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行的話,我現在申請航線把它帶過去。”宋逐塵開始在沙發前走來走去,顯得有些煩躁。
嚯!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還要勞煩宋家大少出動私人飛機!方野漂亮的耳朵支棱起來了,爪子里的毛線球都失去了魅力。
“嗯,好,我把它平時用的東西都帶上了,不會讓它難受的。”似乎問題解決了,宋逐塵放下電話繼續收拾著行李。
咦,這么寵的嗎,霸道總裁愛上哪位千金大小姐了?小貓嘖嘖稱奇,扔開毛線球開始磕貓薄荷,自從宋逐塵知道貓咪喜歡貓薄荷這事兒后,家里就多了許多貓薄荷制品,主打一個讓它隨處可磕。
方野一邊飄飄欲仙一邊還不忘遺憾,還是不知道這位仙女姓甚名誰,害我磕貓薄荷都不能盡興。
邊想著,就看見宋逐塵又拿起了電話:“其他東西我都準備了,幫我買個貓爬架,嗯,要最貴的,直接送到酒店房間外面就好不要進去,不用,我自己安裝。”
哦?原來是我,那沒事了,方野瞬間收心,全心沉浸在貓薄荷之中不能自拔,沒過一分鐘就在地板上癱成一條貓地毯。
宋逐塵終于收拾好了行李,望著在地上□□的貓頗為無奈,他彎腰撈起地上的這條柔軟的貓毛毯攬進懷里帶進書房。明城是一座海濱城市,也是當年飽受戰火蹂躪的城市。有許多戰爭年代的建筑物,是《無羈》的重要取景地。
宋逐塵打開電腦,想在出發前更多地了解一下這座古老而又現代的城市,可是輸入“名勝古跡”的時候忘記更改城市,結果出來的全是撫海市本地名勝古跡,宋逐塵瞟了幾眼,驚訝地發現持冥寺赫然在列。
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寺廟居然也能算名勝古跡?宋逐塵有些意外地點開那個看上去破破爛爛卻莫名香火鼎盛的小寺廟的圖片,記住小寺廟不僅被列為名勝古跡,還被列為五星級推薦景點。
寺廟圖片下面的評論洋洋灑灑幾千條,條條都特別熱情洋溢。
——“哎,姐妹們快沖啊,這個寺廟看上去破破爛爛,但是靈得不得了!我上次許愿希望自己能夠成為公司業績最強王者,結果這個月排我前面的兩位業績大佬都被人挖走了,我白撿了一個銷冠,微笑.jpg”
——“確實靈,下個月結婚,求能減肥把自己塞進婚紗,呵,許完愿吃了頓燒烤就直接急性腸胃炎上吐下瀉喝個半個月的粥,好家伙現在婚紗剛剛好!”
——“銷冠那位,你這算好的了,我去這寺廟求升職,好家伙,回來領導就辭職,我頂上他的位置,問題是我現在是副總,但是因為是代理所以薪水沒變,離譜,我許愿只求了升職,忘了說加薪,就真的不加薪啊!另外提一嘴,這寺廟里的貓超級可愛,我rua了好久!還把我的愿望偷偷和它透露了的。”
——“啊,那只貓我有印象,是只藍金小奶貓呢!一臉桀驁特別傲嬌,我也把我的愿望和它說了,還賄賂了它一根火腿腸,不過它一臉嫌棄地不吃……不過不管怎么樣我的愿望也實現啦!我希望自己的crush能和我表白,哈哈真的表白了,我們現在在一起啦!”
——“那只貓……我印象很深,不吃嗟來之食還不準別人摸它的尾巴,一摸就朝你齜牙,特別傲嬌!”
“對對對!我聽說這個寺廟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給佛祖許完愿如果擔心佛祖沒聽見,可以去把愿望再偷偷和這只貓講一遍,算是開后門啦!不過這只官方吉祥物真的好傲嬌哦,尾巴是絕對不給摸的,碰都不讓碰一下。”
“那只吉祥物好像不見了,我去還愿都沒看到它了,還有些想念呢……”
嗯?不給摸尾巴?宋逐塵低頭看了看專心打盹的懶貓,小貓趴在宋逐塵的懷里,被人類的體溫烘熱著,從耳朵尖到尾巴尖都透著一股無骨的懶洋洋,一條蓬松大大尾巴垂在自己的腿邊,一點防備也沒有。
宋逐塵被那些說尾巴的評論挑得玩心大起,順手就抓住了小飛俠那只大尾巴,放在手里好一陣擼。
“喵~~”小貓閉著眼睛軟綿綿地哼了一聲,粉粉的鼻尖翕合,圓乎乎的小爪子指甲收得緊緊的,用無害的粉色肉墊輕輕推了一下宋逐塵的手就算抗議了。
抗議無效,那條蓬松的大尾巴無奈之下只得纏住男人漂亮的大手希望他不要再亂動。
宋逐塵一邊繼續看著這些神神叨叨的留言一邊無意識地擼著手里的貓,這只骨節分明的大手力道剛剛好,把懷里的小貓擼得舒服地直哼哼。
“這么靈的嗎?”宋書成自言自語道,“那為什么我的沒有實現呢?”
他低頭看著懷里的貓:“我都把這只小吉祥物供起來了也沒有實現……”
即便是在家,宋逐塵也選擇對自己的心愿保持緘默,理科學霸在有關方野的一切面前極端唯心,又擔心那個廣為流傳的“愿望說出來就不靈了”的許愿原則真的應驗,又不愿意隨意將珍藏心底的名字隨意說出口。
他從頭到尾地慢慢撫摸貓咪柔軟蓬松的淺金色背毛,心中默念著自己之前在佛像面前許下的愿望:希望方野能夠全須全尾地回到我身邊,我愿意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
大手把貓咪從頭擼到尾巴尖,一遍愿望剛好默念完畢,溫暖干燥的大手覆蓋之下,方野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被電擊灼燒,有一股強大的力量蠻不講理地注入貓咪的身體,屬于小貓咪的心臟難以承受這種負荷,他難受得把自己緊緊蜷縮起來,瑟瑟發抖。
“啊!”好疼!
方野感覺自己四肢百骸都在躁動,血管突突搏動得厲害,似乎有什么東西想要沖破桎梏一樣。
“怎么了?”宋逐塵皺眉低頭看著懷里抖得厲害的小貓咪,“不舒服嗎?”
不行,不能讓宋逐塵起疑,方野咬牙把自己撐起來,強忍著難受用毛絨絨的腦袋輕輕蹭起著宋逐塵的脖頸,還用緊緊收好指甲的柔軟爪子扒著宋逐塵的肩膀,嘴里咪咪地叫個不停,企圖分散宋逐塵對自己身體的關心。
一滴血突然滴到宋逐塵放在貓咪身上的手背上,綻開一朵血紅色的花,濺到貓咪漂亮的淺金色毛發上。
“唔……”宋逐塵一直手蓋著貓咪,另一只手眼疾手快地抽了好幾張紙巾捂住鼻子,過了好久才拿下來,厚厚的一摞紙巾里殷紅一片,然后便是一陣奇怪的眩暈。
一人一貓同時陷入無法自控的不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