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幼馴染紅方臥底馬
這邊仲夏還在發愁,那邊太宰和沢田綱吉已經拎著那個命不久矣的幕后boss和中原中也他們順利匯合了。
與他們一同匯合的還有忽然反水帶著警察逮捕了大批組織干部的降谷零同學和過來配合抓捕的諸伏景光同學和伊達航同學。
太宰把倚歪在輪椅上半死不活的糟老頭子往前一踹:“這就是大boss了!這就讓我們開始快樂的審問環節吧~”
諸伏景光看著這位一口氣倒不上來已經開始翻白眼的老者焦急不已,第一時間把人放平開始進行急救。
中原中也簡直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還要在這里為了一個快要入土還作惡多端的老頭浪費時間:“審問什么的交給你不就行了嗎,太宰?實在不行交給那幫子警察也行!我要去接仲夏!你們都把她忘了嗎?”
大概能猜到仲夏去做什么了的太宰看向安捷洛:“仲夏的事做完了嗎?”
安捷洛苦惱的搖搖頭:“還沒有,如果可以我也想去接她,但是……”
中原中也急的來回踱步:“她那個虛弱的身體做事情當然費勁!反正我們也沒什么事了,過去幫她一把不好嗎?”
“當然——不行啦!”太宰雙手交叉比出一個否定的姿勢:“仲夏有自己的私事要處理哦,誰也不能去打擾她!尤其是你這個沒腦子的小矮子!”
“你這條混蛋青花魚……”
就在他們兩個又雙叒叕要打起來的時候,地上那個老人終于被救回了一條命,此時正靠著輪椅大口喘息。
太宰這才分過來一點注意力:“這位“病癆鬼”先生,麻煩你把知道的事情都交代一下吧,比如都有哪些道貌岸然的大人物暗地里資助了你們這個害人不淺的組織?”
相比之下伊達航就很有禮貌,他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證:“這位先生……”
他剛說了幾個字就被那位老人直接堵了回去:“在我的律師沒來之前我拒絕說任何一句話。”
被打斷施法的伊達航:……
還是干過許多年的專業臥底降谷零比較靈活,他拿出琴酒那里搜到的筆記本電腦,調出郵箱頁面:“這位先生,我們有證據證明你和多起謀殺案……”
那位老者一看就是老江湖了,對于警察的一套非常了解,他篤定的盯著降谷零的眼睛:“不可能。誰知道你們從哪里找過來一點似是而非的信件就過來構陷我。”說到后來他甚至還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你有什么證據證明那是發給我的東西?”
確實沒有,那幾封郵件說的都是暗語,ip地址也幾
天一換,根本無從查證。
現在琴酒已經因為失血過多送進醫院搶救了,就算人醒過來了想也知道他不會招供。
單線聯系就是這樣,雖然上下溝通有很大風險,但是最不容易露出馬腳,畢竟那些警察和fbi們這么多年臥底都沒見過老板,手里能抓到他的證據那就有鬼了。
太宰倒是一點也沒有被難住,他從懷里摸出一個聯絡裝置:“這玩意就是你用來和那些傀儡聯系的東西,只要查一下,你的那些秘密可就都暴露出來了~”
“是嗎?”那位骨瘦嶙峋的老者眼睛大睜露出布滿紅血絲的眼白,嘴角幾乎要咧到耳根:“那你們可要盡快了,哈哈哈哈,畢竟,可有一個不得了的人也盯上了那里,哈哈哈哈哈哈……”
在他癲狂的笑聲里,太宰安靜了一瞬,立刻沉下臉拿起手機給仲夏下午撥過來的號碼打了過去。
意料之中的沒有接通。
降谷零走過去企圖拿過那個通信裝置:“看樣子我們時間不多了,得趕緊找到地方才行,這位先生,麻煩你配合一下。”
太宰并沒有松手,反而握緊了手里的東西。
“不行,你們不能去!”他一改之前配合的態度變得抗拒起來。
這一次覆滅黑衣組織的機會可是櫻井前輩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謀劃來的,要是把人放跑了他哪還有臉見櫻井前輩!降谷零手上也開始用力:“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
太宰給中原中也使了一個眼色。
中原中也心領神會,直接用蠻力推開趕過來的警察們一腳將設備踩得粉碎。
“這個人就交給這個帽子架吧,給他們兩天時間保證他對你們知無不言。”太宰直接給出了備選方案。
伊達航警官氣的不輕:“你以為我們是什么極道組織嗎?要是屈打成招的話我們警察費盡心機的臥底搜集證據是為了什么?!”
降谷零的腦子轉得很快,他直接上手拽住太宰治的衣服:“你忽然態度大變是不是知道什么?那些證據到底藏在哪里?”
藏在……當然是藏在這個巨大的資料室里啊!仲夏艱難的找來了幾大桶汽油,此刻正打開瓶蓋尷尬的停在原地。
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里你這個糟老頭子不知道嗎?
現在搞成這樣我到底燒還是不燒啊?
以及太宰,你真是太夠意思了,為了讓我把那些見不得人的玩意毀尸滅跡居然不惜違背了你做好人的原則。
太宰是真的在為仲夏考慮,如果那些小時候被折磨被虐待的丑態被那些
警察收集起來當做證物一幀一幀認真研究,還要出示在法庭里當做呈堂證物,萬一一個不小心再被哪個媒體傳出去變得人盡皆知……
那仲夏也不能保證自己會變成什么樣子。
可能會變成費佳那樣的瘋子吧,一輩子以毀滅世界為己任……
通過安捷洛馬甲知道了一切的仲夏看著手里的汽油桶,猶豫了一下還是先合上了蓋子。
她在心里問書:“你不是世界意識嗎?趕緊告訴我那些資料都藏在哪里!”
如果我能把自己的那一份摘出來的話那剩下的這些玩意勉強留著也不是不行。
書的聲音哭唧唧的:“我……我不知道。”
廢物!
要你何用啊?仲夏嫌棄的皺起了眉頭。
書委屈極了:“這件事實在是太微小了啊,你能知道自己的哪幾根頭發分叉了嗎?”
那沒辦法了……只能和那個老頭子審訊室見了,我會盡量讓他把知道的都吐出來的,要是那些警察實在需要證據我就去拜托坂口先生或者亂步名偵探,仲夏又一次打開了瓶蓋。
“等,請等一下……”一個有一點怯懦的聲音在仲夏的心里響起來。
仲夏還以為自己中了什么傳音之類的異能力,嚇得猛得后退一步,戒備的看著四周:“什么人?”
書:“它是偵探世界的世界意識,說是有辦法幫你解決這件事情。”
同樣是世界意識,這個世界意識居然這么有用?仲夏充滿期待的詢問:“你能找到我的資料?”
“不能。”
仲夏:……
嘖!廢物!
可能是感覺到了仲夏的失望和無語,世界意識慌慌張張的補充:“但是,但是我可以把里面的內容替換掉,替換成完全無關的內容……”
仲夏的眼睛“唰”地亮了起來:“真的嗎?那可真是幫大忙了啊!你這個世界意識真是太優秀了,是我見過的最善解人意……”她開始變著花樣的夸獎這個世界意識。
世界意識被她夸得有點不好意思:“那,那我幫你替換掉的話,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仲夏非常大方的拍了拍胸脯:“當然可以,有什么問題你盡管說!是不是你也有什么要毀滅的危機了?沒事我一個羊也是趕兩個羊也是放……”
世界意識聽到仲夏這么爽快的答應下來了興奮不已:“太好了!仲夏大大!”
仲夏大大?仲夏不太理解這個稱呼。
書幫著解釋了一下:“就是寫故事的好手。小偵它之前看
你在餐館里飆戲和我一樣被虐得稀里嘩啦的,從那之后它就不太對勁了,好像覺醒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果然,偵探世界的世界意識扭扭捏捏的開口:“仲夏大大,我,我想再看一些這樣纏綿悱惻又肝腸寸斷的愛情故事。”
仲夏:……
“就是那種,明明相愛又不能相守的感情,明明深愛對方又因為各自的信念不得不傷害對方!”
說到興奮處它甚至感慨起來:“啊!這樣刻骨銘心的愛情真是令人心碎!這種痛徹心扉的痛苦!這樣情深緣淺的悲傷!這樣撕心裂肺的疼痛!這才是我一直在追尋的真正銘刻靈魂的愛情!”
仲夏聽懂了,這個世界意識喜歡被虐。
最好是虐得人抓心撓肝,然后在相愛相殺中狠狠的BE掉,這樣才符合它的BE美學。
雖然仲夏不太理解為什么作為“觀眾”的小偵會有這種奇怪的愛好,但是作為“作者”她接下了這樣的要求:“好的,成交。只要你把我的資料替換掉,我保證十分鐘之內就給你來上一段‘銘刻進靈魂’的愛情故事。”
就決定用你了!櫻井慎!
她們兩個愉快的達成了合作,只有書一個人縮在角落弱弱的提醒:“這個……這個馬甲可是樂觀小天使的性格啊,而且太過分的話萬一再像之前在餐廳里一樣斷電了……”
“沒事。”仲夏看著馬甲可愛的娃娃臉緩緩露出一個笑來:“就是要虐到暈死過去才好。”
書:……
說真的,我現在跑還來不來得及?
第92章 幼馴染紅方臥底馬
就在降谷零拎著太宰的衣服逼問他的時候,諸伏景光手里的對講機里忽然傳出櫻井慎的聲音:“諸伏,零,還有其他接到這條消息的人,全都趕到街心公園左側的二層白色建筑!定位我稍后發給你們!盡快趕過來!”
降谷零猛的松開手向著警車沖過去:“是櫻井前輩!快!抓緊時間!”
對講機里緊接著傳出了仲夏的聲音,她的聲音虛弱而沙啞,聽起來狀態非常不好:“你又騙我?”
中原中也聽到仲夏的聲音,直接徒手摁住警車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忽然對講機那頭傳來布料摩擦的聲音,似乎是兩個人發生了肢體沖突,仲夏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你明明答應過會幫我毀掉這里的!”
“抱歉,Ency。這里是僅存的證據了,不能被毀掉。”
周圍傳出了很多東西砸在地上的聲音,他們兩個人應該是起了沖突。
仲夏的聲音變得尖銳:“你這個騙子!你放開我!放開我!”
中原中也一把搶過對講機:“仲夏!你別和他硬拼!我這就……”
對講機里仲夏的聲音幾乎是在哭喊了:“不行!你別過來!嗚嗚嗚……你們誰都不許過來!嗚嗚嗚……”
從小到大仲夏其實非常善用自己的眼淚,經常裝可憐的睜著一雙含淚的眼睛放松敵方的警惕。
但是她哭的時候從來都是有目的和章法的,就算真的傷心難過也會盡量躲起來不哭出聲音,這樣失去理智的哭喊還是第一次。
“中也,你,你幫我攔住這些警察好不好,嗚嗚嗚嗚,求你了,求你了……”聽聲音她還在奮力掙扎。
中原中也急得不行,恨不得直接順著對講機的聲音鉆過去:“你別哭,別哭啊,他們都還在原地!他們都被我攔下來了!你別著急!”
太宰直接從警員手里搶過幾個對講機看了一眼:“不行,這個是公共頻道,就算攔住了他們其他的警察也會很快趕過去。”
仲夏聽到這句話掙扎的更厲害了,她似乎推倒了什么沉重的東西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對講機里傳來她隱忍的痛呼。
太宰治當機立斷,他把其中一個對講機扔給中原中也:“你和安捷洛趕緊趕過去,記住一定要趕在那些警察之前!去了之后不要看里面的東西,把仲夏救出來之后直接把那里毀掉!”
中原中也不敢耽擱,直接和安捷洛一起騰空飛走了。
降谷零他們不甘示弱,他播出一個號碼:“聯系那些交警,都趕緊給我把路讓開!”警車也呼呼啦啦的鳴著笛離開了。
太宰轉過頭看向被他摁在原地的沢田綱吉:“綱吉君,事出突然,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
資料室里,仲夏被櫻井慎反手摁在地上,掙扎間她額頭和手臂的傷口開始流血,手里的打火機也被搶走了,她掙扎著轉過來開始低聲下氣的求他:“櫻井哥哥,求你了,你讓我把我的資料拿出來吧,我保證其他的東西我都不動,那些罪證足夠你們定罪了。”
櫻井慎明明是把人押在地上的那一個,但是他的臉色看上去卻比仲夏的臉色還要蒼白,面對仲夏的請求他面露掙扎之色,幾次幾乎都要開口答應下來了,但是最后他還是鐵面無私的拒絕了。
“抱歉,Ency。你的那份資料有可能是十多年前的罪行里唯一的一份證據,我不能就這樣把罪犯的犯罪時間延后近十年。”
雖然說著拒絕的話,但是他蒼白的臉上卻流下淚來,和仲夏剛才歇斯底里的哭喊不同,他的眼淚幾乎是無聲的,就這樣順著臉頰滴落到地上,沒有讓他產生一絲一毫的動搖。
仲夏似乎終于力竭了,她放棄掙扎的躺在地上,眼睛暗淡無光的喃喃自語:“你明明不是這樣說的……你說你會幫我把那些痛苦過去都毀掉的,你還說你會陪我一起忘了它們……所以我才帶你來了……”
櫻井慎的身體猛地一震,然后自嘲的接下話:“是我在利用你。因為我要找到幕后黑手的罪證。”
仲夏的聲音低啞的幾乎聽不見:“騙子。”
櫻井慎的身體開始顫抖,他哽咽著回答:“對啊,我是騙子,我都是騙你的。”
明明知道是演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好想哭的書:……
唉!作孽啊!
