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七零炮灰閨蜜不下鄉2
首鋼在石景山區, 離白露爺奶留給她的海淀的老宅子有些遠,她們家在廠區附近有一套小院子,是父母參加工作后買的, 小時候她爺奶經常帶著她過去住, 那里面藏著原主和父母最美好的回憶。
爺奶去世后, 原主放假后都住那邊, 院子不大,她爸親自畫圖設計的,三室一廳一廚一衛,雖然每間房都很緊湊, 但在這個時代, 絕對是難得的好房子。
不是沒有人盯上過那個小院,但原主爺爺奶奶都是首鋼的老員工,那房子是原主爸媽花錢買下來自己翻蓋的。左邊住的是副廠長, 跟原主爸爸是好朋友,右邊住的是后勤科科長,是原主爺爺的徒弟。
原主爸媽又是烈士,烈士牌牌還在門上釘著呢, 漸漸地也就沒人再打這小院的主意了。
白露昨天去報到時,用清潔符把屋里院子里全部來了個大掃除,關于原主和她爸媽的東西,白露都用一個儲物袋裝好了, 回頭燒給他們。
其他的東西該扔的她給扔了, 改換的也都換了。回頭她跟表弟阿飛都要住過去,得趁這個小子不在, 把東西給添置好。
晚飯是在小姨家吃的,吃完飯阿飛一抹嘴, 從房間里背上自己的行李包:“姐,走,我騎車帶你回石景山那邊。”
小姨趕緊攔了:“熊孩子,那么遠的路,晚上騎自行車不安全,還是讓你爸開車送你們過去。阿飛啊,晚上記得把門鎖好,照顧好你姐。今天蒸的饅頭你們倆帶著,明天早上熱熱就能吃,還有這袋子米和這籃子里面的菜也捎著……”
吃過飯,小姨夫唐振國開著單位的吉普車,把白露和唐飛送到了廠區附近的小院子。房前屋后都看了一圈,又跟左右兩家鄰居打了個招呼,叮囑白露和唐飛晚上鎖好門才走。
唐振國是軍轉干部,現在是市公安局副局長,他是偵察兵出身,唐飛別看性格有些二哈,但他從小跟他爸練軍體拳,身手好著呢,等閑之輩根本就進不了他的身,這也是小姨溫婉能放心讓他陪著白露住的原因。
白露住了爸媽的房間,唐飛住了原主的房間,爺爺奶奶的房間被她布置成了書房。唐飛這孩子啥都好,就是學習上,那真是一言難盡啊。要不然他也不可能這么痛快的就答應提前畢業上班,實在是坐在學校對他來說就是一種煎熬。
小姨和小姨夫又比較看重學業這一塊,唐飛從小跟著原主的另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原主能耐著性子給他輔導功課。
兩個人把帶來的東西歸置好后就沒事兒干了,白露招呼唐飛進了書房,從書柜最底層搬出來一套自學數理化叢書,放到書架上,指著這些書對他說:“我們以后得任務就是把這些書全部學會,阿飛,我會好好監督你的。”
唐飛哀嚎一聲:“姐、我的親姐,我這前腳剛逃出老師的魔爪,沒想到又掉進了你的火坑。姐,咱有空歇歇不好嗎?”
白露:“不好,我這不還是為了你好嗎?都說學無止境,那么我們就得活到老學到老。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現在是沒有辦法參加高考,誰敢說過兩年、或者過幾年高考就一定不會恢復?
國家要發展肯定是需要人才,你覺得現在靠推薦上工農兵大學那些人,他們是人才嗎?既然靠他們不行那肯定是要提拔人才的呀,怎么提拔?當然是靠高考來提拔。
所以,阿飛,就算我們參加工作了,學習也是不能放下的。來吧,親愛的表弟,我們今天就從你最害怕的物理開始吧。”
唐飛還想再掙扎一下:“姐,我今天能不能不學?明天早上還要上班誒,我有點困了。”
白露從書桌上面的花瓶里抽出一只雞毛撣子溫柔地問道:“阿飛,你真的困了嗎?”
唐飛趕緊擺手:“沒有,沒有,姐,我不困,是怕你困了。那我們現在開始吧,姐,今天能不能少學一點?你也知道我腦子比較笨,反正這一兩年高考應該也不會恢復,我們慢慢學吧。”
白露一想也是,離高考恢復還有好幾年呢,不著急,的確可以慢慢學,正好放滿了速度,可以多練練題,學的扎實一點兒。
可憐的阿飛以為他說服了自家表姐,殊不知他姐想的是給他搞個題海戰術,爭取讓他考上國防科技大學。到時候她也可以趁著送阿飛的時候可以進去看看大帥哥。
阿飛是不知道他姐對他報了這么大的期望,知道的話怕是早就拎著行李包跑了。他這會兒正對著物理書嘆氣。這玩意兒,他從來就沒有學明白過,看著就覺得頭疼。也不知道他姐的腦子是怎么長的,怎么什么都會呢?
但是等白露打開物理書,給他一個知識點,一個知識點細細講的時候,他突然有一種被知識醍醐灌頂的感覺。原來這些知識不是他學不會,而是老師不會教。真該讓他們物理老師來聽聽他姐是怎么講課的。同樣是講題,老師講完,他稀里又糊涂,但他姐講完,他發現自己懂了。就這樣一個小章節不知不覺地就學完了,阿飛竟然有一種怎么這么快就講完了的感覺。
白露講完,隨手給他出了幾道隨堂練習,不多,就十道題。唐飛信心百倍的做完,白露給他一改,他做對了七道,算是一次不小的進步,要知道這娃以前的物理,那是根本聽不懂,作業不是靠蒙,就是靠抄別人的。
這也跟他們學校的新來的物理老師水平不行有關,以前那些經驗豐富的老師要么被調走了,要么被下放了。這兩年來的都是靠關系,有的是工農兵大學畢業的,就比如唐飛的物理老師就是這樣,他之前連初中都沒上完,被推薦上了大學,自己都學的稀里糊涂的能教得清楚高中物理那就奇了怪了。
白露為什么急著教他文化課那是有原因的,她這一個小世界綁定的是神級教學系統。看來這輩子是逼著她教書育人了,奈何她現在要進廠當工人了,沒學生可教,思來想去,就把阿飛拉來湊數了。
系統也知道她現在情況特殊,也同意她利用這個BUG。要說這系統其實很大方,她今天給阿飛講了一節課,給了她二十塊錢的課時補,而她上一個月的班才掙35.5元,就剛才給阿飛出個隨堂作業,然后批改講解了一下,又給了十塊錢,這個是批改作業的錢。
這樣的系統真是太上道了,為了她們姐弟倆以后的好日子,阿飛努努力也是應該的。為了鼓勵表弟的認真學習,白露獎勵給了他五塊錢:“這是對你的鼓勵,不過以后可能就沒這多了,頭一回給你獎勵個大的。
拿著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這以后要參加工作了,兜里總得裝點兒零花錢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姐我有的是錢。”
這話白露真不是瞎說,原主上輩子可是養活了何文俊、李婷婷和何文俊的父母。其實她去世前手里還有一筆存折里的錢從來沒有動用過,那就是她爸媽、爺奶給她攢的嫁妝和爸媽的撫恤金。
她爺爺奶奶叮囑過她,不到萬不得已,那筆錢不能動。她爺奶去世的時候留給她的是兩千塊現金,她自己有私房錢三百五十塊,加上賣兩份工作一千五百塊。她下鄉的時候帶了獎金三千多,基本上全都被李婷婷和何文俊以各種理由給哄騙走了,真正花到她自己身上的很少、很少。
除此之外,她們家老宅有一間很隱蔽的地下室,那里面的東西都是她爺爺、奶奶祖上留下來的東西,是留給她當嫁妝的。
白露過來后,打開了那間地下室,光金條就有十箱,還有很多金銀珠寶、古董字畫,可見原主家祖上應該也是富貴人家。
想想也是,她爸媽可都是工程師,那個年月,培養一個大學生可不容易。聽小姨說,她外公外婆也不是一般人,如果不是犧牲的早,現在那絕對不得了。
第二天,白露起來先燒了一壺開水,沖了兩碗奶粉,把昨天帶過來的大饅頭熱了五個。平底鍋煎了八個荷包蛋,打開一盒午餐肉,切成厚片煎一下。
然后沖屋里喊了一聲:“阿飛快出來吃早飯啦!”
唐飛撓著雞窩頭,穿著拖鞋從臥室里走了出來,白露指了指衛生間:“漱口杯、牙膏、牙刷和毛巾都已經給您放衛生間了,粉色的是我的,藍色的是你的,趕快去洗漱,然后吃飯。”
唐飛探了探頭:“姐咱們今天早上吃什么?”
白露指了指飯桌:“喏,饅頭、荷包蛋、煎午餐肉片兒,喝奶粉。”
唐飛歡呼一聲,跑進衛生間迅速洗臉刷牙,然后跑回來拿起饅頭夾了兩片荷包蛋和一片午餐肉。
她倆飯量都挺大,以前上學時,他倆起得早,要是煎荷包蛋和午餐肉,唐飛每次都吃得很多。
都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這話一點兒都沒錯,唐飛吃了三個大饅頭六片荷包蛋和三片午餐肉,咕咕咚咚喝了一碗牛奶。
摸摸肚子:“姐,我今天吃得挺飽的。”
白露指了指沙發上放的一摞衣服和旁邊的兩雙鞋襪:“吃飽了就行,在姐這兒不用客氣。去把衣服換了,上班就要穿的精神一點兒。”
唐飛拿起衣服跑進屋里,換完出來轉了一圈:“姐,你看我穿上怎么樣?是不是顯得特精神?”
白露點頭:“那必須的,阿飛刷碗去,我換件衣服咱們去廠里。刷碗時記得穿圍裙。”
唐飛屁顛屁顛地端著碗筷去廚房刷鍋洗碗,這活兒可是他早就干慣了的,就是白露不提醒,他也肯定穿上圍裙,新衣服誒可不能弄臟了。
白露換了一件白色短袖,裁剪簡單的黑色褲子,白色回力鞋。背一個現在最流行的繡紅星軍綠色的帆布挎包,用布袋子裝好的飯盒直接塞包里。
唐飛穿的是軍綠色的褲子,同款短袖,搭配一雙同色系的回力鞋。軍綠色才是他這樣的少年的心頭好。
白露遞給他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帆布包:“飯盒給你裝好,放挎包里了。去了財務科多聽多看,別人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放輕松,我都替你打聽好了,現在財務科的工作非常簡單,就是發工資的時候核對一下,讓他們領錢簽字就行了。平時都是聊天、看報紙、喝茶。
走,我把你送到財務科,再去廣播站報道。我記得,許姨是財務科的副科長,我帶你去見見她,讓她多照顧點兒你。
挎包里有大白兔奶糖和一包瓜子,到了辦公室請同事吃糖吃瓜子,記得嘴甜一點兒。
不用擔心,小姨夫和小姨可都是單位的領導,這廠里很多人都認識小姨夫,他們也知道你是接的我爸爸的班,肯定不會為難你的。”
白露領著自家二哈表弟進了鋼廠,在大門口還跟看門的大爺嘮了兩句,給大爺放下一包瓜子:“六叔,這是我自己炒的五香瓜子,請您老給拿拿味兒,嘗嘗味道怎么樣?這是我小姨家的表弟唐飛,他接了我爸爸的工作,現在在咱們廠財務科上班,以后還請六叔多多關照。”
說完推了推唐飛:“傻小子,傻愣愣的干什么呢?喊六叔呀。我跟你說六叔可是一級戰斗模范,年輕時比小姨夫都厲害。”
唐飛趕緊鞠躬喊六叔,六叔笑呵呵地磕了顆瓜子:“好、好、好,這小子體格可以,去財政科浪費了,應該去咱們保衛科才對。這小子是唐振國家的?不錯,虎父無犬子,小子好好干,以后有機會也學你爹去當兵。”
白露又跟六叔嘮了幾句,這才領著唐飛往廠里走。原主從小在廠里長大,很多人都是比較熟的,這一路上,這個叔、那個嬸兒,喊的唐飛腦袋都大了。這么多人也不知道他姐是怎么記住,不叫錯的。
等進了財務科,白露就更熱情了,基本上財務科的人她都認識,給唐飛介紹了一圈。眾人一聽他爸唐振國,笑容明顯熱情了幾分。
白露拉著唐飛進了許萍的辦公室:“許姨,我把阿飛給您送來了,往后要是哪有干的不好的地方,您就使勁兒訓他。這小子在家被我小姨和小姨夫慣壞了,也是年齡小,我以后就把他交給您了哈,可別讓人把他給欺負了去。”
許萍揉了揉她的腦袋:“知道啦,不會讓你的寶貝弟弟在這里受欺負的。”
白露笑笑,推著阿飛往外走:“那行,許姨,我先走啦,阿飛,你先進辦公室吧。”
唐飛點點頭,乖乖的進了辦公室。白露撒腿就往廣播站跑,頭一天上班她可不能遲到。
廣播站屬于宣傳科,兩間辦公室緊挨著,白露她們宣傳科的科長是王副廠長的愛人于敏,就住白露家隔壁。
白露一口氣跑到宣傳科,剛好碰到來上班的于敏,看到白露扶著門喘氣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你這瘋丫頭跑那么快干什么?”
白露喘了口氣:“我表弟唐飛今天也是第一次上班,我剛才把他送到財務科跟許姨打了聲招呼才回來,這不是怕第一天上班就遲到,不太合適就跑著過來了。
哎呦,我這久不運動稍微跑幾步,就有一種喘上不來氣兒的感覺。不行,我以后早上得起來鍛煉鍛煉,要不然照這樣下去,以后想跑都跑不動了。”
第192章 七零炮灰閨蜜不下鄉3
于敏先給白露講一下她們廣播站每天的工作流程, 然后讓她照著做。白露按照她的要求,先打開話筒,說開場白, 每天的開場白基本都是一樣的“親愛的工友們大家早上好, 首鋼廣播站, 現在為您廣播, 首先為您播報的是央廣電臺的新聞聯播……”
等到新聞播報結束后,就會放紅歌和一些樣板戲比如《沙家浜》《紅燈記》,《智取威虎山》等。除此之外還有新聞社論報摘,或者廠里表揚的先進個人, 和一些好人好事都會在廣播里播放。總的來說, 就是念念開場白,坐著讀讀報紙文摘,放一些紅歌或者樣板戲, 非常輕松,難怪很多人都爭著搶著進廣播站呢。
白露的普通話非常標準,聽上去跟廣播里的主持人差別不大。她綁定了神級教學系統,以后說話的時候, 聲音好像有一種魔力,讓人聽了很治愈、很舒服。
不少人就挺好奇,四處打聽今天廣播員是誰,得知是新來的白露之后, 認識她爸媽的人忍不住感嘆:“當年白睿的普通話就說得非常好。他和溫晴犧牲的事兒, 感覺就好像是沒多久之前的事情,但掐指算一算, 他們夫妻倆犧牲時,白露那孩子才五歲。這一晃十來年過去了, 真是時光如梭、歲月不饒人啊!轉眼孩子們都已經成年參加工作了,咱們這群老家伙還渾渾噩噩度日呢。”
“可不咋地,以前發愁自己什么時候能轉正、什么時候能成家、什么時候能分房……現在發愁孩子畢業了工作怎么辦?要結婚了彩禮咱們辦,結了婚住哪。感覺這一輩子都在發愁中度過,仔細想想我們這一代人,活得是真累啊!”
越說越覺得感慨,正一個個唉聲嘆氣時,突然有人喜滋滋地回來報信兒:“今天三食堂有熘肉段,大家伙別忘了早點過去啊,去晚了可就排不上了。”
大家伙立馬就改了話題:“熘肉段?那感情好,三食堂的郭師傅的熘肉段那可是一絕。組長,咱們今天得早下工幾分鐘,可不能像上回那樣,人家其他組里都跑了,就咱們,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組長李強瞪了他一眼:“你吃屎還挑熱乎的?屁話怎么那么多?再敢瞎逼逼,就留你一個人守著車間,我們都去打飯,你在這吃屎吧。”
一群人哄堂大笑,這個趙三兒,說話不過腦子,整天屎啊尿啊太惡心人了,也就是組長能治住他個老小子,該。
白露她們也早早地就聽說今天三食堂有熘肉段,她還趁著去廁所的時候偷偷溜到財務科跟唐飛說了這個時間,把他的飯盒都給要了過來。
要說跑著打飯,那唐飛指定沒有自己跑得快。關鍵他一小伙子,也不好意思跟人擠,她就不一樣了,喊聲嬸兒、嫂子的,人家都喊她加塞。
再說了,于姨可是說了,今天她們早下班二十分鐘,趕在其他科室沒有去的時候,搶先把飯給打了,省得到時候搶不過人家。
宣傳科的小張一直盯著表,剛剛十一點半,她們幾個就抄起飯盒一溜煙兒地往三食堂跑。她們宣傳科離三食堂是最近的,平時也總愛來這邊吃飯。有于敏這個副廠長夫人帶著,白露的兩個飯盒里的熘肉段那叫一個冒尖兒,除了兩份熘肉段,白露還打了一個醋熘土豆絲、一個地三鮮,買了兩份米飯、十個饅頭。
她這大飯量讓于敏都側目:“看不出來你這小身板,飯量還挺不小?”
