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一吻結束, 松田陣平靠在萩原研二肩頭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手里緊緊抱著他不放。
萩原研二垂著眼睛,輕輕撫摸著松田陣平的后背幫他順氣。
松田陣平喘勻了氣, 看著萩原研二, 在他的眼睛上落下一吻。
寶石雖然沒有水晶剔透, 但是一樣美麗動人。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睛,睫毛如同蝶翼翻飛, 掃過松田陣平的唇瓣,麻麻癢癢的。
松田陣平什么都沒說, 萩原研二卻對他心中的感情無師自通。
他的感覺從一開始就沒錯, 松田陣平的確是喜歡他的。
萩原研二把臉埋進松田陣平的頸間, 安靜地發空自己,心中一片亂麻。
松田陣平說出的事實猝不及防,讓他不知道該做出什么反應。
他不應該表現得這么排斥自己之前的身份, 是不是?在小陣平眼里他們是一個人, 從頭到尾都是一個人。
沒有替身也沒有誤會, 松田陣平喜歡的一直都是萩原研二, 他就是萩原研二……
最起碼他不用擔心松田陣平會因為萩原研二跟他分手了。
原本他想只要時間長了,總有一天松田陣平能分清他們的, 等到了那個時候松田陣平會怎么選擇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他一直想讓松田陣平分清他們, 潛移默化地取代萩原研二,卻還是要保護好這張臉。
矛盾的心情一直都在他心間, 但是……芝華士可能留不下松田陣平, 失而復得的萩原研二卻可以。
松田陣平頸間的皮膚被萩原研二的吐息染上一片緋紅。
他抬起手, 輕輕摸了摸萩原研二的發絲, 手感還是和以前一樣, 柔軟又順滑, “Hagi……”
病房的門再一次被敲響。
萩原研二坐直了身體,看向門外,狀似無意地忽略了松田陣平的話,“請進。”
松田陣平看著萩原研二若無其事的樣子,皺了皺眉。
萩原研二心中一緊,惴惴不安。
好在外面的人得到回應后很快就推門進來,打破了兩人之間奇奇怪怪的凝滯氛圍。
“班長,”松田陣平看到伊達航,“怎么了?”
“你們兩個現在有空了?”伊達航好笑地看著他們,拉長了聲音調侃道,“剛才——”
“咳咳!”松田陣平后知后覺地感受到了尷尬。他清了清嗓子,“班長,原來剛才是你啊!”
萩原研二聲音和緩地問:“伊達君不陪著夫人卻來看我們,是諸伏君有什么事嗎?”
“他那邊有什么事也不會讓我來說的,我是怕你們太激動錯過了飯點。”伊達航看著他們,“這次多虧了你們幫忙,三木……”
松田陣平打斷了伊達航的話,認真地說:“班長,我告訴他了。”
伊達航愣了一下,看向萩原研二,笑著說:“歡迎回來,萩原。”
不熟悉的稱呼讓萩原研二不太自在,但伊達航自然的態度讓他不那么緊張了。
對方笑吟吟地看著他,仿佛純粹為了重逢而歡喜,對他現在的身份毫不在意。
萩原研二喉結滾動,難得局促得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朝著他點了點頭。
伊達航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轉向松田陣平,“我和娜塔莉去吃飯,你們要不要一起?”
松田陣平看了看萩原研二,“班長你幫忙帶兩份回來吧。”
他猜現在Hagi不想吃飯,也不想看到其他人。
伊達航痛快地答應道:“行,那你們好好休息。”
他的目光掃過萩原研二的傷處,感慨地說:“這是第二次了,我又欠你一次。”
“只是小傷,不用在意。”萩原研二不以為意地說。
“自己的身體可不能這么不在意啊!”伊達航不贊同地說,看向松田陣平,“松田,你得多照看他一些才行啊!”
松田陣平說:“我知道,班長。”
目送伊達航離開,萩原研二說:“所以,伊達也知道?”
“你不是查到了嗎?”松田陣平說,“我們是同期啊!”
萩原研二查到了,但第一次知道這個‘我們’還包括他自己。
“那個時候你可受歡迎了,整個警校的人都認識你。”松田陣平臉上帶著懷念的笑容,話鋒一轉,“不過你現在也很受歡迎,諸伏都告訴我了。”
萩原研二警惕地問:“他說了什么?”
松田陣平被他的反應引起了好奇,“怎么?難道那些八卦都是真的?”
萩原研二猛地搖了搖頭,“我只喜歡小陣平!”
“我知道。”松田陣平篤定地說。Hagi失憶得連自己都忘了還記得他,他怎么能懷疑對方的愛意?
萩原研二也想到了這里,他以為自己是對松田陣平一見鐘情,原來……連這個都是他的誤解嗎?
松田陣平看著萩原研二,不知道該怎么開解他。
這件事對Hagi確實太突然了,松田陣平在心中說服自己。畢竟Hagi一直以為他是……為什么Hagi會覺得自己是替身啊?!
就在兩個人相顧無言的時候,敲門聲響起。這次來人沒有等他們的答復,直接推開了門,同時兩人都熟悉的聲音慢條斯理地說:“有位姓伊達的客人讓我來給兩位送午飯。”
萩原研二目光一凜。他身形一動,看到松田陣平又強行止住。
他看著進門的降谷零,用含著笑意的嗓音說:“我該怎么稱呼你呢?波本?還是Zero醬?”
“你習慣用哪個都行。”降谷零把手里的飯盒放到旁邊的小桌上。
他過來不是因為萩原研二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是他因為主動找了公安,擺出了合作的姿態。
何況,降谷零通過耳機聽到普拉米亞在萩原研二面前提起了他,就知道他的身份瞞不過去了。
降谷零這次過來也是放心不下。
萩原研二會以為自己是替身這件事讓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也很震驚。但震驚之余,他們之前無法參透的一些芝華士的變化也能理解了。
降谷零看了看松田陣平又看了看萩原研二,心中無語,這兩個人到底是什么情況啊?!
不過萩原以為自己是替身還愿意為了松田做這么多,也真是愛慘了!
萩原研二的身體檢查報告還沒發給本人就已經先到了降谷零的手上。降谷零轉手塞給了松田陣平,轉移他的注意力。
體檢報告上顯示萩原研二除了新傷之外沒有什么其他的問題,看也看不出什么。
降谷零坐到旁邊探病的人用的椅子上,忽略了坐在病床邊的松田陣平,看向萩原研二,“歡迎加入我們的陣營。”
萩原研二默契地和降谷零一樣假裝松田陣平不在這里,“我還以為波本醬早就對我勢在必得呢。”
降谷零大大方方地說:“你和松田的重逢在我們的意料之外。”
萩原研二笑著說:“是嗎?看你們的反應倒是看不出來。”
降谷零說:“如果沒有這樣的實力,也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了,不是嗎?”
萩原研二說:“看來我當時是舍近求遠了。”
降谷零說:“你突然提到蘇格蘭把我嚇了一跳。”
萩原研二說:“波本醬和小陣平的關系才真是嚇了我一跳。”
松田陣平從萩原研二的體檢報告中抬起頭看向笑里藏刀的兩個人,聽說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他看Hagi找諸伏幫忙,還以為他們現在相處得不錯。
實際上萩原研二的敵意已經收斂了很多,降谷零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了萩原研二的動作。
那是一個下意識地想要保護松田陣平的姿態。
萩原研二對他們的信任是一點一點累積的,遠沒有他對松田陣平的在意那么不可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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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萩原研二雖然身上被踹了一腳, 但是沒有傷到內臟,只是淤青。
在醫院里觀察了一天之后,就跟其他人一起回家休養了。
松田陣平拒絕了萩原研二的開車請求, 還是自己開車帶著萩原研二一起把伊達航夫婦送回了家后回他們的公寓。
萩原研二坐在副駕駛上, 看著車窗外的景物向后退去, 主動開口道:“其實小陣平開車很穩啊!”