知道真相的書尚且如此,那些被蒙在鼓里的人就更別說了。
中原中也總算知道了仲夏無論如何也不讓他過去的原因。
因為那里埋藏著她不堪的童年,是她永遠也不會向別人提起的過去,是她禁止別人靠近的絕對禁區。
但是只有一個男人是例外,她只帶著他過去了。
她在心里把那個男人放進了過去的禁區,期待著他可以陪她一起毀掉過往,重新開始,就像他曾經承諾的那樣。
然后那個男人又一次騙了她。
那個王八蛋……竟然敢如此揮霍仲夏的真心!中原中也心里憋了一股氣,拼了命的往仲夏那里趕。
那個混蛋之前就傷害了仲夏一次,現在又把她騙得遍體鱗傷。
我絕對不會給你機會傷害她第三次!
把仲夏那些痛苦的過去重新翻出來你想都不要想!
這邊諸伏景光他們也在拼了命的趕路,警車開著鳴笛在大街上狂奔,所經過的路線全都被交警先一步清場,只有警察們從四面八方往那個白色建筑趕去。
“現在那個女孩子一定恨死櫻井前輩了。”諸伏景光聽著都替前輩難過。
有這一遭下來,之前前輩那么多年的尋找就都成了虛偽的笑話,再在她面前提起來也只會引來嘲笑和譏諷。
伊達航開著車嘆了一口氣:“其實這種情況前輩是可以申請回避的,沒有人會怪他。”畢竟警察也是人,這樣大義滅親也會感到痛苦和煎熬。
零坐在副駕駛查看定位,絞盡腦汁的規劃路線爭取到得更早一點:“如果沒有前輩的話這次的抓捕行動又要功虧一簣了,都是因為我們還不夠強!如果我們思慮得再周全一點前輩就不用……”就不用作出這樣痛苦的抉擇了。
諸伏景光強打起精神,伸手按住零的肩膀:“前輩既然選擇了保護證據,那作為他的同伴我們更要拼盡全力配合他才行,不可以讓他痛苦過后又功虧一簣!我們絕對要趕在那幾個黑手黨之前到達那里!”
所有人都在拼了命的往這里趕,處在風暴中心的仲夏還在資料室里傾情上演“我和我自己的愛恨情仇。”
她躺在地上甚至還有閑心再問一句小偵:“我的資料替換完了嗎?”
小偵又一次被虐得鼻涕一把淚一把,但是好歹沒耽誤干活:”替換完了,我安排了絕對合理的劇情……”
好的!那我可就要放大招了!
仲夏趁著櫻井慎情緒低落的時候出其不備踹了一腳旁邊的細長柜子,柜子上的花瓶晃晃悠悠的倒下來正好砸到了櫻井慎的頭上。
仲夏趁機爬起來后退幾步,從柜子里抽出一早藏好的槍瞄準汽油桶就要開槍,櫻井慎撲過去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不行!Ency!不能這么做!”
仲夏黑色的眼睛里早就沒了之前的信任和依賴,她面無表情的警告:“讓開!除非你殺了我,否則今天我一定要毀掉這個地方!”
櫻井慎從地上緩緩的站起來,他一向活潑熱情的聲線也變得冰冷:“你不要逼我。”
仲夏嗤笑一聲:“我逼你?你說我逼你?!”她看著同樣拿出槍和自己對峙的櫻井慎,聲音徹底冷了下來:“好啊,那我們今天就在這里做一個了結!”
對講機里傳出企圖阻止的聲音。
“仲夏小姐,請您冷靜!我們保證你的資料是不會外傳……”
“仲夏!你別和那個混蛋硬拼!就算資料被帶走了難道我們還搶不回來嗎?”
“仲夏,你想想中也!那個小矮子沒有你以后絕對會中別人的算計!你等……”
嘈雜的說話和勸告通過對講機傳過來,但是仲夏對這一切置若罔聞,她偏執的不停重復:“不會讓你們看到的,我一定要把它毀掉……一定要毀掉……一定要毀掉……”
櫻井慎的臉上滿是淚痕,此刻他微微搖頭,舉槍的手顫抖的根本沒辦法瞄準:“我們一定要這樣嗎?Ency,其實你的資料里沒有……”
“你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再信!”
“砰!砰!”兩聲槍響過后,房間里再也沒有了聲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書和小偵都發出了尖銳的爆鳴。
書:“作孽啊!簡直作孽啊搞成這個樣子!仲夏你沒有心!我要給你寄刀片!!!我要半夜去砸你家窗戶!!!”
小偵:“這就是傳說中的相愛相殺嗎?嗚嗚嗚,身為警察被迫在愛人和責任之間做出選擇,甚至不得不和陷入偏執的愛人舉槍相向……嗚嗚嗚……”
對講機里的中原中也和諸伏景光他們簡直要瘋了。
“仲夏!仲夏!!!你還好嗎?有沒有事?你快回答我!”
“前輩!櫻井前輩!收到請回答!收到請回答!!!”
“……”只是無論他們如何呼喊,對講機里都再也沒有回應了。
第93章 幼馴染紅方臥底馬
中原中也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他一邊拼命趕路一邊對著對講機急切地呼喊:“仲夏!仲夏!你受傷了嗎?嚴不嚴重?快點回答我!”
對講機那頭安靜的就像沒有人在一樣,隨著沉默的時間漸久,他開始感覺自己的心口沉甸甸的喘不過氣來。
時間好像過了有一年那么長,對講機那頭終于又傳出了仲夏顫抖的聲音:“你為什么故意打偏?”
“呼……”中原中也松了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剛才甚至忘記了呼吸。
資料室里,櫻井慎的聲音奄奄一息:“因為……因為我愛你。”
仲夏深吸一口氣壓下哭腔和淚水:“那又為什么一再的騙我?”
櫻井慎咳嗽了幾聲,吐出一口血來,不自覺露出苦笑:“因為我是一名警察。”
仲夏剛才的一槍擊中了他的腹部,隨著那里的血越流越多,他逐漸體力不支,捂著肚子上的傷口緩慢地滑坐到地上。
仲夏想要嘲笑他幾句,話到喉嚨口又被哽住說不出來,沉默了幾秒鐘才勉強開口:“難道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棄這里嗎?”
櫻井慎聽出了她話里的哽咽,那張娃娃臉上終于又露出了笑容:“別難過啊,Ency。我這么混蛋,一直在騙你,從你五歲騙到了二十歲,挨你一槍不是活該嗎?”
“我一點也不難過!”仲夏像被扎了一下一般立刻反駁:“反正你現在動不了了!我這就一把火把這里燒個灰飛煙滅!”
“的確,我現在動不了也沒有辦法阻止你。”櫻井慎依靠在汽油桶上露出了釋然的笑容的笑容,棕色的眸子認真地盯著站在身前的仲夏:“但是我是一名警察,誓死都要保留這些證據。所以你如果一定要燒了這里,那就連我也一起燒掉吧。”
櫻井慎的意思很明顯了,要不就留下這些證據,要不就連證據帶他在內全都燒掉,怎么選都看她。
仲夏手里的槍抵上櫻井慎的腦袋,握槍的手止不住的發抖:“你以為我不敢嗎?”她虛張聲勢地大喊出聲:“難道你以為到了現在我還會下不去手?”
“我可沒這么想,只是死在你手上我心甘情愿罷了。”說著櫻井慎抬手把脖子上的掛墜摘下來遞給她:“這么重要的信物下次給出去之前可要擦亮眼睛啊,千萬別再交給我這么混蛋的人了。”
然后他閉上了眼睛,安靜地等待最后時刻的降臨。
對講機里警察們的聲音爭先恐后的傳過來:
“仲夏小姐,請您冷靜!”
“這位小姐,櫻井前輩不是故意騙你的,其實他一開始來臥底的初衷是為了找到你……”
“這位小姐,你不要一錯再錯了!”
里面還夾雜著中也的叮囑:“仲夏,你的情緒不能太激動,這樣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你想怎么樣那個混蛋都可以,但是不能不顧自己的身體……”
仲夏的表情也變得痛苦而掙扎,她咬緊牙關幾次想要扣動扳機,但是事到臨頭又幾次放手,逐漸地她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最后就像中原中也所擔心的那樣因為身體支撐不住直接嘔出一口血來。
櫻井慎趕緊試圖扶住她:“你沒事吧?”
中原中也頭一次開始羨慕果戈里的瞬移能力,他的心又一次懸了起來:“仲夏怎么了?她怎么了?”
簡直太可惡了!那個條子我一定要他好看!!!
仲夏強撐著站好拂開了他攙扶的手,自己后退一步:“你真是個混蛋。”她紅著眼睛握緊手里的吊墜:“小的時候說喜歡我,許諾要送我所有好吃好玩的東西,結果騙走了我的項鏈就消失了,把我一個人留在地獄里。
長大了說愛我,又許諾說陪我忘掉過去重新開始,結果還是在騙我,答應的事情又沒有做到。”
她把吊墜扔到地上,用力的擦掉流出的眼淚:“可見愛情就是這樣混蛋的東西,無論是什么樣過分的欺騙和背叛,只要打著愛情的名號就變得情有可原了。”
仲夏舉槍對著吊墜開了幾槍,徹底把那個心形的掛飾毀的面目全非:“從你把我留在實驗室那天我就決定了,我再也不要被這種狡猾又虛偽的感情欺騙!今天你把它還給我正好,放在你那里的這一點例外今天我也全部都收回來!”
櫻井慎看著面目全非的吊墜張了張嘴,最后徒勞的說了一句:“抱歉。”
“沒關系。”仲夏終于平復了情緒變得云淡風輕:“今天是最后一次,我最后一次給你例外。”
她收起槍一腳踩碎了那個碎成渣渣的吊墜:“那份資料隨便你做證據也好,上法庭也好,曝光給媒體也好,所有的惡果和痛苦我都一個人承擔,就當做是我被愛情欺騙的教訓和懲罰。”
仲夏走近櫻井慎,用槍抵住他的腦袋,第一次用對待敵人的冷漠語氣對他開口:“但是下一次見面,我是黑手黨,你是欺騙過我的警察,除此之外我們再也沒有其他的關系。”
說著她的語氣變得戲謔起來,就像遇到了看不順眼的仇人那樣:“以后可別被我逮到你落單啊,小警察,到時候被我殺掉就不好了~”
也沒再管櫻井慎的反應,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另一邊,還在趕路的安捷洛忽然停下來:“仲夏說她在街心公園的樹林里等我們。”
中原中也看上去很不甘心:“憑什么就這么放過那個騙子!仲夏的那份資料對她那么重要,難道也都便宜了他嗎?”
安捷洛嘆了一口氣:“可是仲夏之前受傷了,傷口還在流血,她的晴屬性戒指也沒在身上。”
中原中也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轉了個方向開始往街心公園那邊趕。
等他趕到的時候仲夏正坐在一棵樹下發呆,肩上落了落葉也沒有發現。
仲夏正在心里詢問書之后的發展:“怎么樣?小偵滿意嗎?這樣一來這個馬甲的戀愛腦屬性去掉了沒有?”
仲夏還是很滿意的。
一來,經過這件事她給自己立了一個斷情絕愛的人設,免去了很多煩惱。
二來,搞成這個樣子,最后又狠狠的BE了,完美的滿足了客戶小偵的要求。
最最重要的是,都搞成這樣了,這個馬甲以后肯定不會來纏著我了吧?也不會再觸發修羅場劇情了!
這可真是一石三鳥的好演出啊!以后有這種活動我還要積極參加!和她那傷心欲絕的外表不同,仲夏心里美滋滋的。
書看完了剛才的大型分手現場心里悶悶的不是滋味:“你們以后就真的老死不相往來了嗎?我,我是說櫻井慎還是喜歡你的!只是以后他可能只會憋在心里了,就像愛而不得默默守候的苦情男二那樣……”
唉!明明是那樣一個熱情開朗的小太陽的,結果居然命這么苦!歸根結底都是因為仲夏不做人!
