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被迫登基的小皇子04
被迫登基的小皇子04
——流鼻血了, 你真敢想
——端王是不是福利太多了些,老婆的小可愛都被他看多少次了
——他不僅看了,他還摸了
——老婆昏迷的時候換衣服, 沐浴都是他“親力親為”
林秋被謝景抱到凈室后,對方輕車熟路地開始為他解開系帶,熟悉地像做了許多回。
他不自覺地咬唇,緊張地手指蜷著。
“好了喚我, 我在屏風外等你。”
林秋已經不是第一次叫男人聽見小解的聲音, 這次只臉頰升了點溫度,便恢復自如。
結束后, 他張了張唇,軟著手揪住帶子,輕聲喚屏風外的高大身影:“皇兄。”
謝景扶著林秋, 一把將他的褻褲提起來,“方才大典結束,你還未沐浴。”
林秋制住謝景撈過他腿彎的手,“叫安槐進來就好。”
“嗯。”
他在浴池里泡著, 開口喚來秦鶴:“你有什么兄弟嗎?”
秦鶴說:“有個弟弟。”
林秋繼續問:“你們長得像嗎?”
秦鶴:“嗯。”
“關系如何?”
秦鶴連忙下跪在池邊:“今生今世, 卑職都只會忠于陛下,有關陛下的事, 卑職絕不會同第三人透露半分。”
林秋笑了笑:“朕只是隨口問問,你知道的, 朕落水之后,腦袋傷著了, 很多事記不清。”
秦鶴依舊固執地表明自己的忠誠。
“你抬起頭來。”
“卑職不敢。”
林秋拿秦鶴的話堵他:“你剛才不是還說只會忠于朕, 現在連朕一句簡單的吩咐也不聽了?”
系統888點評道:【你還挺會。】
【你給我找的那些藍星古代宮廷劇,我獲益匪淺。】
秦鶴緩慢抬頭, 看著林秋。
他不禁想,雙胞胎兄弟冒充起來是不是也很方便?
“陛下,王爺來催了,說是明日要早起上朝。”
此時,安槐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
那皇帝的冠很重,衣服也是里三層外三層地朝他身上裹,林秋實在沒辦法。站立的時候那種無力的感覺又襲上來,身形都穩不住,將要在池邊滑倒之際,眼前閃過秦鶴的身影。
林秋整個人懸空,叫男人穩穩地抱起。
秦鶴斂眸看著近在咫尺的小皇帝,圓潤白皙的肩頭,細長的雙腿,喉間急促滾動幾下自己都未察覺。
林秋掐了掐秦鶴,示意放自己下來。
秦鶴被小皇帝這不輕不重的力度影響,身軀像浸入什么熱水中,甫一接觸,四面八方的熱氣便充盈了他的五臟六腑。
安槐焦急地送來衣裳,秦鶴還摟著小皇帝的腰沒松手。
小皇帝腰肢很細,軟得像沒有骨頭一般,和他這種常年練武的人真的很不一樣。
眼見秦鶴木然在原地竟毫無反應,安槐冷聲喝道:“秦鶴,膽敢冒犯陛下,該當何罪。”
秦鶴很聽話,立馬收回手,跪下請罪。
臉上依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細看之下,秦鶴的耳朵不知何時已染上大片緋紅。
林秋冷哼一聲,由安槐扶著回內殿。
謝景還未就寢,在自己發呆的空當,謝景問:“還是和幼時一般睡里面?”
為了不引起懷疑,林秋訥訥點頭,他對這事沒什么記憶。
可能是太小了。
皇帝的床榻很大,躺上三四個人也沒問題。因此,就算謝景和自己一塊睡,他也很難碰到對方。
林秋脫鞋,踩上床榻,盡可能地遠離身邊人。
再次醒來,外頭梆子聲還未響,宮人已經等著伺候他穿衣上朝了。
林秋還沒醒,試圖裝病逃避上早朝,反正他是皇帝。
早已穿戴完畢的謝景走近,手猛然伸過來抓住小皇帝要縮回被子里的腳。
男人的掌心帶著灼人的溫度,林秋腳心傳來酥酥麻麻的癢意,這股奇怪的觸感讓他睡意減輕不少。
只是謝景渾然不覺,順著這個角度把小皇帝整個人往外拖。
“陛下,該上早朝了。”
林秋探出另一只腳去踢人,把被子蒙過頭裝死。
謝景牢牢捉住小皇帝的腳,用指腹在他足心輕刮。
林秋身體僵住,沒辦法繼續躺下去了。他掀開被子,佯裝無事,等著安槐帶宮人來給他穿衣。
倏地,謝景抬起小皇帝的臉。
男人一臉茫然地問:“陛下昨晚可是夢見什么好吃的?貪吃到嘴唇都被咬破了。”
四目相對之際,林秋望見謝景擰著的眉心。
對方放在他唇瓣上的手還未移開,似在檢查傷口。
林秋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是他的錯覺嗎?謝景對小皇帝過于親密無間了。
他的嘴唇破,和早起上朝毫無關系,偏偏謝景要刻意提到。
……
早朝前,林秋收到一封貪墨案的舉報信。
該信內容講述了青州錢知府和戲班老板雷石之間的勾連,貪了十萬兩雪花銀。
只是,林秋還沒來得及說出這封舉報信的事,便有朝臣上報青州知府錢文平死了,尸體在京郊發現的。
一時間,百官議論紛紛,竊竊私語。
【接下來該怎么做?】林秋問系統,原本的想象里,他只要坐在龍椅上發號施令就行。
系統888出主意:【把話頭拋給李安度和謝景,聽聽兩人的想法。】
林秋照辦。
李安度建議徹查朝廷內部,防止當中有人與其勾結。
“青州非富庶之地,一個小小青州知府,他哪兒來的十萬兩白銀?”
謝景沒發表意見,但其他朝臣之中有人反駁,新帝初登大寶,恐有不利。
李安度也是硬氣,直接回懟,“為了朝政清明,該查便查,防止害群之馬禍亂朝綱。”
“李大人雖身處諫院,也萬不可信口開河。”
“臣也認為不妥,李大人此舉恐過于大張旗鼓,且當下只憑一個小小青州知府的死,就要如此,日后百官如此自處?”
李安度今日像活過來一樣,話特別多。
他面無表情朝反駁的人道:“臣此舉只是為了肅清朝綱,以儆效尤。”
林秋趁著百官爭論不休,別過頭,借額前的簾子當著,閉眼小憩。
他這時候已經神志不清了,畢竟天沒亮就被叫起來,又聽朝上七嘴八舌的說好幾個小時。
等到安槐來推他的肩膀,他才回過神來。
林秋小聲問安槐:“什么事?”
安槐告訴他,端王屬意刑部新上任的主事崔松來查貪墨案。
“崔松這人如何?”
“為人正直,很有原則,學問僅次于李安度大人。”
林秋清清嗓子,坐直身體:“那就這么辦吧,退朝。”
終于結束早朝,林秋縮回了自己被窩里。
888:【主線進度更新:30%】
888:【你要搶在崔松之前找到那個雷石,他手里有你的身世秘密。】
才打完哈欠的小皇帝,睡意立馬散去大半。
第062章 被迫登基的小皇子05
被迫登基的小皇子05
林秋困得眼皮子打架, 聽見系統的電子音,一個激靈爬起來。
皇帝出宮不容易,光是甩掉身后的宮人就是個麻煩事。
【我出宮先去哪里?查錢文平的尸體?】
888:【我剛查到, 雷石有個情人在京城玉霞坊】
安槐看見小皇帝著急忙慌的模樣嚇一跳,“陛下,這是怎么了?”
“你幫朕換身衣服,朕要出宮。”
安槐:“奴婢派人去準備轎攆。”
林秋攔下他:“朕想低調出宮, 看看百姓生活的怎么樣?”
安槐一臉欣慰:“陛下如此, 實乃萬民之福。”
……
出宮的事,沒林秋想的那么順利, 他在路過一條偏僻宮道時,叫一個少年喚住,對方身量和自己差不多。
“你是誰?”
他將林秋上下打量幾番, “鬼鬼祟祟地出現在這里,想做什么?”
林秋抬頭,對方看見他的臉后,眼眸里充斥著厭惡和兇狠:“謝秋, 你個冒牌貨, 居然沒死?”
什么意思?
林秋臉色驟變:“是你推我下水。”
少年目眥欲裂:“胡說,我沒有。”
“是你, 是你不知廉恥勾引三皇兄。”
少年的聲音逐漸凄楚。
【人物介紹,林元生, 先帝某位棄妃和人私通后生下的兒子,一直養在冷宮, 崇拜謝景。從小便和謝秋作對, 兩人關系很差。】
林秋沒那么多時間糾纏,叫秦鶴把人帶走后用了脖頸間的小道具, 上個副本卡爾特留給他的。
玉霞坊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換種描述方式來看,等同于現代社會的酒吧。
有了林元生的前車之鑒,林秋用積分讓系統給自己調整了下五官,這樣不容易讓別人認出來。
【我要怎么找雷石的情人?】
刑部正在查貪墨案,他肯定不能提雷石的名字。
林秋找到坊主,大手筆地包下二樓,準備一個個地找,誰知有人比他更快。
坊主掩唇微笑:“李大人。”
“哪位李大人?”
坊主神神秘秘地湊到林秋耳邊:“李安度大人。”
聽見這個消息,林秋神情滯住。
【他也查到雷石的情人在這兒?】
888:【嗯。】
【安槐有個事沒有告訴你,崔松是去年的探花郎,李安度的門生。】
完犢子了。
被人搶先一步。
“哎喲喂,李大人,您怎么出來了?”
林秋:“……”
不對,他心虛什么?現在這張臉是被系統做過手腳的,李安度怎么可能認出他就是小皇帝。
……
想到這些,林秋挺直腰板,鼓足勇氣迎上去。經過李安度時,他感覺到后腰壓上來寬厚的掌心。林秋故作厭煩地皺眉:“放肆。”
李安度將人松開,捻了捻手指,垂眼瞥向這名瘦小男子的脖頸。
“抱歉,看公子和一位故人相像,一時情急冒犯了。”
“不知公子可否賞臉一同用餐?”
【答應他,看看他在這里做什么。】
林秋矜持點頭:“嗯,帶路吧。”
李安度從進屋起就一直牢牢注視著林秋,這讓他有種羊入虎口的錯覺。李安度的包房內除了歌舞,便是一桌豐盛飯菜,也沒有旁人。
不會是特地等著他來的吧?
不行,林秋不能表現出害怕,他還有事情要做。
“這位大人的朋友可是還沒到?”
李安度給林秋一邊斟酒,一邊答:“沒有旁人。”
林秋微哂。
李安度放下酒杯,抬手揮退歌舞,突兀地將林秋抱在腿上。
他嚇壞了,沒有任何緩沖時間,更沒有拒絕的機會,李安度的唇貼上他的。須臾,濕熱的舌頭擠開齒關送進去,林秋氣得渾身發抖。
虧得他以為李安度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是個好男風的斷袖。
林秋用力咬下去,被李安度察覺意圖,臉頰叫男人捏著,被迫張開成o型,任由自己胡亂作為。
后頸的壓迫感太強,讓林秋無助地扒著眼前人的衣襟,手腕磕在李安度被衣服覆蓋的胸膛。很快,視野被一層層水霧蒙上,辨不清對方的神情。
林秋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兩人的唇齒間,口腔被李安度毫無章法地占領,掠奪,有時深到他意識混沌。
【系統提示:】
【檢測到新的劇情更新:輔政大李安度表面光風霽月,實際隱藏著某種不可言說的秘密,這一切都與多年前的一個皇室秘密有關。李安度的得意門生崔松經過一番調查后,發現雷石的情人曾向小皇帝送過一封舉報信,雷石也另有身份……】
原來李安度就是為了雷石的情人過來的,很可能他已經找到了這個女人,還把他藏起來。
林秋欲哭無淚:【自己還真的是自投羅網。】
嘩啦一聲,桌上的餐讓李安度摔了一地。
林秋的后腰處抵在桌子的邊沿,硌得他不自覺地扭動身子。
李安度沒放過他,啃著他的唇,林秋對上男人的眸子,不知是什么緣故,他腦海里莫名閃過謝景的模樣。只是地點與此時不同,是在一處宮殿,是出現幻覺嗎?
【隱藏任務刷新:拿到雷石情人手里的證據。】
會是什么東西?
林秋無暇顧及,他根本站不住,雙腿瑟瑟發抖,抓住男人衣襟的手被迫去圈住脖子來借力。
“可是沒力氣了?”
李安度微微分開,隔著衣料摩擦林秋的后背,懷里的人還在無意識地小聲嗚嗚。
“放肆……”
找回說話的權利,林秋瞪著人兇狠道。
小皇帝的眼眶凝著淚珠,愣愣地望著李安度,而李安度的視線落點在他嫣紅的唇上。
男人的容貌依舊清雋,除了發絲略微凌亂,嗓音嘶啞,哪里看得出才經歷過一場激烈的親/吻。
李安度替林秋理順后面的長發,又低頭貼著他的臉輕嗅,眼底的幽深還未散盡,“陛下。”
啪嗒……
是什么斷裂,還是碎掉了。
林秋搞不清楚,自己是哪里暴露了?
他看著李安度,明明是溫和的笑容,卻無端讓他恐懼。
林秋壓下心頭狂跳,死不承認自己的身份:“什么陛下,聽不懂。”
——等等,讓我捋捋,我有沒有漏掉什么情節
——不對勁,李安度從哪兒認出來的?他是玩家扮演的npc?
——老婆不是用系統改容貌了嗎?
——這小子是試探呢?
——那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從剛才在樓下就一直把眼睛放在老婆身上,怪里怪氣的。
李安度放開林秋,站直身體,側了下臉,擺出淡然的冷漠姿態:“抱歉,我吃酒吃糊涂了。”
林秋控制不住地牙齒打顫,他諷刺地笑了聲:“我若是皇帝,你這么做,一定把你殺了。”
李安度轉過臉來,盯著林秋看了好一會兒,“如果公子能消氣,未嘗不可。”???
這人是瘋子吧。
回宮路上,林秋沒辦法用道具,這珠子有冷卻時間,他離開玉霞坊已經用過一次了。
既然雷石的情人在李安度手上,自己就得另外想法子,還有那個手里的證據是什么?
【888,能不能透露一下,是個什么樣的證據,免得到時候我找到了東西也認不出。】
系統十分無情地拒絕:【不行。】
【你找到后會有提示的電子音出現。】
林秋還未進殿,安槐就一臉緊張地跑出來告訴他謝景在內殿等著。
崇政殿內,小皇帝休息的美人榻上方的墻壁懸掛了一幅技巧嫻熟的山水畫,只涼亭右上角停駐的那只鳥顯得突兀,明顯可以看出作畫人的手法青澀,鳥尾處還有暈染的墨點,偏偏右下角的落款是李安度的私章。
謝景坐在那榻上,看到小皇帝的身影,低聲問:“李大人擅畫,陛下同他學習的如何了?”
林秋望了一眼謝景,踟躕不前,許是玉霞坊撞見李安度的心虛,他現在聽到這個名字就莫名慌亂。
偌大的宮殿,安靜到燒炭的聲音都清晰可見,安槐帶著宮人們退了出去。
林秋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拿出皇帝的架子,慢吞吞地挪到謝景身邊坐下。
“一切順利。”
“陛下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安槐說你出宮微服私訪,體察民情。”
林秋抬頭,看著謝景,才啟唇,帶著涼意的指腹就碰了上來。
謝景漆黑眸中的凜然戾氣倏地轉為促狹笑意,林秋收在袖子里的手指攥緊,呼吸都頓住了。
男人指腹在小皇帝唇珠的位置停留幾秒,然后往右滑動,描摹整個唇形,最后按了按小皇帝有些腫的地方。
謝景的手法溫柔卻帶著親昵,男人唇角微翹:“陛下,抖什么?”
“新進宮的美人今日可曾見過?”
話題跳得太快,林秋腦子一下沒能銜接上。
“什么?”
“想來小六是從中得到什么意趣,一時上頭也是在所難免。”
話里有話,咬文嚼字。
林秋無辜抬眼,扣住謝景的手腕,阻止那種不明癢意:“皇兄,說的是什么意思?”
謝景擦過小皇帝的唇瓣,扯出一抹笑:“陛下的唇上有一道傷口,可是被新來的幾位美人咬傷的?”
林秋腦子嗡嗡地響,轟地一下臉紅個徹底。
第063章 被迫登基的小皇子06
被迫登基的小皇子06
這是個好理由, 他將錯就錯:“朕,之后會注意的。”
謝景笑了笑。
看向林秋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長。
懷疑的種子埋下,就得先扼制其發展, 林秋是皇帝,用這個理由,是恰如其分的。
站在角落的秦鶴,不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也不會有人注意, 他只偷偷瞧著美人榻上的兩人, 貪婪地看著小皇帝的臉,臉上是鮮少有過的溫柔癡迷。
暗衛是不存在于光亮下的身份, 這無時無刻都在提醒秦鶴與對方身份之間的云泥之別。
……
“陛下可需要教習指導?”
謝景的話聽起來關切十足,且宮內已經沒有任何人的存在,秦鶴?
他是暗衛, 只負責主子的安危,這種隱私不會多嘴。
林秋怔了怔,硬著頭皮和謝景扯:“不…不用了,我…我這兒有畫冊, 能…能學到很多。”
“試試吧, 雖然這是男子的本能,但仍需引導。”
謝景眉頭輕挑, 語氣溫和,仿佛真的在對小皇帝說出自己的真誠建議。
“畢竟, 這事關皇家體面。”
——他是在故意逗老婆嗎?就是想看老婆害羞臉紅的漂亮臉蛋。
——我呸,什么皇家體面啊, 狗男人滿足自己的惡趣味罷了。
林秋閉上嘴, 不多言了。
他避開謝景的視線,反而去觀看崇政殿的別處。
謝景靜靜地看著林秋, 逐漸灼熱,小皇帝對這樣的注視,時間長了就無法忽視。他有些不安地先開了口:“皇兄,有什么事要說嗎?”
謝景故意重提了最近交上來的折子,大臣們都很擔心皇后的人選,特地舉薦了幾位世家女子。
嚴格來說,小皇帝還未親政,這或許是個推脫的好法子。
林秋丟下這句話后,伸個懶腰就要去凈室沐浴。可才起身,謝景拉住他的一只手腕,人被帶到懷里壓在美人榻上。
“端王,要做什么?”小皇帝不耐煩道。
“怎么不叫皇兄了?”謝景疑惑地問。
對方的手臂并沒有完全貼住林秋的后背,只是虛虛挨著。但,從另一番視角來看,就顯得曖昧許多。
林秋心里產生某種懷疑:【謝景知道我假皇子的身份嗎?】
系統沒有立刻回答,傳出一陣亂糟糟的電流音后便沒了動靜。
【888?】
【888你在不在?】
怎么回事?他系統又被屏蔽了?
林秋不死心,又喚了系統很多遍,還是沒有回應。
謝景突如其來的動作讓他害怕,心提到嗓子眼了,他怕對方做些什么。
謝秋占了他的帝位,謝景一定恨死這個假弟弟了。
接下來,是該順從地茍住還是略微反抗?
半晌,林秋吞咽幾次,努力鎮定:“皇兄,這么做叫宮人看見不太好。”
謝景看著小皇帝驚慌失措的神情,問:“陛下和美人做那檔子事的時候,未曾這樣過嗎?怎么如此生疏?”
林秋呼吸一窒,他冷著眼看向謝景:“這是朕的私房事,皇兄未免管得太多。”
自尊心強,好面子的小皇子唇抿的死緊,因為憤怒導致他的胸口重重起伏似在壓抑著什么。
“朕現在是皇帝,你這么做,是在以下犯上。”
謝景嗯了一聲,絲毫沒表現出一分害怕,如同看著小孩子在鬧脾氣。
“那陛下如何才能消氣?”
林秋身體朝榻上的矮桌挪了一點,“先松開朕。”
謝景推開桌子,完全扣住小皇帝的腰,絲絲縷縷的檀木香氣竄入小皇帝的呼吸間。與此同時,成年男子的力量帶來的壓迫感讓林秋開始生怯。
要是謝景的確曾做出推他落水的事,那現在要他的命,也一定是輕而易舉。
他小命都捏在男人的手里了。
林秋掙扎幾次無果,鼻頭開始發酸,委屈地擠出眼淚。
眼前慢慢地看不清人影,辨不出此刻謝景臉上的表情,頸后冰涼的掌心覆在上頭,小幅度的貼著膚肉蹭,給小皇帝后背帶來陣陣戰栗之感。
最弱的地方掌控在謝景手里,對方稍稍用力,自己可能就交代在這兒了。
“謝景,放肆,我現在是皇帝。”
林秋臉上濕痕未干,少許黑發黏連在白皙臉龐,謝景修長指骨撩開,輕柔緩慢地觸碰:“做了皇帝,還是這么愛哭,不是你自己先撒謊騙人的?”
細碎的哭腔,配上昳麗漂亮的臉蛋,不僅毫無威懾力,還讓人想讓這樣的情景持續久一些。
林秋的嬌氣性子上來,下意識地就反駁:“我沒有。”
謝景抬起他的一只腳,林秋不由一頓,隨后他鞋子被人脫下來,鞋邊上的泥點子還帶了根雜草。
見狀,小皇帝倒吸一口涼氣,用手了抹了把臉后欲蓋彌彰地遮住眼睛。
“夜里落了雨,出宮的四個門,唯獨北門那兒有一處冷宮,雜草叢生。”
“陛下,出宮做了什么?不叫宮人跟著,反而從北門那種偏僻無人之地出去。”
一直蜷縮的腳趾出賣了林秋的忐忑,他垂下眼,看著自己的那只鞋不說話。
什么美人情趣,不過是謝景對他的試探,等著他自己主動交代。
明明自己是皇帝,卻處處被謝景掣肘。
林秋討厭皇宮,討厭謝景。
“陛下出宮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本王不會攔著,只希望陛下別在本王面前撒謊,要是陛下在外發生什么事,就像那次落水一般,皇兄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我叫宮人備了水,凌云錦緞雖然漂亮,但這樣的天氣穿著外出始終單薄了些。”
林秋偷偷瞧了一眼謝景,心有余悸:“皇兄,不生我氣了?”
謝景無奈:“你不過是個未及冠的孩子。”
林秋望著男人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謝景好像對他不是那么壞?
落水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過神來,林秋還真覺得有些冷,喚了安槐叫宮人來伺候自己沐浴。
……
早朝結束,李安度求見。
林秋看著一身朝服的人,不受控地回憶起玉霞坊。
到底是生得好,又是曾經的探花郎,擁有俊美的容貌,立在廊下引得不少宮人側目。
林秋叫人去了自己的書房,李安度走到他身前,一步的距離,從衣袖里拿出一個盒子。
他沒有伸手去接,而是示意安槐。
李安度沒給,執意遞著等小皇帝接。
林秋就是不動,由著他僵持,昨兒這人將他嘴唇反復吮出傷口,差點沒在謝景面前蒙混過關,見識過這人瘋狗的一面,他現在不想給對方好臉色。
李安度走近,鞋尖抵著小皇帝,高大身形把小皇帝攏住,毫無預兆地俯身吻在小皇帝的唇邊,很輕的一下。
可書房還有安槐在,這人是瘋了吧?
當著宮人的面親大熙皇帝。
李安度的聲音壓得極低,附在小皇帝的耳邊道:“沒有陛下的允許,他們不敢抬頭。”
“所以……”
“沒人看見。”
林秋吸一口氣,目前的情況來看,李安度一定對小皇帝有思慕之情。
故而,先前瞧見小皇帝吐血才會那么緊張失措。
林秋被自己的猜測嚇到,努力讓自己神情無異,語氣平靜道:“東西朕留下了,沒什么事李大人先回吧。”
李安度沉默一會兒,道:“陛下,前些日子學畫時,不是讓臣有空帶陛下出宮走走嗎?擇日不如撞日。”
簡直是步步緊逼。
也好,他還沒找到雷石情人手里的證據。
林秋想了下,“好。”
出宮前,林秋吩咐秦鶴去查查這藥膏是做什么用的,有沒有添加什么,保不齊李安度這瘋子一時想不開,給他下那種催生情/欲的藥。
想到這種可能,他眼前一陣發黑。這次在李安度的陪同下,林秋大搖大擺地出宮。街上行人眾多,還很熱鬧,各個攤上擺了各式樣的花燈,燈謎。
“今天是上元佳節。”
“不知道蕭樓最近怎么樣了?”