白露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從小就力氣大,飯量也就大了。我小姨蒸的饅頭比這個還要大,我最少能吃兩個。這樣的饅頭估計得三個,加上我表弟阿飛,我倆一個月的工資估計光吃飯就基本造光了。”
首鋼的食堂在京市那也是相當好的,這個時候鋼廠工人的工資都很高,因為干的都是重體力活,所以吃飯都相當舍得花錢。但像白露這樣舍得的,還真不多。
像今天很多人打了熘肉段,都是帶回家和家里人一起吃。白露也把飯盒帶回家了,但是她和阿飛打了兩飯盒熘肉段,加上醋熘土豆絲和地三鮮,四個菜,他倆一頓造光了。到最后菜干干凈凈,十個饅頭就剩仨,兩碗米飯倒是都留著呢。
白露把米飯和剩下的饅頭收進櫥柜,她在櫥柜里貼了保鮮符,放一天是沒問題的。她跟阿飛商量了一下,米飯晚上回來做揚州炒飯吃。
饅頭明天早上配豆漿,至于豆漿哪里來?買啊,這邊早上有賣油條、豆漿、豆腐腦、豆汁兒啥的,明天早上端個盆兒去買點兒豆漿、油條,饅頭熱熱,配上她炒的肉醬,就是一頓早飯。
下午兩點上班,他們倆吃完飯癱在沙發上一動也不想動,主要是吃撐了。白露癱了好長時間,才爬起來從茶幾抽屜里拿出兩顆大山楂丸,塞唐飛嘴里一顆,她也吃了一顆,又過了十分鐘,兩個人才又活過來。
白露踢了踢唐飛:“走,起來在院子里走走,吃得太多積了食就不好了,我說弟弟,咱以后吃東西能不能有點兒出息,不就是熘肉段嘛,至于吃那么多嗎?”
唐飛呵呵:“姐,同樣的話也送給你,你也沒比我好到哪里去。咱倆大哥別說二哥,雜糧別笑窩窩。”
“好你個臭小子,都學會跟我頂嘴了?看我不……”
白露剛撲過去揪住他,旁邊墻頭上就多了一只腦袋,看到白露竟然跟一個男孩子那么親密,謝必安的臉直接陰沉了下來:“這個渾小子是誰?露露?”
白露沖他揮揮手:“嗨,子瑜哥哥,你什么時候從部隊回來的?這是我表弟阿飛,我小姨家的小三兒。”
謝必安的臉這才回暖:“是小飛啊,這小子長這么大了,我一下都沒認出來,今天剛從部隊回來的,好幾年都沒回來了,這不是回來看看我爸媽和你個小丫頭嘛。”
白露踢了踢唐飛:“去,給你子瑜哥開門去。”
唐飛總覺得他姐對這個叫子瑜哥的有點兒不一樣,但是哪里不一樣他又說不出來。不過他下意識地有些怕謝必安,就剛才真的,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謝必安隨時都會掐斷他的脖子。
謝必安拎著個行李包走進來,把東西遞給白露:“給你帶的好吃的,還有兩套新軍裝。”
扭頭看到唐飛眼巴巴的樣子,覺得這個小舅子還是要討好一下,就哄他:“這兩套是給你姐準備的女款,回頭我休假結束回到部隊給你寄一套男款的軍裝,等過年的時候再給你寄一件軍大衣。”
唐飛高興得不得了,喊哥喊得那叫一個親熱。謝子瑜他媽許萍中午在廠里吃的飯,剛吃完飯準備回辦公室歇會兒,就聽人說她大兒子今天回來了,趕緊急匆匆地跑回家。推開門一看家里沒人。正準備出去找找,就聽見他兒子聲音柔和地跟隔壁白家的小露露在說話呢。
許萍躲在墻根兒底下聽了一會兒,務必確認,她家大兒子對隔壁白家小露露有企圖。這小子真是好樣的,不聲不響小媳婦都快扒拉到碗里了,不錯不錯,有她這個當媽的當年的風范,比他那個悶騷老爹強。
當年她可是主動追得謝文懷那老家伙,呸,當初被他騙了。這人真是蔫兒壞,他喜歡自己,裝模作樣地撩自己,結果憋著就不肯先低頭,把她惹毛了,拽住問他愿不愿意跟自己談戀愛,他才裝的一副被強的模樣勉強同意了。呸,心機狗。
要她說,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干脆利索說不喜歡,非得讓人猜猜猜,這樣的人真是太壞了。如果時間倒流,她絕對不會再上謝文懷那老家伙的當。
白露跟謝必安聊了沒一會兒,就到上班時間了。她看了看表:“子瑜,我和阿飛得先去上班了,你今天剛到家,就在家里好好歇歇吧。這是大門鑰匙,你拿一把,回頭過來自己開門就行了。”
唐飛忍不住瞅了瞅他姐,這個姓謝的在他姐心里看來地位挺高啊。大門鑰匙一共三把,他們倆各自一把,剩下一把就這么給這個姓謝的啦?怎么著啊,這就登堂入室了?哎呀我的老天奶奶啊,他姐不會跟著姓謝的在談戀愛吧?
唐飛突然靈光乍現,據他觀察,他姐對這個謝子瑜很不一般。而謝子瑜看他姐的眼神也不清白。別問他怎么知道的,以前他大姐夫看他大姐就是這樣的,后來他大姐就被狼給叼走了。
唐飛鼓了鼓臉頰:“姐……”
白露拍拍他:“廢什么話,趕緊地麻溜上班走人,要遲到了。”
唐飛哦了一聲,心不甘情不愿地往鋼廠走去。走了沒幾步,剛要回頭問他姐為什么不走,就看見謝必安從旁邊院子里推出一輛自行車,帶著她姐,蹬著車子超過他,往鋼廠走了。
唐飛撒腿就跑,可不能給遲到了,雖然在辦公室不是看報紙,就是喝茶聊天,但作為一個剛參加工作的新人,他還是要聽姐姐的話,按時上班,不遲到不早退。
謝必安有些吃味:“這個臭小子怎么和你一起住?”
白露掐了他一把:“他是我弟弟,我倆在同一個工廠上班,我小姨家又離這邊兒遠,他當然得跟我一起住了。再說了,如果他不在這邊住,那家里就剩我一個人了,你豈不是更不放心?”
謝必安翹了翹嘴角:“這倒也是,我這輩子大概是要一直留在部隊了,你什么時候跟我去隨軍?”
“那絕對不會是現在,畢竟我還沒到法定結婚的年齡呢。最起碼也得結了婚再去隨軍吧。照你這么說,我這回豈不是不用考大學了?
也不行,還是得考,你是不知道我這回測試的是神級教學系統,這是明顯讓我教書育人呀?我都想好了這次就考師范大學。”
謝必安想了想:“我覺得你還是教大學比較好,小學生太吵,初中,高中又都太忙。反倒是大學教授你當過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大學老師不用坐班兒,到時候我調到京市這邊的軍區,你開車回城里上班,上完課走外環回軍區住是不是很方便?”
白露摟了摟他的腰:“行啊,看你規劃得這么好,就聽你的吧那你可要努力了,要早點調到京市這邊兒的軍區呀。”
“慌什么,等我攢攢軍功,你現在考慮的是什么時候陪我去隨軍。露露,我記得你戶口本上的年齡好像是報大了一歲是吧?”
白露回想了一下,還真有這回事。其實不是她爸媽給她報大了一歲,而是工作人員寫錯了。后來她爸媽覺得也不是什么壞事,上學還能早上一年呢,就沒再去改。
所以她現在戶口本上應該是十九歲,也就是說明年就能領證了。行吧,隨軍就隨軍,她還省得去上班呢。不過就是這個工作嘛,讓給誰好呢?
實在不行就賣掉,反正現在的工作都是不愁賣不出去。想找工作的多了去了,畢竟但凡有點辦法誰會讓自家的孩子下鄉呀。
謝必安帶著白露走到工廠門口,謝必安喊了一聲六叔。六叔抬頭看見是他,沖他擺擺手。謝必安直接騎著車進了鋼廠,一直騎到宣傳科才停下來。
白露從后座上跳下來,沖他揮揮手:“你趕緊回去休息吧,我先進去了。”
謝必安看著她走進宣傳科,這才掉頭騎著自行車回了家。
于敏探頭往外面看了一眼:“是許萍家的老大休假回來了?露露,你小時候經常賴在你萍姨家不走,哭著說喊著要嫁給老謝家的老大呢。”
白露笑笑:“我現在也可以嫁給他。”
于敏嘖嘖嘖:“小丫頭真不害臊,不過你萍姨家的老大確實不錯,剛才是他送你過來的吧?你該不會真的還想要嫁給他吧?你這小丫頭審美從小到大就沒變過。還是那樣。
不過你倆年齡相差大了點兒,我記得子瑜那孩子得比你大七八歲。這事兒你可得想好了,還有你得問問你小姨看她同不同意。”
于敏也不好說太多,其實要她說,她是不怎么贊成他倆談對象的。還是那句話,年齡相差有點兒大,雖然兩個孩子都是他們看著長大的,但是關系有親疏遠近。
老謝家的兒子是很好,但是好小伙又不止他一個。再說就是他在部隊,聽說他部隊在西北那邊兒,要是結了婚不隨軍還好,結了婚隨軍去大西北,條件可比這邊兒艱苦多了。
第193章 七零炮灰閨蜜不下鄉4
謝必安騎著自行車剛到家門口, 就跟他媽撞了個正著。許萍斜了他一眼:“喲,這誰家有了小媳婦兒忘了娘的,長尾巴花喜鵲回來了?”
謝必安老神在在地把自行車推進院子里:“還能是誰家的?您家的唄, 我這都可是跟我老爸學的。當初我奶也說他是花喜鵲尾巴長, 娶了媳婦兒忘了娘。”
許萍臉一紅, 捶了他一頓:“臭小子還調侃起你娘我了, 兒子,我問你,你什么時候,把人家小姑娘叼回來了。我怎么一點兒都沒有發現呀?”
謝必安心道, 好幾輩子前就叼回來了, 但我要這么說,您也不信吶,只能含含糊糊地:“老早以前就認定了, 只不過以前露露年紀小,沒敢跟她挑明,這回回來才確定。您也知道,露露一直都哭著鬧著說要嫁給我呢。”
許萍瞥了他一眼:“你哄鬼呢。露露哭著鬧著要嫁給你,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自從……反正五歲之后從來沒再說過。你該不會告訴我她對你念念不忘吧?這話你自己信不信?
臭小子,不想說就不說唄,還編瞎話騙你娘嗎?你娘我吃過的鹽都比你吃過的米多。反正啊肯定是你哪次回來探親的時候,偷偷把小露露給騙到手了。
我跟你說, 你可別以為她爺奶爸媽都不在了, 就能欺負她,別人且不說, 你老爹就得揍死你。你等著吧,等你爸回來, 這一頓打你絕對逃不掉。”
許萍話音剛落,謝文懷就拎著一只肥雞走了進來:“你們娘倆說什么呢,什么打不打的?”
許萍接過他手里的肥母雞:“說曹操,曹操到,你兒子把咱隔壁老白家的小閨女露露給叼咱家來了……老謝,你干嗎呢?兒子今天才回來……你別,把掃帚給我放下、放下,聽我說。子瑜,趕緊進廚房燒水去,等會兒記得把這只雞給宰了拾掇了。”
說完拽著謝文懷出了門,使勁兒掐了他一把:“你瘋了,你打兒子干嗎呀?小年輕談個戀愛多正常呀,就跟你年輕時沒談過似的。”
謝文懷氣得直接爆了粗口:“正常個屁,露露還是個孩子,他這是談戀愛?他這是誘拐無知少女,虧他還是名……”
護犢子的許萍不樂意了:“謝文懷你是想跟我吵架是不是?什么叫誘拐無知少女?什么叫露露還是個孩子?十八九歲的大姑娘了,咱們廠里像她這么大的結婚的還少嗎?
你們男人懂什么?就露露上班這幾天,瞄上她,想把她哄回家的,那可是多了去了。說句不好聽的,咱們廠里哪個男職工有我兒子工作好、津貼高、長得帥?
你也不想想,那些人為什么想娶露露?露露她現在就是那什么……對,抱著金子走在大街上的小孩子。不少人都是沖著她父母給她留下的那點兒家底去的。
就這樣的人家你說嫁過去能得好。哪個不是兄弟幾個?哪個不是看上了她這套小院兒?
反正我是覺得嫁給咱們兒子總比嫁給別人強。最起碼我這個老婆婆絕對不是個像你娘那樣的惡婆婆。露露她沒有娘家人依靠,萬一嫁給別人,有個像你娘那樣的惡婆婆還不得被欺負死。”
這話殺傷力巨大,謝文懷瞬間被拿捏,訕笑著給許萍賠禮道歉:“媳婦兒,你看這話說得,都多少年的老皇歷了,你咋還又翻出來了呢?
我娘確實是那什么,挺難伺候的,但她也是個苦命人吶。你也知道,我爹是個遺腹子,我奶18歲就守寡,我爹在她心里比眼珠子都珍貴。
我娘年輕時但凡和我爹笑著說兩句話,回頭我奶就得跟我爹說幾句小話兒,讓我爹打她,我娘被他打得一身傷,我感覺自己都記事兒了,我娘還天天挨打呢。”
許萍嘆了口氣:“你娘吃過惡婆婆的苦,卻最終活成了自己最恨最討厭的樣子。這就是所謂的媳婦熬成婆,然后再虐待自己的兒媳婦。
但是這樣就真的對嗎?被自己的惡婆婆虐待,然后再虐待自己的兒媳婦,這樣一代代傳下去,最后成了一個無解的死循環。
為什么就一定要活成自己最討厭的樣子呢?我就不會,因為我愛我的兒子,我不希望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因為我自己吃過惡婆婆的苦,所以我要讓我的兒媳婦不再吃這樣的苦。不是所有的苦難都值得被歌頌,不是所有的痛苦都得被傳承。”
謝文懷能怎么辦,只能在心里對自己的小師弟白睿默默地說了一句對不起。細想想他媳婦說的話也挺有道理的,萬一露露嫁到別人家,真遇到像他娘那樣的惡婆婆,那真就沒活路了。
他那個娘啊,也就是許萍娘家夠橫,老丈人和丈母娘領著許萍五個親哥哥,六哥堂哥,三個表哥,加上他們的媳婦兒,烏泱泱去一大幫一人。把他那兩個敢打親嫂子的弟弟摁住就是一頓胖揍,他倆弟媳婦想攔,臉都被撓花了。
他老丈母娘更虎,揪住他娘,要跟她一起投井不活了,說愿意陪她一起去死,她死了也就沒人拿捏自家閨女了。
要說他娘該不該被打?還真該,不是他不孝順。是他娘太過分,趁著他外出培訓沒在家之際,故意找茬,還讓他那倆弟弟打許萍,當時許萍懷著孩子,如果當初那個孩子保住了,子瑜應該有個姐姐。
許萍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兒就是那次看到婆婆來,沒有躲得遠遠兒的,就是把家給她搬空,她都不該攔著。如果不是她這個當媽的無能,八個多月的長女就不會生下來就沒了呼吸。
也就是那一回,許萍徹底跟他娘翻臉,再也沒有讓過她一回。他娘敢罵她就罵得比她還兇。他娘敢動手,她就狠狠打回去,專挑不好意思讓別人看到的地方又打又掐。從此他娘就只敢跟別人哭訴兒子不孝順,娶了媳婦忘了娘,提都不敢再提許萍一句。
若不是為了氣他娘,他那次可能真的就被離婚了。后來他又求又跪,許萍看他在后來的婆媳大戰中,始終堅定不移地當個他娘嘴里的逆子,站在她這邊,才算真正原諒了他。因為失去過,許萍才對兩個孩子看得更重,老大當初去當兵要了幾乎要了她半條命,后來看孩子在部隊也挺好,這才慢慢放下心來。
許萍拿捏完了謝文懷,叮囑他敢揍自己兒子,回來讓他跪搓衣板,然后才回廠里上班去了。謝文懷扭頭回家,進廚房拉了個板凳坐在燒熱水的大兒子旁邊用胳膊肘拐了拐他:“你個臭小子既然跟小露談了呢,就好好談,可別干那朝三暮四、得隴望蜀的事兒,要不然你老爹我以后見了小露她爺爺可怎么交代啊!”
謝必安拍拍他老爹的肩膀:“爸,我是什么人您還不知道?既然認定了就是一輩子。您現在需要考慮的是什么時候跟露露小姨說,我倆訂婚的事兒。趁著這次我休假先把親事給定了。我回去打結婚報告,等到過完年露露滿二十我倆就把婚結了,領了證她就能跟我去隨軍了。”
謝文懷瞅了他一眼:“你小子行啊,一說訂婚結婚的事兒,看你這一樁樁一件件安排得那叫一個完美。你這小子到底什么時候把露露給叼走的,我們怎么都沒有發現呢?”