默默守候好啊!最好以后都把那個戀愛腦給我憋回去!仲夏感覺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
中原中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趕到的,他剛剛走近仲夏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他趕忙蹲下來仔細觀察,這才發現她的手臂和額頭都受了不輕的傷現在還在往外冒血,嘴角也有沒擦干凈的血跡,應該是剛才傷心過度直接嘔血了。
深秋時節里她就這么臉色煞白的坐在樹下發呆,一雙無機質的黑色眼珠沒有焦距的盯著滿地的落葉,就像一只毫無生氣的玩偶。
中原中也伸手小心翼翼的避開仲夏額頭的傷口擦去她臉上和嘴角的血跡:“仲夏,我來接你了。”
和書聊天的仲夏這才回過神來,看著許久未見的中原中也露出微笑:“中也,你來啦!”
看著她驚喜的表情不似作偽,一直懸著心的中原中也這才稍微放心,他安慰的握住仲夏的手:“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仲夏。等你恢復過來我們就一起回橫濱,把這里亂七八糟的破事都忘掉,好不好?”
“嗯,我都聽你的。”仲夏笑瞇瞇的點頭,情緒上一點也不見異常。
安捷洛也拿著戒指蹲下來:“仲夏,你受了好重的傷,先給自己治療一下吧。”
終于可以給自己治個傷的仲夏痛快的接過戒指,一陣金色的火焰過后她身上的傷口全部愈合了。
懷揣著下班收工的放松心態,仲夏站起來準備離開:“那我們快回分部吧,我要好好……”
還沒站穩,她眼前一黑又要往地下栽,多虧了中原中也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才沒又摔回地上。
說起來,自己這些天又是人體實驗又是受傷,剛剛還飆了一場情緒起伏極大的大戲,自己這個病秧子身體還能堅持沒暈倒還真是幸運啊,仲夏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肯定又要生病了。
抱著懷里站都站不穩的人,中原中也心里也開始忐忑,這幾天仲夏在實驗室里受盡折磨,后來又受了很重的傷流血不止,剛才又被那個王八蛋欺騙傷身傷心……
“仲夏!你再堅持一下!”他直接一個公主抱把人抱起來就往分部趕。
之前背著我也就算了,現在這個姿勢也太……
這樣被抱回去也太丟臉了吧!仲夏企圖跳下來:“中也,我其實自己……”
之前擦血跡的時候帶著手套感覺不到溫度,中原中也索性把額頭貼上仲夏的額頭,感受到明顯高出一截的溫度,他眉頭緊鎖:“你發燒了,仲夏。”
猝不及防被中原中也忽然貼近的仲夏感覺自己臉上的熱度確實在不斷升高,她低著頭:“沒關系的,都是老毛病了。”
中原中也現在一聽仲夏說“沒關系”這幾個字就感覺自己的牙根癢癢,但又不能把她怎么樣,最后只能抱著她往分部的方向飛:“先去醫療室,其他事等養好了身體再說!”
于是等到中原中也抱著仲夏從天而降落在分部的門口的時候,分部的人也開始逐漸習慣起來,在大廳的前臺姐姐熟練的撥通了醫療室的電話,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們熟練的推著急救床來到一樓,中也熟練的報出病癥:“這個白癡肯定失血過多了,現在還在發燒,體力消耗也很大,剛才情緒也有極大的起伏。”
最后醫生們熟練的進行了一系列醫療措施,仲夏掛著水被護士姐姐熟練的推進了病房。
為什么你們都這么熟練啊喂!這才半個月而已啊!仲夏感覺自己簡直沒臉再待下去了。
畢竟連她自己都感覺自己像是一個靠關系混進領導層作威作福的廢物。
來分部視察半個月,一半的時間直接失蹤了,另外一半的時間基本都在醫療室躺著度過,因為偷吃冰淇淋這種理由住進醫院,之前哭鼻子還要干部去哄……
他們說不定會懷疑我是首領的小姨子之類的……
仲夏蔫了吧唧的躺著,整個身體瘦瘦小小的一團縮在床上,各種輸液的管子從她纖細的手臂上延伸出來掛著不同顏色的液體,比床單還要蒼白的臉上眉頭緊緊的糾結在一起,就這么安靜的躺在那里也不說話。
從小到大仲夏這個病懨懨的樣子中原中也不知道見過多少回了,但是每次看到還是會感覺自己的心口絲絲拉拉的泛著疼。
咽下即將出口的嘆息,他坐下來拿過一邊的熱水袋小心的墊在她輸液的手掌下面:“仲夏,別難過,你現在先閉上眼睛休息休息,好好的把身體養好。”
他伸手輕輕撫平仲夏糾結的眉頭,說出口的話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我向你保證,等你睡醒的時候那些你擔心的事情通通不會發生。”
仲夏這才從“我可真是個廢物”的感慨中回過神,看著中原中也強忍怒火還在耐心安慰自己的樣子,后知后覺自己睡著了之后他可能會去做點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你不會一氣之下沖過去把那個“渣男”馬甲噶了吧?然后再和太宰一起開個大把那個資料室直接送上天是吧?
第94章 幼馴染紅方臥底馬
森先生之所以派出我們兩個就是因為不想在別人的地盤上大動干戈啊中也!你冷靜!
擔心中原中也一氣之下沖過去和那些警察直接對上,仲夏企圖解釋:“中也,我想過了,其實那些資料里也沒什么重要的東西,我不想讓大家看見的東西早就被毀掉了,剩下那些給他們就給他們了,沒……”
中原中也輕輕的彈了一下她的腦袋:“你這個病號才沒有資格給我提意見!現在你的任務就只有養好身體這一項!剩下的別操心了!難道我還能被那些警察抓走不成?”
這個仲夏倒是不擔心,但是仲夏擔心中也鬧的太大惹到了首都的官方勢力,到時候她和中也就不得不離開日本去其他國家生活了。
可能會一起去投奔彭格列也說不定。
仲夏自己倒是無所謂,只要在中也身邊她怎么都行,但是中也在橫濱那么多朋友和同伴呢,他要是被迫離開了肯定會非常難過。
“中也,我已經和那個條子一刀兩斷了,現在也根本不想要再和他們有任何牽扯,反正黑衣組織覆滅了,我們的任務也差不多完成了,我們回橫濱吧?好不好?”她的手還在輸液動不了,就伸出手指勾住中也放在床邊的手懇求。
中也!我其實一點事情都沒有啊!我渣我自己和我自己渣我而已嘛,你就當我之前渣了安捷洛遭受了報應!
中原中也也覺得仲夏應該早日回橫濱和這邊的破事離得遠遠的,他回握住仲夏的手指:“好,我答應你。你好好養病,等這邊事了了我們就回橫濱,一秒鐘都不耽擱。現在,你先好好睡一覺養養精神。”
你這個蓄勢待發要去找場子的狀態鬼才睡得著啊喂!
中原中也伸手蓋住她的眼睛:“睡吧,仲夏。我會一直在這里的。”
秉承著把中也一直拖在這里的信念,仲夏在閉上眼睛之前還緊緊的勾住了他的一根手指。
然后在閉上眼睛的瞬間她就因為體力到達了極限昏睡了過去。
確認仲夏已經陷入深眠之后,中原中也伸手把一直掛在她眼尾的淚水擦去,彎腰和她額頭相貼的緊緊靠在一起,感受著仲夏的體溫和和呼吸,他感覺自己一直揪在一起的心終于逐漸安定下來。最后他小心翼翼的抽出自己的手指,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仲夏,轉身離開了。
走出病房之后他撥通了太宰的電話:“現在那邊什么情況了?我這就過去。”
仲夏的意識是被書叫醒的。
“喂!你再不醒過來你的馬甲就要報廢了啊!趕緊醒過來!自己發刀發爽了不管善后的嗎!”
仲夏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回到了一開始的純白意識空間:“所以中也果然還是趕過去了?”
書:“呵呵,何止啊?太宰也趕過去了呢,到時候兩個世界的人要是發生了戰爭我看你怎么辦!”
仲夏覺得書腦殼有病:“說到底就是一個情感糾紛而已怎么可能發生戰爭啊?我這就醒過來趕過去?”
書:“醒不過來了,高燒不退,現在你的身體已經是深度睡眠了。”
……好吧,會發展成這樣倒也不是完全沒有預料,仲夏嘆了一口氣連上馬甲。
說到底這就是一個黑手黨和一個警察臥底的情感糾紛,仲夏既然敢這么演就說明她還搞得定。
安捷洛這個馬甲被安排在分部守著陷入昏迷的仲夏了,現在能探聽到情況的就只剩一個櫻井慎的馬甲。
仲夏連上的時候發現這個馬甲已經被放平躺在地上了,周圍的諸伏景光他們圍了一圈在給他身上的傷口進行簡單的處理。
“資料搬走了嗎?”櫻井慎奄奄一息的開口。
還在一邊指揮著警察搬東西的降谷零驚喜的沖過去:“前輩!你終于醒了!急救車已經在趕來的路上……”
說到一半忽然想起來前輩問得是資料:“這些資料還在搬,因為實在是太多了,而且是廢棄資料和關鍵證據完全混在一起的擺放方式,所以我們打算先通通搬回去再仔細篩選。”
伊達航把櫻井慎身上的傷口進行了簡單的包扎止血處理:“剩下的事都交給我們就好,前輩,你先在這將就一下,救護車在十分鐘之內……”
“哎呀哎呀,這還真是熱鬧,你們居然還叫了一輛貨車過來?看來這個黑衣組織壞事真是沒少做啊!”太宰不知道怎么繞過了警察的封鎖線,悠哉悠哉的走了進來。
他對于警察們隱隱的戒備視若無睹,笑瞇瞇的拿出自己武裝偵探社的身份證件展示給他們看:“我們武裝偵探社可是獲得了官方許可的異能偵探組織,和你們一樣有查案權的哦,不要這么驚訝嘛~”
降谷零從太宰之前的表現里推斷出了這個人雖然偏官方背景,但是恐怕和那個黑手黨女人關系匪淺,他一步擋在櫻井慎身前:“故意毀壞重要證據的官方偵探嗎?那你們偵探社的營業執照我看還是吊銷了比較好。”
太宰云淡風輕的擺擺手:“哎呀,我們武裝偵探社可是非常良心且專業的官方偵探組織哦,破獲的大案要案不比你們警察少呢!”他收起證件指了指自己:“不折手段的壞人就只有我而已,下次你直接提議他們開除我就好啦!”
“好吧,這位假公濟私的偵探先生,請問你過來有何貴干?如果是過來幫著搬東西的話就不用了,我們人手夠用。”諸伏景光按住降谷零的肩膀把他帶到自己身后。
太宰像是這才想起來目的一樣:“哦!對了!我差點忘記了大事呢!”他用著玩笑一樣輕飄飄的語氣開口:“我是來阻止你們把這些東西帶回去的~,鐵面無私的警察先生們。”
隨著他的這句話一出,現場的氣氛變得驟然緊繃。
良久,諸伏景光再次開口:“你不是也參與了黑衣組織的抓捕工作嗎?難道你愿意就這么看著罪魁禍首逍遙法外?”
太宰摸著下巴非常不解:“人不是已經抓到了嗎?你們也全都能確認他就是幕后黑手沒有冤枉他對吧?那為什么要放了他?”
“因為沒有證據。”伊達航警官嚴肅的回答:“這樣子就算上了法庭也判不了他的罪。”
“呵。”太宰被逗笑了:“你們東京的警察還真是死板,就連安吾那個社畜都比你們靈活多了。”
“既然把他交給那個小矮子你們不愿意,那不如這樣。”太宰又提出了一個方案:“你們把人交給異能特務科,都和你們一樣是官方背景,他們那里有很多善于偵查的異能力者,只需要拿走一件那個老頭的貼身物件作為證據就可以定罪,或者讓他死于絕對的意外也可以。”
說著他還比出一個“ok”的手勢:“絕對公平公正,合理合法,令人信服。怎么樣?這下證據也有了,你們把仲夏的資料都留下。”
由于世界觀的不同,這些警察們雖然聽說過異能力者,但是對于他們那些五花八門的能力既不了解也不信任,所以太宰的提議在他們看來簡直是天方夜譚。
降谷零氣不過:“你們把日本的法律當成了什么小兒科的東西!警察和法院也不是你可以亂來的地方!請你離開不要干擾我們的調查取證!”
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的太宰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那沒辦法了,談判破裂,只能來硬的了。”
“什……”
諸伏景光還沒反應過來,忽然頂棚傳來一聲巨響,中原中也就直接踹破了屋頂從天而降落到二樓研究室的地板上,他站起來拍了拍沾染在帽子上的灰塵,這才不緊不慢的環視了一圈。
“那個王八蛋臥底呢?讓他出來見我!我們港口mafia的人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不能就這么被他欺負過就算了!”他的聲音里裹挾著血腥和殺氣,猶如冬日凌冽的寒風狠狠刮過,刺得人臉頰生疼。看他的架勢不親自送人上路他應該是不會罷休了。
櫻井慎的聲音從警察們的身后傳過來:“我在這里,你有什么事跟我說吧。”
諸伏景光急急忙忙的攔在前面:“櫻井前輩可是被那個女人一槍打在腹部!到底是誰欺負誰啊?”