松田陣平松了口氣,“畢竟你開車是那個樣子。”
萩原研二沉默了一瞬。
松田陣平的每一寸生活似乎都帶著萩原研二的影子。
他沒有讓松田陣平察覺, 接著說:“我看小陣平在我飆車時的表現,還以為你樂在其中呢!”
“是啊!”松田陣平坦然承認, 但是他自己是長期坐副駕駛的人, 對開車技能不怎么熟練, 在市區里還是別挑戰難度了。
桎梏的氛圍被打破,兩個人像是以往一樣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起來,話題無非是今天晚上吃什么、誰做飯的家長里短, 但讓萩原研二繃緊的神經逐漸放松下來。
松田陣平把車停到樓下的停車場, 三步并兩步走到萩原研二身邊。
萩原研二看著松田陣平‘虎視眈眈’的樣子, 無奈地說:“小陣平, 我只是挨了一腳,你別表現得像是我腿斷了一樣。”
“你要是腿斷了, 我就省得擔心你亂跑了。”松田陣平由心而發地說。
他現在就擔心萩原研二又跟上次一樣一消失就好久。
萩原研二想起他剛知道自己是‘替身’時在松田陣平手機上看到的搜索記錄, 調笑道:“小陣平要把我關起來嗎?”
松田陣平痛快地承認道:“我倒是想。”
萩原研二說:“這對小陣平來說是很容易的事吧。”
只要拿到他的罪證,想關他多久不都是輕而易舉的事嗎?
差點忘記了, 他在松田陣平眼里也是位正義的警官先生, 所以對方是不會這么對他的。
松田陣平納悶地說:“但你在那個組織里不能長期不出現吧?”
萩原研二輕笑著說:“我還以為小陣平會更希望我離組織遠一點。”
這是他們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談起那個組織的存在。
在醫院的時候, 松田陣平看著萩原研二和降谷零兩個人笑里藏刀地談話。
理智上他知道降谷是對的, 但他總不能幫降谷對付hagi吧。但看到兩個人默契地把他隔絕在外, 松田陣平還是心里憋悶。
現在萩原研二主動給他談起這個話題, 松田陣平也不避諱地說:“我當然想,但我更想你好好的。”
回到兩人的家中,在替身和與降谷零談正事都暫時過去之后,松田陣平心中的后怕終于源源不斷的涌了上來。
犯人炸彈都扔出來了,hagi居然都不躲,他就這么不在意自己的生命嗎?!
這個混蛋!要不是剛才萩原研二突然說什么替身,說不定現在松田陣平都揍完人了,結果現在想發火也發不出來了。
萩原研二注視著松田陣平,應道:“我會的。”
松田陣平懷疑地看著他。
萩原研二伸出手輕輕碰了碰松田陣平的卷毛,想要如同以往一樣往下摸摸還是收回了手,鄭重地說:“我答應你。”
松田陣平翹起了嘴角,“要是說話不算話就揍你!今天我來做飯吧。”
“我知道了。”萩原研二看著松田陣平的背影,腦海中浮現出松田陣平在他受傷后撲過來的時候露出的驚慌失措的神情。
當時他想,無論發生什么他都不想再看到這樣的表情出現在松田陣平臉上了,就算現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這份心情卻沒有改變。
打著做飯的旗號去了廚房,松田陣平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抓住所有空閑時機去捕捉萩原研二的身影。
在萩原研二看來,松田陣平的目光像是鎖定了獵物一樣跟著他轉。
萩原研二被松田陣平盯得心浮氣躁,無奈地看向他,“小陣平,要不然我也來幫忙吧?”
“不用。”松田陣平一口回絕,“你好好休息。”
“小陣平也累了一天了。”萩原研二走進廚房里,拿起菜刀幫著一起做飯,“吃完飯就早些休息吧。”
松田陣平說:“沒事,班長已經放假了,明天我請假老大肯定也會批的。”
萩原研二手下的動作一緩,輕描淡寫地說:“明天我有點事得出去一趟。”
見了降谷零一面不能白見,何況……還有事要忙。
松田陣平看向萩原研二,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在躲著他,“那你晚上回來吃飯嗎?”
“回。”萩原研二看著松田陣平的眼神,點頭答應,“我帶些食材回來吧?”
松田陣平松了口氣,“不用,家里的食材夠。”他停頓了一下,又說,“要是你有什么想吃的,帶回來也可以。”
“好啊。”萩原研二彎起了眉眼,紫眸彎成了兩個紫色的月牙。
一夜無話,萩原研二看著和他同床共枕的松田陣平,在他的額頭上虛虛地落下一吻,自己起身下床。
松田陣平在感受到床鋪的動靜時睜開了眼睛。
換好衣服的萩原研二回身就對上了松田陣平的眼睛,他壓下心中的驚訝,微笑著說:“小陣平,我走了。”
“……恩。”松田陣平裹在被子里,沉沉地應了一聲,眼睛一眨不眨地跟著萩原研二,目送對方離開。
萩原研二坐上自己的座駕,開車奔向他的目標。
一間看似普通的醫藥研究所內里卻暗藏乾坤。萩原研二將車停好,踩著悠閑的步伐走進研究所,在第四實驗室門前驗證密碼和指紋,然后……
“早啊,雪莉醬。”萩原研二看著坐在辦公桌前的身影,跟她打了個招呼。
宮野志保看到來人,瞳孔一縮,“芝華士,你怎么來了?”
她緊張又戒備地看著萩原研二,擔憂地想:是姐姐出了什么事嗎?
