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把我拽到狗粑粑旁邊,距離我只有那么一點的距離,虧我還覺得對不起他?”向梔對陳最的厭惡已經達到頂峰,她攥緊拳頭,腦海里已經把陳最打了幾拳。
馮佳佳忍著笑,聽向梔控訴陳最。
兩人拿著衣服去換衣間換了一身泳衣。
向梔在一旁整理頭發,仍然不忘吐槽,“我被放倒的那一剎那,轉頭那個狗粑粑就距離我不到三十公分,我已經兩天沒有好好吃飯了,現在不能聽到任何關于狗的事情。”
馮佳佳拍了拍向梔的肩膀,“待會兒看帥哥的腹肌,應該有所會緩解。我特意打聽過了這里的帥哥腹肌是最贊的,體育生很多哦。”
向梔瞥了她一眼,“我可是有家室的人哦。”
馮佳佳樂了,逗她道:“他讓你看狗粑粑,你給他戴綠帽子。”
“哎,我是有底線的人,不過可以過過眼癮。”向梔笑著,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她也不是不清楚,自己很有可能走上聯姻這條路,可現在對她這個失憶的人來說還是太早了,她還沒體驗過愛情。
向梔跳下泳池,游了兩圈,才上岸。
馮佳佳不會游泳,一直坐在岸邊欣賞帥哥的腹肌。
“你看那邊的帥哥,小麥色的腹肌,他胸肌好大,感覺摸起來手感不錯。”
向梔借力上岸,沖著馮佳佳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她比較喜歡冷白皮,薄肌,那種又大又硬的肌肉,她不喜歡。
馮佳佳起身,緊了緊胸脯二兩肉,扭動著腰肢,朝著小麥色腹肌帥哥走去。
向梔坐在岸邊,欣賞馮佳佳同帥哥調情。
馮佳佳走過去,很自然地坐在帥哥身邊,說話時不自覺地傾身,那帥哥紅了耳朵,純情得不行。
她羨慕地嘖了兩聲,撐著地面站起來,一轉身入眼便是前方白花花的□□,她愣了一下,從下往上看,冷白皮,薄肌,真是長在她審美上的身材。
不過,她只看身材,便偏過頭,側身讓路。
與男生擦肩而過時,她的手腕被人抓住,向梔皺眉看過去,男生摘掉泳鏡。
“我有事找你。”
向梔瞬間冷臉。
什么鬼啊,好心情都被破壞了。
兩人面對面站著,向梔目光落在陳最身上,上下打量。
她對陳最的身材記憶停留在白斬雞時期,猶記得那時候她扒了陳最的短褲,便看到白的有些過分的身體,但真沒留意他的下半身,只是仰頭看他的上半身,第一感覺真白,然后就是瘦,讓她想到馮佳佳她們形容的白斬雞。
過了這么多年,他依舊很白,但身材變好了,薄肌,有力的臂膀,流暢的線條。
還蠻有性張力的。
“你那是什么表情,口水流出來了。”
向梔下意識摸了摸嘴角,那明明是剛剛泳池里的水。
她抬頭,陳最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你有病吧。”向梔嫌棄地甩開手,心里翻了一個白眼。
“不是,剛剛是你一直盯著我的腹肌看,我哪里有病?”陳最覺得好笑。
向梔冷冷地看他,略微嫌棄道:“你哪里有腹肌了,哈,你還真是搞笑。”
“那你摸摸看是不是。”
陳最要抓她的手,向梔躲開,好笑地看他,“你別動手動腳啊,你那個頂多有些肌肉,你看人家那個才叫腹肌。”
陳最順著她指的看過去,正是和馮佳佳調情的小麥色腹肌帥哥。
陳最大概被向梔的一聲白斬雞傷到過,自從那之后,他一直健身,偶爾還去美黑,可是怎么都曬不黑,后來就放棄美黑,一直健身。
陳最收回視線,聲音沉著,“那你看。”
向梔嘖了一聲,“比較著看看嘍。”
看到陳最一副吃癟的樣子,她心情大爽,總算報了狗粑粑之仇。
“你找我什么事?”向梔懶得跟他吵架,她現在要去泡溫泉。
“小石頭明天的家長會記得準時參加,我明天有一個會議,要晚點過去。”
他本來想給她發微信,沒想到在游泳館碰上。
“知道了。”
向梔說完,從他側身經過時,突然停下來。
她看了一眼陳最,陳最正在整理泳帽,注意力也沒在這邊,她手指動了動,一個用力,作勢要推他,嚇他一下。
陳最反應快,拽住她的手,往身邊一拉。
泳池傳來嘭的一聲,向梔灌了幾口水,“你要謀殺啊!”
