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偷聽
作為大家眼里可靠負責的班長,伊達航當然不會對校園欺凌坐視不管。
不過,這可是在警校,會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負人嗎?
伊達航有些困惑。
但來不及想太多,他跟女朋友說了一下后剛想邁步朝不遠處的樹走過去。
還沒有走近,樹后突然冒出了個白毛。
被推出來的椎名一:“……”
伊達航看著他忍不住詢問:“椎名,我剛剛好像看到了松——”
“不,”椎名一立馬打斷他,“你什么也沒看見。”
伊達航:?
見伊達航愣住,椎名一迅速轉移話題,偏頭看著旁邊的金發女生打招呼:“你好,你是伊達的女朋友吧。”
娜塔莉聽到椎名一的話后笑了起來:“你應該就是伊達說的有趣的好友之一吧。”
椎名一從她口中聽到伊達航對他們的評價后有些意外,忍不住再打聽打聽:“伊達是怎么跟你形容我們的?”
“說是志同道合的小伙伴,”娜塔莉語氣很溫柔,“他還說,和你們在一起感覺都年輕了很多。”
椎名一開始琢磨起了這句話。
*
作為一個外國裔日本人,娜塔莉對于日本警校并沒有太多的了解。
只是偶爾會從男朋友口中聽到一些描述。
剛開學的時候,伊達航上交了手機,只能通過公共電話和她聯系。
一開始那段時間,男朋友跟她講的無非是學校學風很嚴謹、教官嚴格負責、他再一次被同學們當成了教官、他成為了班長這種事情。
直到有一天,聊天內容突然變了。
“今天班上的降谷和松田偷偷約架差點被教官發現,不過我幫忙跟教官說了一下!”
“對了來間,降谷和你一樣也是金發,不過他是土生土長的日本人,因為這個總是被一些人排擠呢。”
“椎名的白毛原來是因為遺傳病啊,唉。”
“松田和萩原是幼馴染、降谷和景光是幼馴染,所以在今天,我和椎名也成為了幼馴染。”
“我們幾個一起破了個大案件!”
“……”聊天內容里有幾個人出現的次數非常多,而且每次談到這些人,伊達航的語氣就會不自覺帶上幾分愉快和興奮,隔著電話,娜塔莉都能感受到對方和他好友們的感情。
所以她一直都很好奇。
看到面前的白發少年,她立馬就想起來伊達航的描述:
雖然有著老爺爺一般的白發,但是心態也非常老爺爺、偷偷幫助了他很多的宿管椎名一。
還是難以相信面前這個看起來要比她男朋友年輕好幾歲的人是宿管,娜塔莉這么想著,忍不住感謝起來他對伊達航的照顧。
收到感謝的椎名一迅速擺了擺手:“不,這句話應該換我來說。”
椎名一想著那些日子伊達航解過的圍、收拾過的爛攤子和管過的幼稚家伙們,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帶著幾分敬佩說:
“伊達,你辛苦了!”
伊達航:?
娜塔莉:?
*
因為白毛突如其來的感慨而有些迷茫的伊達航撓著頭:“也沒有很辛苦吧。”
椎名一只是看著他,嘴里念念有詞:“今年的感動警校十大人物名單里應該有你一個名額……”
伊達航聽著那個奇奇怪怪的前綴,總覺得出現在這種名單里應該不是什么好事情。
但他那并不是很了解這方面的女朋友立馬就夸起他來:“是學校的獎嗎?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
椎名一點頭進行詳細介紹:“每年畢業典禮都會和頒獎典禮一起進行,這個獎是其中含金量最高的獎了,只有特別優秀的學生才能獲得。”
娜塔莉聽完后繼續夸贊,夸得伊達航有些不好意思。
“那我不打擾你們約會了。”椎名一一邊說著一邊溜回了臥底小隊里。
*
“你們聊了什么?”松田陣平好奇心非常強烈。
椎名一沒有回答他,轉頭譴責降谷零:“明明是松田的問題,為什么把我推出去?”
“你是宿管,”降谷零理直氣壯,“和我們不一樣。”
椎名一沒想明白二者不一樣的地方,撇了撇嘴:“你原來還記得我是宿管啊。”
降谷零想了想,決定把這鍋推給該背的人:“一切都是松田的問題。”
“沒錯。”椎名一表示贊同。
松田陣平:?這絕對是校園霸凌吧!
在旁邊默默圍觀的諸伏景光:所以到底為什么不干脆走出去呢?
*
“不過伊達女朋友說,”椎名一這才復述了一遍,“伊達經常跟她提起我們幾個……”
萩原研二湊過來,探出了耳朵:“什么什么,班長是怎么夸我們的?”
椎名一回憶了一下剛剛的話后進行總結:“他說你們有趣,還說和你們玩自己都年輕了很多。”
“不要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的啊!”降谷零忍不住吐槽。
“這是在說你們幼稚吧?”萩原研二的眼神不經意間掃過自己幼馴染和降谷零,意思顯而易見。
松田陣平反駁:“班長明明是在夸我們年輕有活力吧!”
在兩個人激烈討論伊達航的評價時,諸伏景光提醒:“他們要走遠了。”
兩個人立馬停止說話,繼續偷偷摸摸跟了上去。
*
在警校約會,伊達航自然當起了女朋友的導航。
他們走到了操場,伊達航介紹:“我們每天早上和晚上都要在這里跑步,不知道已經跑了多少圈了。”
他開始回憶操場的故事:“不過永遠都不會變的,是松田和降谷每天都要搶著第一個跑完,目前的戰績是松田215:250降谷。”
娜塔莉坐在認真聽著。
而在操場附近的草叢里,幾個人貓著身子,松田陣平憤憤不平:“我遲早要超過你!”
降谷零完全沒放在心上,椎名一戳了戳他:“降谷,你在草里好明顯哦,萬綠叢中一點黑。”
降谷零:“……”
幾個人繼續偷聽伊達航講話:“操場后面是櫻花林,這里很浪漫很美麗吧,沒想到會有人在這種地方約架吧。”
椎名一評價:“沒想到不僅約架還打傷了人吧。”
萩原研二緊跟上:“沒想到不僅沒打贏還賠了一顆牙齒吧。”
降谷零&松田陣平:……
回想起那個夜晚,松田陣平有些后悔。
不過他后悔的不是向金毛發出挑戰。
他后悔的是當時沒有分出勝負還失去了一顆牙齒。
而且不打一場,他和降谷零可能就成為不了朋友。
椎名一詢問兩個當事人:“所以你們為什么會選在如此浪漫的地方打架?”
降谷零也記不清了:“大概是這里比較安全吧,剛開學也沒什么人。”
而萩原研二在揭發他幼馴染的秘密:“小陣平還把那顆牙齒埋樹下了哦。”
幾個人立馬扭頭看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毫不心虛:“我埋葬我的牙齒怎么了?!”
幾個人又重新轉回來,降谷零說:“那不是你的牙齒,那明明是我打贏的證明,你應該給我才對。”
于是松田陣平再次因為到底誰贏了那場比賽和降谷零爭辯起來。
最后是那場打架的受害者椎名一發話:“別爭了,贏的人是我。”
他話一出口,兩個人想起什么立馬閉上了嘴,椎名一看過去,微笑著問他們:“你們有意見嗎?”
卷毛和金毛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敢有。
第 52 章 發色賭局
娜塔莉以為的警校:
嚴格的警務化生活、每天一大早就要起床集合訓練、晚上準時準點熄燈,非常考驗意志力。
而實際上的警校——
“要說辛苦,應該是送外賣了吧。”伊達航如是說道。
娜塔莉眨眨眼:“外、外賣?”
等等,為什么警校還有送外賣的啊?
伊達航跟他解釋:“這是椎名的其中一個業務,負責送外賣的是降谷和松田,所以每天訓練結束后他們還要去送外賣,比起訓練,如何躲避教官和宿管阿姨順利將外賣送達更加辛苦。”
娜塔莉已經刷新了對日本警校的認識。
而萩原研二聽著聽著看著旁邊的白毛若有所思:“所以至今我們都不知道椎名到底有多少業務呢。”
感覺目前已經遍布整個學校了。
松田陣平提出了他的擔憂:“我們畢業后豈不是沒人送外賣了?”
降谷零默了默,提醒卷毛:“松田,你是警察不是真的外賣員啊。”
這應該不是他們該擔心的東西吧……
不知道為什么,降谷零總覺得旁邊的卷毛以后可能會干出開著警車送外賣這種事情來。
“沒事,”椎名一讓他們放寬心,“你們走后,新的韭菜只會更好割。”
剛踏入警校的學生都是像松田陣平那樣好騙的。
他一說完,降谷零開始在心底默默為他下一屆可憐的后輩們祈禱。
而松田陣平因為曾經淋過雨,早就下定決心要把大家的傘全都撕掉,他認真請求白毛:“等開學查寢的時候,我能來幫忙嗎?”