林秋感覺到身邊李安度的步履變慢,身體僵硬,這是他想要的。既然這人思慕小皇帝,那就讓他以為小皇帝惦記其他人。
“公子,可是想見他?”
“他最近病了。”
林秋驚愕:“什么病?”
李安度笑了笑:“聽說是相思病。”
林秋語塞:……
【去蕭樓府上,雷石的情人月兒在那里。】
林秋不解:【怎么回事?】
【去看看就知道了。】
倒真是一屋子的藥味,林秋嗅到后有些頭悶。
這蕭樓身子骨這么弱,能是推小皇帝的人嗎?
他走到蕭樓床邊坐下,南燕的人長相出了名的陰柔美貌,不過聽說蕭樓母親是大熙某位郡主聯姻,所以他的五官多了幾分大熙人的硬挺深邃。
林秋和他眼神接觸了下,蕭樓想抬手碰小皇帝,被李安度攔下。
“身體怎么樣了?怎么就一個人服侍?”林秋旁敲側擊道。
他沒忘了過來的目的,找到那個叫月兒的人。
小皇帝主動撫上蕭樓的臉:“好像瘦了。”
蕭樓聲音嘶啞:“陛下。”
“李大人先回去吧。”林秋有意打發走李安度。
……
林秋開門見山道:“朕聽說你府上新來一個叫月兒的下人?”
系統888:……
——我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開場白
——真誠就是必殺技。
蕭樓似乎沒料到小皇帝會這么問,他重新看向對面的人,秾麗的一張漂亮臉蛋,放在一國之君身上,怎么看都違和。
在這之前,還要求自己進宮做他的男妃。
第064章 被迫登基的小皇子07
被迫登基的小皇子07
眼前這主, 更是個沒有主見和上進心的,朝政全丟給手握兵權的端王和李安度,自己就沉溺于聲色之中。
蕭樓問小皇帝:“陛下所為何事?”
林秋看一眼他身邊的下人, 欲言又止。
蕭樓立刻讓人退下。
林秋正襟危坐:“朕,查到她與一封貪墨案的舉報信有關,擔心她遭人滅口,要快點查到她的下落。”
蕭樓沒說話, 手指探過來, 壓著小皇帝的下唇,用一種略下流的動作撥弄。
林秋瞬間起身:“你做什么?”
蕭樓的一雙丹鳳眼染上笑意:“臣以為陛下是特地來探望臣傷勢的。”
小皇帝叫男人一把拽近至身前:“臣不是陛下的相好嗎?貼近一點就這么緊張做什么?”
說完, 他又無奈地長嘆息一聲:“哪兒有陛下這么追人的?三天的熱度一過,便沒了蹤影,宮里遇見還落荒而逃。”
林秋被蕭樓勒住, 臉色慍怒,烏泱泱的眼睫顫了幾次。
他按著不悅:“你知道朕為什么沒能將你接進宮嗎?”
“那個人,他手握兵權,朝堂威望極高。朕就指著這次貪墨案能夠做出點成績, 讓那些大臣看看朕的能力, 能夠早日親政,手握實權。”
“我不過是個傀儡皇帝, 很多事自己做不了主。”
說完,林秋將臉埋入蕭樓頸間, 艱澀道:“他…他還曾……”
蕭樓愣了半晌,發現領口衣裳濕了。
小皇帝哭了。
林秋在他懷里起身, 蕭樓生著病, 衣裳寬松,現下折騰過后, 敞開的衣領,露出白皙的肌膚和一層沁出血液的紗布。他不錯眼地盯著瞧,眼神詢問緣由。
剛才怎么沒聽見這人喊疼?
還真能忍啊。
臉上膚肉如凝脂白玉,抿過的唇瓣似蒙上露珠的花瓣,關切擔心的模樣看得人心蕩神馳。
蕭樓斂眸,從身上拿出一塊牌子。
電子音出現。
【隱藏任務:雷石的情人手里的證據(1/1)】
【獲得“暗衛”腰牌*1!】
【隱藏任務完成!】
【主線劇情進度刷新:40%】
【支線任務:身世之謎(0/1)】
一下子出來很多個系統提示,林秋的主線探索進度有了很大進展。
他仔細檢查這個腰牌,邊緣磨損,正面是云紋標志,背面是一個名字雷云。
這腰牌小巧輕便,材質不菲。
雷石?
雷云?
【888,雷石還活著嗎?】
系統888:【我正要和你說,有新的劇情更新。】
【劇情更新:雷石和情人月兒約好私奔,卻在京郊被人殺害。逃亡途中,月兒被南燕質子蕭樓所救帶回。】
“前兩日我外出采買些東西,遇見一男一女,男的受了重傷命不久矣,還有人追著要他們的命。”
“臣因此受了傷,為了不引起懷疑,只好對外稱是思念陛下導致的病。”
雷石很可能是宮里的侍衛,林秋不了解侍衛等級,等回去后向秦鶴問問。
小皇帝能看出腰牌的來源,蕭樓同樣。
但,他沒多言,只是看著小皇帝。
林秋的臉朝蕭樓靠近,在兩人的唇要親上之時,他停下了。
蕭樓臉色微變,氣息紊亂,小腹有什么繃著。
他兀自平復著,臉泛起潮紅。
片刻,小皇帝很小聲地征求他的意見:“這塊腰牌,可以給我嗎?”
小皇帝啟唇時,似有所無地從蕭樓唇邊蹭過,男人怔怔地看著眼前人。
軟的。
蕭樓湊近嗅了嗅,小皇帝隨即轉開臉。
“蕭樓。”
林秋又叫了他一聲,伸手很輕地抵著他的肩。
蕭樓露出訝異的表情:“這是在大熙的土地上,一個小小的腰牌而已,陛下想要便拿去。”
……
回到宮里,林秋向秦鶴打聽了腰牌的來歷。
林秋瞧見他取下一個一模一樣的,瞠目。
“大熙暗衛分四個等級:云,冥,鳶,雀。”
“云衛屬正三品,是皇帝專屬暗衛,只聽皇命,不受任何人的驅使。”
“冥衛正五品,更多是跟隨重要的皇室宗親子弟,鳶和雀不固定。”
林秋想到那個和秦鶴相似的人:“你那個兄弟和你一樣嗎?”
秦鶴道:“他叫秦舟,冥衛,自幼我們兄弟便被分開培養。”
林秋了然:“秦舟是端王的人。”
秦鶴:“嗯。”
夜里,林秋久不能寐,是什么人要殺雷石和月兒。
他們的目的是什么?
雷石顯然是隱形埋名,不愿讓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因為和錢文平的貪墨案才被迫攪入其中。
不行,他要見一見月兒。
蕭樓如今受傷,不能出現在眾人眼前,林秋只能另找機會。
今夜殿里不知道熏了什么香,氣味濃郁,頭暈發昏。
林秋心里莫名燥得慌,明明現在還是冬季。
小皇帝翻個身,撈起褲腳,扯開里衣衣襟扇涼,一點點張開唇縫喘氣。
“秦鶴,秦鶴。”
躁悶難消,林秋想不通自己是怎么了。
一個黑影閃過,秦鶴立在榻邊。
暗衛在黑夜里視力極好,秦鶴抬眼看著床上的小皇帝,雪腮紅唇,眼尾潮熱濕紅,看著很像是種了某種歡好藥物的癥狀。
秦鶴道:“陛下。”
白玉似的小手亂抓亂撓,可沒什么作用,秦鶴坐到榻邊將小皇帝扶起,喂給他一顆解毒丸。
小皇帝仰靠在他懷里,修長墨發同他的交/纏,張著小口呼吸時莫名能聞到一股清淡的香氣。
秦鶴喉結吞咽幾次,腦海中竟然出現自己咬上那殷紅唇瓣的畫面,會是什么樣的滋味。
面前的人是皇帝,誰有這么大的膽子給他下藥?
“秦鶴!”
林秋難受得要命,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好像ABO副本里也有過這種經歷。
小皇帝微微睜大眼看著秦鶴,含著水光的眼瀲滟動人。
“臣已經給陛下服了解毒丸,相信不久便能發揮藥效。”
小皇帝沒注意,秦鶴的聲音一次比一次啞,審視的目光已經從他的唇落到了小小的喉結處。
男人摟在肩膀的手開始有下滑的征兆,直到桎梏住小皇帝的腰。
觸及的瞬間,秦鶴像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一般,猛地彈開起身。
小皇帝失了倚靠,瞬間倒在床上。
秦鶴忙不迭地跪下請罪。
林秋撐著身子坐起來,腳伸出去找鞋,沒找到,反而踩到冰涼的衣裳布料。
秦鶴看著小皇帝白如瓷玉的足尖,渾身的血液都沖向頭頂。
他卑劣地不想讓這幅畫面消失,依舊跪著,等候小皇帝的吩咐。
秦鶴的視線如同野獸般一寸寸地將小皇帝舔/舐,吞腹,過于熾熱的專注讓小皇帝隱隱不適。
林秋踮起腳尖,用腳趾抓了抓,耳邊響起沉重的呼吸聲。
雪白漂亮的小臉上頓時露出迷茫的神情,他看著一片黑暗,叫秦鶴的名字。
半晌沒聽到回應,他腳下踩得力度加大。
“臣在。”
“你嗓子壞了嗎?”林秋問。
“沒有。”
“陛下,好些了嗎?”秦鶴又問。
林秋搖頭,情不自禁地溢出一聲輕哼,聽在男人耳里,嬌氣得要命。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一國之君,只想讓人壓在他上面,讓他多哼幾聲。
秦鶴恍然回神,意識到自己竟產生這種逾矩的念頭。
“秦鶴。”
林秋腳背傳來一股濕意。
沒有人回應,他的腳腕被人輕輕握住,以一種敬重小心的姿態。
暗衛從小訓練,掌心指腹都是多年的老繭,剮在小皇帝嫩得出奇的皮肉上,帶來一種奇怪的麻意。
“你還在嗎?”
瑩潤白皙的長腿在半空中懸著,足踝下沒了托舉的大掌,林秋猝不及防地踩在冰涼的地上。
可能是中毒的緣故,他眼神看不清東西,只有一團深色迷霧,就像方才,也只是憑借聲音判斷出在對面的人是秦鶴。
床榻下,骨骼感極強的大手由一雙修長勻稱的手掌代替。
撕拉一聲,布料裂帛聲。
林秋的腳被人擦了擦,他掙扎,男人扯回,動作帶了哄。
林秋被這順毛的動作安撫到,只是依舊不舒服,四肢五骸有什么蟲子在爬,在一點點咬噬他的血肉。他很苦惱,為什么秦鶴喂的解毒丸還沒起效果?
“寶貝。”男人輕聲喚道:“你真的很不聽話。”
聲音不似方才啞了,林秋的整只腳被對方包在手心里,少了老繭。
男人一字一句地哄著小皇帝:“乖乖在我身邊呆著,哪兒也別去。”
林秋聽不出來對方的聲線,男人有做過刻意的改變。
“之前都是我的錯,沒有好好陪你。”
林秋對男人說的話一知半解,沒什么頭緒。看起來,對方是他身邊的人。
“你…你究竟是誰?”
“朕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不是毒。”男人回:“是蠱。”
蠱?
還真是蟲子,林秋開始受不了地抓脖子,抓手臂,抓腿,偏偏還是有那種綿延不斷的癢意。
他有些怕:“你要什么?銀兩?地位?”
“朕都可以給你,你將朕身上的蠱解了。”
男人語氣低沉了些:“我沒有蠱蟲的解藥。”
林秋怒不可遏:“那你現在在做什么?”
男人果然又溫柔了些,哄著小皇帝不要生氣,說道:“怎么樣才能消氣?”
——我怎么什么都看不清啊?老婆發生了什么?
——副本沒有夜視功能嗎?我想看看老婆被怎么了。
——我也癢,抓心撓肝什么都看不見的癢。
第065章 被迫登基的小皇子08
被迫登基的小皇子08
男人所表現出的輕狂情態, 不難看出一定又是個愛慕小皇帝的暗戀者。林秋氣得說不清話,連連喘了幾口氣,強壓下不適后冷聲道:“朕不需要沒用的人陪著。”
對方沉默, 林秋想要縮回自己的腳,被對面的人牢牢鎖著。
“放肆,松開。”
林秋粗暴地用另一只腳去踢,男人依舊無動于衷。
沒多久, 他自己反而臉頰, 脖頸浮現胭紅,熱躁的感覺襲上來。
“既然希望朕消氣, 就按朕說的做。”
男人低聲喚他:“陛下,需要我做什么?”
林秋知曉這人的心思,口干舌燥地朝他發出命令:“朕渴了, 去倒水。”
“好。”
“等等…”林秋又提出要求:“朕要你爬著去。”
男人抓住小皇帝足踝的掌心收緊,用力到小皇帝吃痛出聲。
林秋慌得趕緊求饒:“不…不用了。”
男人抬眼看著他,侵略性十足的眼神像極了已經把小皇帝啃噬殆盡了。
“你……”
小皇帝才想好的惡言還沒吐出口,就被堵了回去。
“陛下……”
他喚小皇帝陛下, 難不成?
林秋氣上心頭, 惡狠狠地合上齒關,咬住男人探進來的舌尖。
很快, 血腥味在兩人的唇齒間蔓延,那種蠱蟲引起的莫名燥熱也在血液的作用下減輕。
林秋腦袋逐漸清明, 只是力氣仍舊軟綿綿的,打人踢人沒什么威懾。
他踩著對面人的不知道哪里, 隔著厚厚的衣裳料子也能感應到明顯的硬度。
是某個覬覦小皇帝的暗衛?
可秦鶴是最高等級的云衛, 誰能比他還要厲害?林秋腳下不規矩地踩,一邊用力一邊感受那東西的輪廓。
他記得暗衛的腰牌形狀, 腳下踩著的明顯不是,要更長一些。
難道是藏短刃的?
對面的人沒有阻止,過了許久,林秋累了,收回腳。
男人明目張膽地在崇政殿內呆這么久,還抱著小皇帝不放,一定是個躲在暗處觀察他許久的人。
這是他難得尋到的好機會,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漂亮的小皇帝。
林秋抽噎地嗚嗚出聲,雙目微闔,分開的唇瓣不用太過刻意便能窺見一點粉嫩,似無意識地在引誘人再度裹挾。男人將小皇帝的足踝擱在身側控著,順著臉頰啄吻到唇角,耐心舔過后,嘬/住那點舌/尖/吮。
“李安度?”
“大膽,什…什么人給你的膽子”
林秋得空說了一兩句話,這空當沒持續太久,對方就讓他出不了聲了。
寬敞沉寂的崇政殿內回蕩著自己的哭腔和顫音,好歹是個皇帝,如此沒有尊嚴地被個不明刺客壓制。
小皇帝不死心地扭動身體,后背陡然竄上一陣電流劃過的麻,是他的腳麻了,一動就覺得天旋地轉。
崇政殿內的地龍燒得熱,單薄的里衣不知何時被沁出的汗水浸濕。
林秋抖著抬手,想扯開衣裳,減少那種汗濕的黏膩感。
“怎么?被朕說中不敢回應?”
“朕是你能染指的嗎?還有你送來的那藥膏,朕想到那錦盒被你碰過就惡心。”
林秋說話的時候還在抓撓對方,但他那只能算小打小鬧,更像是在對男人耍驕縱性子。
是他說中了心虛,還是防止自己叫醒其他人。
林秋在男人轉移地方時,厲聲道:“李安度,朕明早就治你的罪。”
小皇帝的手臂舉到半空就被男人捏住,親昵地摩挲后讓其搭在自己的肩頸處。林秋有了支撐點,借力整個人趴過去。
黑夜,淺淡的月光透過窗灑進殿內,小皇帝上半個身子完全靠在對面的人胸膛,一只腳的膝彎被撈在固定腰側,嘴里嚷嚷著要將對面的人殺了。
嘴里的氣勢很足,可人卻被這個不速之客強行制住,如何也跑不開。
“你如果是李安度,最好現在放開朕,否則,朕一定殺了你。”
“陛下要殺了我?”男人捏著小皇帝的腰,薄唇緊貼著問。
受制于人的小皇帝反而在放狠話,怎么看都讓人覺得可笑。
“你…你到底是不是李安度?”
林秋還在確認。
“陛下希望我是嗎?”
這人怎么回事?還把問題拋了回來。
小皇帝的唇邊有兜不住的口水流出來,全落在男人鉗住他的虎口皮膚上。
“陛下打算怎么殺我?”
“縊死,淹死,毒死,砍頭?”
林秋一句話也說不出,眼神渙散,意識混沌。
蠱蟲給他帶來的癢和燥,居然出奇地被男人治好了。
好像有哪里不對?
或許根本沒有其他人進崇政殿,林秋自認說話的音量不小,安槐和那群宮人怎么也該進來探查情況了啊。
唯有一種可能,來人的品階高于他們,他們怕死。
越想越覺得恐懼,林秋唇瓣不自覺地顫。
“秦鶴,是不是你在裝神弄鬼,擔心朕擔心朕將你治罪,所以有意偽裝聲線,裝成別人?”
思及此,林秋恐懼之外添了羞惱,堂堂大熙皇帝,竟然被不知身份的人占了便宜,還、還……
要是有燭火照明,定會看見自己此刻是怎樣一副狼狽模樣。
林秋打算讓這人吃吃苦頭,先是努力給了對方一耳光,等到被放開時,腳踢在他臉上。
小皇帝飽滿的唇抿著,怒火怎么也按不下去,自己受不住了這人也沒放過他。
“陛下。”
林秋哭著抓出床頭的匕首:“狗東西。”
手中利刃被奪,男人抱著小皇帝,叼著下唇溫存,拍拍他的背耐心地哄,“蠱蟲發作的影響暫時緩解,下次發作我會再來。”
林秋茫然一瞬,殿內人不見了。
等他找到秦鶴,發現被人弄暈在殿外。
小皇帝叫醒安槐給秦鶴叫御醫,說完無事發生后便跑回床榻,蒙過被子睡覺。
……
林秋發現宮里有處休憩用的云夢洲,有最高的樓臺,是登高望遠的好地方,可以看見宮墻外的大街,還有潺潺流水,偶爾還能看見這幾日花燈會上的河燈游過。
小皇帝找了理由,召所有大臣進宮參加晚宴。
他想過了,那晚的人應該就藏在自己的身邊,還是容易進宮的。
云夢洲還有個優勢,有一處皇家溫泉。
宮宴當晚,林秋的目光在場內逡巡。
謝景早幾日去了青州,今晚才回來,身份又是自己的皇兄,應該沒可能。
李安度、秦鶴、蕭樓?
李安度的可能是最大的。
林秋去了溫泉池泡腳,吩咐安槐把人帶來。
“臣拜見陛下。”
李安度一副目不斜視的模樣,見狀,小皇帝輕嗤一聲。
偽君子一個,比謝景還能裝。
林秋拿出皇帝的架勢,不緊不慢道:“和朕一起泡腳吧。”
李安度似乎很猶豫,看了眼小皇帝,又看了眼安槐和伺候的宮人。林秋讓安槐帶著人出去,晃了晃水下的腳丫,朝李安度道:“過來。”
李安度:“謝陛下。”
林秋心里冷笑,他倒要看看這人怎么繼續裝。
李安度離小皇帝很遠,林秋挪過去,用自己的腳踩在李安度的腳背上,腳趾有意抓了抓。
李安度看著那雙玉色雙足,沒動,也沒阻止。
水波晃動,小皇帝用腳踢水到李安度身上。
林秋沖房梁上一早準備好的秦鶴眨了眨眼,下一秒,李安度就被人推到水里。
事情成功,他剛準備坐起身,腳脖子冷不丁地被人捉住,抽不出來。
林秋冷冷地睇了一眼罪魁禍首:“放肆,李安度。”
李安度從水中冒出頭,浮在水面,他身上的衣裳濕透,頭發凌亂還在不斷落水。清雋五官不見一絲窘迫,男人不卑不亢地立在池里,質問小皇帝:“陛下,此舉何意?”
——后面的劇情是什么?鴛鴦浴?
——不懂就問,我能在池邊看著嗎?
——哎哎哎,水下那個,你擋著我視線了
——還是房頂上好啊,視野寬闊,一目了然
“你在反問朕?”
這事認真說上來,林秋沒啥理由,只能先用這個皇帝身份壓一壓。
林秋有些冷了,想把腳抽回來,李安度不放。
兩人僵持,一來二去,林秋也掉了進去。
落水的后遺癥還在,整個人溺進水里的一刻,林秋嚇壞了,那種神經對于危險的敏感度讓他呼吸都不會了。
他不會鳧水,小皇帝也不會,這溫泉池地勢每一處都不一樣,他落下的地方水深,撲騰幾下就灌進肚子幾大口熱水。
身體不住地下沉,意識漸漸喪失。
林秋胸口感到說不上來的難受,那種仿佛下一刻就要永遠昏沉過去的窒息襲來。
忽然,腰上一股大力把他拖著走,林秋迷迷糊糊感覺自己是得救了,腦子一團亂麻,雙臂撐著池邊調整呼吸。
他再轉頭去看李安度的情況,男人的視線猶如實質,空氣不知不覺間變得潮濕。
林秋沒忘,李安度好像是覬覦小皇帝已久了。
他低頭查看自己的衣裳情況,一件外衫一件里衣都濕了,緊緊貼著胸口。
四目相對,李安度一步步靠近,他將小皇帝的臉頰肉輕輕摁住,眼眸情緒變化,似在醞釀著什么。
男人的眉頭死死擰著,一臉沉肅,沒了剛來溫泉池時的波瀾不驚。
“陛下,是打算先奪身,再給名分嗎?”
林秋愣住,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李安度意欲做什么?
小皇帝被男人干脆地摁在懷里,先是親他的手,直到指節帶粉,指甲透亮。
林秋有種錯覺,李安度要將他的手吞掉。
他語氣森然地警告:“你在做什么?”
李安度手撫上小皇帝的鎖骨,往上。
“陛下,端王求見。”
第066章 被迫登基的小皇子09
被迫登基的小皇子09
——就好像看vip電影興起, 發現只有五分鐘
——他好像來得太快了,戛然而止
李安度看著小皇帝,什么都不說, 一臉漠然的表情。
這溫泉池地處偏僻,為了保證皇帝的安全,沒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
輔政大臣和剛登基的新帝,早早在宮宴離場, 躲在溫泉池衣衫不整。
這樣的情景, 任誰看了都會覺得肯定是不清白的。
更何況,林秋有皇帝的身份在那兒, 他沒什么名聲。相反,李安度可是美名在外,到最后只能是個端方君子為強權所迫不得已的故事。
萬一, 謝景看見后,氣到舉兵反叛,打著清君側的名義奪了他的皇帝寶座。
林秋別說通關副本,小命也得丟了。
他在水里站不穩, 無意識地往李安度胸前撞。
不上不下的人肌肉繃緊, 按著不老實的小皇帝:“陛下騷起來也挺勾人。”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吞下去。”
色令智昏的人言語葷素不忌,氣得林秋肩膀發抖。
小皇帝臉上失去血色, 口不擇言起來:“李安度,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仗著先帝任命你為輔政大臣自以為可以踩在朕的頭上。”
“別忘了, 朕是天命所歸的天子,所有人都要聽命于朕, 端王, 你,乃至其他邊陲小國。你以什么樣的身份對朕說出這樣的話, 先帝可以給你現在的身份地位,朕同樣可以將這些東西從你身上拿走。”
“你現在做的事是想得到什么?進朕的后宮?一旦朕褫奪你探花郎的身份,你就是一介身份低劣的平民。你拿什么條件來站在朕的身前,你連近身的資格都沒有,只配去給朕舔鞋。”
“當然,朕還要看你是不是能舔干凈,下賤東西。”
“朕豈是你這種下賤東西所能肖想的。”嫌說一遍不過癮,林秋又重復一次。
李安度聽完小皇帝的言論,沉默著,安靜看著對面的人。
小皇帝的唇上覆了一層水光,配上雪白的小臉,漂亮得要命。
端王就在外面,大內監沒有得到小皇帝的允許不敢將人放進來。
怕被聽見,小皇帝罵他的時候壓低了音量,時不時地斜睨他一眼,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慢姿態。
李安度的臉湊近,濕熱氣息落在小皇帝的脖頸處。
嘴唇翕動時,像羽毛一樣刮過林秋的皮膚,他本能地輕顫,躲避。
李安度不動聲色地撥開衣領,吮頸側肌膚。
“玉霞坊留的印子不見了。”
林秋呆在原地,原來這人那時候真的認出了他。
可是,他是哪里暴露了?
