秦賦的右腿才受過傷,忙亂之間也沒有顧及就直接用右腿進行防御,也因此牽扯到了原來的傷口。
楚河被踢出去撞到了屏風,頭被撞了一下,醉意沒了,反而清醒了很多。反應過來眼前的局面就后悔了。
抬起頭,沒來得及想怎么補救,就看見秦賦額頭冒出的冷汗,他急忙跑出去。
秦賦看見楚河出門,如釋重負,他擔心繼續下去楚河會受更嚴重的傷。
沒等到楚河再進來,沒過一會醫生就到了,進來就直接檢查右腿的情況。
楚河感到懊悔,不應該那樣對秦賦,怎么樣都不應該強迫別人。更何況他已經決定要放開秦賦了。
現在只能先快點把醫生帶來,在路上和醫生緊急交代了病史和病因,讓醫生能更快地治療。
到了門口,楚河沒有和醫生進去,而是向竹林走去。
這件事秦賦有一些不對,但他反悔之后也不想動秦賦。不過對于那個女的,他就沒什么好留情的了。
楚河帶著幾個保鏢來到竹林的亭子,沒想到女人還坐在哪里。看見楚河帶著幾個人也沒什么動作,還是笑著和楚河打招呼。
“楚哥下午好啊,怎么就你一個人?我還以為你要和秦哥多待一會呢?”
楚河看著她的笑容,覺得有些不適。
楚河聽見她對自己和秦賦的稱呼,看來是所謂的繼承人之一。
“你也是亞赫亞家族的人?”
亞赫亞家族,快成為楚河的噩夢了。
“對啊,楚哥好聰明,一下就猜到了。我叫南姿。”南姿愈發地笑意盈盈。
楚河看著她的笑容,有點令人惡心。他還記得他把秦賦帶走時,這個人也是這樣幸災樂禍的笑。
看來剛剛應該是誤會,至于這個誤會是不是南姿一手主導,他也不確定。
不過南姿作為繼承人之一,他現在靠身后的幾個保鏢也奈何不了他。他讓安保人員回去繼續工作了,順便給南姿安排了一個很遠的房間作為留宿。
“你好,我是秦賦的未婚夫,楚河。既然叫秦賦一聲哥,不如就留下來玩兩天,我看你也喜歡這里的風景。”
“只是,即使是秦賦的朋友,你也需要知道一些分寸。如果沒有人教導過你這些,或許,我可以暫時代理。”
楚河對著她的笑意不為所動,眼神不善地警告她。
“楚哥,這你可誤會我了,我可沒有想要你的未婚夫。我只是習慣撒嬌了。”她很喜歡笑意盈盈地看著別人失敗,或者,死去,嘻嘻。
“可能剛剛我和秦哥靠得有點近了,不過這不是發現你們之間有點誤會,幫你們緩和一下關系嘛,你看,這不是一下你就愿意和秦哥獨處啦?”
楚河現在確定她是故意的了,他沒判斷錯,南姿的確有些惡劣。獨處是獨處了,還差點更親密了呢。楚河有點氣的牙癢癢。
但南姿接下來的話又讓他感到疑惑。
“畢竟,秦賦的離開讓我繼承的幾率直線上升呢,而秦賦是因為你離開。我當然不吝嗇于幫一下你們啦。”
楚河有些不安,他看向南姿問道:
“什么意思?秦賦離開那里會讓你更容易成為繼承人?”
南姿看到楚河強裝鎮定的眼神,她很樂意解決楚河的疑惑:
“當然是離開亞赫亞家族啊?他放棄了繼承人身份,我失去了一個最強大的競爭對手。自然輕松很多。”
南姿假裝疑惑:
“你不會不知道吧?他可是為了和你在一起才放棄的哦。
而且,對于亞赫亞家族收養的繼承人備選,離開可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我還以為秦賦會活不下來呢。”
南姿一臉驚訝,又強調了對秦賦的惋惜。她看見楚河在滴血的手,好像能感受到楚河在滴血的心。
換位思考,要是她有那么一個深愛著她的男朋友,這個男朋友還為了她放棄一切,差點丟了命,她不知道會多心疼。
而且,秦賦看樣子沒有告訴楚河真相。有意思,楚河現在不知道有多心疼,應該快痛徹心扉了吧。
南姿說完就離開了,她等著明天來看看有什么更有意思的。
留下魂不守舍的楚河一個人在竹林的亭子里。
恍若隔世。
在莊園的草場,他曾經糾結于自己能不能得到秦賦的真心。糾結在秦賦眼里,自己的性命能不能勝過天平另外一端的秦賦的性命和權利。
原來,他早已經得到了秦賦的全部愛意。
秦賦早就為他放棄了一步之遙的家主之位,屹立在大陸北部幾百年的亞赫亞家族的家主。所涉及的錢權已經到了一種恐怖的范圍。
原來,秦賦毫無保留的心,在他不知不覺中就已經交到了他手上。
甚至秦賦一點也沒有告訴他這些犧牲。
秦賦的真心,在被托付到他手上后,被他轉化為射向秦賦的厲劍,刺向了毫無防備的秦賦。
為了楚河放棄一切,九死一生回到夏國和楚河訂婚,卻也是因為楚河,被懷疑、被漠視,被帶到江南,以為是百年好合,卻被限制在這一方庭院中,甚至……被他差點強迫。
明明一開始他就說要珍惜這顆真心的,不能讓他受委屈。可這顆真心卻被他傷得最深,也是他,讓秦賦受盡委屈。
楚河不知何時走到了秦賦的房間外,可他不敢進去,枯站在屋檐下。
秦賦到現在已經受了那么多委屈。想到只要他認錯,秦賦還是會原諒他,楚河的心就越發苦澀無比。這讓他不知道怎么去見秦賦,也不敢面對秦賦。
他害怕秦賦眼里的溫柔愛意,秦賦黑曜般的瞳孔里會倒映出自己的臉,讓他的一切錯誤都顯得卑劣無比。
等到檢查的醫生出來,醫生直接向楚河囑咐,說傷沒有事,但還是要小心一點。畢竟是楚河一臉著急地把他帶過來。
細雨漸漸從屋檐滴落。
真心要用真心交換,楚河終于決定,至少把自己的真心還給秦賦,反正本來也沒剩多少是自己的了。
雨下得越來越大,楚河一直站在外面。秋雨寒涼,在被飛濺的雨珠淋濕后,他終于想出了一點彌補的方法。在外面看著落雨,楚河越來越清醒。
他走進了臥室,穿過屏風,看見秦賦坐在床上。天光已經暗下來了,但雨后的月亮顯得更為皎潔,月光照進來顯出幾分明亮。
他走近秦賦,首先說出口的就是道歉:“對不起,我不應該那么沖動。上午是我的錯,你可以原諒我嘛?”