“這就是燈下黑,讓你們發現了可還得了?水燒好了,我來拾掇這只雞,今天您下廚唄,燉好吃點兒,晚上讓露露過來吃飯。”
謝文懷一聽,這個可以有,不是他吹,他煸炒的大盤雞可是一絕。這可是以前跟著一位正宗的新疆老師傅學的,就是靠著這一手好廚藝,他才能把許萍哄得主動追他,這就是本事。
自家炒雞吃的時候,謝文懷都只做微微辣,雖然大盤雞越辣吃著越過癮,但許萍月子里落下的毛病,胃不好,吃太辣的菜就胃疼。偏她還不長記性,看見辣椒還想吃。因此他苦練廚藝,終于做出了一點兒微微辣,卻吃起來更好吃的大盤雞。
謝文懷炒菜的時候,謝必安把家里的大鋁鍋找出來刷干凈,準備用蜂窩煤爐熬個紅棗小米粥。要說這做飯用鋁鍋對身體是有害的,但現在只要是用蜂窩煤做飯的,家家戶戶幾乎都用鋁鍋做飯。
這是因為相比于鐵鍋,鋁鍋更輕便、導熱性好,是鐵鍋的四倍以上,這就減少了做飯時間,節省能源。說到底就是物資匱乏、窮鬧的。
他現在要是敢說把他媽媽最喜歡的這個鋁鍋給扔了,肯定會被打。謝必安想想自己空間里好像有一種金屬跟鋁不僅外表很像,導熱性好這一點兒也很像,好像用那種金屬鑄的鍋是廚修的最愛,做出來的飯菜更香,對身體也有好處。
趁著他爸剁雞的時候,謝必安控制空間鑄了一口跟自己手上這個一模一樣的鍋,然后做舊,看上去樣子相差不大。除了他剛鑄的鍋比他手里這個干凈一點兒。
調換了以后,又刷了一遍鍋,才添水、淘小黃米和洗紅棗。反正是調換了,一回生兩回熟,他趁機把他媽珍藏的小黃米和紅棗都換成了他空間自產的。
他空間自產的小米和紅棗當然品相更好,過了兩天許萍做飯時還忍不住嘀咕,我這回在黑市買的小米和紅棗品質也太好了吧。當時天黑也沒看見賣東西人的長相,要不然還能蹲蹲他,多買一點兒,這個小米熬出來的粥是真的香。
謝必安一聽,心想虧得您沒看清那人的長相,否則再去買跟這個不一樣,您還不得去找人家理論,說人家以次充好?回頭趁著他走之前,往家里多倒騰點兒,面粉、大米也得多來點兒。想想西北那邊有什么特產,以后也可以往家里寄一些。
白露一出廣播站就看到站在門外等她下班的謝必安,跑過去摟住他的胳膊:“不是說讓你在家歇一歇,就這幾步路,就是不接,我自己還能走不回去?你這次回來能待幾天?”
謝必安笑著把她攬懷里,往旁邊帶了帶,給路過的人讓個道。謝必安的舉動真的讓故意蹭過來的那幾個對白露有意思的小年輕給傷透了心。
謝必安勾起嘴角:“能待一周,明天讓我爸去一趟你小姨家,提親,趁著我在家先把親給訂了。我回去就打結婚報告,我記得你是過完年三月份生日,到時候我請假回來把證領了,然后辦了酒席就接你去隨軍。”
白露點頭:“可以啊,你說了算。”她真覺得沒什么好矯情的,都老夫老妻了,結婚不是太正常了嘛。如果不是有親戚朋友,不辦酒席不合適,她覺得領個證就算也挺好的。
這話一出,讓那些原本還懷著一絲希望,想著等謝必安走了之后挖挖墻腳,說不定還有機會的小伙子一個個都垂頭喪氣地走了。
白露這會兒正掰著手指頭跟謝必安交代,要住小院,房子要怎么布置,讓他提前準備好,別到時候自己到了啥啥都要現搞。一點兒都沒看到那些被他們倆虐了的單身狗。
就是看到了她也不在乎,就她上班這兩天,往她身邊晃悠的那幾個小年輕,別說她已經有了謝必安這個大佬男神,就是沒有,她也不會嫁的。
真不是她嫌貧愛富,而是這幾個家里一團糟,誰嫁過去,日子那絕對過成一地雞毛。這個一團糟不僅是指經濟方面,也跟家里孩子多,事兒多有關。
別看她在廣播站不出去溜達,但是宣傳科是干什么的,那是八卦集中地啊。他們的家庭背景、父母品性,她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那幾個,要么是家中長子,他接的是父親或母親的班,下面一溜弟妹需要養,是家里的頂梁柱。要么是家中幼子,父母疼愛,讓他接班了。都是為啥看上她了,她那套房子鬧的。畢竟娶了她不僅白得了一筆嫁妝,還得了一座小院。
呸,她又不是扶貧大使,就是嫁不出去了一個人過,都不會嫁給這樣的人。就那幾個是家中長子的,毫不客氣地說,如果她腦子有坑嫁過去,未來十年甚至二十年,她都得給他家當牛做馬。
那種是家中幼子的就更糟糕了,他父母已經年邁,哥嫂因為父母把工作讓他接班很是生氣。他父母就盼著能給他找個像她這樣有房子的好對象,結婚后一家三口搬過來住。這種倒是不用給全家當牛作馬,但是得給他們一家三口當丫鬟侍候吃喝拉撒。
昨天于敏就非常鄭重地告訴她,找對象千萬不要著急,一定要擦亮眼睛。最起碼現在對她有意思,來廣播站晃悠的幾個,不是家里不是善茬,就是本身自己能力不行。
白露當時特認真地告訴她,自己是個顏狗,看人先看臉,不光要長得好,身高還得一八零以上,還不能是細狗,就這幾個長得太丑、五五開的身材,哪哪都不符合她的審美。
因此今天下午去上班后,于敏就問她,喜歡謝子瑜是不是因為他好看。還打趣她從小就看臉,小時候摟著謝子瑜的脖子不放,非得要把人帶回家,說是要嫁給他當新娘子。
白露誠實地點點頭,確實是因為他好看,如果他長得丑,就算再是大佬,她也是不會從的。主要是謝大佬太帥了,給得太多了,武力值又太高,她掙扎不了就只能從心,果斷從了。
白露和謝必安剛走,唐飛就急匆匆地從財務科跑過來,拉住鎖門要走的宋慧:“我姐呢?”
宋慧的臉噌地一下紅了:“快放開,讓人看見了還以為我跟你有什么呢。”
唐飛趕緊松開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有點兒著急。我姐已經下班了?”
宋慧點點頭:“對啊,有個很帥的男人來接你姐,你姐很高興地就跟他一起回家了。聽說是謝科長的兒子。”
唐飛道了謝,趕緊往家趕,家里大門開著,他剛沖進院子,就看到隔壁探出一個腦袋:“阿飛,趕緊過來吃飯,謝叔叔做得大盤雞可香了。”
唐飛瞬間什么想法都沒有了,跑到衛生間,洗洗臉,就去隔壁蹭飯去了。唐飛本來覺得他可能會不好意思夾菜,因為畢竟他跟謝家很陌生。
結果根本不用自己夾菜,謝叔和許姨實在是太客氣了,不停地往他碗里夾菜,他只需要悶頭吃就行了。
唐飛邊吃邊在心里對謝必安道歉,他承認自己今天跟他說話聲音大了點兒,以后一定改。他家的飯實在是太好吃了,肉好吃、紅棗小米粥也好喝,就連地三鮮和肉沫粉條都炒得那么香。
聽說是謝叔下廚炒的,這手藝,當科長太屈才了,他應該去當大廚才對。不過這話他只敢在心里想想,畢竟誰也不會放著科長不當,跑去當廚子。
吃完飯,唐飛非常主動地去刷鍋洗碗,許萍要攔住,他憨厚地笑笑:“許姨,還是讓我去洗吧,要不然下次我不好意思來蹭飯。”
白露扶額,這小子,剛吃了這回,就惦記下一回了,可真行啊。
謝文懷拍拍他的肩膀:“就這么說定了,下回叔下廚,叫你可得來哈。我跟你說,我做的燉羊肉那才是一絕呢。回頭我搞點兒羊肉回來,給你們做來嘗嘗。我當初可是跟一位新疆老師傅學的這做菜手藝,烤羊肉串我也行啊,啥時候搞點兒碳回來,我給你們烤。”
唐飛在心里琢磨,這光來蹭吃也不行,要不叫上他老爸,讓他去搞羊肉、碳?應該可行,畢竟他爸也愛吃,還愛吃重口味的。
而他媽媽做飯,向來講究葷素搭配,清淡營養。其實要他說,就是做飯水平不行,沒味兒,要不她咋也喜歡吃飯店做的紅燒肉、小炒肉呢。
第194章 七零炮灰閨蜜不下鄉5
謝必安拉著白露的手出去散步, 唐飛想巴巴地跟著去,但他碗筷還沒洗完,只能喊一聲:“姐, 你等等我。”
謝必安回頭:“你洗了碗就回家看書吧, 聽你姐說你化學不好是吧?等會兒我和你姐散步回來我給你講講化學。”
唐飛搖頭:“不用了謝哥, 讓我姐給我講就行了。”
謝必安不聽他的拒絕:“就這么說定了, 一會兒就趕緊回去看書,等我回來給你講,順便考考高一的化學你掌握了多少。”
這話殺傷力極大,最怕考試的唐飛心里七上八下。也顧不得跟著一起去散步了, 洗鍋刷碗把廚房收拾干凈, 就急匆匆地跑回家看書去了,臨陣磨槍不快也光,他得先把化學書給找出來。
出去走了沒多遠, 白露就明白,為什么謝必安要拉著他去散步了。這個時候大家都吃完了飯出來遛彎兒乘涼。
他們倆這一路親親熱熱地走下來,她敢肯定,廠區很多人都知道他倆在談對象, 用不了幾天,他倆處對象的事兒,就能傳得盡人皆知。
白露想掙扎一下:“子瑜,我累了, 想回去休息了。”
謝必安差點兒笑出聲, 這理由編得太敷衍了。不過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回去也行, 主要是這路上碰到的熟人太多。
這個叔、那個嬸兒的,喊得他腦殼疼, 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過為了宣示主權,腦殼疼就疼吧,總比媳婦兒被人家勾搭走了,心疼強。
回去的時候白露走得那叫一個匆忙,就跟被狗攆似的。謝必安用手一勾把她攬懷里,轉到了一條稍微偏僻的小路上。
白鹿知道這條路,但是她和原主從來沒有走過,那邊兒有個小樹林,聽說以前有女工人在那里被人給欺負了,后來這邊兒就很少有人來。
現在這邊成了小情侶偷偷摸摸約會的天堂。才沒走幾步,她就看見不遠處有一對摟摟抱抱的小情侶。走近一看,媽呀,哪是小情侶呀,是老情侶。
是廠里的一個叫何珍珍的小寡婦和保衛科的羅奇在偷情。白露趕緊拉著謝必安就溜了,媽呀,這倆人都是出了名的老實人,偷在一起真是沒想到了。
羅奇在廠里是出了名的怕老婆,一副窩囊廢的樣子,沒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倆剛走了沒幾步,謝必安突然拽住白露把她摟入懷里,躲進了空間。
何珍珍和羅奇走了過來,何珍珍一臉不耐煩:“我說你是不是有點兒謹慎過了頭了。這種鬼地方,除了約會的小情侶,誰會到這里來?
估計是哪一對小情侶搞出來的聲音,你什么時候能把東西搞到手?毒蛇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羅奇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廠里最近管得很嚴,我需要時間。我要的東西呢,帶來了沒有?”
何珍珍把裝著錢的袋子塞到羅奇懷里,摸了摸他結實的腹肌:“你這沒良心的,跟我發什么火啊,又不是我催你。”
羅奇打橫抱起她:“剛才沒喂飽你?你現在可是越來越騷了……”說著往樹林深處走去。
謝必安拉著白露慢慢地往后退,離得遠了,才敢加快腳步。
謝必安先把白露送回家,然后才去找了他爸,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謝文懷來回走了幾步,我得去找老王商量商量這事兒……把他們兩個先監視起來,看他們在找什么東西,肯定不止他們兩個,不能輕舉妄動、打草驚蛇,得想個法子把他們一網打盡。
謝必安看他爸自言自語把所有的事情都捋順了,出門找,跟他關系最好的王副廠長去了,出門去了隔壁。
唐飛一看到他,就忍不住兩腿發抖,白露推推他:“行了,你別嚇阿飛了我還得繼續給他講物理呢,你去我屋歇會兒去。”
唐飛這才放下心來,白露又給他講了一個章節的物理。今天做的題有點多,除了今天的內容,還有復習昨天的內容。唐飛今天做了20道題,對了有17道,比昨天進步了不少。
白露先是夸了他,然后又把那三道題給他講一下。出了同種類型的題,又讓他做了一遍。等確認掌握住了,就讓他回去睡覺。
唐飛這才想起來,謝子瑜都登堂入室,進他姐屋里了。他正要跟過去。白露瞥了他一眼:“不睡覺跟過來干什么?你難道惦記著讓他教你化學題?”
“沒有、沒有。”唐飛果斷搖頭:“我才沒有,我現在就去睡。姐,這么晚了,謝哥什么時候回去?”
“小孩子家家管那么多干什么?他家就在隔壁,回去晚了還能讓人給拐了去?”
唐飛這傻孩子一聽也對,謝子瑜家就在隔壁,哪怕他家鎖門了,他也能翻墻頭回去。
這么一想也就放心回去睡覺了,天天晚上學習,鐵打的身體也熬不住,他得趕緊補補覺去。哪能想到謝必安根本就沒有回家的打算呢。
謝必安也沒打算做什么,就想單純摟住媳婦睡一會兒。但是今天真是諸事不順,想找個僻靜的地方親香親香,撞到了偷情、接頭兩不誤的間諜。
想摟著媳婦兒睡一覺,他爸敲完門、他媽敲,白露惱羞成怒一腳把他踹下床:“趕緊走吧你!”
謝必安嘆了口氣,也沒走大門,直接翻墻回家了。看著兒子拉著一張臉,許萍突然有些心虛:“那什么,兒子,我突然有點兒困,你爸找你有事兒,你們爺倆好好聊聊吧。”
謝文懷才不怕兒子的黑臉,拽著他:“沒結婚,你待人家小姑娘屋里不回來了像什么樣子?我和你媽這是怕你干壞事兒。
那什么,小露她還不到結婚年齡呢,萬一你倆那啥,咳咳,懷上了怎么辦?咱是大小伙子,不擔心這個,但得換位思考為人家考慮考慮對吧?
走吧,你難得回來陪你老爹我喝幾杯不過分吧?你不在家你媽都不讓我喝酒。磨蹭什么呢,趕緊,你老子我還放一瓶好酒呢,今天咱爺倆一醉……”
“醉什么醉?不許喝醉,你個死老頭子,讓你勸兒子,你倒是拉著他喝酒去了。小酌一杯可以,不許喝醉,你自己的身體自己不知道啊?”
許萍嘴上叨叨完謝文懷,轉身進了廚房,給他們爺倆炸了盤花生米。謝必安拉著許萍也坐下,陪著父母喝了兩杯。等許萍和謝文懷睡了之后,他一人喂了一顆回春丹,這才翻院墻又回去陪媳婦去了。
許萍和謝文懷一覺醒來,只覺得渾身舒暢。平時腰酸、腿疼小毛病仿佛不藥而愈了。他們倆也沒多想,只以為兒子回來了,心情好,人逢喜事精神爽。
謝必安早早地就端著盆兒去買豆漿、油條去了。白露起床熱了饅頭,炒了兩盤子番茄雞蛋,謝必安把豆漿、油條給父母留一部分,自己去了隔壁陪著白露一起吃飯。
許萍和謝文懷邊吃飯邊商量今天去拜訪唐振國和溫婉帶什么禮物,怎么說比較合適。
謝文懷想了想:“我先給老唐打個電話,看他們什么在家咱們再過去,東西我來準備。”
“東西我來準備吧,爸媽你們安心去上班吧,等你們回來,東西肯定已經備齊了。”謝必安端著白露炒的番茄雞蛋,拿著兩個饅頭走進來,把東西放下后,示意他們趕緊吃,扭頭又回了對面。
許萍把饅頭塞給謝文懷:“既然兒子說了他準備,那就隨他去,你放心,他肯定比你操心,畢竟娶媳婦的可是他。”
謝文懷也沒說什么,快三十的人了,要是這點兒小事兒都辦不好,還娶什么媳婦,打光棍兒算了。錢他也不缺,臭小子一個月津貼跟他工資差不多,以前是每個月寄回來一半,他自己留一半。
他每個月寄回來的錢,都讓他媽媽給存起來了,這回結婚都給他當彩禮。老小兒去上工農兵大學了,以后畢業工作是不用愁的。他和徐萍工資一個月加起來將近二百了,花不著兒子的錢。
唐飛剛喝了一口豆漿,就聽見謝必安對他姐姐說:“我爸說先打電話問問小姨和小姨父,看他們什么時候在家,再去拜訪。兩瓶茅臺、兩條中華煙、兩只雞、兩條魚、兩個點心十樣禮可以不?”
白露點頭:“可以,你要是帶得太多,小姨、小姨父也不一定會收。如果你該帶帶唄,那是你的心意。”
“我也是這樣想的,我聽人家說東西拿得越多,就代表越重視女方,越有誠意。我是想讓小姨和小姨父看到我的誠意,還有大半年才能把你娶回家,想想就覺得度日如年。”
唐飛被他倆的對話驚到了,嘴里的豆漿直接就噴了出去,白露白了他一眼:“大驚小怪什么?你看看你,怎么跟小孩子似的,喝個豆漿還噴得到處都是!”
唐飛哪還顧得上這個,一臉緊張地問白露:“姐,你倆剛才在說什么娶啊、嫁啊的,你不會告訴我,你倆在談對象吧?”