“你怎么認出我的?玉霞坊。”既然窗戶紙被戳破,他也不裝了。
“你什么時候到那兒的?你做了什么?”
“你先找到了月兒?為何不將他交給刑部,反而要私自審訊。”
“別告訴朕,你什么都不知道。”
李安度檢查一番后,答非所問:“看來臣的藥膏很好用,陛下這些地方隨處可見的印子都沒了。”
那藥確實不錯,在找御醫驗證后,林秋用了兩次。
第二次是被不明刺客襲擊后用的。
李安度:“陛下身上有一種特別的香氣,與旁人不同,還有作畫時……”
“曾見陛下右邊側頸處有一顆心形紅痣,再加上,陛下一身打扮,布料是靈州進貢的凌云錦緞,是皇帝專用。”
林秋對李安度的眼神不閃不避,他輕揚下巴,眼神上挑,以一種驕矜挑釁的目光。
小皇帝的肩頭滴落幾個水滴,緩慢在他衣裳洇開。
“陛下,還是意亂情迷的模樣最好看。”
李安度沉默地看了一會兒,想要吻上小皇帝的唇。
“王爺,陛下在休息。”
聲音越來越近,林秋顧不得其他,將李安度強硬地按進溫泉池。
李安度捉住小皇帝白皙手腕,語氣不悅:“陛下,想做什么?”
林秋嗤笑一聲:“你想讓皇兄看看堂堂御史臺的李大人,在云夢洲的溫泉池勾引新帝?”
李安度臉色發黑,眼看安槐要攔不住外面的人,林秋又去按男人的肩。
李安度這才深吸一口氣,藏入水中,掀起小皇帝的衣裳下擺做遮擋。
……
得了小皇帝允許,謝景進來了。
宮里慣是會見人眼色行事的,知道此時氛圍的不對勁,在謝景抬手揮退眾人時立馬躬身退下。
林秋做作地打了哈欠。
謝景眼色驟變,小皇帝的里衣濕透不說,小小的粉色區域黏在布料上凸顯出來。
往上,白玉似的頸部皮膚上有幾個印子。
不是抓撓,而是男人的修長指印。
謝景克制住情緒,不形于色,緩步靠近。
“陛下,離開宮宴太久,可是有哪里不適?”
林秋一邊去注意李安度的動靜,一邊膽戰心驚地回:“還好。”
“就…就是泡溫泉的時候,不小心睡著了。”
如果謝景發現李安度在這兒,那他可真是無從辯解。
林秋努力撐著雙臂,挺直身體,手肘下捏成拳的手還在抖。
他連忙說正事:“皇兄,沒什么事的話你先回宮宴吧,朕還想在這里多泡一會。”
謝景沒動,低頭看著小皇帝的胸口,“好好的泡溫泉,怎么受了傷?”
“可有叫宮人給你上藥?”
林秋斟酌著用詞:“可能是泡的時候睡著,夢魘了,朕自己胡亂抓破了哪兒吧。”
謝景眉毛一挑,驀地伸手按在指印那里。
林秋不由地屏住呼吸,幾乎要站不住了。
他腳下打滑,不知踩到什么,連忙尋個姿勢穩住身形,一番折騰下,額頭也沁出細密的汗珠。
謝景蹲下身,逼近小皇帝。
林秋心里一跳,“怎、怎么了?”
謝景眼眸幽深,笑了笑,指腹在小皇帝的臉上掃過。
“陛下,打算什么時候出去見那些大臣?”
林秋謹慎開口:“朕感到頭暈疲憊,想來是落水的后遺癥。接下來的事,有勞皇兄了。”
謝景唇角上揚,沒有立刻給出答復,溫泉池中水霧繚繞,給小皇帝精致的小臉鍍上一層緋色。
從他居高臨下的角度看,面前的人站立的雙腿不安分地互相蹭著,寫滿了心虛。
“皇兄?”林秋問謝景。
他有些不舒服,水底傳來異樣。雙足從腳背到小腿,濕熱滾燙將他籠罩,比這池水的溫度還要高。
謝景起身:“陛下安心泡便是。”
……
林秋喚安槐來送衣裳時,李安度從水里出來,只臉色不好。
比之先前還要衣衫不整,林秋不敢想,謝景若是沒被他打發走,看見這么一副活色生香的畫面會怎么想?
“李大人,朕讓安槐送了衣裳,不如去換掉這身上的濕衣裳才回吧。”
李安度脖頸處青筋跳了跳,邁步向小皇帝而去,壓著氣息,盡可能平穩地問:“陛下,臣現在不方便見人。”
林秋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可這是李安度自己的事兒,表面再正常不過的男人,骨子里卻藏著一股瘋勁。
林秋油鹽不進:“朕累了,沒那么多功夫陪你折騰。”
說完,他就拂袖而走。
李安度個高腿長,很快將小皇帝攔下,按在屏風上。
男人的眼神毫不掩飾,直勾勾地看著林秋,他拉著小皇帝的手從胸膛挪到腰腹,再往……
林秋用力過猛,李安度青色筋絡繃著,隱忍到眼眶通紅。
“李大人,朕一而再三的放過你,你休要得寸進尺。”
李安度不以為然,薄唇壓住小皇帝的唇瓣:“死之前能夠得償所愿,也不錯。”
林秋:“……”
——他真的好瘋,我有點愛
——老婆不要給他,不要獎勵他。
——對對,我剛才看見他對老婆的腳丫做壞事。
——皇兄怎么就沒發現呢?錯過一個修羅場。
——就是就是,我還等著皇兄和老婆對峙,看老婆怎么解釋水底下藏人的事情呢。
——有什么事是尊貴的vip不能看見的?我要水下的錄像帶。
——重金求購,水下無刪減版視頻。
室內響起一聲脆響,李安度挨了小皇帝的一巴掌。
男人表情未變,腦海中閃過的是他將小皇帝壓于身下,哼哼唧唧地罵他的模樣。
——不是,他怎么一副暗爽的表情。
——老婆是不是把他打高興了
——也是,畢竟能讓老婆香香軟軟白嫩的小手碰過是他的福氣
——這福氣給我吧,嗚嗚嗚。
林秋冷哼一聲,“色膽包天的李安度,朕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放過你。”
“安槐,進來!”
林秋一字一句道:“幫李大人,換衣服。”
小皇帝瞪著他時,眼眸也是含水的,單神情里的囂張氣焰不減。
【888,這個李安度簡直就是個瘋子,我都那么罵他了。】
888沉默一秒,道:【檢測到新的劇情更新。】
【新帝謝秋在接到舉報信后第一時間指派刑部主事崔松調查,而御史臺的李安度也在同步調查,他不僅找到了雷石和月兒,更從中得知了一樁皇室秘辛。】
林秋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六神無主地離開云夢洲。
回到崇政殿時,安槐來回話,“陛下,李大人身上沒有任何傷痕,除…除了……”
“除了什么?”林秋問。
“除了幾個腳印。”
林秋臉龐溫度驟然攀升,借著夜色掩護而裝作若無其事。
第067章 被迫登基的小皇子10
被迫登基的小皇子10
林秋回到崇政殿內, 見桌上有壺,拿過水杯就往嘴里灌幾大口。
他邊灌邊看殿內情況。
他記起謝景不是去宮宴招呼朝臣了嗎?林秋扯了扯濕黏的頭發,從脖頸處撩開搭在背后。謝景坐在那張美人榻上, 若有所思地盯著林秋瞧。
對方一只手肘部撐著桌沿,指節輕巧有頻率地敲在桌面。林秋煩躁地嘀咕一句,放下杯子過去。
謝景手下動作沒停,小皇帝雪白的臉上像涂了層粉色, 眼神飄忽四處亂瞟。
“貪墨案的事有了進展, 臣來向陛下稟報。”
謝景一派談公事的正經姿態。
林秋頓住,坐在謝景對面, “什么進展?”
“錢文平的賬簿找到了,上面記錄的人員名單并沒有一個叫雷石的人。”
“再有,刑部這兩日在義莊找到一具尸體, 此人名雷石,同他一起的還有一名玉霞坊的女子叫月兒,此刻不知道在哪兒。”
看來蕭樓沒將事情始末告訴謝景。
謝景繼續道:“雷石原名雷云,是先帝的暗衛, 十七年前消失后再也沒有消息。”
“云衛職責唯皇命是從, 雷云隱姓埋名十七年,其中齟齬陛下和臣都不得而知。”
“若是涉及到先帝, 陛下該如何自處?”
林秋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謝景看著他,繼續說, “小六,既然雷石和貪墨案無關, 他的事情就到這兒吧。”
“錢文平的死, 我會查清楚。”
“對了,蕭樓好像受了傷, 你為表心意大可安排宮中御醫前去診治,不必勞心費神地親自前往。”
系統888告訴林秋:【謝景查到你出宮的目的了,追殺雷石的人很可能就是他。】
【再有,他這次來找你是一次試探,試探你知道多少信息。】
【你必須快點去蕭樓的府上找月兒,晚了我怕她被人殺了。】
林秋思緒混亂,【雷石的死,會不會和我的身世有關?】
888:【是。】
林秋傻愣愣地看著謝景,有些不懂眼前的這個人了。
自己的身份出現問題,他一定是最大的受益人,現在卻阻止他查雷石的事情。
難道謝景不想當皇帝了?
等等,
涉及先帝?
難不成沈妃和先帝之間還有什么隱秘?謝秋是假皇子,那真正的皇子去了哪兒?死了還是怎么回事?自己又是怎么進宮替代了他?
謝景對這件事知道多少?他是因為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阻止,還是為了單純為了先帝的面子?
林元生在這里面又扮演什么角色?
林秋想得頭都要炸了。
……
此后數日,林秋消停了一段時間,那個夜里的刺客沒再出現過,他的蠱蟲也沒有發作。
那晚的事像個夢一般。
為了讓謝景安心,林秋表面上裝起了勤政皇帝的模樣。
倒是李安度,他許久未見,聽說是被謝景派出京都辦事去了。
三月,北部使臣來訪。
蕭樓得以進宮,帶了月兒來找小皇帝。
北方多是游牧部落,行為狂放,言語不羈。
“向來聽說大熙地靈人杰,一路上已見識過不少絕色佳人,不曾想,當今陛下容顏更甚。”
林秋看向發言的人,年齡看著同謝景差不多,體型高大,身形壯碩,膚色黝黑,只眉眼瞧得出幾分俊朗。
“王子,慎言。”安槐瞅了眼小皇帝,臉色不佳地提醒。
林秋靠在椅墊上,思考著該怎么解決此事。
要是他生氣,剛好趁了那人的意,顯得大熙皇帝被說中了惱羞成怒。
要是他無動于衷,這個叫遲逢的男人只怕會得寸進尺,京都百姓面前,他這皇帝也當得顏面盡失。
他怎么做都不好。
周遭氣壓驟降,陷入僵持的氛圍,不少朝臣都在看著小皇帝,等候他的反應。
忽然,謝景出聲道:“王子喝醉了,不如先在宮里歇息,醒醒酒。”
遲逢身邊的一個中年男人捻胡須的動作頓住,著急忙慌地起身道歉。謝景不慌不忙道:“若是不放心,本王這邊還可安排御醫診治。”
遲逢坐下,雙眸微瞇,戒備地看著眉眼帶笑的男人。
大熙新帝繼位,來之前他只當是個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不曾想竟是個比許多女子還要雪白漂亮的少年。
這樣的大熙,早晚是他們北境的囊中之物。至于這面容絕色的少年,他不介意放在后宮當個擺設。
“我不過是見你們新帝面容出挑,隨心而贊,王爺這番做派大可不必。”
坐席中有人冷哼一聲,林秋不用看也猜到是誰。
崔松從位置上起來,先是對小皇帝行禮,再是朝遲逢道:“外邦賊子,前腳屢犯我邊境,后腳就帶禮來拜見。現如今,更是任由一個小小王子言語挑釁我陛下,當真是在我大熙國土上橫行霸道。”
好!好!好!
說得好。
林秋拼命壓制住嘴角,在心里給崔松點贊。
“你們可是欺我朝新帝繼位,根基不穩,當真是以為我大熙無人了?”
那中年男人也沒料到遲逢會來這一出,強拉著人給小皇帝賠禮。
林秋調整了下姿勢,正當他要給對方一個臺階時,崔松又發言了。
“陛下,是天下人的陛下,王子侮我陛下顏面,傳出去,豈不是叫天下人笑我大熙皇帝?”
“這又如何是一句抱歉可了結的事?”
林秋懵了,崔松啥意思?
月兒還在云夢洲等他呢。
“北境獻來的飛雪,據說野性難馴,曾將不少人摔于馬下。臣以為,既然王子為表誠意,不如將飛雪馴服,再贈予我陛下。”
這是讓遲逢做馴獸師?
林秋舒坦到嘴角壓都壓不住,他舉杯喝水,以此來作為遮擋。
輪到謝景發言了,他將崔松的提議駁了回去。
林秋有些了然,敢情這兩人就是在一唱一和下遲逢的面子呢。
哪兒能真讓遲逢給小皇帝馴馬?傳出會叫他國笑話大熙的待客之道。
——南曲戲班子沒你們三我不看了
——笑死我了,謝狗和那誰刑部的是在逗狗玩嗎?
晚一些時,林秋脫身去到云夢洲,在一艘小船上找到蕭樓和月兒。
他一早讓秦鶴查探過,這條河通向宮外,屆時讓小船順流而出,神不知鬼不覺。
林秋腳踩上船,船身搖晃了下,他差點跌入水中。他余光瞧了一眼黑壓壓的水面,沉甸甸地讓人胸口發悶。
林秋暗暗自語讓自己忽略這點,進到艙內。
他看向月兒,年齡似乎只比他大幾歲。而雷石的年紀,少說也有四十了吧?不怪林秋胡亂猜想,月兒怎么會和雷石在一起?
他按下心中疑問,語調溫柔道:“朕有些話要問你,你必須如實回答。”
眼前女子臉色慘白,視線倉皇驚恐,看誰都是作出一副防備的姿態,想必是還沒從雷石慘死面前的陰影中出來。
蕭樓搖頭:“她不會說話,今早發現的時候,已經被人毒啞了。”
林秋震驚:“怎么回事?”
蕭樓:“不知。”
林秋抿了抿唇,沒說話,他想起那晚特地來警告自己的謝景。
難不成他真的在掩藏什么秘密,這個秘密不僅關乎自己的身世,還有先帝。
林秋大腦空白一片,無法思考,那種喘不過氣的感覺襲來,他難受地攥住衣領。
見狀,蕭樓抬手想要碰一下小皇帝,但小皇帝神色驚慌地躲開,看向蕭樓的眸子變冷。
蕭樓在這里面扮演什么角色?平白無故,他為什么要幫助自己,幫助月兒?僅僅是因為思慕小皇帝?
蕭樓察覺到小皇帝的躲避,自發地坐得離他遠一些。月兒見蕭樓有所動作,人也緊張地發抖,使勁將自己蜷縮起來。
收到舉報信,找到玉霞坊,拿到雷石的令牌,見到月兒。
這幾件事,是不是都太順利了?
順得過于反常?
他不好意思把這些都歸結于臉的優勢。
“月兒,你仔細聽我問你的每個問題,如果是對的,你就點頭。”
月兒兩只胳膊抱著自己,完全是誰都不信任的狀態。
【888,有沒有什么法子能讓月兒不那么害怕?】
888:【應該是有什么記憶,或者人,讓她感到害怕恐懼,所以不安。】
【也可能是陌生的環境。】
“你別怕,現在很安全,沒有朕的允許誰也不能傷害你。”
月兒一個勁地搖頭,不管是看向自己還是蕭樓,她眼底都是驚恐。
林秋想,月兒一定是知道什么,所以被人為的弄啞了。
可是,直接把人殺了不是更干凈利落嗎?
夜深露重,湖面溫度低,林秋冷得搓搓手臂。
“這樣吧,你先在宮里住著,朕會安排人保護你。”
月兒發出“呃呃呃”的聲音后,竄到林秋身后抱住他。
蕭樓皺眉:“陛下……”
倏地,林秋察覺水下速度明顯在加快。他不禁抓穩身下坐的木板。
蕭樓警惕地將小皇帝護在懷里,林秋嗅到一種清淡的藥香。
“怎…怎么了?”
船開始搖晃,蕭樓在這晃蕩中沉聲回:“有刺客。”
林秋嚇得心跳漏掉一拍,手足無措地抓著男人的衣裳。
【888,888怎么回事?】
系統沒有回應,林秋更加慌亂,刀劍利器相互碰撞的聲音傳來,不斷在耳邊放大。
小皇帝抖著唇連聲喚秦鶴的名字。
第068章 被迫登基的小皇子11
被迫登基的小皇子11
一聲兩聲沒人應, 林秋心中懼意更甚。
他不禁懷揣惡意地想這是謝景下的手,對方憂心自己戳破他想掩藏的秘密。
船身移動速度絲毫沒有慢下來的跡象,布簾子被拉開, 一身黑衣的男人舉著劍就朝他刺過來。
小皇帝,蕭樓,月兒三人擠著站一起,一時之間, 竟然分不清誰是他的目標。蕭樓將小皇帝和月兒拉至身后, 手從腰間取出軟刃,和那群刺客纏斗在一起。
“陛下, 當心!”
是秦鶴的聲音,小皇帝心中一塊大石落下。
他走出去,看著秦鶴站在船頭, 水流速度變緩,湖面是那些黑衣人的尸體。
林秋抿抿唇,掐住手心讓自己不要害怕,現在是皇帝, 不能太過失態引人懷疑。
“唔……”一聲呻吟過后, 月兒在林秋面前倒下,血濺出來灑在他臉上。
蕭樓不知所蹤, 秦鶴去對付那刺客,林秋怔怔地站著, 腳下步子挪不動一點。
秦鶴去追刺客,船上僅剩他和月兒的尸體。
林秋深吸一口氣, 緩緩靠近, 他顫著手探過去,身上還有溫度卻沒了氣息。
此時, 蕭樓從水中爬上船,霜色長衫被大片血跡浸染。
他看向小皇帝,神情嚴肅:“陛下,你沒事吧?”
“月…月兒死了,剛剛。”就那么在他面前倒下,系統開了馬賽克。
但,林秋的腦海里還是有女子倒下時因難以置信而瞪圓的雙眼。
蕭樓斂眸,肯定地說:“宮里有人要殺她滅口。”
冬日寒冷,林秋冷得牙關打顫,身體也抖得不成樣子,分不清懼怕和涼意哪個更多一些。
那些刺客有備而來,他們先利用這條河流通往宮外的優勢,不斷促使水流加快。等他們的船漂到宮外時,再動手,就算宮內禁衛發現,他們也能在水下逃脫。
林秋顧不得其他,他吩咐歸來的秦鶴,帶走月兒的尸體,沒準能在她的傷口上找到什么兇手的證據。
林秋抱住蕭樓的手臂,凄聲道:“別走,陪我回宮。”
小皇帝太害怕了,連朕這樣的自稱都忘了,只是拉住蕭樓。
這場遇刺讓林秋發起了高燒,兩天后才醒過來。月兒的尸體更是在他昏迷后不知所蹤,沒有人知道是被銷毀還是被偷走。
小皇帝看著守在床邊的謝景,臉色憔悴,見到人醒過來,先是皺眉而后舒展,隨即匆忙召來御醫。
林秋細細打量四周,不是自己的宮殿,而是謝景在宮內的寢殿。皇帝昏迷不醒,北部使臣怎么樣了?他忍不住詢問謝景當前的朝堂情況,“皇兄,這兩天有發生什么事嗎?”
謝景扶著人坐起來,“一切都好,你安心養病。”
林秋總覺得有哪里不對?謝景擔心小皇帝的身體,讓人繼續在自己寢殿養著。
……
半夜,林秋臉上捂過來一只大手,嘴被人堵著,他不由地掙扎。來人出聲讓他別咬,是謝景。
謝景身上除了清幽的檀香外,還有些許酒氣,喝酒了?還是去了什么地方沾上帶回來的。
“皇兄?”
“怎么不叫景哥哥了?”謝景摸著他的唇,不緊不慢地問:“小六不似以前同我親厚了。”??
林秋訝異,警惕心起,不再說話。
謝景低聲笑了笑,“生氣了?”
宮內掌了一盞燈,林秋隱約能看清男人的輪廓,他看向謝景,“沒有。”
謝景眼底笑意愈發明顯,抬手撫上小皇帝的臉龐,狎昵意味濃厚。這讓林秋不得不懷疑,端王一早就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皇子。
那他為何允許謝秋登上帝位,是作為傀儡,還是有別的隱秘。
“小六,我早就厭煩了和你兄友弟恭的這一套。”
謝景的手轉而鉗制住小皇帝的下頜,林秋大驚失色,當即要喚秦鶴的名字。可謝景的速度更快,他手指緊緊扼住,嗓音沉沉:“我……”
林秋打斷謝景的話,勸道,“皇兄,你一定是喝醉酒了,還是早點歇息得好。”
謝景臉色奇怪地看著林秋:“還是沒想起來嗎?”
想起來什么?
謝景湊近,在小皇帝的唇上咬了一下。林秋又驚又怕,冷著臉看他,“謝景,你這是以下犯上。”
男人臉上調笑意味斂去,“陛下那晚遇刺,是去見蕭樓?我不是提醒過你,不要再去追著雷石的事情不放嗎?”
“是你干的?”
聞言,謝景表情陰鷙冷厲,掐住小皇帝的臉頰用力:“我干什么?刺殺你們?小六難道忘記我同你之間曾做過什么樣快活的事?我怎么會舍得動你呢?”
林秋瞠目,他猜對了,謝景知道小皇帝是假皇子,還對他有那種心思。
“小六的腰間有一顆紅痣,很漂亮。”
一句話,林秋腦袋嗡嗡作響。
系統的電子音忽然出現:【觸發落水記憶!】
那夜是小皇帝的十七歲生辰,他即將登基為新帝,在謝景送來的西洋鏡面前試穿大典上要穿的禮服。
卻在中途不明所以地意識渙散,頭暈身歪,他眼前的人出現重影。
謝景叫他的名字,他卻沒有力氣回答。
直到一顆小小的藥丸哺入口中,腦袋清醒了些,面前是一個林元生和一個眼生的宮女。
他聽見謝景問道:“他們給你下藥,小六想怎么處置?”
好像做夢一般,困倦眼花,他點點頭后靠在謝景的肩頭任由男人接住自己。
手腕被人若有似無地親了一下。
他努力睜開眼,謝景輕柔地抬著他的腳放上床,末了,對方的唇貼上腳背。
這一舉動讓他瞬間清醒,僵硬著不敢動彈。
“皇…皇兄是把我當成女子了嗎?”
都不是糊涂的,自然明白這是在給對方臺階。
謝景什么都沒說,伏在他身上,眉眼溫柔,攏住人抱緊在懷里。
自己急了,咬在謝景的手指上,用了狠勁。
謝景的大手按住他的腰肢,將人緊緊桎梏。
“小六何時變成這么蠢的人?”
這是在探他的話嗎?
謝景在耳邊一字一句吐出旖/旎語句,“皇兄一直想的都是你,想和你做這種事。”
……
冷色月光打在殿內,他看見謝景臉上癡狂的情態和凌厲眼神,嘴巴一個勁兒地去撬開自己的唇,察覺到他的不順從后便慢慢往下。
鎖骨叫人輕咬后,微弱的痛感和麻癢讓他抖著啟了唇。
謝景抬頭,親得他呼吸不暢也不松開。
幾瞬,嗚咽聲和水聲回響在殿內。
可偌大的宮殿,沒有一個人出來,只有他和謝景兩個人。
再之后,他從宮殿逃出,外頭落了雨,自己失足跌入湖中。
【主線任務:落水之謎!(1/1)】
“怎么哭了?”