楚河在秦賦面前蹲下,他抬頭仰視著秦賦。看見秦賦墨入寒星的眸子,月光佛過他的臉,顯出素白又鋒銳的輪廓。但秦賦注視著他時一直都是溫柔的,像一幅寫意的山水畫。
“楚楚,南姿不是什么好人,我沒有怪你,你的傷還好嗎?”
楚河聽到秦賦溫和關心的話語,他的心像被麻繩纏繞。
他向前靠近秦賦,一粒一粒的解開了自己的紐扣。“我還沒有處理傷口,你要幫我涂藥嗎?”
請求很正常,可秦賦覺得楚河的動作有意帶著引誘。楚河向前靠近卻依然蹲著,彎曲的背勾勒出蝴蝶骨和脊柱的弧度,有一種秀氣的素麗。
他細白的手指慢慢向下,隨之而解開的衣服慢慢露出了身體,很白,弧度在腰處收縮出美麗的景色,又在繼續往下的胯部擴延。
襯衫被完全解開,秦賦好像看到了若隱若現的嫣紅。他將注意力放在了受傷的地方,勁瘦纖細的腰腹有一團淤青,色彩交錯中對比出誘人的曖昧來。
他在床邊柜里找出藥膏,把楚河拽起來坐到床上。秦賦帶著化開的手碰到腹部時,楚河瑟縮了一下。隨著用力的揉按,將傷口的淤血揉開,這傷很快就能好。
藥涂完了,他想和楚河拉出一些距離。楚河見他要離開,向他靠得更近,他親上了眼前這個人的唇,這次他的動作變得小心翼翼。
他把秦賦想要收回的手抓住,把手牽引到自己的身上。
秦賦想要推開他,又怕碰到他的傷口,只能制住他的脖頸。
“楚楚,我覺得我們可以再相處一段時間。現在這樣太急了,而且這里什么都沒有,你會受傷的。”
楚河卻堅持道:“我們已經在一起很長時間了,為什么不可以。難道你不喜歡我嗎?”
秦賦回答不出來不喜歡。他的手繼續鉗制在楚河的頸部,止住他的動作,楚河也不反抗。
楚河從床邊的柜子摸索出一個瓷罐來,應該是護膚品之一,他感受到乳霜的質地,化開有些像乳液。他把瓷罐放在秦賦的手上,將他的手向身后引去。
秦賦又和他挨在一起,他看著秦賦的鎖骨,覺得喉嚨有些發干,索性直接咬了上去。
秦賦悶哼一聲,一只手掐住楚河的脖頸讓他不再咬自己的鎖骨,改為和他親吻。另一只手慢慢開始探索。
……
窗外又開始落雨,雨打在竹葉上驚起一陣陣的顫抖。月光照在濕潤的軀體上,描繪出香艷的美麗畫面。
雨下了一整夜,竹林也搖蕩了一整夜。
秦賦這個出力的正常起床。但楚河卻因為喝了一晚上酒又站著淋了很久的雨,在受力了一晚上后第二天沒能起床。畢竟他雖然是受力的,但害怕牽扯到秦賦大腿的傷,只好自己主動一點。
“秦哥,怎么楚哥沒有出來吃飯啊?”
南姿裝作有些好奇地問。她看著秦賦脖子上的吻痕,可以想象遮住的地方更曖昧。還有牙印,看起來挺刺激的。
“楚楚身體不太舒服,一會在房間里吃飯。怎么?”
南姿好奇,怎么看起來秦賦身上應該都是吻痕,楚河卻沒能出門呢?南姿躍躍欲試地問:
“啊,昨天你們沒有解開誤會嗎?我都幫你們那么多了?我可以去看看楚哥嗎?”
秦賦面無表情:“謝謝你的好意。不過如果還有下次,你會付出代價,管好自己,南姿。”
“如果楚楚同意了就隨你。”
秦賦吃完去了楚河的房間,南姿也跟了進去。
“楚哥,我可以進來看看你嗎?”
楚河沒有拒絕。所以南姿繞過屏風就看見了楚河,他應該剛吃完飯。不過,脖子上的淤青有些顯眼,肯定不是自己掐的。除此之外,南姿沒有再發現其他不妥之處。
南姿有些失望,就這樣。這兩個人誤會來誤會去的,不吵個架就算了。昨天那么好的機會,怎么沒人趁機殺死對方什么的,或者鎖在屋子里床都下不了?
這兩個人認真談戀愛的哦。沒意思,南姿覺得無趣極了。
看起來這兩個人也沒什么事了,她也不想天天和眼里容不下第三人的未婚夫夫見面。
直接告別離開去別的地方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