“只是順路來給雪莉醬送點東西。”萩原研二走到她面前,拿出手機輕點了幾下,反轉屏幕。
宮野志保看著上面宮野明美的近照,眼睛一亮。
萩原研二在宮野志保忍不住伸出手的時候收回了手機,用完全聽不出警告的含笑嗓音說:“雪莉醬應該知道分寸。”
既然已經決定合作了,萩原研二也沒打算反悔,那么向降谷零索要宮野明美近期的照片用一用也是應有之義。
萩原研二一直在觀察宮野志保,她在知道赤井秀一死后也沒有什么動作,不管是因為謹慎沉穩還是膽怯小心都比擅作主張得好。
原本是一張用來牽制的牌,現在又有了其他的用處,那自然是越好用越好。
看到照片時,她眼中的在意是騙不了人的。
萩原研二問:“雪莉醬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什么忙?”宮野志保謹慎地說,“我的權限也僅限這間研究所而已。”
“雪莉醬太小看自己了。”萩原研二真心實意地說。
研究所和組織其他部門之間擁有著無法跨越的壁壘。他們無法查詢的資料,放在宮野志保手中不過是小菜一碟。
雖然不同的研究人員之間也有這不同的研究范圍,但是……
“雪莉醬絕對有這項權限。”萩原研二篤定地說,因為這項權限是兩年前他為了調查宮野志保親手送到她手上的。
“我要看所有有關我的所有病例資料。”萩原研二強調道,“所有。”
宮野志保遲疑了一下,她的目光掃過萩原研二的手機,下定決心地朝著對方點了點頭。
“我會盡我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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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宮野志保調閱資料的速度很快, 但萩原研二想知道的東西不會明顯到寫在病例檔案里。他找宮野志保的原因也是讓對方幫忙分析一下康復記錄,里面肯定能找出蛛絲馬跡。
宮野志保的確從病例中看出了些違和感,她雖然不是臨床, 但有些事是一通百通的。
宮野志保的權限很高, 研究所里幾乎沒有她不能看的資料。
如果被人問起, 萩原研二都為她想好了理由。
赤井秀一死了,害死宮野明美的人只剩下他, 宮野志保想查查他的資料很正常。
宮野志保的天賦很高,她拿到資料后專心致志地研究幾天, 從細節中摸索出了芝華士曾經的經歷, 越看越心驚膽戰。
他幾乎是從一具尸體被救活了。
宮野志保用組織的機器給萩原研二做的全身檢查跟醫院的不一樣, 針對性更強。
報告上的某些數據和她的推測對上了,芝華士就是一個活著的實驗成功體,怪不得白蘭地總是對他格外關照。
就如同她沒見過工藤新一, 但還是愿意為了他承擔一些風險。
萩原研二面對宮野志保藏起心中的不自在, 對方看著他的眼神讓他想起試驗臺上的小白鼠, 只不過比看著小白鼠的時候多了幾分兔死狐悲的悲憫, 不過倒也不那么意外就是了。
萩原研二也差不多猜到了。松田陣平不會騙他,蘇格蘭和波本就算是為了利用他, 有松田陣平在也不需要撒這種彌天大謊。
畢竟‘萩原研二’是有親人在世的, 還有鄰居、同學……就如同諸伏高明的弟弟無法被完全隱藏,總不會‘萩原研二’身邊的所有人都有著好演技。
“大腦的結構太復雜了, 想要精準地控制一個人的大腦是不可能的。”宮野志保說, “但是組織內的確有著相關研究, ”她看著萩原研二, 眼中帶著無法隱藏的憐憫, “比如如何清洗一個人的記憶。”
原來組織比她曾經想象的更加可怕, 就這樣輕而易舉地剝奪了一個人的過去。
如果宮野明美真的死了,宮野志保也許會遺忘過去也是一件好事。但是在宮野明美還活著的現在,可能會忘記姐姐這件事足夠讓這個少女警惕起來。
萩原研二的態度比宮野志保想象的平靜許多。他淡然地說:“的確,比起控制一個人,只是洗掉記憶的話更加容易。”
失去了過去,在組織中醒來的他天生就是組織的一員,無處可去的時候為組織執行任務,有人命在身也不可能離開了。
如果不是他剛巧遇見了松田陣平,如果不是‘萩原研二’曾經的友人剛巧在組織中臥底,如果不是他對松田陣平的愛壓過了他的理智……那么他就會永遠是芝華士。
‘你是我的Hagi。’
松田陣平的話在他腦海中回響,萩原研二的睫毛微微顫動。
他問:“過去的記憶……還有回來的可能嗎?”
宮野志保直言不諱,現在這種情況,她無能為力,想要恢復需要系統性的治療才有可能。
但他們都清楚,在組織的眼皮底下進行系統性的治療是不可能。
“你要有心理準備。”宮野志保說,“我一直都是負責研究aptx系列的藥物,這方面不是我的專長。但人類的大腦不是硬盤,可以隨時把記憶文件刪除和恢復。”
就算是硬盤文件,刪除之后能不能全部找回也不一定。
能夠跟他坦言的宮野志保等于已經完全站到了他這邊,萩原研二的眼神閃了閃,為了宮野明美嗎?
但是,在這個時候就已經和盤托出的宮野志保手中應該還握著其他籌碼吧?
宮野志保提要求道:“我想跟姐姐說說話。”
萩原研二含笑點頭,“當然,我會遵守承諾的。”
既然宮野志保帶來了結果,萩原研二自然會完成自己的承諾。
當他再次找到降谷零說出要求的時候,降谷零眼睛一亮。想要接觸宮野志保比救出宮野明美難多了,現在他們兩個之間牽了一條線,降谷零也松了一口氣。
至于萩原研二……事實無法掩蓋,萩原研二越查越深就會越確定他們的說法。降谷零并不擔心這一點。
何況在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前,萩原研二就已經選擇要跟他們合作了。
多虧了松田。
合作關系已經板上釘釘,同樣在組織里的三個人也不再互相隱藏。
萩原研二不再猶豫,如果原本還抱著也許組織會放過松田陣平的希望,但是在知道了自己身份的現在,他已經知道了松田陣平意味著什么。
如果他們的關系暴露,組織絕不會放過松田陣平。
公安這邊的有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兩個臥底,他們從愛爾蘭口中問出了一些有關黑衣組織的情報,也破解了那張MD中的名單。
但是這些還不夠對黑衣組織一擊即中,反而可能打草驚蛇暴露蘇格蘭的身份,所以公安一直在暗中監視,試圖通過他們窺探出更多情報。
萩原研二對公安的謹慎態度表示滿意,并且放出了大招,“你們知道組織的Boss是烏丸蓮耶嗎?”
因為不想永遠讓姐姐永遠躲躲藏藏地活著,確認了宮野明美在公安過得不錯之后,宮野志保毫不猶豫地投誠。
這一條信息量巨大的情報把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都震住了。
突然得知他們臥底的最終目標,兩人都有些恍惚,尤其……
諸伏景光懷疑地說:“但是烏丸蓮耶已經死了?”
萩原研二不以為意地說:“萩原研二也已經死了。”
降谷零提出論據,“可是烏丸蓮耶死前也已經九十九歲了。”
萩原研二反問:“你們認為貝爾摩德為什么要分飾兩人?”
諸伏景光有理有據地說:“可不老和不死是有區別的。”
萩原研二放出了另一個驚雷,“那你們知道江戶川柯南就是工藤新一嗎?”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愕然,“工藤新一?!”
“原來如此!”曾經對工藤新一的‘死亡’產生懷疑的兩人恍然。同時江戶川柯南的出現讓他們意識到了黑衣組織的研究,兩人的神情頓時更加凝重起來。
諸伏景光喃喃道:“這就是黑衣組織的研究?”
“還未成功的研究吧。”萩原研二說,“貝爾摩德曾經用銀色子彈比喻赤井秀一。”
“無法見光的吸血鬼嗎?”降谷零冷笑,“挺有自知之明的。”
諸伏景光感慨地說:“貝爾摩德對赤井君的評價還真高啊!”
“貝爾摩德前段時間去了英國。”萩原研二仿佛突然想起來隨口一說,“雪莉說前兩天APTX4869的被害者名單上又多了一個人,赤井瑪麗。”
諸伏景光領會了萩原研二的話,“萩原你知道赤井君現在的狀況嗎?”
如果想要合作的話,萩原已經確認赤井秀一還活著了嗎?
萩原研二意有所指地說:“我會密切關注那位和FBI合作了的小偵探的動靜的。”
就算貝爾摩德知道也只會以為他是想找個理由長期待在松田陣平身邊。
諸伏景光問:“貝爾摩德?”
萩原研二已經跟他們坦誠了與貝爾摩德的交易,如果發現了萩原對江戶川柯南的監視,萩原會不會有危險?