與現實重疊,林秋掩耳盜鈴似地躲避謝景攬過來的手,可床榻上的空間逐漸縮小,他避無可避。
謝景充滿占有欲的眼神可怖到讓他心悸,視線相觸,小皇帝如驚弓之鳥,身體猛然劇烈抖起來。
“這么害怕嗎?”謝景問。
【888,我能用卡爾特給我的瞬移道具嗎?】
系統:【你要憑空消失在npc面前嗎?】
【888.我主線任務完成也不可以脫離副本嗎?我有點怕。】
系統:【不行,這個副本的支線也必須完成,現在劇情進度只到一半。】
林秋緩了緩身體的恐懼,同謝景周旋,“我們有同一個父皇。”
謝景輕呵一聲,仿佛聽到什么笑話,“沈妃的孩子早就死了,父皇太愛沈妃,就連她成親有了孩子也要將她帶回宮中。可惜好景不長,沈妃郁郁寡歡,懷孕后身子越來越差,直到誕下一個死胎撒手人寰。”
“宮里人都罵沈妃是個狐媚子,有夫之婦還能迷惑先帝,勾引人的手段里肯定用了什么巫術,才讓咱們的父皇死心塌地。”
“小六,你應該也能猜到,沈妃是由雷石帶回宮的。”
沈妃進了宮,那他的丈夫和孩子。
林秋腦袋一片混亂,謝景又道:“父皇讓雷石殺了沈妃的丈夫和孩子,并偽裝成山匪搶劫。”
“雷石怕連累家人,不敢回宮復命,隱姓埋名到了青州。”
謝景握住林秋的肩膀,替他擦拭鬢角沁出的冷汗。
“陛下,你真的很不乖,既然這樣,就不要離開這寢殿了。”
林秋后背竄上一股寒意,謝景是想將他囚/禁嗎?
“不行,北部使臣見不到皇帝,會覺得新帝狂妄自大,不把他們放在眼里,更加肆無忌憚地騷擾邊境百姓。”
林秋頓了下,柔聲道:“景、景哥哥,從今以后,我一定乖乖聽你的話,做好皇帝。”
【支線任務:身世之謎!(1/1)】
是提示他任務完成的系統聲音,可是為什么劇情仍舊沒有進展,是哪里的問題?
【劇情提示:恭喜玩家觸發隨機任務“貪墨案”!任務完成后,玩家將獲得sss級道具——[副本生命]】
【[副本生命]:玩家可在接下來的副本中擁有兩條生命】
——哦豁,開出隱藏任務了
——我就知道s級副本沒這么簡單
——那這么說,之前那個半夜來的陰暗批也是謝狗了?
謝景聽完,莞爾:“遲逢他們昨日就出城了。”
第069章 被迫登基的小皇子12
被迫登基的小皇子12
“對了, 你的私印給了誰?”
“不…不記得了,應該是遇刺那晚掉在水里了。”
小皇帝在撒謊,他擔心殺死月兒的人真的還在宮里, 在昏迷前將私印給了蕭樓,再讓秦鶴盯著蕭樓的一舉一動。
一是為了試探蕭樓,二是防備謝景。
床榻上褥子的皺褶越來越多,謝景靠近林秋, 眼神直勾勾地望著小皇帝的唇。
空曠的寢殿內, 男子急促的喘息聲清晰入耳。
謝景的眼眸很好看,柔和地看著人時, 沒有半點朝堂上的生冷勿近。
他后背隔著謝景的手臂壓在被褥上,男子掌心灼人的溫度隔著褻衣的柔軟料子傳遞到背后肌膚,燙得林秋心尖發顫。
謝景沒再繼續這個問題, 反而關切道:“陛下受驚過度,身體還未痊愈,這段時間就在此靜心修養,沒有本王的允許, 任何人不得打擾陛下。”
林秋抿了抿唇, 寢殿內外都是謝景的人,他只能默認對方的話。
“又哭了, 你這樣怎么做皇帝?朝堂上的那些人怎么震懾?”
謝景捏住小皇帝的下巴,指腹摩挲了幾下臉部帶著濕潤的皮膚。
林秋咬了下唇, 眼淚沾濕的長睫耷著:“我不做了。”
他還要查什么貪墨案的來龍去脈,這個皇帝身份對自己一點幫助都沒有。
話落, 謝景的食指摁住小皇帝的唇, 林秋不再泄出音節。
“這些天落下許多折子,你先好好睡一覺, 等你好了,我再教你批閱。”
謝景離開,沒多久,小皇帝又昏睡了過去。
一連嗜睡幾天后,林秋覺得自己身體有些異樣,僅僅是高燒為什么會這么久還不能下床。
就是掙扎著落地,只是走幾步他就沒力氣了。
況且,他腦子里很久找不到系統的存在。
恍惚中,林秋驚覺自己五感漸弱,吃飯也沒什么胃口。
他腦子里的一些事也開始模糊不清,蕭樓,秦鶴,李安度,雷石,月兒,謝景,安槐。
這些他身邊出現過的人,有很多片段成了空白。
每天都會有宮人來送飯菜,白日里的謝景經常過來,聽宮人說自己都在熟睡,他呆坐許久后便離開。
第五日,天色微暗,林秋就開始犯困了。
他將自己裹起來鉆進被子里,冷得打幾個寒顫后閉眼。
熟睡之際做了個噩夢,夢里他回到中蠱毒那晚,不明身份的刺客變成一條黑蛇,鉆入他的衣袖,纏上他的手腕,鼻尖還充斥著濃郁冷香。
林秋推拒,腳趾蜷縮,那東西卻能與他毫無縫隙地交/纏。
他倉皇地叫秦鶴的名字,幾乎是瞬間就被人堵住唇,所有聲音吞回咽喉。
林秋猛然睜眼,謝景冷清的眼正滿含怒意地盯著他。
再看床榻四周,哪里有什么黑蛇的影子。
林秋抱著謝景的胳膊求救:“景…景哥哥,有…有蛇要吃我。”
“秦鶴,秦鶴呢?父皇派他來護著我,可是我怎么叫,他都沒答應我。”
謝景頓了頓,解釋:“秦鶴被派出宮了,青州知府錢文平沒死,前兩天有人將他從我這里劫走,秦鶴奉命去將人帶回來。”
林秋茫然看著謝景:“錢文平是誰?”
“父皇呢?父皇呢?我想見見父皇,父皇久病未愈,我很擔心。”
謝景只是愣了一秒,很快恢復如常,勾唇:“父皇在養病,御醫說不好叫人打擾,你落水后病還沒好全,過幾日我再帶你去見父皇。”
林秋點點頭。
謝景牢牢抱著林秋,大力到他胸口發悶,隔在兩人胸口間的手臂推著:“皇兄,你怎么了?”
他那點力量對于身形高大,又習過武的成年男子來說,幾乎是忽略不計。
謝景巋然不動之余,還騰出一只手握住林秋的腰丈量一番,“這些日子,小六瘦了許多。”
林秋覺得癢,躲著,掙扎著,抑制不住地哼笑出聲。
“小六,有件事我要告訴你。”
“什么?”
謝景屏退左右的宮人,神色認真道:“你我并非兄弟。”
“沈妃不是你的生母,原本誕下的皇子早夭,父皇為了博得愛人歡心,便從宮外尋了模樣相似的你進宮,以慰藉沈妃。”
聽完,林秋整個人都靜了下來,他的心跳變慢,反應遲鈍,一時有些無法接受。
“那…那我是誰?”
他聽見自己在問謝景。
“你是父皇的暗衛從宮外帶進來的孤兒。”
謝景捏了捏林秋的后頸:“不用怕,父皇知道你的身世,不會對你怎么樣。你就好好待在我身邊,除了父皇和我,不會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
他說的言辭懇切,目光真誠,林秋信任地點點頭。
“衣服撩起來,我看看你的傷。”謝景冷不防地開口。
林秋猶豫,莫名生出一股悚然的感覺。
他不明所以,手上照做。
謝景幫他扶著卷起的衣裳,仔細檢查他的腰腹,細白的皮膚上沒有任何傷口,不過腰側有一顆隱約在動的紅痣。
放下衣裳后,謝景說:
“原以為你這是生來就有的紅痣,現在看來,應該是蠱蟲游移到了身上。”
“什么蠱蟲?”
聞言,林秋摸了摸他腰側有紅痣的地方,似脈搏跳動一般。
“景…景哥哥,你離我有些近。”
奇怪,自己叫這個稱呼并不是很順口。
還有他的系統,為什么沒有發布任務?
謝景親了親他的唇,答非所問:“小六,我們試試,你愿不愿意一直呆在我身邊,我不會娶任何人。”
這話太直白,林秋完全能聽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可他是要完成副本任務的人,怎么可能一直和一個npc在一起。
不過,在他任務發布之前,呆一段時間應該沒關系。
“那你以后會當皇帝嗎?”他脫口而出。
謝景搖搖頭。
林秋略思考一會兒,主動親了親謝景的下巴,抱大腿刷好感這種事,他做的不要太熟。
只是為什么沒有好感值刷新的提示呢?
想到什么,林秋問:“這個蟲子會不會有事?”
目前來看,他的身體沒有什么異樣。
謝景沒說話,沒多久,一個穿著奇怪的老者過來。
“天師,煩請幫忙看看小六身上的是什么蠱蟲?”
……
“回王爺,六皇子身上所種的是南燕皇室秘傳蠱術。”
“這蠱蟲乃是由南燕皇室子弟的精血所養,如果沒有子蠱宿體的喂養,母蠱會一點一點地啃噬宿體的內臟血肉。”天師道。
謝景驀地撩起衣袖,問:“那本王身上的可是子蠱?”
那老者走近,端詳一番后,“是。”
“這蠱蟲怎樣才能取出?”
“要是本王將南燕皇室的人抓來放血,是否可以引母蠱出體?”
天師沒有否認,沉默半晌后勸:“南燕同大熙向來交好,王爺此舉,恐怕會破壞兩國邦交。”
“屆時,遭殃的就是邊境百姓。”
南燕?
自己什么時候認識南燕的人了?林秋毫無印象。
謝景像是為了印證某種猜測,又道:“母蠱蘇醒會出現什么癥狀?”
“母蠱蘇醒初期,宿體會覺得燥熱難當;后期,宿體便會感到四肢五骸的細密疼痛……”
愣神空當,天師離開了林秋也不知道。
謝景尋到他的唇,輕啄舔/舐。
林秋很不習慣地躲,手讓對方捉住攀著肩膀。
很快,林秋精致小巧的臉蔓上紅暈,熱意由脖頸爬到耳后。
他還沒能完全接受兩人身份的轉變,這么親密有些拘謹。
林秋不安地看著謝景,眼前有些晃,男人叼著他的唇肉緩緩咬著,唇珠彈出又回去。
他不知道該做什么回應,只是乖巧順從地接納謝景。
沒一會,林秋的眼底蓄著淚水,搖搖欲墜的可憐樣,謝景松開他,“不習慣嗎?”
如同一個結束的指令,林秋急忙點頭。
他斷斷續續地恢復著喘氣:“可…可以了嗎?”
謝景意猶未盡地低頭,貼著他唇溫和道:“天師說你的蠱蟲最近很不安分,需要子蠱的安撫。”
小皇帝被反復拉扯的唇瓣有些腫了,上面的水光還在,謝景胡亂地蹭著。
林秋后背滑過一陣電流,頭皮發麻的同時覺得熟悉。自己好像做過這樣的夢,夢里的人也是像現在這樣,兇猛又窒息的掠奪。
他承受不住地想要逃開,又沒用。
只能一遍遍受著這種不能自已的窒息感,幾度暈厥過去。
林秋朝謝景問道:“景哥哥,我們之前有過這樣嗎?”
謝景眸光一動:“怎么這么問?”
“我…我好像做過這樣的夢,又似乎不是夢。”林秋說得過于難以啟齒。
這話聽起來像他早就覬覦謝景,因此做過不少關于他的春夢。
他擔憂對方誤會,急忙找補道:“我…我記錯了,一定是我記錯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謝景笑了笑,眼尾上挑,好看的臉上無端多了幾分蠱惑,“我當你都不記得了。”
男人的臉埋在小皇帝的頸側,輕嗅他身上的香味:“沒有記錯,是我。”
“為什么?”
謝景道:“因為我一直想和你這個假皇子一起做這種事。”
他說得一本正經,林秋羞窘難當。
“看著你便忍不住。”
林秋憋得臉通紅,沒謝景這么大方自然,垂著眼轉開話題,
“我想睡覺了。”
謝景應了一聲好,抱著小皇帝躺進被子里,雙眼輕闔。
第070章 被迫登基的小皇子13
被迫登基的小皇子13
“王爺, 老朽的這種法子始終不是長久之計,陛下早晚會記起一切。”
謝景冷漠的聲音接道:“那時想起也無妨,本王已將一切事情處理妥當。”
“你兄長秦鶴呢?”謝景揮退天師, 轉頭問秦舟。
秦舟上前:“臣還未有兄長下落。”
“小六不可能將自己的私印給一個南燕皇子,但蕭樓卻能拿著他的私印堂而皇之地將錢文平帶走,你覺得,你兄長在這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秦鶴?
林秋悠悠轉醒, 忽然發現自己好些日子沒有見到秦鶴了。
還有陛下, 是父皇嗎?
“王爺,兄長對陛下, 對王爺,對大熙絕無二心,也不可能會和南燕皇室有所勾連, 臣愿以性命擔保。”
……
謝景不知何時到了殿內,小皇帝的腳踝被他捉住放在溫熱掌心,“怎么這么涼?”
林秋不自在地想把腳抽回,背過身去踢開那只鐵鉗似的手臂。
謝景順勢抱住他, 整個圈在懷里。
兩人呈一個后背貼胸的姿勢。
謝景順著林秋的后頸親到下頜, 發現看不見小皇帝的神情后,手指捏著他的下巴將臉龐轉過來, 摁在懷里重重地深吻。
那種窒息的感覺襲來,林秋淚眼漣漣地輕哼拒絕。
……
他后悔答應試試了。
直到口腔里傳來血腥味, 謝景才松開林秋。
小皇帝被他抱著放置在胸口,一只手指勾著垂落在肩側的發絲纏繞, 另一只手輕拍后背幫他順氣。
“怎么還不會換氣?”
林秋覺得自己被鄙視了, 怒上心頭,照著謝景的胸口咬下去。
謝景呼吸一窒, 無動于衷,反而手臂往下……
林秋倏然地察覺到什么,身體下意識地僵直。
他識時務地求饒道:“我…我錯了。”
謝景手里一刻沒停下,閑適地問他:“錯什么?”
林秋沒法回答,他努力咬唇克制住那種不該發出的哼聲。
……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林秋低頭看著自己跪趴的狀態,怯怯地去摟謝景的脖頸。
他這個視角可以清楚瞧見自己兩條腿瑟瑟發抖,膝蓋也叫對方控著。
謝景在哄他,可他聽不進去,只能聽見自己的泣音。
……
到最后,林秋撐不住身體的平衡,倒頭閉眼睡去,隱約感受到有人用柔軟的絲綢帕子給他擦洗身體。
謝景還在喚他,可他腦袋混沌,沒法回應,只是含含糊糊地發出一個音節。
自從這晚后,謝景每天傍晚都回寢殿很早,帶著林秋看完折子后便一起睡去。
折子上都是些復雜的字體,林秋不大看得懂,系統也不給他翻譯。
他打個哈欠,頗為愜意地問:【什么時候給我發布任務啊?888.】
礙于劇情設定的系統支吾其詞,【再等等。】
林秋心中竊喜,樂得睡大覺。
這段時間,謝景經常抱著他放在腿上,習慣后也不覺得有什么不舒服。
捱不住困意,林秋尋個舒服的睡姿合上眼。
懷里的人睡去后,謝景傳來天師問,“小六最近越來越困,每天清醒的時間還沒有睡得多。”
“恐怕是母蠱久未得到精血的滋養,只是喂了子蠱宿體的精血后,老朽施在六皇子身上的靈力恐會失效。”
“那還有什么法子?”謝景不耐煩道。
天師糾結良久,道:“用南燕皇室子弟的精血將母蠱引出體內。”
謝景吩咐秦舟:“抓緊找到蕭樓的下落。”
“是。”
無所事事的日子有些枯燥乏味,林秋想起宮內的云夢洲可以看見宮外境象。
可他還沒踏出殿門一步,就被人攔了回來。
林秋看清男子的臉,喜不自勝:“秦鶴,你回來了?事情都辦完了嗎?”
秦舟猜測小皇帝是把自己認成了兄長,并未反駁:“辦完了。”
“景哥哥最近在忙什么?”
他很久沒見謝景了。
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他不再嚷嚷著要見父皇。
秦舟記起謝景的吩咐:“陛下前夜猝然崩逝,王爺忙著處理前朝事務。”
林秋:“……”
“小六,怎么在門口吹風?”
謝景從遠處走來。
林秋抿抿唇,小聲問:“我可以見見他嗎?”
“雖然現在他不是我的父皇了。”
“父皇的尸身已被送往皇陵了。”
皇陵遠在京都千里之外。
林秋神情懨懨,下一秒,他的心神就被謝景裹挾。
對方當著秦鶴的面親他,還舔他的唇。
“秦鶴,在。”
聽見林秋喚出的名字,謝景明顯蹙了下眉。
“太放蕩了。”林秋組織好語言,說出一句還算貼切的形容。
謝景嘴唇翕動,“放蕩嗎?”
說罷,他抱起林秋走到內殿,將人放上床榻后掀開床尾的布。
轉瞬,一張現代才會有的鏡子出現在眼前。
林秋瞠目,他沒想到這個古色古香的朝代還會有這種東西,他望著鏡中的自己,怔神許久。
等到觸手冰涼,整個人叫謝景壓在鏡面上才回過神來。
“你…你干嘛?”
謝景黑沉的眸子變暗,語氣輕佻:“當著秦鶴的面你覺得放蕩,當著自己的面是不是好一些?”
林秋難以置信,這是個王爺該說出口的話嗎?
哪里還是個端方君子?
林秋輕扭被謝景虛握著抵在鏡面的腕骨,言語間呼出的氣息給鏡面染上一層朦朧的霧。
“不行。”
謝景沒聽,強迫小皇帝癱坐在他和鏡子中間。
……
霧散去,鏡面映出小皇帝濕紅的小臉,一副手軟腳軟任由身后人隨意宰割的姿態。
林秋不滿地去捶打謝景,還沒碰到人手腳就抽搐了一下。
他的反擊失敗了。
謝景瞧著他委屈的模樣失笑:“嬌氣。”
林秋心里頭冒火,明明是他害自己難受,還理直氣壯地說他嬌氣。
他手指抓住近在咫尺的長發用力扯,就在林秋以為謝景會因為疼痛將他松開時,謝景的唇轉換了地方。
林秋被這變化弄得呼吸錯亂,他腰側是最怕癢的了。
小皇帝在謝景懷里瑟縮成一團,身心依賴的模樣讓他很是受用。
突然,林秋感到一陣怪異的疼癢。
他用手指抓撓,可皮膚被撓至通紅也沒有效果。
“是蠱蟲發作了?”
林秋慌了神,他抓住謝景的肩,指甲陷進皮膚里時發現他們兩人身上的衣裳不翼而飛了。
他局促不安地蜷著手指:“我…我怎么了?”
謝景將人重新抱進懷里,扔被子去遮住床尾的鏡子,不讓林秋看到兩人此刻可以形容成放蕩的模樣。
林秋的痛感還在加劇,他似乎看見自己的皮膚下有蟲子在動。
他害怕地哀求謝景:“拿出去,嗚嗚嗚把蟲子拿出去。”
謝景輕聲安撫著人:“沒事,小六不怕。”
他一邊哄著人一邊遞過去手指讓林秋含著:“咬破。”
“你體內的蠱蟲醒了,它需要人血來重新進入休眠狀態。”
林秋沒動。
謝景看出小皇帝眼底的遲疑,“我不會有事。”
林秋這才緩緩咬下去,可他本就被折騰的沒什么力氣,牙齒半天也磨不出一道傷口。
謝景沒辦法,用別的法子逼他。
……
“疼了?”
林秋沒法回答,謝景摁他的力度越重,他的牙齒收得越緊。
他身體里的蠱蟲似乎真的因為嘗到人血的味道,逐漸平靜下來。
那種痛癢的感覺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不適,可他沒工夫去細想那是什么。
林秋的上下眼皮打架,很快就沒什么精神地悶頭睡去。
……
“天師,為什么小六還沒醒?”
天師納悶:“昨夜陛下發生了何事?”
謝景漠然道:“交*”
天師無言。
天師沉默了會兒,告訴謝景:“可能是陛下身子骨弱,大病初愈,一時受不住歡好之事。”
謝景的臉色頓時難看至極。
系統看著要憋不住的林秋,提醒:【再堅持一下,npc還沒走。】
等著等著,林秋睡著了。
再清醒時,他聽見天師有些啞的嗓音:“陛下,殿內沒有旁人。”
“你剛才為什么不拆穿我?”林秋問這個所謂天師。
對方笑了笑:“陛下的偽裝很拙劣,比三歲孩童還不如,王爺看不出不過是關心則亂。”
這老頭沒有在謝景年前揭穿自己,林秋戒備心稍微減輕:“你想做什么?”
【解鎖新人物!】
【道法高明,能與鬼神通靈的天師!】
林秋落回肚子里的心重新提到嗓子眼:“你的目的是什么?”
天師搖搖頭:“老朽沒什么目的,不過是和端王殿下有一段未了塵緣。”
故弄玄虛?
林秋摸不清這老頭的底細,朝888道:【你能不能掃描出這老頭的其他信息。】
888:【不行,涉及到副本規則。】
林秋不快地嘟囔幾句。
【貪墨案怎么查啊?】老頭出寢殿后,林秋朝888問道。
他這幾日受謝景迷惑,日子怎么過的都分不清。
宮外的情形也不知道,謝景有他身世的秘密,知道自己是個假皇帝。
林秋不敢在男人面前用皇帝身份去壓制,會莫名心虛。
想著想著,他問系統:【我身體里真的有蠱蟲嗎?】
888:【是。】
林秋迫切追問道:【既然崇政殿的不明刺客是謝景,又三番五次做出那種親密無間的事,那他就不可能會殺我。】
【可是我身體里的蠱蟲是誰下的?還有謝景體內的子蠱又是怎么回事?】
888:【是他自己主動種下。】
林秋百思不得其解,這人瘋了嗎?要往自己的身體里種蟲子。
系統888告訴林秋:【南燕秘蠱以宿體血肉為食,只有不斷喂以種下子蠱宿體的精血,才能讓它保持一個休眠狀態。】
林秋臉上表情變化幾次,不置一詞。
【我要去見一個人。】
林秋在系統的幫助下用瞬移道具找到林元生,少年衣裳凌亂,模樣狼狽,頭發臟得像幾天沒洗,嘴里念念有詞。
他走過去,附耳細聽。
“慶歷十四年,我見到了林郎。”
“慶歷十五年三月,陛下失蹤。”
“慶歷十五年十月,林郎答應帶我離開。”
“慶歷十六年二月,陛下回宮。”
“慶歷十六年三月,林郎帶回一美貌女子。”
“慶歷十六年五月,林郎停留在那女子身上的視線越來越久。”
“慶歷十六年九月,我發現林郎騙了我,他不愿認我腹中胎兒。”
……
“……女子發現陛下派林郎殺了他的丈夫和兒子,她將我從陛下的手下救回,可她奪走了林郎,我恨她又不忍。”
“我撒謊了,我告訴女子,我的孩子是陛下的。”
“林郎心里還是有我的,他救了我和孩子,藏在冷宮。”
林秋衣袖中的手握緊,聽著自己鼓噪的心跳聲怔然。
他低頭看著雙眼空洞,干瘦如柴的林元生。
【林郎和雷石是一個人嗎?】
系統888:【是。】
林元生緩緩抬頭,看見小皇帝后,驚恐后退:“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放了我,你爹的死和我們母子無關,求你放了我。”
林秋回頭察看,冷宮沒有旁人:“你讓誰放了你?”
林元生沒答,精神錯亂地重述剛才那段話。
在這時,林秋后頸突然傳來一記手刀。
李安度抱住小皇帝,抬腳朝林元生的膝蓋用力踩去,狠狠碾過。
男子面色陰郁:“父債子償。”
……
林秋睜開眼,望著陌生環境,起身的第一瞬間是檢查身上的衣裳是不是完好。
“陛下醒了?”
李安度清俊的臉上是擔憂的神情,仿佛溫泉池的事沒有發生過。
“這里是臣的別院,端王現在正憂心國事,無暇顧及其他。”
“發生什么事?”
李安度慢悠悠道:“北部和南燕聯手了。”
“李大人,這好像不是個什么好消息?”面對李安度的淡定神情,林秋有些坐不住。
“哦,端王去往邊境的路途遙遠,要是不小心感染時疫,難道不算好消息嗎?”
林秋心頭一緊:“什么意思?”
李安度把錢文平的證詞奉上,邊說邊握住小皇帝的手指把玩。
“錢文平沒死,而是被端王藏了起來。”
“因為他知道一個秘密,這個秘密關乎陛下的顏面。”
林秋心底抗拒他說下去,急忙阻止:“好了,還是說貪墨案的事吧。”
李安度抬起眼前人下巴:“陛下害怕聽下去?”
“可臣要說的就是貪墨案,陛下以為臣要說什么?”
