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現代炮灰長姐20
疆省的冬季是漫長的, 從十一月到次年三月整整五個月。別說人,就是兩匹白馬都因為吃好喝好,被養的膘肥體壯, 就這還是經常在外面撒歡兒的結果, 它們要是跟白露似的整天吃好喝好, 然后窩在沙發上不動彈, 估計都能肥成白豬。
至于那試養的二十只小羊,養的倒是一天比一天肥嫩,但等到春暖花開能出欄時,數量已經寥寥無幾。小羊殺手還真不是他倆, 想吃羊肉, 謝必安空間里多了去了,他倆不至于朝鮮嫩的小羊下手。
吃羊的主力軍是謝政元和楊麗華,他倆嘗到自家養的肥美羊肉后, 一發不可收拾,過年那段時間,誰敢信他們家三天就得宰一只羊。他們還不光吃,過完年, 回京市時,還打包帶走了好幾只宰殺好的筒子羊。
臨走前,還一再叮囑他倆,牛羊都可以多養點兒, 謝政元直接給謝必安轉了五千萬, 讓他可這勁兒的買小羊羔和小牛犢,草場如果不夠大, 就再承包個千八百畝地,盡可能的擴大養殖規模。更不用擔心銷路問題, 他們集團商超的生鮮超市就能全部給消化完。
他們試水養的是疆省有名的大尾羊,這種羊大如牛、尾大如盆,野生放養的大尾羊,不加任何調料直接用水煮都是充滿奶香味。白露家放養的羊雖然沒有經過四季轉場,但它們喝的是比雪融水和礦泉水更干凈的清泉。
白露在草場上投放了不少清溪符,這些符篆落到地上就變成了緩緩流淌的涓涓細流,等牛犢和羊崽放養到草場上后,餓了吃草、渴了就喝溪水。
三月底,疆省氣溫回升,黑麥仙草幾乎是一天一個樣的往上竄長。開荒機器人用特制的圍欄把整個草場成百畝大小的放牧場。山谷的另一頭建的有自動飼喂、噴灑、清理和通風的全自動化的牛舍和羊舍,飼養員是任勞任怨的養殖機器人。
現在牧場里放養了一百頭疆省特有的乳肉兼用的褐牛和一千只大尾羊。這些牛犢和羊崽都是從專門的養殖基地訂購的。這么多牛和羊,光靠白露和謝必安可放不過來,白露從系統商城里買了一公一母兩只邊牧,放養到謝必安空間里一段時間后,牧羊犬的隊伍從兩只擴充到六只,個個威風凜凜。
為了讓它們更好的給自己牧羊,白露還給它們吃了啟智丹,邊牧本來就聰明,它們的智商相當于6-8的兒童,這也是它們能通過訓練成為出色的牧羊犬、導盲犬和警犬搜救犬的原因。吃了啟智丹后的邊牧智商就更高了,白露說什么它們基本是能聽懂的,稍微訓練一下,就能很好地完成每天趕羊放羊的任務。
每天早上,邊牧爸爸和邊牧媽媽負責放一百頭褐牛,其他四只高大威武的邊牧寶寶配合無間將一千只大尾羊從羊舍里趕到固定的草場上吃草。而它們則分散在羊群里巡視,護衛,夕陽西下,它們就會把羊趕回羊舍,這中間白露完全不用指揮,它們就知道該怎么做,不得不說這種放牛牧羊的方法真是太香了。
當然做為家里的功臣,這六只邊牧每天的吃食是非常豐盛的。每天除了精心搭配的狗糧外,還有雞胸肉、雞肝、瘦肉和去了刺的魚肉,除了各種肉食,邊牧還喜歡吃熟蛋黃、胡蘿卜和蘋果、香蕉。
保姆機器人給它們做的飯每天都不重樣,直播間的粉絲看了直呼人不如狗,甚至有人放話,她愿意來白露家放牛牧羊,只要她的伙食跟邊牧一樣就行了。
白露嗤之以鼻:“你想來我還不要呢,論放牛牧羊,十個你捆在一起都比不上我家一只小邊牧,你還別不信,明天早上我帶你們去云放牛、牧羊,讓你們看看我家小邊牧有多能干。這樣的伙食完全是他們該得的,它們六個就能完美的完成放羊一百頭牛和一千只羊的任務,你行嗎?反正如果是我,肯定是不行的。”
【這年頭動物都這么卷了嗎?跟主播家的邊牧一比,我好像真的挺廢物的。】
【又是活得人不如狗的一天……】
第二天一大早,白露的直播無人機就飛上了半空,等著拍邊牧把褐牛和大尾羊從牛舍和羊舍里趕出來時那壯觀的場景。
鏡頭下,成群的牛羊從牛舍和羊舍里分別走出來,兩只體型最大的牧羊犬分工合作趕牛,另外四只體形稍小些的邊牧認真的精誠配合,驅趕上千只大尾羊。成群結隊的牛、羊在它們的驅趕下,分別進入指定的大門,穿過馬路,走向草場。中途它們會眼觀六路,及時抓回每一只走散的小羊,精湛的業務能力讓人嘖嘖稱奇。
【終于理解古人為什么能寫出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這樣膾炙人口的詩句了,肯定是親眼見過唄!講真的,主播家的草場是真美。】
【望不盡的湛藍天空,飄著棉花糖般的云朵,青青草原上是低頭可見的牛羊,真羨慕主播天天置身于這樣的美景中……】
【主播你的生態農莊建啥樣了,什么時候能開門迎客?我家就是烏市的,周末我可以替大家先去探探路。】
白露收起無人機:“生態農莊暫時還在開發中,大家剛才可能通過無人機也已經看到了,我們這里很多設施都在緊鑼密鼓的修建中。就目前而言,不具備開門迎客的條件。
可能最快也要到明年或者后年,哪個時候我們的果園也開始掛果了,大家來了以后能摘果子,能有玩的項目,比如說滑滑草、騎騎馬、射箭啥的,這些東西要建起來都是需要時間的。畢竟不能說讓大家大老遠的來了,就摘個果子,然后看看牛、看看羊就回去了,別說你們覺得不行,我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
五百畝的黑麥仙草種植成功后,白露先讓開荒機器人把剩下的已經半沙漠化的荒地開墾出來,用無人機把剩下的黑麥仙草種下去,原來的草原上的普通牧草也全部換成黑麥仙草,并一步步向沙漠腹地推進。
每一年白露和謝必安名下承包的沙漠都在增加,他們會先確定今年承包沙漠的畝數,然后先在外圍栽種沙棘樹,樹下種黑麥仙草。牧場走上正軌后,他們并沒有像之前那樣說的開個生態樂園,收門票讓人進來玩還是怎樣。而是把牧場那邊交給家里的保姆機器人,他們倆則開著房車,開啟了治沙之旅。
直播間的粉絲來了又走、走了又來,但有很多從最開始就關注直播間的粉絲就這樣一直留了下來。每天云打卡,跟白露和謝必安一起植樹造林、種草固沙。
也有不少人質疑他們在作秀,白露也懶得跟他們解釋。反正他們一年年的成果在這里擺著,有眼睛的完全能看得出來。白露家的黑麥仙草和沙棘樹也被國家農業研究所帶走研究,最終研究結果發現,它就是黑麥牧草,但是跟普通的黑麥牧場相比,它扎根特深、固沙效果好、栽上就能活,超級耐寒耐旱。
沙棘樹則是沙棘的變種,不知道為何會發生這種變化,但變種沙棘樹不但耐旱、抗風沙的功效強了,結出的沙棘果營養價值竟然是普通沙棘果的十倍。尤其在增強體質這一塊,效果稱得上立竿見影。
她們家出產的沙棘果被國家直接收購,白露和謝必安商量后一致同意直接把所有的沙棘樹上交給國家。反正他們家也不指望他倆掙錢,光謝政元每年給的零花錢他們倆都花不完。還不如給謝媽爭爭光,也讓大領導們看看他們作為部長的家屬,思想覺悟是很高的。
當然國家這些沙棘樹也沒有白拿,直接劃給他們倆萬畝沙漠。白露囧,這是讓他們種沙棘樹種到老死的節奏?行吧,那就繼續植樹種草吧。
領證第三年,白露懷孕了,意外懷上的。她和謝必安都打算好了,這輩子丁克,不要孩子了,沒想到防備的那樣嚴實,還能有漏網之魚。
不過懷上了,這孩子肯定是要生下來的,他們倆但凡敢透漏出一點兒不想要這孩子的意思,謝爸和謝媽絕對會氣勢洶洶地殺到他們這里來。
謝爸拍著胸脯保證,孩子生下來絕對不會讓他們受累,他們老兩口給帶著,謝媽甚至動了退居二線養孫子的心思。后來想想,她還能再干幾年,她還得給孫子、孫女保駕護航,讓他們一世無憂呢。
白露生了一對龍鳳胎,謝媽升了副國級,謝政元麻溜地退休,將公司交給了專業的職業經理人打理,自己回京市含飴弄孫去了。
白露和謝必安一年里,五月到十月在疆省努力的栽樹種草,十一到次年四月就待在京市陪孩子。她們家雙胞胎的小名叫小魚兒和小蘋果,取自漏網之魚、平安喜樂的意思。至于大名謝楚平、謝楚樂是謝媽翻遍字典,光寓意好的字寫滿一張紙,猶豫了很久,最后選了謝爸給起的名字,用她的話雖然俗氣了點兒,但寓意好。
其實長輩對于兒孫的愿望就是那樣的樸實無華,他們就希望自家小魚兒和小蘋果一輩子無憂無慮、平安喜樂。這倆孩子從小接受的就是快樂教育,別家孩子幼兒園開始就各種補習班,他倆整天屁顛屁顛的在自家農場、牧場攆雞抓羊,玩的不亦樂乎。
等到上小學跟不上時,一大家子都傻眼了。白露和謝必安也被緊急召回京市,用謝媽說,孩子成績都跟不上了,還栽什么樹,趕緊回來輔導孩子學習。
至于為什么要讓謝必安和白露回來輔導孩子,怎么他們老兩口不自個上是因為輔導孩子太上頭,他們倆怕把自己氣的厥過去。不輔導孩子寫作業,奶慈孫孝,一旦輔導作業,家里就會變得雞飛狗跳。
老兩口一商量,這不行,太影響他們跟孩子的祖孫情了,還是讓他們爹媽管吧。他們爹媽唱紅臉、他們唱白臉,這樣才能把孩子教育好。
事實證明,白露還是很會教熊孩子的,嗯,主要是倆孩子怕她。倆孩子也沒辦法,媽媽是真的會上手揍他們,而且是打的很疼的那種。
他們又不是傻,家里誰說了算他們還是能分得清的,爺爺奶奶的家庭地位雖然很高,但是對他們要星星不給月亮,是可以蹬鼻子上臉那種。
但是在媽媽面前他們不敢,媽媽是個一點就炸的炮仗,又有爸爸在后面撐腰,但凡他們敢惹媽媽,屁股不但要開花,之后幾天還會一直被爸爸針對,日子過得生不如死。
白露深感孩子太聰明也不好,小時候還管得住,長大了那心眼兒跟篩子似的,動不動就被他們給算計了。有了孩子之后,每逢暑假和寒假,白露和謝必安都會帶著他們去旅游,一方面是旅卡系統的需要,另一方面也是讓他們長長見識,要么怎么會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嘛!
白露生完孩子不久,蘇子茜給她打電話,說她可能要被裁員了,言語里透漏出的彷徨和無助讓白露心頭一驚。她連夜坐飛機去了廣州,陪著蘇子茜辦完了離職手續,然后通過謝必安給她在謝氏集團京市分公司重新安排了工作。
蘇子茜是做運營的,擁有多年工作經驗,進謝氏后她的工資比在外企高了幾千塊。這也很正常,私企的工資一般都會比外企高,當然工作也相對的比外企忙。
也就是這個時候,蘇子茜才知道,自家小表妹嫁的男人家世有多顯赫。謝氏集團上下都知道,總裁夫人是中某部的大領導。別看謝氏集團在很多領域都不算冒尖,但集團穩扎穩打,只要大方向不出問題,以后的發展絕對順風順水。
白露知道自家表姐的脾氣,也沒提讓她住自家的房子,而是在她通過自己的努力升職加薪時開了方便之門。在她攢夠了首付想要買一套屬于自己的房子時,幫她走員工內部最低價買了一套謝氏集團旗下開發的房子。
有了屬于自己的房子后,雖然每個月都要還房貸,但是蘇子茜卻覺得很安心,她終于有家了。前兩年她跟家里徹底鬧掰了,從她每個月不再往家里寄生活費開始,她就成了家里的罪人,父母嘴里的不孝女。
當她質問父親,為什么哥哥不往家里交生活費時,她父親脫口而出的那句,你哥將來得給我們養老,你將來就是潑出去的水,你們怎么能一樣。
她終于放棄不再奢求那從未眷顧過自己的父愛母愛,對電話那頭的暴怒的父親說了一句:“既然我哥給你們養老,那我就更不能往家里寄錢了,這不是在打我哥的臉嗎?以后你們就當我這盆水已經潑出去了,至于您說的彩禮,我目前沒有找對象結婚的對象,等我真的找到了愿意花三十萬娶我的人再說吧。”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她爸氣的自此后再也沒有給她打過電話。倒是她媽每周都要給她打電話,每次在電話里不是講家里的困難,就是嘆她自己命不好。如果是以前,蘇子茜肯定早就忍不住心疼她媽,又是安慰又是轉錢了。
但現在她被白露洗腦后徹底想開了,她媽再哀嘆自己命苦時,她也跟著附和道:“媽,你的命確實挺苦的,我爸那個人,除了喝酒吹牛就只會打孩子、打老婆,也不知道當初你怎么會瞎眼看上我爸。不過現在也不晚,要是真的跟他過不下去干脆就離了吧。反正您有我哥這個兒子呢,您從小那么疼他,他總不能讓您老無所依吧?”
第152章 現代炮灰長姐21
楊菊心里有些悵然若失, 她的女兒的脾氣她最了解不過,向來是最心疼她這個媽的,以前但凡放假回家都會搶著替她干活, 就怕她累著, 想讓她輕松點兒。從小她就經常跟女兒訴說自己生活的不如意, 年輕時被父母逼著嫁給現在的丈夫的悲傷、嫁到婆家后被惡婆婆磋磨的痛苦、操持家務和養兒育女的辛勞。
因此, 從小她但凡對女兒一點點好,都會說你比我幸福,你有深愛你的母親。在長年累月的教導下,她的女兒是家里最懂感恩的孩子, 但凡對她一點點好, 她都會想方設法的還回來。
可現在女兒似乎變了,變得讓她陌生,她的工資那么高, 卻再也不肯往家里寄一分錢。哪怕她找了很多,諸如自己身體不舒服、家里開銷大等等很多理由,可蘇子茜再也沒有說過寄錢的事兒,甚至她打電話跟她聊天, 十有八九都說正在忙,就算是偶然有空,也只是嗯嗯嗯應付幾句。
蘇子茜確實變了,其實她之前就知道, 父母不管嘴上說什么, 其實心里最疼愛的永遠是自己大哥。尤其是她爸,那偏心偏的理直氣壯。只不過她之前覺得都是一家人, 不想多計較罷了。
但是這次回家,房間被占這件事, 加上小表妹白露的神助攻,讓她開始思考,她愿意盡最大努力孝順父母,但并不代表她愿意被愚弄、被拿捏。他們一方面說著她以后是潑出去的水,養老得靠她哥,另一方面又不停地PUA自己,讓她寄生活費、負擔醫藥費。
她剛參加工作時傻乎乎的每個月都上交一半工資,她媽嘴上說我給你存著,以后你出嫁時給你當嫁妝。結果攢了幾年后就拿去給她哥蓋房了,美其名曰怕你過年回家沒地方住。
她后來想開了,覺得錢就算是孝敬父母了,以后她再也不會那么傻,往家寄回工資的一半,而是改成每個月給父母寄一千生活費。
現在想想家里蓋房子,她最少掏了一半錢,結果現在一間房都沒給她留。她還能指望什么?有那一千塊錢,她給自己買一件衣服,或者存起來不香嗎?
蘇子茜買房后的第三年,成功落戶京市,拿到嶄新的戶口本后,她激動的給白露打電話約她出來喝酒。白露陪著她喝得酩酊大醉,蘇子茜摟著白露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話:“謝謝你露露,如果不是你幫我,我不會有這么穩定的工作,更買不起房,姐真的感謝你。你不知道,我得知自己在被裁員的名單上時,心里有多絕望。當你坐飛機趕到我身邊時,我心里的彷徨突然就消失了……大恩不言謝,姐這輩子都感激你!”
白露攬著她:“你忘了小時候是誰整天帶著我玩兒?我上大學時生病了,是你坐火車連夜到我上學的城市來看我、照顧我。你發第一個月工資時,給我買了一雙非常貴的運動鞋……一樁樁一件件我都記著呢。我們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姐妹,親姐妹之間不談感謝。我們都要好好的,活得開心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蘇子茜三十五時遇到了自己的正緣,謝必安的表哥,楊天麒,三十六歲,軍齡十八年(從大一開始算),兩杠兩星的中校空軍飛行員,曾有一段短暫的婚姻,后因聚少離多離婚。
跟蘇子茜初次相遇是在白露家,難得休假的楊天麒為了躲他媽安排的相親來白露家蹭飯,對蘇子茜一見鐘情。做事向來果斷的楊天麒找機會加了蘇子茜的微信,然后又編了個理由,故意找她幫忙。蘇子茜覺得他是謝必安的表哥,算是親戚,也就沒對他設防,一來二去的兩人就經常在微信上聊天。
楊天麒跟蘇子茜告白時她都懵了,他倆家世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她已經過了愛做夢的年紀了,齊大非偶的道理她還是能想明白的。楊天麒這人吧,屬于那種越挫越勇的主兒,靠著厚臉皮和奉子成婚,最終把蘇子茜叼回了家。
蘇子茜一直覺得自己這輩子怕是要孤獨終老了,萬萬沒想到她不但把自己嫁出去了,還是奉子成婚。對此楊天麒很得意,招不在多,管用就行,不枉他偷偷用針把小雨傘都扎上小洞洞。
蘇子茜最喜歡白露家的小蘋果,知道自己懷孕后一直盼著生一個像小蘋果那樣可愛又乖巧的小姑娘,結果生下來是個活潑搗蛋的胖小子。雖然她覺得遺憾,但謝必安大姨,也就是楊天麒他媽楊麗君別提有多高興了。
以前她最羨慕的就是自家小妹早早地當了奶奶。只可惜她家雖然一兒一女,但女兒嫁去了國外,說要當什么丁克。兒子整天在部隊見不著人影,娶個媳婦還沒半年,離了。為了小兒子的婚事,她一天天的都快愁死了。終于小兒子開竅了,自己叼個媳婦回家不說,還買一送一,直接懷上了,結婚沒幾個月就生個大胖小子。
雖然她嘴上說男孩女孩都一樣,但對于她們家這樣的家庭來說,男孩女孩其實還是不一樣的。當然了,這話在兒媳婦面前是打死不能說的,怕兒媳婦瞎想,沒生之前,她都是說我大孫女、我大孫女如何如何。
這廂白露和蘇子茜歲月靜好,那邊白勝利和楊梅的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水深火熱。跟白露斷絕關系后,白勝利和楊梅剛開始很硬氣,從來不給白露打電話,當然白露也沒給他們打。
但他們到底是要奔五的人了,養活小兒子真不是一般的費勁,尤其是當小兒子周歲時不慎感冒。剛開始楊梅覺得就是小感冒,也沒在乎,買了嬰兒感冒顆粒,想著喂點兒藥好了就行。結果這一耽誤,反復高燒、咳嗽反復發作,導致肺部發炎,引發支氣管哮喘。在縣醫院住院治療一周后,病情加重,后又到省兒童醫院治療。后來就烙下了病根兒,但凡著涼就會又咳又喘。有名氣些的西醫看遍了,但就是好不徹底。加上楊梅帶孩子也不是那種精細人兒,隔三差五的就得感冒一回,他們幾乎成了醫院的常客。
都說醫院大門朝南開,有病沒錢別進來,楊梅病退后領的工資不高,白勝利的工資也就那樣兒。就算是家里有積蓄,也禁不住這樣造啊。于是,夫妻倆又想起白露來了,給她打電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目的只有一個,你弟弟住院家里沒錢了,這事兒你得管。
白露呵呵兩聲:“他有親爹親媽都不管,我憑啥管?沒錢不看病多簡單的道理啊,不就是咳嗽嘛,吃點兒藥養養就好了,住什么院吶,我看你們就是有錢燒得慌。
我管,我拿什么管?就我這種剛上班沒多久的職場菜鳥,掙得那點兒辛苦錢還不夠養活我自己,還拿錢給那個小兔崽子看病,你看我像是錢不?我沒錢,我一個月才掙幾個錢?我要是有錢,我至于到現在都不辦婚禮嗎?
