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穿越中世紀155
“沒有可以等等看。”路易莎向海蓮娜解釋道:“這并不是一件需要著急的事,阿烏尼奧都還沒有自己養(yǎng)蠶繅絲呢!現在的絲綢產量也低——至少,等我和紀堯姆殿下回西岱后,再尋找一個好機會也不遲。”
“當然,盡快做這件事總是好的,現在阿烏尼奧絲織業(yè)正是起步階段,吸引越多錢和人加入,前景就越好。”
路易莎的確不算太著急,不過這件事倒是提前被傳揚出去了。還是那句話,路易莎、紀堯姆他們身邊總是有人,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都不會是秘密。只不過有些事關系重大,大家知道了也放在心里。有些事無所謂,又頗有做談資的價值,那就傳的很快了。
路易莎打算用阿烏尼奧絲綢制作禮服,并在重大場合穿著,借此宣傳阿烏尼奧絲綢的事,倒算不上很值得八卦。不過么,阿烏尼奧是小城,平常沒什么新聞可說,這次紀堯姆代表國王巡視這里,他和路易莎就成了所有人議論的對象。
任何一點兒小事也值得談論,所以這件事也不出意外地傳播了出去。
不相關的人聽了當然無所謂,最多覺得路易莎的確如傳聞中一樣關心工商業(yè),且真是平易近人啊!幾個小小絲織業(yè)商人的請求,居然還這么麻煩地幫忙——相比起其他只需要吩咐一聲,自然有人做具體事的扶持手段,這的確算是相對麻煩路易莎本人的了。
“哎呀,太子妃殿下這可真是.”揚維爾也聽說了這件事,一臉感動的不知道說什么的樣子。他還是個年輕人,缺乏真正做大事的商人那股子勁兒的同時,其實也更單純一些,所以這個時候的感動那就是真感動!
一旁的夏彭捷肯定沒有這個侄子那么容易動感情的,但不動感情不代表他沒有感激的心。他更清楚路易莎的作為能如何幫到阿烏尼奧絲織業(yè),這時也跟著說:“殿下實在太周到了,居然想到了用這種方法為阿烏尼奧絲綢打響名號!有這樣的幫助,阿烏尼奧絲綢甚至可以賣出高檔絲綢的價格”
利潤高了,先不說會吸引多少商人來阿烏尼奧投資絲織業(yè),那都太遙遠了,而且真的說不好。但至少他們這批絲織業(yè)商人是能夠賺一波錢了,一波數字不會少的快錢——如果路易莎真有傳聞中那么大的影響力的話。
總的來說,夏彭捷傾向于路易莎真有傳聞中那么大的影響力自從路易莎和紀堯姆的大婚慶典后,‘得益于’當時參加大婚慶典的賓客來自各地,很多消息也就漸漸流傳了出去。哪怕是阿烏尼奧這樣南部邊陲的小城,也聽聞了不少。
在那些傳聞里,路易莎的影響力被傳的非常夸張,讓聽聞的人很難相信。但在見過路易莎本人之后,夏彭捷就完全理解了——他的閱歷豐富,知道有些人是真的和其他人不一樣的!類似的人他曾經在羅蘭西也見過。
當時他還年輕,去羅蘭西經商,見過一個羅蘭西大家族的當家人。那也是個極為成功的商人,一手將家族和自己推到了鼎盛輝煌見到他時,夏彭捷能感覺到那位年長他三十歲的大家族頭領的激情澎湃,事實上他都不是對方要打交道的人。想必,如果他是對方打算影響的人,那種感覺會更明顯吧。真的,見到那樣的人非常容易被吸引,注意力會下意識集中到對方身上。同時,無論對方說什么,都會極其有說服力——這樣的影響力很難說清楚是來自什么,要說外表,其實當初那位大家族頭領并不多英俊,而是他已經是個老人了。
就是一種由氣質、眼神、動作等綜合造就的一種氣場.