白露拍拍他的腦袋:“對呀,我們兩個是在談對象,你現在才反應過來啊,傻弟弟。”
唐飛慘叫一聲:“不要啊,姐。你還年輕,不要這么想不開。謝哥他很好但是他太老了,聽我說他不適合你。”
謝必安想擼擼袖子捶死這個小舅子,白露趕緊拽住他:“你跟他一般見識干什么,他還小呢。阿飛,別瞎胡說,趕緊吃了飯上班去。”
唐飛可憐巴巴地看向白露:“他今天是不是去咱家提親?爸媽肯定會揍死我的。我媽來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讓我看著你,說不能讓你被狼崽子隨隨便便就給叼走了。結果這才幾天,你就被一頭老狼給叼走了,這比被狼崽子叼走還嚴重,完了、完了、我真的完了。”
白露拍拍他:“沒事,我會替你求情的,趕緊吃完飯上班去。”
兩人吃完飯就急急忙忙地走了,謝必安負責洗碗。白露還是低估了八卦在廠區傳播的速度。她在上班的路上,不管碰到誰,人家都會笑著問她一句:“露露,你和子瑜什么時候請我們吃喜糖啊?”
白露臉都快笑僵了:“快了、快了……”
唐飛如喪考妣:“壞了、壞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和他談對象了,這要是傳到我爸媽耳朵里,我小命兒就真的不保了。姐,咱就是說真的就非他不可嗎?其實咱廠里還有很多合適的帥小伙。”
白露示意他別廢話,加快腳步,暗下決心,明天就讓唐飛騎自行車帶自己上班,這一路走來實在是太煎熬了。
不提白露一路上走得有多尷尬,那廂謝文懷到辦公室之后就給唐振國打了個電話:“老唐,是我,文懷啊,最近忙什么呢?哈哈哈,找你還真有點事兒,那什么,我和你嫂子想去你那兒坐坐,你看你和弟妹什么時候在家?
就是、就是商量商量我家老大和露露的事兒,我和你嫂子也是剛知道的,這倆孩子一直處對象呢。我和你嫂子狠狠地批評了子瑜,露露年紀小不懂事,他都這么大了,也跟著胡鬧。
我和你嫂子想著,既然倆孩子也處了這么長時間的對象了。就先把婚事給他定了,這不想找你和小婉商量商量。小睿夫妻倆去得早,這事兒還得咱們商量著來。”
唐振國掛了電話很久才反應過來,謝文懷家老大比露露大七八歲呢。他暗罵了一句小混蛋,趕緊請假去找他媳婦去了。
溫婉一聽立馬就急了:“我家露露才多大,這個混蛋,是什么時候把露露給勾搭走的?從小我就看這小子不順眼,跟他爹一樣的滿肚子心眼。騙我姐覺得他們家實在,非要跟他們當鄰居。這下好了,咱家孩子才多大就給他給勾引走了,謝文懷當初就跟個狐貍精似的,沒少招人……”
唐振國趕緊攔住越說越口不擇言的溫婉:“你別著急,咱先見見他們,然后再問問露露,看到底是個什么情況。露露這孩子脾氣倔,你好好跟她說,千萬別動氣。”
溫婉瞥了他一眼:“我還用你說,哎,難怪人家說女生外向,你閨女這樣,到了外甥女還是這樣。不聲不響就被狼崽子給叼走了,真是越想越生氣。
阿飛這孩子更不靠譜,臨走時我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好好看著他姐,結果他就是這樣給我看的?熊孩子,看我回頭不打斷他的狗腿。”
雖然溫婉嘴上說得一句比一句狠,但看到謝必安和白露兩個人站在一起,你儂我儂的狀態,還是心軟了。
謝家老大她也是聽說過的,很優秀的孩子,最重要的是外甥女喜歡。年齡、工作、家世等等,這些都抵不過一句孩子喜歡。
溫婉能看得出來,白露看向謝必安的時候,眼里是有愛的。她自己也年輕過,知道愛情來了,擋都擋不住,父母的反對只會讓她更堅定地去追尋所謂的愛情。
她之后一直在細心觀察謝必安,他對自家露露的感情只會更深,眼里的柔情都能溢出來了。終于放下了那顆不安的心,既然彼此有情有愛,那就好。
溫婉不反對,這個婚事就算是正式定下了,因為謝必安只有七天假期,所以訂婚就放在了后天。現在訂婚結婚都是簡辦,尤其是訂婚,就是兩家人坐在一起吃頓飯。
訂婚當天,謝家除了老京市六件禮物之外,還給了六百訂婚禮,謝必安還給白露買了一塊進口的鑲鉆手表,衣服和鞋子更是買了一堆。
溫婉看著床上那一堆東西直呼他倆敗家,看到表,反復叮囑白露:“平時還帶你那塊梅花牌的,這塊表千萬別帶出來,你們倆孩子也是虎,這個時候能買這樣的東西嗎?這不是給家里招禍是什么?”
第195章 七零炮灰閨蜜不下鄉6
因為訂婚, 白露請了三天假,廣播站不忙,有事互相幫著替個班是常有的事。于敏讓白露盡管忙去, 有事她幫著照應。
訂完婚, 謝必安在家待了三天, 就得坐火車回西北。白露給他熬了肉醬、做了花生牛軋糖, 叮囑他去了給戰友分分。
謝必安當面答應的好好的,上了火車就把東西收進了空間。白露給他準備的東西,他才舍不得給其他人分。叮囑智能機器人做點兒京味糕點和肉干出來,算是捎回去的土特產。
謝必安走了之后, 白露把玲瓏屋里的東西歸置了一下, 這個世界能用得放一塊,用不上的就用儲物戒指收起來。
上個小世界用空間習慣了,這回猛不丁的不能用了, 還真有些不習慣。看來以后她要盡量習慣不能使用空間的日子。
好在她現在已經習慣了每次回到系統空間后,就往玲瓏屋里塞一回東西,基本上常用的都能在玲瓏屋里找到。
小系統上線:“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白露想了想:“我還是先聽好消息吧。”
小系統也沒賣關子:“好消息是讓你們測試的這一批新系統, 已經使超過一半以上的任務者任務出現失敗。因此快穿局決定即日起召回系統,終止測試計劃,并補一次性償任務者一百萬積分。”
白露沒有想到任務終止還有補償,現在她覺得就算是有什么壞消息, 這個好消息也足以彌補了:“那壞消息”
系統欲言又止, 猶豫了一會兒才說:“壞消息是快穿局高層進行了變動,副局長已經升職為局長。新官上任三把火, 這第一把火燒到了你們炮灰組頭上……”
白露嗯了一聲:“然后呢,有什么就說什么, 大老板說什么咱們就聽什么唄。大不了就是打回原形、重頭再來,總不會把我們直接給開了吧?”
小系統搖頭:“那也真不至于,你們都是在編的任務者,他雖然是局長,但也最多能把你們調離快穿局,還開不了你們。”
“調離?把我們炮灰組調離了?”
“沒有、沒有,就是局長說,你們炮灰組的任務,危險系數是最低的,金手指卻開的太大,以后進入小世界,只能使用系統,空間會自動關閉,如果使用,即視為任務失敗。”
白露想了想:“這個所謂的只能使用系統是單指你還是其他的外掛系統?”
小系統愣了一下:“這個倒沒有說哎,我去論壇瞅瞅,看看有什么新情況。對啊,如果系統不做限制,咱們倉庫里可是有不少外掛的。”
白露招招手:“悄悄打聽一下,玲瓏屋算不算在空間之內。”
小系統點點頭:“沒問題,你這段時間使用神級教學系統的獎勵金是不是沒有提現?”
白露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對啊,她獎勵金還沒有提現,系統就沒了,這幾天老師白干了。小系統遞給她一沓十元鈔票:“我給你薅過來了,只多不少。”
白露直接把錢裝兜里:“其實這個小統子還不錯,事兒少給的錢多,比上回那個強多了。它們這一批系統會怎么處理?”
“返廠檢修唄,還能咋滴,也不是所有的系統都不穩定,有問題的可能真的會回爐重造。聽說有的任務者被坑的老慘了,宿主你算是比較幸運的。那我先去論壇瞅瞅哈。”
白露送走小系統,從柜子里拿出奶糖、酥糖和橘子糖,拆開包裝各倒出來一半混合在一起,找了個干凈的小布袋裝進去。
五香瓜子用油紙袋起來封好,也裝進布袋里,準備帶到辦公室去發喜糖。她這因為訂婚還請了假,回去總得給同事們表示表示。
拎著糖和瓜子進了宣傳科,把東西給大伙分分,屁股還沒坐到椅子上,李曉麗就風風火火的跑進來:“出大事兒了,保衛科的羅奇跟后勤科的何珍珍因為搞破鞋被抓走了。”
辦公室瞬間炸了,一窩蜂的涌到她身邊:“什么時候的事?”
“臥槽,我就說他倆有些不清白吧,那個何珍珍,眼珠子勾人的很,我都看見他倆鉆好幾回小樹林了……”
一群人齊刷刷地扭頭看向說話的劉青:“他們鉆小樹林兒,你看見了?你也去小樹林啦?”
“別想說謊哦,老實交代,你跟誰一起去的小樹林?”
“就是、就是,比起何珍珍和羅奇的事情,我們現在更好奇你跟誰一起去的?”
劉青扭捏了一會兒,才說了一個名字。白露不認識,但看宣傳科其他人的表情,應該是認識的。
白露一問才知道,這個叫杜家誠的是廠里去年分下來的技術員,工農兵大學畢業。長得一表人才,有點兒小帥,喜歡他的年輕女職工挺多的,沒想到竟然被劉青拿下了。
幾個人跟劉青說了恭喜之后,又湊到一起聊起了何珍珍和羅琦的事情。
白露只帶著耳朵聽,并沒有說什么。如果這件事不能討論,于敏阿姨肯定就會制止她們。現在她聽的都津津有味,應該是已經把那些藏在暗處的老鼠都挖出來了。
果不其然,下班回家走的路上,于敏告訴她,那些人已經抓住了。考慮到一些內幕不能曝光,所以就把他倆當成搞破鞋的給抓了。名義上是去西北農場勞動改造,實際上已經被帶走審訊去了。
白露表示能理解,畢竟有些事公之于眾,反而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回到家,唐飛又開始擦他的新自行車,他們倆從海淀那邊老宅過來的時候是小姨夫開車送來的,家里的自行車根本就沒有帶過來。
謝必安臨走的時候,給唐飛買了一輛新的鳳凰牌自行車,讓他負責每天接送白露。這只是明面上的說法,實際上謝必安對他另有安排。臨走時千叮嚀,萬囑咐,如果有人想挖他的墻角,一定要及時給他打小報告。
謝必安給的實在是太多了,唐飛毫不猶豫地倒戈相向,成了他的耳報神。
白露每次看見他擦自行車都會罵他是個小叛徒,唐飛振振有詞:“我只是答應謝哥,如果有人挖他墻角,我會給他打電話。如果、如果是什么姐你懂不懂?我只是答應了,我又沒說我一定做。”
白露呵呵兩聲:“合著你是光拿錢不辦事呀,你也不怕你謝哥收拾你。阿飛,你在財務科待的怎么樣?如果在那干的不開心,可以給你換一個科室。”
唐飛想了想:“其實也還不錯,女同志都是織毛衣,我們幾個男同志就是嘮嗑、喝喝茶、看個報紙啥的。聽他們說,除了月末發工資的時候忙一點。
不過說實話,姐,你覺不覺得,這樣的日子過著其實也挺沒意思的。我總覺得工廠這樣下去并不是什么好事。我感覺現在工廠里的人如果減去一半兒,剩下的也足以能把這個工廠運轉起來。就好像你們宣傳科,我們財務科,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人。”
白露一臉欣慰:“阿飛,你能看到、想到這個問題,說明你有在認真觀察,并思考了。但是你提出的這個問題吧,不是咱們小老百姓能夠解決的。不是現在能解決的,我覺得總有一天或者就在不遠的將來,肯定是能解決的。
阿飛,這份工作只是權益之計,畢竟現在沒有工作就得下鄉。你有時間其實可以思考一下,以后想做什么,就是說你最想做什么?也許不久的將來你就能自由選擇自己喜歡的職業。你想想你最想干什么?”
唐飛想了一會兒:“我最想當兵。姐,你過完年不是要去隨軍嗎?你能不能跟謝哥說說明年讓我去他那邊當兵?這樣我們就能不分開了。”
白露拍拍他的腦袋:“我去隨軍又不是不回來了,你謝哥不可能一直待在西北軍區的。
阿飛,你究竟是不想跟我分開才想去當兵?還是說你真的喜歡軍人這個職業才想要去當兵。這兩個問題你一定要弄清楚。
如果你只是單純的不想跟我分開,才想去當兵,那就別折騰了。你要是不想和我分開,我可以不去隨軍。”
唐飛想了一會兒:“我還是想去當兵,在這廠里上班不適合我,我還這么年輕,不想過這種一眼就能望到頭的日子。我不能天天就這樣看報紙喝茶一輩子吧?”
白露看著自家傻弟弟,這樣的日子要是能過一輩子你就偷笑吧。不過轉念一想,自己是條咸魚,巴不得工作越清閑越好。但像阿飛這個年輕小伙,正是一腔熱血想為祖國建設做貢獻的時候,讓他天天混跡在一群叔叔、阿姨們中間,確實為難他了。
尤其是唐飛這小子在自己家人面前有些二哈,在外面確是個性格內斂、靦腆的孩子。這這個年齡的少年大多都是這樣,同齡和父母面前人來瘋,但走出家和學校,跟人說句話都會臉紅手足無措。
在財務科,那些阿姨應該沒少逗趣他,從阿飛一下班就飛躥出來的速度,仿佛身后有狗攆似的。
還經常一臉苦大仇深地跟白露告狀:“王森叔說要把他外甥女介紹給我,紅紅姐說,他外甥女比我還魁梧,他說這叫珠圓玉潤。”
“楊芳阿姨說她有個侄女長得好看,想讓我去見見,我一問原來我們班的楊娜美。姐你也是知道楊娜美的,她天天追著關浩,就你說的那什么跪舔。跟她談,我寧愿打一輩子光棍?”
這一點兒白露也曾經深有體會,這個時代很多人,尤其是上了年紀的人都愛熱衷于給辦公室的年輕人或者是親戚朋友家的孩子介紹對象。但是很多人都是只管介紹,至于這個對象的質量如何,他們是不了解或者說是不在乎的。
這種介紹對象的方式,頗有一種不管別人死活的感覺。偏偏,他們覺得自己是好心好意給你介紹對象,你要是不同意去見見,或者見見不同意,他們就會覺得你挑剔,不識好歹。
白露就教唐飛,不管誰給你介紹對象,你就一句話,我聽我媽的。我媽說我年紀還小,這兩年不許談對象。就算是談對象,也得我媽見了以后,同意了再談。
這話一出,媽媽的好寶寶人設就立住了,那些同事說你先去見見,萬一合適了呢。唐飛撓撓頭:“我媽不讓隨便見,要不您跟我媽說說,讓她同意我去見見?”
就財務科那些人有一個人算一個誰敢去找白露小姨說去?白露小姨夫是副局長,她小姨也不遑多讓,是市婦聯的副主席。
這也是上輩子她鄰居一告一個準的原因,你倆一個副局長、一個副主席,家里的孩子不主動下鄉,思想覺悟不高啊。關鍵盯著他們位置的人也很多,最后只能讓唐飛下鄉。
仔細想來,唐飛去當兵也算是個出路,白露再三詢問唐飛確定以及肯定想去當兵后,跟謝必安寫信的時候就叮囑他,給運作一下,讓阿飛要么去他們部隊當兵,要么就給安排到京市軍區這邊。
不是她特意強調,而是怕謝必安故意把唐飛給扔得遠遠的。至于他能不能做到,她從不懷疑謝大佬的能力。
不到三十的團政委,這升職速度也是沒誰了。沒錯,這輩子謝大佬是政工干部,做得是他最擅長的思想政治工作。也難怪他信誓旦旦地說,過幾年就能調回來。
論玩心眼兒,誰斗得過他,白露都忍不住可憐跟他搭班的團長,這不得被他拿捏死死的?
反正她從來都是被拿捏的那一個,技不如人,就得認。還有就是地位不對等,就像她家小系統都憤憤不平,不滿新上任的局長各種作妖,但白露卻能淡然接受。死過一回的人才知道,活著有多么珍貴。
能在小世界里活著,還能給自己家人謀福利,有什么不能接受的。生活總有各種不得已,反抗不了,就接受現實,自我安慰、自我調節,繼續努力活著唄!
第196章 七零炮灰閨蜜不下鄉7
謝必安收到白露的信, 有些哭笑不得,這是多怕他把她的寶貝弟弟給扔到其他地方去當兵啊。
但想到白露告訴他的唐飛上一世的結局,也就明白了, 她是想把這個小表弟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
再想想唐飛那既像二哈, 又跟傻狍子沒啥區別的性子, 也確實應該放在身邊看著。
這對于他來說是小事一樁, 唐飛的身體素質和政審是絕對沒問題的。征兵時間是十一月份,他今年正好趕上。讓他早點來部隊也好,省得整天跟在露露身邊姐姐長姐姐短的,露露還給他做飯、做衣服, 月月給零花錢, 想想就好嫉妒。
就這樣,白露和唐飛這一對狗膽包天的姐弟連跟小姨、小姨父商量都沒有,三下五除二就定下了唐飛當兵這件事。
等到小姨父接到在武裝部工作的老戰友盧亮的電話還一臉蒙呢:“我家那小子已經上班幾個月, 我沒給他報名今年的征兵啊?”
盧亮給他查了查:“是部隊那邊直接給的名額,你這個老小子可以啊,你兒子去的可是蘭州軍區的王牌部隊。這個部隊可不好進,你個老小子就別裝了, 怎么怕我找你辦事啊?”