說是幫忙,但他語氣里的不懷好意顯而易見。
椎名一想了一下點頭答應了:“當然可以,不過不能私吞東西。”
“好!”兩個人擊了掌,一拍即合。
諸伏景光也忍不住為他可憐的后輩們捏一把汗。
而萩原研二真誠發問:“我可以幫忙查女寢嗎?”
成功被幾個人當成了變態。
*
聽完了伊達航的介紹后娜塔莉想:原來日本的警校學風這么自由開放啊。
不過——從剛剛開始,那邊的草叢里好像一直有什么奇怪的動靜。
她疑惑地看過去,伊達航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發型草叢里好像有什么東西,他手抵著下巴推測:“或許是狗吧,警校里有只狗,還是我們的學長呢。”
草叢里幾個人互相推脫:
“說的一定是你吧,降谷!”
“我看你才比較像狗!”
娜塔莉聽見了隱隱約約的聲音,遲疑地問她的男朋友:“難道警校的狗……會說人話?”
日本警校真是個神奇的地方啊!娜塔莉想。
伊達航:……
*
伊達航看著從草叢里冒出來的一群好友們,有些無奈:“你們躲在這里干什么?”
反應迅速的萩原研二立馬編好了借口:“椎名請我們來幫忙除草呢!”
椎名一:?
另外幾個人立馬跟著附和起來:“是啊是啊!”“好巧啊班長,你也在這里啊!”
“……”伊達航懶得拆穿他們那明顯的演技,隨后向娜塔莉說,“這幾位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好友了。”
說完他又將女友介紹給對面幾個人:“她就是我跟你們說過的……”
話還沒有說完,面前幾個人非常自來熟:
“班長女朋友果然和他說的一樣好看!”萩原研二夸起人來很是熟練。
“金發很好看呢。”降谷零連帶著夸了一下自己的金發。
“呼,還好和zero長得不一樣……”這是莫名其妙松了一口氣的松田陣平。
降谷零扯了扯嘴角隨后朝娜塔莉微笑致歉:“不好意思,松甜他腦回路跟他頭發一樣。”
諸伏景光嘆氣,和伊達航對視一眼后無奈笑了笑,輕聲跟他道歉:“沒能阻止他們幾個,還是打擾到你們約會了。”
伊達航表示理解:“沒事,辛苦了。”
他在這個瞬間突然明白過來椎名一為什么對他說“辛苦了”,隨后跟白毛建議:
“我覺得感動警校十大人物里應該也得有諸伏的名字。”
椎名一點點頭,接受了他的建議并表示會好好考慮。
*
于是一行人出現在了食堂。
兩人行變成了七人行。
“警校的菜肴一般是炸物,”伊達航繼續和女友介紹他的警校生活,“不過有時候諸伏會偷偷下廚改善伙食、椎名也會偶爾點外賣加餐。”
所以他們是豎著來警校,到時候橫著出去的。
當然這不意味他們胖了,只是體型變得健壯了很多。
娜塔莉點點頭,開始和對面的幾個人搭話:“伊達都和我說過,有一個朋友有和我一樣的金發、有個朋友是自來卷、有個很受女生歡迎、有廚藝好到可以去食堂任職的、還有日本最年輕的宿管。”
大概是來自金發的共鳴,降谷零接話:“托金發的福,班長幫了我很多次呢。”
松田陣平質問伊達航:“為什么我的介紹聽起來平平無奇?”
“……”伊達航沉默了一下認真求問,“那我應該怎么介紹你才好呢?”
“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松田陣平清了清嗓子,“那我就示范一下,你應該這么介紹——”
“他是頭發自來卷、拆彈速度一絕、打敗過警校第一、無所不能的光的傳人——松田陣平。”
“這是在歪曲事實。”警校第一降谷零發出了不滿的聲音。
伊達航看著又在吵吵鬧鬧的兩位,笑著跟女友說:“他們兩個每天都要吵來吵去的,我們已經習以為常了。”
娜塔莉看著非常熱鬧的場面忍不住感慨:“你們的感情真的很好呢。”
六位性格各異、頭發各異的年輕人因為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妙緣分聚集在了一起,經歷了各種各樣的事情后成為了志同道合的好友,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班長也和我們說過你們相遇的經歷呢,”諸伏景光開口說,“不過大家當時真的都沒想到班長會有女朋友。”
因為直來直去的班長看起來完全不會和女孩子交流,事實上他也確實不會和女孩子交流,因此大家一開始都默認他沒有女朋友。
沒想到他才是唯一有女朋友,感情穩定的那一個。
娜塔莉害羞地笑了笑:“你們也知道,伊達很可靠、和他在一起很有安全感。”
幾個人倒是很贊同這一點,和伊達航相處這么久,他確實是一個可靠又負責的班長,找他幫忙他也會非常熱心應下。
“你們結婚的時候會邀請我們吧?”松田陣平再次出口詢問。
伊達航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當然了。”
“到時候我們會當伴郎吧,”萩原研二也來了興趣,“我還沒有當過伴郎呢。”
椎名一想了想問降谷零:“當伴郎能收出場費嗎?”
“……不能。”降谷零想也沒想回答他。
“哦。”白毛隨即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松田陣平繼續思考:“等班長有了孩子,我就是那個小孩的干爹了吧!”
降谷零搖著頭說:“你頂多做他哥哥。”
另外幾個人很贊同他的話,同時點頭:“松田肯定能和小孩子玩到一起去。”
“?”松田陣平琢磨了一大家的話,意識到他們是在說他幼稚后撇了撇嘴,看著伊達航的黑發和娜塔莉的金發,心里又冒出了新的問題,十分好奇地問萩原研二:“我有個問題,班長是黑發,班長女朋友是金發,那么他們的孩子頭發會是什么顏色的呢?”
萩原研二被他問住了:“嗯……這是個很值得探討的問題。”
“應該都有可能吧,”降谷零替他回答道,“但是不管是金發還是黑發都很不錯呢。”
就算是金發,有他們在那個孩子也絕對不會被別人欺負的。
萩原研二想了想干脆提出了新的賭局:“我們來賭班長以后的小孩是金發還是黑發吧!我賭黑發!”
松田陣平緊跟其后:“我也覺得是黑發!最好還是自來卷!”
“這得看是男生還是女生吧?”諸伏景光認真思考,“那我猜金發好了。”
降谷零當然毫不猶豫選擇了金發:“金發的人以后都會成為警校第一。”
“嗯……”椎名一有些猶豫不決,看樣子有二分之一的概率會贏,于是他深思熟慮后說:“我賭半黑半金吧。”
這樣到時候不管結果怎么樣他也可以贏一半吧?
“壓根不會有這種情況吧!”降谷零已經看穿了白毛打的主意,“你休想騙走我們一半的錢!”
被識破計謀的椎名一撇了撇嘴,不情愿地開口:“那我賭金發好了。”
而一直沒出聲聽他們發起賭局的伊達航無語扶額:為什么現在就開始猜他孩子的發色了啊?!他們都還沒有結婚呢!八字都還沒有一撇呢!未免也太早了吧!而且你們幾個是沒有自己的孩子嗎!
他轉頭想跟自己的女友說明自己的好友們沒有別的意思,結果發現自己的女朋友正撐著腦袋認真思考著什么,最后帶著幾分糾結的語氣,認真問他:
“親愛的,你覺得是金發還是黑發?”
伊達航:……
第 53 章 謠言
在面前幾個人討論到他那還未存在的兒子的名字、未來職業方向的時候,伊達航已經麻木了。
他忍不發出疑問:“你們是沒有自己的孩子嗎?”
萩原研二回答:“班長你睜大眼睛看看,我們幾個人看起來像是能養孩子的人嗎?”
他非常有自知之明。
椎名一也點點頭說:“有降谷和松田就已經很累了。”
降谷零和松田陣平同時抬起頭來。
“喂!椎名,你也沒資格說我們吧?!”卷毛一臉憤憤不平。
降谷零抱著雙臂看著白毛:“你休想占我們便宜。”
伊達航嘆了嘆氣,將視線鎖定在了諸伏景光身上:“其他人可能不行,但是景光一看就很會帶小孩子吧。”
溫柔、有耐心、脾氣好、從來不和人打架還會下廚。
察覺到伊達航滿意的視線的諸伏景光有不太好的預感,在話題即將往他身上轉過來的時候,白毛很好心地開口:“景光已經很不容易了。”
松田陣平配合他:“是啊,他已經為人類和猩猩的關系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諸伏景光無奈地笑了笑。
降谷零決定今晚就去暗殺松田陣平。
伊達航搖著頭跟自己女朋友說:“不用在意,他們就是一群孩子。”
娜塔莉倒是看得很開心。
*
考慮到要在班長女朋友面前留個好印象,幾個人還是收斂了一些。
娜塔莉開始加入他們的話題:“我們還沒有考慮那么遠啦……不過你們幾個人明明很帥氣居然沒有女朋友嗎?”
