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穿越中世紀147
獻禮儀式完成,進入西岱內城后,路易莎和紀堯姆又是繼續巡游。直到午后大約2點鐘,才終于走到了王宮門口。路易莎對這里不陌生,幾個月前她還來西岱王宮參加過好幾次宮廷活動呢!
不過今天的王宮和她過去見過的不同,為了王太子的婚禮,這里可以說是煥然一新!大量的鎏金雕塑、彩繡掛毯等,平常都小心翼翼藏在庫房里,這次全給搬出來了,就被裝點在宮廷的任一角落,又或者掛在墻上、放在架子上展示著。
路易莎和紀堯姆由眾人擁簇著走進特意重新粉刷過的金紅大門后,直接就來到了內庭,可以看到堡場庭院上搭了很多白色的臨時亭子。估計是最近戶外活動少不了,甚至會有戶外冷餐會什么的,才特意設置了這些。綠茵草地白涼亭,這可比搭帳篷要體面好看。
當然,庭院景觀只是一閃而過,更多時候他們還是在王宮城堡內、仿佛迷宮一樣的走廊間穿梭——還好紀堯姆對這里非常熟悉,由他牽著手向前走,路易莎不用擔心走錯路。
就這樣走到城堡深處后,光線真的很差!就算安在走廊墻壁上的壁燈,今天全都被點亮了,用的還都是明亮少煙的蠟燭,還是有一種夜晚的昏暗影綽。再加上路易莎穿著沉重的禮服,就更加得小心翼翼地走路了。
這樣的路易莎太專心了,甚至沒注意到紀堯姆一直看著她——在紀堯姆眼里,現在的路易莎有一種仿佛大理石雕塑的冰冷,不給他人,也不給自己留一點點余地。
“夫人,就是這兒了,您可以在這兒稍事休息! 終于,在一個房間前,紀堯姆停下了腳步,整個隊伍也都停了下來。
是的,進入王宮后,紀堯姆首先把路易莎送到了一個休息室。這倒是和華夏的古代婚禮有點兒像,新娘要在婚房里等待,新郎則得在外面招待賓客——當然,這只是間休息室,而不是婚房什么的。路易莎也不用一動不動,僵硬地坐在床上,她是真的能在這兒休息到晚宴時間。
“多謝您,夫君!甭芬咨侧嵵仄涫碌氐乐x。主要是今天是結婚,一切都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進行,所以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不能隨意。
紀堯姆眼睛閃了閃,低聲嘟噥了一句,路易莎這次聽清楚了,他說的是‘我可以吻您嗎’.這讓路易莎沒能立刻反應過來,本能想拒絕。但又覺得已經結婚了,而且大家都看著,拒絕不是更奇怪嗎?最終只能猶豫了一下,就輕輕點了點頭。
于是所有人都看到,紀堯姆低頭親吻了路易莎的額頭、眼睛、臉頰,然后是嘴唇。
這讓在場幾乎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婚禮上這樣情意綿綿的場景還挺常見的,大家也不會對新婚夫妻苛責什么的。而且說實話,大家都很理解此刻紀堯姆的感受與想法——愛慕的女士成為自己的新娘,誰都會情不自禁的。
“真可愛,□□愛了,是不是?”西敏公爵夫人笑著對身邊的丈夫說道。
明白妻子的意有所指,西敏公爵就裝糊涂說道:“啊,的確,說實話,幾年前我可從沒想過紀堯姆殿下結婚時會是這個樣子。我一直認為,如果他不是王室王子,是該進教會的,嗯,曾經的圣殿騎士團那樣的去處也格外適合他,F在的圣殿騎士團不行,早就不是最初的樣子了,現在的圣殿騎士團倒更像是個做生意的商賈了。”
西敏公爵和公爵夫人都是年輕活潑的人,性格上就比較相合,所以感情是不錯的。但作為一個典型的紈绔子弟,就不用指望西敏公爵是什么專一的人了。除了公爵夫人這個妻子,他還有兩三個情.婦,至于有露水情緣的妓.女、情人,那就更多了。
西敏公爵夫人說紀堯姆的‘純情’‘專情’,其實是在借此點西敏公爵呢!