唐振國一聽是蘭州軍區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謝子瑜服役的部隊,怎么回事,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嘛,肯定是家里那兩個兔崽子又自作主張了。
不過這倒也合他心意了, 他早就想讓唐飛去當兵, 只是媳婦一直不同意。這回倆小兔崽子倒也誤打誤撞辦了一回好事。不過他倆這自作主張的毛病不能慣,就讓媳婦教他們做人吧。
白露也是今年征兵工作開始了, 才想起來這事兒還沒有跟小姨和小姨父商量,她和唐飛面面相覷半天, 同時開口問對方:“你沒有跟小姨(我媽)說這事兒?”
然后又異口同聲地痛呼:“慘了慘了,完了完了……”
沉吟半晌后,唐飛決定把責任全部推到白露身上。白露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可憐的傻弟弟,小姨從小到大什么時候動過她一根手指頭,挨打的主力軍一直就是他。
不過想到這娃已經被自己帶得學會自作主張了,也就答應等小姨收拾他倆時,站出來承認,她是主謀。
唐飛這個時候腦袋瓜子轉得飛快,很快他就想到破局之法。他打算這么跟親媽解釋,就是他放心不下白露,怕她隨軍去蘭州軍區那么遙遠的地方,一個人舉目無親,沒個人幫襯。這才想著去蘭州軍區當兵,讓謝子瑜知道,他姐是有兄弟可以依靠的,也就不敢欺負他姐了。
在心里打好腹稿后,他越想越覺得完美,然后小姨溫婉氣勢洶洶地殺了過來,他和白露就都挨打了。
溫婉這回是真的被氣壞了,這倆熊孩子再一再二地自作主張,不打已經不行了。她這回是想好了,先不問原因,這倆熊孩子總是有這樣那樣的理由等著你。索性這次她就不問了,先動手打完了出出氣,然后再問原因。
用雞毛撣子抽完倆熊孩子后,溫婉往沙發上一坐:“說說吧,這回是因為什么才先斬后奏的?”
白露和唐飛趕緊又是捶肩又是揉腿,殷勤地跟侍候老佛爺似的把溫婉侍候得舒服了,這才看著她的臉色開口解釋。
果然聽完唐飛的解釋后,溫婉的臉色好看了不少,他倆趕緊深刻檢討自己先斬后奏、自作主張的行為有多么的惡劣,又各種花式吹捧小姨(親媽)寬宏大量,大人大量,不跟他們一般見識云云,最后終于蒙混過關。
等送走溫婉,姐弟倆松了一口氣。唐飛齜牙咧嘴地捂著被敲疼的后背:“我媽敲你是蜻蜓點水,打我就是真打,真是太重女輕男了。
誰能想到我媽這回竟然先上手打人再聽解釋呢?哎,不過好在有驚無險地過關了。”
白露拿出一瓶藥膏:“把你背心脫了,我給你涂個藥膏,快要體檢了,到時候可不能帶傷。”
唐飛把白背心給脫了,讓白露給他涂藥膏,在他姐面前,他可沒什么不好意思的,這可是他親姐。
白露自己做的藥膏效果那是杠杠的,涂上冰冰涼涼的,痛感很快消失,晚上換藥時,紅印兒基本全消了。
聽說他倆挨打了,唐家大哥唐輝、大姐唐欣拎著水果罐頭、肉罐頭、麥乳精和餅干名義上是來探望傷員,實際上是來看熱鬧的。
看到他倆活蹦亂跳的模樣,有些失望。唐飛氣得要攆他倆走,白露眼疾手快地接過他們手里的禮物:“哎呀,還勞大哥大姐跑一趟,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唐飛看了一眼禮物,拍拍腦袋,差點兒就忘了收禮物了,他們來看自己笑話的,這禮物自己收得理直氣壯。
唐輝和唐欣臉皮都厚著呢,他們倆才不會因為唐飛蹦跶幾下就回去呢。這么遠跑來了,咋的也得混一頓飯再走。
他倆把白露和唐飛指揮得團團轉,沒辦法,誰讓他們倆是老大呢,拿捏倆小的那是從小到大干慣了的。
說歸說,鬧歸鬧,哥哥姐姐來了,管頓飯那是必須的,白露掌勺,唐飛打下手,一頓飯吃得唐輝和唐欣直打飽嗝。
他倆對視一眼,決定了,以后周末要多帶著各自的愛人來蹭飯。難怪阿飛這小子愿意跟著露露住,合著天天吃得這么好?
他們來的時候自帶肉和菜,他們家估計是沒有會做飯的基因,做的飯只能說能吃。娶(嫁)的另一半會做飯,只是這個炒出來的菜味道有點兒普。
白露還不知道,她這里以后周末將迎來一大波蹭飯者。她這回正尷尬地坐在沙發上,聽唐飛跟唐輝和唐欣吹噓自己的彩虹屁。
為了早點兒送走賴著不走的表哥表姐,白露主動奉上自己做的牛軋糖、炒的花生、瓜子、炸的小麻花,殊不知,更讓唐輝和唐欣下定決心周末一定來混吃混喝。
坐公交車回去的路上,唐欣交代在媳婦在食品廠上班的唐輝:“你和小英想辦法多買點兒肉,有多少要多少,阿飛不是說露露鹵的肉好吃嗎,多準備點兒肉,鹵了咱可以打包回去慢慢吃。
我讓阿東找他黑市的伙計給他們倆多搞點兒米面油,雞鴨魚我來想辦法。還有咱爸媽,讓他們搞點兒海鮮,為了周末的大餐,務必全都行動起來。”
唐輝咬了一口牛軋糖,被他姐拍了一巴掌:“跟你說話呢,聽見沒有,別光顧著吃啊,給我也拿一塊。”
唐輝護著袋子:“姐,你那不是也有?”
唐欣理直氣壯地繼續伸手:“我那些是帶回去給萌萌吃的,孩子最重要,你和小英兩個大人吃不吃有什么關系?”
唐輝把布口袋的系繩一拉:“不好意思,我親愛的姐姐,小英她懷孕了,這兩天正嘴饞想吃東西,這牛軋糖啊,還是帶回去給她吃吧。”
唐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小英懷孕了,你不早說?把這一份兒也帶回去,虧什么也不能虧孕婦的嘴。”
唐輝趕緊擺手:“不用不用,姐,過兩天咱就又來了,到時候,嘿嘿……”
唐欣一想也是,她想了想決定多買兩包糖和奶粉帶來,聽小表妹說做這個需要白糖、花生、奶粉,花生也要搞一點兒,讓她家阿東去。
秦東揉著鼻子一臉郁悶,今天也是邪了門了,怎么不停地打噴嚏,幾個損友嘴都快笑歪了:“東哥,是不是嫂子想你了?”
秦東翻了個白眼:“你們嫂子哪天不想我?我們夫妻倆感情好,你們就羨慕去吧!我覺得應該是萌萌這孩子在幼兒園念叨我呢,這孩子剛上學有些不適應,放學回來跟我說,在學校天天想爸爸。”
這話說得,幾個單身狗聽了忍不住心疼地抱住自己,這世界的參差實在是太大了,他們連媳婦都沒娶到手,人家東哥小棉襖都穿身上了。
秦東炫耀完閨女,又開始日常炫耀媳婦,幾個單身狗不想聽見他各種花式在秀恩愛,找了個理由趕緊開溜。
秦東坐在辦公室里百無聊賴地翻看報紙,剛看了一版辦公室的電話響了,他拿起電話:“喂,欣欣,怎么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了,是不是想我啦?
必須沒問題啊,些許小事兒交給我,你就放心吧。媳婦兒,你中午不在家我一個人吃飯都難以下咽。好好好,今天我這邊不忙,下班時我去接你吧……”
不提唐輝和唐欣姐弟兩個怎么張羅著準備東西,那邊唐飛邊剝花生邊嘀咕:“大哥大姐來一趟就跟蝗蟲過境似的,把姐姐你給我做的牛軋糖和小麻花拿得一點兒不剩,下回他們來之前,我肯定把這些零食全都藏起來。”
白露笑他:“你想太多了,大哥大姐平時那么忙,哪有工夫常來?下回不定是什么時候了。”
唐飛可是知道自己親哥親姐是什么德行,跟自己一樣都長了一張好吃嘴:“我覺得是姐你想得太少了,就咱大哥大姐那饞嘴貓的德行,他們以后恨不得每周都拖家帶口地過來連吃帶拿。”
白露:“不會吧,我覺得大哥大姐還好啦,沒有你說得那么夸張。”
唐飛:“那是在你面前比較克制,你等著吧,他們肯定會再來的。”
要說人和人的感情那都是相處出來的,親姐弟之間也是這樣。對于唐飛來說,白露雖然只是表姐,但在他心里那可是比親哥、親姐都親的姐姐。
而唐輝和唐欣他們兩個就相差一歲,姐弟倆一起打打鬧鬧的長大,他們兩個之間的感情就比較深。當然他們兩個也非常疼愛小弟唐飛和表妹白露,但怎么說呢,跟后者之間的感情,肯定是跟他倆之間的姐弟情沒法比的。
唐飛的體檢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他的身體已經被白露調養到最佳狀態,毫不客氣地說,他要是選不上,這批新兵就沒有一個是合格的。
接下來就是政審,然后就等通知了辦理入伍手續了。政審肯定是沒問題,唐振國、唐輝都在公安系統,絕對的根紅苗正。
周六白露和唐飛難得不上班也起了個大早,這不是快八月十五了嘛,廠里后勤科采購了十幾頭豬,給職工加餐。
白露走后門買了豬下水和一扇排骨,昨天她和唐飛忙活了很長時間,除了用鹽和面粉揉搓,還用上了清潔符,保證干凈衛生。為了入味,昨天鹵好后用大鋼金鍋放到蜂窩煤爐上悶了一夜。
唐飛這孩子昨天沒吃到鹵味,急得抓心抓肺,早上才七點就開始敲白露的門:“姐,起來吃早飯了,姐,我去給你買豆漿和油條,你也早點起呀。”
一遍又一遍的敲門,讓白露根本就睡不成懶覺,白露氣得想掐死這個熊孩子,爬起來抓住頭發,拉開門想收拾他,看著他可憐巴巴的模樣,嘆了口氣:“祖宗,你等我洗個臉刷個牙再給你撈鹵味成不?”
唐飛高興的趕緊端著盆兒出門要買豆漿去,白露趕緊拽住他,塞給他十塊錢和十斤糧票:“多買點兒油條,家里還有點兒肉餡兒,下午我給你做油條釀肉。”
唐飛一聽更開心了,端著盆,拿著錢和糧票就走了。白露洗臉刷牙,把鹵好的排骨撈了一海碗,豬肝撈出來切成薄片,切蔥絲香菜淋上香油拌了一盤。光吃油條怕吃不飽,熱了幾個饅頭,端上了桌。
唐飛端著豆漿和油條回來,姐弟倆剛拿起筷子開吃,唐輝和唐欣兩家人就到了。看到他們倆擺桌上的早飯,唐欣眼睛都亮了:“呦,正準備吃早飯呢?哎呦,真是來的早不如來的巧,正好趕上了飯點兒。”
白露趕緊招呼他們一起坐下吃早飯,這正好合他倆的心意,他們之所以來的這么早,就是趕著蹭一頓早飯。
白露又去熱了十來個饅頭,豆漿不夠,她燒了一壺熱水,沖幾碗自己磨的芝麻糊就齊活了。
把鍋里的排骨撈出來、剩下的豬下水全部撈出來切切,拌一拌,也別一盤一盤的整了,這么多人直接上盆吧。
還給小外甥女秦曉萌燉了個肉沫蛋羹,小姑娘吃完直接抱著白露的腿跟她媽說以后要跟著小姨、小舅住。
人多力量大,滿滿一鍋排骨和鹵下水吃了個精光。唐飛欲哭無淚,他昨天為了洗干凈豬下水,手都快累斷了,結果就吃了一頓,這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樣。
吃了飯的兩家人一點兒也沒有走的打算,把他們帶來的東西都從車上搬下來。白露才發現,原來唐飛還有預言家潛質。他說你等著吧,他們肯定還會再來,果不其然,這才幾天,就拖家帶口的來了,還自備食材。
看他們備的食材種類和數量,白露覺得沒準以后他們周周都會來。行吧,來就來吧,反正過完年她就要隨軍走了。
第197章 七零炮灰閨蜜不下鄉8
白露翻看了一下表哥表姐兩家帶來的食材, 又想想家里有的,決定了中午的菜單。
人這么多,就來個四葷四素一甜一咸兩個湯, 菜量大一點。也別用盤子了, 用那種裝酸菜魚的九寸大湯碗裝吧。
剛吃完早飯, 現在做中午飯尚早, 白露決定先處理大表哥帶來的那一大塊五花肉。要說這倆人為了蹭飯,是真下本錢啊。唐輝買了一大塊五花肉,得有十來斤。
秦東托混黑市的發小搞來二十斤牛肉。白露先把牛肉切成大塊給腌上,準備做成醬牛肉, 讓他們帶回去慢慢吃。
至于那一大塊五花肉, 切下來一塊做紅燒肉,剩下的切成肉丁配上泡發的干香菇炒成香菇醬。
煤爐上有熱水,先泡上一些干香菇, 白露拿起刀開始切五花肉丁,唐欣看著白露切肉時的熟練勁兒,忍不住問她:“露露,我看你這廚藝這么好, 平時沒少練?”
白露笑笑:“我從小就喜歡做飯,記得我奶常說,我三歲時就趁我媽不注意進廚房煎雞蛋,把我媽嚇得把廚房給鎖起來了。后來我嫌我奶做飯不好吃, 就非要自己學著炒菜, 許是我有做菜的天分,第一次炒的菜沒糊, 咸淡也正合適。
我奶看我真心喜歡,覺得堵不如疏, 干脆就讓我每周跟著我們家那片有個王師傅學做一個小時的菜,斷斷續續學了有兩年,王師傅說我很有天分,家常菜已經學的很像樣了。
我奶覺得學個家常菜,會做菜餓不著自己就行了,就不讓我學了,怕我再學下去上癮了非要當廚師那可真就糟了。”
白露說的是實話,原主確實從小就喜歡做飯,用她奶的話說,還沒鍋臺高,踩著板凳炒的雞蛋,差點兒把她媽嚇死。原主不會打開煤爐子,燒的是那種大土灶,那么大的鍋萬一掉進去可怎么得了。
后來每天都要把廚房給鎖上,就怕她一個不注意,原主再溜進廚房學做飯。在做飯方面,原主是非常有天分的,比葫蘆畫瓢做出來的菜味道恰到好處。八歲時就嫌她奶做的菜不好吃,非要自己做,她奶是個寵孩子的,覺得與其整天防著她什么時候溜進廚房做飯傷到自己,還不如教她該如何去炒菜。
要知道請王師傅那種飯店的大師傅教做飯是要給錢的,而且給的少了,人家還不一定接。原主斷斷續續學了兩年,王師傅想收原主當徒弟,被她奶奶給拒絕了,她可不想讓孫女當廚師,而是覺得孩子喜歡做飯,那就學學,學會了最起碼餓不著自己。
再一個就是覺得他們老兩□□不了幾年了,原主會做飯,他們就是去了,孩子生活技能方面沒有問題,再加上有親小姨照應著,他們也能走的安心。
白露切肉丁那么絲滑的原因不是她的刀工有多好,而是她用的刀是在修真世界時,學煉器時自己打的,看外表很普通,實際上削鐵如泥,拿來切肉丁那是相當小材大用,但卻極為順手。
干香菇是空間里種的香菇,加工成的,稍微淘洗幾遍就很干凈,香菇切成丁盛到小盆里。拿一個大海碗,將適量黃豆醬、耗油、糖、甜面醬、豆瓣醬混合在一起攪拌,邊攪拌邊倒入適量的清水,調一個醬汁。
超大號砂鍋放液化氣爐上,鍋燒熱后,先放入花椒八角小火炸,炸出焦香味把花椒八角撈出來丟掉。然后放入蔥末和姜末,翻炒后再放肉丁,肉丁炒至八成熟放香菇丁快速翻炒幾下,倒入醬汁轉小火慢熬四十分鐘,熬到湯汁收的差不多就可以關火了。
白露做的這種肉丁放得很足,關火后,她掰了一塊饅頭夾一勺香菇肉醬遞給表姐唐欣讓她嘗嘗。唐欣吃完眼睛都亮了:“好好吃,露露,你做的這個醬真是太好吃了。”
白露用毛巾墊著把砂鍋搬到吃飯桌子上敞開口散散熱氣,笑著對唐欣說:“等醬晾涼了,盛到干凈地罐頭瓶里,你們帶回家拌米飯、拌面都很好吃。我和阿飛就經常煮了面,配上這個肉醬,拌著吃可香了。”
唐飛自己夾了饅頭已經開吃了,聽見白露說這個醬拌面好吃,他趕緊點頭:“沒錯,我每次都能吃三碗。”
唐欣看唐飛的眼神里都冒火,這個臭小孩,吃獨食從來都不告訴她和阿輝,她們倆這是錯過了多少好吃的呀。
炒完香菇醬,白露給煤火爐換了一塊蜂窩煤,把腌好的牛肉放進大鋼金鍋加水和鹵料包,放到煤火爐上開煮,醬牛肉要鹵上三四個小時。現在鹵,他們走的時候剛好能帶走。
為了讓肉入味,白露趁表姐和阿飛不注意加了一些靈泉,也算是變相地為表姐表哥調養身體了。畢竟他們倆對原主是諸多照顧,就算是上輩子阿飛和小姨去世后,表姐還是三五不時的給原主往鄉下寄東西。
唐欣做飯不行,但能打下手,唐飛比她更麻利,兩個小工擇菜、洗菜,白露負責切菜、炒菜,除了紅燒肉和酸菜魚費了點兒時間,其他的都很快,四葷四素兩個湯就成了。
主食有饅頭、有米飯,在唐欣的安利下,唐輝、朱艷英夫妻倆和秦東都試著用米飯拌了香菇肉醬,吃一口忍不住沖白露豎大拇指,實在是太香太好吃了。
白露笑笑沒說話,這個時代的很多人做飯就放一點兒鹽和醬油,舍不得放油,也沒個什么調料,還說菜不好吃,水煮菜能好吃才怪。
白露做飯向來不委屈自己,十三香、耗油、生抽老抽、各種醬都是真材實料在空間加工的,兩項加成之下怎么可能不好吃。
吃完飯幫著收拾完殘局,唐飛從房間里拿出一盒撲克牌:“來來來,趁著醬牛肉還沒鹵好,咱們關起門來玩兩把牌。”
唐欣接過他手上的撲克牌:“先說好,打撲克不許玩賴,你從小到大哪次輸了不玩賴。”
唐飛哼哼兩聲:“那都是以前的老皇歷了,姐,你怎么還抓著我的小辮子不放。我現在肯定不玩賴,咱們誰輸誰貼紙條怎么樣?”