那我就管不著了,你們自己想辦法唄。再不濟把鍋給砸了,去賣血、去賣腎,那可是你們心心念念盼來的寶貝兒子呀,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煩惱多是吧?”
白勝利和楊梅除了無能狂怒,拿白露是無可奈何。他們甚至連白露在哪都不知道,能怎么辦呢,日子還要繼續過下去。看西醫太貴了,他們夫妻倆就想著找個靠譜的老中醫給看看。
還別說真讓他們打聽到了一家非常有名的中醫藥館,吃了幾劑藥后,病情明顯有了減輕。這讓白勝利和楊梅都松了口氣,實在是看西醫太貴,尤其是這個支氣管哮喘,西醫用的很多藥都是進口藥,那價格真的讓人望而卻步。
折騰了一圈,終于把這病給徹底治好了,然后他們倆發現家里的積蓄也折騰的見底了。
楊梅忍不住開始后悔生二胎了,自從生了這個小的,她身材走樣、臉上長了不少黃褐斑,她都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逛過街,沒有買過新衣服和新鞋了。
前幾天她抱著兒子去醫院霧化,遇到了之前的同事。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紀,她看上去卻比同事老了十歲。同事看到她懷里抱的孩子有些驚詫:“梅子,你都有外孫了?
媽呀,咱們倆同樣的年齡,我閨女還在上大學呢,你閨女都已經結婚生孩子了,這世界還真不是一般的參差不齊。你還別說,你大外孫長得可真好看,跟你很像哎,尤其是眼睛,你倆眼睛一模一樣。”
楊梅尷尬的想找個地縫鉆進去,猶豫了半天,還是實話實說:“我閨女也剛大學畢業,連個對象都沒有,上哪生孩子去?這是我兒子,親的。我和我丈夫也是考慮到國家放開二胎了,想著就女兒自己有些孤單,就想生個二胎,不管生男生女,都能給她做個伴。”
女同事愣住了:“這是你兒子?艾瑪丫,梅子,真是不好意思了,我真不知道你要二胎了。不過我挺佩服你的,你這生孩子時,也算是超高齡產婦了吧?真不容易呀,可憐天下父母心。不過這養二胎花銷很大呀,能有勇氣要二胎,我真佩服你梅子,你太有勇氣了。
真的,我自己就沒有這種破釜沉舟的勇氣。我女兒也曾提過說,現在二胎放開了,是不是給她生個弟弟或者妹妹?我當時也認真考慮了,后來跟我丈夫商量了很久,覺得以我們家的條件真的承擔不起養二胎的費用,最終還是沒有敢生。
我當時有認真算過養二胎的費用需要多少錢?算完之后,我真的沒有任何要二胎的心思了。所以我對你這樣的勇士是真的佩服。
我聽人說,不生二胎一輩子后悔,生完二胎后悔一輩子。梅子,你跟我說說嗷,生完二胎你的感受是啥?我有個小姐妹最近琢磨著想生個二胎,讓我給她個建議,這個二胎是能生,還是不能生。
她們家情況跟你們家差不多,都是女兒大學快畢業了。我就想著結合你們家的情況給她做個參考,畢竟生二胎不是個小事兒。我看人家在網上算賬,說想生二胎,最少得準備百萬。梅子你有經驗,這個百萬是不是有點兒夸張了?”
楊梅支支吾吾老半天,也沒說出個什么,借口家里還有事抱著兒子趕緊就走了。等她離開后,這個叫徐云茹的同事撇了撇嘴,都不用去猜,光看楊梅如今的狀態就知道,生完二胎后,她的日子過得有多糟糕。
有時候這個人吧,你得服老。什么樣的年齡,就做什么樣的事兒?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活得本來就夠累了,還非得再生個小的來裹亂,生活不亂成一鍋粥才奇了怪了。
因著是老來子,又動不動就生病,白鴻從小就養得嬌氣。在家橫行霸道習慣了,上幼兒園后也是本性不改,結果現實教會他做人。
進園第三天,看到一小朋友拿了個新玩具,想玩兒,直接上手要跟人搶過來。人小朋友不干了,他爺爺剛給買的新玩具,正是心頭好。他在家也是被寵出來的寶貝,他怕過誰、又讓過誰。
直接用手一扒拉,白鴻就是個架子活,那孩子別看才三歲,但他長得虎頭虎腦,力氣大。沒上幼兒園之前,經常被他爸他叔提溜到軍營里撒歡兒的皮小子,白鴻這樣的弱雞到他面前真不夠看。
這不,白鴻被他扒拉到一邊后沒站穩,啪嘰一下摔倒在地上,磕到了額頭,不嚴重,就是擦破了點兒皮,但可把幼兒園的老師給嚇了一跳。
這種擦傷太明顯,家長看了容易不依不饒。尤其是白鴻他奶(其實是他媽)每天送孩子時都是一副我兒子養得金貴,老師可要好好照顧我們家寶寶的模樣。現在孩子磕到額頭這么顯眼的地方,她肯定會不依不饒。
果不其然,等到下午楊梅接孩子時,哪怕老師態度很誠懇:“對不起啊,白鴻奶奶,今天沒把孩子照顧好,咱們白鴻去跟一個小朋友搶玩具時,被小朋友一個不小心推到了,磕到了額頭,我已經給孩子擦過藥了……”
楊梅一看兒子磕到了心頭火就起來了,加上沒眼力見兒的老師說她是白鴻奶奶,更是火冒三丈,不依不饒的跟老師嚷嚷起來。剛畢業沒兩年的老師有些不知所措,她覺得白鴻家長會發火,但沒想到她竟然這樣過分。
最后楊梅不依不饒的告到了園長那里,還要讓對方家長給她兒子檢查賠償。幼兒園有監控,監控下看得很清楚,白鴻先去搶人家小朋友的玩具。最后帶班老師是受了批評,但楊梅也沒落到好,老師和班上的小朋友對白鴻敬而遠之,畢竟但凡跟他發生矛盾就會被告到園長那里。
班主任和帶班老師都很委屈,整天戰戰兢兢就怕出事,偏偏這個孩子手還賤,一個看不住,就會去撩撥別的小朋友,然后就會被打。因為這個她們整天受批評,誰能受得了,班主任和老師就找到園長要辭職。
園長也麻爪,這一個班三個老師都辭職,其他孩子怎么辦?就算是有備用的老師,但誰敢保證就一定如家長心意。園長就委婉的表示可能是孩子不適應,要不還是轉到其他園吧。園長打定主意了,如果她不轉,再告狀她就當沒聽見。
楊梅母子倆已經把班里小朋友及他們的家長得罪一半了。老師經常提醒其他孩子,別離白鴻太近,千萬別推他。家長說的更直白,離白鴻遠一點兒,不許跟他說話、不許搭理他。
班里的小朋友干啥都不帶白鴻,老師也不喜歡他,慢慢地白鴻就不愿意去上幼兒園了。楊梅沒辦法,給他轉了一個新的幼兒園,結果去了幾天,人家就把他的學費全退了。
后來又托熟人給介紹了個私立幼兒園,學費比較貴不說,她也不敢再隨便挑剔人家老師了,但白鴻不上課的那段時間天天在家玩手機游戲,已經不愿意去上學了。為了逃課,他無師自通的學會了裝病,動不動喘兩聲就能在家休息好幾天,讓他嘗到了甜頭,從幼兒園開始,他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這樣的情況一直到初中開始變得變本加厲。
第153章 現代炮灰長姐22
中考后他啥高中也沒考上, 擺在他面前的就只有兩條路,要么上職業高中或五年制的職業技術學校,要么家里蹲。
此時白勝利和楊梅已經六十多歲了, 因為這些年的不順心, 退休的白勝利一身病, 楊梅在白鴻上小學后也找了份在超市收銀的工作補貼家用, 他們倆的退休工資只能維持家里的開銷和他們吃藥。
加上白鴻根本就沒興趣去讀書,所以選擇了家里蹲。輟學在家之后他發現不用上學太香了,天天在家睡到自然醒,然后就是坐在電腦前玩游戲,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沒有背不完的書和寫不完的作業,也不會被老師批評,真是太舒服了。于是就這樣在家當宅男, 一呆就是五年。
白鴻不爭氣,每天在家除了吃、睡就是玩,白勝利和楊梅是想管也管不了了。眼看著二十歲了,還沒個對象, 他們倆急了,到處托人給白鴻尋摸對象。但白鴻在他們這片是出了名的又懶又饞,初中畢業就在家里蹲著啥也不干,連個工作都沒有也就算了, 也沒學個手藝, 誰家好姑娘愿意嫁給他。
白露在他們六十歲之后,每個月支付他們共五百塊錢生活費, 這個錢是找律師核算過的。白露掛職在謝氏集團,也算是有工作的人, 謝氏集團每個月給她發五千塊錢的工資,這個標準是她自己確定,謝必安執行的。
參考她的工資收入,加上白勝利、楊梅都有退休金,按工資的百分之二十計算,兩孩家庭,她支付贍養費的百分之五十,也就是五百塊,已經不少了。
白勝利和楊梅也去過律師事務所咨詢過告白露不贍養他們的事情。但律師給出的答案是,白露一直有支付贍養費不構成不贍養,且他們倆有退休金和自理能力,還有個已經成年的兒子,就算是告白露,法院也就判這么多。
白露覺得原主被害得那么慘,雖然礙于親情不能宰了他們報仇,但慢刀子殺人誅心還是可以的。她悄默默地跟謝必安一起回了老家一趟,給白鴻下了暗示,讓他覺得自己一事無成都是父母沒教好,天天在家鬧騰。又是要他們給娶媳婦,又是嫌他們窩囊廢不能掙錢,拳打腳踢是常有的事兒。
白勝利和楊梅腸子都悔青了,誰能想到老了老了被兒子這樣虐待。想通過自媒體聯系白露,想讓她來照顧他們,只可惜白露早早就知道他們的算計,提前病了,病的“很重”,在醫院里療養自顧不暇。
一邊是病重的女兒,一邊是成年且身體強壯無所事事的兒子,別說自媒體礙于謝氏集團的威名不敢瞎寫,就算是網友的眼睛也是雪亮的。
白勝利和楊梅注定要在白鴻手里討生活,不堪折磨的楊梅又一次被白鴻毆打后,精神崩潰了,一包老鼠藥不但毒死了白鴻,他們夫妻倆也跟著斷了氣。
白露知道后,給他們一家三口收了尸,火化后安葬在了一起,就讓他們一家三口在地下繼續“相親相愛”吧。至于他們留下的唯一房子,白露直接給賣了,然后把錢以原主的名義捐了。
白露回老家給他們辦喪禮時遇到了大姨楊菊,她已經蒼老的不成樣子了。看到白露忍不住抱怨:“你這孩子心怎么就那么狠呢?這么多年從來都不見你回來看你爸你媽,他們就算是有天大的錯,但畢竟生你養你,生恩養恩大于天,再怎么樣,你也不能跟父母真的生分了。
這些年你有沒有見過你表姐?她跟你也不遑多讓,是個狼心狗肺不記父母養育之恩的。心眼兒小還記仇,就因為你大侄兒占了她的房間當書房這件小事兒,她再也沒有往家寄過生活費,逢年過節也從不回來看看。”
白露本來想隨便應付幾句扭臉走人,聽到楊菊的話心里有些話不說憋屈的慌,直接開懟:“大姨,你們家是自建房,三層小樓那么多房間,為什么就非要占表姐的房間當書房呢?難道除了她的房間就沒有空房間了嗎?
我記得表姐剛工作那幾年,每個月往家寄一半工資,您說是給她存著當嫁妝,后來你們家蓋房時把這筆錢給花了對吧?也就是說你們家蓋的三層小樓,表姐最起碼是掏了一半兒的錢。她花了那么多錢,房子沒有她的份,就連臨時住的那間房都被占了給侄子當書房。
就這樣的家,她還有回來的必要嗎?他回來了有地方住嗎?你們口口聲聲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養老還是得指望兒子,那為什么還要讓她給你們寄生活費?”
楊菊被白露懟的無言可對,只丟下一句你爸媽還說的一點兒都沒錯,你這孩子的心真不是一般的狠。你要是有蘇子茜的聯系方式,就勸勸她,有空就回來看看我和他爸,她爸已經被她氣病了,我的心臟也出了問題,她要是還認我和她爸,就趕緊回來一趟。
白露呵呵兩聲,心道你看我像是聽你話的人嗎,跟表姐讓她說回來是想都不要想。我會直接跟她說,你爸你媽說了,他們活著的時候,你但凡敢回家,狗腿給你打斷。要想讓他們原諒你,先拿一百萬的彩禮來。
白露這樣想,也是這么跟表姐蘇子茜說的。蘇子茜早已釋懷了,回家?這輩子是不可能回了,她可不想斷腿兒。一百萬彩禮?她的工資得攢……呃,最少十年,那就十年后再說吧,反正她現在沒有一百萬,想這些只會徒增煩惱。
楊菊那天落荒而逃后,心里其實還是有一些期盼的。她覺得只要白露跟蘇子茜捎信兒,以她對女兒的了解,蘇子茜只要聽說她和她爸病了,哪怕心里有怨言,但還是會回來看他們的。結果一等二等,從年中等到年尾,既沒等到蘇子茜,也沒等到她的電話。
辦完了白勝利一家三口的葬禮之后,白鹿跟老家就算是斷了聯系。親爸親媽都不認了,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就更不可能認了至于上輩子把原主坑死的程東,早就被謝必安給收拾了。
程東是個小包工頭,掙了點兒錢沒少禍害小姑娘,還撞死過人。有個大肚子的怨鬼一直跟在他身后,謝必安把他手腕上的佛珠上的佛光給抹了,那女鬼趁他開車時遮住了他的眼,這家伙開著車沖到了河里直接淹死了。
原主的仇報完后,白露和謝必安回了疆省,繼續他們的栽樹種草大業,謝媽前幾年退居二線了,她和謝爸正老當益壯,倆孩子學習上了正軌,他倆在不在京市都不影響什么,還不麻溜的閃人等什么。
不過為了防止倆孩子成績滑坡,謝必安特意跟他倆“友好”的交流了一番。白露威脅他們倆,誰的成績下滑,謝氏集團以后就由誰來當牛做馬,不但如此,還要為家族犧牲自己的婚姻。
謝爸謝媽豎著耳朵偷聽到白露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說什么聯姻、什么為家族犧牲,面面相窺,然后偷咬耳朵:“咱家要跟誰家聯姻,我咋不知道……”
“誰知道呢,咱是啥世家大族嗎?有聯姻嗎、跟誰聯?”
“壞了、壞了,這倆傻孩子好像真的相信露露的鬼話。”
“不會……呃,傻子,竟然真信了……”
招不在老管用就行,對于雙胞胎這樣不自由毋寧死的年紀,你跟他們說不好好學習回家繼承家業,不好好學讓你去聯姻娶不喜歡的姑娘,嫁不喜歡的富二代、官二代,那殺傷力是相當大的。
雖然老兩口挺郁悶自家倆孩子傻啦吧唧信白露的鬼話,但孩子努力學□□比不努力強。
幾年過去了,白露和謝必安之前栽種的沙棘樹已經連成片、黑麥仙草郁郁蔥蔥,牛羊滿地跑,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完全看不出這里之前是一眼望不到邊的沙漠。
像他們這樣來沙漠包地栽樹種草的人越來越多,當然這些人栽樹種草的效果比不上白露。畢竟白露有符篆保駕護航,栽下的樹和草都能順利成活。而其他人的能活一半就已經是沙棘樹苗和黑麥仙草給力了。
這天跟往常一樣,栽種完,白露撕開春風化雨符,讓靈雨淅淅瀝瀝下了兩個小時,因為是蒙蒙細雨,戈壁灘也只是表面濕了一層。但就是各種濕潤恰恰促進了樹苗和牧場種子生根和發芽。
這一世白露和謝必安都是長壽之人,主要原因是因為謝爸謝媽非常長壽,他們總不能提前走讓兩位老人白發人送黑發人吧。最起碼他們也得把兩位老人送走,安排好倆孩子再走,于是這一等就是好多年。
謝爸謝媽含笑而逝的時候都快百歲了,這個時候,他們家已經四世同堂了,白露都當奶奶、姥姥了。這對于白露真是一種新奇的體驗,她通常都不會讓自己活這么大的歲數。
同時她也不是一個合格的奶奶和姥姥,因為她的孩子是她公婆和保姆帶,她的孫女和外孫女還是公婆和保姆帶。比起帶孩子,她更愿意去干體力活,這一點兒她從不否認。錢給夠、保姆給找好,兒媳婦很滿意,想給女兒女婿帶孩子的親家母也很滿意,白露就更滿意了。
倒是閨女嫁人后跟婆婆關系處的不咋地,作為親媽,她有些不放心,回來給侍候月子,其實也不用她侍候什么,有保姆和月嫂,還有她老當益壯的婆婆坐鎮指揮。
要說她這輩子的女兒戀愛腦發作時,誰勸都不好使,非要頭鐵地嫁給個鳳凰男。不是說鳳凰男不好,只是她這個女婿葉銘啊,吃得一手好軟飯,偏偏還軟飯硬吃,尤其是他那個媽,實在是太令人一言難盡了。
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優越感,總覺得她兒子是注定要一飛沖天的鳳凰蛋,她家小蘋果謝楚安嫁給他,那是上輩子燒了高香……尤其是在小蘋果生了個女兒后,那態度,如果不是怕女兒夾在中間難做,白露早就一巴掌把她扇回老家了。
閨女正坐月子,白露哪怕再大的氣都忍了,等到小蘋果出了月子,白露就找她談了一回,本以為自家這個戀愛腦很難勸,沒想到這貨突然就覺醒了。
其實也不算覺醒了,而是她坐月子期間,葉銘跟著沒少喝湯湯水水發福了、油膩了。小蘋果是個重度顏控,她當初之所以眼瞎看上葉銘,不是因為他的才學有多高,而是他清冷帥氣的臉讓小蘋果很著迷,結果這貨結婚后有點兒不修邊幅,讓小蘋果對他的濾鏡直接破滅了。
小蘋果以震驚所有人的速度跟葉銘離了婚,葉銘以前自恃清高沒少得罪人,小蘋果不要他后,沒多久他就被人算計的灰溜溜的回老家了。白露都打算他如果敢自家閨女搶撫養權,就好好收拾他,結果人聽媽媽的話,嫌棄是個女孩根本就沒提。
小蘋果自從離婚后,就仿佛打通了任督二穴,開始搞事業了,謝爸一看孫女想要當女強人,太好了,謝氏集團直接交到她手上,想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大不了就是倒閉破產。
都說搞事業的女人是最美的,小蘋果這個女總裁的位置很快坐穩了,事業得意的她情場更得意,小男友換了一個又一個。對此白露看得很開,孩子大了,隨她去吧。
謝爸謝媽就更無所謂了:“我孫女渣別人,總比別人渣她強。”
想想也是,都是成年人了,談談戀愛又沒犯法,頂多就是花心了些,換男朋友勤快了點兒。再說小蘋果也沒勾搭過良家婦男,那些男明星跟她談戀愛都是上趕著來的。謝氏旗下的娛樂公司如今是業內三巨頭之一,有些想走捷徑的小男生可不就想著通過攀附她一步登天。”
白露某天不小心禿嚕嘴說出了心里話:“包養小奶狗、小狼狗怎么了,我要不是早早被你爸叼回了家,也……”
“也如何?”