旁邊還有人道:“是啊,真恩愛,我也想不到紀堯姆殿下會是如此。不過,只要是見過太子妃的人,就能很自然地理解紀堯姆殿下了——那樣的光彩,盲人見了也要復明,石像看了也要心怦怦跳呢!”
“我敢打賭,宮廷里的小伙子們已經等不及要為太子妃效勞了.只等新婚一過而已!敝饕牵思倚禄榫瓦^去效勞,那不像是要獻殷勤,更像是沒眼色了。所以,即便是再迫不及待的騎士,也不會在女士新婚的時候就湊上去效勞。
大家一邊說著這些閑話,一邊就隨著紀堯姆離開了‘休息室’。很快,路易莎這邊終于能放松一點兒了——她身邊的侍女們也是準備充分,立刻就有人在休息室門口安上了一條簾子,并吩咐門口的守衛,有人來時得先報名號,得到允許再放進來。然后,就是給路易莎除去沉重的衣服和羽冠式王冠,換上另一件寬松的常服裙子。這期間,還有人打開了一起帶來的一個食盒,里面裝的吃的喝的就都擺了出來。
宮廷里不是沒有吃喝,路易莎這里派人出去吩咐一聲,立刻就能有人拿過來。而且都是正經餐食,不像這放在食盒里帶來的,大多是點心之類——只能說,是大家都對路易莎在吃上的講究‘印象深刻’。默認了如果西岱王宮的食物不合她胃口,她估計就不想吃了,再餓也沒胃口。
某種程度上,這個‘印象’是對的也幸虧他們自帶了食物,不然路易莎還真吃不下。她本來就因為今天已經累了十多個小時,不怎么想吃東西了。如果端上來的還都是油膩軟爛的燉菜,、香料堆加過頭,結果腥味都沒去的烤肉什么的,她是絕不會吃的。
帶來的食物主要是一些‘干糧’,就是甜咸點心之類,其實這會兒路易莎也不怎么想吃了。不過其中有一樣‘涼粉’,路易莎看到了倒是愿意吃一吃——這也是路易莎帶到這個時代的食物之一了,用豌豆淀粉做的涼粉。
制作好的涼粉塊放在食盒里,這時候拿出來,只稍微切一切,再澆上早就準備好的料汁,就是一份非常清爽美味的‘面條’了。不只是路易莎喜歡吃,布魯多宮廷里的人也大多愛吃。尤其是夏天最熱的時候,宮廷總要消耗掉大量豌豆,就是要洗淀粉、做涼粉!
因為是一塊不算小的涼粉塊了,可以做出好些碗涼粉,干脆大家就一起吃了涼粉.吃完涼粉,又吃了一點兒水果,路易莎這才算是緩過來了。
之后方便了一次、洗了手臉,這才能躺在一邊的繩床上休息。
給這個繩床換寢具是沒辦法了,雖然今天侍女們帶了不少東西來,卻做不到帶一整套的寢具。不過還是稍加檢查了一下,確定都是新的寢具,沒有肉眼可見的蟲子和污跡。
再然后,鋪上了一條帶來的床單,又給蓋上了自帶的薄被.路易莎開始小睡。
這會兒才下午3點鐘左右,離晚宴還有挺久的呢,盡可以休息。路易莎今天起床早,又精神緊繃地累了十多個小時,這會兒明明心里還想了很多事,卻還是在陌生環境下,一躺下就睡著了。
侍女們也有的實在累的,靠著椅子休息了一會兒。但也有完全沒休息的,她們就守著剛剛收到的‘座鐘’。到了大約5點鐘時,便輕輕叫醒了路易莎——這期間顯然也是外面的人識趣,沒有這時過來打擾。
嗯,也不是完全沒人過來,不過知道路易莎這會兒在睡后,也就離開了。