秦東要哄女兒萌萌睡覺,原來爺奶的房間被白露收拾成了客房,懷孕的朱艷英吃過飯有些困,白露就讓她去客房躺著睡一會兒。剩下的唐欣、唐輝、白露和唐飛五個人用一副牌玩跑得快。
唐飛技不如人,沒玩了多久臉上就貼滿了紙條,玩到最后,四人中間只有白露臉上一張紙條都沒有。唐飛氣鼓鼓地把牌一丟:“不玩了、不玩了,為什么每次輸的總是我?”
唐欣一巴掌呼到他腦袋上:“你以為我沒輸?我都是被你這蠢貨給連累的,有幾回我明明有機會走的,就你這個蠢貨損人不利己,自殺式的阻攔我,坐你下家我也是醉了。”
唐飛梗著腦袋不服,他倆又不是一幫的,他干嘛要讓她走,哼,老大了不起啊,就不讓你贏。
等到牛肉鹵好,白露只留了兩塊,剩下的全部讓他們帶走了。醬牛肉和肉醬都分成三份,他們兩家各一份,另一份讓表哥唐輝給小姨帶過去。總不能他們當小輩兒的吃,不讓他倆嘗嘗吧。
剩下的兩塊,白露晚上給唐飛拌了一塊,另一塊用碗盛著,又給拿了一瓶香菇肉醬讓唐飛給隔壁謝文懷、許萍送了過去。
阿飛回來的時候扛了半袋子花生:“謝叔戰友剛送來的,萍姨非讓我帶回來,我不要她拽著不讓走。”
白露:“收就收唄,回頭剝了我給你做琥珀花生,咱姐帶過來的有白糖和奶粉,再做一下牛軋糖。等你去了部隊,我經常給你寄好吃的。”
想起眼看著要入伍了,唐飛嘆了口氣:“真不想跟姐你分開,你要過去還要好幾個月呢。”
白露給他夾了一筷子牛肉:“也沒多久了,我三月份就過去了,你們新兵入伍要訓練兩三個月呢,你好好訓練,等我過去你應該下連隊了,讓你姐夫給你找個好連隊,咱跟著好好學,爭取早日提干。”
唐飛要當兵去了,家里其他人都有工作,他的工作一家子商量之后決定賣掉,還有白露的這份工作也準備這么辦。
小姨夫在武裝部工作的戰友給他閨女買了,一千塊錢,小姨夫一分為二一半給了唐飛,一半給了白露。白露接了之后,轉頭又添了五百塞給了唐飛。
唐飛不肯要,白露一巴掌呼到他頭上:“窮家富路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怕放在兜里怕丟了,去了就存到銀行。義務兵剛開始的津貼很低,你不帶點兒錢根本就不夠花。
到了那邊,有什么事就去找你姐夫,這是他辦公室的電話,記住無論什么事,不要怕給他添麻煩。我已經給他打了電話了,等你到了部隊,他肯定第一時間去找你。
阿飛,訓練要認真,但也要量力而行。咱不惹事,但也不要怕事兒,誰敢欺負你就狠狠地揍回去,出了事有你姐夫呢……”
小姨夫一聽趕緊打斷她的話:“阿飛,到了部隊要好好聽領導的話,別聽你姐的,什么就狠狠地揍去呀,部隊不能爭強斗狠……”
白露自顧自地繼續叮嚀唐飛:“阿飛,你知道宣傳科的電話,等到了部隊,用你姐夫辦公室的電話給我打個電話,可不能讓人把你欺負了去……”
唐飛走的時候抹著眼淚:“姐,你可得快點兒來部隊啊,要不我一個人會想家的。爸媽,大哥、大姐,我走了哈,你們在家都要好好的。”
白露送走唐飛總覺得家里怪寂靜、一個人怪不習慣的,她給謝必安打了電話:“要不我提前去部隊?”
謝必安笑:“阿飛來部隊了,你是不是怕他不適應想提前過來?有一件事我剛知道的,現在法定的結婚年齡女性是十八歲。過幾天,我就準備回去一趟,咱把婚事給直接辦了。”
白露吃了一驚:“不會吧,我記得一直都是二十歲啊。你先把阿飛給安置好再回,這孩子從來就沒離開過家,巴巴地奔你去了,你要是回來了,他估計要哭鼻子的。”
謝必安有些酸:“你對他比對我都要好,我醋了。”
白露哄他:“哪有,我最愛最愛你了,阿飛是我弟弟,他跟你完全沒法比對不對?我只是想著孩子頭一回離開家,要是到了部隊,看到你這個姐夫,最起碼心里不至于那么慌。走的時候我再三叮嚀,到了部隊,去找你姐夫,別怕給他添麻煩。”
這一聲姐夫叫得謝必安渾身舒暢:“那是,我親小舅子來了,我肯定給安排好啊。露露你就放心吧,我肯定把這小子安排好再回家。”
唐飛又是坐火車、又是坐大卡車,等到了部隊,他整個人都灰頭土臉的,從卡車上跳下來,看到旁邊站著的謝必安,高興的沖他揮揮手:“姐夫……”
謝必安跟旁邊的團長趙洪說了一聲,然后走到唐飛身邊,拍拍他的肩膀:“這一路上累壞了吧?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趙團長,是姐夫的好搭檔也是好朋友,以后有什么事姐夫要是不在,找他也是一樣的。”
唐飛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謝必安沖趙洪點點頭,親自把唐飛送到新兵連,交到了班長手里:“我小舅子,親的,這小子以后就要麻煩董班長了,要是有什么事,直接打我辦公室電話。”
董剛敬了個禮:“是,團長放心。”
謝必安又把唐飛拉到旁邊叮囑了幾句要走時,唐飛把裝錢的小包遞給他:“姐夫,我爸媽和姐給我的錢也太多了,我都沒地兒放,說是讓我存個折子,我也沒空出去啊,你幫我拿著唄。”
謝必安問他:“你兜里還有錢嗎?”
唐飛悄悄告訴他自己兜里還有幾十塊錢,謝必安拍拍他的腦袋:“夠了,在部隊基本花不著錢,在新兵連好好訓練。我準備過幾天回家一趟,把你姐接來,到時候你休息的時候就能回家吃飯了。”
唐飛一聽他姐也快來了,那叫一個高興。董剛說是讓謝必安放心,其實心里七上八下的,等真的訓練起來,唐飛既不叫苦、也不叫累,體能超其他新兵一大截,又乖又不惹是非,他終于放下心來。
第198章 七零炮灰閨蜜不下鄉9
唐飛又不是刺頭, 又沒有人欺負、刁難他。一天天訓練就夠累的了,他又沒有吃飽撐的,惹什么事啊。
再說了, 他姐夫如今不在軍營, 他惹了事也沒人給擔著啊。說到這個他就傷心, 他姐要結婚了, 他竟然不在家。
可惡的謝子瑜就不能把他姐接到部隊來再辦婚禮嗎?他天天訓練之余想呀,盼吶,就盼著他姐趕快來。
新兵入伍后,除了日常訓練, 他們每天晚上都要進行政治教育, 要學部隊的條令條例。這個唐飛太熟了,從小聽他爸念叨,早就會背了。
新兵第一天訓練, 是從稍息立正、整齊報數開始的,新兵連連長親自上陣給他們訓練,并告訴他們:“立正動作是隊列訓練的基礎,只有立正動作做好了, 軍人的氣質才能體現出來。
我們軍人要有軍人的素質,站如松,坐如鐘。具有不可戰勝而壓倒一切的英雄氣概,我們要做到讓敵人從我們身邊經過, 都會覺得膽戰心驚。”
唐飛聽了這話覺得心潮澎湃, 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難怪他爸總說, 男孩子就要去當兵。每個人都有一個英雄夢,他也有。
站軍姿、正步走等等這些對于唐飛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 但對于零基礎的農村兵娃來說,有時候他們覺得自己已經很努力了,可動作始終做不到位。
跟他挨著的楊建平平時走路好好的,一進操場就慌了神,走著走著就變成了同手同腳。連長班長跟給他糾正了好多次,但他由于緊張越糾正錯誤越多。
跟他站在一起,動作標準的唐飛就被抓了壯丁。唐飛這孩子別看平時嘻嘻哈哈,但班長交給的任務,他是不折不扣,非常認真的給完成。
他不但給楊建平糾正齊步走,就連其他動作不到位的問題也一起給糾正了,私下里還帶著楊建平加練,直到他要把所有的動作都練的非常標準。
楊建平非常感激他:“謝謝你阿飛,要不是你幫我糾正動作,我可能就過不了這一關,搞不好就會被退回去,那俺爹肯定會打死我的,你就是我的大恩人吶!”
唐飛一聽趕緊擺手:“不至于,真的不至于,練不好就接著練唄,肯定不會把你退回去的。”
楊建平有些好奇:“阿飛,感覺這些訓練對于你來說都非常簡單,你是不是從小在部隊長大呀?”
唐飛搖頭:“那倒沒有,不過我爸以前也是當兵的,轉業到地方當了公安。我和我哥從小都是被我爸訓練大的。姐……”
楊建平聽的認真猛不丁的聽到唐飛喊了一聲姐,嚇了一跳,抬頭一看,嚯,唐飛竟然跑過去摟住了非常、非常好看的一姑娘撒嬌。
唐飛委屈極了:“姐,你結婚我竟然不在家,你應該來這里結婚的。”
白露拍拍他的腦袋:“你這話要是讓小姨聽見了,拎著雞毛撣子能從家過來揍你。阿飛,在部隊這些日子怎么樣?我怎么感覺你瘦了?”
謝必安把白露往自己懷里勾了勾:“阿飛,你都是戰士了,還跟你姐撒嬌呢。那邊兒你戰友可看著呢,別讓人家笑話你。
行了,我和你姐今天剛到,家里都沒有收拾,就來看你了。我們就先回去了,等你訓練完,我來接你回家吃飯。”
白露看操場上就唐飛和另一個小戰士有點擔心的問:“阿飛,怎么就你們兩個在這里訓練?你不會被罰了吧?”
唐飛一臉傲嬌:“我才沒有,我這是被班長委以重任,一對一的幫戰友糾正動作。”
白露豎起大拇指:“我家阿飛可真是太棒了,那姐姐就先回去了,今天要收拾家,明天讓你姐夫接你回家吃飯。有關系好的戰友也可以帶來。”
說完塞給唐飛奶糖和自己炸的香酥麻花:“跟你戰友分分,家里多著呢。”
謝必安攬著白露走遠后,楊建平才敢跑到唐飛身邊:“阿飛,你……你眼圈怎么紅了?”
唐飛趕緊扭頭抹了抹眼淚:“我才沒有,我就是剛才眼睛進沙子了。閉嘴,不許再問,我姐炸的麻花,又香又酥,趕緊吃一個堵住嘴。”
楊建平吃著香噴噴地麻花,跟著唐飛往宿舍走,進了宿舍,唐飛把奶糖和裝麻花的袋子放桌上:“來來來,各位親愛的戰友們,我姐來隨軍了,這是她結婚的喜糖,還有自家炸的麻花,大家都來嘗嘗,沾沾喜氣。”
一整個班的戰士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邊吃邊問。
“阿飛,你姐來部隊隨軍,那你不是天天能見到你姐?”
“你姐能隨軍,那你姐夫最少也得是副營。”
楊建平最有發言權:“阿飛姐夫長得很帥,但特別有氣勢,我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阿飛姐姐特別漂亮,他們兩個站在一起真的就是人家說的那種男才女貌。”
“阿飛,你只要告訴我你姐夫是誰?我就能給你說出他的職位。”陳驍摟著他的脖子夸下海口。
唐飛扭頭:“那你豈不是咱們軍區的萬事通?我不信你吹牛。”
陳驍扔嘴里一個麻花:“不是我吹,我可是打小就被我爸扔到咱們軍營里摸爬滾打。營級以上的官兒,我基本上能認個七七八八。”
唐飛一臉驕傲:“我姐夫叫謝子瑜。”
“臥槽,你姐夫是玉面狐貍謝子瑜?獨立團的政委謝子瑜?你姐,不是,咱姐、咱姐真是太厲害了,竟然能降住謝子瑜這樣的人物,真的是太厲害了吧!阿飛,你什么時候去姐家吃飯?喊上我唄,我想見見咱姐。”
唐飛一臉不滿:“那是我姐,你瞎喊什么呢?”
陳驍哥倆好的摟住他的脖子:“阿飛,我們是不是兄弟?既然我們是兄弟,那你姐就是我姐,可不就是咱姐嗎?”
唐飛一想也是,大家都是好兄弟,就不計較這個了。他以前帶同學回家,他們也跟著他一起喊白露姐姐。
他現在比較關心自家姐夫的外號是怎么回事:“驍,我姐夫的外號為什么玉面狐貍呢?狐貍精不都是女的嗎?”
陳驍給他解釋:“這是說你姐夫智多近乎妖,狡猾的像是老狐貍,因為他長得帥,所以叫玉面狐貍。你平時怕不怕你姐夫?你姐夫是不是在家也很厲害?咱姐和咱姐夫誰在家更厲害?”
唐飛撓撓頭:“我姐夫人挺好的,也沒覺得他在家很厲害呀。在家那肯定是我聽我姐的話了,我姐夫在家向來是我姐說什么他聽什么。”
陳驍豎起大拇指:“佩服、佩服,咱姐真是馭夫有道,阿飛,什么時候讓我跟你一起去見見咱姐?”
唐飛:“明天我姐說讓我姐夫接我回家吃飯,你要一起去不?”