白露訕笑著扭頭討好得沖謝必安笑笑,然后直接撲到他懷里:“也不如何,我除了你也不稀罕其他人……”謝必安翹了翹嘴角:“你最好說到做到……”
謝楚安笑著搖搖頭,拿著車鑰匙開車出門約會去,她這次交往的小男友體力好、又知情知趣,跟他在一起,還挺解壓。她以前很羨慕父母的感情一直都這樣好,也曾想過和葉銘白首偕老。可當她有一天突然覺得滿臉油膩的葉銘是那樣可怖,她終于明白,她做不到像母親那樣,幾十年如一日就對著父親那一張臉,當然她有理由相信,她媽能做到是因為她爸從年輕一直帥到現在。人吶,不離婚一回怎么會突然就醒悟呢,這個世界美人那么多,她為何要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第154章 九十年代炮灰妹妹1
白露進小世界后, 發現自己這回縮水了,成了小學二年級的學生。原主正在發燒,白露摸了摸額頭, 滾燙, 難怪她現在覺得渾身難受。從空間里摸出一顆速效退燒丸塞嘴里, 可得趕緊退燒, 再燒下去她怕是要被燙熟了。
退燒丸效果杠杠的,半節課時間,她的后背就開始出汗了。白露舉手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老師,班主任一看她臉通紅, 趕緊摸摸她的額頭:“白露你這是發燒了, 額頭很燙啊,你寫個請假條,老師給你簽字, 你拿著假條回家看病去吧。”
白露等的就是這句話,從本子上撕了一張紙,仿造原主的筆跡寫了一張請假條,班主任王老師簽上名字, 把假條遞給她:“我記得你姐姐在隔壁上初中,你去隔壁找她,讓她把你送回家?”
白露乖乖答應,說了一聲謝謝老師, 然后把書本和文具盒都收進書包, 背著書包慢悠悠地往外走。門衛大爺攔住她:“還沒放學呢,你干嘛去?”
白露把假條遞給他, 大爺看了半天,確認是她們班主任王老師的簽名, 這才打開大門把她放出去。
白露沒有回家,也沒有去隔壁初中,而是在走到不遠處的小河邊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先喝了一口靈泉水,又吃了一顆強身健體丸,這才開始接收原主的記憶。
原主白露,父親白衛國是縣供銷社的采購員,母親王紅玲是一名家庭婦女。八十年代的供銷社采購員,可是個金飯碗,工資加上采購時的外快,養活一家人吃飽暖穿是綽綽有余。
白衛國的長的好看,皮膚白皙、明眸皓齒、身材修長,嘴甜情商高,因工作的原因經常出差到各地,比周圍的同齡人見識多了那么一點點。又比較注重裝扮,穿著很是新潮,盡管大女兒白霜已經上初中了,他看上去還是很顯年輕。加上出手大方,不到半個月就把供銷社剛來不久的臨時工唐珍珍哄得跟他好上了。
唐珍珍這姑娘嘴饞好吃,白衛國雖然年齡比她大十幾歲,可人長得帥、又出手大方,隔三差五的領她下館子吃頓好的。有他珠玉在前,唐珍珍自然看不上親戚介紹的那些歪瓜裂棗、還摳摳搜搜的相親對象,不到半個月,就半推半就的跟白衛國滾到了一起。
人到中年,還能哄得一個比自己兒子大不了幾歲的小姑娘為自己神魂顛倒,白衛國心里是既得意又滿足。剛開始他就是想著跟唐珍珍玩玩,但時間長了,唐珍珍的熱情徹底讓他沉溺其中。他忘了自己是有婦之夫,是兩個女兒的父親,直到唐珍珍含羞帶怯的告訴他,自己懷孕了,他終于開始正視現實,他是有家庭、有妻子和孩子。
白衛國試著哄唐珍珍去把孩子給打掉,但唐珍珍也不是吃素的,她直接就跟白衛國說要么他離婚娶她,要么她帶著肚子里的孩子去告他耍流氓。這可把白衛國給嚇壞了,嚴打可才過去沒兩年,當初公開宣判時他也擠進去聽了,因為流氓罪被槍斃的好幾個人呢。
人家那還只是耍朋友就定成流氓罪被公開槍斃了,他這有家有室的,唐珍珍豈不是一告一個準。但要說離婚,就算是他愿意,他媳婦指定不同意離啊!
就在白衛國發愁時,唐珍珍對他說,自己找在市醫院上班的表姑領著去查了她們醫院剛引進的B超,九成為男。這句話成了壓到白衛國心里天平的最后一根稻草,若說他最遺憾什么,那就是媳婦生了兩胎都是女孩。
雖然他經常說什么男孩女孩一個樣,但其實在他心里是真不一樣。他媳婦為什么整天喝中藥調養身體,不就是想再生一個嗎,現在他兒子就在唐珍珍肚子里,為了兒子,別說離婚,就是上刀山下油鍋也是值得的。
白衛國想了很久,想出了個缺德的餿主意,他跟妻子王紅玲當初只辦了酒席,并沒有領結婚證。這在他們當地很普遍,但也就意味著,他可以帶著唐珍珍去領證。
他拿著家里的戶口本,找領導開了介紹信,說是跟媳婦補結婚證。領導哪知道他補結婚證是假,跟唐珍珍領證是真的呢,很痛快的把介紹信給開了。
白衛國領著唐珍珍在縣城把結婚證領了,然后把他的工作給賣了,托人給家里的媳婦王紅玲送了一封離婚信,揣著錢領著懷孕的唐珍珍私奔到疆省投奔他無兒無女的表叔去了,自此就再也沒有了音訊。
白衛國帶著唐珍珍這一走,家里是徹底翻了鍋,王紅玲是個沒主意的,除了哭還是哭,哭她嫁給白衛國十幾年,女兒都生了兩個了,結果只換來一句不是合法夫妻。哭她命苦,生了兩個不值錢的丫頭片子,白衛國在信上說的很清楚,唐珍珍懷的是兒子,他是白家唯一的獨苗苗,老白家的根兒不能在他這里斷了。
講良心話,王紅玲其實比唐珍珍好看多了,只不過她生活過得不順心,整天一臉苦相,七分的容貌生生給糟蹋的只剩三分。
王紅玲哭完也沒管兩個女兒徑直回了娘家,然后也從此銷聲匿跡了。剛開始白霜也沒太在意,她媽就愛回娘家,她爸在家時還知道收斂一下,她爸一不在家,她媽恨不得把家都搬回娘家去。
她跟平時一樣,該上學上學,她們村離鎮子很近,鎮上育紅班、小學和初中都是挨著的。她上初二,比她七歲的妹妹白露上小學二年級。小學放學早,她妹已經習慣了,每天放學都到教室門口等她。
放學回家輔導妹妹寫作業、做飯、洗衣服,喂雞喂鴨,這些都是她干慣了的。就這樣有條不紊的到了周末,她媽還是沒回來,白霜就帶著妹妹坐公共汽車去了縣城,然后倒車去姥姥家。
到了姥姥家被告知她媽已經改嫁給省城的一個退休老干部享福去了,以后都不會再回來了,讓她們從哪里就回哪去。
晴天霹靂莫過于此,爹領著女人私奔了,娘改嫁到省城了,那她們倆呢?就沒有人為她們倆考慮考慮,她們還是未成年呢,以后該怎么辦?
白霜再能干,也不過是十四歲的孩子,在這一刻她真的迷茫了。她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帶著妹妹坐車回到家的。最可惡的是,她們那對父母是真的一分錢都沒有給她們留,這是真的不管她們的死活了。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更何況是兩個未成年的孩子。白霜做了個艱難的決定,她要退學,打工賺錢養妹妹。一個才十四歲的女孩子,初中還沒有畢業,在八十年代又能找到什么好工作,思來想去,她去了鎮上的鞋廠當計件工。
白霜年齡雖小,干活卻很麻利,雖然鎮上鞋廠的工資跟南方鞋廠比起來天差地別,但是每天下班后照顧妹妹對于她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白霜、白露姐妹倆長得都非常漂亮,尤其是白霜,長了一雙桃花眼,眼神清澈溫柔似水,看只狗都深情款款,更何況是人了。自從她輟學進鞋廠后,就有不少人給她保媒拉纖,不過都被白霜以年紀小,暫時不考慮這些事給回絕了。
一晃幾年過去了,白露考上了初中,白霜也遇到了想共度一生的戀人。但就在他們準備結婚時,原主病了,她頻繁的流鼻血,一流就止不住的那種。心疼妹妹的白霜,帶著白露去了市里的醫院,一番檢查后,醫生告訴她懷疑是白血病,讓她們去省醫復查確認一下。
白霜感覺整個人生都要崩塌了,她看了看在外面走廊上乖乖等待的妹妹白露,抹了抹眼淚,帶著她去了省醫。檢查結果出來后,確診是白血病,但好在是發現的早,通過藥物控制治療,然后進行骨髓移植有希望治愈。
但醫生告訴白霜,不論是治療費用還是做骨髓移植的費用都非常非常的高。白霜顫抖著聲音問有多高時,醫生一句話將她打入深淵:“你最少要準備30萬,如果不做骨髓移植,只是單純的用藥物控制病情,前期治療費用可能需要幾萬元,以后也要一直服用藥。
當然這個病情究竟能能不能控制住不往下發展,誰也不敢保證,從你妹妹她目前的情況來看,做骨髓移植才能有治愈的希望,單純的藥物控制效果應該不會太理想。”
幾萬元治療效果如果不確定,如果要治好病至少需要三十萬。30萬像一座大山一樣重重地壓在了白霜的心上,以她現在的工資,需要不吃不喝攢上幾十年,但無論如何,妹妹是她唯一的親人了,她是絕對不能放棄她的。
白霜拿出自己全部的積蓄,給白露交了住院押金,辦了住院手續。九十年代住院,尤其是在省城醫院住院是一件極其奢侈的事情。尤其是白露的病,很多藥物都是進口藥,白霜交了三千塊錢的醫院押金,只撐了五天就被通知要繼續繳費。
而這三千塊錢則是白霜這幾年省吃儉用的全部積蓄,她已經沒有錢了。就在她一籌莫展時,想起了即將結婚的男友王鵬,白霜找了個公用電話打電話到他工作的單位,等他來接電話時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他說了,哀求他幫幫自己。
王鵬沉默了許久:“霜霜,你有沒有考慮過放棄治療。30萬,你有考慮過怎么才能湊齊嗎?就算你能借到這些錢,你又拿什么去還?要還多久?以咱們倆的工資不吃不喝十年都還不完。這么做值得嗎?就為了一個注定治不好的病?
白血病可是癌癥啊,你沒聽人家說嘛癌癥都治不好。醫生不是也沒有給你保證30萬就一定能把露露治好嗎?如果花了錢病也沒有治好,那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白霜聽不進去他的話,她拒絕去想那個萬一,她只知道如果她現在就放棄的話,那么她會失去妹妹,這一輩子她都要活在悔恨與痛苦中。
王鵬看她這樣執迷不悟,就跟她說,如果她堅持選擇讓白露繼續治療,那么他們倆就的婚禮就只能取消了。他不想剛結婚就背上30萬的,他背不起。
在妹妹與愛人之間,白霜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妹妹,就這樣她跟王鵬在即將結婚之際分手了。
失去了愛情,白霜發誓她絕不能再失去妹妹。為了救白露,她撥通了一個小姐妹的電話,這個小姐妹在省城一家酒吧當三陪女,這是白霜眼下唯一能想到快速賺錢的辦法,出賣自己姣好的容貌和身體……
小姐妹來的很快,在得知白霜姐妹倆如今窘迫的情況后,她啥也沒說,直接給白露續了五千塊錢住院費,拍拍白霜的肩膀:“這么大的事情怎么早不吭聲?以后我陪你一起扛。”
白霜搖頭:“后續治療需要的費用多著呢,而且就算是換骨髓成功了以后也要終身吃藥,醫生說這種藥是進口的,非常貴。我現在就妹妹一個親人了,為了救他,我可以付出一切。紅紅,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我想去你們那里工作,我需要盡快掙夠三十萬。”
白曉紅看著她堅毅的眼神,知道自己勸不動她,也無法勸,因為病房里躺著的是她相依為命的妹妹。所謂的貞潔和親人的命比起來真的一文不值。
她用手帕拭去在眼眶里打轉的熱淚,對白霜說:“比起去我們酒吧我有一個更好的。我認識一個從港城來的大老板,他在港城是有妻子的。但你也知道,這個老板在內地總是有些需求的嘛,所以就想在內地找一個漂亮的姑娘當情婦。被包養期間生孩子歸他,當然他會給豐厚的補償。甚至如果這個女孩符合他的要求,他還會還給在省城買一套房,每個月也會給生活費。
只是他的要求很高,要求必須足夠漂亮,而且必須是完璧之身。你也知道像我這樣在酒吧工作的女孩兒,大多都出賣自己的身體……加上他太挑剔,長得不夠漂亮入不了他的眼。我的建議是既然要出賣自己的身體,跟一個人總好過像我這樣……”
白霜低頭想了一會兒,扭頭看看躺在病床上的妹妹,用力抱了抱白曉紅:“謝謝你紅紅,你幫我聯系那個大老板吧。”
說完自嘲的笑笑:“就是不知道人家見多識廣的大老板能不能看得上我。我現在唯一能依仗的就是我這張還算看得過去的臉和干凈的身體。
說來我還要感激王鵬他媽,畢竟你也知道咱們那里的風俗就是訂婚以后兩個人就會住到一起。王鵬當時想搬到我家,他媽說女孩子要自愛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正好讓我有理由拒絕跟王鵬婚前住在一起。我知道他媽是看不上我,覺得我爸跟人私奔了,我媽改嫁了。沒想到陰差陽錯,竟然成全了今天的我……”
白曉紅拍了拍白霜的背安慰道:“其實等你真正走出去那一步,你會發現其實沒有什么大不了的。頂多別人就是靠自己的能力和手藝吃飯,而我們靠出賣身體。沒辦法,誰讓我們攤上了不負責任的父母呢。”
白曉紅命比白霜還要苦,白霜是為了救妹妹自愿出賣自己,白曉紅則是被自己的父母給賣了,為的就是給她的兩個哥哥蓋房子娶媳婦兒。
她初中畢業父母告訴她,托臨鎮的表姐在省城給她找了個工資高、活比較輕松的工作,她傻乎乎地跟著遠房表姐來了省城才知道,所謂工資高、福利好、輕松的工作是在酒吧當服務生,還是那種所謂三陪的服務生。
她崩潰的大哭,說表姐騙了她,尋死覓活要回家。表姐告訴她,你以為你爸媽不知道這是一份什么工作嗎?就是因為他們知道,所以才把你送過來。他們的目的就是讓你掙錢給你兩個哥哥蓋房子娶媳婦。
你也知道就你大哥那個腿瘸成那樣,不蓋住一座好房子,不掏高價彩禮,媳婦兒是根本娶不來的。所以他們決定給你大哥蓋二層小樓。那給你大哥蓋樓房,給你二哥蓋不蓋?就你爸媽在地里刨食兒掙得那點血汗錢,他們怎么可能蓋得起兩座兩層小樓,思來想去只有犧牲你了。你信不信?就算我現在把身份證給你,讓你回去,你還是會被他們送過來的。
白曉紅當然是不信的,她拿了表姐還給她的身份證后,連夜跑回了家。結果被父母打了一頓以后又送回了省城。
自此后白曉紅徹底死心,她在表姐所在的那這酒吧工作了兩年后,掙夠了給家里蓋房子的錢。在已經當主管的表姐介紹下就跳槽到了現在的酒吧。其實也不算跳槽,因為這家酒吧跟那個酒吧幕后的老板是同一個,從此跟家里斷了關系。
看到白霜她就忍不住想起了當初走投無路那個的絕望的自己,忍不住想幫一把。雖然跟誰都是跟,但是跟一個人總好過像她這樣,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顆朱唇萬人嘗。
白霜雖然答應的很堅決,但是真到了跟大老板見面的那一天,她心里還是很忐忑不安的。但現實已經不允許她退縮,紅紅昨天又給她妹妹交了五千塊住院金,妹妹的病已經有了起色,她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左右跟王鵬已經分手,如今除了妹妹,她也沒有什么不能失去的了。
跟紅紅嘴里那個從港城來的大老板見面是在一家咖啡廳,白霜以為紅紅所說的大老板應該是那種肥頭大耳或者年齡很大的男人,沒想到她見到的竟然是一個三十多歲儒雅帥氣的男人。
這個儒雅的像學者的男人叫陸錚,人長得挺儒雅,但說起話來簡單又直白,直接表示他對白霜很滿意,長得足夠漂亮,將來他們倆有了孩子應該也很漂亮。
說實話,在他沒有開口之前白霜是很緊張的,但等他很淡然的說出生孩子這事兒后,白霜反而不緊張了。有什么好緊張的,不過就是你情我愿的一場交易罷了,最起碼眼前的這個男人比起自己的設想的已經好太多了。
從陸錚的講述中,白霜也知道了他在內地包養情婦的原因,他跟妻子是家族聯姻,兩個人沒有感情,甚至他的妻子本身是有一個相戀多年的戀人,并且在婚后也一直沒有分手,并且為了跟戀人在一起,她允諾陸錚,可以在外面隨便找,就算是生下私生子也可以記到她的頭上,反正她這輩子為了深愛的舞蹈事業和戀人是不會生孩子的。
陸錚跟妻子是家族聯姻,兩家生意彼此之間牽扯太大,離婚是不可能的。正好趕上公司加大了在內地的投資,他主動申請出任內地分公司總經理,這才有了他們見面的事情。
陸錚這個人的行動力跟他說話一樣快人快語,他們第一次見面就一起回了他的住處,并睡到了一起。陸錚是不想在這種小事上浪費時間,白霜是想速戰速決,她已經拖不起了。
陸錚在省城是有自己的房子的,但是考慮到他和白霜關系其實不適合住在一起,加上白霜初夜的表現和落紅都讓他很滿意,因此他非常大手筆的給白霜買了一套精裝修的房子,房本上寫的是她一個人的名字。
跟著房本、鑰匙一起交給她的有一張銀行卡、一份協議書。銀行卡里有二十萬,是讓她給妹妹白露治病用的。協議書上寫的很清楚,以后每個月他還會給白霜五千塊的生活費。如果以后她懷孕了,生活費翻倍。