她掃過面前頭發顏色各異但長相各有各的帥氣的幾個人。
幾個人互相看來看去,最后椎名一、松田陣平和降谷零異口同聲地開口:
“因為我的戀人——”
“是這個學校。”
“是那些炸彈。”
“是這個國家。”
降谷零:?
娜塔莉:……?
*
降谷零正在考慮為他的名言申請專利權了。
他看著左右兩邊盜用他話但理直氣壯的兩位,扯了扯嘴角:“松田就算了,椎名你學校說出來誰信啊!”
椎名一認真:“我的青春年華都奉獻給了學校,這還不能證明嗎?”
“……”降谷零無話可說,畢竟仔細想想,對方年紀輕輕就在警校里擔任了宿管,于是他又看向松田陣平,“炸彈不能當成戀人吧!那應該算敵人了吧!”
松田陣平想了想:“好像有點道理……”
于是他成功失去了戀人。
諸伏景光出來認真解釋:“警察這個職業很危險,所以在這方面我們會謹慎考慮。”
“除了研二。”松田陣平默默接話。
萩原研二沒心沒肺地笑著辯解:“什么嘛,我對每一個女孩子都很認真負責的!”
只不過他也知道選擇當警察,國家和人民的利益一定是放在第一位的。
“所以班長你要好好珍惜,”椎名一開始嘮叨,“沒見到孩子發色前我一定不會把你忘了的。”
“是啊是啊,”松田陣平附和,“要是見不到孩子頭發我會死不瞑目的!”
伊達航本來還有點感動,下一秒就瞬間收起了那份感動,深吸一口氣大聲說:“不要再惦記我的孩子了!”
食堂里其他學生和教官頓時齊齊轉頭震驚地看著他。
*
伊達航現在就是十分后悔,拉著女朋友迅速逃離了現場。
剩下幾個人正在努力憋笑,降谷零轉頭跟諸伏景光說:“按照我們學校以往傳謠言的情況來看,不出意外明天整個學校都會知道鬼冢班班長有孩子了這件事。”
椎名一補充道:“不僅如此,伊達的年齡應該是洗不清了。”
本來就因為長相成熟被同學們多次當成教官,現在“有了孩子”更是雪上加霜了。
“班長會不會有點困擾?”作為五人里為數不多清醒的人的諸伏景光有些擔心,“要不我們還是解釋一下吧。”
“這要怎么解釋呢?”松田陣平撓了撓頭仔細思考一番,隨后拉住路過的一個同班同學告訴他:“我們班長并沒有孩子。”
諸伏景光:……這樣的解釋到底有什么用啊?
*
“只能和班長道歉了,”降谷零發現了謠言的力量是無限大的,以他們幾個人完全沒有辦法阻止假消息的傳播,“總不能讓椎名在廣播里放‘班長沒有孩子’吧?”
幾個人想像了一下那個場面,紛紛搖頭。
終于擺脫社死現場的伊達航拉著女朋友逃離食堂后松了一口氣,隨后意識到了什么,轉頭無奈地跟娜塔莉說:“明天可能就會傳出我有孩子了的謠言了。”
“!真的嗎?”娜塔莉有些驚訝,“可是你只不過說了一句話……”
伊達航臉色沉重:“不,警校可是很厲害的,之前松田的自然卷就是傳著傳著變成了人工卷;降谷零和松田陣平約架還差點被傳成他們約會!謠言的力量是很強大的。”
說實話,降谷零和松田陣平兩位當事人當時都沒想到能傳得這么離譜。
明明只是晚上不睡覺在樹下違規打架,一傳十十傳百就變成了兩個人在半夜三更在樹下干違規的事。
“還好后來他們兩個人努力證明了各自清白……總之警校什么謠言都有。”
娜塔莉開始懷疑:這真的是警校嗎?為什么和她印象里的警校完全不一樣啊?
她帶著一臉迷茫和自己的男朋友揮手告別了。
*
伊達航擔心得沒錯,約會結束第二天就陸續有人碰到他時投過來奇奇怪怪的眼神。
他旁邊的卷毛和白毛低著頭懺悔,松田陣平想了想:“要不我還是給你解釋一下吧!”
萩原研二迅速攔住他說:“小陣平你越解釋只會越亂吧!”
伊達航已經逐漸接受現實:“沒事,其實也沒什么關系。”
畢竟只是提早好幾年成為爸爸罷了,伊達航覺得他可以承受得住。
直到某天,他那好久未聯系的、關系有些僵硬的父親主動打了電話過來,伊達航有些疑惑地接通了電話,聽到陌生而又熟悉的父親的聲音:
“臭小子!有孩子這么大的事情還不告訴我!”
伊達航:……
第 54 章 解除誤會
伊達航沒有想到,自己和父親長久以來的僵硬關系會因為一個謠言而發生改變。
在他努力解釋了多次未果,直到喊上好友們為他證明清白后,他的父親才勉勉強強地相信了。
解釋清楚謠言后,伊達航聽見對面的人開口感嘆:“看來你在學校交到了很多朋友啊。”
伊達航頓住,表情稍微有些不自然。
自來熟的萩原研二直接應聲:“是啊叔叔,伊達是個優秀負責的好班長呢!”
“班長啊……不愧是我兒子呢。”語氣帶上幾分自豪,但仔細聽對方有些欲言又止。
降谷零迅速察覺出來什么,小聲問伊達航:“你爸爸不知道你當了班長?”
伊達航輕輕點了頭。
降谷零意識到對方和他父親可能有什么矛盾,沒有繼續詢問下去,椎名一繼續開了口:“伊達爸爸你放心吧,作為老師,在畢業前我是不會讓他亂來的。”
伊達航扯了扯嘴角:到底是誰亂來啊?!
*
掛斷了電話之后,伊達航看著面前好奇的無雙眼睛,頭疼地閉了閉眼。
松田陣平率先審問:“班長,別想逃避!你爸爸聽起來對你的近況完全不了解的樣子!甚至還不知道我們的存在!”
諸伏景光接著他的話說:“雖然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么,但是他聽起來很關心你呢。”
至少語氣里的緊張和擔憂是掩蓋不了的,可以很明顯感覺出來對方很在意這個兒子。
看大家不問出點什么誓不罷休的樣子,伊達航只好舉手投降,無奈解釋起來:
“我爸爸之前也是警察,他是在崗亭工作的巡查長,小的時候有一天我們在商店里遇到了暴力團伙打劫,我以為我爸爸肯定有辦法解決他們,可是他卻選擇向他們屈膝下跪,后來他被人打傷后便辭掉了警察的工作,我至今也不明白爸爸為什么不出手揍那些人,他不是警察嗎?”
講到這他停頓了一下說:“所以我們的關系有些僵硬。”
椎名一想了想真誠問他:“你都說是暴力團伙了,你爸爸一個人打得過嗎?打不過當然只能暫時妥協吧?”
他是不能理解明知道人數和武力有差距還一定要嘗試的人。
“他可是警察!”伊達航堅持他的看法,“警察當然要貫徹正義,行俠仗義了!哪怕打不過也不能輕易認輸吧!”
他一直是武力至上的人。
“等等,你說的便利店我好像有點印象,”萩原研二終于想起來了,“是暴力團伙打劫對吧!我當時也在場!”
其他人有些意外,松田陣平小聲嘟囔:“怎么研二你小時候不僅見過椎名,還見過班長?”
“這就是緣份了,”萩原研二笑瞇瞇回答,“你父親當時的選擇是考慮到其他人的安危吧?”
他認真回憶了一下繼續分析當時的情況:“舉個例子吧,當你一個人在商店,面對前來打劫的降谷和松田的時候,旁邊還有手無縛雞之力的椎名,你會怎么辦?”
打劫的降谷和松田:?
手無縛雞之力的椎名:?
伊達航毫不猶豫做出了選擇:“我當然是直接揍降谷和松田了!他們兩個我肯定打得過。”
他相信自己可以以一敵二。
在旁邊的降谷零微笑著給出了評價:“班長很自信呢。”
松田陣平咂嘴:“班長居然小看我們?zero,是不是你不行?”