陳最潛入泳池,游到岸邊,抹了一把臉,側頭看她,哼笑一聲,“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那是正當防衛。”
向梔理虧,抿了抿唇,咬牙切齒道:“真要殺了你,我還能繼承你的家產,那你要小心點,最好一直能防,不然哪天我趴在你床邊掐死你。”
她撐著泳池邊上岸,又咳嗽了幾聲,惡狠狠地踢了一下水。
今天的好心情全部被破壞掉了。
“哎。”
“干嘛。”向梔回頭,咳紅的眼睛瞪著。
陳最笑著戴上泳鏡,“記得參加家長會。”他停頓一下,忽然笑了,一歪頭,“老婆。”
向梔愣了一下,便看陳最像魚一樣,扎進泳池,等她反應過來,他都不知道游哪里去了,就更氣了。
不是,他有病吧!
他叫她老婆,看那個表情就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惡心她。
向梔走了幾步,腦海里一直是回放著老婆的聲音,她煩躁地揉了揉頭發,一口氣堵在胸口。
*
京北三環,華林街道外豪車云集,向梔停好車,走進幼兒園。
以前陪小石頭玩,她還沒有為人父母的感覺,現在參加家長會,才驚覺自己已經變換了身份。
剛進教室,小石頭站在隊尾,化了紅臉蛋,小紅唇,很喜慶。
小石頭看到她想跑過來,被老師攔住,他揮了揮手。
向梔沖他笑了笑,無聲道:“加油!”
學生們表演節目,一場接著一場的。節目結束,老師上臺,“各位家長留下我們還需要再開一個家長會。”
老師講了一些安全知識和孩子們日常。
散會后,人群四散開,向梔隨著人群往外面走,她提了提包,站在走廊張望。
不遠處,小石頭正和一個小男生面對面站著。
小男生指著小石頭的鼻子,“我媽說了,你爸媽快要離婚了。”
小石頭雙手叉腰,一口咬在男生的手指上,男生哇地一下哭了。
向梔還來不及阻止,對面踩著高跟,穿著豹紋衣服的女人沖過來,雙手抬起來,正要準備推小石頭,結果一個急剎車,女人手指點在小石頭額頭,“你媽媽怎么教育你的。”
小石頭紅了眼睛,梗著脖子,不服氣。
向梔冷臉,走過來,她先拍了拍小石頭的肩膀,摸著他的頭,安慰道:“沒事,沒事。”
小石頭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她抿了抿唇,心里一陣酸澀。
對面的男孩躲在女人懷里,哇哇大哭。
向梔看了一眼男孩的手指,紅了,有兩個牙印,沒出血。
她蹲下來,拍了拍小石頭的后腦勺,“不能隨便咬人的,有問題我們可以解決問題,但不能這樣。”
小石頭咬了咬唇,哇地一聲撲進向梔懷里,放聲大哭。
向梔將他攬在懷里,摸了摸他肉嘟嘟的小臉蛋,安慰似得撫摸著他的后背。
“你也應該好好管管你孩子,怎么還學會咬人了。真是和你以前一樣。”女人小聲嘟囔,“什么樣的人生什么樣的孩子。”
向梔冷漠地看向對面的女人,好巧不巧是跟她高中有過節的人。
“你是不是應該好好管管自己,還是這么喜歡說閑話。”
祝娜不依不饒,“我們又沒說閑話,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嘛,你和陳最沒離婚,也不是快了,都分居了,還能怎么樣。”
“你從哪里偷聽來的,從我們家墻角?我在你耳邊悄悄說的?非常不巧,你說的就是閑話,我們沒打算離婚,也沒有分居。”
向梔笑了笑,捂住小石頭的耳朵,“怎么年齡長了,嘴還是那么碎呢?”