中原中也才不會被這一槍打消了氣:“他為什么挨這一槍他心里沒數嗎!用他自己的話說這不是他活該嗎?”
難道他還覺得有這一槍以前的那些欺騙就此煙消云散了不成?我看他是在做夢!
櫻井慎攔住了還要出言反駁的諸伏景光:“那你要怎么樣?”
中原中也走過去,也不顧他的傷勢一把把人拽起來:“這些東西都是仲夏找到的,你們都給我留下!還有你這個王八蛋!也留下!其他人我可以放他們一馬。”
櫻井慎雖然虛弱的被他拎在手里,但是也毫不示弱的對視回去:“我可以留下任你處置,但是這些證據不行。”
中原中也的手逐漸收緊:“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櫻井慎呼吸困難,說出的話也斷斷續續,他一邊擺手制止了其他警察的救援行為,一邊斷斷續續的開口:“那些證據……是仲夏……親手送我的東西……她說怎么處置……都隨我。”
“你還敢提起這件事?你還有臉提?”中原中也一把把他甩到墻上:“你配要她的東西嗎?”
書都要哭了:“看來這個馬甲要報廢了,這樣下去世界融合度怎么辦啊?”
好在馬甲的痛感仲夏是感覺不到的,她只是在心里估摸著時間:“別著急,問題不大。”
“你在干什么?故意殺人嗎?”警察們連忙把傷上加傷甚至吐出一口血的櫻井慎扶著躺好:“你簡直太囂張了!竟然敢當著警察的面襲警?!”
“警察怎么了?警察就可以隨便欺負人?!”中原中也滿腦子都是仲夏一臉慘白蹙著眉頭默默難過的樣子,心里對櫻井慎這個得到仲夏的真心又棄若敝履的人恨不得千刀萬剮:“你們剛才不都聽見了嗎?有一個王八蛋騙人可以從五歲騙到二十歲!這樣的人難道你讓我放過他?!”
他身上泛起暗紅色的光,最后一次對這些警察做出警告:“你們都讓開,今天誰攔著我我就連他一起打!”
第95章 幼馴染紅方臥底馬
那些警察們雖然個個訓練有素又有配槍,但是非常可惜他們當然不是中原中也的對手。
好在中原中也并沒有濫殺無辜的意思,對于無關的人員只是讓他們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并沒有下死手。
等到解決掉了最后一個試圖礙事的警察之后,中原中也摘下帽子扔給太宰保管,活動著手腕一步一步往這邊走來了。
“你這個混蛋,從仲夏和你重逢之后你惹她掉了多少眼淚?你是不是覺得仗著她在乎你你就可以隨便欺負她?”
看著氣勢懾人往這邊走的中原中也,書明顯吞咽了一下口水:“仲夏,這下怎,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仲夏短暫的切斷了鏈接,馬甲陷入即將斷電的恍惚狀態:“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
“誰管你那些亂七八糟的理由啊!”中原中也出手了:“既然早知道你們立場不同你還故意去招惹她!”
“你找她居然是為了利用她!”
“誰讓你許諾了那么多東西又從來不兌現!”
“讓你逼她回實驗室去臥底!”
“你還敢把她最不想人知道的傷口公之于眾?!”
“誰讓你騙走她的項鏈又不帶她出去?”
“這都是我替仲夏討回來的公道!”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仲夏的意識飄在空中和書一起圍觀了一場慘無人道的毆打。
怎么說呢,看中也的樣子他應該是忍耐好久了,仲夏甚至在猜測他是不是被自己編排的狗血劇情虐得最真情實感的一個。
而且和小偵那種為愛情哭泣的類型不同,中也很明顯是一個“女主控”。
這就是傳說中的“恨不得穿進劇情里狠揍那個傻逼一頓”吧,仲夏感慨。
書在一旁都要急瘋了:“這下怎么辦?再這么下去這個馬甲真的要被打報廢了!”
“放心吧。”仲夏一點也不著急:“有太宰在,不會出事的。”
太宰這不是很配合的站在一邊幫中原中也保管著帽子嗎?
書正想再追問兩句,碰巧樓下傳來了停車的聲音,似乎是有誰急匆匆的趕過來了。
于是太宰走過去攔住了還在繼續拳打腳踢的中原中也:“差不多了,中也。再打可就真死了。”
中原中也明顯并不想停手:“那就送他去見閻王!難道還留著他一條爛命去給仲夏礙眼嗎!”
太宰消掉他的異能力:“那也太便宜他了。中也,如果他這么死了那他在仲夏心里就永遠占據了一個特殊的地位,還有可能造成你們兩人之間的隔閡,完全不值當不是嗎?”
中原中也終于氣喘吁吁的停手了:“那你說怎么辦?”
太宰看向走進來的兩個人,是好久不見的織田作之助和被他帶過來的暴力奶媽與謝野晶子。
太宰拉著中原中也給與謝野晶子讓了個位置:“當然是讓他活著啊。仲夏已經決定徹底放下他了,那就讓他好好活著,看著自己一點一點的被仲夏拋下,看著自己在仲夏眼里逐漸變成一個陌生人。”
他拍了拍中原中也的肩膀:“然后有一天眼睜睜的看著仲夏愛上值得的人,被愛人珍惜的對待,過上遠比他幸福得多的生活,這樣才算徹底報復回去!”
雖然馬甲已經被與謝野晶子“一鍵復原”,但是書的聲音卻又泛起了哭腔:“好虐啊,眼睜睜的看著女主另嫁他人什么的好虐啊!太宰治是魔鬼!”
仲夏一點也不意外:“太宰最擅長殺人誅心了,他肯定是看出了這個馬甲的真摯感情才會這樣提議。”
果然中原中也接納了這個提議:“聽起來很有道理,那他這條命就先留著吧。”
那邊的警察們在與謝野晶子別出心裁的治療方式之下全都“滿血復活”,如果不是他們各個面如土色的話簡直就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只有那個馬甲還因為之前的事情能量瀕臨耗盡,就算傷治好了依然奄奄一息。
接著太宰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剛收到的短信,伸了個懶腰往警察那邊走去:“好了!既然情感糾紛解決了,那么接下來就讓我們討論一下這些資料的歸屬。”
領略過令人絕望的實力差距之后,這些警察當然知道自己不是中原中也的對手,但是他們還是堅定的站在那堆資料面前。
降谷零深吸一口氣:“我們是警察,可以殉職,但是斷然沒有向犯罪分子低頭的道理!我們的確打不過你,但是想要讓我們把這些罪證拱手相讓——不可能!”
把看不順眼的渣男揍了一頓之后的中原中也脾氣好了許多:“我不會全拿走的,只有仲夏的那一部分,根本就不占多少……”
看著他們寸步不讓一臉“英勇就義”的表情,中原中也嘆了口氣看向太宰治:“怎么辦?再打一遍?”
也不是不行,就是在東京這么干有點囂張了,可能會樹敵。
太宰拿起手機搖了搖:“不用,我的外援二號馬上就到了。”
諸伏景光戒備的看著他:“無論你找到什么樣的外援,我們都不會退縮的!”
太宰露出一個笑來:“話還是不要說得太滿了,盡忠職守的警察先生~”
他話音剛落,剛才中原中也降落砸出來的漏洞里又有兩個人從天而降。
是接到太宰的緊急委托飛回橫濱搖人的沢田綱吉和還在辦公室里通宵到中午根本搞不太清狀況就被沢田綱吉直接撈走飛過來的坂口安吾。
同樣是從天而降,沢田綱吉就有禮貌多了:“太宰先生,我把坂口先生帶過來了。”
坂口安吾的雙腳剛剛落到地上,不知道是因為通宵還是因為趕路他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在突突的跳:“……太宰,你最好真的找我有事,要不然我就去找一把錘子對著你的腦袋狠狠的敲下去!”
太宰哥倆好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別這么生氣嘛,安吾,我找你當然是因為有超級重要又不方便在電話里說的事情啦!”
“哦?”安吾擺出不太相信的表情:“你又要改良超人精力鍋了?”
“啊,那個的改版已經完成了百分之八十……不是這件事啦安吾!”他揮舞著手臂一再強調這件事的重要性:“是為了防止仲夏黑化跳槽去死屋之鼠的重要事情!你也不想橫濱再多出一個到處搞事的費佳吧?”
“啊?仲夏小姐要跳槽?”安吾不太明白,他在臥底期間也接觸過這位中原先生身邊的副手,直到現在他對于仲夏小姐驚人的工作效率和忘我的工作態度依然保持著十足的尊敬。
她不是一心都在為中原先生工作嗎?為什么會跳槽?坂口安吾不解的看向中原中也:“您要開除仲夏小姐了嗎?中原先生?”
中原中也大聲反駁:“怎么可能!你在瞎猜什么沒影的事情啊你這個眼鏡教授!”
坂口安吾看向太宰:“既然仲夏小姐沒有失業,那她為什么會黑化跳槽?”
太宰雙手一攤:“解釋起來實在是太復雜了,總之大部分事情都發生在這間資料室里,你自己感受一下吧!”
坂口安吾將信將疑的低下頭觸摸地板,用“墮落論”調取了這一天的“監控視頻”。
當然,仲夏和書還有小偵商量劇情之類的事情他是看不到的。
監控調取完畢,坂口安吾扶著脹痛的腦袋站起來,神情復雜的看向坐在地上低著頭看不清表情的櫻井慎。
做臥底做到這個份上,可以說是完全摒棄感情的影響專注于警察的職責,這位先生真是吾輩楷模啊!
唉!就是仲夏小姐真是倒了大霉了,希望她現在的精神狀態能夠保持穩定。
似乎看穿了坂口安吾的心思,太宰上前一步攔住他的視線:“不行!安吾不可以變成那種沒有感情的臥底機器人!我和織田作不會同意的!對不對織田作?”
織田作之助是唯二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的人,但是他還是附和了太宰:“對,安吾,變成機器人就沒辦法喝酒了。”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織田先生你根本就沒聽明白太宰在說些什么吧?坂口安吾嘆了一口氣,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發出幾封郵件,然后才面向那邊的警察出示了自己的證件。
“您好!我是異能特務科參事官輔佐坂口安吾。這次的黑衣組織抓捕行動是異能特務科委派給武裝偵探社的任務,按照管轄規定,整個案件的取證,審問和審判階段都應由異能特務科和東京警視廳共同參與。
現在你們的取證手續并不齊全,我已經依法向東京警視廳申請聯合調查,證據理應由雙方共同封存保管,并在進一步詳細調查階段再由雙方共同啟封。”
雖然坂口安吾文質彬彬的并不能打,說出的一長串拗口又麻煩的話聽起來簡直讓人頭大,但是效果還是很顯著的。
一個小警探看起來不太放心:“誰知道你們管證據會不會做什么手腳!你很明顯和那些家伙是一伙的吧!”
但是他們的態度已經由抗拒變成這樣將信將疑。
坂口安吾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請您放心,根據《異能力者管理法》第三十條規定:有異能力者參與或由異能特務科參與調查審理的案件,用異能力手段獲得的線索、證詞可作為合法證據在法庭出示。
有了我們的加入,這次的取證只會更加全面詳實,絕對不會疏漏。”
可能是那幾封郵件起了作用,伊達航警官很快接到了上級通知,雖然他們看起來很不甘心,但是最后還是不得不開始和坂口安吾商量這些證據的保管方式。
好在作為一個政府機構,異能特務科在東京也是有辦事處的,而辦事處又恰好在市政府大樓里,選擇這么一個地方放這些文件雙方都比較放心。
雖然還沒辦法完全把仲夏的資料摘出來,但是好歹不會被這些警察立馬拿回去研究了。
等拖延個幾天的時間,里面可操作的空間就大了許多。
最后,所有人一起把那些資料送到了異能特務科東京辦事處的檔案室里,在雙方的共同見證下鎖上了門并且貼上封條,大家這才準備分道揚鑣。
仲夏都準備回到自己的身體里好好睡一覺了,忽然太宰在眾目睽睽之下沖著櫻井慎走了過來。
看著太宰那張笑瞇瞇的臉,書的聲音又忐忑起來:“……他想干什么?不會又要打這個馬甲一頓吧?”
仲夏:“……太宰的心思我真的猜不到,不過他一般不會采取那種打架的方式找場子。”
正說著,太宰已經在警察們警惕的視線里站到了櫻井慎的面前,他趁著這個馬甲能量即將耗盡體力不支的空檔,忽然伸手握住櫻井慎的右手腕一扭,打開了他緊握著的手掌。
里面是仲夏打了幾槍又踩壞的掛墜,仲夏走了之后這個馬甲又堅持把它撿了回來。
太宰鳶色的眼睛里浮現出諷刺的笑意,伸手把那個損壞的掛飾拿了回來:“櫻井警官,仲夏說過,她對你的例外她已經收回來了,這枚掛墜現在不屬于你。”
太宰直直的看進他的眼睛:“雖然這枚掛墜已經破破爛爛了,但是它總有一天會有新的主人,到時候仲夏會細心的把它修補好,然后再滿心歡喜的戴在那個人的脖頸上。
但是那個人永遠都不再會是你。”
這個馬甲被太宰這么一刺激,僅存的那半格電直接耗盡了,他捂著胸口往后仰去,直接失去了意識。
差點把人說死的太宰敏捷的往后一跳,非常做作的裝起了無辜:“哎呀,這位警官先生暈倒了!大家都看見了啊,跟我可沒關系!”