萩原研二打斷插話的兩個人說:“你選擇迎難而上的結果就是,在你打架的時候,手無縛雞之力的椎名混亂中被人一拳打暈了。”
“……”伊達航陷入了深思
“而如果你選擇原地不動,等他們拿完東西離開商店,周圍沒有普通群眾的時候報警再上前抓住他們,椎名就會安然無恙。”萩原研二繼續假設道。
諸伏景光在旁邊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伊達的爸爸其實是為了保護周圍的群眾,當時那里還有萩原那樣的小孩子在,他不能輕舉妄動打草驚蛇吧,冒然和對方打起來只會激怒對方,讓搶劫事件擴大,傷及無辜。”
這么一想下跪的舉動合情合理,他并不是不想出手打人,也沒有忘記作為一名警察的責任,正是這份責任讓他寧愿向對方下跪、被打不還手也要保護好自己的兒子和周圍的普通群眾。
降谷零想明白了,拍了拍伊達航的肩膀:“你爸爸其實是個很優秀的警察。”
“是啊,”松田陣平搭上他另一邊的肩膀,“而且你肯定沒有打贏我們兩個的勝算!”
“……小陣平這不是重點啦!”萩原研二有些無奈,隨后告訴伊達航,“你誤會你爸爸了,好好和他溝通一下吧。”
伊達航表情逐漸明朗起來,他終于想明白了,原來自己的爸爸并不是在向敵人屈服,而是為了他身后的人們的安危摒棄尊嚴,他是一個合格、優秀的警察。
而聽完了例子的椎名一正在思考:為什么受傷的永遠是他?
*
終于弄清了心里對父親耿耿于懷的事情的真相后,伊達航迅速打痛了父親的電話。
那邊很快就接通了。
面對許久沒有認真交談的父親,伊達航還沒有組織好語言,對面的人迅速在沉默中察覺他有話要說,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問:
“不會是要告訴我其實你有孩子吧?”
一句話瞬間就打破了有些尷尬的氛圍,伊達航笑出聲來:“當然不是了老爸,我真的還沒有孩子!我只是想明白了,當初你選擇向那些人下跪的原因。”
他深吸了一口氣道歉:“對不起,我一直都誤會你了,還說出了傷了你心的話,其實你是個優秀的、盡職的警察,也是我一直以來的榜樣。”
那邊的人沉默良久,最后話里帶上了笑意:“我其實后來也在反思當時的行為,或許應該早一點跟你解釋清楚就好了,兒子,我希望你能帶上我的遺憾,當一個正義的、優秀的警察。”
“我會的。”伊達航語氣堅定。
隨后又聽見他的父親問:“什么時候帶女朋友來見我?兒子的事情其實也可以拉上日程……”
伊達航又開始頭疼了,但語氣很愉悅:“我畢業后找個時間就帶她去見你們,還有我一定要介紹給你們我在警校認識的好友們……對了老爸,來參加我的畢業典禮吧!”
“好。”電話那頭的男人幾乎是瞬間就答應下來了。
伊達航坐在草坪上,和自己父親分享那些他一直以來很想告訴對方的警校生活趣事,也第一次聽見了自己父親講述他曾經的警校生活,他才知道,原來父親年輕的時候也有過肆意自由的青春。
他身后不遠處的墻角探出幾個頭來,萩原研二很是欣慰:“看樣子應該是解除誤會了。”
諸伏景光松了一口氣:“太好了。”
“看樣子,之后就是帶女朋友見父母了,”松田陣平摩挲著下巴想,“班長結婚也快了吧?”
椎名一點點頭:“誤會解除了可以見家長了,見了家長后準備結婚,這么推算下來,很快就能見到伊達的孩子了吧。”
“……”降谷零有些無語,“哪有這么推算的啊?你們也不要給班長太大壓力,讓他順其自然就好。”
松田陣平沒有理會他,開始和白毛討論:“你說以我們和班長的交情,婚宴肯定能坐主桌吧?”
椎名一看他一眼搖搖頭,面無表情告訴他:“你只能坐小孩那桌。”
松田陣平:?
第 55 章 萩原的發型
萩原研二有個苦惱的問題:
他的頭發又變長了,劉海也過了眉毛。
但是他不想剪。
而負責檢查他們儀容儀表的正是前面那個無所事事的白毛。
只要征得對方同意,他就不用將好不容易留長的頭發剪掉了。
于是萩原研二在幾個人每天固定一起吃午飯的時候,萩原研二先是幫對方解決掉他不愛吃的炸物,隨后笑瞇瞇地:“椎名你不是愛吃這個菜嗎,都給你。”
椎名一有些意外地抬眼,隨后謹慎地觀察了他一會后,皺了皺眉:“不會又有什么聯誼要我們去吧?”
上次的守護天使游戲玩著玩著一半的人已經擺爛不守護了。
萩原研二迅速搖頭否認:“當然不是。”
“難道——”椎名一繼續推測,“我房間冰箱里新買的小蛋糕是你吃掉的?!”
“……也不是,”萩原研二擺了擺手,隨后供出兇手,“不過我舉報,兇手是小陣平,昨天我看見他嘴角帶著奶油回了宿舍。”
“!”就這么被幼馴染戳穿的松田陣平瞪大眼睛,隨后開始心虛起來,想起對方沒有證據有立馬變得理直氣壯:“那個小蛋糕是景光給我做的!是吧景光?”
諸伏景光一臉懵逼,還沒來得及回答,他旁邊的降谷零率先開口質疑:“景光怎么會只給你做小蛋糕而不給我們做呢!你撒謊。”
“你不會是嫉妒我吧?”松田陣平完全沒有心虛,盯著降谷零的臉色隨后發現了什么,腦海里閃過之前的一些判斷,一模一樣模仿起來:
“啊,景光,我吃了你做的小蛋糕你幼馴染不會生氣吧?好可怕你的幼馴染,他不會打我吧?不像我,我只會心疼你~”
降谷零:……
諸伏景光沒想明白他到底犯了什么錯要派松田陣平來懲罰他。
而椎名一嘆著氣,拍了拍松田陣平的肩膀,語重心長跟他講:“松田,什么都學只會害了你。”
松田陣平無辜地眨了眨眼。
*
最后萩原研二還是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請求:“下一次檢查頭發的時候可以給我走個后門嗎?”
實際上他們教官并不管他們的頭發問題,所以只要通過宿管這一關就可以保留他的發型了。
椎名一看著他已經能遮住眼睛的劉海,有些不解:“你這樣真的看得清嗎?”
作為宿管,他至今也無法理解為什么警校允許學生留各種各樣的發型。
“當然看得清,”萩原研二語氣堅定,隨后雙手合十,“馬上就要拍畢業照了,我可不想頂著個丑陋的發型!”
剛開學第一次儀容儀表檢查的時候,由于他劉海過長、頭發長度也不達標,于是就拜托松田陣平幫他稍微剪短一點。
松田理發師信誓旦旦地說他經常用剪刀剪炸彈的線,非常熟練,剪個頭發對他來說完全不在話下。
萩原研二當然相信自己的幼馴染,放心地把發型交給了他。
而他忘了,剪頭發和剪線是兩件完全不同的事情。
同時松田陣平是一個沒有什么審美的人。
他拿起剪刀,思考目前的炸彈……哦不,萩原的腦袋,要怎么修剪才好。
拆炸彈講究的是一個快準狠,松田陣平將這種良好的品質帶到了理發上,非常果斷的一刀,將萩原研二的劉海剪成了齊劉海。
關鍵是松田陣平還很滿意自己的杰作。
后來萩原研二自食其力、自力更生,才勉強將自己的劉海救出水火之中,挽回了自己的外在形象。
同時他發誓再也不會把頭發交給別人了。
“小陣平真的超過分的!”萩原研二提起這件事來滔滔不絕,看得出來他的心理陰影,“差一點我就要變成班長那種發型了!”
班長伊達航撓頭:“我覺得我的發型挺好的啊,清爽好打理。”
別人洗頭發還要晾干,他只需要洗臉的時候連帶著擦一下就完事了,不僅方便還很節省時間。
松田陣平仍然覺得自己的手藝沒有什么問題:“我覺得我剪得很好啊!不然研二你再讓我試試?”
萩原研二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但是自信又不甘心的松田師傅還沒有放棄,他掃一眼旁邊的人,發型白毛的頭發已經過肩了,于是將主意打到他身上:
“椎名,我給你剪個頭發吧!免費的!”
椎名一婉拒了:“不了,我覺得你可能更擅長卷發燙發之類的。”
“……”松田陣平抓了抓自己的卷毛,“這不是卷出來的!我不會卷頭發!!”
“嗨嗨,”椎名一敷衍回應他,轉頭跟萩原研二說,“不剪頭發也沒問題,但是要教我開車。”
“開車?”萩原研二有些疑惑,“小椎名你要學車嗎?”
椎名一點頭:“本來是不想學的,我覺得會開巡邏車就可以了,可是最近上面多了條規定:學校員工要有駕駛證才能開巡邏車。”
要是開不了巡邏車,那他將會失去生活的一大樂趣!
