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影給童凌換回她原本的警服。這警服已經消毒清洗過,沒有留下什么痕跡。
“小盛。”夏影在門口喊。
沒人回應。
夏影鎖好門,從地下室來到樓上。
晴霏坐在一層客廳,小盛低頭站在旁邊。他倆身后是幾個馬仔。
夏影:“小盛,叫兩個人幫我把童凌抬上車,我今晚就把她送到中緬邊境。再不送走,她得死在這。”
小盛不動,斜眼朝夏影使眼色。
夏影:“晴姐,又怎么了?”
晴霏說:“你是不是覺得我沒上過學,就是個電腦白癡?”
“我可沒說。”
“你是沒說,但你就是這么想的。硬盤還給我。”晴霏剛說完,小盛兩邊四個馬仔過來圍住夏影就要動手。
夏影從后腰把硬盤掏出來,說:“動手就沒意思了。給!”
馬仔拿過硬盤遞給晴霏。
夏影轉身往外走,“晴姐,咱倆回屋說。”
別墅二層。臥室。
夏影坐到床邊,兩只手往后撐著,微笑著看著跟進來的晴霏。
晴霏勾勾嘴角,“別勾引我,這會兒知道沖我笑了?”
“我經常沖你笑。”
“是么?”晴霏抱著手臂,關了門,卻站在門口不過來。
“晴姐,說要跟我談條件,但是卻留一手,不合適吧?”
“要說留一手,我不如你。”
“你給了我k哥,不給我證據,抓了人有什么用?到時候k哥證據不足,不夠死刑,只是關上三五年出來,找你報復,你也不好過,何必呢?”
“那你可以直接找我要啊,偷偷摸走我硬盤,找人破解又是什么意思?”
夏影笑,站起來,走到晴霏面前,蹭著她的臉一直到頸窩,“那我……現在要……晚了么?”
“那……就看你表現了……”
夏影舌尖舔過她鎖骨,“姐姐喜歡溫柔的?還是……”
……
夜深了。
晴霏起身洗澡,夏影跟進來,“姐姐洗頭嗎?我幫你。”
夏影在手心揉開洗發液,幫晴霏洗頭,說著:“要不,今天先把童凌送走,我可不想她死在這。硬盤的事情咱們再商量。”
夏影拿下花灑,幫她沖了頭上泡沫。
晴霏說:“對我這么好?看來,這硬盤還是不能輕易給你啊。”
夏影架好花灑,從后面摟住晴霏,“對你好,并不需要拿硬盤來要挾我。”
“那么用硬盤換你留下不走呢?”
夏影不說話,雙手不懷好意的四處游走。
晴霏知道,夏影的耐心也就這么多了,再玩下去,就快翻臉了,“硬盤的事,再商量。你先去把童凌送走吧。”
夏影抱了抱她,轉身出了浴室。
夏影跟小盛回來的時候已經早上九點多了。
連夜開車,夏影進屋脫光汗濕的衣服,沖了澡,倒頭就睡。
晴霏昨夜也沒睡好,天剛亮就醒了。
每次她走,晴霏都覺得她不會再回來了。
她能把童凌放在邊境,就能偷偷越境。中緬邊境每天來回偷偷越境的不知有多少,可是她沒有。
晴霏坐在在臥室單人沙發上,手里來來回回轉著那個硬盤。看著夏影埋在枕頭里的側顏,嘆氣,“哎,怎么看她都不是跟自己一頭的。可是自己就是放不下,到底喜歡她什么呢?”
中午,夏影醒了。
晴霏還坐在那個單人沙發上。
夏影趴在床上,歪著頭看著她。她也看著她。
夏影問:“還沒想好?糾結吧?”
夏影看了硬盤里面的內容。這硬盤里不光是k哥一伙人,也有夠判晴霏三五個死刑的證據。
晴霏咬了咬牙,揚了揚頭,她必須贏,她要活下去。
晴霏再低頭,恢復了正常,說:“我還需要一些時間,確認k哥一伙人都被抓了,確認我是安全的,才能把這個硬盤給你。到時候你帶著硬盤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就當從沒認識過。”
夏影眼睛一閃,她知道,晴霏剛才仰頭是讓眼淚留回眼眶。
是的,晴霏下了決心。她廢了這么大勁走到現在,絕對不會因為一個夏影毀掉后路。
往后,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沒有第二條路了。
夏影心想,“不,我要踏出第三條路來。”
夏影還是趴在那,朝晴霏伸出手,“你也不要我了……”
“你從來就不是我的。”
夏影放下手,“可我也不是別人的。”
夏影沒有穿上衣,被單蓋在腰間,肩胛骨中間的那株綠色的迷迭香,清清楚楚。
晴霏說:“怎么,你的迷迭香,留不住對你的愛了?”
“你呢?”
“我?只愛自己。”
夏影起身,穿好衣服,“我不急,有的是時間。”
她知道夏影是故意的,這句話她們剛認識的時候,夏影說:“我不急,有的是時間。不過,你那幾百畝地里長的罌粟可不等人。”
想到這里,晴霏的眼淚忍不住了,她仰頭靠在沙發背上,“你這女人……”
那時候夏影還用她那幾百畝罌粟地威脅她,殊不知她根本不在乎,她也有的是時間跟她玩下去……
可是,一眨眼,兩年多過去了。她們似乎把自己玩上的絕路,玩不下去了……
夏影蹲下,蹲在她腳邊,“我這女人,真是讓人又愛又恨,是不是?”
晴霏仰著頭,不看她,這時候不能看她,不然之前下的決心就會功虧一簣!
夏影說:“我等你,等你安全了,知楠他們再也找不到你的時候,我再想辦法把硬盤給知楠。”
晴霏想:“然后呢。你呢?”
夏影沒說,她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