如果她能給他生個孩子,他將一次性的補償白霜一筆錢。以后如果白霜想要離開他,他絕不阻攔,但是前提是孩子要歸他。白露只要愿意一直跟他好,他將一直付給她生活費,直到兩個人分手。
白霜毫不猶豫地簽了協議,睡都睡了,還有什么不能簽的。說句實話,她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可憐的,跟陸錚也是跟,嫁王鵬也是嫁,除了沒有那一紙結婚證,其實沒什么區別。
不,也是有區別的,嫁給王鵬,她要放棄妹妹,要操持家務、孝敬他的父母、忍受他母親的挑剔,為他生兒育女。他媽媽說過,王鵬是家里唯一的男丁,白霜嫁到他們家必須得生出個男孩來,否則就是要絕了他們老王家的根。
細想想,跟現在也差不多,都是跟男人睡,跟了陸錚每個月有生活費,孩子只生不用考慮怎么養。真要嫁給王鵬,孩子自己生自己養,別說生活費,怕是奶粉錢都要自己掙吧。
人吶,總得自己想開點兒,鉆牛角尖只會把自己逼死。她還有妹妹要養,不能死,所以只能自我安慰、苦中作樂了。
第155章 九十年代炮灰妹妹2
拿到陸錚給的銀行卡, 白霜立刻就去了醫院,在跟醫生溝通后,確認妹妹的病情已經得到控制, 現在是做骨髓移植的最好時間。她之前就跟白露做過配型, 因為配型要三周以上才能出結果, 所以在醫生說直系血親之間配型容易成功后, 她就毫不猶豫的先做了配型。現在要做的就是繼續治療,等待配型結果。
白露的主治醫師是一位非常負責任的女教授,在得知她們的父母都已經“不在”了以后,也非常同情相依為命的姐妹倆。在白霜和白露的配型失敗以后, 非常積極地幫忙在骨髓庫里尋找合適的骨髓。
焦急的等待讓白霜的心都揪起來了, 她發誓如果骨髓庫那邊沒有合適的配型,她無論如何,也要把那倆不負責任的父母給找回來讓他們去配型。就在白霜等的快絕望時, 骨髓庫那邊終于傳來好消息,白露的配型成功了,她可以做骨髓移植了。
也許是上天眷顧這對苦命的姐妹,白露的手術很成功, 術后恢復的也很好。小姑娘雖然不知道姐姐的“結婚對象”突然從王鵬變成了一個非常陌生的男人,但姐姐說她現在過的很幸福,白露就覺得換人就換人唄,只要姐姐幸福就好。
后來她從姐姐口中得知, 新“姐夫”很有錢, 結婚時給買了“婚房”,就是她們現在住的新房子, 還給姐姐找了一份工資很高的工作,正是有了這份工作, 姐姐才有錢給她治病。小姑娘覺得,姐姐這回找的“姐夫”還挺不錯,比那個當著姐姐的面很熱情,一副好哥哥的模樣,不當姐姐面就對她愛答不理的王鵬好太多了。
白露出院后,姐妹倆也沒有再回老家,那個家里就父母留下的幾間破房子,沒有什么值得她們留戀的了。在陸錚的幫忙下,白霜和白露姐妹倆的戶口落戶到了省城,白露繼續在省城讀初一,而閑不住的白霜去一家培訓機構學了烘焙,在她們所住的小區外面租了一間房開了一家小小的蛋糕店。
生意漸漸走上正軌后,白霜懷孕了,陸錚很高興,他已經三十五了,發小朋友家的孩子早就滿地跑了,只有他膝下空空,整天被父母催生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若不是跟妻子聯姻牽扯太多,他早就離了,現在白霜懷孕了,只要生下來不管男女往家里一抱交給父母,他的壓力就小很多了。如果是男孩更好,陸家有后,他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白露對自己即將當小姨的事情很激動,她每天放學都會湊到白霜面前撫摸著她的肚子,跟肚子里的小寶寶說話,憧憬著等她(他)出生后,給她(他)洗尿布、洗屁屁的情景肯定很好玩。還說自己現在天天都把零花錢攢著,等小外甥女或是小外甥出生時,她這個當小姨的要給買一對銀手鐲。
白霜聽到妹妹的話只覺得心如刀絞,她沒辦法告訴她,這個孩子注定不屬于她們,雖然這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但是她永不后悔,比起肚子里這個不知道男女的孩子,她更愿意看到妹妹活得開心快樂。
十月懷胎、呱呱墜地,白霜生了個男孩。陸錚說這個孩子跟他長得很像,白霜看著襁褓里皺巴巴的小老頭,真沒有看出來哪里像。但花錢的是大爺,他說像就像吧。
孩子滿月當天,陸錚的父母從港城飛了過來,看著襁褓里胖嘟嘟漂亮可愛的小萌娃,陸錚的母親忍不住紅了眼圈,她終于有孫子了。老太太放到白霜床頭一張卡,抱起孩子和從始至終都很冷靜的老爺子相攜離去。
白霜看著遠去的孩子,心如刀絞,但她既然簽了協議,拿了陸家的錢,這就是她要付出的代價。為了爭取到探視到孩子機會,她并沒有急著跟陸錚分手,而是借著陸錚的手送自己去讀了成人教育。
等到白露考上京影美術系時,她也已經拿到了本科畢業證,申請到了京市大的非全日制研究生,讀金融。當初陸老太太大手筆給了她五百萬,要求是她永遠不許見孩子。這些年她一直在學習金融,并積極實踐用在了炒股和投資理財上。
如今這筆錢已經翻了好幾倍,曾經有個不切實際的野望,想通過自己的努力把兒子爭取回來。但在了解到陸家是怎樣的龐然大物后放棄了,這回來京市,她把省城的房子賣了,然后又添了一些錢用在京大附近買了一套房子,寫的是她們姐妹兩個的名字。
白露學的是動畫設計,她很有這方面的天賦,畢業后她獨立完成的第一部 作品不但一炮而紅,還獲得了獎項,伴隨著鮮花和掌聲的還有各種質疑聲。
已經是陸錚前妻的馮媛這個時候出手了,她直接將白霜為救妹妹甘愿給人當情婦的事情賣給了營銷號。原主看到營銷號鋪天蓋地的文章,什么震驚——原來她的姐姐竟然是被包養的情婦、新晉美女導演與其姐感天動地的姐妹情、新晉美女導演花的都是她姐姐的賣身錢……
她終于知道,為了救自己,姐姐到底付出了什么;終于明白為什么當初姐姐生下小外甥不久,孩子就被陸錚的父母抱走了。她一直以為,是陸錚父母不同意他娶姐姐,不認“兒媳婦”只認孫子。現在才知道,原來姐姐根本就沒有嫁給陸錚,之所以跟陸錚在一起,完全就是因為救她。
原主承受不住這樣殘酷的打擊,覺得自己根本就不應該活著,如果當初自己死了,是不是就不會拖累姐姐。在這樣厭世的情緒下,她得了抑郁癥,趁著白霜不注意,爬上天臺一躍而下。
失去妹妹的白霜本想隨妹妹一起離開,但從陸錚那里知道了是馮媛把這件事賣給了營銷號后,她決定暫時不死了,死之前得先報仇。她不但要報復馮媛,還有她們那對逍遙了多年的好父母,也得一起下地獄陪她妹妹去,一個都別想逃。
黑化的白霜火力全開,反正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可以讓她留戀的人了,不如就一起毀滅吧。馮媛之所以要揭開這件事是為了報復白霜這個破壞她婚姻的“第三者”,陸錚自從有了兒子后是有子萬事足,為了他的兒子不做私生子,他決定要跟馮媛離婚。
但馮媛不同意,她跟戀人是丁克,這輩子就沒打算生孩子,所以離婚對她來說沒有半點好處,畢竟馮氏集團很多項目都要仰仗陸氏。
馮媛不但不肯離婚,剛開始說好了陸錚在外面有了孩子就記到她的名下,她也反悔了。她這個決定徹底惹惱了陸錚和陸母,大孫子是陸母如今的逆鱗,當初是馮媛不肯生,也是馮媛先出軌。如今她既不肯離婚,也不肯把孫子記到她的名下,真是戳到了陸老太太的肺管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要知道陸老太太可是港城巨富鄭家的長女,手里還握著父母留給她的鄭氏百分之十的股權。陸老太太對陸錚和陸老爺子說:“她馮媛不就是仗著馮氏嗎?我還就不信了陸家和鄭家聯手還能治不住一個馮家。都怪我當初太給她臉了,她既然不識抬舉,那就讓馮氏破產,反正不能委屈我大孫子。”
在陸家和鄭家步步緊逼下,馮氏的資產迅速縮水,為了救馮氏,也為了自己和戀人繼續過富足的生活,馮媛同意了離婚。跟馮媛離婚后,陸家高調的宣布了自家已經有下一代繼承人,陸錚已經決定不會再娶。
這些年他不知不覺已經對白霜情根深種,當然他知道父母肯定不允許他娶白霜。但是他可以等,等到他徹底掌控陸氏,等到他們的孩子長大。
馮媛離婚后最恨的不是陸錚,而是破壞她婚姻的白霜,如果不是白霜給陸錚生了兒子,陸錚也不會跟她離婚。這個時候她完全忘了,她出軌在先,不肯跟陸錚離婚,也不肯生,催著陸錚自己找情婦的事兒了。
白露跳樓身亡的事情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馮媛意識到她可能是闖禍了,但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她覺得白霜姐妹倆無權無勢,死就死了。
但她沒有想到白霜是個瘋子,當年她敢為了救妹妹就跟了陸錚,現在她也敢為了妹妹報仇繼續跟陸錚逢場作戲。這些年白霜一直對陸錚不冷不熱的,除了他說帶她回港見兒子能讓她展笑顏,其他時候有時眼神都不給他一個。
要說這男人也是賤,多少女明星前赴后繼往他身上撲,他沒有感覺,反倒是人淡如菊的白霜入了他的心。現在白霜對他的態度突然好了,陸錚真的受寵若驚,哪怕只是利用他報復馮媛,他甘之若飴并非常有當借的那把刀,積極打擊已經搖搖欲墜的馮氏集團。
很快馮氏就破產了,破產后的馮媛第一個打擊來自她相戀多年的愛人,趁她父母病倒住院忙亂之際,卷著他們倆多年的積蓄跑路了。
馮媛終于嘗到了人情的冷暖,然而這還只是開始,她手里沒有一分錢,家里的財產全部被銀行凍結。別墅被封,想變賣珠寶首飾都做不到。而她這些年的積蓄和價格不菲的珠寶首飾被那個沒良心的全都卷走了。無奈之下,馮媛只能打電話向朋友借錢,可惜陸錚早就放出話去,誰幫馮媛,就是和陸氏、鄭氏做對。
又被醫院催交醫藥費的馮媛忍不住坐在醫院外的花壇上抹眼淚,白霜緩緩走到她面前:“走投無路的滋味不好受吧?被愛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不經別人苦,憑什么對別人的生活指指點點?
是,我是被陸錚包養的第三者,我是人人喊打的小三兒。可誰有給我選擇?如果當時有別的選擇能救我妹妹,哪怕就是賣血、賣腎我都愿意,可是我妹妹等不了……她是我在這世間唯一的親人,我發誓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救她。
是你毀了我的一切,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口口聲聲說我毀了你的婚姻,但其實先毀了你婚姻的是你自己。你自己出軌在先,你從一開始就知道陸錚會包養情婦,甚至是你催著他找的我這個小三兒。
只不過后來事情脫離了你的預想,陸錚要離婚,你慌了、你恨了。你恨我可以,報復我也可以,沖著我來啊,為什么要沖著我的妹妹去?她什么都不知道,有今天你咎由自取,我要靜靜地看著你,看著你怎么樣去救你的父母……”
馮媛氣的沖過去要打白霜,白霜一腳就把她踹到了一邊,然后揪著她噼里啪啦的打了一頓:“跟我耍橫,忘了告訴你,為了保護妹妹,我已經學了好幾年的傳統武術。”
馮媛眼睜睜地看著父母病死在自己眼前,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拿著刀要襲擊白霜,被白霜制服后送到了精神病院。馮媛還不能死,殺了馮媛她就暴露了,她要先把那兩個不配當父母的禽獸收拾了,再來送她上路。
白霜第一個找的是她的親生父親,那個帶著唐珍珍私奔到疆省再也沒有了消息的白衛國。有錢能使鬼推磨,在金錢開道下,偵探社很快就把白衛國的地址放到了白霜面前。
白霜飛到南疆,根據偵探社給出的信息,白衛國和唐珍珍到疆省后,唐珍珍生下一女,沒錯,不是唐珍珍說的九成為男,還是個女孩。但都已經私奔了,回是回不去了,就只能繼續在疆省過日子了,兩年后唐珍珍終于生了個男孩,也徹底挺直了腰桿。
白衛國在供銷社當了那么多年的采購員,商業頭腦還是有的,他到疆省后做過蔬菜、干果等很多生意。趕上了好時候,倒也賺了不少錢。在南疆買了房,落了戶扎了根。
白霜站到他面前時,他都已經認不出來了,很客氣的問她要買什么。白霜借口要訂購干果,在他的店里轉了很長時間,還打聽到晚上只有他和唐珍珍在樓上守店。
白霜這回就沒打算活著,她要親手手刃這對不負責任的父母,讓他們下去給妹妹賠罪。她來之前已經把京市的房子賣了,等她報完仇,她會把姐妹倆的所有家產全部捐了。
偵探社那邊已經把她媽的地址也傳過來了,她要先宰了白衛國再去殺王紅玲。作案工具是早就準備好的,下午她在店里轉悠時,就已經在他們囤水的桶里下了能迷倒一頭大象的麻醉劑。
晚上她到店里用□□打開門進屋后,果然看到白衛國和唐珍珍在樓上已經睡死過去了。她有條不紊的用枕頭悶死白衛國,然后擰開煤氣罐,布置現場,她離開后不到五分鐘,白衛國的干果店發生爆炸,整座房子都燃燒起來。
白霜坐在租來的車上換掉剛才穿的衣服,然后直奔機場,三個小時后飛機離開南疆直奔省城H市。H市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最起碼她在H市住了幾年,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王紅玲,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當初回娘家的王紅玲在父母和兄弟的忽悠下,拋棄了她們姐妹二人,來到省城,說是嫁了一個退休的老頭,那是王家人的說法,什么嫁,連個結婚證都沒有,就是同居。她其實就是侍候老頭的保姆,帶暖床的那種。
人工資給的高,畢竟能生出白霜和白露那樣漂亮的女兒,王紅玲模樣生的不差。但論長相,唐珍珍離她差遠了。王紅玲當年就是輸在不會打扮,日子過得不順心整天苦著一張臉,又整天想著娘家,才讓白衛國生了外心。如果不是唐珍珍哄騙白衛國她肚子里的孩子九成為男,又威脅他不離婚就告他耍流氓,白衛國還狠不下心離婚呢。
她跟了老頭后,每個月都有不菲的生活費,除去給父母寄一部分,她手里有錢,也舍得為自己花錢。加上老頭的兒女都是有工作的體面人,看在她侍候老頭子有功的份上,對她態度不錯,她日子也漸漸好過了。
后來這個老頭身體垮了,住進療養院養病后,她這個保姆就被辭退了。好在她年輕、會侍候人,講究外在形象后雖徐娘半老,但別有風情,在那些退休單身老大爺圈里很快又找到了下家。
白霜找到她時,她這已經是換了三任雇主,第四家還在尋覓。也稱得上一句老干部殺手,畢竟那些跟她在一起過的退休老頭最后都被掏干了身體,住進了療養院。
她現在一個租房,倒也省了白霜的事兒了。她晚上直接敲開門,然后一刀捅死了她。把出租屋收拾干凈后,把她的尸體裝進行李箱里,裝在租來的車后備箱里綁上石頭扔到了河里。
白霜知道她此時的殺心很重,可她顧不得了,她要趕緊把這些人處理了然后下去陪妹妹。原主自殺死后并沒有去轉世投胎,她一直跟在姐姐的身后,看著她為了給自己報仇,一步步走向深淵,她痛苦、哀嚎可是沒有任何人能聽到。
直到看到白霜混進精神病院,假裝成護士給馮媛注射了毒藥,然后趁亂離開。從港城回京市后,她白天就一直守在原主的墓地,看到向她走來的警察,她主動伸出手:“我也該去陪我妹妹了。”
白霜殺人案在社會上引起轟動,公開庭審時有不少媒體都坐在觀眾席進行直播。白霜拒絕了法院的指定辯護律師,也拒絕了陸錚給她請的金牌大壯師。事情她敢作敢當,只想一心赴死,沒有他求。
爭取到探視的陸錚嘆了口氣:“值得嗎?你有沒有為我、為小寶考慮過?霜霜,你沒有心……我對你不夠好嗎?”
白霜笑笑:“陸總,您怕是忘了從一開始就跟我說過,我們只談情不說愛。我不是個合格的母親,等小寶長大了告訴他,他的母親是一個殺人犯。忘了我吧,你年紀也不小了,以后找個合適的女人好好過日子吧。保重,孩子就拜托你了!”
陸錚真是被白霜氣樂了:“你倒是想的挺開,還讓我找個合適的女人好好過日子,你就不怕我再找個媳婦,人家睡你男人、虐待你的娃嗎?”
白霜搖搖頭:“你不會,我知道你是個負責任的好爸爸。如果……如果有下輩子,我希望我們的遇見不是在我最落魄、最不堪的時候。我希望談一場堂堂正正的戀愛,而不是為了錢跟你在一起。那就這樣再也不見……”
白霜掛了電話頭也不回的離開,她不覺得自己辜負了陸錚,說句不客氣的話,如果不是她夠清醒、夠自立自強,不糾纏他,他怕早就厭倦了她。
可別扯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了,他們就是男歡女愛,還夾雜著金錢關系,金主跟她一個被包養的情婦談情說愛,這不是扯犢子嘛!
