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一切的結(jié)局
月亮緩緩掛上樹梢, 半遮半掩地隱在云里。
內(nèi)屋,若蘭已香香睡去,今天在市集上玩了一天, 買了滿手的零食玩意兒,她在睡夢(mèng)中還帶著甜甜的笑。
外間, 一張不大的木床上,相擁躺著兩個(gè)身形長大的男子。
胡斐在苗人鳳面上吻了又吻,有些難耐地道:“明日, 讓四叔帶著兩個(gè)孩子去林子里摘柿子吧,東邊那棵柿子樹掛滿了果, 足夠他們忙活一天了!
苗人鳳道:“要那么些柿子做什么?”
“放熟了吃,做柿子醋, 總能找到用處的!焙承Φ貌粦押靡,“關(guān)鍵是, 讓他們?cè)谕饷娲粢惶臁!?br />
苗人鳳蹙眉道:“那柿子樹挺高的, 仔細(xì)孩子們摔著, 還是咱們?nèi)グ!?br />
“你呀!”胡斐有些泄氣,轉(zhuǎn)念一想, 又笑了,“也好, 我?guī)Ъ衽圩尤,到時(shí)候給你墊在身下!
“做什么墊……”苗人鳳忽回過味來,紅漲著臉道, “我們都是男人,弄這些做什么?”
胡斐低聲道:“男人也可以的, 我上次在市集淘到一本書……”
他停了口,叔叔不懂, 豈不更有一番滋味?
到時(shí)候,自己只管把東西帶齊了,給他個(gè)驚喜就是了。
胡斐打得一手好算盤,可惜計(jì)劃成行已經(jīng)是三個(gè)月之后的事了。
三個(gè)月內(nèi),不管是摘柿子還是采松果,他總也甩不脫兩個(gè)小鬼頭,加上苗人鳳也不太配合,他們的進(jìn)展仍停留在親親抱抱的地步。
直到山里下了場大雪,孩子們只能窩在暖和的炕上貓冬。
兩個(gè)武功高強(qiáng)的大人,結(jié)伴去深林里看雪前布置的陷阱。
霽雪初晴,深林一個(gè)小山洞里,紅彤彤的火堆旁,胡斐終于實(shí)踐了書上學(xué)來的本事,讓苗叔叔從內(nèi)到外成了自己的人。
從此,隔三差五地,胡斐就攛掇我苗人鳳到山林里去打獵。
有一天清早,兩人收拾了干糧、水囊,平阿四忽然攔住他們,尷尬而毅然地開口:
“兩位爺,外面天寒地凍的,太不舒服了。今夜,我去小爺屋里睡吧!”
想是怕兩人不懂,他又畫蛇添足地加了一句:“我那屋里有炕,被褥也是新?lián)Q的,離廚房近,完了爺們用熱水也方便!
說完,平阿四立刻噔噔跑遠(yuǎn)了,仿佛怕被抓住問話一樣。
床上溫暖而舒適,兩人火熱地貼在一起,要將彼此疼愛到骨子里去。
但一覺醒來,他們卻又回到了雪山。
不同于苗家莊附近的小山,這雪山參立聳天,積雪凍出數(shù)丈的冰原。
胡斐攬住苗人鳳,驚疑道:“這里是,玉筆山莊?!”
幸虧,他們身上穿著整整齊齊的衣服,甚至披著件雪白的貂皮斗篷。
胡斐有了個(gè)猜想,他拉著苗人鳳,飛身向著雪山頂奔去。
他們先遇到了苗若蘭,她捧著一個(gè)包裹,癡癡地站在山下,含淚看向山頂。
看見胡斐,她的眼眸中含喜帶憂,顫聲道:“我爹爹呢?”
胡斐也急了:“我們上去多久了?”
苗若蘭道:“很久了,我腳下的雪融了又落,已有三次了!
“不好!”胡斐轉(zhuǎn)身看向苗人鳳,“正是我要掉下去的那一刻!”
苗人鳳已聽他講過這次決斗,反手脫下斗篷,塞在他手里:“守著蘭兒!”
他縱身向山頂掠去。
苗若蘭驚道:“他是誰?”
胡斐有些尷尬,不太好意思地道:“他是,苗叔叔!”
察覺到他神情忸怩,苗若蘭微微瞇起了眼睛。
苗人鳳趕到山頂,正看到胡斐松開刀柄,躍身跌落山崖。
“斐兒!”他撲身去拉,卻哪里趕得及?
眼見胡斐跌落懸崖,理智上雖知他去了十四年前的商家堡,苗人鳳的心仍被揉成一團(tuán)。
他轉(zhuǎn)過身,看著年近半百的自己:“你為什么要逼他?當(dāng)年害了胡大哥還不夠嗎?還要害了他的兒子?!”
雪山上的苗大俠也驚呆了:“你說他是誰?”