林秋張了張嘴,目露困惑。
“陛下還未登基時,曾命臣想法子奪回端王手里的兵權。”
【叮——】
【新的劇情更新,請玩家查收。】
【替身皇子謝秋為保皇位安然無恙,與輔政大臣李安度秘密協商奪取端王兵權,兩人利用青州知府錢文平貪財怕死的性子,威脅其指證端王,說自己所貪銀兩皆是受端王指使,籌集的銀兩是為了私造兵器謀反……】
這么看來,謝景先一步知道小皇帝和李安度的謀劃,所以才將錢文平帶走,放出錢文平死的假消息?
林秋心情復雜地看著李安度,怪不得這人能那么大膽地調戲他,原來是被默許的特權。
小皇帝的人設是貪生怕死,自私怯懦,和李安度的交好多半是在求生本能驅使下的虛與委蛇。
【系統提示:隱藏任務貪墨案完成!(1/1)】
【主線探索度:60%】
林秋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主線探索度不夠,他就不能脫離副本。
還有什么是他沒有找到的?
或者說,是他沒能觸發的?
第071章 被迫登基的小皇子14
被迫登基的小皇子14
【新的隱藏任務觸發:找到沈妃的長子。】
小皇帝心不在焉地聽著李安度的話, 一邊思索接下來的任務該怎么做,他和系統梳理了下目前的已知信息。沈妃和前夫的長子沒死,錢文平失蹤, 秦鶴也沒消息。
南燕和北境聯手,不久后,雙方大軍便會朝大熙邊境壓近,謝景去了邊境。他現在有件事要做, 那就是保住謝景, 他不能有事。
“陛下,是后悔了?”
李安度的唇抿成一條直線, 說話別有深意道:“現在趕去邊境可能還來得及。”
說完,李安度內心頓覺懊惱,他自己都覺得這話說得莫名?
“你知道, 錢文平還活著嗎?”
林秋小心地問李安度。
聞言,男人眼底露出困惑:“是嗎?”
林秋探不出李安度的真假,錢文平和雷石之間,一定還有什么事沒有被查出來, 錢文平死, 對謝景和李安度,都是死無對證。
那謝景留著他的命想做什么?蕭樓又為什么要用自己的私印去把人帶出來?【888, 能查到蕭樓在哪兒嗎?】
【他還在京都。】
“好了,那么緊張做什么?端王比你想得要厲害很多, 不會輕易有事。”
林秋小聲道:“我沒緊張,你弄錯了。”
李安度譏誚道:“你這個假皇子搶了他的皇位, 他不知道多想要你的命。”
林秋沒回話, 他心中有疑慮,不敢盡信李安度的話。
至少, 蠱蟲發作的那些日子里,謝景沒有傷他分毫。
李安度吩咐完人給小皇帝送膳食后離開,林秋思索片刻,決定自己去找錢文平的下落。
“陛下。”
門忽然被關上,秦鶴閃身到林秋眼前跪下。
“臣罪該萬死,護駕來遲。”
林秋沒明白秦鶴的意思,將人扶起來:“外頭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李安度狼子野心,妄想顛覆大熙皇室。”
林秋表情一頓,問:“秦鶴,怎么回事?”
船上遇刺后,秦鶴以受傷告假為名休沐,實際一路跟著蕭樓,發現對方找到暗牢將錢文平帶走。蕭樓帶著錢文平藏在京都東邊的一家義莊,秦鶴挾制錢文平,威逼利誘下知道一些事情。
很早之前,李安度第一次下青州找錢文平就被謝景察覺出異樣。李安度以小皇帝的名義威脅錢文平把雷石拉入這場假貪墨案中,謝景因此查出雷石就是當年的先帝暗衛,他殺掉沈妃的丈夫和兒子后不敢回京復命。
既然貪墨案是小皇帝找李安度演出來的,那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偏偏李安度要將一個戲班的雷石牽扯進來。
那只能說明,他和這個雷石有仇。
剎那,林秋心中一個猜想呼之欲出。
“李安度是沈妃的另一個兒子?”
秦鶴:“嗯。”
“那錢文平和雷石是怎么扯上關系的?還那么湊巧在李安度下青州的時候被撞見?”林秋百思不得其解。
“月兒是雷石義女,父女倆一個在戲班打雜,一個唱曲。錢文平為李安度接風洗塵那日,雷石的戲班入府,錢文平色從心氣,搶走月兒。”
還真的是巧合。
林秋閉上眼,深呼吸幾次,勉強維持住平靜后追問道:“蕭樓和李安度呢?他們一早就是合作關系?”
秦鶴沒答,只是說:“蕭樓想見陛下,他說他在義莊等你。”
林秋的瞬移道具冷卻時間沒到,他現在沒法離開。
“秦鶴,你去義莊等我,三天后我去義莊找你們。”
秦鶴沒有半點猶豫,拱手行禮:“臣是陛下的暗衛,理當跟在陛下身邊護您周全。”
“不行,蕭樓的目的我還不清楚,我擔心他殺了錢文平。”
【叮……】
【劇情更新】
【新帝謝秋非慶歷帝親子,乃是端王謝景扶持的傀儡皇帝,端王之所以留下假皇子的性命不過是兩人早就私下茍且,如今謝景戰死于邊境,輔政大臣李安度臨危受命,不負眾望終于找回真正的皇子……】
謝景真的死了,他來不及了?
他要去邊境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秋臉色發白,嘴唇抖得不成樣子。
連李安度進屋來同他說話都沒注意。
“陛下,可是生病了?臉色有些難看。”
林秋額頭跳了跳,啪的一聲掌摑在李安度的臉上。
“你做了什么?”
李安度抬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跡,懶洋洋道:“秦鶴都告訴你了?”
他連秦鶴來找自己都知道?
“陛下在生什么氣?”
“端王自己種下南燕蠱蟲,邊境苦寒,那蟲子受不得這樣的氣候,必然會長時間處于清醒狀態。”
“而王爺又是子蠱的宿體,沒有南燕皇室的精血喂養,它只能以宿體的血肉為食。”
聽著李安度的話,林秋在原地一動不動。
“臣來大膽猜一下,陛下可是鐘情于端王?”
“陛下的情夫還真是多啊,秦鶴,端王,蕭樓,全都讓陛下玩弄于股掌之中。”李安度邁近一步,抱著小皇帝,發出一聲喟嘆。
男子的懷抱高大溫暖,林秋卻只覺得手腳冰涼,陰冷的寒意讓他身體無力動彈。
李安度強硬地抱著人坐到桌前,捏著小皇帝的手細看:“方才可有打疼?”
男子攥住小皇帝細白纖瘦的腕骨摩挲,林秋微涼的皮膚一點點開始變得溫熱。
李安度的頭垂下去,唇瓣直朝著泛粉的指尖去,即將觸碰到時,他停下了。
林秋也察覺到不對勁,男子熱燙的鼻息灑在皮膚上,生怕對方做出什么,他急忙掙扎扭動,想讓李安度松開。
“你做什么?”
男人沒答,但太過安靜的房間里小皇帝聽見男子有些急的呼吸聲。
李安度是在嗅他的手腕嗎?
宮里嬌養出的六皇子,皮肉嫩滑,嬌氣怕疼。
親得重一點,都會洇濕臉龐。
李安度喉嚨不自覺地吞咽,鼻腔充斥著小皇帝骨子里透出來的香味,身體某種本能叫囂著,不斷促使他要吮上去。
在知道謝秋是假皇子之前,他對這個沈妃的兒子只有厭惡,鄙夷。
尤其是對方提出要和自己合作,奪端王手里的兵權,更讓他覺得這張漂亮的皮囊不堪入目。
偏偏上天給他開個玩笑,讓他從雷石那里知道沈妃的兒子早就死了。
那么,這個假皇子,就是上天賜給他的。
從里到外,每一處,都是屬于他的,是他的所有物。
他隨時享用,都可以。
比如現在。
李安度不再滿足于表面的觸碰,他放在小皇帝腰上的手掌收緊,懷里人下意識地戰栗一下。
他眼里眸光微動,透露出一種愉悅。
是捕捉到獵物后,可以隨意逗弄的意趣。
不過,這不足以讓他感到饜足。
反而讓男人喉嚨的干渴,心底的焦躁和欲/望發酵得更為濃烈。
他需要更親密地品嘗,李安度盯著那截手腕,情不自禁地將唇貼上去。林秋如臨大敵一般僵住,推拒都忘了。
下一秒,李安度咬了他的手腕一口。
“你…你瘋了?”
林秋結結巴巴地罵人要抽回,李安度沒有阻止,嘴角輕輕揚起一個弧度。
他又恢復成平日里見到的那副儒雅模樣,溫和地同他道歉:“抱歉,陛下,情難自抑。”
林秋張了張嘴,眼神有些懼,李安度看著他的目光,像正在將他一寸寸地舔/舐。最終,他喉嚨被什么堵住似的,沒說什么。
李安度不是個情緒穩定的人,他讓人捉摸不透,對于未知的不安讓林秋什么也不敢做了。
“唔……”
李安度并不如他所想,他的視線落點停在小皇帝微微翕動的殷紅唇瓣,唇珠小巧飽滿,他還記得那柔軟的觸感。
勒住林秋腰肢的手臂鉗制越來越重,唇上是李安度掠奪,啃噬食物一般的攻勢,他承受不住地去掙,去扭。
感受到他的動靜,李安度的親吻變得溫柔,只是這拒絕并不能阻止他的欲/望。
李安度專注地看著小皇帝,他想,和預料的一樣,稍稍重些,眼尾就洇紅了。
小皇帝蜷在他胸前的手指有些痙攣,顫抖,李安度握住幫他一根一根地舒展開。
李安度低聲道:“陛下,怎么嘴里也是香的,還是甜的?”
林秋有些缺氧,頭暈眼花,淚珠盈滿眼眶迫使他不得不瞇著眼。領口的皮膚接觸到帶寒意的空氣起了雞皮疙瘩,他冷得抖了抖,還聽見李安度隨意地問他:“陛下,這是什么?”
男人冰涼的指尖抵在他的鎖骨處。
毫無疑問,李安度在明知故問。
林秋選擇無視,他還在小口小口地喘氣,平復自己的呼吸。
李安度增了根手指在小皇帝的皮膚上游移,指腹下的心跳聲快速又劇烈。
“怎么還是這樣生疏?陛下的皇兄沒有教好你嗎?”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小皇帝的唇,問。
聞言,林秋瞳孔驟燃緊縮,慍怒的眼神望向李安度。
“我討厭你。”
聽見小皇帝的話,李安度的神情有一瞬的扭曲。
面前的人生氣了,林秋敏銳地察覺出李安度的情緒變化,他莫名有些怵。
討厭?
如果是討厭,那他不如先把眼前的小皇帝享用了,最好是讓他在床上下不來,肚子里灌滿,是不是就說不出討厭的話了?
想到這樣的畫面,李安度的手臂開始因為興奮而顫抖。
——看得我心驚膽戰,老婆別惹他了
——講真,我在李狗的眼里看到了殺意
——我都怕他把老婆掐死,然后再那啥啥
——好重口啊,我懷疑他會直接把老婆掐著做死
第072章 被迫登基的小皇子15
被迫登基的小皇子15
“李安度, 我和皇室沒有關系,和你也沒有關系。”
“弟弟想說什么?”李安度打開下人送來的食盒,用筷子挑揀著。
“我說了, 我不是你弟弟,我不是沈妃和先帝的兒子,真正的皇子已經死了。”林秋和男人強調道。
一聲低笑響起。
“陛下不做弟弟,那是想做臣的夫人嗎?”
“臣也沒辦法, 陛下像一盤美味的糕點擺在面前, 是臣無法抵抗的誘惑。”
林秋扭過臉,看著李安度的表情, 雙眸帶笑。
“我不喜歡男人。”
李安度掐著小皇帝的腰摁入懷里:“那陛下是想娶夫人了?大可將臣當作夫人,不過,還請陛下為臣生個孩子。”
“這樣的等價交換, 才算得公平些。”
林秋臉色窘迫,“你胡說什么?”
李安度沉吟片刻,用筷子夾起菜喂到小皇帝唇邊:“先吃飯,吃飽了才好和臣生孩子。”
林秋忍不住反駁:“我生不了孩子。”
李安度聽完, 自顧自道:“總是有法子的。”
“不可能。”林秋斬釘截鐵道。
李安度說:“臣可以帶陛下去南燕, 他們的蠱術這么厲害,一定能有讓陛下生孩子的辦法。”
林秋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瘋了?”
李安度不置可否, 語氣淡淡道:“那怎么辦?從玉霞坊那次親吻開始,陛下總是拒絕我, 為什么?”
“不是您先找臣幫忙的嗎?現在發現臣對你的想法后又一味地推拒,陛下是覺得利用人不用付出代價嗎?”
“說實話, 臣本來只有一個目的, 讓大熙換個干凈的主人,可是陛下你總往我身前湊, 讓臣教你畫畫,對付端王,主動撩撥。”
李安度嘴里說著,手里捏著小皇帝的耳垂揉弄。
“要…要不換個法子試試?”
林秋的背盡量遠離對方,結結巴巴地同他打著商量。
“什么法子?”李安度好整以暇地問。
“比如,我給你做書童小廝,侍衛我肯定做不了,我不會武功。”
李安度放下筷子,沉默地看了小皇帝片刻,然后低頭含著小皇帝的唇吮了吮,“陛下,可知道大戶人家的書童是做什么的?”
“不…不就是整理書房,按主人家的吩咐辦點差事?”
“嘶,你怎么咬人?”簡單幾個字說得像包了水一樣含糊。
李安度嫌棄地說:“陛下唇上的皮子委實薄了些,臣不過是輕微碾了碾,就溢出血了。”
林秋慢慢抬眼,目光不善地瞪過去。
李安度抬起他的下巴,銜住小皇帝的唇角親吻,輾轉到那塊被他咬破的地方,貼著吸。
林秋吃痛,哼唧一聲去推他。
男人無動于衷,只想將小皇帝的全部吞噬,據為己有。
漸漸地,李安度不滿足于唇瓣接觸,覆在頸后的手用力,小皇帝的齒列開了一條縫。
精致漂亮的小臉平日里唇色都是淡粉色,現在被血和水光浸潤,更顯得小皇帝五官昳麗誘人。李安度喉間動了動,很大的吞咽聲傳入林秋耳內。
箍住他的人膝蓋往上顛了顛,“這是身為書童小廝需要做的第一件事。”
林秋神情茫然,雙手不知所措地隔在李安度的胸膛舉著。
“暖/床。”
李安度掠奪完小皇帝嘴里的甜味,牙齒挪到他的頸側,這么薄的皮肉,他要是用點力,是不是就和唇瓣一樣會出血?
男人不止一次認知到,對于謝秋,他除了不正常的掠奪欲,還有源源不盡的占有欲。
最好是能讓這個人,從里到外,沾染上他的一切。
李安度緊緊箍著小皇帝,所有感官都被他身上的香味彌漫。
林秋有種胸口憋悶到呼不上來氣的感覺,他脖頸被迫仰起,唇上的刺痛時重時輕,讓他神思紛亂。
除此之外,他的視野也被滾出的淚水占據,只能瞧見迷蒙蒙的一片。
忽然,他唇上的溫熱離開,轉而來到眼尾處,李安度舔掉他流出的生理性淚水。
——你小子未免吃太好了點
——給他爽了是吧?
——綜合判斷,謝狗略勝一籌,那鏡子洗干凈了嗎?
——別說,我懷疑謝狗鏡子都收藏著呢
——我吃這款吃這款,一邊如沐春風地笑,可是另一邊寬厚大掌掐著老婆親時,快把老婆親窒息了
——李狗:漂亮老婆?草了,秒了
——你們清醒點,李狗故意戳穿老婆身份,把他藏起來不見天日,不是好狗
——對對,不是好狗
——我比較鐘意純情秦鶴這一款,忠犬侍衛,就老婆不同意絕不越距的那種
——啊對對對,也不知道那晚舔老婆腳的是哪位暗衛呢
——假正經罷了
——都別吵了,只有老婆是真純情,三個副本歸來仍是初吻
嘴張著太久,林秋下巴僵硬地要合不上了,他能明顯感覺到,口腔里的液體在不可避免地下滑。
林秋眼睫抖了抖,攀附于李安度的手臂痙攣似地顫:【888,我能不能裝暈?】
【可行。】
他的演技說來就來,在李安度將他抱起到床榻眼一閉頭一歪睡了過去。
“陛下?”
叫他名字時,男子的聲音低啞得厲害。
林秋置若罔聞,現在他是昏迷不醒的人。
李安度皺眉望著裝暈的小皇帝,問:“陛下,哪里不舒服,需要我幫你嗎?”
林秋連忙搖頭:“不用了。”
系統阻止的話都來不及說。
林秋:……
小皇帝一合上眼,他就發現了異常,不動聲色地將小皇帝挪到床榻,再困在角落。
李安度問:“陛下方才是暈過去了?”
林秋不能露出馬腳,索性將計就計。
“對。”
李安度的指尖濕噠噠的,林秋意識到那是什么,揉了揉自己的臉。
“為什么會暈倒呢?”
李安度露出疑惑的神情。
林秋微張著唇,呼吸新鮮空氣,“缺…缺氧。”
李安度的臉色沒什么變化,還是那副冷清的模樣。
“不是想著裝暈逃避就好。”半晌,男人語調沒什么起伏地說。
這個人現在的身份都是他給的,只能呆在他的身邊,哪兒也不能去。
“沒…”林秋垂眼,心虛地回。
李安度淡漠的眼神審視著懷里的小皇帝,卷翹的長睫有些濕,鼻尖帶著粉,唇瓣因為自己的碾磨變得有些腫,卻只讓他覺得嬌艷欲滴,輕易就能蠱惑人心。
視線多停留幾秒,就讓他覺得渴,心底的躁動竄向四肢,欲掙脫出體。
李安度被這股燥意擾得肌肉緊繃,要不是瞥見小皇帝的唇還在哆哆嗦嗦,他恐怕會將人拆吞入腹。
林秋等了許久,也不見李安度起身離開,他眼皮輕掀,剛好和對方四目相對。林秋率先去推他,李安度準確無誤地攥住他的手。
“陛下,臣很難受。”
男人話落的瞬間,林秋理所當然地想到某件事。
他大腦宕機幾秒后,勸道:“你…你要不讓下人去給你找找姑娘?還有…你后院沒有姑娘嗎?”
“那太麻煩了,不如陛下幫我?”
林秋整個身體僵住。
李安度真的是無所顧忌,抬手拍了拍小皇帝的屁股。
“況且,臣只鐘情于陛下一人,后院怎么會有別的姑娘在呢?”
……
“李安度……”
林秋睜開眼,發現自己身邊空無一人,一時恍惚。他原本裝作什么都不懂的樣子,想要蒙混過關,最后被李安度識破,一雙手弄得一塌糊涂,在意識混沌中睡了過去。
不知道是白日里的后遺癥還是什么,他總覺得,李安度的手在睡夢里也沒放過他,有力的手掌順著臉龐一直往下輕撫。
手掌的落點在他臀/部,打上的第一下他就睜開了眼。
林秋坐起身,發了會兒呆。
【888,房間里有人來過嗎?】
系統:【沒有。】
【李安度呢?】
【他去了皇宮,今晚不會回來。】888肯定道。
真的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
林秋半信半疑地扯好被子躺下。
為了防止那種怪異感覺再次出現,他有意識地在閉眼后暗示自己不要側身睡覺。
翌日,李安度帶著林秋上街置辦衣物,特地給他找了頂帷帽戴上。
李安度別有深意地告訴林秋:“實在是夫人情夫太多。”
林秋無言:“……”
路上,他聽見街上百姓的議論聲。
“聽說了嗎?最近朝廷不安生呢。”
“說是咱們這位新帝謝元生,準備立自己的生母為太后呢,崔大人不同意,被新帝革職在家了。”
“新帝生母不是沈妃身邊的宮女嗎?一個宮女也能當太后?”
“好在有李安度李大人,不然得亂成什么樣”
“誰說不是呢?先帝可是承諾過端王母親的,此生只立一個皇后。那這……自然也一個太后了。”
“皇家的事,誰說得準呢,頭先的六皇子,那生母還是一個農婦呢,不也當了沈妃?兒子當上皇帝。”
林秋有意慢下步子聽完全程。
“說到這位六皇子,登基大典那天的祭天儀式上,我老遠瞧了幾眼,可不得了,那模樣比一些花魁娘子還要美貌。”
“怪不得咱們那位端王殿下……哈哈哈哈。”
“話說回來,也不知道這位假皇子現在如何了?至今下落不明呢。”
第073章 被迫登基的小皇子16
被迫登基的小皇子16
“夫人可是喜歡聽故事?回頭找人到府里, 天天說給你聽。”
李安度不知何時湊到林秋耳邊,問。
他擰著眉拒絕:“不用了。”
兩人到了一家布莊,林秋不會穿這些古代的衣裳, 李安度大抵也猜到他不會,便主動幫忙。
“抬手。”林秋聽完照辦。
只是穿著穿著就不對勁了,尤其是套褻褲的時候,李安度半蹲著, 眼神不知道在看哪兒, 許久沒有動作。
林秋單腳站立不穩,小心翼翼地扶著他的肩。
“怎么了?”
李安度伸手碰了碰林秋的腿, 細長白嫩的腿上有幾道突兀的紅印,可在他的印象里,自己似乎沒有脫下過小皇帝的褻褲。
他只是解開腰帶, 褪到膝蓋彎,方便于自己使力。
林秋不知道李安度心中所想,他只是覺得有些癢,還有涼。
他褻褲沒穿好, 這還是青天白日里, 窗戶外的光大喇喇地透進來,映在少年的小臉上, 因為赧意而起的酡紅面積緩緩擴散。
林秋想當然地認為對方在故意調戲,所以延長了穿衣時間。
他正要說什么, 蹲著的人開口了。
李安度的眼底出現血絲,他嗓音微沉:“臣昨日傍晚進了宮, 夫人可是有背著偷人?”
男人話落的同時, 指腹壓著那紅印用力。
林秋不由地輕呼出聲,李安度的力度不輕, 痛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臣還沒有進去過讓陛下生孩子的地方。”李安度語氣不善地說出一句拈酸吃醋的話。
林秋被氣得胸悶,一臉莫名其妙:“你在胡說些什么?”
說著,他將腳從李安度虛虛握住的掌心中抽離,踩向昨日欺負他的罪魁禍首。
李安度頓時痛苦地面部扭曲。
這還不止,男人追過來要親他,不是唇,脖頸,是讓他黑夜里也會不好意思的地方。
林秋識時務,急忙求饒。
“不要臉。”
李安度被罵了也不惱,方才因為疼痛突出的青筋隱隱跳動。
“腿臟了,回去洗洗。”男人顧左右而言他道。
聞言,林秋不滿,憤怒,羞恥,他猛然一耳光扇向已經給他穿好褻褲起身的人。
“李大人是在自我肯定嗎?畢竟我…我腿上的印子,是因為你留下的。”
小皇帝的肌膚細嫩,薄,稍用點力就會留下紅印。
李安度怔了怔,開口:“因為我嗎?”
林秋點了點頭。
李安度眼中似有不悅閃過,轉瞬即逝,林秋差點以為是看錯了。
對方湊過來給他系腰帶,“夫人說的是,先陪臣去一個地方吧,看一出戲。”
“我不去。”林秋想也不想就拒絕。
李安度不說話,只是摟著小皇帝,專注地盯著他的唇。
那目光,仿佛林秋再說一句不去就會欺上來。
“我…我還是去吧。”
【888,我后面要怎么辦?李安度隨時派人盯著我。】
【主線進度怎么樣了?】
【難道我要一直被李安度藏起來,做他的夫人?】
888隱晦道:【目前觸發的隱藏劇情任務都完成了,主線進度一直卡在八十,我也不清楚什么原因,已經在排查了。】
【最新劇情里,端王謝景死在邊境,但是我這里的信號顯示他還活著。】
“這是什么?”
眼前這一幕令林秋咋舌,是在做夢嗎?
他被李安度帶進了一間客棧的暗室里,從一條細弱的墻縫窺探外面的全貌。
房間里的美人榻上,有一個和自己長著一模一樣面孔的人正靠在秦鶴的胸前。
“謝秋”的上半身衣裳齊整,往下卻是格外情/色,長長的褻褲中間竟然開了條口子。
“你要做什么?”林秋回過頭,質問李安度。
沒等他說完,李安度就抬手捂住他的嘴,不讓小皇帝泄出一個音。
“噓…看戲。”他用眼神示意,氣定神閑地對小皇帝道。
“謝秋”長腿搭在榻上,人坐在秦鶴膝上。
秦鶴雙臂垂在一邊,并沒有扶著“謝秋”的想法,渾身上下都是抵觸。
暗室里,李安度提醒,“陛下還是不要出聲的好,防止被外面的人聽見。”
男子捂在林秋嘴上的手臂不動如山,他力氣不如身后的人,只能不時地飛眼刀。
“秦鶴,你不想親親朕嗎?”