“等等!”降谷零反應過來后忍不住吐槽,“所以你之前一直是在無證駕駛啊?!”
椎名一想了想告訴他:“也不是,我還是有證書的。”
萩原研二有些好奇:“什么證書?”
在場幾個人里包括他都認為椎名一的證書可能是什么不正規的奇奇怪怪證書。
然而白毛認真開口:
“叉車駕駛證。”
降谷零:?
松田陣平:聽起來好酷的樣子!
*
“這種駕駛證完全通用不了吧!”降谷零認真反駁白毛叉車也是車,應該差不多的話,“還有你為什么會考這種駕駛證啊?!”
他實在想不明白白毛的腦子里裝的都是什么。
椎名一真誠解答:“當時有一份開叉車的工作,工資高還包吃包住。”
“……”他就知道。
降谷零對這個回答毫不意外。
“所以小椎名是要考駕照嗎?”萩原研二繼續剛才的話題,得到白毛的點頭肯定后,他挺直腰板,自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重新進行自我介紹:
“我從小就和各種各樣的車接觸,小學的時候已經可以幫忙修車了;成年后駕照一次過,考官還以為我是專業的,論車技,至今還沒有人比得過我。”
第一次見到萩原研二如此充滿自信。
松田陣平在旁邊小聲開口:“可是研二你的車技不是一般人能學的吧。”
有幸做過自己幼馴染的車,被帶著飆車的松田陣平不愿意回憶那個場面,他用他那不太好的國語水平進行了細致的形容:
“大概是五臟六腑都要跟著飆出來的感覺。”
萩原研二解釋道:“這不更能說明我車技好嗎!所以考駕照的事情就放心大膽地交給我吧!”
椎名一不是很放心,但是沒關系。
因為這樣他就可以省下一筆學車的費用了。
“沒關系,”他跟松田陣平說,“我買了保險。”
松田陣平:……更加擔心了怎么辦!!
第 56 章 練車
不用擔心自己頭發被松田陣平自由發揮的萩原研二很快就拉著白毛去練車。
六月正是東京最熱的時候,為了防止椎名一被曬傷,萩原研二將練車的時間定在了下午,并且跟他說:“練完了我帶你飆車!”
椎名一應了下來,而得知這一消息的另外幾位也想來湊熱鬧。
降谷零雖然早已考取駕照,但還是很想見識一下能被松田陣平夸的萩原研二的車技。
松田陣平為了自己白毛好友的安危著想,握著對方的手,語氣堅定:“沒逝的,你一定會沒逝的!”
“……”椎名一稍微有些擔心。
于是松田陣平和降谷零就跟著椎名一一起去練車了。
*
“小椎名你應該知道怎么開吧?”萩原老師正在了解他學生的情況,“車的構造應該清楚吧?”
椎名一點頭:“大概清楚。”
雖然沒開過這種車,但感覺和叉車應該差不多吧。
萩原研二繼續進行指導:“簡單來說,就是油門一踩,方向盤一打就好了。”
“……未免過于簡單了吧?”降谷零在一旁邊聽邊吐槽,“開車這種事情可不能亂來!”
他看著面前兩個人,一個敢教一個敢聽,十分擔心別人的安全。
要是這樣上路了絕對會出事的吧!
“那小椎名你做副駕駛,我給你演示一遍吧!”萩原研二想了想提出了建議。
椎名一挪到了副駕駛的座位,認真觀看萩原研二的操作。
對方開車非常熟練,展示了一下絲滑的轉彎和倒車。
“研二的車技確實很好呢,”降谷零在旁邊發出肯定的聲音,“看樣子開了很久了吧?”
松田陣平欲言又止:“他小時候經常接觸車,所以車技很好,只不過最好還是別坐他的車了。”
“為什么?”降谷零始終沒想明白松田陣平為何一提到萩原研二的車技就會露出微妙的神色。
松田陣平回憶起一些他做自己幼馴染車的片段,隨后看著單純的降谷零,心里升起了壞主意:“研二的車,一般人是坐不了的。”
降谷零挑了挑眉并沒有相信,松田陣平再接再厲:“不信的話你可以挑戰一下。”
“好啊。”降谷零沒有多加思考就應了下來,心想:不就坐個車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萩原研二下車的時候,他的卷毛幼馴染立馬湊上來,指著降谷零開始告狀:“研二,zero說你車技一般!快讓他好好見識一下!”
對自己車技十分自信的萩原研二感覺受到了質疑,于是立刻向降谷零發起邀請:“走,我讓你見識一下!”
降谷零:???
*
感覺自己被卷毛挖了坑的降谷零還沒來得辯解就已經坐到了車里面。
他旁邊的白毛正在分析:“練松田都會害怕的車技,看來會比我想象的還要離譜。”
降谷零還是有些不以為然,并且告訴白毛:“我車技也不錯,駕照一次過的。”
此時此刻的他還沒有意識到萩原研二的車技不是常人能比的。
萩原研二上了車,囑咐坐在后面的兩位:“一定要系好安全帶,否則——”
“會怎么樣?”降谷零看著他認真的神色十分好奇。
萩原研二“咔嗒”一聲系上安全帶,笑瞇瞇回答:“會飛出去。”
*
#第一次坐飛機是什么體驗?
椎名一:謝邀,沒做過飛機,但有幸體驗了一把好友的飛車,差點就把牛頓的棺材給掀開了。
在后排隨著車子漂移的降谷零已經失去了一開始的鎮定自若,他坐在那里一邊深呼吸一邊問旁邊的白毛:“這已經不是飆車了吧?!車都飛起來了啊!”
白毛已經麻木了,嘴里念叨著:“我以為只有球類運動不存在物理,沒有想到原來汽車也沒有物理,難道物理真的不存在?”
話里的深奧讓降谷零聽得稀里糊涂的,不過他也已經無法聽旁邊的人說什么了,萩原研二將方向盤轉了360度后,他已經拽緊了安全帶。
車子駛上了了東京市區的時候,椎名一后知后覺反應過來:“等等……在市區這么開是超速駕駛吧?”
降谷零還沒有回答就從后視鏡瞄見了他們后面的交警。
“……”他沉默了一會,問旁邊的白毛,“車是他開的,被抓了也和我們沒關系吧?”椎名一想了想,提出了一個好辦法:“要不然你現在朝后面的交警大喊‘救命’撇清關系,怎么樣?”
這樣就從超速駕駛上升到刑事案件了吧!降谷零無奈扶額。
而還在前面開著車的萩原研二終于忍不住發問:“我現在應該加速還是停下來呢?”
他當然有自信甩掉后面的交警,但是好歹作為一個警校生,說不定人家交警是未來同事呢?
椎名一一句話就讓他做出了決定:“可是你車牌號已經被拍下來了。”
萩原研二:……
*
宮本由美沒想到這年頭還有人在市區光明正大地飆車。
這是不把他們交警放在眼里!
于是她騎著摩托追了上去,用喇叭喊前面的車停下來。
一般情況下,大部分人見到有交警追會更加慌亂,加速甩掉他們,結果前面的車居然真的停了下來。
宮本由美愣了一下,隨后迅速上前。
車門打開,下來了位年輕的男生,一位有著少見的金色頭發和黝黑的皮膚,看起來像是外國人;另外一位有著白色的長發,皮膚是異常的白,一黑一白站在一起非常引人注目。
而開車的那位留著及肩黑長發,一雙桃花眼正含情脈脈地看著她:“警官小姐,非常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們是在練車,一個不注意就超速了。”
被他的桃花眼盯著,宮本由美稍微沒那么生氣了,只不過還是沒想明白面前的這個組合,特別是兩個發色特別的人。
她琢磨了好一會后稍微明白了,認真教育他:“外國人愛追求刺激我理解,但是這里是日本,不能亂來。”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隨即反應過來他那兩位好友被認成了外國友人。
降谷零剛想開口解釋,萩原研二迅速拽了他一下,然后點頭道歉:“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會和我的朋友解釋的,不會有下一次了。”
警官小姐看他認錯態度很好,沒有把人帶到警視廳,但還是開了罰單。
離開前還用英語跟降谷零和椎名一說:“歡迎你們來日本玩。”
降谷零:……
椎名一:栓Q。
第 57 章 新發色
松田陣平已經笑了十分鐘了。
他控制不住笑到肩膀抖動,在降谷零無語的目光中開口:“差點被警察小姐拘留了就算了還被當成外國人哈哈哈哈哈哈……”
“……”降谷零扭頭詢問椎名一,“所以為什么不開口解釋?”
不解釋就算了,白毛還回了句英語,那個警察小姐已經完完全全把他們當成外國人了啊!