被叫醒的路易莎一開始還有些迷糊,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在哪兒。是慢慢才回過神來,想起自己今天是結婚了,現在正在王宮的一個房間里然后恍然大悟,趕緊洗漱了一番。直到濕漉漉的布巾擦了臉,她才算是真正清醒了。
之后又是一番梳妝打扮,和結婚、游行時穿那一套白色禮服不同,待會兒參加晚宴肯定是要換另一套禮服的。不然的話,人家還當布魯多的富有、王室的體面是假的,給太子妃多準備幾套禮服都做不到呢!路易莎為今天晚宴準備的禮服是深藍色的,藍色是羅佩家族和巴爾扎克家族紋章的主要顏色,穿這個色系的衣服也算是一種表態了——只不過羅佩家族和巴爾扎克家族紋章底色都是正統的藍色,既沒有天藍色那么淺,也沒有路易莎身上這件這么深。
不過這都不重要,本來這種顏色細節就是可有可無的。這么大場合,在衣服裝飾不犯忌諱的情況下,怎么華麗怎么來,好看就完事了,其他的有更好,沒有也無所謂。這就好比是寫作文,只要沒有跑題,寫的更好就得分更高,倒不是最切題的得分最高。
深藍色絲絨禮服,由里面一件緊身隨行的科特連衣裙,和外面一件較為寬松的‘修爾科’無袖袍子組成。‘修爾科’本身是直筒型,甚至下擺微微膨脹,猶如喇叭形的寬松外衣,但穿上它卻有一種神奇的修身效果。
這主要是因為,它兩側開了兩個向內挖的大圓洞,手臂從這里穿出,正面看,和里面科特連衣裙顏色不同的袖洞邊緣就是雙曲線。視覺上很容易把這個‘雙曲線’當做是本人的腰身,可不是顯瘦修長么。
外面的修爾科和里面的科特,用的一般都是同樣的料子,但修爾科上半部分一般會鑲嵌皮毛或別的異色料子。路易莎這一身就是這樣的,主要用深藍色的絲絨,但修爾科的袖洞、領口、裙擺邊緣,都鑲嵌了白色的貂皮。
而除了貂皮這個裝飾,就是絲絨裙的整個裙擺上,用銀線刺繡出的十二星座了。其中大小不一的星星,還用了刻面切割的大小白鉆去表現——說起來, 路易莎這幾年從珠寶商人那兒可收了不少個頭大、品質佳的白鉆。因為她很清楚,隨著寶石切割工藝的進步,白鉆肯定會慢慢流行,價格也會上漲。
她是有錢,但白給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再說了,真等到白鉆流行,最頂級的大鉆石也難買,而這個時候要入手卻很容易。唯一的問題是,這時候白鉆不流行,以至于大家開發鉆石礦的熱情也不高這對收集頂級大鉆石,又是另一重難處了。
在路易莎的高要求磨煉下,如今特魯瓦很有幾個在切割鉆石上有一手的珠寶匠人;蛟S做不了后世那樣復雜的‘明亮型’鉆石切割打磨,但最基礎的玫瑰型切工肯定是能做的。火彩光亮是稍顯暗淡了一些(也有些人就喜歡這種‘柔和’),但也比之前鑲嵌后看起來發黑的白鉆強多了。
另外,如梨形切工、祖母綠切工等也被‘磨’出來了這在路易莎上輩子的歷史上,也都是出現于15世紀左右的切割工藝,以此時的技術條件來做,也做得到,關鍵看有沒有那個創意和意識而已。
這樣的‘先進工藝’就體現在了路易莎今天的衣服和首飾上,裙擺上就不說了,縫綴的鉆石在深藍色絲絨上閃閃發光、璀璨白亮,就真像是夜空中一顆顆閃亮的星!