苗人鳳一字一句道:“他叫胡斐,是大哥大嫂當(dāng)年托孤給你的那個(gè)孩子!”
他上前一步,繼續(xù)道:“你與他打了這幾百個(gè)回合,難道沒察覺他用的是胡家刀法嗎?為何還要不死不休?!”
一瞬間,苗大俠的身軀顫抖了一下,但他很快按耐住了,用懷疑的目光看著苗人鳳:“你又是誰?”
苗人鳳一字一句道:“我就是你,十四年前的你!”
胡斐快步追了上來,遠(yuǎn)遠(yuǎn)地喊道:“苗大俠,我沒事,務(wù)必冷靜啊!苗叔叔,切莫?jiǎng)邮郑 ?br />
他飛奔而來,見兩人沒打起來,才長出了一口氣。
苗大俠看著他,雖沒了絡(luò)腮胡子,眉目之間,依稀確是故人模樣。
下山途中,三人遇到了苗若蘭。
她將手中包裹打開,露出那塊繡著“打遍天下無敵手”的黃布。
苗大俠抖著手接過,一時(shí)老淚縱橫:“你果然是,那個(gè)可憐的孩子!”
胡斐微笑道:“是,苗叔叔!我長大了,也給爹媽報(bào)了仇,當(dāng)年的事都可以放下了!
“好孩子!”苗大俠拍著他的肩膀大笑,“我險(xiǎn)些誤殺了你,你與蘭兒,也很好!”
想到胡苗恩怨在這一代終結(jié),他的心情暢快至極,眼前的胡斐,也越發(fā)順眼起來。
胡斐看了眼苗人鳳,有些為難地道:“苗叔叔,我和蘭兒……”
苗若蘭忽接口道:“爹,我要和胡大哥義結(jié)金蘭,從此親兄妹一般相親相愛!”
苗大俠有些遲疑:“難道你們不是……”
“不是!”苗若蘭堅(jiān)定地道,“女兒受奸人所制,胡大哥不過是恰好出現(xiàn),救了女兒而已,我們清清白白,正宜做兄妹!”
她微微笑著,將手中包裹遞給年輕的苗人鳳:“這是胡大哥母親的遺物,就交您保管了!”
遲鈍如苗人鳳,也終于反應(yīng)過來,他羞愧地推拒:“蘭兒,我不能拿!”
苗若蘭柔軟的小手握在他的大掌上,回頭向老苗人鳳與胡斐嬌聲道:“你們走遠(yuǎn)些,我與小爹爹有話要說!”
待那兩人走遠(yuǎn),苗若蘭柔聲道:“爹爹,我與胡家哥哥不過兩面之緣,略有好感而已。”
苗人鳳搖頭:“你一個(gè)女孩兒家,遇到心儀之人不容易!
“女孩兒家怎么了?”苗若蘭大大方方道,“女孩家也要追尋屬于自己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吶!”
她聲音略低了些:“女兒看到了你們對(duì)視時(shí)的眼神,爹爹,你們才是屬于彼此的!”
苗若蘭陪著苗大俠下山去了,苗人鳳佇立風(fēng)中,久久不能釋懷。
胡斐笑道:“放心吧,這樣的女孩子,總是能找到屬于她的幸福的!”
山上忽起了霧,遮蓋了視線。
他們昏昏沉沉間,似乎看到了一本書,講的是少年胡斐如何行俠仗義,與兩名奇女子、紅花會(huì)諸人相識(shí)相交,大鬧掌門人大會(huì)的故事。
醒來時(shí),又回到了平阿四的小屋,窗外,天色未明。
難道,一切都只是夢(mèng)?
胡斐起身,在桌子上找到一張雪白的信箋:各自安好,勿憂勿念!
他笑了,若蘭那樣的奇女子,不再需要他的牽念了。
過了冬天,胡斐去了趟天龍門,卻聽說田歸農(nóng)被嚇瘋了,日日縮在密室里,擔(dān)心胡一刀、苗人鳳取走他的命。
南蘭心碎出走,遇到了一位進(jìn)京趕考的江南書生。
苗人鳳聞?dòng)嵳疫^去時(shí),書生已高中探花,南蘭成了探花夫人,過上了詩詞唱和、紅袖添香的才子佳人生活。
第一片秋葉落地時(shí),苗人鳳策馬回到了家,胡斐正在院中督著小胡斐練刀,刀影縱橫,金色的葉子飄飄灑灑。
漫天飛葉中,胡斐含笑走過來,接過他手中馬韁:“斐兒刀法大成,護(hù)得住門戶。以后再出門,我就能陪著你了!”
胡斐依稀記得書中故事,提前趕去救了鐘阿四一家,懲治了鳳天南、湯沛。
小胡斐長大后,胡斐將石萬嗔的線索交給了他,小胡斐找到藥王莊,遇到了一個(gè)奇女子,藥王傳人程靈素。
大家都有幸福的結(ji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