椎名一聳肩:“被當成外國人總比被鬼冢教官知道萩原超速駕駛好吧。”
萩原研二雙手合十,抱歉地笑了笑:“為了不被記錄在案,只能委屈你們一下了。”
要是被警察小姐知道作為警校生在大馬路飆車,后果肯定比現在要嚴重得多……
“不過,”降谷零看著旁邊的白毛有感而發,“和椎名一起被認錯我心理平衡多了,這就是有同伴的感覺嗎?”
再也不是他一個人獨自承受這種被迫改變國籍的無奈了,降谷零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揚,隨后攬住旁邊白毛的肩膀:“椎名,你真是我命中注定的好友。”
“……”椎名一沉默一會,忍不住吐槽,“降谷你和人建立友誼的方式真奇怪。”
和松田陣平講究一個不打不相識,和班長是因為撞人家女朋友發色,和椎名一一開始也是因為發色和膚色才開始關注起來。
降谷零笑瞇瞇地:“所以我還挺感謝我的發色和膚色的。”
雖然獨特的發色和膚色帶給他很多不愉快的、麻煩的事情,但同時也帶來了奇妙的緣分。
“你呢椎名?”降谷零緊接著問,“白發其實也挺酷的吧?”
提到發色,椎名一若有所思,最后認真回答:“白發雖然很好,但最近有點看膩了,我想換個發色。”
降谷零挑眉:“你想換什么發色?”
面前的白毛似乎是經過深思熟慮做出的決定,他指著自己的腦袋向他宣布:“我想把這玩意染成綠的。”
降谷零:???
*
“……為什么是綠色?”降谷零腦補了一下,沒能腦補出來面前的人頂著綠腦袋的樣子。
椎名一真誠地回答:“綠色很健康、清新,看多了還護眼。”
萩原研二無語凝噎:“一個綠頭發能護什么眼啊?不行,小椎名染綠色也太奇怪了!”
“是啊,”松田陣平附和,“要我說染黑色吧!還是黑色最耐看!”
“黑色多沒特點,”降谷零搶先否決了他的提議,“染我這樣的金發更好吧?”
他正在努力安利自己的同款發色。
“金發有什么好的,”松田陣平不屑,“黑發最自然!還不會被認成外國人!”
“椎名,染黑發會變傻的,聽說金發的人平均智商高很多呢,”降谷零掃了一眼松田陣平,隨后頗為認真地說,“相信你也能看出來。”
“喂,金發混蛋你什么意思?!黑發的人才是最聰明的!”松田陣平聽出來他話里的意思,開始罵罵咧咧。
降谷零看著他,眼里全是質疑。
隨后兩個人互相對峙了好一會兒,同時轉頭問置身事外的萩原研二:
“萩原你覺得哪個發色更好?”
“研二你選金發還是黑發?”
突然陷入兩難的萩原研二:……我選擇被警察小姐帶走好了。
*
最后萩原研二并沒有在金色和黑色之間做出選擇,他提出了新的意見:“我的話,還是對小椎名的彩虹發色念念不忘呢。”
降谷零陷入沉默。
松田陣平想了想覺得比起彩虹色,金發其實也挺好的。
“但是彩虹色已經染過了,”追求新鮮感的椎名一如是說道,“而且現在染發很貴,染彩虹發更貴了。”
理發大師松田陣平立馬跳出來:“椎名,我可以幫你染啊!”
其他三位同時轉頭,用質疑的眼神看著他。
“你們干嘛這么看我!”技術受到質疑的松田陣平憤憤不平,“染發聽起來比剪發容易多了!”
萩原研二拍了拍椎名一的肩膀:“我勸你三思。”
雖然松田陣平沒有染過發,但是以他對對方的了解,染出來的東西絕對不是正常發色。
“椎名,難道你不相信我嗎?我們這么久的朋友了,連頭發這點信任都沒有嗎?”松田陣平不放棄,繼續勸說。
椎名一想了想回答他:“也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想要的發色你應該染不出來。”
“有什么發色是我染不出來的?”松田陣平自信滿滿,“你可以放心提要求!”
椎名一猶豫了一下,在降谷零和萩原研二以為他真的被松田陣平說動了的時候,對方嘴唇微啟:
“我想要五彩斑斕的黑。”
松田陣平:……?
降谷零和萩原研二對視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
*
于是新發色被暫時擱置在一旁,等松田陣平調出五彩斑斕的黑再開始。
“不過說回來,”椎名一想起來萩原研二的車技,“研二你原來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啊。”
“?”萩原研二歪了歪頭,“我怎么了?”
白毛一臉被背叛了的表情看著他:“我還以為你是五個人里為數不多的人類,沒想到你飆起車來也不是人。”
萩原研二一時之間分辨不出來旁邊的人到底是在夸他還是在罵他,眨了眨眼:“小椎名是在夸我吧~”
降谷零也對他的車技有了新的認知:“沒想到研二你開車這么厲害呢。”
“可惜被逮住了,”萩原研二有些遺憾,“不然還有更厲害的。”
松田陣平在旁邊吐槽:“研二的車壓根就不是人能坐的!上一次坐他的車把我頭發都吹直了!”
萩原研二笑著解釋:“我載女孩子還是很穩的。”
感覺自己又被幼馴染背刺了的松田陣平:……
“感覺再這樣下去,”椎名一在旁邊喃喃自語,“總有一天我可以見到會飛的人吧。”
“所以小椎名你今天學會開車了吧?”萩原研二想起來今天這一趟的主要目的是教白毛開車,“是不是很簡單?!”
椎名一收回思緒,抬起頭來回想了一下:“應該學會了。”
“真的嗎?”降谷零有些懷疑,開始檢查,“你都學會了什么?”
他面前的白毛認真回答:“360度打方向盤、彎道超車、漂移。”
降谷零:……這學的都是什么啊?
然而萩原教練卻一臉欣慰:“干得不錯椎名!你肯定能拿到駕照的!”
松田陣平和降谷零并排站著,連他都開始擔心起來:“要是真讓椎名考到駕照了,在警校開起車來也太危險了吧……”
降谷零表示贊同且提出建議:“警校應該增加一門交通安全課程。”
他聽著正在討論汽車通過加速度在空中后空翻的可能性的兩位,頭又開始疼了。
*
椎名一覺得再多練幾次他應該就能去考試了。
但是某個金毛最近總是在他耳邊念叨日本交通法。
而他那炸彈倒計時的鬧鐘也被松田陣平改掉,椎名一某天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手機里傳來了松田陣平的聲音:
“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行車不規范,親人兩行淚。”
第 58 章 打一架吧
在松田陣平和降谷零的努力下,椎名一考駕照的進程稍微延后了。
當然主要原因是他被鬼冢教官拉去幫忙整理畢業前的資料了。
“對了,”鬼冢教官拍了拍在一堆資料面前麻木的白毛,“學生手冊里的評語你也得寫一下。”
椎名一抬起頭來,眼神潰散:“這種東西難道不是網上打印下來直接貼上去的嗎?”
鬼冢教官想了想,如果要認真寫完全部學生工作量確定有點大,于是告訴他:“那你找幾個合適的模板貼上去,記得要稍微貼合學生。”
“放心吧,我有經驗。”之前也幫忙完成過學生評語部分的椎名一擺了擺手。
鬼冢教官繼續說:“還有,畢業典禮還要你籌劃一下,另外還有要表彰的名單、發言稿等等……”
椎名一重新將頭埋到了面前的資料里,決定哪天遇到校長要跟他談談漲薪問題。
*
于是中午的時候,因為加班不打算吃飯的椎名一在諸伏景光的努力勸說,從各方面分析了不吃飯的危害后,拖著疲憊的身軀來到了食堂。
他一落座就嘆了一口氣。
旁邊的伊達航也同時嘆氣。
萩原研二看過來:“你們兩個怎么長吁短嘆的?”
“是因為在忙畢業的事情吧。”諸伏景光幫忙解答,“椎名差點飯都不吃了。”
椎名一點點頭:“每年畢業前都有很多工作要準備。”
大概是因為畢業相對于警校生來說非常重要,因為那之后每個人都會踏上不同崗位,大多數人會成為警察,而有時候有的人可能畢業后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了。
畢業典禮是大多數人的最后一次見面,因此警校的畢業典禮每年都會舉辦得較為盛大。
“是啊,”伊達航也在苦惱,“畢業前各班要舉行一場告別會,所以這段時間在籌劃。”
作為班長,這種事情當然是由他負責了。
“不過告別會的話,大概就是喝酒唱歌聊聊天吧?”萩原研二給他提主意。
伊達航撓頭:“原本是這樣的,但是教官說不能在學校喝酒。”
松田陣平發出了遺憾的聲音,開始慫恿伊達航:“都要畢業了,班長,就讓我們喝個痛快吧!”
降谷零難得沒有反駁他:“是啊,我們把鬼冢教官喝趴下怎么樣?”