路易莎其實也有類似的氣場,這或許和她特殊的人生經歷有關——相比起這輩子優(yōu)越的出身,女繼承人的身份,漂亮的外貌等,她真正特殊的經歷有且只有一條,那就是她兩世為人,上輩子是個現代人了。
她有一種現代人和古人截然不同的氣質,再加上始終無法完全融入這個世界的矛盾、憂郁、糾結、孤獨。這讓她一出現,就會不講道理地拉扯住其他人的視線,人就是會下意識注視那種和大家‘畫風不一樣’的存在。
有了這個前提,路易莎漂亮的外表,以及其他光環(huán)才發(fā)揮了作用,讓注視她的人更多地看她、受她影響.簡直像是維納斯的金腰帶了。
“.殿下這樣幫助我們,我們應當再去感謝殿下一次。”夏彭捷思索了一番后,對自己的同伴們說道。當然了,他感激的意思是有,但更多還是想借著感謝的機會拉拉關系,多在路易莎面前混臉熟。在他的想法里,哪怕未來沒有機會用上,能讓路易莎多記得阿烏尼奧絲綢一些,也是好的。這種事當然不會有人反對,不過為了防止這樣謝來謝去,太子妃殿下覺得煩。夏彭捷這次就沒有帶人去求見了,只自己一個人,跟著一個阿烏尼奧的頭面人物去了行宮——這次接見的機會本來就是這個頭面人物的,夏彭捷想著自己跟著去不多嘴,自然不會惹得人家心煩。然后人家見完了,找個機會感謝就好了。
去的時候,一切按計劃進行。不過讓夏彭捷感到意外的是,他再次千恩萬謝之后,路易莎居然沒有立刻讓他退下,而是挺有聊天興致的樣子,讓他留了下來,一起一邊吃點心,一邊陪著說說阿烏尼奧絲織業(yè)的事。
路易莎把扶持阿烏尼奧絲織業(yè)的一些方法說給了夏彭捷聽,然后又說:“現在暫時就是這樣了,應該能幫助阿烏尼奧絲織業(yè)迎來一個蓬勃發(fā)展期不要擔心從事這個行業(yè)的人多了,就會擠占你們這些先行者的利潤,你瞧羅蘭西的絲織業(yè)迅速發(fā)展這么多年了,有停下來的跡象么?”
“織的絲綢越多,名聲越響亮,反而生意做得越大了!”
這是在讓夏彭捷這樣的絲織業(yè)先行者安心,同時也是一種預防。預防他們像此時很多行業(yè)的從業(yè)者一樣,習慣搞行業(yè)壁壘,自己上車了就不讓后來的人上車。相比起將蛋糕做大,然后分到更多,更傾向于減少分蛋糕的人數,因為覺得這樣簡單容易,還更穩(wěn)定。
路易莎扶持阿烏尼奧絲織業(yè)的初衷可不是為了富幾個商人的,她是真的覺得這個產業(yè)可以做,能成為很多個家庭的生計的!
“.將來如果阿烏尼奧養(yǎng)蠶繅絲真的成功了,我再教你們一門技術,讓你們比羅蘭西的絲綢生產商更有優(yōu)勢吧。”路易莎說著說著,忽然想起了一個‘大殺器’技能,但沒有直接說出來,只是當一個魚餌吊著。這可不是她在唱空城計,而是確有其事的,她是想到了一個明清時期才流行起來的技術‘烘繭法’。
不可否認,養(yǎng)蠶繅絲其實是一個非常‘殘忍’的過程。
它需要將‘上山’的蠶寶寶放到水中去煮,殺死其中來不及破繭的蠶,因為養(yǎng)蠶就是為了蠶繭,絕不可能等蠶‘破繭成蝶’,破壞蠶繭的品質——蠶繭就是蠶絲,還需要專門的人將其繅絲,方便紡織用。
養(yǎng)蠶是春夏兩季的事情,秋冬沒有桑葉,自然也就養(yǎng)不了蠶——其實也可以在喂桑葉之余,喂一些雜樹葉子(當然,也不是什么雜樹葉子都可以)。但這樣的話,一來一些選育特化過的蠶寶寶可能不愿意吃。二來,就算蠶寶寶愿意吃,也會影響蠶絲的質量。所以能喂桑葉肯定還是喂桑葉的,除非不想要蠶絲了。
這些都很好理解,但這樣問題就來了。古代那些紡織作坊,難道秋冬就歇業(yè)了,機器放在那兒不管,織工們也放她們回去,等到來年養(yǎng)蠶繅絲了再來?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或者是趁著春夏時大量取繭,等到過了季節(jié),再用之前得到的蠶繭繅絲織綢?