還有首飾,路易莎也是大量用的鉆石,滿鉆鑲嵌的寬邊手鐲、簡約但就是‘大’的圓鉆耳墜、鉆石的輕巧王冠,還有鉆石項鏈(鏈子主體是鉆石的,但項鏈墜是一枚長方形祖母綠)
“這頂王冠是不是太小了點兒?”給路易莎戴上王冠后,吉娜皺了皺眉。這頂王冠的大小和份量,倒像是公主們沒嫁人時家常戴的那種了,真要說重量,說不定連一些比較華貴的頭帶都比不上。
倒不是說結婚后就不能戴這種輕巧的王冠了,只不過今天是婚禮晚宴,感覺就有些壓不住場面了。
路易莎看了一眼鏡子里的自己,說:“沒有,這樣正好。太大了會搶身上鉆石的風頭的,而且這樣更顯得典雅了——這樣切割得閃亮的鉆石,不是不能堆砌,但要留一點兒余地,至少不要渾身刺目,臉都看不清了。”
看看路易莎的鉆石項鏈、耳環、鐲子等首飾,再看裙擺上的‘星星’,吉娜點了點頭。
“這是白鉆石嗎?哎呀,怎么做成這樣的?我還以為白鉆石就是一種很黯淡的寶石,甚至會發黑呢這和我曾經見過的白鉆石都完全不一樣了。”卡尼爾伯爵夫人不是一直跟著路易莎的,很多事不了解,現在看到這滿身的鉆石,就忍不住驚訝。
卡尼爾伯爵夫人還從沒見過這樣以白鉆石為主的裝飾,尤其是在這樣重大的場合上。但她不得不承認,這樣滿身白鉆石,一點兒不比其他貴婦人渾身披掛起祖母綠、藍寶石、紅寶石、蛋白石等來的差真的就是太閃耀了,從未見過的閃耀。
路易莎解釋了一下:“都是白鉆石,選擇了瑕疵少的鉆石,以刻面切磨的方式加工鉆石太堅硬了,過去因為很難加工,這才無法體現出它們的優點。它最大的好處應該是對光的‘反射’,刻面多一些,就可以引入足夠的光,讓它看上去閃閃發光了!
這話說的卡尼爾伯爵夫人半懂不懂的,但不懂也沒關系,知道白鉆這種寶石也能做的好看就行了。她當下就盤算著,要找服務于路易莎的珠寶匠人,也做同樣的鉆石首飾。
路易莎妝扮好了,其他侍女也要收拾一番自己。她們倒不必換一件禮服,但重新整理一下肯定是必要的。
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休息,路易莎她們甚至還吃了點兒東西(食盒里帶的其他干糧點心,配上飲料,這會兒一起吃了)——這算是填一下肚子,畢竟午后只吃了一小份涼粉和水果,實在不頂餓。至于說晚宴大餐,說實話,之前已經嘗過西岱宮廷手藝的路易莎并不抱期待。
直到夜幕降臨,終于有侍從來請路易莎去參加晚宴了。路易莎就在侍女和女伴的陪伴下,離開了‘休息室’。然后又在侍從的引導下穿過復雜的走廊,來到了王宮的禮堂之一,這里也是西岱王宮最大的禮堂了。
但就是王宮最大的禮堂,都有些裝不下所有賓客的樣子!一眼望過去,長桌不斷加長,直到盡頭,而長桌與長桌之間的過道也是窄窄的,有水泄不通之感——為了裝下更多的賓客,大禮堂內‘U’形排布的長桌的兩側,可不像是普通的宴會,只有一兩條長桌,空間就相對寬松。就這樣打眼看過去,一邊居然擠了四五條并列的長桌!