萩原研二說:“貝爾摩德知道我的身份,卻在知道我和小陣平在一起之后依舊幫我隱瞞了下來。”
原本一個黑衣組織的成員和一個警察搞在一起可以說是□□熏心,但是知道他原本的身份的貝爾摩德看到他和松田陣平這么親近,居然沒有上報組織——貝爾摩德對江戶川柯南的重視可能比他想象得更加重要。
諸伏景光用毫無敵意的語氣試探了一句,“貝爾摩德一向關照你。”
“可能是因為同病相憐吧。”萩原研二笑了笑,用滿不在乎的調侃語氣道。
現在看來,貝爾摩德對他的關照八成是出于對同為實驗體的人那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憐憫吧。
她不會反抗組織的決定,但是可以在范圍內給出一點幫忙。
萩原研二理智地分析著貝爾摩德的心態,憑借著對貝爾摩德的了解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對視一眼,除了突然知道自己的身份的那天,萩原研二再也沒有對這件事表現出在意了。
這不合理,但是以他們現在和萩原的關系……果然還是得提醒松田,讓他來解決。
降谷零半是轉移話題地皺起眉,不滿地說:“這件事沒必要讓FBI橫插一手吧!”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萩原研二對降谷零和赤井秀一之間的矛盾沒興趣,只是點了一句,“組織在美國的勢力足夠它茍延殘喘。”
三個人中他在美國待得時間最長,最了解組織在那邊的勢力。萩原研二可不想給組織死灰復燃的機會,要做就要斬草除根。
諸伏景光安撫地看了幼馴染一眼。降谷零撇了撇嘴,也知道大局為重的道理。
如果只是互通情報,讓FBI負責解決黑衣組織美國那邊的勢力,他還是能接受的。
萩原研二提出計劃,“把江戶川柯南的身份上報組織,貝爾摩德為了保護他肯定會有所行動。”
貝爾摩德不會主動背叛組織,但是為了救出江戶川柯南背刺組織還是有很大可能的。
到時候不管是渾水摸魚還是策反貝爾摩德都大有可為。
APTX4869的成功品出現,作為主研究員的雪莉甚至有可能因此得到面見boss的機會——
看了評論,你們腦的比我虐多了,我真的是個舍不得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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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不行。”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雙雙否定了萩原研二的計劃, “那對他來說太危險了。”
雖然這個計劃很誘人,成功的可能性很高,但是他們沒辦法用無辜的未成年人的安危來做誘餌。
“跟FBI的合作可以進行。”降谷零說, “公安可不會像是那群FBI一樣把手伸那么長。”
諸伏景光說:“既然萩原你已經把宮野小姐拉攏到了我們這邊, 我們可以多鞏固一下跟她的關系。”
“畢竟志保的位置還是很關鍵的, 我們這邊還沒有人能安插到研究所里。”降谷零說,“明美那邊我來安排。”
萩原研二看著他們兩個人一唱一和, 頗有打個巴掌給個甜棗的意思。
“想要引出赤井秀一也不難。”萩原研二看向降谷零,“一事不煩二主, 宮野明美想必也很想驗證赤井秀一還活著的事實吧。”
這次降谷零和諸伏景光衡量了一二, 對這個計劃投了贊成票。
只是讓宮野明美去江戶川柯南面前晃一圈兒而已, 風險不大。
都是做誘餌,目標是赤井秀一比黑衣組織安全多了。
到時候在江戶川柯南面前露過面的萩原研二會配合宮野明美的行動。
三個人簡單地商量了一下細節,之后分別各自回家。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讓萩原研二幫他們給松田陣平帶好。
萩原研二笑吟吟地應下來, 轉身離開。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目送他的背影離開他們的視線。
諸伏景光看向降谷零, 思慮萬千, “Zero, 你覺得萩原……”
降谷零說:“一時沒能適應很正常,萩原從有記憶以來就在黑衣組織里了。”
現在失去記憶的萩原研二做事的手段肯定是更偏向黑衣組織的。
在黑衣組織的人眼中, 無辜人的生命算什么?
“幸好有松田在。”諸伏景光嘆了口氣, 他們這對朋友的經歷真是太坎坷了。
降谷零說:“等黑衣組織毀滅了自然就好了。”
萩原研二不知道他們在他離開后的對話,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意。
能讓現在的他在意的, 只有一個人而已。
回到公寓之后,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共進了晚餐, 一起拼模型打發時間。
萩原研二看似漫不經心地問:“小陣平, 萩原……以前的我, 是個什么樣的人?”
松田陣平愣了一下, 手上的動作停下了。他看向萩原研二,“怎么問這個?”
如果是以前,松田陣平不會對一個問題這么敏感。
知道了自己身份的萩原研二想知道過去的自己是什么樣子很奇怪嗎?
一點兒都不奇怪。
如果是以前,松田陣平聽到這個問題會如數家珍地侃侃而談。他們曾經的經歷那么多,隨便挑幾件就能把過去的萩原研二展現在眼前。
但是現在……想起Hagi曾經以為自己是自己的替身,松田陣平就不由得在意了幾分。
如果說,萩原研二會覺得自己是替身,這種事松田陣平想都沒想過。
那么,萩原研二認為自己是替身后還委曲求全選擇留在他身邊,這種事就是最離譜的夢里都不可能出現。
松田陣平生氣,氣萩原研二胡思亂想,更氣他自己沒發現他胡思亂想。
但比起生氣,他更困惑。
松田陣平想想萩原研二得知這件事的時候的心情,第一次無法理解Hagi的想法。
怎么會呢?他百思不得其解,Hagi怎么會那么想呢?他怎么會以為自己只是替身,怎么會……怎么會這么低看自己?!
萩原研二忙著和另外兩個人密謀的時候,松田陣平也沒閑著,跟伊達航一起研究了一下這次的‘替身’事件。
先不提伊達航聽到這件事的時候的震撼心情,他還以為他作為松田陣平唯一一個可以隨時聯絡到的親友,已經掌握了第一線吃瓜消息,沒想到這兩個人之間的瓜這么大!
兩個大男人面面相覷,都沒辦法揣摩出萩原研二的細膩心思。
最終伊達航選擇了求助自己老婆。
然后,他們兩個人面對著一堆替身文學的作品,面面相覷。
松田陣平看得牙疼,覺得里面的人都很矯情,一句話能說清楚的事一定要拖到不可挽回。
要是萩原研二也像是這里面的人一樣折騰,他肯定不會發現不了對方的心思。
硬著頭皮看完了娜塔莉提供的素材后,松田陣平慶幸他和萩原研二沒像這些文里上演什么狗血大劇,他不在意別人的目光不代表他覺得社死無所謂。
松田陣平和伊達航拿出了分析嫌疑人的架勢分析這些人,分析著分析著只覺得這些人都應該重新接受一下道德和法律教育。
最后還是娜塔莉出馬指出最直觀的原因無非就是自卑而已。
但松田陣平和伊達航無法把萩原研二和自卑兩個字聯系起來,就算知道了萩原研二現在是黑衣組織的成員,他們也更多地把注意力放到了危險性上。
何況對方追求松田陣平的時候大膽又熱烈,這樣的萩原研二怎么可能自卑呢?
但是娜塔莉的話的確像是利劍一樣破開了松田陣平思緒中的迷霧。
自卑,Hagi是覺得自己比不上以前的自己嗎?他按照時間點想到萩原研二對他強調自己是芝華士的行為……
所以,他是覺得身為犯罪分子的自己比不上身為警官的自己嗎?
還是因為他對犯罪分子的厭惡讓Hagi有了這樣的想法?
現在Hagi問他,以前的他是什么樣子。
松田陣平想了想,說:“Hagi……”
善解人意、知情識趣、樂于助人、風趣幽默……如果問其他人對萩原研二的印象,大概都逃不出這些美好的形容詞,但是幾個詞怎么可能能夠形容出松田陣平記憶中念念不忘的那個人呢?