被迫和馬甲斷聯了的仲夏:……
真有你的啊,太宰。
操心師的功力真是不減當年啊,一樣那么的蝦仁豬心!
第96章 幼馴染紅方臥底馬
反正這邊馬甲也斷電了,又基本不會再出什么大事,仲夏就直接回到自己的身體里睡覺去了。
太宰遠離了警察那邊的兵荒馬亂,走到路邊開始仔細觀察起手里的心形吊墜。
它已經壞得不成樣子了,吊墜上有已經泛黑的彈孔和焦痕,還被仲夏一腳踩得碎成了幾塊。
中原中也走過來,看著他手里四分五裂的吊墜皺起眉頭:“為了那個混蛋真是白瞎了這個東西!”這個吊墜對于仲夏來說肯定是有特殊意義的,結果給錯了人不說還被仲夏親手毀掉了。
太宰上手試圖把吊墜拼好,努力了幾次之后還是放棄了,他小心的把那些碎片放起來:“等回橫濱我找一找有沒有能把它復原的異能力者。”
中原中也嘆了口氣:“也只能這樣了。”
太宰順著道路往前走:“仲夏還好嗎?”
中原中也和他一起:“傷倒是都讓她自己治好了,就是又發起了高燒,整個人看起來也懨懨的,現在睡著了。”
太宰沉默的走了很久,最后還是多說了一句:“中也,吊墜也許還有辦法復原,但是心一旦也碎成了幾塊,這輩子說不定就再也拼不回去了。”
仲夏十歲的時候被那個“櫻井哥哥”騙走了吊墜,直到二十歲的時候她依然拒絕其他人的靠近。
現在在她嘗試再相信“櫻井哥哥”的時候又一而再的被欺騙,以仲夏的性格她說不定這輩子都不會再為誰打開心扉了。
太宰停下來看著中原中也:“仲夏也說了不是嗎?她說她再也不要被愛情這種狡猾又虛偽的感情欺騙。中也,你確定還要堅持下去嗎?”
他說出了和那天在酒館里“醫生”相似的看法:“你在仲夏心里是最最重要的人,即使是之前的那個獲得過例外的警察臥底,我也不認為在仲夏心里他會比你還要重要。
但是如果你堅持要愛情的話,說不定有一天你在仲夏眼里會變成一個處心積慮的騙子。”
畢竟仲夏現在對待追求者的態度,安捷洛已經為大家演示了一遍了。
中原中也心里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只是他非常不甘心。
“愛情才不是那樣的!憑什么那個人渣就能得到唯一的例外!他還不好好珍惜!”中原中也恨不得再過去打那個混蛋警察一頓。
但是就算把人打死了也于事無補,他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我先陪著仲夏把傷養好,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先走出這一次的陰霾再說吧。
到時候看她怎么想了,總之,不能是現在這樣被傷透了心
,心灰意冷的做出逃避的選擇!”
回想起仲夏就算睡著了還是不放心的緊緊勾住自己手指的樣子,中原中也覺得自己也不是毫無希望,他嘴角上揚:“說不定到時候仲夏會發現她其實也很喜歡我呢!”
太宰以一種同情加看傻子的復雜神情瞅著他。
中原中也:……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這條混蛋青花魚!就這樣一輩子找不到殉情對象孤獨終老吧!”
等仲夏睡醒的時候,看窗外完全黑下來的天色應該已經是半夜了。
中也就坐在自己的床邊,此時正倚靠在床頭柜上閉目養神,兩個人的手指還緊緊的勾在一起。
啊,好丟人啊,自己當時一定是腦子燒糊涂了!仲夏紅著臉松開手,輕聲叫他:“中也?中也?已經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中原中也根本就沒睡著,他睜開眼睛第一時間去摸仲夏的額頭:“你感覺怎么樣?有哪里不舒服嗎?”
輸液針早就打完了,仲夏伸出手輕輕的推推他:“我很好,倒是你,這一天這么折騰趕緊回房休息吧,怎么還待在這里?”
中原中也拿出體溫槍對著仲夏掃了一下:“還好,體溫已經降下來了,只是還在發低燒。”
仲夏一心催他回去休息:“我當然沒事,中也,這都快凌晨了,你趕緊回房休息吧,到時候要是你也病倒了可怎么辦?”
“我哪有這么脆弱……”中原中也拗不過她,站起來準備離開,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他轉身從旁邊的床上拿過一個白色東西塞進仲夏懷里:“這個給你。”
“什么?”仲夏低下頭去看,發現居然是那個自己抓過來的玉桂狗玩偶。
“咳”中原中也移開視線磕磕絆絆的解釋:“我看你不是挺喜歡的嗎……之前你住院懷里都抱著我送你的那個兔子,現在我又送了你新的,所以我想……”你應該想抱著它睡。
仲夏低頭正好對上玉桂狗藍汪汪的眼睛,她下意識抱緊懷里的玩偶,吶吶的回答:“嗯,我的確很喜歡。”
就是我在分部成員的心里形象肯定越來越奇怪了。
不抱著可愛玩偶就睡不著的病弱少女什么的……這形象和黑手黨沾一點邊嗎!
但是中也是真的很為我著想啊,仲夏抱著玉桂狗看向中原中也:“謝謝你,中也。我這樣踏實多了。”
管他什么形象呢!我在中也眼里靠譜就足夠了!
看著抱著玩偶躺在床上的仲夏,其實心里覺得她不抱玩偶就睡不著的習慣特別可愛的中原中也神色變得
柔和。
他幫仲夏蓋好被子,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我就在樓上,有事記得叫我。”
然后才不放心的離開了。
留下仲夏疑惑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摸起來沒什么特別的啊?
為什么中也的神情像是在摸什么可愛的小動物一樣?難道他其實想摸的是玉桂狗嗎?只是放不下面子?
就這樣,仲夏又一次開始了住院養病的悠閑生活。
坐在醫院的病床上,仲夏一邊吃著安捷洛切好的水果一邊拿出書來查看:“話說折騰了這么大一圈,世界融合度沒漲嗎?不應該啊?”
書這才如夢初醒:“對,對哦,最近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刺激了,我都忘了……讓我看看……這邊他們紅方黑方的人接觸了個遍,又把消息傳回了橫濱,現在世界融合度已經上漲到55%了!兩個世界的東京已經徹底融合!”
嗯,看來剩下的那些必須要見到柯南君才行了啊,仲夏開始埋頭思索如何見到那些死神小學生。
中原中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推門而入的,他看了一眼床頭柜上切好的蘋果,看起來不太開心:“那個金孔雀又來打擾你休息了?”
好吧,雖然安捷洛之前的表現勉強讓中也覺得他這個人還可以,最起碼比那個渣男要好多了,但是他仍然不喜歡安捷洛擅自過來接近仲夏。
“她是我們港口mafia的人!自然有我們的人照顧!你這個外國組織的人不要總去打擾她!”他是這么說的。
順便一提,他還非常強烈的要求安捷洛把他那個可以感同身受的家傳秘法給停掉。
畢竟這玩意可是感同身受的,要是仲夏以后洗澡換衣服的時候他也能感覺到……咦!這也太不妙了吧!
安捷洛非常遺憾的嘆了口氣,俊美的臉上浮現出憂愁的神色:“早就停掉了哦。貼額頭這種程度的接觸只能讓感應維持差不多一個禮拜的時間。”
他藍寶石一樣的眼睛深情款款的看著仲夏,說出的話帶著引誘的語氣:“想要更長的效果就只能進行更加親密的接觸才行。怎么樣?仲夏?你不好奇是什么……”
“你這個輕浮的臭流氓!你給我滾出去!!!”中原中也再也聽不下去,沖過去連推帶打的把人攆了出去。
回來以后他還認真的叮囑仲夏:“那個流氓要是再過來你就叫人把他扔出去!”
好吧,仲夏微笑點頭。
時間回到現在,仲夏拿起一塊蘋果:“他是和綱吉君一起來的,綱吉君聽說我生病了所以過來探望
一下。”
聽到不是他們兩個人獨處,中原中也的臉色這才好看一些,他把順路買回來的小點心遞給仲夏:“仲夏,我聽說他們那些外國人很開放的,你可不能聽那個金孔雀胡說就和他親,親密接觸什么的!”
很明顯那天安捷洛說的那些話讓他很不放心。
哇!是奶油卷!我好久沒吃到了!仲夏雙眼發亮的接過點心,一邊低頭拆包裝一邊心不在焉的回答:“嗯嗯,我知道,不就是kiss什么的嗎?親了誰就要和他在一起了,我才不要!”
那么多馬甲還不夠我煩惱嗎?
對啊,仲夏現在已經下定決心遠離愛情了,中原中也沉默的坐在一邊。
察覺到中也忽然低落的情緒,仲夏疑惑的轉過頭:“怎么了?中也?”
中原中也猶豫再三,還是試探著開口:“仲夏,為了那么一個混蛋就否定愛情和其他男人是不是太武斷了?你真的不再給別人一個機會了嗎?說不定會很幸福呢?”
仲夏不太理解:“我現在就很幸福啊?為什么要給別人機會?”
而且我給誰機會啊?給我自己一個機會嗎?
考慮到仲夏前幾天的大型失戀現場,中原中也覺得她說“現在很幸福”只是在逃避現實。
看中也一臉的擔憂煩惱欲言又止,仲夏握住他的手露出真摯的微笑:“是真的啦,中也,我現在很幸福。
對我來說,你十年前把我從那個實驗室里救回來之后我的磨難就結束了,以后的每一天只要和你待在一起我就很幸福。”
仲夏笑起來的時候眉毛和眼睛都彎出好看的弧度,披散著的頭發柔順的垂在臉側,窗外的陽光灑落下來,她的笑臉暖洋洋的好似在發光。
中原中也聽到了自己逐漸加快的心跳聲,一下比一下劇烈,心臟馬上就要跳出胸膛了。
如果現在張嘴說話的話,肯定會控制不住的把自己的心意全都吐露出來。
所以中原中也只能用力的反握住仲夏的手,臉頰通紅的低下頭去。
第97章 幼馴染紅方臥底馬
中原中也最近有一個甜蜜的煩惱。
仲夏自從那天握著中也的手說了一句“和你在一起很幸福”之后,她驚訝的發現自己吃光了所有的奶油卷中也都沒有管她。
明明以往住院的時候中也只允許自己吃兩三口的!
于是仲夏為了能多吃到自己心愛的點心,居然無師自通的學會了撒嬌。
就比如現在,按理說仲夏不應該再吃點心了,中原中也合上了虎皮蛋糕的盒子:“一會還要吃午飯,你……”
仲夏睜著一雙水潤潤的黑色眼睛,伸手和中也的手握在一起,上身前傾抱住他的胳膊,腦袋搭在他的肩膀上,學著那天的話:“中也,我喜歡和你一起吃點心,我感覺好幸福~”
“你……”中原中也感覺自己的整個手臂連帶著半邊身子都開始發麻,他伸出另一只手企圖把盒子拿遠:“那……那下午再吃……”
于是仲夏抱緊了懷里的胳膊,腦袋靠在中也的胸口開始輕輕的磨蹭:“中也,你知道嗎?每天中午你拎著點心來看我我都可開心啦!你對我這么好我真幸福~”
中原中也被她蹭的胸膛酥酥麻麻的,拿著蛋糕盒子的手松開回抱住仲夏:“那,那你就再吃一個吧,只能再多吃一個!”
仲夏埋在中也的胸口蹭得更開心了:“嗯!中也!我最喜歡你了!”
就這樣,一個一個又一個,等到吃午飯的時候蛋糕盒子都空了。
又沒堅持住的中原中也:……
可惡啊!仲夏那個樣子我根本就推不開她!
但是如果不帶點心的話,仲夏就不會抱著我撒嬌了……
咳!下次,下次買少一點過來吧!中原中也不知道第多少次下定決心。
分部的職員最近驚喜的發現,前段時間非常暴躁的中原干部不知道為什么心情變得非常之好。
好到就算因為下屬的疏忽導致幾個據點被警察端掉了他都沒有生氣。
他對著汗流浹背的倒霉下屬渾不在意的揮揮手:“這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就是幾個帶點貨的空殼子罷了,再去建立幾個新的不就行了?”
幾天之前您還不是這么說的啊?上一次有人犯錯您可是把關聯責任的所有人從上到下都狠狠地揍了一頓的!