這聽起來是個很好的解決方法,但實際過程中就會發(fā)現行不通。各地的桑蠶吐絲結繭就集中在那幾天,而結繭之后需要有經驗的蠶娘照看,想要得到優(yōu)質的蠶絲,取繭的時間卡的是很死的!不能太早,也不能太遲。
而就算不要最優(yōu)質的蠶絲,只求得到普通的蠶絲,也有時間限制.幾天之后蠶寶寶就要‘變成蝴蝶飛走了’!到時蠶繭就徹底不能用了。
所以摘蠶繭注定是一個與時間賽跑的工作,養(yǎng)蠶太多的結果往往是短時間之內,根本無法完成取繭的工作——養(yǎng)蠶基本都是一家一戶經營,就算辛苦一些,可以多養(yǎng)些蠶寶寶。取繭的時候也不是辛苦一些就來得及的了,實在是一個人多生出一雙手都取不完!
雇人也是不可能雇人的,凡是會養(yǎng)蠶的地區(qū),基本上就家家戶戶養(yǎng)蠶了。取繭最忙的時候,一家忙就是家家忙,到哪里去雇熟手?這個活兒也不是不懂行的人隨便做的。
這有點兒類似于大家都知道經濟作物,比如說染色用的紅花靛青很值錢,但誰也無法將自家的地全種上這些經濟作物。除了一些經濟作物本身不適合連續(xù)耕種,十分耗費水肥外,最重要的就是經濟作物在幾個關鍵期需要大量人手!
相比起來,糧食作物的耕種要‘粗放’的多!
所以,歷史上為了解決摘蠶繭時間有限,但一年到頭都對蠶絲有需求這一矛盾,一般都選擇延長蠶繭的保存時間。
在這一點上,華夏古代很早就有一番嘗試了,漢代時采用的是陰攤和暴曬兩種辦法,這兩種辦法延長保存的時間有限,可能就是多幾天而已,同時對蠶絲品質的損害卻很大。在歷史上使用這兩種辦法,純粹是不得已!
但即使是這樣, 還是用了。由此可見,絲織業(yè)對保存蠶繭有著怎樣的需求!
技術在進步,之后南北朝時期流行的是鹽腌法。一般是以鹽腌蠶繭,密封甕藏于地下。蠶蛹死在了蠶繭中,同時又不會污染蠶繭,而且還保證了蠶繭始終如新,使用的時候和鮮蠶繭沒有什么兩樣。
不過鹽腌法的缺點也很多,操作繁瑣、失敗之后損失很大、成本高十斤蠶繭要二兩鹽,看著不多,實際上積少成多就是一個大數字了。事實上,在華夏后來的一些封建王朝,確實出現了專門的‘繭鹽’。
是朝廷為了官方的紡織機構保存蠶繭,專門向鹽場征收的鹽!