陳驍激動地拍了拍唐飛的肩膀:“好兄弟夠意思,明天我一定跟著你去。”
唐飛看了看班里的其他人:“還有誰愿意去,我姐很好客的,大家一起去……可能有點兒坐不下。”
其他人都忍不住笑起來,最后一致決定就讓陳驍代替了,他們是有點兒不敢去,那可是政委家呀,一般人誰敢去啊,也就是陳驍這個傻大膽,知道唐飛姐夫是團政委還敢去他家蹭飯。
陳驍當然不怕,他老子是師長,去政委家吃飯他有什么不敢的,他以前經常在家里見到謝子瑜。他爸讓他喊謝子瑜喊叔,他不肯非要喊哥。
張司令家的曉紅姐曾經喜歡過謝子瑜,后來悔不當初,說他的嘴又臭又毒,當初竟然瞎了眼夸他長得帥。上回見她,她還說謝子瑜那個王八蛋這輩子合蓋就是打光棍的命。
沒想到萬年老光棍竟然有娶到媳婦的一天,聽楊建平的話說,娶的還是個非常漂亮的媳婦。他現在都快好奇死了,明天當然要跟著一起去瞅瞅。
白露這邊家里其實也沒什么需要收拾的,衛生打掃過了,該添置的謝必安也已經添置好了。因為白露這一隨軍,石景山小院那邊,除了探親假時基本上是不會回去住了。房子空著也是浪費,干脆把中間的墻壁給打通,兩個小院變成一個小院。
許萍和謝文懷在家里住著院子寬綽了,也省得有誰惦記她家的小院。他們的房間許萍能經常幫著打掃打掃,以后探親回家也不用現收拾了。
白露只把慣用的打包帶了來,她的空間現在是徹底不能用了,只有玲瓏屋能使用,但是也大幅度的縮水了。她現在能使用的就是兩室一廳一廚一衛那么大的范圍,比別的任務者幸運的是玲瓏屋她本人能進去。
沒想到新局長上任這三把火燒得真叫一個旺,她的玲瓏屋都能查出來。還給她兩個選擇,要么選空間的部分存儲物功能,要么選玲瓏屋。
白露都不用考慮,當然要選玲瓏屋了,雖然無法種植、養殖,可她現在已經不缺物資了。只要每次任務結束,回到地府之后往玲瓏屋里囤一批貨就行了。
確定選擇玲瓏屋后,她的空間就徹底關閉了,只有任務結束回到地府才能再次打開。
謝必安他們這些輪回者的空間絲毫不受影響,這讓白露忍不住有些嘀咕新局長欺軟怕硬,只敢拿捏她們這些任務者。
地府之間的派系之爭,謝必安跟白露多說無益,反正只要不舞到他們面前,愛怎么爭、怎么斗去吧。他哄白露:“我陪你去收拾一下你的玲瓏屋倉庫,缺什么我給你補。”
兩人進了玲瓏屋,謝必安把倉庫里的普通貨架改成了他煉制的帶儲物功能的貨架。貨架上是一個個小格子,每一個格子都自帶儲物功能。
白露按照自己的習慣,把物資分成衣食住行四個方面,分區分類放進儲物格,貼上標簽,小系統負責錄入后臺,這樣白露需要什么,它瞬間就能幫著找出來。
白露往玲瓏屋里囤的都是日常用的,謝必安把剩下的部分給她全部補齊。廚房里除了她放的那口靈泉,又給她加了一口藥泉,萬一以后遇到什么危險,他又不在身邊,有備無患。
臥室和廚房也做了升級改造,謝必安給白露的廚房安放了一個大保鮮柜,這個柜子足足有一面墻那么大,打開保險柜,日常需要的肉、蛋和蔬菜、水果基本都有囊括。這個保鮮柜直接連同倉庫,缺什么可以自動從倉庫補充。
溫泉池里除了溫熱的靈泉水還引了藥泉,泡溫泉時自帶藥浴效果,能調養身體。謝必安的想法是不管用不用得上,先備著,總比需要了沒有強。
白露覺得既然現在地府已經開始限制使用空間,那她也就要有意識的減少使用空間,以備萬一被扔到哪個世界,出現金手指什么的完全無法使用的情況。那就從這個世界開始吧。
不過不動用金手指之前,她得先看看那一對狗男女是否還在茍延殘喘。她除了送給李婷婷幾張符篆大禮之外,也沒忘記何文俊。
為了防止何文俊在鄉下苦日子過不下去,禍害村里的小姑娘,白露送給他的是真話丸和排毒丸。真話丸就是讓他說不了假話,他不是最會說瞎話騙人嗎,那就讓他時時刻刻說真話,就他那張說話噎死人的毒嘴,說真話還不得把因為他那張臉喜歡他的小姑娘給氣死。
排毒丸能排出體內毒素,但是卻是從臉部毛孔排出來,俗稱長痘痘。從京市到東北,何文俊臉上已經冒出了好幾個青春痘,原本八分的相貌,因為那些紅疙瘩,生生地給降到了六分。
主要是那些痘看著跟癩蛤蟆背上的膿包有點兒像,有點兒惡心人。果然一痘毀所有,他身上什么清冷地氣質全都沒有了,別人看的他第一眼看到的絕對是那些明晃晃地痘瘡。
一個是長得不咋地,說話硬邦邦地噎死個人。一個是嬌滴滴地走幾步路就喊苦叫累,還沒說她兩句,就開始哭哭啼啼。何文俊和李婷婷還沒到王家屯就得罪了來接人的大隊長王保國,在王家屯的日子可想而知能過成啥樣。
上輩子原主跟著一起下鄉,兜里有錢。他們到王家屯后,何文俊和李婷婷嫌棄知青點太破,就攛掇著原主花錢在知青點旁邊建了三間單間。
原主要下地干活,回來還要給他們倆做飯,他們倆下地,一天掙不了三個工分兒,還叫苦連天。就這何文俊和李婷婷還有臉嫌棄一天能掙五個工分兒的原主嬌氣。
這回沒有原主這個冤大頭補貼,他倆兜里攏共就幾十塊錢。別說蓋房搬出去了,就是租房,他倆都租不起。
大隊長說了,大隊是有空房子,可以租給他們,但是一年房租是一個人10塊錢,三年起租。也就是說,想租房子,先交30塊錢。
他倆買個木箱子都摳摳搜搜撿小的買,哪有30塊錢租房子。還有糧食,他們剛下鄉是沒有糧食的,要么買高價糧、要么借了用工分還。
上輩子是原主買的,專撿細糧買,這回他倆都只能乖乖地跟著其他人一起借了糧食,明年用工分還。
因為家里東西都被抄走了,他倆連厚被褥都沒有帶,就帶了幾身衣服,一床不算太厚的破被褥。這樣的被褥在東北是沒法過冬的,他們倆要想辦法搞一床厚被褥,就他們這一對眼高手低、喝涼水都塞牙的倒霉蛋兒,上哪去搞厚被褥去。
只能硬著頭皮各自給自己的父母寫信求助,只可惜他們的父母被下放到大西北農場自顧不暇。別說給他們寄厚被褥了,何文俊父親路上感染了風寒,發燒咳嗽,已經轉成肺炎了。他媽媽六神無主,還準備寫信向他求救呢。
上輩子原主花高價買來了消炎藥,寄到了西北農場,才保住了何文俊父親的命。這輩子,他母親眼睛都哭瞎了,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父親咽了氣。
何文俊父親去世后不久,他母親也病倒了,熬了半年也跟著去了。何文俊收到父母去世的消息后整個人都傻了。
他一直堅信自己的未來一定會有光明的前途,就是因為他堅信父母一定會平反官復原職回到京市。現在父母都去世了,他什么都沒有了,人走茶有多涼,他再清楚不過了。
何文俊整個人喪了、自閉了,他開始憤恨嫉世、覺得自己過得不幸福,別人憑什么過得好。整天耷拉著一張晚娘倆,把大隊長、小隊長的話當耳旁風。
明明大隊長三令五申前兩天有人發現有野豬下山了,暫時不要去山上。他不聽,知青院里的其他知青提醒他,他嫌人家膽小,拉著李婷婷上山說是要下套子套野雞,結果野雞沒套著,把他倆自己給套進去了。
李婷婷身上的霉運符還沒失效,他們倆,李婷婷被野豬的獠牙給拱了,當場就斷了氣。何文俊被野豬踩斷了腿,等村里人把他送到醫院,不但兩條腿保不住要截肢,第三條腿被踩碎了,徹底廢了。
跟著大隊長一起來的幾個村民湊在一起嘀嘀咕咕:“醫生的意思是他以后就是太監了唄?”
“那玩意兒都踩碎了,比太監還慘,人家只是那啥被切了……”
“那他以后是回城啊,還是留咱們村?”
“人家醫生說了,他這個手術在這里做不了,得回城做,肯定要回城呀。”
何文俊沒有熬到回城做手術就死了。村里沒錢給他墊付手術費,他自己也沒錢,更沒有人照顧他,回村后被安排到了一個空院子,村里派人給他送飯,熬了兩天就斷了氣。
第199章 七零炮灰閨蜜不下鄉10
謝必安分的院子大小比石景山那邊住的小院大一些。謝必安把房子做了徹底改造, 對外說是自己親自動手,其實都是裝修機器人晚上干的。
后世常說蘭市夏無酷暑、冬無嚴寒,但70年代的蘭市冬天, 還是相當冷的, 當然肯定是沒有京市冷的。蘭市屬于夏季高溫多雨、冬季寒冷少雨, 就是那種非常干燥的冷, 地面都能凍開裂口。
現在取暖都是燒炕、燒火盆,謝必安把房間里的火炕,換成了實木床,鋪了地暖和暖氣片, 用的是自己焊的燒煤炭的大取暖爐。
一進屋, 熱浪撲面而來,脫了外面的厚棉衣,在屋里穿單衣單褲都不覺得冷。
看完了唐飛, 謝必安拉著白露往家走,邊走邊給她介紹家屬區的情況。家屬區去年蓋了新的家屬樓,不少人都搬去了新的家屬樓那邊住。
謝必安如果申請那邊家屬樓能分到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但家屬樓沒有廚房,做飯都在樓道里, 一層樓有共用的水房和衛生間。
現在的筒子樓不隔音,搬到那邊住唯一的好處就是比這種老破院新。但謝必安以自己的實際行動讓人知道,老房子裝修好了,照樣住著很舒服。
團長趙洪就非常心動, 筒子樓他真的住得夠夠的。現在小院有不少都空著, 他就想搬回來,跟謝必安家挨著住。他媳婦不同意, 說新房子她費了很多心思,她是要繼續住新房的, 要是趙洪想搬就自己搬吧。
謝必安拍拍他的肩膀:“你如果搬回來想住得像我這么舒服,最少要花一年的津貼,記住,我說的是最少,你覺得你媳婦能同意你花這個錢?”
趙洪嘆氣:“那還是算了,我又不像你,沒什么負擔。我這上有老、下有小,津貼要養家,還要給家里父母寄生活費……
偏偏所有人還都不理解我,我媳婦,包括我的父母他們都不理解我。覺得我在部隊當了大官,每個月就寄十五塊錢夠干什么的。然后我媳婦覺得我一個就八十多塊錢的津貼,往家里寄十五塊錢之后,剩下的養家、養孩子,還要攢錢……
有時候我覺得,這日子過得真的挺難的。就咱們這種團級干部算什么大官?但家里人不這么認為,我爹又好面子,但凡沾點兒親的找到我爹,他就給我打電話,讓我把人孩子給弄到部隊來。
如果他們能達到入伍條件,我可能還會照顧一二,可部隊不是收容站,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進的……因為這個前幾天我老爹寫信把我臭罵了一頓,說我連個事兒都辦不好。”
謝必安拉著他:“別心煩了,走我陪你喝兩杯,從家里帶來的好酒。車到山前必有路,我給你出個主意,你這幾天往家里寫一封信,就說以后啊生活費是沒法寄了。
因為往部隊里安排人這事兒啊,你背了處分,工資也降了不少,而且是留部隊察看,如果以后再隨便安排人,就要復員回家了,連工作都不安排那種,讓你家里人自己掂量去吧。
老趙,以前聽你說過,你家里的條件并不是揭不開鍋那種。房子是前幾年新蓋的瓦房。你也有自己的家庭,該給父母孝順的咱肯定要孝順。但你現在的情況可不僅僅是孝順父母,連其他兄弟都幫扶了,我說得對不對?
升米恩斗米仇,當他們習慣了你寄錢養家,以后你拿不出這筆錢了,你說他們會怎么想?還會不會記著你這么多年往家寄錢的情義?”
謝必安領著趙洪進了院子:“露露、露露……”
白露系著圍裙從廚房走出來:“子瑜,這是?”
謝必安給她介紹:“這是我的好搭檔,咱們獨立團的大團長趙洪,你叫趙哥就行了。”
白露落落大方地伸出手:“趙哥你好,我是白露,你叫我小白就行了。初次見面,以后在部隊還得請你多多關照。子瑜,趕緊招呼趙哥進屋坐,你去拿酒,我把菜給你端過去,你們倆先喝著。”
白露把炸的花生米、香酥小魚干、干炸小丸子、洋蔥拌木耳、小酥肉各裝了一盤,鹵牛肉切片,蔥切絲淋上香油,六樣小菜給他們送過去。
然后又回廚房做了紅燒腐竹、小炒回鍋肉、酸辣白菜絲、豆腐煲、肉末粉條、土豆燒臘腸六樣菜。每一道菜的量都很大,謝必安今天除了喊了趙洪,還喊了其他團的團長、政委,以及獨立團的三個營長和教導員一起吃頓飯。
謝必安把兩張方桌并到一起,他們一群人吃飯喝酒,白露端著兩盤菜去了隔壁周團長家,和周團長的愛人麗榮嫂子一起聊天吃飯。
宋麗榮提起周紅旗周團長,那就氣不打一處來:“周紅旗這個憨貨,每次說到喝酒,就屬他跑得最快,明明告訴他幾百次了,他胃不好,讓他戒酒,比要他命都難。
要說每次喝酒最克制的還得是你家子瑜,我就從來沒有見他喝醉過。他每次都是喝兩口意思意思就行了,哪跟老周他們似的,每次都是醉醺醺地回來了。你說他,他還不服氣。我自己就是醫生,就他那胃能不能喝酒,我不比他清楚?”
看得出來麗榮嫂子是被氣得很了,好不容易來了個愿意聽她叨叨的白露,一頓飯就沒見她嘴停下來過。
麗榮嫂子叨叨完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你看著多不好意思,讓小白你聽我嘮叨了這么久,我也是氣得很了,平時吧一來是工作忙,再來跟后面家屬樓那些個家屬也說不到一塊兒去。
人家坐在一起都是聊孩子怎樣怎樣,我和你周哥結婚這么多年了,也沒個孩子,怎么好意思跟人家坐在一起聊啊。”
白露給她夾了一筷子菜:“許是緣分未到,嫂子自己就是醫生,如果你們倆誰有問題肯定早就尋醫問藥了,既然沒有問題,那就是緣分未到,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也許不定哪天孩子就自己來了呢。”
宋麗榮嘆了口氣:“我現在也隨緣了,查了查了,沒有任何問題,慢慢等唄。我看小白你年紀還小,不到二十吧?聽小謝說,你在京市是有工作的?那你來這邊,工作怎么安排的?父母也同意嗎?”
白露笑笑:“過完年就二十了,我父母都是首鋼的工程師,我五歲時因為保護資料被敵人給殺害了。我高中畢業后就接了媽媽留下來的工作,在宣傳科當播音員。我來隨軍,工作調動不方便,就賣給了一個叔叔家的女兒。”
宋麗榮愣了一下趕緊道歉:“對不起啊小白,我不知道你家里是這么個情況。”
白露:“沒事,都已經過去了,我們家跟子瑜家是鄰居,我爸媽跟他爸媽是好朋友,兩家就隔一堵墻。我們結婚后,就把那堵墻給拆了。”
宋麗榮拍了拍白露的手:“是啊,都過去了,你父母是英雄。我的情況其實跟你也差不多,我父母都是軍人,戰場上犧牲了,我的養父母是他們的戰友,收養了我之后,把我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疼愛。”
白露:“他們都是為了這個國家能更好、越來越好而犧牲的英雄,國家會銘記他們,我們也永遠不會忘記他們。
我是爺爺奶奶養大的,等他們去世后我已經上初中了,身邊還有小姨和表哥表弟他們,也不覺得孤單。我表弟怕我孤單,舍了首鋼的工作,今年來咱們部隊參軍了,現在還在新兵連受訓呢。”
宋麗榮聽了感動得眼圈都紅了:“你表弟也太好了吧?我養父母因為身體的原因一直沒有自己的孩子,收養了我之后,也沒有再收養其他孩子。我最羨慕的就是別人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
白露提起唐飛就忍不住夸:“我弟弟阿飛那是真的好,初中、高中他一直陪著我住,就連參加工作,我倆都是進的一個廠。我跟子瑜處對象后,我弟就非常擔心,后來就說他要來當兵。等他回來吃飯遇上了,我給嫂子你介紹介紹,我弟長得可高可帥了。”
宋麗榮一聽:“我給他介紹對象,我們醫院優秀的女醫生、護士可不少呢。”
白露雖然沒打算讓自家表弟那么早就找對象,但麗榮嫂子的好意她得心領,先道謝。成不成的以后再說,要是真的遇上合適的,那也不能錯過。
謝必安送走那一群喝得醉醺醺的戰友,來接白露回家。他接過白露手里的盤子和碗筷,笑著跟白露打趣:“今天辛苦老婆了!老趙他們都夸你做的菜好吃呢。”
白露笑著掐了他一把,兩人挽著手依偎著往家走。宋麗榮看著他們倆漸漸走遠,回頭踢了醉醺醺地的周紅旗一腳:“你看看人家子瑜,再看看你!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你這沾酒就必須喝醉的臭德行什么時候才能改改?”
周紅旗梗著脖子一臉不服氣:“我才沒有喝醉,誰說我喝醉了?我自己的酒量自己最清楚不過了,我就喝了一杯,哪里就醉了?根本就不可能醉。”
宋麗榮懶得看他在外面撒酒瘋,進了院子,然后問他:“周紅旗,你給我滾進來,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你到底進不進來,要是不進來就給我滾遠點兒。”
周紅旗點頭哈腰:“進進進,媳婦,別生氣了,我下回一定改。我真的,沒喝多少,真的沒醉,你看我,我這走得是不是很穩?”
宋麗榮把門反鎖,扶著他進屋:“都快摔地上了,還說走得很穩,就你這種酒鬼,肯承認自己喝多了才有鬼了。等著,我給你煮完醒酒湯去。”
周紅旗一聽醒酒湯嚇得渾身一激靈,趕緊抱著宋麗榮:“媳婦、媳婦,不用了,我真沒醉,這樣,你給我泡點兒蜂蜜茶吧,太晚了,別煮醒酒湯了,我心疼你。”
他媳婦煮的醒酒湯,那是比黃連都苦,偏偏他還不敢拒絕。喝了醒酒湯,別說沒喝醉,就是喝醉了,也能立馬讓你清醒。
謝必安和白露回到家,客廳里的臟盤子碗都已經被家政機器人給收拾干凈了。謝必安拉著白露進了他的空間:“先泡個澡,春宵一刻值千金……”
他們倆辦婚禮期間剛好趕上白露大姨媽來報道,他是只能看不能吃,生生地熬了幾天。現在好不容易盼到大姨媽走了,那還不得趕緊開吃。
第二天白露醒的時候,謝必安已經走了。白露從床頭柜上拿起手表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難怪她這么餓。
進廚房打開貼著保溫符的櫥柜,里面有紅棗粥、肉包子和一葷一素兩個菜。看賣相應該是謝必安空間里的家政機器人做的。
白露吃了飯刷了碗筷,系上圍裙,開始收拾下午要吃的菜,今天唐飛訓練完會過來吃晚飯,這菜得多做點兒,他這一段吃食堂眼看著都瘦了。
下午訓練結束,陳驍厚著臉皮跟著唐飛一起等謝必安,謝必安看見陳驍:“你小子怎么也在這?”