她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有自知之明,認得清楚自己的身份,擺的清楚自己的地位。既然跟人談了錢,就別扯什么感情。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她說句好聽的哄哄他又不要錢。畢竟生了那孩子一場,雖沒有母子緣,最后為他打算一回,也算是全了她們母子的情分。
其實她也是多操心,有陸老太太在,那孩子好著呢。她這些年也經常跟他見面,只要她不作妖,老太太也不反對她看孩子。
庭審時白露問什么答什么,作案過程、動機交代的清清楚楚:“我妹妹死了,她大學剛畢業,本應該有大好的年華……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包括我,都該死。
我看到血肉模糊的妹妹時,就告訴自己,報仇,我必須要報仇。寫那些文章的營銷公司必須倒閉,害死我妹妹的人必須要血債血償。
當年的事她什么都不知道,我希望網上那些吃人血饅頭、肆意抹黑我妹妹的人可以停止了。她是個非常善良、非常有才華的女孩子。我始終相信每個人都有活著的權利,為了救我妹妹,我不覺得自己做的事有什么可丟人的。
在生存和生命面前貞潔一文不值,我不會對我的父母說抱歉,他們不配為人父母。我也不會覺得虧欠馮媛,她的婚姻破碎也許有我的原因,可她自己都不忠于婚姻,何來指責我?
生而為人我很抱歉,原諒我曾那么努力,仍然過不好這一生。違反了國家的法律,為警察同志和在座的各位增添了麻煩,實在對不起。我已經立下遺囑,我死后將我和妹妹所有的財產全部捐給警察基金會。
如果再給我選擇一次的機會,我仍然會選擇毫不猶豫的救她、也會毫不猶豫的……我知道自己犯了罪,不求得到原諒,按照法律宣判我的罪行即可,我全部都認!”
原主飄在姐姐白霜身后哭的稀里嘩啦,她恨、她怨,如果不是自己這個拖油瓶,姐姐會有幸福的人生。后來被主系統捕捉,她獻祭自己的靈魂,只愿任務者幫她好好照顧姐姐,她希望姐姐擁有幸福美滿的人生。至于那一對父母,既然上輩子姐姐已經報復他們了,她就當從此沒有這樣的父母,各自安好、互不打擾就好。
白露捋完記憶后,打開系統商城,買了兩支緩釋基因改造液,自己喝了一支后,準備把另一支給姐姐白霜喝。白血病發病原因很多,其中一項是遺傳因素,原主的發病原因當時醫生猜測是基因突變或者是遺傳學改變,反正不管是什么吧,她先來一支基因改造液,把這個苗頭給掐滅了。
對于那一對無量父母,白露覺得也不能便宜他們,最起碼姐姐不能輟學。她賄賂小系統一筆積分,讓它把白衛國和王紅玲手里的錢全部都給薅過來。孩子生了就這樣不聞不問了?人家虎毒還不食子呢,他們活得還不如一只畜生。
第156章 九十年代炮灰妹妹3
白露過來的時間剛剛好, 今天正是王紅玲回娘家的那天,小系統的動作很快,趕在王紅玲把從家里帶回去的錢給她娘家媽之前, 一把薅走了。等轉了兩趟車回到娘家的王紅玲正準備把錢孝敬親媽時, 發現內兜里空空如也, 裝著三千六百塊賣棉花和糧食錢的手絹包沒了, 她孝敬親媽的錢啊,一毛都沒了。
王紅玲是哭著進的娘家大門,白露拿著小系統給的三千六百塊錢,忍不住又罵了王紅玲幾句, 畜生啊, 這么多錢全部帶走了!關鍵是走之前,她把糧食和棉花全都賣了,除了廚房那半袋面粉, 家里什么糧食都沒有了,她難道就不知道兩個孩子需要生存、需要吃飯嗎?
表揚了小系統兩句,叮囑它繼續去薅白衛國的羊毛。小系統這回回來的比較慢,等回來白露一數錢都驚呆了, 這個畜生爹手里的錢更多,整整七千九百塊,難怪有底氣帶著唐珍珍跑到疆省去。
行吧,這些錢現在是她們姐妹的了, 有了這些錢, 足夠她姐姐考上中師,帶她離開這里了。不是不想讓她姐考高中, 而是家里出了這樣的事兒,她姐就算是同意繼續讀書, 也肯定不會考高中。畢竟高中讀三年,能不能考上大學還不一定呢。
她絕對會選擇現在包分配的師范,白露準備勸她讀省城或者外省的師范學校,帶著她一起去,嗯,到時候她可以跳級,然后讀初中。等到她大一些,有話語權了,就讓她姐專升本,然后再考研、讀博。到時候當個大學老師,工作輕松又體面,找對象那還不是隨便她挑揀?
白露把從王紅玲那里薅來的錢,用手絹包好,把從白衛國那里薅的錢用一個牛皮紙袋裝好,都塞自己書包里。然后就走到初中校門口,拿著自己的請假條,跟門衛大叔說自己發燒了,但是家里現在沒大人,老師讓她來初中這邊找姐姐,讓姐姐領著她去看病。
門衛大叔看她臉紅彤彤的、有氣無力的樣子,看著的確像是發燒的樣子,又有請假條,就放她進校門。白露走到初二(1)班旁邊的辦公室,敲了敲門,看到她姐的班主任郭老師,把假條給她看看,然后說了自己的情況,說完眼巴巴的看著她。
郭老師看白露可憐巴巴的樣子,也是挺不忍心的,現在白露爸爸帶人私奔的事兒已經傳開了。雖然流言蜚語不少,但是對于白露姐妹倆,大家還是同情居多。
郭老師給白露倒了半杯熱茶:“你先喝點兒水,我去教室叫你姐姐。”
人家老師不嫌她一個小鼻涕孩兒臟,都讓她用自己的杯子了,人家老師的好意,白露當然不能拒絕。抱著杯子剛喝了兩口熱水,白霜就從外面跑了過來,抱住白露:“露露,你怎么生病了?走,姐帶你去看病。”
郭老師趕緊問:“白霜,你兜里有錢嗎?老師這里有五塊錢,你先拿去用。別跟老師客氣,拿著吧,趕緊帶著妹妹去看看哈。家庭作業到時候問你家附近的同學就行了,有空寫,要是照顧妹妹沒空寫,回頭再補也沒事兒。”
白霜給郭老師鞠了一躬,白露也趕緊跟著說謝謝老師。郭老師摸摸她的小腦袋:“聽姐姐的話,趕緊去診所看看,要好好吃藥記住了嗎?”
白露用力點點頭,拉著白霜的手跟著她一起往外走。白霜手里攥著五塊錢,心里暖暖的,雖然她爸不是東西,但這個世界還是好人多。
哪怕白露極力解釋自己感覺已經好了,但是還是沒有逃脫被她姐拽著去診所挨了一針,包了兩天的藥,花了一塊錢。白霜心疼的直抽抽,她拉著白露回家的路上,還在想怎么跟她媽要這一塊錢。
她媽只對娘家大方,對她倆絕對是葛朗臺。但借老師的錢不能不還,她決定了,她媽打她罵她可以,但這錢必須給。
結果到家,鐵將軍把門,白霜心里涼了半截,她媽回娘家竟然住下了?以前她姥可是從來不留她媽過夜的,畢竟要管飯,這種賠本的買賣,她姥那么精明的人是從來不干的,怎么這次例外了?白霜突然有股不好的預感。
白露讓小系統幫忙把錢藏在她們屋里隱蔽的角落里。自己跑出去把大門反鎖,然后拉著白霜進了她們屋,非常嚴肅的對她說:“姐,我要告訴你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你先聽哪個?”
白霜扯了扯嘴角:“那要不我先聽壞消息吧,反正也沒有比咱爸跟人跑了更壞的消息了。”
白露小大人似的搖頭嘆氣:“姐,你天真了。還真有比咱爸跟人跑了的壞消息。咱媽也要沒了,前天咱舅不是來了嗎?你猜我聽到他和咱媽說什么?”
白霜臉色猛的一變:“他不會勸咱媽改嫁吧?”
白露沖她豎起大拇指:“不愧是我姐,就是聰明,隨便一猜就猜到了。咱舅跟咱媽說,讓她把家里的棉花和糧食都賣了,然后回娘家去。咱姥托人給咱媽找了個有錢的退休老頭,讓她上省城享福去呢。”
白霜一個踉蹌差點兒跌倒,白露趕緊扶住她:“姐,你咋啦?”
白霜撒腿就往西廂兩間倉房跑,打開門看到比鬼子進村還掃蕩的干凈的倉房,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我的親媽呀,你是真不給我和露露活路呀……”
白露抱住白霜:“姐,你還沒聽我說好消息呢……”
白霜抹抹眼淚,哽咽著捏捏白露的臉:“好,姐聽著,你說吧。”
白露拉著她回到姐倆的房間,從墻角的柜子里掏出個手絹包:“這是咱媽賣棉花和糧食的錢,我看他把錢裝到手絹包里面了,說是要給咱姥帶回去。我不想把錢給咱姥,就偷偷把手絹包給調換了。反正咱媽的手絹都長得一樣,我給她包了這么一包紙。”
然后又掏啊掏,遞給白霜一個大牛皮紙袋:“咱爸跑之前,不是回來一趟嘛,那天他趁咱媽不注意,把這個袋子塞到了他出差用的包里了。我以為是好吃的,就給他偷偷拿走了。藏在這個柜子里被我忘了,昨天塞手絹時看到才想起來。”
白霜一直都知道自己妹妹鬼精鬼精的,但沒想到她能聰明到這個地步。她數了數袋子里和手絹包里的錢,狠狠地擦去眼淚:“既然你們不要我們,不給我們活路,就別怪我這個做女兒的狠心了,這錢是我們應得的撫養費,我是絕不會交給你們了。往后妹妹我來養,我白霜發誓這輩子一定要比你們過得更好!”
白霜抱住白露親了兩口:“露露真棒,有了這些錢,就不怕我們以后沒錢買飯吃、沒錢買衣服穿、沒錢交學費了。露露別怕,以后我們就當爸爸媽媽已經死了,姐姐養露露,一定把露露寵成小公主。”
白露從兜里掏出一個臟兮兮的寶石戒指遞給白霜:“姐姐,這個戒指告訴我它是個寶貝,讓你把你的血滴到它身上,要不你試試?”
白霜下巴頦都差點兒掉地上:“這不是咱奶給咱媽的戒指嗎?咱媽那么寶貝它,你是怎么拿到手的?”
白露眨眨眼:“我趁她不注意,就拿到手了。反正她以后也不是咱媽了,那奶奶給的戒指她也不能帶走。給姐姐……這個戒指是個寶貝,姐姐試試吧。”
這什么寶石戒指當然不是原主母親那個,是白露從空間倉庫里拿的,這里面是個小的種植空間,面積不大,只有十畝地和一個小院子。
白霜雖然不相信戒指是什么寶貝,但妹妹都這樣說了,她找了一根針,扎了一下手指頭,擠上去一滴血。結果寶石戒指微微發光,然后嗖的一下戴到了她無名指上。
她目瞪口呆的拉住白露,還來不及說話姐妹倆就進入了一個陌生的空間。看著眼前肥沃的田地和不遠處的小院子。白霜忍不住抱住白露,她畢竟才是十四歲的孩子啊,雖然因為家庭的原因被迫成長,但這一天實在是發生太多事兒了,她真覺得一切仿佛做夢似的。
白露不忍心讓姐姐害怕,就讓系統改造了一下這個小空間,讓小空間杜撰了一個神奇的來歷,然后把使用說明書印到了她姐的腦子里。
白霜突然一臉驚喜的親了白露幾口:“露露,你真是姐姐的幸運星,你知道嗎,這個地方是寶石戒指里的空間,是咱們家不知多少代以前的老祖留下的寶貝。老祖偶然之間得到了這個空間,后來他去世的時候就把戒指交給了自己的兒子,讓他一代代的傳下來,最后傳到了咱奶的手里。
這里的田地種什么都能很快收獲,而且不費力,種地、收獲的時候想一想就行了。回頭我買一些種子,把這些地都給種上。
走,姐領你進院子轉轉,老祖留下的信息里,這間是廚房,里面東西都是全的,咱們甚至可以在這里面做飯。好多柴火啊!老祖還說,這個擰開就能點著火,我試試……”
白霜嘴里嘀嘀咕咕,把廚房里摸了一遍。可不是全著的嘛,白露可是花了積分,讓小系統緊急布置的。
白霜把廚房里的各種物件都試了一遍,然后領著白露去了其他房間。有兩個臥室,里面床、柜子和寢具都是齊全的。白霜表示她們現在先睡一間,等白露長大了,再自己睡一間。
衛生間就更讓她好奇了,不但拉著白露告訴她怎么使用馬桶,還試了試淋浴噴頭,告訴白露別著急,等晚上她用這個熱水給白露洗個澡。
倉庫里高大的貨架上密密麻麻擺滿了各種米面油、各種切割整齊的肉、蔬菜、水果和布料,甚至還有一小箱金條。白霜激動地摸了摸糧食,又咬了一口金條:“露露,以后咱再也不怕餓著了,這棉布真軟啊,我看這個顏色比較適合你。走,姐帶你去加工坊,給你加工一套新衣服穿。”
她帶著白露來到加工坊,按照“老祖”留下的使用方法,一步一步給白露做了兩套簡潔大方的長袖和褲子。白露跳著小腳抗議:“給姐姐也要做,我要和姐姐穿一樣的。”
白霜捏捏她的小鼻子:“好好好,聽我家露露的,姐姐跟露露穿一樣的。不過這些新衣服得稍微加工成半舊的好一些,咱們家沒有大人了,得藏拙。姐姐要努力學習,爭取考上省城的中師,姐姐到時候帶著露露一起去讀書,離開這個傷心地,咱們再也不回來了。至于白衛國和王紅玲,管他們去死。”
白霜是真的氣狠了,連爸媽都不喊了,若是露露沒有把錢調換,沒有把戒指留下,她們姐妹倆以后該如何生活,她都不敢去想。
白霜領著白露直接在空間里熬了米湯,炒了番茄炒蛋、蒜薹肉絲,又出空間把早上剩下的饅頭拿進來熱熱,姐妹倆坐在干凈地能照出人影的餐桌上大口大口的吃飯。
白露邊吃邊晃著快樂的小腳腳:“姐,你炒的菜真好吃,明天我還要吃肉。”
白霜給她夾了一筷子雞蛋:“好,姐以后天天給你炒肉吃。等吃完飯,我在院子里蓋雞圈,回頭去鎮上多買些小雞崽放養到里面,等長大了宰了給你燉來吃。我剛看到倉庫里有奶粉,等睡覺的時候我給你燙一杯,我們老師說了,喝牛奶可以長高。”
白露討價還價:“姐姐也要一起喝。”
白霜揉揉她的小腦袋:“姐姐又不是小矮子,好好好,姐姐一起喝成不?趕緊吃飯,別撅小嘴了,都快掛油瓶了。”
吃完飯白霜把碗筷洗干凈,又把廚房打掃干凈。白露拉著她繼續去倉庫尋寶,什么小雞崽、小鴨崽和各種種子,倉庫里多的去了。還有這個院子還有個后門,打開走進去,后院是剛剛讓小系統布置的,分門別類的養殖場,可以自動加飼料、添水、自動灑水清掃。養殖場旁邊還有全自動化的屠宰間,主打的就是一個省時省力。
白露本來不想讓姐姐養這些,怕她累到了,但她要真的想養,那這養殖場和屠宰間就得準備了,反正她的目標是堅決不能讓姐姐累著。
白霜從倉庫里找到各種家禽家畜的小崽崽,又無意中找到通往后院的門,看到全自動化的養殖場后,激動的趕緊往養雞場里放養了二十只小雞崽。白霜在家那是干慣了家務的,她還知道給這些小母雞崽配一只小公雞。
養牛場里養了一公兩母三頭小牛犢,老祖留下的信息,這牛是奶肉兼得的品種,養大了可以擠奶煮給妹妹喝,沒有牛奶了,就宰了吃牛肉。
養羊場里放養了十來只小羊羔,羊毛剪來加工毛衣、毛毯,妹妹愛吃燜羊肉,等小羊羔養大了,天天給她燉著吃。
蜂蜜房里放養了兩巢蜜蜂,這個將來可以割蜂蜜,為了養妹妹,白霜是操碎了心。她覺得別人家有的,她必須讓妹妹也有,別人沒有的,妹妹也可以有。
把養殖場安排好,白霜領著白露回到臥室,先洗了個澡,等給白露擦干凈頭發后,從衛生間拿出吹風機把她的小黃毛吹干,催她換上新衣服,自己才去洗澡。
白霜洗完澡,拿著從倉庫里找到的標著清潔符的一沓黃符,既興奮又忐忑的帶著白露出了空間。每一間房都撕開一張黃符篆,只見白光一閃,所有的房間瞬間變得一塵不染,包括原本煙熏火燎臟兮兮的廚房,干凈地就仿佛是新房子一樣。
白霜心里怦怦跳:“露露,這怎么跟做夢一樣,來,你掐我一下。”
白露掐了她一下:“姐,疼不?”
白霜點頭:“疼,艾瑪丫,這是真的,這可真的太妙了,老祖簡直太神了,你說,老祖會不是是西游記里那種神仙?”
白露點頭:“可能是,姐,剛才我進空間時,老祖好像往我腦子里塞了很多東西,好像是畫你手里拿的這些黃色的圈圈,不過我看不懂那些字到底是什么。”
白霜一臉驚喜:“真的?露露實在是太棒了,看不懂不著急,是因為露露還小。等露露長大了,學會了很多字之后就能看懂了。露露,姐姐下面說得話你要記住,咱們家有錢、有空間,還有你會畫符的事情絕對絕對不要告訴任何人,記住了嗎,是任何人。”
白露用力點點小腦袋:“除了姐姐,我誰也不說。”
白霜忍不住抱住她又親了幾口:“姐姐的露露是最棒的,有些話藏在肚子里誰也不能說。如果說出去了,就會有人來搶我們的錢、搶我們的空間、會把露露抓走一直畫符。”
白露拍著小胸脯保證絕對絕對不會說出去,白霜這才放心的領著她去了東屋白衛國和王紅玲住的房間。他們倆的東西都幾乎不見了,白霜只把剩下的破爛全部用袋子裝起來,收進空間里,準備找個地方丟掉。
床鋪、柜子都用清潔符清理干凈,然后把房間鎖上,她反正是不會帶著妹妹住這屋。回到她們倆的房間后,白霜清理地更仔細了,她還把姐妹倆的破被子清理干凈后都鋪到炕上當褥子。然后從空間里找出看起來不起眼的被單鋪到褥子上,拿出一床不厚不薄,加寬的被子鋪到床上。
白露脫掉鞋,爬上炕,在炕上翻了幾個跟頭。白霜出門在院子里轉了一圈,把院子里該清掃的清掃,然后撕了一張防護符丟在院子里。家里就剩她和妹妹兩個人了,一定要做防護,沒有她的允許,以后誰也別想進她們家。
第157章 九十年代炮灰妹妹4
先把堂屋的門反鎖, 然后再把她們倆的房間也反鎖好,看白露已經坐在炕桌邊認真地寫作業了,白霜笑著進空間燒了熱水, 燙了兩搪瓷缸奶粉, 端著出了空間。
還給白露倒了小半碗熱水, 讓她等會兒把藥給喝了。白露苦著臉把一小把藥片給喝了, 白霜摸摸她的額頭和小肚子,感覺溫度正常才放下了心。
白霜輔導白露寫完作業,也從書包里掏出自己的習題集做起來,她本應該去同學家拿作業的, 但今天下午經歷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離奇了, 以至于她忘了去拿作業,算了,回學校補吧。
等白露打了哈欠瞌睡了, 白霜才把習題集收起來,把白露拉到被窩里,摟著她拍了拍:“妹妹,睡吧, 明天早上姐姐給你燉蛋羹,再給你做蔥油餅,早上就喝牛奶吧,好不好?”