逃過一劫的分部干事百思不得其解,所以非常虛心的去向負責人先生請教。
負責人先生能干到負責人的位置自然是有理由的,雖然他辦事能力非常廢物,但是他有一個長處,那就是……他非常擅長揣摩上司的心思。
果然,聽過干事的疑問之后負責人先生一點也不意外,他老神在在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放心吧,不出意外中原干部這種好說話的狀態會持續很久。”
“為什么?”干事不解:“把那個黑衣組織干掉的那天中原干部也沒這么開心啊?”
那天他那個小女朋友不是發著高燒回來的嘛!他能開心得起來嗎!負責人先生看著木訥的下屬嘆了一口氣。
就這個情商還蹦跶著想在中原干部面前表現呢?這點兒事都看不明白我看你還是老實待著得了!
但是畢竟也是一起共事了這么多年的同事,負責人先生擔心放任這個傻子自己折騰他再一不小心把人得罪了,于是還是提點了他一句。
負責人先生身體前傾,壓低聲音在干事耳邊低語:“中原干部這幾天在哪待的時間最久啊?”
干事回想了一下:“是醫療室吧?他現在每天只在辦公室坐半天,中午一到他就準時準點的去醫療室了,聽值班的人說一直待到半夜才回房休息。”
現在醫療室里只住了一個人。
干事恍然大悟:“你是說仲夏小姐她,她和中原干部,她,他,他們……”
干事像發現了什么驚天大瓜一樣吞吞吐吐了半天,最后才憋出來一句:“仲夏小姐不是中原干部的秘書嗎?”
我聽說總部的人事管理很嚴格啊?還能玩潛規則這一套?
負責人先生看傻子一樣看著他:“你見過生病了還變著花樣朝上司撒嬌要點心的秘書?那是秘書嗎?”
那不是……大家都懂的!
干事壓低聲音:“情///婦啊?”
負責人先生照著他的腦袋狠揍了一下:“你是白癡嗎?會不會說話!中原干部未婚!那他媽叫女朋友!”
誰家情///婦還讓男人天天晚上自己睡啊?就你這個榆木腦袋你還想拍馬屁?我看你還是先拍一拍自己腦子里面的水!
干事捂著被呼了一下的腦袋:“我聽說那些大人物都是這么玩的,身邊的女人隨便換,但是結婚找得都是那種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
真是朽木不可雕啊!負責人先生露出了痛苦面具。
那種逢場作戲的女人從男人的態度里就能看出一二了,但是你看中原干部那個寶貝的樣子,生病的時候陪床一待就是一整夜,平時出去干個什么回來必帶著仲夏小姐愛吃的東西,還愿意紆尊降貴的陪著仲夏小姐去抓那種小女孩玩的玩偶……
最最重要的是,這都多長時間了,他碰都不舍得碰人一下,這種尊重的態度怎么看也不是那種隨便玩玩的意思。
本著多年的同事情誼,負責人先生最后告誡了這位干事一句:“我勸你討好中原干部不要在女人這一塊下功夫,很容易拍馬屁拍到馬腿上,還不如給仲夏小姐送點東京特色的粗點心,最起碼中原干部還能記你一句好。”
提醒到這一步負責人先生自認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畢竟他要是非要作死那別人也攔不住他。
雖然負責人先生提示的已經夠明顯的了,但是這位干事但凡聽得進去人話情商也不會低成這個樣子。
在他看來,送粗點心這種小兒科的東西有什么意思?不就是指望著仲夏小姐能吹吹枕邊風嗎?
既然中原干部好這一口,那不如送個自己人過去,不僅能討中原干部開心,到時候自己有個什么訴求張嘴也方便啊!
但是中原干部從沒去過那些燈紅酒綠的地方,仲夏小姐平日里也都是一身黑西裝扎個頭發就算了……中原干部喜歡的一定是清純那一款吧!干事先生覺得自己找到了一條登天梯。
我要發達了!他興奮的開始著手安排。
我一定要找個漂亮的!說不定可以頂掉仲夏成為新一任的干部秘書呢!到時候我可就在橫濱那邊有了不得了的人脈!
于是,原本在病房里安心養病的仲夏聽到了一個不得了的消息——中也的身邊即將有一個新秘書。?!仲夏坐在病床上震驚的巧克力威化都掉了,她不可置信的抓住護士大姐的胳膊:“你說什么?中也有新秘書了?那我怎么辦?我被開除了嗎?”
怎么會這樣?明明在橫濱的時候我就算病了一個月中也也不會有新秘書的!
而且我什么時候耽誤過工作?哪次我不是強撐著完成了所有任務才放心病倒的?
現在所有事不是都完成的差不多了嗎?有什么緊急的工作非要一個新秘書不可?
看著仲夏惶然無措的樣子,上了年紀的護士大姐嘆了一口氣,帶著點同情的勸告她:“小姑娘,不是大姐說你,你這年紀輕輕有手有腳的,怎么能走上這條路?
你看看你,燒早就退了還在這不上班,一天天的就知道沖著男人撒嬌,要不就像前幾天一樣不知道怎么就哭鼻子,還要人家巴巴的哄你,你看你這……你這……像話嗎?”
仲夏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說這些,畢竟之前在橫濱她那個病秧子身體從小病到大,每一次住院醫生護士都想要跪求她不要偷溜去工作。
仲夏驚呆了:“我,我……可是我每次抱著中也他都很開心啊?”仲夏當然是仔細觀察過,發現中也不討厭自己這么抱著他懇求才會付諸行動的。
護士大姐恨鐵不成鋼:“你長的這么漂亮他當然開心了!小姑娘,這天底下好看的女人這么多,你抱著他撒嬌他開心,別人抱著他撒嬌難道他就不開心嗎?”
“別人……別人也可以這么抱著中也?”仲夏長這么大還沒聽說過這種事,可謂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畢竟森鷗外雖然人品很屑,但是對于中原中也這個好用又厲害的“鉆石”還是比較愛惜的,當然不會讓別人有機會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帶壞他。
而中原中也這個人又不是那種到處沾花惹草的性格,不如說他實在是過于純情了,所以……從小到大只有仲夏這么一個異性可以隨意的接近他。
別的女人要不就是別有所圖的敵人,要不就是被太宰坑了一把留下了他的聯系方式,要不就是討人厭又沒有分寸感不如仲夏可愛讓人喜歡……總之,中原中也從小到大身體力行的斬斷了其他所有的桃花,以至于仲夏從來沒想過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上都可能會有別人忽然插進來的情況。
對哦,中也,中也也二十二歲了,又是干部,無論是女人還是秘書對他來說都沒什么特別的,怎么想也沒有理由非要遷就病秧子的我,仲夏終于意識到了這個殘酷的現實。
擦掉不知道怎么就涌上來的眼淚,仲夏低著頭默默換掉了病號服。
護士大姐說的對!我真是太得意忘形了!怎么能只顧著吃點心還有和中也膩在一起這種小事!身為中也的秘書這么偷懶被別人頂掉了不是很正常嗎!
我這就回去努力工作!一定要把最近積壓的工作都處理掉!然后向中也證明他才不需要其他的秘書!
第98章 幼馴染紅方臥底馬
于是,當天中午,當中原中也又懷著期待又煩惱的復雜心情拎著點心來到醫療室的時候,他就接到了仲夏已經出院的消息。
好吧,仲夏的病其實早就好了,但是中原中也是真的很享受每天從中午開始就和仲夏待在一起她還時不時撒撒嬌的日子,所以就故意對這件事視而不見,默許放縱了他們兩個人的摸魚生活。
現在仲夏回自己的房間去工作了,他還有點悵然若失。
怎么這么快就……
他拎著點心失望的離開了。
當天下午,中原中也坐在辦公室里無聊的翻看著今天的文件,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小事,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仲夏忙活的,還不如兩個人待在醫療室里看一部電影,仲夏還會抱著玉桂狗往旁邊讓一讓,然后拍一拍身側的位置催促他坐過來……
就在他走神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仲夏捧著幾乎要把她淹沒的文件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
中原中也嚇了一跳,趕忙沖過去接下她手里的東西:“你病剛好,怎么搬著這么重的一堆東西?”
仲夏示意中也把那摞文件放在桌子上:“這些是我生病這幾天積壓的文件,我已經全部處理好了!中也,里面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沒有需要你簽字的東西,你看沒問題的話就都發下去吧!”
“既然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那還管他干嘛?”中原中也隨手拿起一份看了一眼:“這什么?食堂當月的食物采購申請?這種破事還要你來處理?那些職員都干什么吃的!”
眼看中也要把后勤部的倒霉蛋們叫上來挨罵了,仲夏趕緊攔住他:“不怪他們,是我讓他們事無巨細都要送上來報告的。
我一到東京不是生病就是失蹤,根本沒怎么工作過,總要詳細了解一下分部的運轉情況才行。”要不然視察不是察了個寂寞。
知道仲夏這個工作狂一工作起來根本勸不動,中原中也沒辦法的嘆了一口氣:“好,那這些就算了,從今往后你給我悠著點!整個分部難道就指著你一個人工作了不成?”
仲夏點點頭:“中也,我趕在下班之前把工作全都做完了。”
中原中也冷著臉:“你是不是又沒有吃午飯?”
仲夏:……
我不是來和你說這個的!
她低著頭:“中也,比起這個,我都把工作完成了……”新秘書什么的就不需要了吧?
中原中也拽著她就要往外走:“現在都快晚上了!你這個笨蛋要是再餓暈了沒人管你!”
剛走了幾步,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一位耳熟的干事先生的聲音傳了過來:“中原干部,您的新秘書古橋小姐過來報到了,您方便見一下嗎?”
可惡!還是晚了一步嗎!仲夏一臉沮喪的站在一邊。
你這個干事怎么回事?誰家新秘書報到趕快下班的時間點?不應該是明天早上來嗎?
明明再給我五分鐘的時間這位秘書小姐就不用再來了的!
早知道就不和中也一起摸魚了……仲夏悔得腸子都青了。
中原中也一臉莫名其妙:“新秘書?我什么時候……”
哦,說起來,這位叫什么來著,很麻煩的干事好像是有一次在走廊上攔住我問了一句,說是一個人管著一個分部很辛苦要不要找個秘書幫襯一下。
當時中原中也以為他說的是給未來新的分部負責人配一個秘書,畢竟自己這還有最多半個月就要回橫濱了,怎么想也不會長期管理這個分部。
這是個很合理的要求啊,而且分部負責人配一個秘書這種事還用得著找我請示?中原中也覺得這個干事真是非常沒有主見,于是隨口留下一句“你們分部的事你們自己看著辦吧!”就去看望仲夏了。
結果搞了半天你是說給我配個秘書?中原中也要被這個白癡干事氣樂了。
我就在這最多再待半個月你不知道嗎?為了這半個月還特意找個秘書?那半個月之后怎么辦?再把人家解雇了嗎?
你是怎么想的?
但是不管怎么說辦錯事的都是那個干事,秘書是無辜的,要是直接把人攆回去,到時候再有人說這個秘書小姐差到連面都沒見到就被人攆回去了,那她以后就在這呆不下去了。
這里還是黑手黨,跳槽是一項非常危險的行為。
雖然是黑手黨但是心地善良的中原中也嘆了一口氣,把仲夏拽過來按在沙發上:“你等我一下,五分鐘之后我們去吃晚飯。”
仲夏也不服氣還能有人比自己更適合當中也的秘書,她坐在沙發上目光灼灼的看向門的方向。
我倒要看看這個新秘書到底有什么本事,難道還有人能比我的工作效率更高嗎!
等在門外的干事先生還在不放心的叮囑古橋小姐:“你記住,中原干部不喜歡那種濃妝艷抹的孟□□人,你要矜持,矜持知道嗎?”
古橋小姐乖順的點點頭:“您放心吧,佐野干事,我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男人了,知道該怎么辦。”
佐野干事滿意的點點頭:“還有,也別太一板一眼了,有機會多撒嬌,就是抱著胳膊往懷里鉆那種,中原干部喜歡這個。”
不就是清純又愛撒嬌的鄰家妹妹那種類型嗎?古橋小姐微笑點頭。
正好屋里傳來了中原干部的聲音,于是干事先生整理了一下著裝,領著古橋小姐走進去了。
一走進門,古橋小姐就感受到一道灼熱的視線刺在自己身上,她抬頭去看,只見一個一身黑西裝的長發女人坐在沙發上盯著她猛瞧。
看來這就是佐野干事說到的那位中原干部的情人了,她沖對方露出得體的微笑。
是挺漂亮的,但是一看就根本不懂男人。
這種時候就算不高興又怎么能表現出來呢?別管多難受都應該表現的笑意盈盈的才對。
仲夏自然看出了對方笑容里的挑釁,她不服氣的上下打量了這個女人一眼。
有什么了不起的!一看你的手就知道既不常寫字也不常用電腦!還有你的西裝!根本就沒穿過幾回吧?還有那種高跟的鞋根本就不適合在職場工作!誰每天上班會梳那種容易亂又麻煩的發型啊!
我看你根本就不是秘書!你是來釣凱子的吧!