松田陣平敏銳地問:“Hagi,你問這個是想要做什么?”
萩原研二反問:“像我以前一點,不好嗎?”
果然。
松田陣平看著被他不小心碰倒的模型,讓自己平靜下來,認真地說:“你們是同一個人,沒有什么像不像的。”
萩原研二垂眸一笑。
“Hagi。”松田陣平對他這種不相信也不反駁的態度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煩躁,又有一種心疼和心酸。他放下模型,整個人面對著萩原研二,“我喜歡的是你。”
“只是我嗎?”萩原研二看松田陣平的態度也知道今天混不過去了,有一種事到臨頭的輕松感,“難道小陣平最開始不是因為‘萩原研二’才對我另眼相待嗎?”
“你最開始告白我可沒有答應。”松田陣平說,“如果不喜歡你,我就不會答應跟你在一起了。”
萩原研二語氣和緩地指出,“就算最開始小陣平沒有答應我的告白,但你那時候表現得可不像是普通朋友。”
松田陣平覺得這沒什么問題,“我們本來就不是普通朋友,我們是幼馴染。”
萩原研二淡淡地說:“沒辦法,我理解不了幼馴染這種感情。”
松田陣平語塞。他揉亂了自己的一頭卷毛,有些挫敗地說:“你不相信我喜歡你嗎?”
“我相信。”萩原研二說,不如說他就是太相信了才會越陷越深。
松田陣平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壓了壓自己的火氣,他壓了壓,又壓了壓,終于還是爆發了。
松田陣平一把拎住萩原研二的領子把人往前一拽。
萩原研二猝不及防,被松田陣平往前一拉,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頓時近到呼吸相聞。
松田陣平目光灼灼地瞪著萩原研二,“Hagi、Chivas、萩原研二,你覺得我是那種會找替身的人嗎?!你是在看不起自己還是看不起我?!”
萩原研二頓時慌了,“我不是、小陣平,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松田陣平冷笑,“你不就是懷疑我不是真心喜歡你嗎?!你覺得我在你身上找你以前的影子!”
被說中了的萩原研二心虛了,氣勢也弱了下來。
松田陣平手上用力晃悠著萩原研二,像是要把對方腦子里的水晃出來,“我告訴你,Hagi,我喜歡你才跟你在一起,要是有一天我不想……”
“不行!”萩原研二瞳孔一縮,立刻打斷了,“小陣平不能跟我分手!”
松田陣平松開了手,打量著萩原研二,“我說如果……”
“如果也不行!”萩原研二開始裝可憐,“小陣平不要我了嗎?”
“是誰先不要誰了?”松田陣平問,“突然失去了幼馴染的是我,跟幼馴染重逢卻發現對方不記得我的是我,莫名其妙就找了替身的也是我……”
萩原研二握住松田陣平的手安撫他,“是我不好,我只是一時接受不了自己的身份。”
“你什么都不用接受。”松田陣平的目光像是利劍一樣破開所有的顧慮,刺穿了他心上的硬殼,“你就是萩原研二。你是什么樣子,Hagi就是什么樣子。你不需要像誰,你就是你自己。”
松田陣平說:“我愛的是你。”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對視著,他能從那雙鳧青色的眼眸中看清松田陣平的真心。
他一直能。
萩原研二像是被松田陣平眼中的神色蠱惑了一般,用像是怕打擾到什么的輕聲問:“就算我不像他也沒關系嗎?”
松田陣平看著那雙紫眸,問:“他是誰?”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對視著。
燈光之下,眸光搖曳,紫眸中如同浮現出一層薄薄的水色,萩原研二低低地說:“是我。”
話一出口如同桎梏被打破,心頭精心修筑的堤壩攔不住感情的濤濤浪潮,終究被沖垮,支離破碎。
萩原研二面對面地把松田陣平緊緊摟在懷里,他的頭靠在對方的肩頭。
心上多年的冰層如同鎧甲,卻在溫暖的愛意下融化,悄無聲息地涌出。
松田陣平感覺到自己的肩頭漸漸濕潤,他回抱著萩原研二,一手搭在他的后頸上,無聲地安慰著他。
半晌后,萩原研二紅著眼睛,不好意思地抬起頭,神情中顯現了幾分鮮活。
松田陣平伸手抹去他眼尾的淚痕,看著Hagi難得害羞的樣子,隨口找了個話題,“你和降谷他們商量得怎么樣了?”
只有等黑衣組織被摧毀之后才能對Hagi進行系統地治療,松田陣平盼著它消失很久了。
“進展很順利。”萩原研二說,“小陣平不放心我,還不放心你的朋友們嗎?”
松田陣平吐槽道:“他們也不省心。”
“怎么會?”萩原研二說,“波本醬和蘇格蘭醬在組織里都是很可靠的人啊!”
他們的計劃很簡單,只要找個江戶川柯南和FBI同時在場的時間,讓宮野明美去他們面前晃一圈兒,只要他們跟赤井秀一有聯系一定會有所行動。
這么簡單的計劃放在這兩個人身上簡直是大材小用。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沒有辜負萩原研二的信任,雷厲風行地找到了宮野明美。
終于又和妹妹聯系上的宮野明美并不排斥這個計劃,她也想知道赤井秀一的生死。
只不過他們錯估了另一件事,那就是江戶川柯南的運氣實在是不太好,因此讓宮野明美的亮相出了一點點不足為道的偏差。
案發現場,一個氣質溫婉的長發女人站在警方的人面前,那張熟悉的臉讓江戶川柯南震撼不已。
宮野明美的目光落在那個小偵探身上,露出溫柔的微笑,自我介紹道:“我叫諸星秀美。”——
快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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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兩個人徹底說開之后, 萩原研二的心理壓力減小了很多,像是一間常年漆黑的屋子,之前陽光只能通過窗戶窺探屋內, 現在屋頂被人強硬地打破, 雖然還有黑暗, 但也已經被驅逐到了角落里。
表現出來就是萩原研二終于開始主動探究松田陣平和他自己的過去。
出于某些心里無法言明的原因,他沒有再問松田陣平, 而是找到了伊達航。
伊達航看到萩原研二就想起那堆替身文學,嘴角抽了抽。
萩原研二朝著伊達航眨了眨眼睛, 俏皮地問:“伊達君不歡迎我來嗎?”
“怎么會不歡迎?”伊達航臉上的笑容已經說明了一切。
萩原研二把手里的咖啡分了伊達航一杯, 語氣輕松地問:“我以前是怎么稱呼伊達君的呢?”
伊達航也用同樣輕松的態度回答:“跟松田一樣喊‘班長’啊, 明明我都已經不是你們的班長了。”
萩原研二有一雙絕美的眉眼,不是平面化的美麗,而是其中蘊含著靈動的魅力。
這是一雙會說話的眼睛, 能夠準確地傳遞出自己的感情, 和他想要讓別人看到的訊息。
現在, 他看著伊達航, 欲言又止地問:“當初……小陣平很難過吧?”