如果不是中間還要留下藝人表演的空間,長桌之間還能安排得寬松一些。但現實就是藝人表演,乃至一些大菜的展示,都是要留一個中央空間的就是不知道,兩側靠里的長桌上菜要怎么做。端菜的侍從擠進去就差不多了,再加上菜盤往往很大很重,就太容易發生‘意外’了。
當路易莎走進這樣擁擠且嘈雜的大禮堂時,她算是來的最晚的幾個人之一了,不過沒人覺得這有問題。畢竟她是今天的新娘,天然就是晚宴的主角之一,主角到的遲一些算是這種宴會的慣例了。
而就當路易莎走進大禮堂開始,嘈雜一點點減弱是從看到她的人開始的,然后不斷傳染,直到其實看不清她的人也閉嘴不說話了。
路易莎就這樣,在一種近乎于玄妙的氣氛里,坐到了她的位置上,就在正中位置的左手邊。
今天為她服務的侍從是一個穿著華麗的年輕人,估計也是哪個大貴族家的兒子,已經承爵了也說不定。他為路易莎輕輕拉開了椅子,眼睛里的興奮是藏也藏不住。
路易莎是先向坐在正中位置的紀堯姆、正中另一邊的安娜王后行了一禮,這才坐下的——原本王宮里開宴會,除非是國王不在,不然不管什么主題的宴會,國王都是絕對的主角!哪怕是兒子的婚宴,正中位置也該是國王的。但以現在路易三世的情況,是絕無可能參加晚宴的,所以紀堯姆坐上了這個位置。
紀堯姆看著路易莎出現,看到她給所有人造成影響,然后就想到了在普法爾茨,他第一次見到她似乎總是如此,似乎一直如此。
之后就是晚宴了,其實晚宴沒什么可說的,此時標準的宮廷大宴罷了。在食物堆砌有余、味道實在不足的情況下,就不用指望路易莎能多喜歡了。她盡力想在端上來的一道道大菜里找她能吃的, 也確實偶爾有那么一兩樣食物還不錯,但也就是這樣了。
其他人眼花繚亂、食欲大開的盛宴,硬是被路易莎吃出了‘高貴端莊’的感覺——因為冷淡而顯得高貴,因為倦怠而顯得端莊。
當然了,一場盛宴,除了食物和酒這樣的吃喝外,娛樂也是很重要的,不然大禮堂中間留那么大空間做什么?其中多數節目在路易莎看來也很不錯了,表現出了王室婚宴該有的水準。
只有一類節目,路易莎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那是侏儒們表演的各種滑稽節目.此時的大型宮廷,貴人們有豢養侏儒的習慣。這些侏儒很多是專屬于某位貴人的,平常就要就給自己的主人逗樂。而這樣的宴會場合,也會派出來‘露一手’。
路易莎理智上知道,這是此時侏儒們的出路.侏儒一般都會去做滑稽藝人,混的好的成為貴人的專屬侏儒,以這個時代的大環境來說,已然不錯。如果不是有這樣的出路,他們甚至難有活下來的機會。
這有點兒像是華夏古代的盲人,如果出生在平明百姓家,家里又不打算放棄這個孩子,就會讓這個孩子去做說書藝人、樂師什么的。都是不需要看得見就能做的表演者——這類行業在古代的地位極低,即所謂‘賤業’!但不管怎么說,這都是一條‘活路’了。
然而,看到這些侏儒扮丑逗趣,以種種夸張的、甚至自我羞辱的方式達到表演效果,路易莎還是下意識移開了視線——路易莎當然知道,這個時有比這更悲慘的人和事,但看到和沒看到是不同的。
紀堯姆注意到了路易莎的細微動作,看了看表演的侏儒,又看了看路易莎。他忽然想起來了,路易莎沒有專屬的侏儒,他在布魯多宮廷受招待時,也沒見過這類節目。忽然之間,就像是靈光一閃,他就明白這是為什么了。
“您連這都不忍心嗎?” 紀堯姆輕輕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他此前已經領教過一些路易莎的性格了,他認為她的同理心和道德感都太強了,根本不適合在權力斗場生存,最容易被人吃的連渣滓都不剩。過度的聰明也不能幫她,反而會讓她更痛苦,因為那將是一種清醒地陷落,就眼睜睜看著自己下落。
什么都明白的人更痛苦。
但紀堯姆沒想到,路易莎連這些侏儒的處境都會同情,甚至不忍——在紀堯姆這個中世紀人‘階級分明’的觀念里,同情的原因,難道不應該是設想自己也可能落入那個處境,于是自然而然感同身受嗎?所以他不理解路易莎是怎么把自己代入侏儒的處境的?這根本不可能!
路易莎不理解紀堯姆說這話的意思,沒有回答。
紀堯姆只能輕輕握了一下她的手:“這世界上有很多更殘忍的事兒”
然后頓了一下,他又否定了要說的話:“不,算了,那些您都不必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