等等,她是來釣凱子的?也就是說……
仲夏一臉呆愣的看向中原中也。
中也,你也成長到這個年紀了啊!仲夏心里有一股舍不得的酸澀,沒想到當年那個穿著卡通羊圖案一臉害羞的男孩子不知不覺已經成長為一個男人了。
別人都開始給你使美人計了啊,真是讓人不習慣,仲夏重新認真的審視了一遍中也的臉。
英氣鋒利的眉眼,深邃有神的眼睛,說話間滿是自信又張揚的神采,面對下屬時不怒自威的氣勢也非常令人臣服。
好吧,確實是一個帥氣又充滿魅力的男人,難怪會有人動這種歪腦筋。
可能是仲夏的眼神實在是太明顯了,中原中也從茶幾下面拿出一袋小零食扔給她,然后又繼續去和那位干事談話了。
手里接住了一袋小餅干的仲夏心情復雜。中也,中也他要找女朋友了嗎?他會不會被人騙啊?仲夏奇異的理解了當時旗會幾人的心情。
雖然非常擔心,但是在外人面前仲夏是從來不插嘴中也和別人的談話的,也不會反駁中也的意見,所以她決定等一會這兩個人離開了她再給中也提個醒。
這邊中原中也還惦記著仲夏沒吃飯的事,所以這次談話內容也格外簡潔:你會錯意了,這個女人半個月之后再來給新任負責人當秘書。
沒想到準備了半天居然是這么個結果,干事先生傻眼了:“中原干部,當時,我問您需不需要幫手……”
大概能猜出來怎么回事的仲夏捂著嘴開始憋笑。
耽誤了這么長的時間,中原中也已經開始不耐煩了:“那是你的問題,總之,現在你們可以離開了,半個月之后再來!”
半個月以后黃花菜都涼了!誰是真奔著當秘書來的啊!干事急得說不出話。
倒是那位古橋小姐非常適時的出聲了,她蹙起那雙彎彎的柳葉眉,含情脈脈的眼睛看了中也一眼又趕忙低下去,說話的語氣帶著點羞怯和軟糯:
“對不起,中原干部,可是我真的很需要這個月的工資,我先在您這干半個月過渡,您離開之后我再正式入職可以嗎?”
業務能力真強啊,是個可造之材,仲夏感慨。
干事先生也反應過來了:“這位古橋小姐她,她家里有難處急用錢,所以才找上我幫這個忙,要不中原干部您先讓她干著?這樣一來也可以減輕仲夏小姐的負擔不是?”
中原中也鄙視的看著佐野干事:“那就給她預支一個月工資啊?有事還不讓她先回家處理?你怎么摳成這樣!”
古橋小姐:……
佐野干事:……
仲夏:……
那位古橋小姐那么含羞帶怯的一眼你都沒看出來啊?
中也,你可真是塊木頭。
第99章 幼馴染紅方臥底馬
任憑佐野干事和古橋小姐說的舌燦蓮花,中原中也一直不為所動,甚至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右手不自覺地握緊,不耐煩地輕“嘖”一聲,仲夏知道這是他即將發飆的信號。
為了不讓中也一怒之下把這兩個傻子血濺當場,仲夏在心里嘆了一口氣,決定還是由自己出手趕緊結束這場荒唐的鬧劇。
于是站在那里一籌莫展地古橋小姐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那位長發的小姐偷偷伸出手指,對著中原干部放在身側的右手袖子口輕輕一勾。
中原干部立刻就展開眉眼溫柔地看過去:“等著急沒有?我們這就去吃東西吧?”
古橋小姐:……
是我狹隘了,原來撒嬌還可以如此不著痕跡。
仲夏搖搖頭:“我忽然想到后勤部的古村先生說過他那里缺秘書,既然這位小姐一定要當秘書的話,不如去那里?”
古橋小姐看到仲夏放在中原干部袖子上的手指輕微地晃了晃:“到時候新負責人來了再把她調過來,好不好?”
中原干部一個激靈反手緊緊地握住仲夏動作的手,一秒鐘都沒有猶豫:“好,就這么辦吧!”
古橋小姐:……
算你狠,在男人談正事的時候還敢搞這些小動作,是我敗了!
畢竟古橋小姐自認以自己的段位是不敢在這種時候多做什么事的,一個掌握不好就容易弄巧成拙。
她和佐野干事就這樣雄心勃勃的過來,然后垂頭喪氣的離開了。
古橋小姐充滿干勁地準備回去提升技藝,而佐野干事嘛,以他那低下的情商他甚至沒看明白為什么仲夏忽然就一句話把他們攆回去了。
算了,反正他也蹦跶不了多久,仲夏懶得針對這個傻子多費口舌。
中原中也把人送走之后又把仲夏拉起來:“剛才怎么那樣鬧我?是不是餓了?”
仲夏搖搖頭:“我只是忽然發現,中也已經是一個充滿魅力又帥氣的成年男人了。”
中原中也的臉開始泛紅:“怎,怎么忽然這么說……”
仲夏憂愁的嘆了一口氣:“因為現在已經開始有人往你身邊送女人了啊,以后說不定中也身邊也會有女朋友之類的……”
“送女人?”中原中也這才反應過來剛才那個干事在干什么:“你是說剛才那個秘書?”
“對啊。”仲夏拍了拍中原中也的肩膀:“中也,雖然剛才那位小姐很漂亮,但是你不可以和那種心懷鬼胎的女人在一起哦!你最起碼要找一個真心愛你的才可以!”
“誰要和那種亂七八糟的女人在一起啊!在他們眼里我就是個色中惡鬼嗎!”中原中也暴跳如雷:“我這就把他一擼到底派去守倉庫!這輩子他都別出來了!我看哪個混蛋還敢打這樣的主意!!!”
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吧,仲夏一點也不同情那位干事。
叫你每天正事不想就琢磨著怎么算計中也!給我去倉庫里好好反省去吧!
于是第二天,那位佐野干事就被革職派去偏遠地區守倉庫了。
守倉庫之前還被中原干部狠狠的收拾了一頓,真是慘絕人寰。
這下子那些心思活泛的大聰明都歇菜了。
這邊仲夏卻陷入了苦惱。
因為奇怪于為什么會有人想到往中也這送女人,所以仲夏稍微的調查了一下前因后果。
結果她就知道了那些沸沸揚揚的流言。
原來我在大家眼里不是森先生的小姨子,是中也的小情人啊。
難怪有人往這送女人呢!搞了半天是想要“投其所好”啊!
唉,這都什么事啊,仲夏嘆了一口氣。
拜那些乙游馬甲所賜,我的緋聞本來就滿天飛倒是不在乎再多這一條,就是可憐了中也,簡直風評被害。
仲夏思前想后,還是決定以后和中也保持一點距離。
壓下心里的酸澀,仲夏在心里勸解自己: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再像小時候一樣動不動黏在一起確實不像話。
而且萬一中也以后有喜歡的人了,到時候再被迫保持距離……那也太難看了,仲夏沮喪地垂下頭,深吸一口氣把眼里的淚意憋了回去。
于是,當中原中也再一次拿著點心走進辦公室的時候,仲夏非常規矩的只吃了正常規定的量。
等著她抱過來的中原中也:……
過了半天,仲夏都準備開始工作了,中原中也才試探的開口:“你已經吃飽了嗎?”
仲夏遺憾的搖搖頭:“沒有,但是你不是說只能吃這么多嗎?”
為什么今天你就這么聽話了?
中原中也咳嗽了幾聲,別別扭扭的表示:“咳,如果你非常想吃的話,咳,你可以求我,咳,試試看。”
仲夏飽含希望的雙手合十:“求你了!善良的中也!讓我再多吃幾塊吧!”
中原中也:……
你之前不是這么求的!
怎么今天求的這么敷衍!
中原中也生氣的收起了點心盒子:“不許吃!”
感覺自己好委屈的仲夏:……
我明明是在為了中也著想,結果卻痛失了心愛的點心。
后來中原中也失望的發現,無論自己怎么暗示,仲夏都再也沒有向自己撒過嬌了。
仲夏的變化還不止于此。
今天就和過往的每一天一樣,按時下班了的仲夏和中也并排走在一起,商量著去哪家店里吃晚餐。
“嗯……去吃街對面的烤肉好不好?中也,其實他們家的冰鎮西瓜汁真的好美味!”仲夏的眼睛布靈布靈的閃著期待。
“你到底是去吃飯還是去喝飲料的?”中原中也習慣性的抬手想要揉一揉仲夏的發頂:“冰鎮西瓜汁你只許喝半杯……”
但是仲夏不著痕跡的快走幾步:“那我們就這么說定了!快走吧中也!”
……是我想多了嗎?中原中也快走幾步跟上。
吃完飯天已經擦黑了,仲夏一臉放松的走在馬路邊散步,一陣風吹過,她舒適的閉上眼睛。
“真好啊!每次吃飽之后吹吹晚風我都覺得自己死而無憾了呢!”她張開雙手。
中原中也從來不喜歡她這幅了無牽掛的樣子:“什么死而無憾?明天的西瓜汁呢?不喝了?”
仲夏睜開眼睛:“那不行,我最起碼得喝夠一杯才甘心!”
“那你就給我好好看路!”中原中也不放心的去牽她的手:“難道你想因為平地摔這種理由住院嗎?”
仲夏先一步背起手:“好好看路嘛,我知道啦!”
中原中也:……
這樣的事接二連三的發生了好幾次,中原中也終于確定仲夏就是故意的,她在有意識的疏遠自己。
到底怎么回事?他百思不得其解。
把疑問憋在心里不是中原中也的性格,所以他直接去問仲夏了。
“你最近怎么回事?要和我生疏了嗎?”中原中也坐到仲夏的辦公桌旁邊詢問:“難道你已經不想待在我身邊了?”
仲夏把頭搖成了撥浪鼓:“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再像小時候一樣動不動黏在一起容易惹人誤會……”
沒想到居然是因為這么無聊的理由,中原中也不在意地擺擺手:“你管他們怎么想呢?反正再過半個月咱倆就回橫濱了。”
仲夏認真的解釋:“可是我們倆確實走得太近了,不怪別人會誤會。這樣下去是不對的。中也,有很多事情只有和女朋友才能做。”
“我哪來的女朋友?”
“以后總會有的。”仲夏苦惱的嘆了一口氣:“你想啊,中也,到時候難道你的女朋友還要接受一個動不動就和你牽手,抱著你手臂撒嬌的女下屬嗎?這樣對她來說也太過分了。”
“我看過分的是你!”中原中也氣憤的站起來:“誰說要找女朋友了!為什么總是會有莫名其妙的男朋友女朋友夾在咱倆中間?他們明明是不存在的人!難道我們要為了這些不存在的人就這么分開嗎!”
仲夏試圖勸他:“中也,我當然會一直跟在你身邊,我們不會分開的。”
“那你干嘛忽然疏遠我?”
“我沒有疏遠你,我們只是在回到正常的社交距離……”
“正常個屁!”中原中也的情緒激動起來:“我們過去十年都好好的!怎么就忽然要保持距離了!誰規定的!”
“大家都這么規定,中也,我們確實不是情侶,摟摟抱抱的不合適……”
為什么不能是情侶啊!
問又問不出來,解釋又解釋不了,中原中也感覺自己要氣瘋了,他沖過去緊緊的抱住仲夏:“我就偏要抱著!你能拿我怎么樣!”
仲夏:……
倒也不能怎么樣……
仲夏被中原中也抱著小聲開口:“最近分部到處都在傳咱倆是一對,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再這樣下去這個流言就要傳回橫濱了。”
中原中也緊緊的抱著仲夏,語氣惡狠狠的:“那就讓他們傳!都是黑手黨了還怕那些花邊新聞嗎?”
我當然債多了不愁,但是你這么莫名其妙地就被傳瞎話也太糟糕了吧!
仲夏靠在他懷里:“中也……你,你沒考慮過以后會有喜歡的人嗎?到時候……”到時候你怎么跟人家解釋咱倆的關系啊?
雖然我們牽手摸頭發還經常抱在一起,但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這個說法也太不妙了吧!
“你想的還挺全面的!”中也的聲音不知道為什么聽起來有點咬牙切齒:“你不是說不要愛情了嗎!那我也不要了!我這輩子就和你死磕在這!”
仲夏搞不懂他怎么想的:“……為什么要和我死磕?”然后她覺得中也可能是怕自己孤單,于是又開口:“中也,其實我就算一直一個人也可以的,并不會……”
“你給我閉嘴吧!”中原中也氣呼呼的抱緊懷里的人,態度非常強硬:“總之,我們之間只有我們兩個人!沒有那些活在假設里的男女朋友!我們想怎么抱就怎么抱!才不關其他人的事!”