陳驍是個厚臉皮:“謝哥,我這不是打算跟著阿飛一起去您家里蹭頓飯,順便見見嫂子。”
別看他在唐飛面前一句一個咱姐,但在謝必安面前,他必須叫嫂子啊。
果然這句嫂子讓謝必安聽得心情舒暢,勾了勾嘴角:“那還愣著干什么,趕緊走啊。”
三人邊走邊聊,謝必安一路上就大大方方地跟人介紹唐飛是自己的親小舅子,還跟人說以后多照顧著些。唐飛還沒見著他姐,就已經認了不少這個哥、那個哥的。
一個個親熱地拍著他的肩膀哥倆好得很,陳驍都忍不住羨慕了。什么時候他老子能這么堂而皇之地介紹他,然后告訴人家這是我罩著的人,大家伙都照顧著點兒。這個唐飛真是傻人有傻福,他怕是都不知道他姐夫這么介紹的用意。
白露已經做好飯端到客廳,過一會兒就到門口張望,看人怎么還沒來。看到唐飛,遠遠地就沖他招手:“阿飛……”
唐飛看見白露還是挺激動:“姐,你可來了,我在部隊天天想你呢。”
謝必安咳咳兩聲,打斷姐弟倆的敘舊:“先吃飯,阿飛訓練了一天肯定是餓了。阿飛,趕緊地跟驍你倆去洗手,然后過來吃飯,你姐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全都是你喜歡吃的。”
唐飛和陳驍那都是餓極了,埋頭苦吃,白露給他倆夾菜:“慢慢吃,不著急,我今天做的菜多。你們倆多吃點兒,阿飛,吃食堂能吃飽不?”
唐飛嘴里有飯菜占著,只能點頭,陳驍解釋:“能吃飽,食堂的飯其實也蠻好的,時不時地還會給我們新兵連加餐。”
一頓飯下來,他倆都吃撐了,吃了飯也不能多待,晚上他們還要學習思想政治課。白露給唐飛準備了炸小酥魚、琥珀花生、干炸小丸子和茴香小油條,每一樣都有滿滿一大袋子。
“帶回去給戰友分分,以后有時間就回來吃飯,不用等你姐夫去叫了。有時間就會,驍以后沒事就跟著阿飛一起來,姐在家閑著也是閑著,沒事兒就愛琢磨個吃吃喝喝。”
不提唐飛和陳驍帶了好幾袋子好吃的,得讓戰友們高興成啥樣,單說白露這邊又被謝必安翻來覆去地折騰,最后實在忍無可忍,直接一口啃上他的脖子:“你還沒完沒了了是吧?我跟你說,你再這樣我可就生氣了,我一生氣,我就坐火車回京市去。”
謝必安把她摟懷里:“以后不許對別人那么好,唐飛那臭小子也不行。”
白露倚在他懷里:“好,以后只對你好,那對你兒子好行不行啊?子瑜,反正我現在在家也沒事,要不咱們生個孩子吧。這回高考恢復我也不準備參加了,這輩子也不打算出去工作,就靠你養著了。”
謝必安一聽不讀大學、不找工作好啊,待在家里讓他養那可真是太好了。孩子,這個就沒必要生了吧。一個唐飛爭寵就夠他醋的了,要是再來個臭小子,他還要不要活?
第200章 七零炮灰閨蜜不下鄉11
白露想要個孩子, 只要謝必安在家,她就非常積極地纏著他。謝必安天天心里都美滋滋的,但看到白露發現自己懷不上, 就吃了孕子丹, 他趕緊偷偷吃了避孕丸。
白露可不知道他吃了避孕丸, 以為自己這輩子的身體有什么問題, 連吃孕子丹都懷不上。難免有點兒泄氣,晚上也不熱情了。
廢話天天熱情,也是很耗體力的,反正也懷不上, 干嘛還要那么賣力。
謝必安好氣又好笑:“寶兒, 咱也不用這么現實吧?許是咱們這輩子跟孩子的緣分沒到呢,我覺得還是我不夠賣力,以后我得更賣力點兒, 這樣才能讓你更快的懷上。”
白露怏怏不樂:“怎么回事嘛,明明以前很容易就懷上了。現在想要個孩子怎么就這么難呢?子瑜,你說我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謝必安哄她:“許是你現在年齡小,忘了自己還沒未滿20歲。還不到最佳生育年齡, 咱們再等等,等兩年也許就懷上了。”
白露一想也是,既然想生個孩子,那就得優生優育, 先調養著身體, 等過兩年再生也行。算算時間過兩年生,等到孩子要上幼兒園的時候, 謝必安大概率也要調回京市了。
京市的教育還是要比西北這邊好很多,她的孩子, 當然要盡可能地讓他接受更好的教育。
白露每天睡到日曬三桿才起,早上飯基本都是中午吃。謝必安不忙的時候中午會回來陪她吃飯,一忙起來晚飯都顧不上回來吃。
白露在家閑得無聊,就給謝必安織毛衣,家屬區這邊她認識的人不多。周麗榮算一個,張司令的女兒張曉紅算一個。
就是那個曾經喜歡謝必安,后來悔不當初,覺得自己以前瞎了眼才夸他帥的張曉紅。她聽說謝必安結婚以后還特意跑來,見一見白露。
看到白露后,她忍不住感嘆,長得這么好看一姑娘年紀輕輕眼神兒怎么那么不好使?嫁誰不好,怎么就嫁給謝子瑜那個毒舌男了呢?
白露很喜歡張曉紅直爽的性子,張曉紅自己是護士,嫁的也是一名軍人,二團的營長叫韓涵。她們分的房子在后面家屬樓,看到白露家翻修后的小院住著這么舒服,她風風火火地回家找韓涵商量,要住這邊小院的事去了。
張曉紅經常給白露講八卦,從他嘴里白露也算是對家屬區有了個基本的了解。
隨軍政策是軍隊干部要擔任營以上職務、年滿35歲和軍齡滿15年,這3個條件中有任何一條滿足了都可以辦理家屬隨軍。
因為蘭市這邊條件比較艱苦,加上有的軍嫂要照顧家里的老人,并沒有來隨軍。因此家屬區里一共有三四十戶人家,大多數都是從農村來的軍嫂。
這些軍嫂表面上看著相處的還算融洽,實際上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個派系,城里來的軍嫂是一個派系,農村來的軍嫂是另一個派系。
城里來的軍嫂,看不起農村來的,覺得她們邋遢不講究,說話土里土氣的。農村來的軍嫂也看不上城里來的,覺得她們眼高于頂,看不起這個,看不上那個,而且活的特別矯情。
白露因為住的小院,離新蓋的家屬樓有點兒遠。又不是個愛串門的,跟那些軍嫂們也只是見面點點頭聊兩句的關系,她們的派系之爭跟她有什么關系。
農村來的軍嫂知道她是從京市來的,加上她跟宋麗榮關系走得近,下意識地對她有些敬而遠之。
宋麗榮是軍醫,工作忙、有潔癖、板起臉訓人,尤其是訓不聽話的病人時非常有氣勢。
曾經有軍嫂見識過她在醫院訓斥不遵醫囑的軍官(大霧,其實是她家周紅旗)全程不帶一個臟字兒,卻把他罵的抬不起頭,最后還給了兩巴掌。因為這件事,家屬區的軍嫂都很怕她,連軍官都說罵就罵,說打就打,她們算個什么呢。
農村來的軍嫂對白露敬而遠之,城里來的那幾個軍嫂,更是恨不得離她八丈遠。原因是她們丈夫都叮囑過,在部隊,惹誰都不要去惹謝子瑜那個玉面狐貍,更不能去惹他愛人,那就是他的逆鱗。
她們覺得,還是盡可能地跟白露少打交道吧,因為你也不知道自己萬一哪句話講錯了,得罪了她。
謝子瑜玉面狐貍的大名她們如雷貫耳,誰不知道獨立團的政委是個狠人。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報仇從早到晚。軍演的時候,其他軍區一聽到獨立團的名字心里都發怵,都被他折騰出陰影來了。
謝必安之前給臥室鋪了厚地毯,屋里安裝有暖氣片,在臥室走來走去都不用穿鞋。白露給收起來了,怕有人來竄門,萬一進臥室,看見長毛地毯,不定心里怎么想呢。
結果,除了麗容嫂子和張曉紅,就根本沒有人來她家竄門。而她倆也從來不會進她的臥室,白露麻溜地就又把地毯給鋪上了。
鋪上地毯多舒服啊,她自己在家的時候隨便找個地方一窩。十個積分,小系統就能主動奉上能刷各種視頻、看電影的平板,里面的視頻電影全是它自己存的,想看啥有啥。
其實之前在其他世界白露自己在平板、手機也下載了不少電影和電視劇。
后來發現,小系統這里更全,而且便宜,十積分你想看什么它有什么。既然積分能解決的問題,她為什么還要自己去下載呢?也給自家統子一個名正言順掙積分的機會。
謝必安回到家,聽到臥室隱隱有說話聲,就知道是白露在看電影或者刷視頻。推開臥室的門,把脫下來的外套順手掛到了玄關的衣架上。
看著歪在懶人沙發上睡著的白露,把她抱起來放到床上。白露睜開眼摟住他:“今天怎么回來的這么早?”
“忙完了,接下來一段時間應該都有時間陪你回來吃晚飯。有沒有覺得在家很無聊?要不我給你找個清閑的工作?”
白露趕緊搖頭:“我不想出去工作,這輩子就靠你養了,怎么你不想養我呀?”
謝必安親了她一口:“怎么可能?我愿意永遠養著你,但是怕你在家無聊。”
白露:“其實一點兒都不無聊,我覺得在家待著蠻好的。本身我也不是那種特別喜歡跟別人打交道的人。宅在家里不用出門,不用跟交往,我感覺太舒服了。
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看別人都是夫人外交什么的。你要是需要我跟別的軍嫂多相處怎樣的,我也是可以的。”
謝必安慢條斯理地解開襯衫:“你就按自己喜歡的方式,怎么舒服怎么來,我不需要那些,你有時間想怎么跟人相處,倒不如想著怎么把我喂飽。”
白露摸摸他的腹肌,很干凈、漂亮,沒有胸毛、肚臍毛,肌肉結實不夸張,再摸一把,有一種恰到好處的美。
謝必安本來只是想摟著白露歇一會兒,結果她摸來摸去的撩撥他,要是這樣還不撲倒,那他還算是男人嗎?
于是既早飯沒趕上,午飯一個人懶得吃之后,白露今天的晚飯也泡湯了。以至于半夜云雨方歇后沒多久,她餓了,還是那種低血糖式的餓,渾身出虛汗那種。
可把謝必安給嚇壞了,還以為她怎么了呢。白露哆哆嗦嗦從玲瓏屋里拿出一顆牛奶味兒的辟谷丹塞嘴里,長舒一口氣,謝必安取出靈乳,讓她喝了半杯。
等她恢復了,知道她一天沒吃飯,謝必安那個氣呀,這么大的人了,一天天凈干不靠譜的事兒,竟然因為一天沒有吃飯,差點兒把自己餓暈了。
但是訓她吧舍不得,不訓又怕她屢教不改。思來想去只能好好哄,再加經常回來盯著。
白露天天在家閑的沒事干,其實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用來琢磨著做吃的。但是謝必安忙的半夜才回家,唐飛他們新兵連野外拉練去了,就她自己在家里待著不活動,不餓也就懶得做飯。
誰能想到白天不餓,晚上運動過量差點餓暈了呢,不用謝必安盯著,她以后也會好好吃飯的,太社死了有木有。
不過她的信譽度,在謝必安這里幾乎為零,不忙的時候,他就算是回來轉一圈就得走,那這一圈他也必須要轉。
白露一看這多影響工作呀,也別睡懶覺了,每天早上跟著謝必安一起起床。謝必安去早鍛煉,她做飯。兩個人擠在一起說說笑笑吃完早飯,謝必安去上班,她出去在家屬區溜達一圈,就當是散步消食兒了。
這個時候出門,家屬區里很有煙火氣,尤其是有孩子的家庭,吵吵鬧鬧、雞飛狗跳。催著孩子起床、吆喝吃飯的聲音此起彼伏。
現在的人說話聲音都很大,尤其是當媽的,那是扯著嗓子各種吆喝,主要是孩子很皮,跟他們小聲說話根本沒用。
等孩子吃完飯,三三兩兩的背著書包跑出家門。學校就在隔壁,孩子上學根本就不用送,誰敢來部隊大院偷孩子。
不過這個時代一般都是孩子自己跑著上學,父母工作忙,哪有功夫跟后世那樣接送。關鍵是現在路上車少,孩子呼朋喚友地一起上下學很安全。
這些孩子都被教的非常有禮貌,看到白露喊姐姐好。把白露樂的不行,從兜里掏出大白兔奶糖,一人分一顆。
孩子們高興的不得了,還有個可愛的小姑娘抱住她的腿說有話跟她說,白露蹲下來,她親了白露一口,害羞的跑遠了。
白露看著一群孩子遠去,笑著繼續往前走,小姑娘太可愛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
路上碰到張曉紅,說自己碰到了一個穿粉色衣服,特別可愛的小姑娘,親了自己一口,問她知不知道是哪家的。
張曉紅一言難盡地看了她一眼:“我猜大概、可能、是我閨女,那小丫頭跟我一樣,從小就喜歡長得好看的。下午放學,我帶她去找你,你看看是不是她。”
白露上下打量了張曉紅一番:“你別說跟你還真有點像,不過你女兒的眼睛比你大,尤其是一雙圓溜溜地杏眼,可比你的大多了。”
張曉紅啐了她一口:“好你個白小露,你竟然敢說我這丹鳳眼小。要不是我急著上班非跟你拼命不可,你跟我等著,回來再跟你算賬。”
說完蹬著自行車急急忙忙地走了,白露溜溜達達,看服務社已經開門了,就走進去瞅瞅。五花肉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白露買了一大塊。
這種五花肉做紅燒肉,跟米飯是絕配,再來幾塊豆腐,現在的豆腐都是鹵水點的,不論是炒著吃、燉著吃都好吃。不過白露最喜歡的是炸豆腐干,然后切成細絲兒涼拌。
白露這一趟出來的值,買了不少東西,服務社的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樣了,估計覺得她太敗家。買的東西太多,出來沒有帶籃子怎么辦,白露從兜里掏出一個疊的整整齊齊地大布袋,把東西往里面一裝,拎著就走了。
她走了沒多久,三三兩兩來了不少軍嫂,看到五花肉和豆腐看上去量很少的樣子,有人就順口問了一句:“今天的五花肉和豆腐怎么看上去比往常少?”
服務社的工作人員笑了笑:“剛才來了一位軍嫂,看樣子有些陌生,應該是剛來隨軍不久,她買了不少東西,光五花肉和豆腐就各買了五六斤。”
幾個軍嫂大部分都是農村來的,平時一毛錢恨不得掰成兩半花。在她們看來,除了過年時,平時誰一買就是五六斤肉和豆腐啊,這行為極其敗家。
紛紛打聽這位軍嫂長什么樣子,聽完工作人員的描述,她們沉默了,年輕、漂亮、打扮的時髦洋氣、剛來隨軍不久,這還需要猜嗎?那肯定是團政委謝子瑜的愛人呀,瞧瞧這買東西時的大手筆,難怪人家是從京市來的呢。
幾個人買完菜,邊走邊聊,獨立團二營營長媳婦劉淑英忍不住感嘆:“這人與人之間的差別也太大了吧,謝政委的愛人可真是太幸福了。我聽我家那口子說,謝政委寵他媳婦就跟寵閨女似的。謝政委的津貼那么高,她買起東西來大手大腳。當然不心疼”
三營教導員媳婦蘇慧慧笑笑:“謝政委他愛人自己本身就有錢,她父母是首鋼的工程師,雖然后來為了救重要資料犧牲了,撫恤金可不少。
她爺奶也都是有工作且工資很高的那種,加上本身的家底。她在首鋼也是有工作的,聽說他來隨軍的時候把工作賣了,一時半會兒。她還真花不著謝政委的津貼。”
幾個人一臉詫異地看向蘇慧慧:“慧慧,你消息好靈通啊,這樣的事情你都知道?真的假的?你聽誰說的?”
蘇慧慧心里一咯噔,差點兒忘了這個時候白露才剛來隨軍,她的很多事情軍屬區還沒傳開,大家都不清楚。
她急中生智:“我也是偶然聽到的,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們,是聽誰說的,但是我敢保證這個消息絕對可靠。”
眼看著糊弄過去了,蘇慧慧松了一口氣,好險啊,看來她以后得注意一下,這里畢竟是軍營。她好不容易重生一回,可不能因為一時嘴快惹來什么麻煩。
蘇慧慧上輩子受不了跟紀文州聚少離多的日子,改開后和他離了婚去了南方,拼搏了多年,雖然掙了些錢,卻再也沒有找到像紀文州那樣真心對她的男人。
意外死亡后,竟然回到了七零年,這個時候她和紀文州剛結婚不久,她寫了一封信告訴他,自己想去隨軍,不想繼續這樣分居兩地。
紀文州收到媳婦寄來的信,決定報名參加由謝子瑜帶隊的任務,雖然有危險,但危險與機遇并存,都知道但凡謝子瑜帶隊,哪怕再危險的任務,都能把人全須全尾地帶回來。
紀文州找到謝必安說了自己的想法,謝必安拍著他的肩膀:“跟著我出去盡管放心,你媳婦當不了遺孀。”
也就是那次任務,紀文州順利升職成了教導員,而她也得以順利隨軍。她非常感激謝政委,自然想要替白露說幾句話,結果沒想到差點讓自己露餡兒。
白露還不知道,軍屬區那邊有個重生的軍嫂準備搬過來和自己當鄰居,正喜滋滋地在家做紅燒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