“我同意,”萩原研二也表示贊同,“畢業前總得跟兄弟們喝一杯吧!”
伊達航想了想,最后被說服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不聽教官的話了,讓我們喝個痛快好了。”
其他幾個人歡呼起來。
椎名一羨慕地看著他們,感嘆道:“珍惜你們還沒有成為社畜的每一秒吧。”
現在會因為喝到酒而快樂,以后為了工作需要可能要喝很多酒呢。
*
“說起來,畢業典禮的優秀學生代表發言人居然不是降谷。”椎名一想起了早上翻流程表時看到的代表學生那一欄的名字時有些驚訝,好奇地看著降谷零。
按理來說,優秀學生代表從各方面看無庸置疑是降谷零才對。
其他幾個人聽到后有些詫異,轉頭看著降谷零。
“不可能啊,你居然不是學生代表?”雖然經常和降谷零打鬧,但松田陣平還是知道論優秀金發肯定是排第一,他開始認真分析,“難道鬼佬還記著你藏在他衣柜里的事情?”
“……”降谷零沉默了一下,“不是,我覺得還是要給別人機會。”
他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似乎在想什么,但又很快回過神來,笑著說:“開學已經發過言了,而且太張揚了也不太好。”
擁有金發黑皮的人說“太張揚了不好”,椎名一帶著奇怪的目光看著他。
但話題很快就被轉移了,諸伏景光轉頭詢問起關于畢業典禮的事情問:“椎名,有什么我們能幫忙的嗎?”
椎名一想了想:“校長說畢業典禮不用那么嚴肅,要不你們幾個上去表演一下?”
他們的水平還是能拿得出手來的。
“什么什么,”松田陣平立馬湊過來,“表演是吧,沒問題啊!”
伊達航稍微有點苦惱:“我不會什么樂器啊。”
“沒關系,”椎名一投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我可以教你嗩吶,很好學的。”
于是畢業演出就這么定了下來。
*
距離畢業典禮還有兩個星期。
同時距離降谷零和諸伏景光收到臥底任務過去了兩天。
由于任務的機密性,他們無法和自己的好友們訴說,等一畢業就要前去執行那個充滿未知和危險的任務。
聽說先前派過去的公安臥底都暴露了。
與他們對接的負責人說:“接下這個任務,你們將會隱姓埋名,所有會暴露身份的信息都將會被抹除,不能向任何人透露這個任務,包括你們的家人和朋友,而一旦身份暴露,相信你們知道會是什么結果。”
降谷零其實沒怎么猶豫,當場就接下了這個任務。
這是為了他的國家,他當然義不容辭。
諸伏景光見他應下,隨后也答應下來,他無法讓自己的幼馴染獨自面對那個神秘的組織,尤其是在知道一不小心就會犧牲的情況下。
見他接下了任務,降谷零表情有些凝重,心底里他其實是不想諸伏景光冒這個險的,對方失去了雙親,只剩下一個哥哥,相信他哥哥也不會贊同他去執行臥底任務的,剛想開口就看見對方搖了搖頭,笑著說:“零,我們可是說好了要并肩作戰的。”
降谷零想了很多,最后舉起了拳頭:“是啊,景光,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諸伏景光和他碰了碰拳頭:“一定會的。”
“沒想到一語成讖,畢業后我們兩個肯定會被罵的吧。”從回憶里回過神來的降谷零感慨,“到時候他們發現聯系方式都被我們刪了絕對會生氣的吧?”
因為不能暴露身份,到時候要切斷與家人和朋友的一切聯系。
“是啊,班長的婚禮也參加不了了。”諸伏景光有些遺憾,“你說畢業的時候提前送上祝福怎么樣?”
“好主意,”降谷零笑了笑,“要好好和他們告別才行。”
沒有人能知道未來會發生什么,這個任務很嚴峻,他們也不知道畢業后下次見面會是什么時候了。
“我說你們兩個說什么悄悄話呢!”松田陣平從后面攬住他們兩個。
降谷零挑了挑眉向卷毛發起了挑戰:“畢業前,我們再打一架怎么樣?”
松田陣平怔愣之后嘴角上揚,露出藏起來的尖尖的虎牙:
“好啊,這次一定要分出勝負!”
第 59 章 櫻花樹下
傍晚。
熟悉的櫻花樹下,有風吹過。
松田陣平自信滿滿地來到了約好的地點,降谷零也做好了準備。
兩個人到達那顆櫻花樹下的時候,樹下排排坐著四個人,手里還拿著西瓜啃。
見他們走過來,幾個人立馬端坐好,然后滿臉看戲的表情:
“開始了開始了!”
“小陣平你這次一定要護好你的牙啊!”
“椎名,這次你千萬要離遠一點。”
“……”
降谷零和松田陣平看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幾位好友,互相對視一眼,看見彼此眼里的無語。
“你們為什么在這里啊?”降谷零先開了口,“這是我們兩個的私事。”
松田陣平在旁邊點頭。
萩原研二靠著樹說:“你們的事就是我們的事!”
“不用在意我們,”椎名一又在啃瓜子,“你們打你們的。”
“……”這么幾個人跟看戲一樣看著他們,降谷零和松田陣平突然間就不想打了。
到時候兩個人都是傷就算了,還會被他們嘲笑。
想到這里,兩個人看著對方,那一瞬間在心里達成了共識,然后就開始伸出了拳頭。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大喊:
“剪刀石頭布——”
準備好看戲的幾位:?
*
總之架還是沒有打成,最后莫名其妙掀起了一場猜拳比賽。
起因是椎名一隨意提了一句:“猜拳我還從來沒有輸過呢。”
松田陣平不相信,立馬和他進行猜拳。
結果白毛五局五勝,松田陣平非常震驚地望著自己的手:“這不可能啊!我運氣差到這種程度了嗎?!”
降谷零見到卷毛吃癟很是開心:“還是讓我來吧,我運氣還不錯。”
他自信開口,然后立馬就輸了。
緊接著的十句里,七負三平,他一次都沒贏過。
于是降谷零像幾分鐘前的卷毛一樣不可置信地盯著自己的手,開始懷疑人生。
“椎名是算過了吧?”諸伏景光瞧見椎名一出手前都會在那掐指算。松田陣平聽到后重新振作起來,興奮地湊到白毛旁邊:“椎名,我也想學這個技能!”
降谷零則低著頭喃喃自語:“所以椎名是真的會算命啊……”
諸伏景光坐在他旁邊笑著說:“是啊,我之前丟失了東西也是找他算出來的。”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很厲害。
萩原研二也肯定了椎名一的算命水平:“我每次找不到小陣平問小椎名,小椎名就能算出來他在哪里呢!”
“不,那倒不是算出來的,”椎名一坦誠地告訴他,“只是我辦公室里有監控而已。”
萩原研二:……
*
由于畢業臨近,晚訓取消,這個時間點還有很多人在櫻花林里散步聊天。
櫻花瓣簌簌地飄落下來,有女生聚在一起感嘆時間飛逝,有情侶在擔心未來。
“感覺明明昨天還在和金發混蛋打架,今天就即將畢業了。”松田陣平難得發出了有些深沉的感慨。
萩原研二看著他,隨后調侃他:“小陣平剛開學的時候還在期待快點畢業進入警視廳吧?現在居然會不舍得了~”
被揭穿的松田陣平耳朵泛紅,狡辯道:“我才沒有不舍得!”
“不過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呢,”諸伏景光陷入回憶,“那時候也想不到剛開始互相看不順眼的人現在會成為好友吧。”
“是啊,”伊達航左右手各搭在松田陣平和降谷零的左右肩膀,“你們兩個握個手吧。”
松田陣平和降谷零被迫伸出手來,然后握住對方的手,開始暗暗使勁。
伊達航無奈地看著他們兩個人說:“以后聽不到你們兩個吵架我可能會不習慣呢。”
習慣了卷毛和金毛三天兩頭一言不合就吵吵鬧鬧的樣子,想到畢業后見不到吵鬧的他們,很少多愁善感的伊達航也有些不舍。
氛圍一下子變得有些悲傷。
而椎名一開口就立馬打破了這傷感的氛圍:“這好辦,你們現在吵一個吧,錄下來給大家留個念想。”
伊達航:……倒也不至于。
松田陣平&降谷零: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么離譜的要求。
萩原研二笑出了聲。
*
“沒有小椎名我肯定會失去很多快樂的,”萩原研二一邊笑一邊說,“不過我會經常來找你玩的!”