祝娜瞪她,向梔冷淡地看向她。
一般看到向梔冷臉,祝娜會害怕。向梔這人吃軟不吃硬,為人囂張,很不好惹,高中的時候她就怕她。
高中時期的向梔是傳奇人物,她敢和高年級的打架,連男生都敢打,從來不會慣著誰。
在向梔的世界里,只有三類人,和她敵對的人,陌生不接觸的人,還有她罩著的人。
她這人護犢子,而且是非常非常不講理的護犢子。
不過好在,她還是成長了些,在孩子面前,她不會做過分的事情。
周邊已經圍了幾個家長,在這個幼兒園上學的都是有自己的產業有頭有臉的人,自然也熟知向梔是誰,自然也樂得看熱鬧。
“樂安媽媽,樂安爸爸來了。”小石頭的班主任出聲提醒。
向梔看過來,表情立馬變換,一臉嬌羞,夾著嗓子,“老公……”
陳最頭皮發麻,好像站在寒風刺骨的冬天,后背涼嗖嗖的,他停在人群中,在向梔“溫柔”的呼喚中,他還是抬腿走過來。
向梔看陳最這反應,心里冷笑,胸口堵的那口氣,終于疏散了,她挽上他的手臂,頭靠過來,蹭了蹭,撒嬌道:“你怎么現在才來,家長會都開完了。”
說完,她挑釁地看向祝娜,“不好意思,我們呢夫妻感情非常好,沒打算離婚,早就住在一起了。至于你說的話都是謠言,屬于造謠,是對我人格的侮辱,我可能會告你哦。”
陳最覺得嗓子發干,清了清嗓子,再看一旁的向梔,他想到一個詞——矯揉造作,非常準確。
祝娜看了一眼陳最,比起向梔,她更不敢得罪陳最。
她也沒想到跟孩子隨口說的話,孩子竟然也能聽懂。
祝娜賠笑道:“大家都是同學沒必要鬧到法院。”
向梔冷哼,“現在想起來是同學了,你造謠我和我老公要離婚的時候怎么沒想起來是同學呢?”
向梔看向陳最,手指揪著他的藍色領帶,“你說是不是老公。”
陳最往后仰,只覺得渾身汗毛都立起來了,但還是沉默配合地點頭。
祝娜有些急,“真對不起,我們道歉,對不起,小孩子不懂事。”
向梔冷眼看她,現在知道急了。
她看了一眼祝娜旁邊的小男生,大概也是被祝娜嚇到了,眼睛里含著淚。
向梔只是想給祝娜一點教訓,和造謠沒關系。她覺得小孩子打打鬧鬧很正常,正確引導就好,家長也要摻和進來就沒必要,也麻煩。
她摸了摸小石頭的頭,從包里掏出一盒藥膏。藥膏是她一直備用的緩解皮膚紅腫的。
向梔把藥膏遞給小石頭,她摸了摸他的頭,征求他的意見。
小孩子打打鬧鬧,過這陣就好的性子。
小石頭接過藥膏,遞給男生。
向梔直起身,看向祝娜,“李醫生配的藥膏,回去給他抹抹。”
等人散去,小石頭被班主任帶走,向梔才松開挽著陳最的手。
陳最往后靠,雙手插兜,那雙桃花眼微微瞇起,好整以暇地瞧著她。
“看什么看?”
“你知不知道一個謊言會用無數謊言去圓。”
“沒那么嚴重,就說一下,大家又不會知道。”
陳最哼笑一聲,低頭,腳尖踢了踢她的鞋邊,“你記不記得祝娜高中的外號?”
“小喇叭?”
“嗯,不出五分鐘所有人都會知道我們和好了,我們住一起了。”
“怎么可能。”向梔顰眉,不太相信。
她覺得陳最在誆她。
陳最剛準備再解釋,手機突然響了,是朱岐打過來的電話。
陳最將手機遞過來,“大喇叭已經就位。”
他接通打開擴音。
“死鬼,你和向梔妹妹和好了,住一起了?你怎么不告訴我?”
陳最掛斷,盯著向梔看。
向梔緊張地吞咽,“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