這人的聲音也和林秋有八分相似,再看李安度的閑適姿態,很難不讓人猜疑,這是他搞得鬼。
“謝秋”逐漸逼近,秦鶴退無可退。他垂在一側的雙臂無意識地攥緊,骨節突出,青筋明顯,始終沒有碰一下“謝秋”
“陛下,此舉不妥。”秦鶴闔眼,厲聲道。
“哪里不妥?你不喜歡朕嗎?”“謝秋”言語輕佻,像極了在引誘秦鶴逾越雷池。
秦鶴沉默,神情隱忍。
“朕現在不是天子了,求你,喜歡我吧,不然我真的是只有一個人了。”
說著說著,“謝秋”嗚嗚地抽泣出聲,臉色凄楚,宛然一派淚眼漣漣的可憐模樣。
秦鶴不自覺地抬手為懷里的人擦拭眼淚,對方趁機捉住他的手,順著敞開的口子摁在細白的腿上。
觸手一片滑膩,男人噌地睜眼,斂眸。
眼前的“謝秋”小臉紅紅,一雙手舉起就要攀上他的脖頸摟住。
不經意間,“謝秋”的唇擦過秦鶴的下頜到臉龐。
“秦鶴,你會一直陪著朕嗎?”
“謝秋”央求著秦鶴,引著男人的手掌去碰他的小腿。
“臣誓死追隨陛下。”秦鶴呼吸紊亂,額前汗珠滴落,言辭決絕。
“疼。”“謝秋”的話說得委屈又可憐。
他言語時,刻意壓低聲線,細軟嗓音,糯得像甜膩的糕點。
秦鶴僅僅是聽著,就覺得喉嚨干渴。
可他的理智和情感在互相拉扯,就算眼前人不再是他要效忠的陛下,可他從有記憶起就跟隨著謝秋。
謝秋視他為心腹,一早告訴了他想要除掉端王這個眼中釘的秘密。
所以,他時常偽裝成秦舟的模樣,從端王那里探聽到不少謝秋想要打聽的隱秘。
包括,端王夜夜闖進崇政殿的事。
秦鶴沒有阻止,他有一瞬的私心,日后是不是可以用這一隱秘向謝秋討要一絲獎賞。
卑劣的,無恥的念頭,從沒有一刻放棄過。
“唔…秦鶴…”
秦鶴被“謝秋”喚回神智,忙不迭地察看情況,發現自己手掌將少年的小腿肌膚掐出幾道指印。
轉瞬,美人榻的茶幾三兩下摔到地上,林秋眼睜睜地看著秦鶴結實的手臂攔腰桎著“謝秋”,自己則躺在榻上。
沒有布料遮擋的長腿如冬日落雪,不過那上面的紅色指印突兀又靡/靡至極。
“放肆。”
房間里的“謝秋”倏地變臉,一巴掌打在秦鶴臉上。秦鶴失了神,還沒反應過來發什么什么。
少年一副被欺負哭的表情,控訴:“秦鶴,你嚇死我了。”
林秋再傻也看出不對勁了,房間里的人有意引導秦鶴在自己腿上留下指印。
他收回視線,飛快掃一眼李安度,對方饒有興致的臉色驟然變沉。
李安度笑了一聲,若有所思道:“似乎陛下那指印,還真是臣留下的。”
客棧的房間內,秦鶴往日里冷若冰霜的臉龐染上情欲,頸側至耳后,蔓延出一片潮紅。
男人看向“謝秋”的眸子從躲閃到灼熱,兇狠,仿佛要將眼前這個覬覦已久的食物急速吞掉一般。
秦鶴常年練武,指腹滿是粗糙的繭,他用粗/長深色的指節緩慢壓下“謝秋”的唇,軟得不可思議。
“陛下,卑職心悅已久!”
男人的聲音又低又啞,一字一句從喉嚨溢出。
秦鶴情緒復雜,高高在上而不可攀的人,此刻正臣服于他,討好于他。
他心底深處傳來喜悅,很輕地吸了吸鼻子。
李安度睨了小皇帝一眼,臉上沒什么表情道:“暗衛也會因為這種事情哭?活脫脫像個守貞節的。”
林秋沒心思去管身后的人說什么,他嘴被捂著,眼睜睜地望著秦鶴就要親吻一個他的替代品。
“誰?”
“謝秋”被驚醒,秦鶴在兩人唇即將挨上的前一秒將他掀翻在地。
男人身形不穩地站在榻邊,“你是誰?為什么冒充陛下?”
眼前的陛下,唇上香味脂粉氣濃郁。
“謝秋”見事情敗露,不敢多留,撿起自己的衣裳就往門外逃。
秦鶴強撐著追出去。
林秋轉過身,抬眸直勾勾地盯著李安度。
男人沒說什么,牽著小皇帝的手,十指擠進他的指縫,讓兩人的手呈緊扣的樣子。
“走吧,戲散場了,回府。”
……
回到李府,下人來報,說宮里出了事。
那人顧忌著林秋的身份,沒有立即說明,朝李安度使眼色。
李安度握住身邊人的手摩挲了幾下,像在故意展示兩人的親密無間,“直說無妨。”
“宮里貴人鬧著要選秀,還氣暈了幾個老臣。”
李安度冷嗤一聲:“昨日鬧著封太后,今兒就鬧著選秀。”
“不用做什么,隨著陛下性子做便是,天師宮是不是還有些補血益氣的丹藥,吩咐御醫可加入陛下的飲食。”
“這樣,也好讓陛下更加盡興。”
林秋心中警鈴作響,李安度說這些話時毫不避諱地打量著小皇帝,不放過他的一分一毫表情變化。
第074章 被迫登基的小皇子17
被迫登基的小皇子17
他摸不準李安度的打算, 但林元生的生父是雷石,于李安度有滅門之仇。據自己這段時間對這人的了解,李安度不可能善良到真的讓人給林元生吃所謂補藥。
一定是什么幌子, 只是林秋不明白李安度背后的用意和打算。
“夫人怎么了?手心全是冷汗。”
李安度搖了搖林秋的手,輕柔溫和地詢問他,眼底摻雜了一絲探究。李安度很喜歡握著少年的手,指節纖細, 肌膚柔軟滑膩, 捏在手里跟沒有骨頭似的。
他想,可能自己稍稍用力, 就會折了。
“我有點累了,想早點休息。”
嗓音軟軟的,音調放得很低, 刻意拖長的尾調像帶著鉤子。
李安度看向少年的眼神帶著探究和直白的笑意,身邊人正像一只幼貓,對他釋放善意一般露出腹部柔軟。
他現在,很想要做和秦鶴一樣的事。
不, 應該說是秦鶴還沒來得及做的事。
李安度握住林秋的肩, 放在腰側的手開始緩慢輕撫,暗示意味太濃, 林秋當下想不明白都難。
他表情變得不自然,無意識地抗拒心理促使他抿起唇瓣。
見李安度駐足看著小皇帝, 下人觀了觀兩人神色后,識趣地退下。
唇瓣接觸一瞬, 一股電流自體內劃過, 李安度腦子里驚現一種吃不飽的渴望。
彼此的氣息交纏,甜膩的香味盈滿中間的空氣, 傳遞到他的神經末梢。
林秋發現攬住他的那只手臂顯而易見地在加大力度,男子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視線慢慢下移到兩人貼著沒有更進一步的唇瓣,身高差異的原因,小皇帝只能仰著臉才能承受。
這樣的視角,整張精致的臉龐更顯小巧,剔透的琥珀色眼眸干凈,純真,是最誘人的姿態。
李安度喉間的干燥感加重,吞咽幾次。
林秋的耳膜傳來咕咚的聲音,他竭力維持住平靜的語氣繼續道:“我…我想休息了。”
“陛下的腰瘦了許多,是府里廚子的手藝不合胃口嗎?”
“沒有。”
“那就好,府里的廚子不用換了。”
林秋眼底閃過一抹倉皇,李安度精準捕捉。
下一秒,小皇帝的下顎被他用虎口鉗住。
“陛下是擔心我做什么嗎?”
“砍了廚子的手?還是……殺了他們?”
林秋手指毫無征兆地抖了抖,眼前不自覺地浮現出血腥畫面。
李安度強迫性地侵/入口腔,捉到小皇帝的舌尖。剎那,一種本能的興奮感讓他頭皮發麻。
尤其是,李安度感受到,小皇帝很輕地舔了下他的舌尖,很溫柔的回應。
這帶動了他胸腔內的震顫,鼓噪的心跳聲傳遞給了林秋。
李安度一邊享受于林秋給自己的回饋,一邊又不可思議。
他不可否認,小皇帝這樣的主動,更吸引人。
弄哭他,最好是只能被困在床榻,沒法想其他人,也沒辦法想逃走。
如此這般的想法不斷涌現,混亂中,李安度被咬了。
“怎么了?”
李安度的語氣帶笑,林秋不難聽出他的愉悅。
“大人,城外義莊出事了。”
李安度收回把玩小皇帝下巴的手,理好衣袖朝那稟報的人去往書房。
既然是義莊出事,會不會是蕭樓和錢文平?
李安度離開時神情凝重,事情一定不小。
還有秦鶴,他剛才被李安度半是脅迫地帶走,不知道秦鶴有沒有識破那假謝秋的身份,追出去后的兩個又會發生什么。
透明面板突然出現,卻是個紅色感嘆號,是系統的bug提示
【檢測到玩家做出與人設不符行為,請玩家注意遵守副本規則繼續完成任務!】
【當前主線進度為:xxx!】
【主線進度已停滯,副本參數有誤!】
林秋慌了神:【888,怎么回事?】
【別急,我先檢測看是怎么回事?】
主線進度突然停滯,是他今天哪里做得不對嗎?
按理說,他將副本的每個任務都完成了,隱藏任務也是,主線進度怎么也要有99.99%
林秋怎么也不明白這個副本的通關規律了,規則上寫完成主線任務并存活即可通關。
李安度被叫走后一直沒回來,林秋吃過晚飯后就抱著被子躺床上。
等明天,他的道具就可以用了,所以他白日里才會去親李安度,就是為了讓他放松警惕。
【找到了。】系統鼓搗好久,終于重新出現。
888告訴林秋:【我發現咱們進副本的時候有個隱藏小bug沒有修復,就是陣營。】
林秋茫然:【那是什么?】
888道:【當今天下三分,北境,南燕,大熙,是為三大陣營,玩家被投入副本時,會隨機被分配到三個陣營。玩家需要在完成主線任務的同時,刷滿當前所屬陣營命定領袖人物的好感值,才能算作是任務成功完成。】
【北境是遲逢,大熙是謝景,南燕是蕭樓。】
——開局王炸,最后爛尾?
——所以老婆現在算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也就是說,老婆當初只要穩穩抱好謝狗大腿就沒問題了
——什么破副本啊,這么大bug現在才被找出來。
——三個陣營,老婆除了蕭樓還能選誰?
彈幕想的和林秋想的一樣,只是義莊出事,蕭樓不知道還在不在義莊?
……
想清楚后面的計劃,林秋收拾收拾睡覺了。
大熙去南燕的路途遙遠,他要躲掉林元生的追兵不說,還不能讓李安度發現蹊蹺,路上能睡好覺的時間肯定寥寥無幾。
他只能趁現在先養足精神。
困意襲來,林秋眼皮打架,意識開始模糊,很快陷入沉睡。
迷迷糊糊的,他有些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只覺得身上的束縛感加重,接踵而至的是一些荒唐境象,那里面的主人公無一例外是他。
他喚系統的名字,無人應答。
那應該是夢了。
888從不會侵擾他的夢境,林秋想到此處,安心一些。
不知過了多久,有什么冰涼的,結實的,有力的東西壓在他背上,讓他喘不過氣。
林秋動了動身體,發現自己竟被人翻了身,趴在被褥上。
他不記得自己有沒有這種睡姿習慣了,只是那種沒有溫度的感知,讓他冷得發抖,合上的齒關也因為顫抖而發出細微聲響。
沒有倒春寒,已經快四月份了,不可能有溫度這么低的時候。
“你知道,我很想你嗎?”
好像遠處傳來的空靈聲音,辨不出性別。
冰涼從身后包裹住林秋整個人,他的頭沒有靠在枕頭上。
他說完話,手指摩挲著頸側皮膚,來到唇邊,意識到他的目的地在何處。
林秋被嚇住了,張嘴就要咬,對方卻無知無覺,在他唇上緩緩描摹后,無視他的那點力道堂而皇之地伸進去口腔。
他的所有音量被堵住,想大喊也不行。
對方似乎還不滿足,動作更為曖昧過分,這一刻,林秋意識完全清醒,真切地感受到這是一個男/性/軀/體。
并且,還是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會是什么人?
他想睜開眼看看對方的容貌,卻控制不了自己的眼皮。
【888,888你在嗎?】
系統無奈:【我在。】
太好了。
888發現了異常,卻沒辦法喚醒林秋,只能等他自己的意志掙脫。
【我這是怎么了?】林秋問系統。
888:【非人生物正在對你表達愛慕之情。】
林秋一頭霧水。
888:【通俗來講,鬼壓床,還是個男鬼,對方是誰你也認識。】
對方的動作越來越放肆了,林秋肌膚上的衣裳不翼而飛,他的手臂強硬地把林秋往懷里按。
臉上有什么濕潤的東西,是他的眼淚。
“這是…哭了?”
聲音很耳熟。
他一點點的舔掉林秋臉上未干的淚痕,再是攻陷唇瓣,近乎粗暴地啃咬。
好像在不滿,耳邊的呼吸聲急且重。
他的動作陰晴不定又肆意妄為,林秋的抽泣聲大一點,他會變得溫柔,可沒多久,又恢復本性。
驚慌失措的林秋沒有半點沉溺,只覺得毛骨悚然,背上的冷汗沁出沾濕褻衣。
不適感讓他的眼眶再度泛起濕潤,但更糟糕的是他長時間張著的嘴。
里頭的口水開始流出來,林秋腦子里只有羞恥和難堪的念頭。
“好乖。”
對方是在夸贊他嗎?
【是謝景。】
888:【經過我的反復確認,這個異類非人生物是謝景,但是我檢測到的信息里,他沒有死亡,具體發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了。】
林秋沒法回應系統,受不住地持續流出眼淚。
“別哭了。”
對方邊用沾濕的手指去碰他的腰帶,邊道:“還真是水做的。”
謝景挾制松開了些,林秋找回一點自己身體的控制權,他顫著手去阻止。
“景哥哥。”
對方沒有否認,而是輕呵一聲:“這么怕我?”
“叫聲哥哥都抖成這個樣子?”
謝景用指尖分開林秋打顫的牙關,擔心他不留神咬破自己的唇,見了血。
“親親就不怕了。”
謝景牢牢壓著林秋,氣定神閑地拍著軟在自己懷里的少年后背,半哄半誘道。
——刺激,你小子
——謝狗就是說,你別太愛,這樣了還要來愛老婆。
——此刻我很想說一句,系統你別看了,少兒不宜
——哈哈哈哈,還調戲起系統來了。
——老婆一手好牌打得稀爛怎么樣?咱們謝狗寵他啊。
——你就溺愛吧
第075章 被迫登基的小皇子18
被迫登基的小皇子18
林秋全然無法松懈, 神經似一根弦繃著,一顆心提到嗓子眼,除了害怕還是害怕。
以往的副本里, 他從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景。
明明在最開始,副本的類型里面沒有標注會有鬼魂形態的npc出現啊。
他現在不光是發抖,連手腳都在發軟。
可心底的恐懼還在源源不斷地滋生,想尖叫也不能。
靈異體, 普通人類并不能拿他怎么樣。
“你…你要做什么?”
謝景答非所問, 懶洋洋道:“衣裳解開,讓我瞧瞧你身上的蠱蟲。”
是關切, 林秋半信半疑,手沒移開半分。
“不信我嗎?”
“小六。”
林秋鼓起勇氣反駁:“我…我不是謝秋,不是慶歷帝的兒子, 不是小六。”
“嗯。”
謝景低低應了一聲,反應平淡。
屋內漆黑,僅有零星月光灑進,床上彌漫的黑霧肉眼可見地凝出一個人形實體。
林秋鼻尖縈繞著一股潮濕的味道, 其中摻雜了馥郁好聞檀木香氣。
不知道為什么, 這香味只讓他覺得陰森,他大抵能猜出來, 謝景在看著他。
——謝狗做了鬼還是這么癡漢呢
——老婆呼呼,不怕不怕
——他怎么那么厲害啊, 還能凝實體,手自然而然地伸老婆褲腿里
——臭狗, 放開老婆, 謝狗壞,那是我老婆
——有陣營區分, 是不是還有其他玩家?
——肯定有,不過S副本能通關的只有那么一兩個肯定都得隱藏身份吧
——說不準暴露后還會互相陷害
——謝狗,呸,謝鬼真的是,仗著自己特殊情況,老婆便宜都占干凈了。
——還是趴著穿下去的,好那啥啊他。
——你開了vvvvip視角嗎?
——推出來的,謝鬼實力擺在那兒了。
【888,怎么樣才能讓他走啊?】
系統也沒什么好法子,一整個如臨大敵,只等著要是有什么威脅生命安全的情況出現,違背規則將人拉進隨身空間。
系統道:【你試試和他交流,探探他的目的是什么?】
【我目前還沒有檢測他有什么惡意值……】
888沒有說完的是,這只鬼的情欲值快達到臨界點了,剛才的那點開胃小菜,完全不能讓他饜足。
不過,說出來也只是給膽小的玩家徒增恐慌罷了。
“景…景哥哥,你找我是還有什么心愿沒有完成嗎?”
故事里不都是這么寫的嗎?彌留人間的靈異體,多是有什么未了的心事需要辦,只要他能解決,謝景就不會來找他了吧?
“娶妻生子。”
謝景環著人抱住,低低輕語。
林秋:???
這應該好辦,他天亮要去義莊,可以找那兒的老板做幾個漂亮的紙人燒給謝景。
“這么高興?”謝景手掌在林秋脊背緩緩輕撫,問。
他沒有感覺到任何舒適,只有不盡的寒涼。
林秋怯生生地回:“那我能怎么幫……”
他嘴唇被人分開,被迫含住了謝景的手指。
涼,像冰塊入喉。
敏感的上顎讓那指尖輕輕刮過,帶起一陣酸麻癢意。
林秋難受地睜眼,入目是謝景放大的五官。
和以往在宮里見到的別無二致,只是他的臉色更蒼白,臉頰上的顴骨突出,多了幾分凌厲。
呆滯的空當,絲綢布料做的褻衣不知何時全堆在腰間。謝景另一只手勾著他的發絲一縷一縷地纏繞,“寶貝,你就是我的新娘。”
林秋想也不想就搖頭,他嘴巴被堵著,沒法開口,只能加大搖頭的幅度。
“不愿意?”
林秋的瞳孔陡然放大,謝景手指轉而掐住他的臉,溫和蒼白的面孔此刻是駭人森寒。
——插個題外話,既然現在謝狗不是人了,那老婆能繼續刷他的好感值嗎?
——你快住嘴吧,沒聽剛才說啥嗎
——生子,生孩子
——我現在擔心他讓老婆結鬼胎
——別殺掉我老婆就好嗚嗚嗚嗚,老婆不可以被欺負
謝景嘆息道:“小六為什么不愿意?嫌棄我嗎?”
林秋哪兒敢說是,壓下恐懼和委屈,訥訥地應:“沒有。”
謝景湊近他耳邊,笑了笑:“那親親我。”
林秋呆呆地望著人,好半晌,才仰頭去貼對方的唇。
一觸即分。
謝景蹙眉,摁在他后腰尾椎處的手指打個圈,“不夠。”
林秋咬了下唇,難為情地再次仰頭。
這次謝景一邊拉著他的手摟住自己,一邊去親人。
直到林秋呼吸不暢,舌根都要不是自己的,才把人松開。
謝景親了親他的眼睛,將上面的淚吻干凈,才道:“是這樣。”
少年的臉上還是迷蒙未醒的模樣,臉很紅,眼睛半睜著,卷翹長睫不時顫著,看得人心癢,只想再欺負他多一些。
謝景又壓過去,黏著人親了許久。
結束后,他聽見少年嬌氣細軟的嗓音哼了哼,完全是無意識的。
謝景將人禁/錮在懷里,低聲哄他:“我幫你。”
林秋也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垂著眼,抿掉唇邊的水漬,但就是不去理會謝景。
“怎么到了李安度的府上?”
謝景在生氣,只是不知道因為什么壓抑著。
林秋抬眼,與他的視線相接,只一瞬,他就下意識地回避。
謝景輕笑一聲,催促道:“告訴我。”
男子俊美的臉龐是溫柔的笑,可是加上他如今的身份,林秋難以自控地哆嗦,謝景的手頓了頓,那一刻,林秋差點驚呼出聲。
林秋無暇顧及謝景的問題,只能抬手捂住自己那些羞恥的聲音。
“在他府上做,也挺不錯。”
聞言,林秋難以置信地看著他,視野被眼底慢慢沁出的淚水模糊掉。
……
許久,房間內陷入一片靜謐。
謝景掃了眼半懸在榻沿的被子,索性丟出去,將人翻了個身。
林秋愣愣地扭頭,胸脯一起一伏,呼吸還沒平復下來:“你…你要做什么?”
謝景沒有回答,手掌徑直落在少年空蕩蕩的屁/股上。
他是真的要教訓自己,落下的一刻,林秋只覺得被掌摑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片刻后,謝景沒有下第二掌,林秋想著是結束了,手腳并用地要爬走。
腳踝處被人飛快握住,男子掌心的潮濕沾在皮膚上,意識到是什么,林秋頓時臉上溫度急速攀升。
“離李安度遠一點。”他聽見謝景克制的喘息后,惡狠狠地警告。
所以,剛才那一巴掌是懲罰他和李安度走太近?
謝景到底跟在自己身邊多久?
忽然想到什么,盤踞在腦內的某個念頭冒出來。
他小腿處留下的指印?
林秋在李安度府邸時常有人跟著,門外也有人把守,沒有李安度的同意,他連門都出不了。
能旁若無人進他房間而為所欲為的只有李安度自己。
還有突然興起的逛街,對秦鶴的試探,種種跡象表明,李安度對那指印一無所知,甚至于林秋自己,也理所當然地把始作俑者當成李安度。
——這到底是跟了多久啊?
——老婆從宮里被拐出來后也十多天了吧
——???那豈不是李狗親老婆他也看見了?
——我兩只手都數不清了,不知道謝狗此時此刻何種心情
——ntr,綠帽俠哈哈哈哈
——啊這……老婆又不是誰的所有物,只是想個每個哥哥一個家呀
——就是啊,綠帽俠談不上,不過挺刺激的
——謝狗,大熙第一忍哥
“別打了,疼。”林秋嘗試著撒嬌賣慘。
“嗯。”謝景收回手,給他理好衣裳,在他臉頰,頸側輾/轉反復親。
謝景現在是個鬼,他的唇,皮膚,身體都帶著涼意。
他的親密動作惹得林秋忍不住后縮,凍到發抖的小手并攏在男人胸口推搡。
謝景停下來,安靜地看著林秋:“睡吧。”
林秋面露遲疑,其實他還想了解更多一些,比如,謝景能不能在白天出現?
或許,那會是他難得的求生機會。
“想逃開我?”
林秋不由地看向謝景,怯怯地說:“沒有。”
謝景沉默,手指若有似無地在他臉上隨意地觸碰,最后落點在他的脖頸。
【警告!警告!】
透明面板出現一個紅色感嘆號!
【玩家林秋,該npc當前危險指數顯著提高,請注意保護自身安全!】
這是主線進度停滯的提示后又一次出現紅色提示。
謝景的修長指骨慢慢下壓,纖細脖頸出現凹陷的弧度。
林秋感受到疼痛和壓迫,喉嚨吞咽困難,身體被什么釘在床上一動不動,他艱難出聲試圖喚醒謝景的理智。
謝景斂眸,唇角勾起:“乖一點,明日給李大人看看我的見面禮?”