仲夏正想再說點什么,忽然有一個冒失鬼不敲門就闖了進來:“中原干部,外面有……”他看著眼前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呆住了。
果然那些傳言都是有根據的,中原干部真的和仲夏小姐關系不一般啊!這是那位低級職員的第一想法。
這還大白天呢,還是在辦公室里,你們倆可真行啊,不愧是橫濱那邊來的,作風真狂野。這是他的第二想法。
你們不能至少鎖個門嗎?我現在應該如何是好啊?這是那個冒失鬼的第三想法。
雖然看不見那位冒失鬼的臉色,但光是感覺著房間里逐漸尷尬的氛圍仲夏都要窒息了。
明明我和中也什么事也沒有,這種撞破奸情一樣的氣氛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天的流言會傳成什么樣子我簡直不敢想象,仲夏頭痛的嘆了一口氣,伸手推了推抱著她的人:“中也,我們還是先分……”
中原中也正在氣頭上,還以為仲夏堅持要和自己保持距離,他更加用力的把人箍在懷里,抬頭像護食的野獸一樣兇狠的盯著那個倒霉蛋:“你看什么看!跟你有關系嗎!”
難道就是你在背后指指點點讓仲夏聽見了?
那位文員被他那帶著殺氣的眼神看得一個激靈,冷汗“唰”的一下就下來了。
他戰戰兢兢的開口:“非,非常抱歉!我……我這就離開!”
他在掉頭的時候太著急甚至還被地毯絆了個跟頭,幾乎是手腳并用的逃離了這個可怕的地方。
嗯,雖然嚇成這個樣子,但是他還貼心的鎖上了門。
仲夏:……
她試圖搶救一下中也那無可救藥的名聲:“中也,我們現在就出去在大廳里坐一會吧。”要不然明天說不定會傳出咱倆已經結婚的勁爆消息。
“我偏要抱著!”中原中也一張臉其實已經漲得通紅了,但是他還是伸手摸了摸懷里人的頭發:“我偏要摸你的頭發!我偏要和你待在一起!憑什么你自顧自的就決定疏遠我了!”
仲夏只好輕聲細語的道歉:“是我沒有事先和你商量,都是我不好,以后都不會了。中也,我們一起去外面走走吧?我想吃市中心的草莓大福了。”
最主要的是趕緊走出這個屋子告訴大家我們之間什么都沒有!仲夏心里急得不行。
快答應我啊中也!再晚一些時間可就來不及了!
中原中也果然吃軟不吃硬,仲夏一松口他的態度就軟化了很多:“這還差不多……”
仲夏再次提議:“那我們去買點心吧?”
……
中原中也還是保持著抱著仲夏的姿勢,過了好幾分鐘,他才把頭埋在仲夏的肩膀上小聲開口:“前幾天你都沒理我……再抱一會……”
看著中也紅的要滴血的耳朵,不知道怎么回事仲夏也有點不太忍心推開他,而且心里還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又軟又甜蜜,讓人不自覺的嘴角上揚。
好吧,反正現在出去也來不及了。
仲夏伸手回抱住他,兩個人就這么在午后的陽光里緊緊的相擁在一起。
第100章 幼馴染紅方臥底馬
等到他們兩個人終于分開的時候,就連窗外的太陽都已經開始西斜了。
仲夏揉著惺忪的睡眼:“中也,現在幾點了?”
中原中也也剛剛睡醒,他從仲夏的肩膀上抬起頭:“五點半了。”
“那下班了啊。”仲夏忽然想起了什么,坐起來看向桌上的文件:“都沒有處理……”就這么摸魚摸了一下午。
中原中也把文件從她手里抽出去:“明天再說吧,反正都是些小事。”
“好吧。”仲夏伸了個懶腰站起來:“中也,那我們去吃晚飯……中也?”仲夏回頭去看,中原中也居然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臉上又泛出紅色。
好像中也最近總是紅著臉呢,仲夏后知后覺的意識到。
中原中也低著頭猶豫了半晌,最后還是從兜里拿出一個小盒子扔過去:“送你了!”
仲夏接住一看,這是一個包裝非常少女的禮物盒,甚至盒身上還有粉色的拉花,就是這些拉花都被壓扁了,看樣子這個盒子在中也手里已經待了幾天的時間了。
應該是最近自己保持距離的態度讓他找不到拿出來的時機。
“這是什么?”仲夏疑惑的看著中也。
中原中也的臉紅的要冒煙了,他裝作不耐煩的別開臉:“你自己看吧!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
這個尺寸確實裝不下什么東西,仲夏好奇的打開了盒子,然后看著里面的東西愣住了。
里面是一支小狗形狀的發卡。
銀色的金屬邊勾勒出一只戴著項圈的小狗形狀,兩顆黑鉆完美的還原了小狗閃著光的豆豆眼,狗耳朵和臉頰的部分粘著黃色的毛絨,活靈活現的就像小狗馬上就要吐舌頭了一樣。
這個小狗崽的造型實在是太可愛了,可愛到仲夏都不知道中也是怎么放下他那個硬漢包袱去買的。
她摸了摸小狗毛絨絨的耳朵,輕聲詢問:“你怎么忽然送我這個?”
中原中也強忍著羞澀走過來:“因為你之前不是說過嗎?小時候想要可愛的發卡什么的……”
雖然早就猜到了原因,但是仲夏還是感覺自己的眼眶開始發酸:“我都二十歲了,這種小女孩的東西早就不需要了。”
“誰說的?”中原中也認真的看著她:“才二十歲而已,只要你喜歡,八十歲你也可以戴著它!”
仲夏吸了吸鼻子,抬手把那枚發卡別到頭發上:“好看嗎?”
小狗崽的豆豆眼亮晶晶的,仲夏看過來的眼睛也亮晶晶的,中原中也看著看著就不由露出了笑容:“好看!這不是很合適嗎?”
仲夏有點害羞的低下頭,半天才小聲說了一句謝謝。
中原中也第一次見到這個樣子的仲夏,她低下頭去很小聲的說話,語氣聽起來文靜又拘謹,頭發垂下來遮住了臉頰,只露出她染成粉紅的脖頸和耳朵。
中原中也伸手把她的頭發別到耳后,果然在仲夏的臉上也看到了一片粉紅。
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么,他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松開手,開始東看西看的假裝自己很忙。
仲夏第一次沒有貼心的幫他解圍,也像是地板上有花那樣盯著看來看去。
兩個人就這樣不敢對視的忙亂了好久。
最后還是仲夏先恢復過來,她低著頭小聲道謝:“謝謝你,中也。謝謝你還記得這件事。”
我七歲時候的愿望,在二十歲的時候你真的幫我實現了,謝謝你。
在我自己都不再在意的時候你還這么珍惜的對待這個愿望,謝謝你。
中原中也被謝得有點不好意思:“我們倆之間哪還用謝來謝去的。”他伸手握住仲夏的肩膀:“我不是說過嗎?那些遺憾和難過,我都有漫長的時間幫你彌補。”
仲夏下意識抬起頭去看,就看到了他明朗的笑臉,還有一雙鈷藍色的眼睛專注的看著自己:“下次我送你水果戒指好不好?或者你現在喜歡巧克力的?你還喜歡……”
中也溫柔而小心的提起那些早就被扔到角落里的心愿,看著他許諾的樣子,仲夏感覺那些苦澀的過去也被裹上了帶著粉色拉花的包裝紙,變成了令人雀躍期待的禮物。
后面說的什么仲夏已經聽不進去了,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像是被擊中了一樣劇烈的跳動,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慌亂感覺席卷了她,甚至手心都開始不停冒汗。
緊張的根本說不出話來,仲夏只能低著頭小幅度的點頭。
到底怎么回事啊!難道我開始害怕中也了嗎?她只能不著痕跡的深呼吸,企圖讓自己盡快平靜。
又過了很長的時間,仲夏才從剛才那種慌亂的狀態平息下來。
這個時候的中原中也終于想起了仲夏之前的話,他牽起仲夏的手:“走吧,我們去買草莓大福。”
被牽住的仲夏心情復雜:……
唉!中也,現在就算去買黃金大福也沒有用了啊。
可能未來最少一年的時間都要委屈你和我綁定在一起了。
中原中也當然不知道仲夏在想什么東西,他已經牽著她往外走了:“你喜歡哪家的大福?要不要順便吃個晚飯?”
走在走廊上,感受著那些隱隱刺探過來的八卦目光,仲夏只能努力裝作無事發生:“好的,市中心有什么好吃……”
“呦!二位可真是讓我們好等啊!仲夏你的新飾品也很別致~”太宰歪在大廳的沙發上抬手打招呼,織田先生和坂口先生坐在一邊昏昏欲睡,聽到太宰的聲音,他們趕緊醒過來打招呼。
仲夏看著太宰臉上戲謔的神色,心里浮現出不詳的預感:“你們什么時候來的?”
“差不多兩個小時之前吧。”太宰裝模作樣的看了一下時間:“就是那個倒霉文員屁滾尿流的爬出來的時候。”
原來他要報告的是你們過來的事啊!
唉!吵個架吵成這樣,還讓太宰這群人撞見,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仲夏羞恥的捂住了臉。
太宰像是沒發現仲夏的異常一樣繼續調侃:“我原本想要直接進去找你們的,但是安吾他說什么也不讓,白白的等了兩個小時……”
坂口安吾怒而吐槽:“怎么可能讓你進去!萬一撞見……”說到一半他想到兩位當事人就在這里,尷尬的吞下了后半句話。
仲夏想要澄清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憋了半天憋出來一句:“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太宰忍著笑:“嗯,那是什么樣的?你說說看?”
仲夏:……
你這個小兔宰治!你明明就能看出來我們什么也沒發生吧!還故意這么問我!
我能怎么說啊?說我和中也在屋里抱著睡著了嗎!這誰能信?
仲夏的一張臉漲得通紅。
還是中原中也把她拽回來:“你們怎么忽然過來了?有什么事?”
太宰做作的嘆了一口氣:“你這個黏糊糊的蛞蝓是不是只顧著和仲夏黏在一起了?你那瓜子仁一般大的腦袋里還記得你們首領塞給你的任務嗎?”
確實把任務拋之腦后了的中原中也:……
對,對哦,這事還沒完呢,還差最后的審訊收尾階段。
心虛的咳嗽了一聲,中原中也強撐著反駁:“咳,當,當然沒忘!審訊不是交給那些警察和異能特務科了嗎?出結果了?”
一提到正事,坂口安吾就一下子正經起來:“犯人的審理和人證證言已經采集的差不多了,還差物證采集的階段……”
中原中也瞬間緊張起來:“那仲夏的……”
坂口安吾的神色變得復雜,他用一種惋惜又同情的眼神看著仲夏:“我和太宰原本是想做點手腳把仲夏小姐的資料撤出來的,但是警察那邊有人先行了一步,現在仲夏小姐的資料已經被換成櫻井先生小時候的資料了。
應該是他很久之前就拜托了國外的那些FBI去查,剛好前幾天有了結果。”
……也就是說,那個警察既不想讓罪犯的犯罪時間少算十多年,又不想把仲夏的過去公之于眾,其實他早就決定盡量犧牲自己了。
但是非常可惜黑衣組織覆滅的那天他小時候的資料還沒有下落,所以仲夏的那份是唯一的一份。
就差這么幾天,如果那份資料早幾天被找到這兩個人就不會鬧成現在這樣了。
大廳的氣氛沉重起來。
只有仲夏在心里無語:“所以小偵把我的資料換成那個馬甲的資料了?我還以為它會隨便替換點什么無關的東西。”
書也覺得小偵的這一招很沒有必要:“我也勸它不用這么麻煩,但是它說這是它想了好多天才想出來的絕佳劇情,現在它還被它親手做出來的劇情虐得抱頭痛哭……”
仲夏:……這種奇怪的愛好我真是懂不了一點。
可能是仲夏的沉默讓大家誤會了什么,坂口安吾看著仲夏補充了一句:“聽說那位先生自那天之后大病了一場,但是他還是拖著帶病的身體第一時間去換資料……”
自古情義難兩全,櫻井先生能做到這一步,無論是從臥底的角度還是從愛人的角度他真的都盡力了。
體驗過同樣的為難,坂口安吾很懂那種感受。
但是很可惜,還是錯過了,看樣子仲夏小姐已經和中原先生在一起了。
仲夏看著大家凝重的表情不知道說什么好,畢竟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這個馬甲實在是太慘了一點。
我說之前小偵怎么還找我借走了櫻井慎的操作權,感情是看戲看多了開始自己當寫手啊。
這個馬甲要是還放在小偵手里還不知道要搞出多少的幺蛾子,仲夏在心里問書:“櫻井慎馬甲的操控權什么時候給我?”
“今天晚上,小偵說它的劇情還差最后一點點就走完了,如果你愿意配合它的話它愿意給你5000積分。”書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無奈。
……好吧,也不是不行,就當有劇情了。仲夏欣然接受。
說起來,我的積分又快攢夠了呢!這次給中也換一個匣動物吧,中也好像喜歡狗,我也很喜歡小狗……或者再攢攢給自己也換一個s級的戒指?仲夏想著想著又開始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