白露點點頭:“好, 姐姐, 我們一起睡。”
白霜這一天下來真是累壞了,看白露睡著后, 把燈給拉滅,沒一會兒也睡著了。
白露還真沒睡著, 就在她姐拿起那些符篆時,隨機分配的測試系統上線了:“叮,檢測到符合條件的宿主,學習系統即將為您服務,是否立刻綁定?”
白露選擇否,系統跟個智障似的繼續詢問:“是否立刻綁定?”白露不搭理它,它就一直不停地問。
露趁她姐正忙著清理房間時,悄默默地查看了一下謝必安給她的玲瓏屋,這個玲瓏屋其實說白了就是個隨身法屋,遇到危險可以躲進去,也可以當存放東西的倉庫。
修煉室旁邊是盥洗室,里面有可以打熬筋骨、強身健體的藥泉池。白露在一樓布置了一間廚房,安裝了全套的廚房用品,水龍頭里接的是靈泉,是她從倉庫里翻出來的泉眼存貨。謝必安給的那些靈泉品階太高用不上,只能放在倉庫里睡大覺。
在綁定之前,白露瘋狂往玲瓏屋里囤貨,尤其是各種符篆、各種米面糧油和水果蔬菜,這些居家過日子必備的物資。
等把玲瓏屋倉庫塞滿后,白露才選擇同意綁定。同意綁定后,系統終于不再機械的重復那句“現在是否立刻綁定”,而是熱情的回應道:“好的,綁定中……進度百分之十……百分之七十……綁定成功,學習系統為你服務……目標指引人生、明確方向不迷茫,宿主,請盡快設定自己的學習目標。”
白露死魚眼,她才上小學二年級,能有什么學習目標,考上三年級?但智障學習系統一直問,她只能先設定了個小目標,期中、期末考試都考班級第一名,然后跳級上四年級。
設定完目標后,學習系統獎勵了她一個新手大禮包,白露一聽有新手大禮包,喜滋滋的打開了,結果只聽見叮的一聲:“恭喜宿主獲得現金一百元、恭喜宿主獲得靈智丹一瓶、恭喜宿主提前觸發職業選擇,隨機抽取中……宿主選定的職業為—— 丹符師,學習系統升級中……”
白露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她此刻的懵逼與憤怒,這系統不能要了,可不可以申請直接把它原廠返修?送的新手大禮包開出來的都是什么玩意兒?這又不是修仙世界,隨機選定職業丹符師是認真的嗎?事實證明只有白露想不到,沒有系統做不到的。
學習系統很快就升級為丹符師學習系統,并且附送她一個自動售賣機,只要她設定好地方,自動售賣機就會自動出現在那里。系統告訴她,這個售賣機才是真正的新手大禮包,職業選擇只是附帶的。
白露扒拉著袖珍版的自動售賣機,再看看已經換名字的系統,看來她這輩子是要當個煉丹畫符的神棍了,也好,不管別人能不能接受,反正她姐肯定是能接受的,等會兒就借老祖的名義,把畫符這項技能先在姐姐這里過了明路。
不過當神棍什么的,那都是以后的事兒了,她現在就是個有姐姐疼愛的小寶寶。她現在的目標就是學習,好在丹符師學習系統也知道白露的情況,給出的任務也只是先學習文化知識。
趁著姐姐睡著,白露給她拍了一張睡眠符,讓她睡得更香后,把緩釋基因改造液喂她喝了,然后又把靈智丹給她吃了一顆,自己也嗑了一顆。
這種靈智丹是啟智丹的升級版,在系統商城里賣的很貴,十五歲之前服用最佳,可以最大限度的開發大腦。毫不客氣的說,吃了靈智丹,她本就聰明的姐姐,能聰明到不輸于孔明先生,達到多智而近妖的地步。
白露閉上眼正準備睡覺,學習系統把她喊醒了:“宿主今天還沒有學習,請立刻進入自習室學習,完成今天的學習任務后才能睡覺。”
白露一臉痛苦:“系統,你沒毛病吧,我就上個小學二年級,有個錘子的學習任務?我再笨,二年級的題總是會做的吧?”
學習系統不為所動:“請宿主立刻進入自習室,完成今天的學習任務。”
白露無奈的閉上眼,意識進入系統空間里的學習室。一個大教室就擺了一套座椅,一看就是給她準備的。白露走過去剛坐下,就有一名戴著眼鏡,非常嚴肅的模擬教師走了進來。
先給她串講了這一單元的知識點、提默生字詞和需要背誦的段落。然后又輔導她單元看圖寫話練習,引導她發揮想象,讓她完成看圖寫話,當場批改,并指出其中不合理的地方,讓她改正后,又布置了一篇日記。
布置日記還不算完,最后還得做一張這一單元的測試題,更無語的是白露竟然沒有得滿分。二年級的語文她竟然沒有考滿分,然后就又被罰重考了了一回。
好不容易送走語文老師,沒等她屁股離開椅子,數學老師進來了,直接發試卷讓她做,先來一張基礎的,這個完全沒難度。再來一張拔高題,這個也難不住白露。
最后一張是奧數題,媽耶,第一題就難住了白露。思來想去根本就沒有頭緒,只能暫時跳過,先往下做。十道題,她只做出三道,這些題真得很讓人頭禿,她不知道自己做這些題的意義何在?
數學老師給她判了個大大的30分兒。然后一道題一道題給她細細的講解,分析解題思路,引導她打破慣性思維,培養她的邏輯思維。
這些題,白露是能聽懂的,還別說,等老師講完,又給她布置了幾道這種類型的題,她竟然很快就能做出來了。
學完了語文數學,白露松了口氣,小學二年級沒有英語,她的學習任務完成了。結果放心的太早了,系統說,學好一門外語很重要,所以英語也得學,以后還要學習其他國家的語言。
英語白露覺得自己是有底子的,不管是哪一世,其實語文英語這些語言她其實從沒丟下過。英語會說會讀,但面對老師講的語法以及各種應用,她還是有點懵的。
語數英都學完了,白露打了個哈欠,終于能休息了,結果系統給她來了個王炸。說為了保證她君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在兼顧華夏傳統文化的基礎上,她需要學習君子六藝。
考慮到她年紀還小,可以先學習禮儀、書法和繪畫。尤其是后兩者,對于她學習畫符一道是有好處的,希望她認真對待。
白露不干了,系統裝死不讓她出自習室,沒辦法,只能繼續學。禮儀課老師一進來,看到白露身上了衣服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手一揮,她身上的衣服就變成了齊腰對襟襦裙。
白露一看這老師進來的架勢,就知道她不好惹,趕緊危襟正坐。禮儀老師首先給她講的是“八禮四儀”,然后就指出儀表之禮中衣著得體、發型自然,希望她下次上課時可以做到。
白露挺納悶,要說她睡覺時穿著小背心短褲確實有些衣著不得體,但發型應該很自然吧?系統幻化出水鏡讓白露自己看,白露一瞅這個雞窩頭的是她?仔細回憶一下,好像做奧數題時確實有撓頭。
好吧,頂著這種雞窩頭上禮儀課,確實有些失禮。趁老師不注意,她趕緊用手指扒拉了幾下小短毛。
講完“八禮四儀”,就是要練習了,首先她要練的是餐飲之禮,這個白露簡直不能太喜歡了,那么多好吃的擺一桌,她要大快朵頤。白露雖然吃飯速度不慢,但她自我感覺吃的很文雅,只可惜禮儀老師不這么認為。
禮儀老師板著臉:“吃飯時碗羹勺皆不能發出聲音,吃飯時,筷子不能在盤子里亂翻,只能夾靠近自己旁邊的飯菜;吃飯中,要細嚼慢咽,你慌什么、急什么?吃飯時吧唧嘴干什么?”
白露眨眨眼,吃飯時吧唧嘴肯定不是她的原因,因為她是不吧唧嘴的。她絕對是受這具小孩子身體的影響,有些小孩子吃飯是吧唧嘴的,一定是這樣。
好在君子六藝是每天一節課,目前課表上排了禮儀、書法和繪畫,這三個是輪著來的。禮儀課上完,白露就算是解放了,她意識出系統空間后,學習系統叮的一聲:“恭喜宿主完成第一次學習任務,現在發放獎勵,宿主完成語,數,英和禮儀課的學習,綜合學習評級為C,獎勵現金20元,積分20分,畫符全套工具包,希望宿主再接再厲,評級越高、獎勵就越高,如C等每節課獎勵五元、B等每節課獎勵10元……”
白露看著手里嶄新的四張五元的小錢錢,直接變臉:“學習系統,你可真是太棒了!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努力,爭取評到A等。”
不就是努力成為丹符師嘛,只要錢給到位,干了就完了。都窮成這樣了,為五斗米折腰不丟人,給錢的就是大爺,讓她干啥她就干啥。
學習室的時間是靜止的不假,但在里面學習的時間長了,也是一件非常費腦力和體力的事情。出系統空間之前,她從玲瓏屋里拿出奶果開吃,一連吃了三個肚子,直到肚子吃飽了才從學習室出來,然后立馬秒睡。
初中是有早自習的,白霜早早起床,烙了蔥油餅、燉雞蛋羹、熱牛奶,做好收到空間里之后,給睡得香噴噴的白露掖掖被子,才騎著自行車趕到學校去上早自習。
到學校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五塊錢還給班主任郭老師,郭老師不肯收:“這錢是老師給你的,不用還……”白霜把錢直接塞郭老師兜里:“老師,有借有還,再借不難,我現在有錢,等有一天我沒錢了,您再借給我行嗎?”
郭老師無奈的把錢收進兜里:“那你缺錢了一定要跟老師說,你妹妹感冒好點兒了嗎?”
白霜點頭:“已經好多了,謝謝老師的關心,那我先回教室上課去了。”
早自習背書的時候,白霜發現她的記憶比以前好了很多、很多,以前她知道自己腦子其實很好使,但是絕沒有聰明到現在這個程度,英語單詞,她看一眼就記住了,背課文,讀一遍記得一個字母都不差。
她試著把前面幾單元學過但已經忘得七七八八的內容,又重新復習了一遍,合上課本,她可以全部一字不差的背下來。往下預習,仍然是這樣,那些單詞,她直接就能拼讀。以前那些是懂非懂的音標、語法,現在再去復習,有一種醍醐灌頂感覺,好像也不是那么難。
一個早上,白霜把語文和英語全部復習了一遍,合上課本,就連標點符號她都記得清清楚楚。激動地她默默在心里感謝那不知名的老祖,她覺得,肯定是神奇的空間改造了她的大腦,把她變成了過目不忘的小天才。
白霜覺得她的目標可以改改了,她突然不想考中師了,她要提前到今年參加中考,然后在高二時就參加高考,她要帶著妹妹去京市、海市這樣的大城市,她要讓妹妹接受更好的教育。
第158章 九十年代炮灰妹妹5
早自習放學, 白霜火急火燎的騎著自行車往家趕。跟她關系好的幾個小姐妹面面相窺:“白霜咋回事啦?一大早就跟火燒屁股似的。”
白曉紅怕小姐妹們誤會白霜,趕緊解釋:“我媽說昨天看到霜霜她媽拎著小包袱走了,應該是回娘家了。你們也知道她爸跟人跑了, 霜霜肯定是回去給她妹妹露露做飯了, 而且我聽說露露昨天發燒了, 她肯定是擔心。”
幾人聽完都忍不住罵了白霜她爸幾句, 然后就各自往家跑,上午還得上課,她們鎮就巴掌點兒大,學生離家比較近, 因此是沒有食堂的, 早自習結束,都要趕著回家吃飯,然后再回來上課, 時間趕得很緊。
白霜打開大門,看到白露已經起床,在那刷牙洗臉了,趕緊把做好的飯擺到堂屋飯桌上:“露露洗完臉就過來吃飯。”
姐妹倆坐在一起吃飯時, 白露給她姐提了個建議:“姐,要不我們晚上在空間里多做點飯,收到倉庫里,吃飯的時候從倉庫里拿, 你就不用天天早上趕早做到了。”
白霜一拍大腿:“對啊, 我怎么沒有想到呢?還是我家露露最聰明。行,今天晚上回來, 姐就開始做。空間廚房里有可以蒸米飯、煮湯的電鍋,咱們就用那個多蒸點兒米飯。再炒幾樣你愛吃的菜, 紅薯大米粥、南瓜小米粥得多熬點兒,早上喝牛奶感覺沒有喝湯舒服。”
吃過飯,白霜急忙忙的去刷鍋洗碗,還不忘催白露回屋里穿外套、喝感冒藥。白露穿上外套喝了藥出來,她姐已經在自行車后座綁好厚厚的墊子了。鎖好門,把大門鑰匙掛到脖子上,麻溜的爬上自行車坐穩,白霜蹬著自行車就躥了出去。
后座上帶著妹妹,哪怕白霜蹬的很快,車子卻騎得很穩。把妹妹送到學校門口,看著她進學校后,白霜把自行車停到車棚里,撒腿往教室跑,踩著預備鈴響坐在了座位上。屁股剛沾到凳子,班主任就拿著教參站到了教室門外,白曉紅沖她豎起大拇指:“姐妹,你時間真是掐的剛剛好。”
白霜苦笑:“沒辦法,誰讓我攤上那樣的父母呢?我妹還小,我可不得既當爹又當媽!紅紅,我媽多半是要改嫁了,如果這幾天一直不回來的話……”
白曉紅真心心疼她最好的小姐妹,白霜拍拍她的手,悄悄告訴她:“不要擔心,我爸走的時候悄悄給我了一點錢,夠我和妹妹交學費和生活一段時間了。如果我媽真的改嫁,我就把我家的地租出去,日子總能過下去的。大不了,我就寫信讓我爸給寄錢,他敢不寄,我就去告他和我媽,我和我妹還是未成年呢。”
白霜是故意這樣說的,她想了很久,她和妹妹兩個孩子沒有掙錢的能力,如果父母不給寄錢卻一直不缺錢,是個人都會懷疑吧?所以哪怕她心里再恨白衛國,眼下對外還是得扯他的大旗。
好在她已經準備提前參加中考了,打定主意的白霜下課后去找了班主任郭老師,把自家的事兒跟她說了一遍,提出想提前參加中考。
郭老師雖然對白霜姐妹倆非常同情,但提前參加中考這件事她還真做不了主。不過她安慰白霜,會努力去向校長申請的。白霜跟郭老師道了謝。她要提前準備起來,下冊和九年級的課本要盡快借回來,這些就只能靠她自學了。
借課本的事兒,她看了看班里的同學,思考哪個關系好的小伙伴有哥哥、姐姐去年參加了中考,或者今年正在讀九年級。
就在白霜摩拳擦掌努力學習時,白露突然發現她姐正在翻看初二下冊數學課本,好奇的湊過去:“姐,你怎么看起來初二下冊的書了呀?”
白霜揉揉她的小腦袋:“自從綁定了老祖留下的空間,姐發現自己的腦子越來越好使,背書只要一遍就記得很牢固。我準備考高中,今年就提前參加中考。等明年姐姐考上市里的高中,就帶你去市里讀書,到時候我們在學校旁邊租一間房,給露露找個近點兒的小學。”
白露一聽,她姐姐準備考高中,還準備提前參加中考,別提有多高興了。至于八年級下冊和九年級的功課,這都不是問題。跟學習系統商量商量,給她姐開個副本,學習系統應該不會拒絕。
果然,學習系統沒有拒絕,開個副本而已,白露允諾它,只要副本開的好,測試結束一定給它評個優秀。為了優秀,這個后門它開定了。
晚上剛睡著,白霜就被拉進了系統副本里。當然跟白霜說的是她家已經成仙的老祖知道她要提前參加中考,特意給她在空間里設置了一個學習室,這些老師都是學習室自帶的模擬教師,每一個都是特級名師,希望她能好好學習。
白霜激動地聽模擬老師講知識點,然后刷題。比起動不動就掉鏈子的白露。白霜學得那叫一個如癡如醉,一晚上,她刷了語數英物化五門功課,若不是系統直接把她踢出去,她還想繼續學呢。
白露怕她姐把自己累著了,趕緊給她塞了一顆強身健體丸。這小身板怎么就那么大的能量,還是好好補補吧,她可就這一個姐姐。
提前在空間里做好飯,第二天從倉庫里拿出來就能吃,節省了白霜不少時間,她早上不用提前一個小時起床,中午和下午回來也不再著急忙慌的了。
初中是有晚自習的,考慮到妹妹一個人晚上在家不放心,加上她覺得自己在家復習更有效率。白霜主動跟班主任申請晚自習在家看書,她以幾乎科科滿分的成績成功說服了班主任,也讓校長同意她提前參加今年的中考。
白霜跟自己和白露都提前辦了身份證,趁著現在改年齡方便,白霜塞了兩盒煙,給自己和白露身份證上的年齡都加了兩歲,然后換了新的戶口本。她們,尤其是她得盡快成年。
周六早上,白霜一大早就帶著妹妹坐公交車到縣城,然后再轉車去姥姥家。她必須要確認一下王紅玲到底是不是改嫁了。說實話,現在她都不知道自己心里是希望王紅玲改嫁,還是不希望她改嫁了。
推開姥姥家的大門,白霜突然有些近鄉情怯,不敢進去了。白露握住姐姐的手:“姐……”
白霜深吸一口氣,在心默默給自己打氣,然后拉著白露的手大步走了進去:“姥、姥,在家不?”
王姥姥掀開草簾子走出來:“嚷嚷什么呢?咋,還讓我這把老骨頭出來迎接你們倆丫頭片子?這年不年節不節干嘛來了?”
白霜知道自己親姥的德行,犯不上跟她生氣,只問:“姥,我媽呢,她都來你家好幾天了也不回家,我和妹妹接她來了。”
王姥姥還沒開口,王占強從屋里打著哈欠走出來,聽到白霜的話咧著嘴笑了:“是霜霜來啦,接你媽?不用,你爸已經跟你媽離婚了,所以你媽跟你們老白家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她前兩天改嫁到省城了,是個退休老干部,住的是樓房,你媽嫁過去享福去了。你們兩個回去吧,往后啊,不用惦記你媽了哈。”
白霜氣的直發抖:“我媽改嫁了?她有沒有想過我們姐妹以后該怎么辦?她走的時候把家里的糧食和棉花都給賣了,這是想讓我們活活餓死。誰見過這么狠毒的媽?行,她要改嫁也行,我們絕不攔著,不過得我媽回來立個字據,我們要和她斷絕關系,她不養我們小,我們以后也不會養她老。”
王占強吊兒郎當地攤攤手:“行啊,有本事你們上省城找她去,跟我說不著。趕緊走,我們家不歡迎姓白的!”