林秋啞然,對方話落,他忽然覺得頭昏困倦。
等他再度睜眼醒來,周遭環境什么都沒有,被子依舊好好的在身上蓋著。
林秋不信,叫系統的編號:【888,888,我昨晚有沒有發生什么?】
888:【你不記得了?】
這話更讓林秋肯定了心中的猜測,謝景真的回來了,還變成了鬼,形影不離地守著他。
“醒了?”
李安度的聲音。
他坐起身,看見李安度坐在榻邊定定地看著他,眼底含笑。
似乎心情不錯?
“下人說你昨晚夢魘,一直在房里低聲嗚咽,我來看看。”
第076章 被迫登基的小皇子19
被迫登基的小皇子19
林秋呆了呆, 再看屋內擺設,還是在李安度的府上。
在轉醒之際,他鼻尖分明有嗅到謝景身上的檀香味道, 是他的錯覺嗎?還是因為兩人行過那檔子事的緣故?
他還是覺得有些冷,抱著雙臂搓了搓。
李安度抬手去覆在他手背上,帶著人的溫度,讓原本神思恍惚的林秋一瞬有了實感, 有什么落在了實處。
他心定了定, 沉默之際,李安度悶悶地笑出聲:“難不成是被什么東西給纏住了?竟還沒從夢魘中緩過來?”
【888, 李安度是有陰陽眼嗎?】
888:【沒。】
林秋捏著被子蓋住自己脖頸,他現在沒有鏡子,但記憶里, 謝景對這塊地方流連時間最為長久。
“今天不用進宮嗎?”
李安度:“提前來看看你。”
林秋努力克制住喜悅,很輕地“嗯”一聲。
沒一會兒,有下人來伺候他梳洗,用早膳, 李安度全程坐著沒有動彈, 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
林秋摸不準他的用意,只能謹慎行事, 生怕對方進宮的事有什么變故。
用過早膳,李安度的視線依舊存在感強烈, 他假裝不適,想快點打發走人。
對方像能看穿他的意圖, 牽著林秋的手, 溫和道:“需要找大夫看看嗎?”
林秋搖搖頭。
那會是更大的麻煩,對他逃走的行動不利。
李安度拉著林秋的手, 把人朝自己的懷里拉,對方力氣大又不容拒絕,他被拽到李安度的腿上坐著。
林秋緊張得不行,如坐針氈一般。
他總覺得有哪里不一樣,先前他從沒仔細聞過,李安度身上也帶一股清幽的檀香嗎?
林秋眼睫不安地眨了眨,“不…不是要進宮了嗎?時辰差不多了。”
李安度抬手,指尖勾纏著林秋右邊發尾:“在怕我?”
被說中心思,林秋有一秒無措。
“沒有。”
下人進來撤用完的早膳,見到兩人的親密姿態他們都已習以為常了。
房間內陷入靜謐,在清淺的呼吸聲和微弱的心跳聲里,林秋的思緒有些不寧。
“過兩天,會有人過來送喜服。”
喜服?
昨晚謝景也說過成親的事,林秋心神一凜,抬眼看向李安度的視線里有探究,困惑,倉皇。
他忐忑地捏著衣裳一角:“我…我們要成親?”
李安度掠過林秋脖頸衣領下某個若隱若現的痕跡,沒有說什么,視線移到那張漂亮的小臉。
“嫌太慢了?還是想先做生孩子的事?”
聞言,林秋面紅耳赤,李安度心里,腦子里從來都是惦記著生孩子這點亂七八糟的事。
看來他的懷疑只是精神恍惚所導致的。
李安度掰過林秋別過去的臉:“怎么不說話了?”
林秋咬咬牙:“昨晚沒睡好,想再休息一會。”
李安度嗤笑一聲,沒說什么。
對方抱著林秋塞進被子里,放好后起身離開。
……
等系統和他確認李安度進宮后,林秋用了道具去義莊。
穿過一條小巷時,他看著墻面上貼了幾張告示,那上面分明是他的模樣,下頭的賞金也十分可觀。
看來林元生真的很憎恨謝秋,告示上寫了一條,可不留活口,提人頭來見,照樣可以獲得賞金。
割頭?
林秋摸摸自己的脖子,一股涼意促使他打個寒顫。
到了義莊,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棺材是很多,不過里面沒躺人,有的直接是白布蒙上的。
他根據系統的指示,找到蕭樓所在房間。
門沒鎖,他推開一條縫,期期艾艾地探頭進去,左右看了看沒人。
屋子內一片漆黑,還有股莫名的潮濕氣息。
888這次給他從空間兌換個高階符篆,對付靈體惡鬼會有一定效用,他們無法近身。
蕭樓看見謝秋時,以為自己還在那個活色生香的夢里沒出來。
——不是,一重逢就整個這么大的?
——翹好高啊,衣服那么厚都看出來了
——他是不是在yy老婆啊,呵呵呵,這小子,給他搞到真的了吧?
——兩眼失神,意識迷亂,睜眼,哎喲喂,咋人就在面前呢
林秋進屋內,瞧見蕭樓的眼底濃郁的迷戀,還有些微扭曲的面部神情。
“你沒事吧?”
蕭樓耷著眼,額前青筋直跳,握住的手都在用力,不夠。
不是這般,他想象中的觸感
是柔軟,細嫩,甜香。
軟得沒有骨頭。
最好對方還有著一張謝秋的精致漂亮臉蛋。
蕭樓恍覺自己聽見軟糯的關切聲線,在耳邊一遍遍回蕩。
他的腰腹驟然繃緊,些許汗珠滾落。
林秋走近,看清眼前一幕,還有房內斷斷續續的喘氣聲。
他呆愣在原地,身體的四肢似僵硬,大腦如同宕機什么反應也不會做了。
888:【別看!】
林秋眼睛瞪圓,像受驚的動物一般。
蕭樓“嘖”一聲,很不滿道:“怎么在夢里趕也趕不走?”
林秋艱難出聲,喚他的名字:“蕭…蕭樓,你還好嗎?”
——哈哈哈哈哈哈,我是蕭樓我得萎了
——我是蕭樓我直接把老婆就地按著辦了,都箭在弦上了。
林秋細細的聲音還在繼續:“蕭樓,你在干嘛?”
他視線下瞥,瞧見那不同尋常的地方。
蕭樓頓住,臉上勉強維持住的平靜崩裂,轉頭看向這個夢里的謝秋。
他吞咽了幾次,目光逐漸帶上侵略性。
蕭樓想,他本來是不會做其他事的,可是夢里的謝秋出現在身前,還用一種干凈懵懂的眼神勾引他。
他忍不住地將人抱起,騰空放在腿上。
蕭樓不管不顧地去含住林秋的臉頰肉,為了驗證不是在做夢,他還用犬牙咬了咬。
林秋吃痛,在他沒有遮擋的地方用狠勁掐了一把。
掐完又將掌心沾上的水擦到蕭樓的胸前衣裳,總之,他秉承著不弄臟自己的原則。
蕭樓心跳漏掉一拍,好幾種情緒交織。
“原來不是做夢。”
男人聲音又低又啞。
“陛下,就這么看著嗎?”
林秋嘟囔一句:“誰看了。”
蕭樓油鹽不進:“嗯,陛下不喜歡看,喜歡直接動手。”
林秋呆住,這蕭樓是被打開什么開關了嗎?怎么一下就變得言語葷素不忌了。
【陣營任務:好感值50%】
怎么一來就是50?
會不會太多了點。
888:【你嫌太多了?】
林秋忙不迭地解釋:【沒,就是好感值提高的太順了。】
【主系統的檢測很少出錯,說明npc本就對謝秋有好感!】
林秋想后退,蕭樓強抱著人抵在墻上:“陛下,臣等了你許久。”
為了刷陣營值,他看了眼蕭樓通紅的眼眶,強忍下倉皇:“我…我,你,錢文平在哪兒?”
蕭樓眼瞇了瞇:“陛下讓臣等著,臣便等著候著,誰曾想,重逢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詢問一個罪臣的下落。”
話落,對方不給林秋說話的機會,在他的唇面蹭了蹭就咬住他的下唇,迫使其口腔打開。
一開始,林秋還能推拒的同時哼出聲,等到舌尖被裹挾,他就出不來聲了。
“夾/緊,不然會掉下去。”
蕭樓攬住他后腰的手摁了摁。
林秋整個人是被男人懸空抱在懷里的,他腿沒有著力點,只能倚靠于男人的腰側。
蕭樓放過他唇齒的瞬間,他有了言語的機會。
“蕭樓,錢文平在哪兒?”
雖然大腦已經暈暈乎乎,但他還記得辦正事。
小皇帝看向他的眼眸,盈滿水一樣瀲滟動人,還露出那樣的神情,蕭樓仿佛丟了魂一樣。
“陛下,你真的很會惹人生氣。”
男人無奈嘆道:“錢文平沒死,前些日子李安度找過來,帶走的是一具假尸。”
【陣營任務:好感值55%】
“那真正的錢文平去了哪兒?還有你和李安度是什么關系?”
蕭樓眼眸微閃:“陛下不是早能猜到?我和李大人有合作?”
林秋繼續追問:“你為何沒把錢文平交給他?”
蕭樓表情不變:“自然是因為我同陛下是一個陣營的。”
林秋譏諷道:“我是大熙人,而你是南燕新帝,我們怎么算是一個陣營?”
蕭樓語氣淡淡:“陛下和我聯姻,那大熙和南燕就是一家。”
林秋想也不想就拆穿男人的謊言:“南燕同北境集結的大軍已兵臨幽州,你當我不知道嗎?”
來的路上,他就讓888查了南燕情況。
南燕皇帝病重身亡,皇后長子夭折后一直無所出,便將沒有母族倚仗的蕭樓扶上帝位。
“那怎么辦?”
林秋啞口無言,他也不知道怎么辦?
論身份,他哪一方的人也不是,眼前最好的辦法是抱緊蕭樓的大腿,刷完陣營任務好完成副本通關。
可他總是不可避免地想到謝景。
林秋胡思亂想了一會兒,眼下他孤立無援,或許找到錢文平能有頭緒。
至少,先洗清謝景的冤屈,揭穿李安度的真面目要緊。
“我…我們都是男子,如何能聯姻?況且……我不是大熙皇子。”
蕭樓揉了揉林秋的頭頂:“陛下可以是。”
一句不明不白的話后,蕭樓又道:“錢文平呆在大熙不安全,我讓秦鶴將人帶去了南燕。”
“陛下可是好奇秦鶴為何會聽我差使?”
第077章 被迫登基的小皇子20
被迫登基的小皇子2
“只要是對陛下有利的, 就算是要了他的命,他也會去做。”
語畢,林秋感到不自在, 不禁想到昨天在客棧暗室窺見的情形。
蕭樓看著眼前人小臉變得酡紅,眼眸含羞帶怒,眉眼別有一番春梢,越發心癢難耐。
“跟我去南燕, 錢文平的事, 我來幫陛下辦好。”
天上不會掉餡餅,林秋知道蕭樓不會沒所圖。
“你先告訴我一些事, 我就同你去南燕。”
蕭樓眉頭輕挑:“但問無妨。”
“你和李安度是怎么回事?你為什么沒有將錢文平交給他?”
蕭樓回得干脆:“合作關系。他幫我回南燕,我幫他殺謝景,拉陛下下馬。”
林秋眼含怒火, 要抬腳去踹人,發現他鞋襪被人脫了,雙足被蕭樓的手臂擒住。
“當初陛下,口口聲聲讓李大人幫你奪回謝景手里的兵權, 最好是能取了他的性命以免對方威脅自己的帝位。”
蕭樓一只手兜住林秋的臀, 另一只手扣住他的足踝把玩,“怎么?如今是翻臉不認了?”
林秋張嘴反駁:“我沒有。”
他只讓李安度奪兵權, 趕謝景去守皇陵。
殺了謝景,那些老臣不會放過他的, 尤其是范鎮。
范鎮是三朝老臣,雖然賦閑在家, 可他的地位仍舊在那兒。
蕭樓的動作輕浮狂放, 漸漸不滿足地往上。
林秋著急了,對男人又掐又咬。
蕭樓悶哼了一聲, 手上力度沒松。
“沒將錢文平交出去,自然是想在陛下這里賣個好。”
“陛下還有什么想知道的?”
888提醒林秋:【問他月兒的事。】
“月兒是誰毒啞的?還有皇宮那晚的刺殺。”
他后來細細想想,那晚的刺殺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如果單純是刺殺月兒,在人死后就應該馬上離開,而不是繼續留著和秦鶴,蕭樓纏斗在一起。
“毒是端王殿下。”
蕭樓手掌按在林秋臉蛋上,捏了捏:“不信我?”
“我同李安度來往,自然知道他的所有行動。”
“他有心讓你的身世昭告天下,毀掉皇室名聲,當然不會去滅口。”
“有這個動機的,只能是端王。”
“他要維護先帝的名聲,六皇子的帝位。”
林秋撇嘴:“你別說得好像和你無關。”
他瞧著蕭樓的眉眼一點點變為疏離淡漠:“的確和我有關,端王想留雷石活口,是我在月兒面前將人推向秦舟的劍。”
“這樣,月兒只能信任我這個唯一的救命恩人。”
林秋想了想:“月兒在船艙內,不敢靠近你。”
“月兒在青州錢文平府上見過兩人相談甚歡,李大人來我府上時,她發病跑出來,看見了。”
說著說著,蕭樓眼中浮現些趣味:“至于刺殺,我不過是想借此行個苦肉計,博取陛下的憐惜。”
轉瞬,趣味消失,男人的語氣惋惜至極:“可惜,端王殿下不聲不響地將你關了起來。”
——不懂就問,這是婚前坦白局嗎?
——可是謝狗不會讓蕭樓如愿的吧
——很好奇啊,老婆是不是刷滿蕭樓好感值也能完成陣營任務通關啊?
——s副本開始肯定有隨機投放玩家,去到南燕沒準會有其他玩家和他爭呢?
——我相信老婆的魅力,蕭樓肯定被老婆迷暈了
“別這樣看我,我會忍不住重復很多遍剛才的事,然后將你摁在對面那張床上弄你。”
林秋的眼被蕭樓捂住。
“像陛下這樣招惹好幾個情夫的人,是不是很難被滿足?”
蕭樓笑了笑,語氣冷得可以:“你現在的身份,留在大熙早晚會出事,不如安安心心地嫁給我,做南燕皇后。”
“我還可以幫你將林元生殺了,大熙沒了謝景,大軍就是一盤散沙,李安度早已將大熙的情況寫信告訴了遲逢。”
懷里人雖說是假皇子,可自小養在皇室,同他這種不受重視的質子不同。
謝秋身上的皮肉,全都軟膩細嫩。
指腹稍稍用點勁就能陷進去一個小坑。
等到視線再度恢復,屋內映入眼簾的還有個小廝打扮的男子。
“公子,外頭忽地下起了雨,今日怕是走不成了,不如明天一早趕路?”男子告訴蕭樓。
蕭樓神色淡淡:“嗯。”
……
入夜,義莊內沒有一點聲響,安靜地風聲可聞。
屋檐下的走廊,雨水裹挾在風里,打在木柱上,響起一陣陣地悶響。
義莊的房子用得都是陳舊的木頭,年久失修,房間里也能嗅到一股霉濕的氣味,混合著碾過雨水的泥土味。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秋察覺有什么無形的東西在緩緩地將他納入圈禁范圍內。
他意識轉醒,眼皮還未掀起,試著伸展手腳。
那些擁有荒唐景象的夢出現了,林秋再無法安睡。他睜開眼,望著茫茫一片的頭頂,什么都看不清似蒙上一層霧。
林秋身體襲上涼意,似曾相識。
他喚蕭樓的名字,無人應答,腳才下地走了幾步就碰到個東西,嚇得他魂不附體。
“怎么走個路也能摔跤?”
是謝景。
他不自覺地摸向懷里的符篆,中途叫謝景制止了。
林秋小腿控制不住地抖,剛才絆倒他的不是什么物件,而是一個人,只是被白布蓋上了。
一道勁風將那白布吹起一角又落下。
白布蓋上的人是蕭樓,林秋看向謝景,嘴唇不住地顫,“你…你殺了他?”
謝景撩起林秋背后的頭發,輕撫他的背:“怎么會?”
話落,男人扶住林秋的手臂抄起他的腿彎把人扛到肩膀上。
“小六很乖,只是沒了李安度,又來一個蕭樓。”
“我……”林秋的解釋還沒出口就被謝景打斷。
誠然,他這個狀態開口也吐字不清。
睡覺的里衣單薄,因為屋子里的炭火很旺。
這直接導致他的小腹隔著一層輕薄布料撞在謝景的肩胛骨處,須臾,疼痛傳達至林秋的神經末梢,嘴里發出細哼。
“謝景,你要做什么?”
謝景腳步滯住,攏住肩上人小腿的手臂收緊:“怎么不叫景哥哥?”
他將林秋翻過去,扔在床上,隨即掀開里衣。
外頭風雨將廊上紙糊燈籠吹得簌簌作響,在這聲響中,謝景親了上去。
意識到是什么地方后,林秋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視線不自覺地越過謝景的背去尋找蕭樓,離一人一鬼所在的床僅有兩三步的距離。
這樣的情形下,謝景也能毫無忌憚,林秋渾身都在發抖,無奈之下只能去咬男人的肩膀抑制住怪異的聲音。
可謝景無動于衷,孟浪的動作絲毫未停。
林秋害怕地哭出聲,眼淚珠子斷線一樣往下掉。
“景哥哥。”他委屈地求饒,希望謝景能停下來。
果然,謝景頓了一下,不過手指慢慢地,向林秋看不見的縫隙而去。
一瞬,令人頭皮發麻的涼意自下往上,席卷全身。
謝景也察覺到林秋的戰栗,他抬頭,眼底情緒不明。過了一會兒,他手指停下不動,回頭冷冷地睨一眼地上蓋住人的白布。
“小六在顧忌他?”
林秋不敢回答,他確實顧忌,可怕如實說出口后,會引來謝景不悅。
不出所料,謝景還是生氣了。他臉色變得難看,從手上粗魯的動作就能察覺出。
外頭下了雨,義莊向來陰氣重,再加上一個謝景,多重折磨下,林秋抑制不住地淚眼漣漣。
尤其是被對方抱住時,他更是凍得牙齒打架。
謝景本就蒼白陰郁的臉龐,配上夜色的修飾,更加陰森可怖。
“不是顧忌他,那證明給我看。”
視線相接,林秋不懂謝景的意思。
“怎么證明?”
謝景將潮濕的指腹壓到林秋的唇上,慢條斯理地描摹著他的唇線。
“舔干凈!”
——你們皇室的人挺會玩兒啊。
——就是,還挺會趕潮流
——看不見的修羅場還叫什么修羅場啊。
林秋閉上眼,視死如歸般張開嘴,那指腹做過什么,到過哪些位置,他一清二楚。
幾番掙扎,林秋忍不住合上唇:“我不做。”
謝景沒惱,反而笑了:“嫌棄你自己?”
林秋耳朵難得攀上熱意,別開臉去不看他。
謝景給他掰回來,親了親他唇瓣的水光。
“不高興了?”
謝景剛才……
林秋下意識地就躲。
躲完又怕謝景不快,少年的哭腔再起,企圖用示弱來喚回謝景的理智,“你到底想做什么?嗚嗚嗚嗚。”
謝景也不強迫去親他,只是盯著人。
半晌,他無奈道:“想和小六永遠在一起。”
林秋怔住,“你在說什么?你…你現在是……”
謝景接下林秋的話:“是鬼嗎?”
男人抱著少年安靜地坐在床邊,輕輕啄吻著少年的后頸、耳廓。
林秋嗚咽著躲,太冷了。
神色模糊之際,由白布蒙著的蕭樓倏地站立,就那么直愣愣地立于床前,同林秋面面相覷。
如果不是蕭樓眼閉著,林秋一定會羞憤而死。
“小六是嫌棄鬼?還是嫌棄我?”
謝景一邊朝下摁林秋,一邊殷殷追問。
“我…我沒有,都沒有嫌棄。”
他純粹是害怕,試問面對非人生物,誰不害怕。
而且,他一早在空間內兌換的符篆,對謝景毫無作用。
第078章 被迫登基的小皇子21
被迫登基的小皇子21
雨夜的確是放浪形骸的好環境, 他掩藏一切罪惡,道德廉恥,陰暗。
——我我我我, 我沒看錯?把尿?
——可惡,我vvvip竟然不如蕭樓這個npc
——別說了,我相信,床單和天花板都知道的比我多
——我在老婆的直播間真是受了好大的委屈
謝景騰出手去撫摸少年的臉, “不嫌棄, 那就是喜歡?”
哪兒來的歪理?
但是,林秋不敢惹怒謝景, 他現在不是人,鬼能做出什么事,那都不是現有的秩序規則能夠管束的。
謝景也不執著于林秋的回答, 挑起少年的下巴去親他的唇。
先前受制于人,林秋沒法逃開,現在結束了,他卻像沉浸在余韻, 手腳不自主地綿軟縮在謝景懷里。
林秋的本能回應, 這樣毫不設防地主動讓男人欣喜,手指撫上后頸, 箍住。
唇也是涼的,林秋被凍得一哆嗦, 思緒回轉。
【888,謝景想做什么?】
他現在完全可以確信, 自己被鬼纏上了, 還無法逃脫。
系統艱澀出聲:【副本停滯,但好感值在增長。很可能是謝景死亡造成天下三分的局面失衡, 邊境戰事引起百姓流離居所。】
【我已經在尋找解決辦法了。】
【抱歉!】
謝景的手指又開始興風作浪,林秋努力去摸索到他手指的位置,拿出來,“我…我想休息。”
“好。”
林秋驚訝,謝景反常地答應,這讓他心里十分不安。
抓住對方的手還未松,他整個人都是冷的,甚至于僵麻的地步。
“乖一點,你到哪兒我也能找到。”
謝景給林秋蓋好被子后,沒阻止他縮進去。
他坐在床鋪邊沿:“李安度最近在城內大張旗鼓地找你,小六,你想見他嗎?”
“不想。”少年悶悶的聲音立馬接上。
謝景對他的回答很滿意,先前從林秋手里奪走的符篆被他攥在手里,轉瞬,成了飛灰。
再度醒來,房間內只有林秋一個人,睡在地上的蕭樓不見了。
昨日見的小廝悄悄進來,林秋不明所以,等待對方先開口。
離他還有兩步距離時,對方停下,先是警惕地環視一周,而后自報家門,“副本?”
林秋驚訝,沒有立即回應。
888說過,這個s副本有三方陣營,確實會有出現其他玩家的情況。
可是,為什么大熙境內的玩家,現在才突然出現?
兩個陌生人,在同樣陌生的地方。
888適時出現提醒:【如果是相同陣營你們可以合作,但如果對方是對立陣營,很可能把你帶去見林元生或者是遲逢。】
【這兩個人都在找謝秋。】
遲逢?
林元生,他知道緣由。
可遲逢是為什么?
【北境找謝秋做什么?】
888:【遲逢對謝秋有好感,也可能是為了林元生的賞金,十萬黃金,還能封官蔭子,沒人不動心。】
【這次戰事,北境也需要休養生息。】
膽怯讓林秋不敢馬上和對方表明身份,如果他是刷謝景好感值的,那和自己就是對立的。
“我叫蔣右,身份是蕭樓身邊的小廝,聽說你們會一起回南燕,那你也是南燕陣營的?”
林秋的防備之心減少一些,蔣右見林秋還是沒什么話就繼續攀談。
“你進副本多久了?”蔣右問林秋。
林秋斟酌著回答:“一個多月。”
“那你蕭樓陣營好感多少了?”
“55。”
外頭傳來腳步聲,應該是蕭樓。
蔣右壓低音量:“有什么信息我們及時交流。”
888:【蔣右出現的突然,副本主線停滯,通訊也是斷的。】
【建議保持距離。】
聽了系統的提示,林秋抿了抿唇,準備敷衍過去。
蕭樓走近了,門被推開。
蔣右立馬弓腰低頭站到一旁,慢慢退出去。
【私聊】蔣右:謝秋的確是玩家扮的。
【私聊】蔣右:我們只能先將他抹殺,才能代替他的身份留在npc身邊。
【私聊】蔣右:屆時我代替他留在蕭樓身邊,你帶著空殼子去找遲逢。
【私聊】匿名玩家:合作愉快!
他們剛進游戲就收到過賞金任務,抓到謝秋,無論是奉給遲逢,還是代替他,都能完成陣營任務。
蔣右也很奇怪,謝秋看著就是個漂亮點的玩家,怎么會被三大陣營的npc如此看重?