鹽腌法相比原始的陰攤、暴曬進步了很多,但本身的缺陷依舊非常明顯,所以再后來鹽腌法就被蒸繭法取代了。蒸繭法也是有自己的一套方法的,細節(jié)很多,不過最主體的工藝確實是是顧名思義,在一個‘蒸’字。利用蒸法將蠶殺死,然后再進行干燥處理、保存。
至于說烘繭法,只比蒸繭法晚一點兒,很長時間和蒸繭法并存,但相對來說更先進(古代信息傳播很慢,先進的生產方法往往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推廣到全國。如果還有一些人特意保密,以做家傳手藝,這個過程會更加漫長)。
烘繭法相比蒸繭法更不需要在意天氣,蒸繭法要求蒸過之后必須干燥處理,而這是很考驗天時的,而烘繭法就不用干燥了(‘烘繭’本身就是一種干燥)。
直到養(yǎng)蠶繅絲進入到工業(yè)時代,烘繭法才被取代,但在一些家庭式的生產中依舊非常常見——而且烘繭法也不是被取代了, 因為工業(yè)時代這一道工序的本質還是烘繭,只不過烘繭由烘繭灶變成了更好用、更有效率的機器而已。
有了烘繭法,就可以讓人可著勁兒養(yǎng)蠶了!到時候不用擔心處理不及。而且鮮蠶繭經由烘繭灶變成可儲存的狀態(tài)并不需要多少人手,成本也不高。
這樣一來,就可以春夏兩季養(yǎng)大量的蠶,蠶的多少只看桑葉等‘飼料’能提供多少。到時候,烘繭處理完畢的蠶繭可以在比較富裕的時間里慢慢繅絲,然后紡成紗線,供絲織工坊一年到頭使用.這說起來是能極大提高生產的!
至于說此時的近東地區(qū),還有羅蘭西有沒有烘繭法,或者類似的技術,那肯定是沒有的。
從東方學到養(yǎng)蠶繅絲方面的技術,應該是唐代以前的時候,那時候可沒有烘繭法。甚至因為是偷學的,應該學得不全面,那時流行的鹽腌法都不知道呢!至于本土發(fā)明類似技術,說實話,除非是偶然的靈光一閃,不然以近東和羅蘭西的絲織業(yè)規(guī)模、普及程度,是很難從勞動人民中自然誕生那樣的技術——就路易莎看到的,‘靈光一閃’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出現。
路易莎相信,到時候手握‘烘繭法’這個黑科技,阿烏尼奧絲織業(yè)可以迅速壯大,紡織成本也可以做到比羅蘭西的同行更低這樣一來,競爭力就上來了。
而且‘烘繭法’這個事對路易莎也是一個提醒,路易莎想起了自己做的蠶絲被。又想了想說:“現在我不會將這門技術教給你們,要看你們接下來做的怎么樣, 是不是值得扶持的。如果不行,還可以在別的合適的城市建立絲織業(yè)中心.接下來這段時間,你們還是盡可能多種植桑樹吧。不然我擔心養(yǎng)蠶業(yè)開始之后,很長時間都會有桑樹不足的困擾。”
“不過,這門技術不能教你們,有一個不錯的路子卻可以介紹給你們,能夠讓之后養(yǎng)蠶業(yè)多一個下游產業(yè).吉娜,去拿一床絲綿被來好嗎?不要帶被套的,只要里面的綿胎。”路易莎扭頭吩咐吉娜去取來絲綿被,覺得有個實物給夏彭捷看,會比較直觀、有說服力。
吉娜抱來了一床沒有套著被套的絲綿被,外表倒是看不到蠶絲絲綿,而是本白色的亞麻布包著絲綿,絎縫出菱形格。路易莎干脆用剪刀剪開了亞麻布邊緣,讓夏彭捷可以看到里面蓬松柔軟的綿胎。
“很輕、很軟,保暖性也一流,是比毯子或者裘皮褥子更好的寢具。”路易莎以一種肯定的口吻說道。這可不是她一個人的體驗感覺,而是身邊用過絲綿被的人都這么說,所以她是真有底氣!