白霜拉著白露的手扭頭就往外走,從現在開始,她和露露就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了。她發誓,以后等白衛國和王紅玲老了,哪怕就是餓死了,她也不會多看他們一眼,給養老?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白露扭頭看了一眼便宜舅舅王占強,占了她們家那么多便宜,養的跟頭肥豬似的,還敢這么囂張,不收拾他哭得喊娘,自己跟他姓。
白露果斷的手指微動,一張加強版長效倒霉符就貼到王占強背上。王占強打了個哈欠準備回屋再補個眠,王姥姥拽住他:“你這睡到半晌午才起來,是不是昨天晚上又跑去耍牌了?”
王占強不耐煩的拍開她的手:“沒有,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我就是昨天沒休息好,想多睡一會兒。”
我姥姥怒道:“你一天除了吃就是睡,既然昨天晚上沒有去耍牌,有什么好困的?去,找個梯子上房頂把爛的瓦片換換,別等著下雨了漏雨。”
王占強翻著白眼,磨磨蹭蹭的去搬梯子,往上爬著還不忘叮囑王姥姥給他扶好了。
王姥姥:“知道啦,知道啦,看看你這兔子膽小成啥樣,就這么高,就是摔下來……我的兒啊……”
王姥姥那句摔下來又怎樣還沒說完,王占強就腳一滑從房頂上摔了下去。啪嘰一下掉到了墻角堆得亂磚頭上,只聽見王占強嗷的一聲就暈死過去。
王姥姥著急忙慌的出去喊人,來了一群人把他抬到板車上,推著往衛生院跑去。抬得時候亂糟糟的誰也沒有注意,他的腰已經折了。路上又顛簸了些,到了衛生院,醫生一檢查覺得太棘手,就說這邊啥也沒有,建議去縣醫院。
到了縣醫院,王占強已經出去兒多,進氣兒少了。醫生一看他這情況也不敢接,……就這樣一級往一級上面推,最后把他送到了省人民醫院,時間上其實已經耽擱了。
錢沒少花,做了手術,但是術后效果并不是多好,王占強癱了。雖然醫生說這些后遺癥是都是暫時,后期只要康復的到位是能恢復的。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但什么叫康復到位醫生并沒有說,醫生所說的康復訓練和王姥姥她們所認為的康復訓練是不一樣的。這就導致了王占強錯過了最佳的康復時間,后面就只能一直坐輪椅了。
王占強癱瘓在床,整天看誰都不順眼,對他媳婦非打即罵,沒過多久,他媳婦就拋下兒子跑了。王姥姥急的去她娘家找人,人娘家反過來找他們要人,說好好的閨女嫁到你們家,人說沒就沒了,是不是你們把人藏起來了、或者賣了、殺了的。
王姥姥沒辦法,只能灰溜溜的回家,她既要照顧孫子、又要侍候兒子,哪怕有王紅玲每個月給她寄的錢,日子也是過得甚是艱難。更何況也不知道是走了哪門子背運,但凡王紅玲往家寄錢,她放到房梁鐵盒子里面的錢都會莫名其妙的丟失一部分。
可房梁那么高,她兒子癱了、小孫子年紀還小,家里又沒來過外人,難道錢會長翅膀自己飛走了?這一點兒王姥姥是百思不得其解。錢丟了不夠花,她就越發的打電話、寫信給王紅玲要錢。王紅玲是個媽寶女,她媽的話就是圣旨,省吃儉用也要給王姥姥寄錢,她寄的越多,王姥姥那邊丟的也就越多,白露的小金庫攢的就更多了。
這樣的情況不光出現在王紅玲這邊,白衛國那邊也同樣逃不掉。剛到疆省,還沒過幾天好日子,白衛國就發現自己攢的錢全都丟了。明明家里有人,也沒有任何陌生人進來,他藏錢的地方除了唐珍珍沒有任何人知道,就這么莫名其妙的丟了。
白衛國不是沒有懷疑過唐珍珍,可唐珍珍知道錢丟了之后比他的反應還要大,甚至還動了胎氣,后來倆人的日子過得很是艱難,白衛國也終于確認,錢丟真的跟唐珍珍無關。
后來他跟表叔借了些錢,因為他把自己的事情跟表叔說了,并表示以后定居疆省,給表叔養老。表叔對他做生意的事情很支持,不但借給他本錢,還給他介紹了不少在疆省做生意的老鄉。
有了表叔的支持,白衛國的生意終于做起來了,白露也是很講究持續發展的,羊毛想要一直薅,得給羊養肥長毛的時間,因此她并沒有把白衛國借來的錢給薅走。
剛開始做生意時,白衛國很是吃了一番苦頭,他還是有幾分做生意的頭腦和運道的,生意很快蒸蒸日上了。
幾個月過去,他不但把借表叔的錢還了,還攢了一萬多塊錢,眼看著唐珍珍該生產了,他就想著把一萬整錢給存上,剩下的一千多塊錢留著備用,畢竟不管是去醫院生孩子,還是生完孩子購買各種東西都是需要花錢的。
唐珍珍也很贊同他的想法,上回丟錢的事兒讓她心有余悸,家里真的不敢再放太多錢了。于是白衛國揣著錢去了銀行,準備把錢存上。等他到了銀行,一摸兜,壞了,兜里啥也沒有,明明半路上他還摸了摸,錢好好的還在兜里呢。為了今天存錢,他特意穿了一件有深兜的棉襖,半路躥出去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兒,但是就是這么邪門,錢沒了。
白露看著小系統帶回來的印著偉人頭像的百元紙幣,笑的合不攏嘴:“坐享其成的感覺真的太好了,希望白衛國能給點兒力,多掙點兒錢,我和姐姐什么時候能買房就全靠他了。”
欣賞完她讓小系統裝成自家老祖,把從白衛國這里收刮的一萬,加上從王姥姥那里收來的三千五一起交給她姐。
放學回家的路上,白霜那叫一個高興,蹬著自行車還不忘哼著歌。白露坐在后座上晃著小腳丫,笑瞇瞇問她:“姐,你今天怎么那么高興?撿著錢了嗎?”
白霜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還真撿到錢了,回家姐跟你細說。”
到家后,白霜從空間里掏出一摞厚厚的百元大鈔,白露哇的一聲,崇拜的看著她姐:“姐,你竟然能撿這么多錢?在哪撿的?明天我也去。”
白霜把她摟懷里親了一口:“哎呦,我的傻妹妹,誰會帶這么多錢在大街上走啊,還正好讓我撿到?是老祖,老祖把白衛國和王紅玲這幾個月攢的錢都給我了。
哈哈哈,他們忙了幾個月,結果竹籃打水一場空,真是太解氣了,氣死他們個王八蛋也是活該!咱們有錢了,等這周過星期時,姐姐帶你去縣城吃好吃的,再給你買兩雙鞋。”
白露點頭:“好,給姐姐也買,咱倆都買。姐姐,老祖好棒啊!”
白霜點頭,小系統冒出來:“明明是我的功勞!”
白露示意它趕緊滾蛋,她每次讓它跑腿都花了積分,它有什么可抱怨的。
第159章 九十年代炮灰妹妹6
白霜周日一大早就帶著白露去鎮上客運站坐車去了, 不過她們不是去縣城,而是去市里。白霜本來打算去縣城,后來仔細想想, 容易碰到熟人, 還不如直接去市里。
她們鎮離市里比較遠, 票價比起去省城便宜不了多少錢。她們這邊很多人寧愿多花幾塊錢直接去省城逛, 也不愿去市里。白霜不想遇到熟人,帶妹妹去市里是最合適的。
更重要的原因是,市里有麥麥雞漢堡店,長這么大, 她和妹妹還從來沒有吃過呢, 正好帶她去嘗嘗鮮。看看有沒有小伙伴嘴里說的那么好吃。
白霜列了一個詳細的計劃,坐走高速的依維柯,那個速度快。到了市里, 先帶妹妹去動物園玩,看完了動物再去公園游樂場。中午去麥麥雞吃漢堡、薯條。
吃過午飯去逛街,買衣服和鞋,有好看的頭花也要給妹妹買兩個, 還有小內褲,也要給她多買幾條,鎮上賣的那種不好看,她自己也要買內衣內褲。
白霜為了養妹妹真是操碎了心, 她還時常請教鄰居嬸子大娘, 養小姑娘需要注意什么,別人跟她說的時候, 她恨不得拿個小本本記下來。
白露每次看到都忍不住紅了眼眶,難怪原主愿意獻祭靈魂, 也要給她姐姐幸福,她有全天下最好的姐姐,雖然童年時就被父母拋棄,但她卻被姐姐寵成了小公主。可白霜,她也才不到十五歲,也還是個孩子啊!
姐妹倆在市里玩了一天,到家時天已經蒙蒙黑了,也虧得白霜有空間,東西都放在空間里了,要不然在村里遇到聚在一起侃大山的嬸子大娘們還真不好圓謊。
那些嬸子大娘一看到白露姐妹倆眼睛都放光了,大老遠就沖她們招手:“霜霜、露露……你們姐妹倆這是去哪了?”
白露小臉一耷拉:“去我姥家了,我媽回娘家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呢。我想我媽了,我姐帶著我去找她。”
幾個嬸子大娘來了精神:“你媽走娘家到現在都沒回來?王紅玲那個女人的心真狠啊,倆孩子才多大,她這個當媽的說不管就不管了?”
“就是,他白衛國不是東西,跑了就跑了,可王紅玲她可是親媽呀,怎么也丟下孩子不管了?”
“露啊,那你媽說什么時候回來了嗎?”
白露一臉悲傷的搖搖頭:“我姥不讓我和我姐進院子,我們倆在外面兒哭了很久,都沒有人來管我們,我們沒有見到我媽,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會回來?”
“我當初就說王紅玲這個女人心狠,你們非不信,現在看看,讓我說著了吧?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么狠心的親媽。一個賤男人而已,離就離了,但孩子是自己親生的,當媽的,哪有不心疼孩子的,咋,離了男人,自己帶著孩子就沒法過了,是吧?”
“柱子他媽,那個時候多難吶,柱子他爸發達了非要離婚,她一個女人不也把拉扯兩個孩子拉扯大了。那柱子他妹還上了大學,在省城醫院當醫生。人家一家幾口過的也很幸福。”
“就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柱子他親爹年輕時不做人,現在老了柱子根本就不搭理他。前兒還聽說他癱了,在他家老宅子那破房子里都快餓死了,都沒人管他。”
“活該,年輕的時候只顧著自己瀟灑,不管孩子,不管媳婦兒。現在老了爬不動了,他娶那個小的卷著錢跑了,剩下他一個糟老頭子現在想起來自己有兒子了,早干嘛去了?”
“就白衛國和王紅玲,這么好的閨女說不管就不管了,往后老了有他倆后悔的。”
白霜一聲不吭拉著白露往家走,走遠了白露沖著她姐擠擠眼:“姐,我剛才演的怎么樣?”
白霜夸道:“你剛才演的跟真的一樣,你沒看那些嬸子、大娘都被你騙到了嘛。沒想到我們家露露還有演戲的天賦呢,以后啊有機會可以考電影學院,當個大演員。”
對于姐姐的夸贊,白露照單全收,臭屁的不行,高興的嘎嘎直樂。小系統冒出來吐槽她,身體變小了,人也變幼稚了,她姐其實就是不走心的夸獎,她還真信。白露讓它立馬圓潤地滾,她樂意被哄,管得著嘛!
日子一天天過去,越臨近中考,白霜越是拼了命的學習,白露為了緩解她的心理壓力,每天都要裝可愛逗她笑。趁她睡著,強身健體丹隔三差五就往嘴里塞,從系統商城里買了各種凡人能吃的低階靈果,假借老祖的名義,放到空間里。
中考是在縣城考試,白霜去考試那三天,白露請了假,然后進空間,跟著白霜一起去了縣城,為的就是不想讓她考試的時候還惦記自己。
頭一天認考場,然后就連續兩天的考試,考完白霜松了一口氣,雖然沒有對答案,但她相信,市一高穩了。果不其然,等回到家,在自習室里把答案默寫下來,模擬教師給她批改后,除了作文這種主觀題要看評卷老師給分情況,其他的她沒有任何失分的地方。
白霜激動地抱著白露:“露露,太好了,姐姐能帶你去市里上學了。郭老師說了,她有一個高中同學在市一高教英語,她在學校里有一間教師宿舍可以租給我們。住在校園里比在外面租房安全,市一高旁邊就是市一小,到時候姐帶你去問問,要想進那所學校上學需要什么手續,我們可以多交學費。”
白露招來小系統:“你去打探一下,市一小需要交多少擇校費才能上。不讓你白跑,積分自己扣。”
小系統立馬就顛了,沒過多久回來告訴她,擇校費交五千。白露嘶了一聲,媽耶,太貴了吧。嗯,這個錢得讓白衛國和王紅玲出,于是飛天大盜統子出馬,白衛國和王姥姥攢了一個半月的錢又飛了。
白衛國那邊生意好,加上不能一次性的薅完,小系統非常貼心的給他留了五百,只拿走了七千五。王姥姥那邊,王紅玲寄回來的兩千五百塊在王姥姥兜里還沒暖熱就沒了。
在郭老師那里打聽到不是市區戶口要交五千塊擇校費的白霜在盤算家里的錢交了五千塊擇校費后,還能不能撐到她高中畢業時,她家老祖又非常給力的給了一萬塊錢。
喜得她恨不得給老祖磕一個,真是及時雨啊。同時心里更恨白衛國和王紅玲,他們掙了這么多錢,從來沒有想過給她們寄過一分錢,若不是老祖給力……
中招成績公布后,白霜是市狀元,只有作文扣了一分,不但市一高想爭取她,市里和縣里好幾個高中更是開出了豐厚的條件招攬她。
為了不讓尖子生外流,市一高派招生組的組長親自來送通知書,在了解到她們家的情況后,回去向校長申請,不但給她在教師宿舍那邊安排了一個小單間,還給白露解決了借讀的問題。
不用交借讀費就能讓妹妹去市一小讀書,白霜對市一高的領導那是感恩戴德,發誓在高考時一定要考出好成績,以報答領導對她們家的照顧。
暑假,白霜也沒閑著,又是預習高中的功課,又是忙碌著做被褥,雖然在空間里也能加工。但是她覺得這個技能她還是點亮的好,學會了,不管什么時候都能用得上。
白露就整天跟著小伙伴下河上山到處撒歡兒,幾乎每天回來都會有收獲,主打的就是走過路過不能錯過。白霜變著法的給妹妹做好吃的,然后每天都抽出兩個小時在空間里瘋狂囤飯。
為了提高自己的廚藝,她還花錢從舊書攤上淘了菜譜和面點大全。裝菜用的帶蓋不銹鋼桶是白露以老祖的名義提供的,每種炒菜囤了滿滿一桶,要知道這種桶可是那種商用鹵肉的桶,裝米能裝三十斤那種。
一個暑假,白霜一共囤了滿滿20桶家常菜,蒸好的米飯五桶、手工饅頭和肉包子用泡沫箱子各裝了十箱。小米南瓜粥、山藥紅薯粥、紫糯米牛奶粥各熬了一大桶。
開學前半個月,白霜背著簡單的行李,鎖上門,拉著妹妹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家,家里的地已經租了出去,房子留著,反正村里的破房子也賣不上價錢,留著過年也許她們還是要回來的。
坐在依維柯上,將近兩個小時的車程晃的白露都快要睡著了,半夢半醒時她無比懷念后世的高鐵,禁不住周公的召喚,白露最終還是睡著了。等車到站時,她睡得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白霜笑著擰擰她的鼻子:“小懶貓,咱們到站了。”
白露揉揉眼,站起來踉踉蹌蹌地跟著姐姐往外走,出了車站,看到旁邊的啃啃雞店,白霜問白露:“餓不餓,姐姐給你買個漢堡吧?”