伊達航想起當初還沒和萩原研二重逢的松田陣平,不由得嘆了口氣。
萩原研二頓時提起了心。
“當時……”伊達航想要找個合適的形容詞卻找不到, 那個時候的松田陣平整個人都灰蒙蒙的, 但要說他過得有多么不好也說不上來。
“松田一直都想給你報仇,因此一直在申請轉到刑事部。”伊達航說, “后來他的轉職申請還沒通過, 犯人就已經死了。”
“是組織的手筆。”萩原研二淡淡地說, “我的身份是個秘密, 組織肯定不會留下后患的。”
伊達航拍了拍萩原研二的肩, “再遇到你的時候松田幾乎高興瘋了, 每天都喜氣洋洋的,大家都覺得他可能是戀愛了。現在看來是旁觀者清。”
萩原研二微微一愣,“我怎么沒發現……”說到一半他就明白了,他沒有發現是因為他沒有見過失去他的松田陣平。
在他眼中,松田陣平只要一看到他眼睛就會亮起來,眉梢眼角都帶著喜色。正因為如此,當時的萩原研二才會誤以為松田陣平對他情根深種。
伊達航突然問:“萩原,在你眼里,松田是什么樣的人?”
“伊達君是想聽我對小陣平的夸獎嗎?”萩原研二打趣了一句,還是認真地說,“小陣平又酷又帥、成熟穩重、沉著冷靜、性情直率但是偶爾也會有些傲嬌,很討人喜歡。”就像是小貓咪。他把這個形容咽下去,露出一個笑容,“小陣平很適合警察這個崗位,是讓人很有安全感的性格。”
伊達航看著萩原研二臉上的甜蜜笑容,深感牙疼。
他說:“但松田七年前不是這個樣子的,直率這一點倒是沒變,但是性格桀驁不馴,讓教官很頭疼。”
萩原研二驚訝地看著他。
伊達航想起記憶中的松田陣平,無奈地笑著說:“那時候松田可幼稚了,進警校的目標就是要狠狠地揍警視總監一頓,但是你不在之后他就再也沒提過了。”
揍一頓警視總監?
萩原研二失笑,就算是之前已經聽松田陣平說過了,現在再聽到還是很有趣。
但聽到伊達航后面的話,萩原研二又有些難過。他以為是因為松田陣平成熟了之后不把以前的戲言當真了……也對,讓小陣平成熟起來的不就是他的‘死’嗎?
伊達航接著說:“松田不擅長人際交往,他不喜歡也不關心,反正萩原會替他打理好的。”
萩原研二沉默著若有所思。
伊達航總結道:“萩原,千萬別懷疑你對他的重要性。”
萩原研二點點頭。
他明白了,萩原研二是松田陣平生命中最重要的組成部分。所以當他消失之后,松田陣平為了維持生活只能改變自己。
這大概就是幼馴染吧。
萩原研二的眉眼間染上了幾分惆悵。
伊達航開玩笑地問:“要是松田知道我跟你說這些會不會生氣?”
萩原研二回過神,朝他笑著說:“那我可沒辦法。”
伊達航無奈搖頭,“我就知道,你們這些幼馴染一直都是這樣。”
萩原研二心中一動。
一直……嗎?
伊達航看萩原研二若有所思的樣子,換了個話題,“說起來,你們那邊進展怎么樣?”
萩原研二說:“伊達君不是親眼看到了嗎?”
“巧合、巧合。”伊達航想起那位‘諸星秀美’女士,唏噓地說,“現在想想,柯南的運氣的確不好。”
萩原研二不以為意地說:“但是他和搜查一課的關系很親近。”
有得必有失。如果江戶川柯南沒有整天遇見案子,也不會跟警察的關系這么好,能隨時從他們這里問出情報了。
宮野明美出現的時機很巧妙,引起了所有赤井秀一相關者的注意。
因此當萩原研二發現江戶川柯南往他身邊湊的時候并沒有感到意外,不如說是有意為之。
他笑意吟吟地看著江戶川柯南,“柯南君已經從赤井君口中知道我的身份了吧?真是大膽的孩子。”
江戶川柯南抬頭看著他,大膽反問:“三木先生不也是嗎?”
萩原研二輕輕一笑,“因為有不得不的理由。”
宮野明美的出現意味著她的死亡是一場騙局,芝華士的身份出現了裂痕,再加上江戶川柯南記憶中穿著警校制服的萩原研二。
江戶川柯南:芝華士是站在我們這邊的【確信】
回憶起他們曾經見過工藤新一的是諸伏景光。
在從萩原研二口中得知工藤新一和毛利蘭對貝爾摩得的重要性之后,諸伏景光從記憶中挖出了那個和江戶川柯南樣貌一致的小男孩,又和伊達航核對了一遍。
在江戶川柯南的身邊,他們還發現了另一個相關者,世良真純。
諸伏景光見過她,在她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在萊伊身邊。
根據這些線索,降谷零很快就用公安的權限查到她是赤井秀一的妹妹。
妹妹在這里圍著柯南轉,哥哥又能遠到哪里去呢?
萩原研二跟其他人不同,不會顧忌什么隱私權,既然有了懷疑就會不擇手段的確認。
萩原研二看著監控中和世良真純在一起的金發碧眼的少女,腦海中浮現出的是在APTX4869的受害者名單中看到的成熟女性的臉。
“呵!”萩原研二將視頻拷貝了一份發給了降谷零,這可真是……他由心而發地說:“運氣很好啊!”
有赤井瑪麗在,江戶川柯南的重要性驟然降低,曾經被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否決的誘餌計劃又可以再次提出了。
畢竟赤井瑪麗既不是無辜者,又不是未成年。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不會因為利用一個MI6心生愧疚。
而且這個人選會讓貝爾摩德心生警惕,又不會讓她對跟他的同盟關系產生懷疑。
FBI和公安背后的操作輪不到他插手,萩原研二只需要適時地為公安提供所需的情報
作為一個各方面的聯絡人,在計劃中冷眼旁觀,是一雙暗中的眼睛,這就是芝華士的定位。
論在組織的地位,芝華士和波本其實相差無幾。他比對方多出來的也就只有跟貝爾摩德的同盟關系,以及同病相憐的那一點點溫情部分。
但是在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在一起的時候,芝華士優勢就消失了,這種行為必然會引起貝爾摩德的警惕。
——還不如沒有在貝爾摩德面前暴露過的波本。
“赤井瑪麗已經暴露,組織肯定會挨個核實曾經服用過APTX4869的名單上的受害者。工藤新一死亡的消息直到現在還不為人知,那個孩子又一直頻頻和FBI接觸,還總是以‘基德克星’的名義上新聞,很難隱藏起來。”萩原研二娓娓道來,“這些貝爾摩德肯定都清楚。”
這種情況下,貝爾摩德要不然來找江戶川柯南,把利弊都跟他說明白,讓他改名換姓,永遠從組織的視線中消失。
但如果江戶川柯南會這么做的話,早就參加FBI的證人保護計劃了。
那么就只能在組織的調查中動手腳了。
琴酒是負責殺人的,這種調查任務一般落不到他手上,貝爾摩德又長期和研究所不合,最后負責調查這張長達二十年的名單的人必然是朗姆。
這是波本聯合貝爾摩德對朗姆下手的好時機。在組織的人眼中,波本是個野心家,跟貝爾摩德合作的時候只要不暴露警方身份就不會有危險。
研究所那邊有現在正在負責APTX4869的研究的雪莉和波本里應外合,降谷零可是宮野明美的幼時玩伴又是收留宮野明美的人,天然比芝華士更容易獲得宮野志保的信任。
萩原研二手上給蘋果削著皮,薄薄一層果皮順著刀鋒滑落,拉出長長一條不間斷的果皮,“只要抓到了朗姆,烏丸蓮耶就是驚弓之鳥,必然會把忠心的琴酒調回身邊。”
果皮掉進了垃圾桶里,萩原研二拿著干干凈凈的蘋果咬了一口,慢條斯理地說:“接下來就是蘇格蘭醬表現的時候了。”
琴酒回到boss身邊,身為琴酒小組中的一員,蘇格蘭肯定不會被落下。對方可是比基安蒂和科恩更受重用的狙擊手。
還有基爾這個可以甩鍋的人在,想來FBI會不會介意這點犧牲的。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聽著萩原研二的‘推論’,貝爾摩德的性格、琴酒的性格、通過降谷零和其他組織成員們口中的只言片語推測出來的朗姆的性格,以及從各種零碎的線索中推測出的烏丸蓮耶的性格……一場摧毀黑衣組織的計劃就此成型。
萩原研二甚至顧忌到了他自己的身份是個不定時炸彈,把自己排除在任務之外。
當然,這并不是說他就什么都不做,萩原研二會身為日本公安在黑衣組織中的臥底,肩負起和FBI談判的責任。
他回到日本兩年,心思基本都在松田陣平身邊。但是在美國的時候,萩原研二還是盡忠職守的。
所以芝華士那些模糊不清的犯罪記錄也大多都在美國,為了之后的安穩生活,他得用自己手中有關組織的情報換FBI消除自己的通緝犯身份才行。
當然,最后拍板的人肯定還是黑田兵衛。這也是讓萩原研二和黑田兵衛接觸的一個機會。
赤井瑪麗、赤井秀一、貝爾摩德、基爾、雪莉、波本、蘇格蘭,這么看來當初貝爾摩德說赤井秀一是‘銀色子彈’并沒有錯。
在這些人當中,江戶川柯南反倒沒那么重要。
作為一個敏銳的偵探,江戶川柯南自然也感到了眾人若有若無地把他排斥在外。
這讓他十分郁悶。雖然從FBI口中得知了黑衣組織的恐怖之處,但是上次和赤井秀一一起擺了黑衣組織一道的行為顯然助長了他的信心。
而且你們都跑到我身邊撩一下就跑是不是太過河拆橋了?!