“馬車備好了嗎?”蕭樓問蔣右。
蔣右畢恭畢敬道:“公子,一切安排妥當。”
看謝秋的受寵程度,代替他嫁給蕭樓一定能刷滿陣營好感。
……
當下的處境來看,林秋現在最應該做的便是主動對蕭樓示好,早點刷滿他的好感值,這樣才能離開副本。
只是一想到要親密接觸,他就不可避免地想到謝景做的那些事。蕭樓看了眼身旁的人,不動聲色地朝林秋挪過去。
【陣營好感值:56%】
很少了,但有進展。
林秋有些不解,自己是做了什么讓好感值增加了?
888:【找到辦法了,蕭樓和遲逢都是帝位的命定之人,或許,你可以答應蕭樓嫁給他?】
【比起北境,南燕會很好多。】
林秋手指一抖,恰在此時,他驚覺寬敞的馬車有些擁擠。
蕭樓對上少年詫異的眼神,表情不變,還在朝林秋的身邊挪。
兩人的腿完全是沒有縫隙的挨在一起,林秋忐忑又緊張地保持不動。
這種情況沒有持續太久,蕭樓對此不滿足,捏著少年的手腕用拇指指腹輕捻,見林秋只是縮了一下就沒有再抗拒。
蕭樓索性抱住人,臉埋在林秋的脖頸處,下頜抵在衣領,嗓音微啞:“香的。”
下一秒,男人的唇轉而貼著脖頸裸在外的皮膚。
相觸瞬間,林秋后背宛如一道電流劃過,手腳都開始綿軟。
“小六,親親我。”
林秋心跳猛然滯住,車內四周端詳一番后喚蕭樓的名字。
得到回應,林秋的一顆心落下。
是他精神恍惚?謝景幾次出現都是夜晚,說明他白天是不敢出來的。
蕭樓抬頭,臉色落寞,“小六這個稱呼,是只能端王殿下喚嗎?”
林秋頓了下,“你想喚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蕭樓反問。
這話有哪里不對?林秋默認。
蕭樓伸出一根手指,抬起少年的下巴,慢慢湊近,先是在他腮邊親了親,發現漂亮的小臉爬上一點緋色。
男人又去刻意親吻出現緋紅的位置,自上而下移動時,唇只擦過唇角,便毫無留戀地轉去少年微啟的雙唇。
林秋手不由自主地抓緊蕭樓的衣裳,眨了眨眼后閉上,男人的唇在他唇面不輕不重地碾過幾次后,舌頭就要伸進口腔。
林秋身體一僵,又聽見蕭樓道:“打開。”
少年的反應害羞又青澀,蕭樓心頭震顫,摟住少年纖細腰肢的手臂箍緊。最后,他直接抱著林秋坐在腿上,繼續親。
為了躲避追兵,他們沒有走官道,改水路。
這使得半天的路程繞遠了,沿途道路崎嶇彎折,馬車時常會磕絆搖晃。但有心者仔細聽,便會聽見馬車行進的聲音里夾雜著微弱斷續的嘖嘖水聲。
車內,蕭樓呼吸漸漸不穩,咬牙道:“怎么這么軟?這么好親?”
男人起了火,躁動因子不斷傳至于四肢百骸,腦子里震驚于自己有了死在懷里這個人身上的荒唐想法。
蕭樓雖說是南燕人,但身形仍舊比之林秋要高大許多,坐著親吻也需要仰起臉。
時間有點長,林秋的脖頸受不住,酸痛不已。
他擱在兩人胸口的手開始去推蕭樓,才掙扎兩下,就被蕭樓牢牢捏住。
林秋感覺唇肯定腫了,唇珠被蕭樓反復嚙咬好幾次。
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林秋惡狠狠地咬了一口。
蕭樓吃痛,將胡亂掠奪的舌頭收回。
不過,男人的嘴唇還死死黏在少年的唇上。
林秋的喉嚨又干又渴。
蕭樓摟住僅僅是親吻就要暈厥的少年,讓對方的頭靠在肩上慢慢恢復。
此時,馬車慢下來,蔣右在外敲窗戶。
蕭樓問他:“什么事?”
蔣右:“連日暴雨沖毀河堤。”
水路不能走,官道很可能有李安度或者林元生的追兵,這個猜測很快得到驗證。
他們無法乘船,只能走官道去繞路。
馬車才進官道行了一段距離,就聽見簾外的哀嚎聲。
這條官道偏離鬧市,故而有什么動靜都會顯得突兀。
零丁幾人停下腳步,只見他們不遠處,一月白長衫男子立于馬上。
馬后是一隊騎兵,手里亮著明晃晃的刀尖。
約莫有數十人,林秋從蕭樓掀開的一條縫隙往外看去。
這是李安度私下豢養的私兵,人數雖少,但能以一當十。
他們一行人乘坐馬車,本就引人注目。
林秋手指不由地攥緊衣袖,心跳聲快要震麻耳膜。
【888,怎么辦?】
李安度多半是來抓自己的,看他面色死氣沉沉,被抓后一定沒有好果子吃。
“把車簾子拉起來。”
是李安度的人。
蔣右上前行禮拒絕:“我家主子日前感染疫病,恐會傳染各位官爺,還望見諒。”
說完,就將通關文書同一包銀兩奉上。
那人二話不說,把蔣右推開,握住的刀尖就要去挑起簾子。
見士兵耽擱太久,李安度翻身下馬,一路上他誰也沒看,徑直走到馬車前。
第079章 被迫登基的小皇子22
被迫登基的小皇子22
幾道視線過來, 蔣右撐不住,只好求助于車內的蕭樓。
他方才偽裝的方言口音被李安度識出,再牽強地解釋什么會更顯得心虛。
最先過來的士兵看了好一會, 抬手去拉開車簾。
眼看偽裝商隊的身份就要被揭穿,蕭樓將林秋塞進馬車座椅下的木箱內后迎上去:“李大人。”
李安度皺眉:“你染了疫病?”
蕭樓捂唇,咳嗽幾聲,點頭。
躲在箱內的林秋大氣都不敢出。
“速速關閘, 將這輛馬車圍起來。”
士兵和李安度對了下視線, 跑至身后傳令。
“這人偷盜宮中財物,妄圖逃跑, 來人!”一聲令下,蕭樓不再裝病,下車同李安度帶的人馬打斗起來。
知道謝秋的身份不宜聲張, 李安度的士兵特地找了理由。
“夫人,你要躲到什么時候?”
李安度站在馬車前,朝車內的林秋問道。
“同我回去,我們有什么事, 可以坐下來慢慢談。”
“難道你同我之間, 有什么事非得你勾搭以前的情夫來逃走嗎?”
李安度短短幾句話,林秋就成了伙同情夫偷盜皇宮財物, 私奔逃跑的罪人。而自己,反倒成了既往不咎的癡心丈夫。
——不愧是全國那么多讀書人里頭選出來的探花郎啊, 嘴皮子功夫挺6
——倒打一耙,老婆成了紅杏出墻, 不滿足的小妻子, 自己則是虐我千百遍依舊不悔不怨的好老公。
嗖的一聲,一只穿云箭從密林中劃破長空而至。
鏘的一聲, 釘在馬車車身后面。
馬匹受驚,一躍而起。
林秋被蔣右拉著逃走的時候,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一群蒙面人中的李安度正遙遙望著他的方向,怒目圓睜。
蔣右應該是用了什么道具,很快便將廝殺的人甩在身后。
疾馳之中,林秋仿佛聽見男人咬牙切齒的聲音:“給我把人找回來,毫發無傷地帶回來。”
又是幾支飛箭,由風中錚錚入耳,林秋跑得有些累,正想和系統商量能不能用積分換個什么道具甩掉身后的人時。
他的肩膀傳來劇痛,原本并列疾馳的蔣右不知道什么時候到了他身前。
林秋跑得累了,喘氣不勻,說話也斷斷續續,艱難地咳嗽幾聲后想重新開口。
蔣右捏緊手里道具,一把短刃以極快速度割破少年的喉嚨。
比肩膀處更鉆心地疼痛襲來,林秋看著自己鮮血飛濺出的弧度,山林間的雜草上,滴落的血珠紅得刺眼。
林秋連叫888的機會都沒有,馬蹄,腳步聲漸漸遠去。
他雙眼直愣愣地看著前方,卻不知道聚焦的地方在哪兒。
蔣右見人倒地:“對不起了,我需要借你的身份去南燕。”
他抖著手扔掉還在滴血的短刃,轉身就往另一個方向跑。
接著,林秋視野里深色的小點慢慢縮小至不見,他便眼前一黑失去意識。
迷迷糊糊中不知道過了多久,林秋聽見熟悉的電子音。
【ssr道具[重置]申請使用!】
【恭喜玩家道具使用成功】
——嗚嗚嗚,太好了,老婆還在
——這個蔣右他媽的,別讓我在游戲外頭逮到,我非弄死他不可
——這種一看就不是正常玩家,多半是什么地下區的犯罪分子
——不知道怎么進來副本的。
——你們都不知道嗎?s級副本一直有個潛規則,那就是投放一些地下區的犯罪分子進來給玩家刷分用的
——一般s副本進來的都是高階玩家,那這些人被正常玩家發現逮捕后交給主系統,是可以擁有額外積分的。
——尷尬……
——這把老婆置于何地啊,直接被這種人給弄死了,老婆一看就是嬌軟小可憐。
——力量懸殊,這就是告訴玩家,沒什么本事的別來s本啊。
——怎么還有這種strong彈幕出現啊?
——強烈建議主系統改規則,這種玩意兒放進副本就是個定時炸彈
再度醒過來的林秋和系統888鬧了脾氣
那種尖銳痛感恍若猶在,天旋地轉的感覺也仿佛才發生。他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脖子,第一下不敢靠近,生怕觸到傷口,那種刀具劃破皮膚的感知太過清晰。
他現在回想起來都是冷汗淋漓,林秋整個心神都還未從死亡的驚懼中抽離。
他重重地呼吸,以此來證明自己的脖頸安然無恙,人也還活著。
“真漂亮啊他。”
“我還是第一次瞧見咱大熙有這么漂亮的少年。”
“比我在花樓見過的小娘子還漂亮。”
“他怎么一直捂著脖子?”
寂靜一秒,圍觀人群見他睜眼后又繼續發出細碎的議論聲。
“可是著涼了?”
“才下過大雨,又在地上躺不知道多久,說不定呢。”
“哎,恩人要找的是他嗎?”
“我對著畫像看過許多遍了,肯定沒錯。”
林秋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印象里,888在他死亡的一刻使用了自己抽到的重置道具。
這么說,他是重置了?
現在是在哪里?
林秋狼狽地爬起,問周圍人:“這是哪兒啊?”
一名灰布長衫青年開朗上前:“漂亮公子,你活過來了?”
“胡鬧,怎么對貴客說話的?”
一名蒼老聲音插/入,打斷青年的玩笑話。
貴客?
是指自己嗎?
林秋神色迷茫,身體還在不斷發抖,他勉強站穩,逡巡一圈,發現沒有一個人是認識的 。
“你們是?”
“這是蘆葦村,貴人你沒事就好。”
“不好了不好了,村長,河里撈出來一具尸體。”有人擠開人群,跑到老者面前。
村長沖著林秋笑了笑:“讓貴客見笑了。”
語畢,老者立馬繃著臉,面向疾跑而來的村民:“慌慌張張,驚擾貴客怎么辦?”
那村民喘著氣指河邊方向:“死人了。”
村長皺眉,很快問道:“知道是誰嗎?”
村民搖頭:“那臉被泡的面目全非了,身上衣服不像咱們村的人。”
【888,怎么回事?】
【我檢測到,死者是蔣右。】
聞言,林秋不免想到剛才經歷過的事,他努力冷靜下來,問:【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
888:【我需要點時間,去找到修復副本的辦法,目前的副本世界處于一個bug狀態。】
【如果沒辦法修復錯誤參數,你很可能會被長久地留在副本里,直到死亡。】
林秋搓了搓手心冷汗,思考一會兒后決定現在蘆葦村留下。
這里地方偏僻,短時間內,李安度應該不會找過來。
他說出請求后,村長笑吟吟地答應,并將少年安置自己家中。
村長吩咐幾個青壯年去處理尸體,抬去見里正。
林秋擔心他們報官將事情鬧大,又不便讓村長看出自己的在意,旁敲側擊后得知對方不會報官才安心。
“山體坍塌,河上游經常發生些自然災害,我們這兒岸上飄來淹死的尸體也是常有的事。”
“報官不說,這兒的官府很少有將其當回事的。”
“就說朝里那位李大人,不知道宮里出了什么事,聽說他殺了不少宮人呢。”
“當官的都草菅人命,誰還會在意河里無意間撈出來的一具無名尸呢。”
說到此處,村長臉上的褶子堆在一起,長嘆聲氣低下頭。
見老人情緒不對,林秋轉移話題:“村長,您先前說的貴客是指?”
村長:“蘆葦村少有外鄉人來,您可不就是貴客嗎?”
來來回回又聊幾句后,林秋感受到這里民風淳樸,村民熱情善良,沒多猶豫就在村長家人準備的房間歇下。
院子是青磚紅瓦,內里簡陋,但是干凈整潔,沿路走來村里許多屋子都是如此。
看來蘆葦村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貧窮。
翌日,林秋早起遇見大霧天氣,村長見他立于廊下若有所思。
“這幾天都這個天氣,雨水多的季節就是這樣的,大家伙都見怪不怪了。”
“哎,小心點,別弄破了。”
循聲望去,昨日見過的兩名青年在裝紅綢,四通八達的長廊不知何時全掛上了鮮艷的大紅燈籠。
“是有什么喜事嗎?”
“成親自然是喜事。”村長道。
林秋愣了一瞬,“恭喜。”
村長擺擺手,只是笑笑。
“貴客若是無聊,可在村子里四處走走。”
林秋想了想:“也好。”
“迷路了也無妨,路上隨便問個人就能找到了。”
“謝謝。”
——總有哪里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話說系統要去想辦法,會是什么法子?
——這個村子怪里怪氣的。
——別說,我也有種陰森的感覺。
——他們對老婆都是自來熟?
村子很熱鬧,只是有一點,一路上經過什么人都能有打量,好奇,探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走到村口時,一間屋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寬敞大宅里無人居住,只有一尊高大的雕像。
這雕像身著大紅喜衣,看樣式是新換上去的,再聯想到大門上方高高懸掛的紅燈籠,進到前廳的地上長鋪的紅布。
難不成村里的喜事,是為這個雕像準備的?
林秋目光凝著雕像的身子,半晌,仰臉想要看清他的五官。
涼風吹起雕像身上的喜服衣擺,莫名的寒意一點點從尾椎灌至全身。
他想將這雕像看個清楚,往前幾步,忽然站定,身側出現一道陰影,擋住門外大半的光。
林秋繃著四肢,僵硬轉身,聽見自己漸重的呼吸和過快的心跳聲交織一起。
眼神觸及門口陰影,他不自覺地后退幾步,聲音都在顫:“謝…謝景?”
他簡短一句話,幾個字用竭全部力氣,呼吸急促地喘,在嗓子眼處懸著。
林秋不斷后退,背脊貼緊雕像盤踞而坐的雙膝,結結巴巴地開口:“我…我沒有亂跑。”
解釋過于蒼白無力,單是他自己都不信,遑論于謝景了。
謝景擒住林秋雙手,刺骨的冰涼鉆入表層皮膚之下,真實的觸感讓少年無法自欺欺人。
眼前是謝景,不是他的錯覺。
第080章 被迫登基的小皇子23[修]
被迫登基的小皇子23
男人蒼白俊美的臉龐轉瞬放大到他眼前, 林秋心中慌亂更多幾分,自己猜測錯誤,謝景在白日里也能出現。
“小六, 見到我不開心嗎?”
林秋抿抿唇,為了不激怒他,搖搖頭。
顯然,謝景很滿意這個答案, 捏住少年漂亮的下巴, 指腹沿著下頜線條來回摩挲幾次。
倏地,男人虎口滴落一顆淚珠, 裹著溫熱,灼到他的皮膚。
林秋抹了抹臉,神情委屈凄楚:“能不能不要殺我?”
他實在不能斷定再自己三番五次地違抗命令后, 謝景會不會一怒之下殺了他。
謝景頓了頓,笑了。
他俯下身,吻住林秋的嘴唇,內心潛藏許久的躁動和欲/念得到安撫, 逐漸平靜。
“騙子。”
林秋沒有反駁, 他的確是騙子,在這個副本騙了很多人。
他心虛地眨眨眼, 恐懼產生地生理性淚水滾落,還未到臉頰, 就被謝景精準捕捉,吻個干凈。
謝景看著少年的眼底晦暗情緒涌動, 喉結滾過后, 說:“親我。”
林秋心里松口氣,謝景還沒有殺他的打算, 這種反應就表明還是喜歡自己的。
他為自己的這點小優勢感到沾沾自喜。
只是,他做了之后,謝景很不滿意。
他手指摁在林秋的唇上,緩緩輕壓。
“不對。”
“哪…哪里不對?”林秋訥訥地問。
謝景攔腰將人抱起,端坐于雕像的盤腿上,“舔。”
林秋想到上次的事,按捺下心中不忿,自我勸慰到手指而已。
謝景將人攔住,“不對。”
男人覆在林秋后頸的手掌將他的頭往下壓,意識到謝景的目的,林秋臉上血色盡失。
“這是懲罰。”謝景還在說。
林秋被困在雕像和男人之間,抖著手去夠謝景的腰帶。
才碰到布料的邊,他的手就自然地垂下去。
重復幾次后,謝景沒了耐心,捉住他的手放上去。
“是這樣。”
林秋咽了咽口水,右手的指節都是綿軟的。
恍然,他瞥見掌心里不知何時塞進一把匕首。
寒涼的氣息澆在他的唇角,他聽見謝景說:“不愿意,就用它插進我的胸口。”
已經死過一次的人還會在死嗎?
匕首的尖刃抵住謝景的衣裳,對方托著少年無力的手臂上抬,抵在脖頸處。
林秋卷翹長睫頻率極快地顫動,回過神后奮力掙扎,想要扔掉匕首。
謝景力氣很大,他純屬是做了無用功。
林秋體驗過那種絕望的瞬間,心底深處不愿去傷害謝景。
謝景像是早知道少年下不了手,將他攥緊的指節一個個掰開,把匕首扔在地上,錚錚脆響傳到林秋耳邊。
他也意識到是怎么回事,惱羞成怒地對著男人拳打腳踢。
謝景任由少年捶打,唇上卻沒容許對方發出一個音,撬開他的口腔。
甩在身上多重的力道男人都置若罔聞,他現在不是活物,自然也不會受這種小打小鬧的影響。
雙足不知何時被握住,腳上鞋襪不翼而飛,林秋低頭瞧見自己的放/浪姿態,更加恥于睜眼。
系統去尋找修復副本bug的辦法,目前來看,他只能自救。
聽到一些羞恥聲響從自己的嗓子眼里發出來,林秋止不住地哆嗦。
謝景將掉在少年臉側的長發用小指打個圈后撂至背后,這一動作讓林秋不禁回憶起在那次李安度等在床邊,看著他睡覺的事。
謝景拍拍少年的背,似輕撫似寬慰:“沒事,別哭。”
“夠了。”
林秋忍下羞辱,對著謝景道。
“什么?”男人裝傻充愣似地問。
“嗚嗚嗚……”林秋聲音因為不知所措而支吾。
少年哭得厲害,謝景的指節停下,摟緊了人,嗓音淡淡:“我覺得不夠。”
“你沒有選擇的權利。”
林秋咬咬唇,心底防線一點點潰敗:“那要怎樣?”
謝景唇角輕勾,讓少年的手臂攀在肩頭,“起。”
林秋依聲照做。
謝景僵住片刻,然后沉聲命令:“落。”
謝景惜字如金,教過幾次后便不再言語。
……
“我…要摔了。”
林秋進來時,有觀察過這間雕像的屋子,上面瓦片有幾張沒有,才下過雨,雕像浸過雨水后又涼又滑。
少年的皮肉細膩,坐在掀開喜服的雕像上眼看就要滑去地上摔個狗啃泥。
……
好不容易得了空檔,林秋隔開謝景的臉,不忘問出心中疑慮。
“我被林元生和李安度的兵馬追殺,九死一生落到蘆葦村,醒來時全身衣裳都濕透了。”
謝景聽了,順著他道:“是該好好養養,等過兩日。”
對方態度緩和,林秋就開始變本加厲地使小性子。
“還有你,我被人追殺的時候你為什么不出現?”
既然謝景能在白天出現,那自己被蔣右殺死的時候,他應該是能看見的。
林秋像是找到男人的把柄,變本加厲地指責對方。
“我差點死在那片山林。”
現在回想起來,他仍心有余悸。
“那我殺了那些人可好?”
“不、不了。”
謝景笑了笑:“是舍不得他們當中的誰?李安度?秦鶴?蕭樓?”
男人語調平靜,字里行間卻透露出譏諷之意。
“不是。”
林秋也說不清為什么,只覺得人殺人會受到制裁,那鬼殺人是不是也會?
謝景沒有再追問,親了親少年的側臉便把人放開。
……
等林秋再醒來,有個青年半蹲在他身側,臉上是關切的表情。
他就那樣看著半趴在雕像面前的少年,眼尾仍帶著未散去的紅暈,似哭過。
過近的距離讓林秋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出來的溫熱氣息,他睜眼,后退,眼神戒備。
白皙的臉龐有未干的淚痕,小臉滿是慌亂不安。
青年唯恐自己將人嚇壞了,那恩公定會發怒,語調更加溫柔:“你…你放心,我不是壞人,我也是蘆葦村的人。”
“我碰巧看見里面門關著,便來看看,你是昨日來的貴客吧?”
林秋眼睫輕顫,黏濕的睫毛讓他視野有一點不清晰。
“我沒有惡意,別害怕,你方才是遇見什么事了嗎?”
青年還要再問什么,恰在此時聽見門外有村民大喊:“河里又撈出死人啦。”
林秋瞳孔驟然緊縮,腦瓜子嗡嗡作響。
青年不放心貴客,但又對那事好奇,他們村第一次在兩天內接連發現兩具尸體。
“要不我先送你回村長家里?”生怕自己的好意被誤解,村民多嘴解釋兩句:“主要是天色不早了,擔心你在村里迷路。”
林秋點點頭。
青年得到答允,這才放心。
他們回去的路上,途徑尸體的圍觀人群。林秋隔老遠瞧了一眼,那人的打扮和他在李安度府里見過的私兵裝扮很像。
認出的這瞬,林秋的恐懼自腳底升起,本就酸軟的腿腳差點支撐不住身體。
青年下意識地去扶人,可像在忌憚什么一般,才碰到少年的衣袖就收回手。
林秋聽見村民碎碎念:“恩公可千萬別生氣啊…”
當回到屋子里,林秋長呼出一口氣,急忙鉆入被子里,沒多久,他實在是抵擋不住困意睡了過去。
入夜,謝景出現,在林秋床邊站著。
他看了床上熟睡的人許久,坐到床邊,手伸進被子里替少年按揉剛才折騰不輕的地方。
睡著的人冷得瑟縮,將被子扯過頭頂,整個人埋進去。
“晨迎昏行,后天酉時三刻,是成親的吉時。”
清晨,林秋的門被人拍響,村長身邊跟著兩個喜婆模樣的婦人,滿臉笑意地立于門前。
“公子有禮,老婦人來給您試衣裳尺寸。”
林秋盯著其中一人腕上的紅色布料,莫名道:“什么衣裳?”
“后天酉時三刻,成親的衣裳。”
林秋拘謹擺手:“我不是新郎新娘,不用了。”
老婦人笑笑不答話,其中一名擠進門內開始給他量尺寸。
林秋摸不著頭腦,村民的熱情出乎意料,按理說對一個外來客是不必如此周到的。
還有蘆葦村的那個雕像,昨日他太過難受,并沒有細看雕像的五官。
是不是太過詭異了?
左思右想,林秋覺得早點離開出發去南燕的好。
“公子,是昨夜沒睡好嗎?瞧您臉色蒼白,憔悴得很吶。”
村長蒼老的聲音響起。
林秋不自覺地抬手摸了摸,是比之前要涼。
想到雕像前的事,他喉嚨一陣發緊。
“沒事,可能是昨夜下雨著涼了。”
說這話時,林秋心里是另外一番想法,難不成他是受謝景的鬼氣影響?
畢、畢竟,他和自己做過的事,親密無間來形容都不足為過了。
【888,你在嗎?】
【有找到離開副本的法子嗎?】
沒有回應,林秋頹喪地垂下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