白露搖搖頭:“頭暈不想吃……”
白霜一聽她頭暈,也不找什么公交車了,而是攔了一輛出租車,告訴司機她們要到市一高。然后把白露抱起來放到后座,自己也坐了進去,把她摟到懷里:“頭暈就靠著姐姐,再睡一會兒。”
出租車停在市一高門口,白霜付了錢,把行李包扔到地上,直接把白露從車里抱在懷里,白露打了個哈欠掙扎著要下來:“姐,我已經好多了,可能是在車里悶著了。”
白霜再三確定她沒事了,才撿起行李包,拉著她的手走到學校旁邊的公用電話亭,插上IC卡,給提前聯系過的負責招生的張老師打了過去,跟他聊了幾句后,走到大門口跟門衛大爺說明身份,門衛大爺遞給她一串鑰匙:“你進大門順著這個水泥路一直往里走,走到辦公樓后面第二排,看到教師宿舍樓的牌子往里拐,房間在四樓西頭,門牌號是409。”
白霜跟大爺道了謝,拉著白露往里面走,找到教師宿舍樓后,上四樓開門,發現說是單間,其實個一室一廳的格局,還帶一個小小的衛生間。床是兩個單人床拼在一起的,打掃一下,鋪上被褥就能直接入住。
打掃房間這事兒簡單,三張清潔符下去,臥室、客廳和衛生間都干凈地跟新的沒什么兩樣。白霜把兩張床往一塊推了推,鋪上從家里帶來的破被褥,再往上鋪一層自己縫的新被褥,她被褥縫得很厚,白露喜歡躺軟被窩,稍微硬一些就嫌硌的慌。然后鋪上被單,枕頭擺到床頭,暑假剛結束,天還熱的很,蓋薄被褥就行了。
客廳有個方桌子和兩把椅子,既能用來吃飯,還能趴上面寫作業,剛好這邊還有個插座,白霜從空間里拿出一個臺燈,放到桌子上,讓妹妹寫作業的時候用。
看看時間已經快中午了,白霜帶著白露進了空間,空間的農田里被她分為三個區域,其中六畝地分別種的是小麥、水稻、花生,這六畝地一般只用來種糧食,品種輪換著來。剩下的四畝地分成兩塊,一塊種各種蔬菜、另一塊則種水果,一般都是時令水果,比如現在種的就是草莓。
空間的地太肥沃,草莓結的非常多,她們之所以提前來半個月就是來賣草莓的。這玩意兒就吃個稀罕,在她們鎮上是賣不上價格的,再加上都是鄉里鄉親的,她家有沒有種草莓人家都知道,也沒法賣。
在空間吃過中午飯,白霜拉著白露睡了個午覺,然后才帶著她出門準備去逛逛,順便踩踩點兒,看在哪賣草莓合適。
白露她們倆轉了半下午,終于在找到了合適的地兒,白霜看看天色:“不早了,咱回吧,明天早上再來賣草莓,咱先試試,你也別報太大的希望,真要賣不出去姐姐給你做成草莓醬。”
晚上進空間后,白露提醒她姐,不如用后院的竹子在加工坊加工一批精致的小竹筐,直接把草莓裝到小竹筐里,按筐賣,反正她們沒有秤。白霜一聽有道理,連夜加工好小竹筐,然后把草莓裝進竹筐,怕草莓被碰壞了,她還加工了柔軟好看的木紋紙,墊在竹筐里,越發顯得上檔次了。
白露借老祖的手送了一輛小三輪,第二天一大早,白霜領著白露出了校門,找了個無人的拐角,把三輪車放出來,三輪車上擺了個小板凳,白露坐上面,旁邊放的是裝草莓的小竹筐。的、
到了昨天看好的擺攤兒地方,白霜把三輪車直接停到路邊,旁邊也都是擺攤兒的。白露仗著年紀小吆喝的很大聲:“賣草莓啦、賣草莓啦,帥氣的叔叔、漂亮的阿姨、爺爺奶奶哥哥姐姐們,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自家地里種的草莓,每一顆都是自然成熟,先嘗后買啦……姐姐,趕緊讓這位帥叔叔嘗嘗咱家的草莓好不好吃……”
白露家的草莓,嘗過的都說好吃,沒多久,三輪車上的小竹筐就賣光了,白霜就只用站在三輪車邊收錢就完了,白露一個人就把所有的客人給招呼了。
動作稍微慢一些的,根本就沒買到,一個個問白露和白霜,明天還來不來。白露點著小腦袋:“來、肯定來,我家種了不少呢,等我們回家就去地里采摘,明天還是這個點兒,還在這里賣草莓。”
就這樣她們倆早出早歸,賣了一周草莓后,空間里的草莓被賣光了。白霜每天數著包里的錢,總覺得腰桿子挺得更直了。她決定多種點兒水果,等以后周末就帶著妹妹來擺攤兒掙錢,等她考上大學,就在那個城市里買一套房,這樣她們就有家了。
第160章 九十年代炮灰妹妹7
高中開學前一天, 市一小開始報名,白霜拿著招生的張老師給她的入學條,領著白露去市一小報名。市里的小學, 學費可比她們鎮上貴多了, 學費一個學期二百、書本費五十、資料費五十、校服50元/套, 內含一身夏裝和一身春秋裝, 每個學生至少要買一套。
白霜直接給妹妹買了兩套,她本來是想買三套的,但考慮到妹妹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如果買的太大現在穿著不好看, 如果買的合適明年有可能就要換新的, 買兩套有個替換的就行。
報完名就等著九月一號開學了,白霜這邊開學比較早,八月二十號就開學了, 她的成績自然是進最好的清北班。從開學班里的學習氛圍就非常濃厚,白霜很喜歡這樣的環境,只一心學習就成了。
她跟班里其他學生不一樣的是,別人一下課就往食堂跑, 她往教師宿舍樓跑。白露學校就在隔壁,每天走過去用不了五分鐘,就這還是因為市一高校園太大的緣故,所以安全方面白霜是不用擔心的。
晚自習放了學, 班里很多同學都會留下來繼續學習, 學校也會為清北班的學生開綠燈,熄燈的很晚。白霜是班里第一個沖出去的, 她真的是一分鐘都不帶耽擱的。
為此她每次選座位都是第二組第一張桌子臨路的那個座位。她在市一高這兩年,階段第一名從來沒有旁落過她人, 所以那個位置她坐了整整兩年,誰也別想跟她搶,為的就是早出門一分鐘。
后來班主任看她挺不容易的,就同意她晚自習的時候把妹妹帶到隔壁的辦公室。還特意在他的辦公桌旁邊給白露擺了個小桌子小凳子,讓她在那看書、寫作業,下課白霜就能探頭看看妹妹,也能安心學習了。
這樣還真行,尤其是自習課,白霜上課都敢伸頭去看看她妹妹。班里的那些愛慕白霜的男生和經常問白霜題的女生恨不能把白露當成自己親妹妹來疼愛。尤其是聽說她們姐妹倆的遭遇后,又是心疼白露小小年紀就被父母拋棄、又是嘆息白霜自己才剛剛成年就要承擔起養妹妹的重任。
高中兩年,白露成了一班的團寵,每逢過大周回來,好吃的能把她桌面給淹了。白霜感念同學的厚愛,主動承擔起了自習課給大家開小灶的任務。很多同學私下說,白霜講的甚至比科任老師講得更詳細、更細致。
每次考前押題更是神,高二她提前參加高考時,班里的同學傷心地差點抱頭大哭,這兩年他們的進步是巨大的。紛紛跟白霜交換聯系方式,約定了以后有機會一定要多聚。白霜也保證,就算是上了大學,也會經常給她們寫信,給她們寄復習資料。
白霜提前參加高考,當年以滿分的成績力壓重高三考生,不但摘得了S省的理科狀元,還是當之無愧的全國狀元。她拒絕了采訪,主要是不想讓白衛國和王紅玲看到。
市政府、市一高給的獎勵加起來足有十萬,這筆錢足以支持白霜讀完大學還有剩余。拿到獎金的那一刻,白霜無比慶幸自己選擇提前參加中考上高中,也無比感謝自家“老祖”。若不是老祖給的底氣,她還真不敢選擇上高中,畢竟她有妹妹要養,比起上三年高中的不確定性,她會更傾向于畢業就包分配的中師。
白霜作為省狀元,她的通知書是負責招生的老師直接遞到她手里的,她選擇上清大,學金融。她的目標一直都很明確,掙錢、掙大錢,讓妹妹過上好日子。她天生就是那種不甘于平凡的人,比起給人打工,她更喜歡自己當老板。
她已經開始在自習室學習金融方面的知識,如果她想快速積累資本,那么炒股會是最快的方式。更何況她還有個牛掰的“老祖”,老祖告訴她有一大波牛市已經襲來,她一定會抓住這次機會。
白霜拉著行李箱帶著小學畢業的妹妹,坐飛機去了京市。頭一次坐飛機,盡管白霜心里很害怕,但她表現的非常鎮定,把白露摟在自己懷里輕聲安慰。白露不知道原主怕不怕坐飛機,為了保險,她從上飛機開始就給自己貼了一張睡眠符,沒一會兒功夫就睡著了。等她醒過來,飛機已經落地了,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到了京市,白霜來不及去租房,直接帶著白露住進了酒店,她要趕緊把手里的錢全部買成“老祖”說的那幾支上漲幅度最大的股票。
這些年白露一直在孜孜不倦地薅白衛國和王紅玲的羊毛,可以說,白衛國這些年做生意賺的錢百分之八十都在她姐手里。之所以給他留百分之二十也是為了可持續發展,不能一棒子將掙錢的牛給打死了,總得讓人家吃喝養家吧。
王紅玲這輩子更廢老頭了,她已經前前后后換了六任退休老頭,前五任,不管是身體還是錢包都被她給掏空了,只可惜她汲汲營營、算計來、算計去,靠身體和侍候老頭掙得那點兒辛苦錢基本上都被白露給薅走了。
靠著這對無良的父母和每周擺攤兒賣水果,兩年時間,白霜手里攢了十萬塊錢,其中百分之九十都是白露從白衛國和王紅玲那里薅的。
這么算下來,白霜手里有二十幾萬,這在九十年代也算是一筆巨款了,考慮到要租房、要給妹妹找學校,白霜留下了兩萬多塊錢,把二十萬全部投入股市,買了白露假借老祖的名義告訴她的兩支股票。
這兩支股票在九六年七月底還在低谷徘徊,從八月份開始飛漲,這次上漲是幅度最大、最干凈利索的上漲,翻了近二十倍。只要趕在12月份斷崖式下跌之前賣出,二十萬真的能單車變摩托。
買完股票,白霜松了口氣,接下來就是等待了。接下來就是先租房,她比較傾向于租青大校園里教師家屬樓,哪怕房子破一些,或者價格高一些都沒問題,主要是住的要安全。
至于學校,她也打聽了,公立學校是不用想了,市一高那是趕巧了,這回她可沒那么大的面子讓青大的老師主動幫忙。她瞄準的是青大附近的一所剛成立的私立中學。
這所中學雖然收費貴,但是老師很多都是北附和實驗出來資深教師。可以住校,也可以走讀,因為離青大近,她傾向于讓白露走讀,畢竟京市這邊的中學是沒有早晚自習的,他們只有早讀。
租房的事情剛開始很不順利,她們倆在青大附近轉悠了很久都沒找到。最后白霜無意中在街道偏僻的角落里看到一家門庭冷落的中介所,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拉著白露走了進去。
“請問你們是租房還是買房?”
“租房,我想看看青大附近的房子,如果房子在校園里更好。”
“有,青大里的家屬樓租金要貴一些,不過冬天是有暖氣的。來,都在這里,你看看。”女人說著遞給白霜一個厚厚的本子。
白露伸著小腦袋看過去,她這個本子上只寫了地址、面積和戶型,跟后世那種漂亮精致的宣傳冊可差太遠了,這啥也看不出來啊。
白霜指著青大校園里面的幾套房子問她:“這幾套可不可以去看看房子?”
那女人看白霜是實意租房,熱情了不少,從抽屜里拿出一串鑰匙:“走吧,反正我現在也沒什么事,領你們去看看。這幾套房子中,有三套是老房子,租金稍微便宜一點。
還有兩套是前年剛建好的職工房,兩室一廳的格局,房子裝修的很漂亮,就是租金稍微有點兒貴。看你應該是新生,兩套新的房子不管是離你們教學樓還是食堂都不算遠。你們先看新房還是老房?”
白霜毫不猶豫:“看新房吧。”
從側門進去,走了十多分鐘,就到了她所說的新的職工樓,如果是騎自行車車肯定會更快一些。
房子在三樓,這是一座五層高的紅磚小樓,建的是很漂亮。打開門進去,看得出來是簡單裝修過的,應該沒有租出去過,白霜對此很滿意。
問過價格后,跟中介簽訂了租房合同,她直接租了兩年,本來是想租四年的,但人中介說了房東只愿意簽兩年合同,不過到期后如果白霜繼續想要租這套房子。房東會優先考慮租給她,不過租金到時候肯定是要上漲的。
白霜付了一年的租金,她本來是可以把兩年房租都全部交清的,但人中介說可以半年交一次,她嫌麻煩,直接交一年,就已經讓房東很滿意了。
中介那邊也承諾并寫到了協議里,如果中間房東臨時毀約收房,是要按規定做出賠償的。她不是在乎那點兒賠償金,而是不想麻煩著在搬家。最起碼也得讓她妹妹在這邊上完初中,她才會考慮搬家的事兒。
等到她拋售了那兩支股票后,如果房東愿意出售房子,她其實也有考慮把這套房買下來。畢竟以后她妹妹也是要上大學的,對此白露有不同意見:“姐你想的太長遠了吧?我也不一定就能考上清大,你可別給我那么大的壓力。”
白霜寵溺的揉揉她的腦袋:“別以為姐不知道,你這小腦袋瓜子聰明著呢,就是不好好干。你但凡努力一些,就不會在班里只考前三名。我聽說你為了掙零花錢,都學會控分兒了?”
白露訕笑:“我呢其實也是為了同學著想,姐你不知道我們班王曉輝他媽可那啥了。他如果考試但凡考不了第一名,回家就得挨罰,甚至有時候還得挨打呢。
他為了不挨罰就跟我商量,只要我不考第一名,他就把他媽獎勵的200塊錢全給我。我這個人最喜歡助人為樂,當然得答應他了。其實錢不錢的無所謂,我就是為了幫助同學進步。”
白霜好氣又好笑:“看把你能耐的,我平時沒少給你零花錢,你也不缺錢呀,怎么還學會投機取巧賺錢了呢?你賺的錢都干嘛啦?”
白露從兜里掏出一對用朱砂和田玉金福牌手鏈:“姐,提前送你的生日禮物。”
白霜紅了眼圈,伸出手:“你幫姐戴上,這一對手鏈,我們姐妹倆一人帶一串。”
等到白露給她戴上后,她也拿起另一串手鏈戴到白露手腕上:“你這傻丫頭,攢了這么久的錢,就這么嚯嚯了,真是夠傻的。”
偷偷轉身把眼淚拭去,白霜張羅著開始收拾她們未來幾年要住的房子。這套兩室一廳的房子自從裝修好后應該是沒有住過人。看得出來房子裝修后應該是找個專業的保潔人員打掃過,房子基本上還是很干凈的,除了有些浮灰。
白露負責用清潔符清掃干凈,白霜負責往房間里擺放東西,首先每個房間靠墻放一張床,床邊擺上床頭柜,靠墻放衣柜。書桌和椅子也是必須要有的,床墊、被褥這些也不能缺。
所有的窗戶都釘上窗簾,客廳擺一組沙發,進門的地方擺上一個鞋柜兒,里面放上兩雙拖鞋,客廳和臥室鋪上薄地毯,進門直接換拖鞋。
收拾好房間后,姐妹倆歪在沙發上一動都不想動。白霜嘆了口氣:“希望老祖說的那兩只股票能大漲,等我把股票買了就買房。像這種搬一次家,就得收拾一次房子,我是真受夠了。露露再等等哈,等姐有錢了給你買一套大房子。”
白露點頭:“姐,你好好努力,我這輩子就等著你養了哈。對了,姐,你要不要趁著暑假還沒有開學去學車?回頭咱們有錢了買一輛小汽車開,去哪兒玩兒都方便。”
白霜一聽也有道理,回頭就找一家駕校,學學怎么開車?有機會真的要買一輛車了,就是不知道現在私家車允不允許個人購買。
兩人也懶得出去吃飯,就進空間了,跟吃自助餐似的,想吃什么菜自己去盛。吃飽以后就癱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
一覺睡到下午3點多,姐妹倆換了身衣服出門了。白霜準備買一輛女式自行車,還要給白露買一輛大童車。
白露抗議,憑什么給我買大童車?我才不要大同車,要不給我買一輛24的女士自行車吧?白霜示意她瞅瞅自己的個頭兒,那意思很明顯,你這小胳膊小腿兒的,不騎大童車騎什么?
說到個頭白露就忍不住悲傷逆流成河,白衛國和王紅玲個頭都不低,她姐姐白霜更是膚白貌美大長腿。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兒,到她這里就基因突變了,啥都是小巧玲瓏的。
白霜說她小胳膊、小腿兒真的一點都不夸張。她真的就是小小一只,不到一米五五的身高,站在1.72的白霜身邊,妥妥的就是冰雪女王和她的小矮人。
雖然白霜經常安慰她,說她還小、還會長的,但白露已經認命了,吃了那么多強身健體的,促進生長發育的,她的身高長得那叫一個費勁,估計她這輩子是沒希望像她姐似的細腰大長腿了。
先打車到百貨大樓,白霜買了一輛26寸女式自行車,在白露不斷爭取下,給她選了一輛22寸小巧可愛的淺色系女士自行車,把車把和車座都調到最低,白露上去試坐了一下,非常奈斯。
當然價格也相當奈斯,這兩輛自行車都是進口的,說是什么公主車,價格貴的白露直咂舌,白霜卻毫不猶豫的就掏錢買了。在她看來,再貴的自行車,只要她妹喜歡、只要她買得起,有什么可猶豫的,買就完了。
至于她那輛26寸的,就是隨帶買的,以白露的脾氣,如果只給她買,這車,她肯定是不會要的。為了讓妹妹毫無負擔地騎上自行車,她也跟著奢侈一回。
艾瑪丫,好貴啊,都心疼死她了,偏還得裝出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說一點兒不貴,開票!不過一切的不舍和心疼,在妹妹的一臉崇拜的看著她的時候都煙消云散了。
細想想,羊毛出在羊身上,這錢是老祖從白衛國和王紅玲那里薅來的,花到她們姐妹身上,算得上是物超所值。這么一自我安慰,白霜覺得這錢其實花的也不是那么讓人很心疼。丟錢的王紅玲和白衛國都不心疼,她心疼什么?
丟錢已經丟習慣的白衛國和王姥姥,怎么可能不心疼,都快心疼死了好吧。白衛國已經開始迷信了,他覺得,這肯定是他拋棄妻女的報應。但是真讓他放棄疆省的唐珍珍母子,回老家,他肯定是做不到的。
別的不說,唐珍珍給他生了一個兒子這可是他們白家的根兒。為了這個兒子,他就只能在心里對兩個女兒說聲抱歉了。因為心里有愧,白衛國甚至都不敢托人打聽兩個女兒的情況。
以他對王紅玲的了解,他離開后,王紅玲是絕對不會守著兩個女兒過日子,就算她愿意,她娘家人也不會同意的。所以他覺得最壞的情況是兩個女兒很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
這也是他覺得丟錢,是對他的報應的原因。于是白衛國對于錢無緣無故消失這件事佛了,沒了就沒了吧,大不了他多努力賺錢。于是白衛國更努力了,生意越做越大,錢越賺越多,白露每次薅來的羊毛也就多了。
跟白衛國仿佛打了雞血似的努力掙錢不同的是,王紅玲殘了,白露能薅的羊少了一只。死因是王姥姥丟錢后,變本加厲的跟王紅玲伸手要錢。無休止的盤剝讓王紅玲不堪重負,精神恍惚的她在去買菜的路上,不慎被車撞了。
對于跟王紅玲同居的老大爺來說,她就是一個能暖床,候人的保姆。現在她出了車禍,老大爺的家人不但從來沒有打過照面,還把老爺子送進了療養院直接把房門鎖了。
王紅玲是被公交車撞了,司機確實得負責任,但是她闖紅燈在先,公交車是正常行駛。賠的錢不算多,但也不少。王姥姥知道王紅玲出車禍之后,就帶著小孫孫趕了過來,為了賠償金,她跟公交公司私下達成了協議。
拿到賠償金后,王姥姥是一分錢都不想多花,直接哄著王紅玲開了藥回家養傷,這傷是越養越重,后來更是癱在床上想動都動不了。
王姥姥是個狠人,有孫子在,癱瘓的兒子她都能說舍就舍,更別說王紅玲這個賠錢貨。不能給她掙錢的賠錢貨活著就是最大的浪費,不到倆月,王紅玲就被她給送去見祖宗了。
白露算著時間差不多了,讓小系統去薅王姥姥羊毛,小系統直接給她來了個大驚喜,看著那一沓沓百元大鈔,白露陷入了迷茫:“我姥這是去打劫銀行了?還是我媽換了個超級有錢的老頭?”
小系統喜滋滋的告訴她:“不是,你媽被車撞了,撞殘了,這是人家給的賠償金。你姥覺得你媽以后不能再給家里掙錢,就把她給噶了。以后你少了一只能可持續發展的羊。我想著反正是最后一趟了,就把你姥攢的錢都給你薅過來了,反正都是你媽的買命錢,給你花,沒毛病。”
白露點頭:“那行,把錢給我姐吧,你放心,雖然丟了一只羊,但是你每次去薅羊毛的跑腿費照舊,不給你降低。”
小系統高興的轉了個圈,顛顛地把錢收起來,假借老祖的名義送給白霜,并把王紅玲的結局也跟她說了。
白霜嘴里罵了一句活該,眼淚卻怎么也止不住。她狠狠地拭去眼淚,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不許哭,不準為她王紅玲哭,她那樣的蠢女人活該有這樣的下場,沒什么可值得同情的,她不配你為她流眼淚……
躲起來悄無聲息哭了一場的白霜,擦干眼淚,又是那個堅強無所不能的大姐。白露裝作沒看到她紅腫的眼睛,只是倚在她懷里撒嬌,讓她幫自己梳頭發。白霜給白露梳了一個好看的花苞頭,在跟妹妹打諢插科的說笑中,那點兒小傷心、小惆悵很快就煙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