他和松田陣平的工作地點已經定下,距離警校并不遠,只要下了班就可以晃過來。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垂著眼,低頭掩蓋住眼里的無奈。
無法向好友們吐露真相,畢業后他們就無法聯系了。
“不管見沒見到,”椎名一抬頭望天,“好好活著就行。”
比起見面,深知這份職業危險性的他更希望這些人能夠平平安安。
父母的犧牲讓椎名一意識到,身為警察,他們隨時都有可能會像他父母一樣為了國家和人民犧牲自己。
其他幾個人當然也知道他在擔心什么。
松田陣平依舊沒心沒肺,拍了拍椎名一,自信地說:“放心吧,還沒有我拆不了的炸彈,我肯定會活——”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椎名一打斷。
“松田你還是不要輕易立flag了,”椎名一真誠地告訴他,“之前的flag都倒了。”
松田陣平默了默,萩原研二笑瞇瞇開口:“為了不讓小椎名一個人孤單,我們會努力活著的~”
椎名一看他一眼:“研二,你還是先好好開車吧。”
說著又對著他播放了一遍松田陣平錄的注意行車安全的鬧鐘。
萩原研二辯駁道:“我的車技很好!連降谷都來找我拜師呢!”
“!”松田陣平聽到這話立馬盯著降谷零,隨后大聲譴責他,“你背叛我!”
他們幾天前才還在一起阻止萩原研二教椎名一練車,結果轉頭金毛居然自己偷偷學。
“不讓我學,自己卻悄悄學,”椎名一加入討伐降谷零的隊伍,“好狡詐!”
降谷零無辜地眨眨眼:“我和椎名不一樣,我有駕照,而且不會真的繞車轉一圈。”
椎名一:……
*
三個人又在那里吵吵鬧鬧。
伊達航注意到諸伏景光有些沉默,挪到他旁邊:“景光,你也舍不得大家吧?”
諸伏景光悄悄嘆氣:“是啊,不過總要告別。”
“對了班長,”不想讓人發現他沉重心情的諸伏景光迅速轉移話題,“雖然可能有點早……你和你女朋友一定要幸福美滿。”
伊達航因為突如其來的祝福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那邊幾位聽到后也立馬加入進來:
“班長,新婚快樂!”
“班長,早生貴子!一定要是黑發的孩子啊!”
伊達航一臉茫然:?為什么突然祝福我?我應該還沒結婚吧……?
第 60 章 禮物
因為好友們莫名其妙的祝福,伊達航昨天晚上夢見了自己的婚禮。
婚禮現場十分混亂。
“我夢見婚禮現場出現了一大堆猩猩玩偶,”伊達航和萩原研二訴說著自己的夢境,“然后他們手上的香蕉變成了鉆戒,我一拿走就開始大喊大叫。”
他頂著兩個明顯的黑眼圈,看起來昨天晚上被猩猩們折磨得非常痛苦。
“沒事,”萩原研二安慰他,“夢境都是相反的,你的婚禮肯定不會出現猩猩。”
伊達航揉著太陽穴:“但愿如此吧……不提婚禮了,萩原你對舉辦活動比較有經驗,我想問問你關于班級告別會的環節。”
“這個簡單,”萩原研二看起來經驗豐富,“就是大家圍坐在一起吃吃飯聊聊天,互相認識認識。”
伊達航認真思考了一會后提醒他:“我們是告別會不是聯誼啊!”
萩原研二疑惑:有什么區別嗎?
*
發現萩原研二豐富的組織聯誼經驗并不適用于班級活動后,伊達航無奈之下只能求職另外幾個看起來不太靠譜的好友。
雖然不太靠譜,但還是提出了有用的建議:“訂個蛋糕怎么樣?”
伊達航想了一下回答:“蛋糕好像可以。”
“如果訂蛋糕的話,”椎名一給出了真誠的建議,“一定要訂那種便宜的。”
松田陣平努嘴:“都要畢業了不用這么節省吧?”
椎名一平靜地回答他:“根據以往的經驗,這個蛋糕最后肯定不會被用來吃。”
每年都有班級會在畢業季買蛋糕,最后就演變成了砸蛋糕,“很貴的蛋糕砸到臉上也太痛了。”
他非常譴責這種浪費蛋糕和浪費錢的行為。
“痛的不是蛋糕吧……”降谷零揭穿他,“是你的心在痛吧。”
椎名一沒有否認,伊達航聽完后覺得他說得有道理:“那還是買便宜的蛋糕吧。”
“告別會會開展什么活動嗎?”諸伏景光有些好奇地向伊達航打聽。
伊達航回答他:“會讓大家寫下想對某個人說的話,還有互相送禮、抽獎的環節,所以需要你們準備自己的禮物。”
“禮物啊……”很少送禮物的松田陣平有些苦惱,想不出來什么東西后決定向其他人打聽,“你們送什么禮物?讓我參考參考!”
伊達航告訴他:“也不需要多珍貴的東西,最好是能讓人留下印象,看到它就想起你們的禮物吧。”
“小陣平的話,”萩原研二給松田陣平出主意,“難道送炸彈嗎?”
松田陣平點點頭:“這還挺能象征我的。”
“……”伊達航嘆了嘆氣補充了一條規則,“送的禮物要正常一點。”
于是卷毛又開始苦惱,然后用羨慕的語氣跟降谷零說:“真羨慕你。”
降谷零:?
他總覺得對方說不出什么好話來,果不其然,卷毛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關于猩猩的周邊那可多了去了。”
降谷零:……
*
松田陣平最后收到了降谷零送的拳頭。
“班長,你準備了什么禮物?”萩原研二忽略他們兩個人轉頭詢問伊達航。
伊達航撓著頭:“我也沒想好,感覺沒什么能代表我的東西呢。”
“不會啊,”椎名一開口否認,“我每次看到他們兩個就會很想念班長你呢。”
他眼神朝正在掰手腕的金毛和卷毛看過去。
因為伊達航是為數不多能阻止兩個人吵鬧的人。
伊達航擺手:“這種想念還是算了……”
“說起來,”萩原研二環視一圈后將視線落在白毛身上,“小椎名也要參與我們的活動吧!”
椎名一想都沒想:“我不是你們班——”
“當然要!”松田陣平立馬幫他回答,“我們都有禮物,你怎么能沒有禮物呢?”
一想到大家都收到了禮物,而白毛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樣子,松田陣平看他的目光都帶上了幾分可憐:“椎名,我會給你準備禮物的!”
怎么說椎名一也是他來到這個學校第一個結交的朋友。
椎名一握住松田陣平的手,還沒開始發揮自己的演技,降谷零直接戳穿他:
“也就只有你覺得他沒有收到禮物了吧。”
萩原研二搖著頭告訴松田陣平真相:“小椎名這段時間不知道收了多少大家帶不走的好東西呢。”
“是啊,”降谷零看傻子一樣看著松田陣平,“而且他可是宿管,今天早上我看到他辦公桌上堆滿了禮物。”
因為椎名一當宿管的這幾個月來對于學生管得并不是很嚴格,如果是被子沒有疊好、稍微晚歸了一會這種并不重大的事情,對方就會網開一面,有時候有人在寢室偷偷加餐他也不會沒收作案工具,還會加入他們,因此風評非常好。
“今天還看見幾個男生跟椎名告白呢。”諸伏景光回想起來,早上一走下宿舍樓就聽見幾個男生圍著椎名一說“沒有你我怎么辦”“我們永遠會記得你的好”“你會一直留在我們心中的”之類的話,他一邊聽一邊臉色愈發沉重起來,還以為椎名一時日不多了。
好在他們只是在夸張表達而已。
差點上當受騙的松田陣平收回了自己同情的目光,幽幽地盯著白毛:“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我還以為我也是你第一位朋友呢。”
椎名一見狀努力挽回:“松田,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是其他人無法撼動的!”
他語氣真誠,看起來不是張口就來,松田陣平稍微有被打動到,勉強相信了他的說法。
等松田陣平側過頭去和伊達航聊天的時候,萩原研二小聲詢問椎名一:“小椎名,你真的是那么想的嗎?”
椎名一堅定地點了點頭:“當然了,松田走后,我可能就再也遇不到這么好騙的學生了。”
說著他露出了非常悲傷的表情,抹了一把臉上并不存在的眼淚。
萩原研二:……我就知道。
然而松田陣平只是在旁邊開朗地笑著。
“不過,”他兩眼彎彎,“小陣平能一直保持這樣清澈的愚蠢也挺好的。”
松田陣平聽到自己的名字轉過頭來:“誰叫我呢?”
椎名一和萩原研二同時朝他微笑:“夸你呢。”
他眨了眨眼,隨后咧開嘴:“夸我可以大點聲夸,讓我也聽聽!”
椎名一看他一眼,最后還是忍不住囑咐萩原研二:“我們騙騙沒關系,千萬不要讓其他人得手啊。”
萩原研二應下來,做出承諾:“放心吧,有我在。”
正在等待夸獎的松田陣平一頭霧水,然后等來了兩個人伸出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松田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