萩原研二摸了摸這個小偵探的頭,“你現在的身體可不適合做這些事啊。”
松田陣平更直白些,“什么事都要你做的話,要我們這些大人干嘛?”
江戶川柯南抿緊了嘴唇,不甘心地看著他們。就算是他現在變小了肯定也有他能做的事吧。
萩原研二跟他說了,等黑衣組織被摧毀,公安那邊研究出解藥一定會給他一份的,但是江戶川柯南卻不能就這么安心地坐享其成,旁觀別人沖鋒陷陣。
萩原研二看他這個樣子就帶著幾分失落問:“柯南君是信不過我們嗎?”
江戶川柯南無奈地看著他,“我只是想要幫忙。”
萩原研二摸了摸他的頭,唇邊帶笑,“既然想要幫忙的話就請柯南君保護好自己,千萬不要讓組織的人發現你的特殊性,到時候就前功盡棄了。”
江戶川柯南嚴肅鄭重地點點頭,“如果黑衣組織有針對我的行動,你們會告訴我嗎?”
萩原研二避重就輕地說:“我這不是還在這里嗎?就算我不說,你也能看出來吧。”
江戶川柯南精神一振。他從沒想過身為臥底的萩原研二根本不是計劃中的關鍵一環。
他的朋友們早就看清了,萩原研二不介意自己的生命,但是他在意松田陣平。
為了不把松田陣平牽扯進來,他也會盡量保全自己——
殉職萩和失憶萩是不一樣的,殉職萩在黑衣組織的人眼中根正苗黑力爭上游,失憶萩則是搶過來的精英但是他自己是在混日子,其實失憶萩的權限和可信度是真的沒那么高,是他自己的人際關系好,其實就和波本持平,又沒有波本努力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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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摧毀黑衣組織的行動非常順利。
日本公安因為掌握著更多情報在與FBI的合作中占了上風。
萩原研二太適合談判了, 天生的敏銳讓他很容易就能察覺到別人的情緒,從而改變自己的話術達成目的。
黑田兵衛都有些感慨,這樣的人才怎么就去了爆1炸1物處理班呢?當初應該弄到公安來啊!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作為暗子, 跟萩原研二一明一暗地打著配合。
赤井瑪麗的身份由降谷零上報給了朗姆, 取得了對方的信任。如萩原研二所想, 貝爾摩德的確急了。
波本不需要主動去找貝爾摩德,只要作為朗姆的心腹被貝爾摩德找上, 再暴露自己的野心就行了。
波本的野心會成為貝爾摩德的把柄,比起朗姆, 貝爾摩德會更偏向波本這個能夠掌控的人。
蘇格蘭那邊的進展則在波本的計劃后期。朗姆入獄, 波本脫離臥底身份還拐走了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別無選擇, 降谷零逮捕朗姆是她提供了情報,現在在辯解她沒有背叛也不會有人相信。
痛失兩員心腹的烏丸蓮耶果然如同驚弓之鳥,立刻將琴酒召回了身邊。
諸伏景光跟隨著琴酒, 一開始并不能進入可信范圍。但是當從朗姆和貝爾摩德口中拿到情報的公安一方攻勢越發激烈, 黑衣組織的人損失慘重, 蘇格蘭的地位也水漲船高。
終于, 公安在蘇格蘭的傳訊下攻進黑衣組織總部的那一天到來了。
獨身一人在黑衣組織留到最后的諸伏景光看著滿臉焦急朝他而來的幼馴染,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黑衣組織被摧毀, 宮野姐妹終于重逢, 宮野志保作為APTX4869的主研究員見到了目前還活著的唯二受害者。
憑借著兩張相似的臉,赤井瑪麗和宮野志保成功發現了雙方存在的親屬關系。
赤井秀一作為‘不挑食’的代表又挨了降谷零不少白眼。
同樣被送過來的還有萩原研二。
他們在檢查身體的時候, 作為家屬的阿笠博士、松田陣平和赤井秀一三個人在門外面面相覷。
后來阿笠博士和松田陣平因為共同愛好熟悉起來, 赤井秀一則因為FBI工作太忙回了美國, 門外的人換成了世良真純。
只有十七歲的少女眼睛亮晶晶地聽著他們的談話, 時不時插上一句, 另外兩個大男人也不好冷落她。
就連宮野志保對世良真純的態度都不錯, 畢竟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有做姐姐的一天。
宮野志保拿著萩原研二的檢查報告,給屋里的四個大男人解釋道:“萩原先生的問題很麻煩,大腦從來都是最神秘的領域。能達到這種對過去一點兒印象都沒有的效果,不知道他被反復洗腦了多少次,按照你們說的,萩原先生潛意識中不認為自己是萩原研二,這其中可能還輔助了催眠手段,但我更偏向于這是組織多次洗腦的結果。只要萩原先生還對自己是萩原研二這件事有印象就會不斷經歷洗腦,在這種情況下,身體的自我保護會強制大腦遺忘。”
宮野志保看了一眼萩原研二,不如說對方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選擇背叛黑衣組織才是出人意料。
宮野志保說:“我看了白蘭地的醫治記錄,萩原先生能活過來已經是奇跡了。”
按照貝爾摩德提供的情報,黑衣組織的確是看中了萩原研二的天賦,但是等他們去接他的時候,萩原研二已經被炸得奄奄一息了。
芝華士的重要性在于,他是死而復生的成功品。
松田陣平疑惑地問:“如果那個時候Hagi就已經出事了,為什么黑衣組織還要帶走他?”