夏彭捷小心地摸了摸被亞麻布包在里面的綿胎,又掂量了一下一床被褥的重量,承認路易莎說的‘很輕’是一點兒不摻假。另外,他也是經常和‘絲’打交道的了,所以看到摸到后,就知道綿胎居然是用絲綿做的,這就有些明白路易莎的意思了。
他心里忍不住估計,一床被褥多重,要用多少個蠶繭才能做得,這樣的絲綿被要賣多少錢才能掙到錢怎么想都有些不劃算,因為蠶絲用來防止成絲布都嫌不夠,要制作絲綿被的話,除非是能更掙錢,不然根本沒動力這樣做。
而以他經商多年的經驗,并不覺得絲綿被正常情況下能賣到那么高的價格。
路易莎看他的神情就猜到了他在想什么,讓人收起絲綿被,慢悠悠地說:“制作絲綿被并不是用的生絲,而是直接用蠶繭,一般來說都是品質不好的蠶繭,或者廢繭、臟污繭。那些蠶繭占總蠶繭的比例可不低,絲國聽說能比例低些,可近東地區(qū)能有1/3的蠶繭屬于這類,羅蘭西應該也差不多。”
“絲國有辦法利用那些蠶繭中的大部分,用來織一些品質相對低的絲綢。據說近東地區(qū)和羅蘭西就不會這門技術了,那些蠶繭要么打碎了塞進布套里做被褥,雖然是一樣原料,但和絲綿被可不是一類東西。要么會被賣給造紙廠,制作一些特殊的紙張。”
“我雖然不會絲國人的技術,能夠將那些蠶繭利用起來繅絲織布,但可以教你們制作絲綿被——這門生意你們甚至可以先做起來,從近東地區(qū)和羅蘭西收購他們無法用來織布的蠶繭,我想價格會很低。”
“弄回阿烏尼奧后就制作成高檔的被褥,將其放到市場上銷售.這不需要我來教您了吧?”路易莎見夏彭捷聽得認真,微微一笑問道。
夏彭捷又不是傻瓜,路易莎都把康莊大道擺出來了還不知道走?立刻回答道:“是,殿下!小人完全明白了!”
回答之后得夏彭捷也是有些興奮,他多少也知道一些繅絲過程中蠶繭廢料的存在。過去沒當回事,生產過程中有一些邊角料太正常了,想的是今后養(yǎng)蠶繅絲發(fā)展起來了, 近東地區(qū)和羅蘭西的同行怎么處理那些廢料,照樣做就是了。
卻沒有想到,還有絲綿被這種東西,不需要學習絲國的高深技術,也可以比較好地利用絲綿——或許還是不如織成低端絲綢來的利用率高,但這樣的簡單做法卻是更適合阿烏尼奧這樣絲織業(yè)初步發(fā)展,還沒有那個能力去夠新技術的生產地的。
是的,‘簡單做法’,他剛剛也算仔細看過綿胎樣子了,就算一時想不到蠶繭怎么變成那樣輕盈蓬松的絲綿的,但看也知道應該沒有經過特別精細的處置——這讓他想到了毛紡織產業(yè)中,為了使羊毛蓬松,更好做成綿條,有時會用弓弦一類的工具去彈松羊毛。
是不是精細的加工,憑直覺是能知道的。
之后路易莎為他說明了絲綿被的制作方法,也證明他的直覺沒錯:制作蠶絲被,就是煮過的蠶繭清洗干凈、割破蠶繭,從中拿掉沒有破繭機會的蠶蛾,再將很多蠶繭用楦子套一起撐大,撐成西瓜大小的綿兜子,最后就是拉抻這些綿兜子了。
直到剪開成平面的一個綿兜被拉伸成一片透明的薄絮,扣在一個平臺上,再用一層層薄絮疊起來,疊到一床被褥需要的厚度和重量就行了——加工方式怎么都談不上精細,做多就是剛上手時會拉抻得不均勻,甚至拉破。不過做的次數多了,很容易就熟能生巧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