宮野志保語氣冷淡地說:“廢物利用吧。”
去都去了,沒辦法帶回來做組織成員,那就帶回來做組織試驗品,只是沒想到在萩原研二身上的實驗真的成功了。
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貝爾摩德知道的也是假的,畢竟黑衣組織看中了誰也不需要告訴遠在美國的貝爾摩德,她知道的也只是研究所的一面之詞而已。
她神色復雜地看著萩原研二,不管真相是什么,萩原研二可能都是黑衣組織里唯一一個從試驗品成為代號成員的人了。
“你們不是說萩原先生對危險的直覺超乎常人嗎?”宮野志保說,“有一種研究理論,嬰兒剛出生的時候放到一個安靜空曠的房間里,他對危險的靈敏度會大幅度上升。當時的萩原先生的腦子恐怕就像是嬰兒一樣,完全是一張白紙。”
“原來是這樣啊。”萩原研二看起來是這四個人中最平靜的一個,好像他不是宮野志保口中那個被反復洗腦多次以致完全失去自我的人一樣。
他旁邊的松田陣平、諸伏景光、降谷零都黑著臉、氣場低沉,看起來一言不合就要殺人。
萩原研二都聽到松田陣平的牙被咬得‘咯吱’響的聲音了。他握住了松田陣平的手,發覺對方手心冰涼。
降谷零神色沉重地問:“那他的記憶還能恢復嗎?”
“很難完全恢復。”宮野志保看向萩原研二,“這點我跟萩原先生也解釋過。”
萩原研二點頭表示理解。
宮野志保話鋒一轉,“但也不是一點兒都想不起來,畢竟他對松田先生還有印象,證明人的大腦并不能像硬盤一樣說格式化就格式化。多接觸過去認識的人、過去熟悉的場景,尤其是那種會引起強烈情緒的,也許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她故意用輕松的語氣說:“人類的大腦很神奇,現在黑衣組織完蛋了,大腦接收到安全的信號之后也許就會放出以前被封鎖的記憶。”
宮野志保作出了總結,“這么多年都過去了,萩原先生的情況不會惡化,但是想要好轉……”她委婉地說,“需要時間和運氣。”
宮野志保的確對萩原研二進行了長時間的治療,但是她能做的也僅此而已了。
得知了結果的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將萩原研二身上的任務都攬了過來,強制給對方放假。
反正萩原研二治療的這段時間,他們已經把黑衣組織的遺留問題處理得差不多了,現在只剩下一些收尾工作而已。
可能是因為對松田陣平在東京的住處都很熟悉,萩原研二的治療顯得并沒有什么效果。
松田陣平決定帶萩原研二回神奈川,現在事情結束了,也該告訴萩原的家人們他還活著的消息了。
為了防止長輩們的情緒太過激動,兩人去萩原千速那里打了前站。
被松田陣平約出來的萩原千速還以為他有什么事,結果就看到自己死了七年的弟弟坐在松田陣平旁邊,一時激動得撲了過去。
萩原研二皺起了眉頭,看著萩原千速激動的表情卻鬼使神差地沒躲。
但也只限于對方開始揍人之前而已,在黑衣組織這么多年的萩原研二終究沒有以前脾氣好了。
松田陣平也不會看著萩原千速揍萩原研二,連忙把對方攔下來。
萩原千速冷靜下來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她看著弟弟陌生的神情,把目光轉向了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把事情的始末告訴了萩原千速,并且接受了對方狂風暴雨般地數落。
萩原研二看著眼前這一幕,腦海中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他攔下了萩原千速,“不是小陣平的錯。”
“誰說是他的錯了?!”萩原千速沒好氣地說,“你們兩個從來都不省心,這么大的事情瞞這么久還不準我罵他了!”
她說完后看著萩原研二看她如同陌生人的神情,高興又心酸。
“我先去跟爸媽說,你們等一會兒再進去。”萩原千速領著兩個人回家,跟他們囑咐道。
松田陣平給萩原千速豎了一個大拇指。萩原千速還了他兩個白眼。
萩原千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深吸了一口氣,以一種前所未有的謹慎推開了家門。
萩原研二沒有說話,也沒有打擾松田陣平和萩原千速的互動,而是以一種隱晦的好奇目光觀察著。
隨著時間的流逝,萩原宅內隱隱傳來喧鬧聲。
松田陣平坐立不安地站在門前,萩原研二與他十指相扣,大拇指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對方的手背。
松田陣平看了萩原研二一眼,“本來應該是我安慰你的。”
萩原研二笑了笑,“小陣平站在這里對我來說就是安慰。”
他沒有說謊,不知道為什么,但是萩原研二并沒有那么緊張。他的目光掃過視線范圍內的一草一木,并沒有什么記憶閃回,但是感覺很舒服。
可能這就是回家的感覺?
萩原家的家門再一次被打開,萩原千速朝著他們兩個人招招手,“快進來。”
萩原研二收回目光,走進屋內,目光第一時間捕捉到了站在門口不遠處的兩個人,是萩原夫婦。
他們相互攙扶著,姿態用翹首以盼來形容最合適不過。
萩原夫人的眼睛微紅,看起來像是剛哭過。但是在看到萩原研二的瞬間,眼淚又一次涌出她的眼眶。
看到萩原夫人哭泣的時候,一股沖動讓萩原研二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為她擦去淚水。
理智讓萩原研二抬起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看了一眼松田陣平,安下心來,從衣兜里拿出手帕,開始給萩原夫人擦眼淚,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萩原夫人牽住萩原研二的手,邊落淚邊帶著他走進客廳,眼睛緊緊盯著他,像是怎么看也看不夠。
萩原千速小聲跟松田陣平說:“你們要不要出去逛逛,爸媽恐怕還要一會兒才能緩過來。”
他們沒有告訴萩原夫婦Hagi被洗腦了的事,只說是重傷失憶,因為一些特殊原因現在才能告訴他們。
現在這種狀況讓不記得父母的萩原研二強行留下會覺得很尷尬吧。萩原千速嘆了口氣。
松田陣平也覺得萩原千速說的有道理,跟萩原研二說:“Hagi,我們出去走走吧?”
萩原夫人聽到這句話下意識握緊了萩原研二的手,卻在看到對方的臉的時候放開了他。
她的孩子,坐在自己的家里,露出那么不知所措的神情……
萩原夫人擦干了淚水,露出笑容,“研二跟陣平出去玩吧,晚上記得回來吃飯。”
話一出口,屋子里的人都有一陣恍惚。
“……好。”萩原研二看著他的父母,一股強烈的既視感擊中了他,讓他點了點頭。
屋子里其他人提著的心都放了下來。
萩原夫人露出驚喜的笑容,把萩原千速和萩原父親指使得團團轉,又讓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出去玩,在家里沒人有空陪他們。
松田陣平在萩原夫人的催促下將萩原研二帶出了家門。他看著對方的神情,關心地問:“Hagi,你感覺怎么樣?”
萩原研二從沉思中回神,笑容中不帶一絲勉強,“還好。”
松田陣平放下了心,將他帶到他們的小學附近,指著學校旁邊的小巷介紹道:“這就是我們認識的地方。”
萩原研二看著這一道小巷,記憶中有什么畫面突破了封鎖。只有短短一瞬,卻清晰地印在他心間。
那是一個很小的黑色卷發的孩子,臉上還帶著傷,神情倔強,鳧青色的眼睛中帶著讓人心動的亮光。
看著他的紫眸小男孩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松田陣平看著愣在原地的萩原研二,緊張地問:“怎么了,Hagi?”
“沒什么。”萩原研二收回目光,朝著松田陣平笑了笑,從他的眉梢眼角清晰地找出了那個孩子的印記。
只是發現,原來我對你的愛意不是因為失憶,只是再一次對你一見鐘情,如此而已——
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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