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洛伊釋放的橙色火焰在空氣中層層疊疊，拉長成繩索將男子束縛起來，起初男子在火焰貼身時，身子還不自然的僵硬一瞬，隨后就因為火焰并沒有造成傷害而放松下來。

    “我不虐待俘虜。”曼洛伊注意到后，不自覺的勾了勾唇角，將男子推進正在關押‘藝術品’的空間中。

    賈思在這個過程中一直沒有出聲，他為自己沏出一杯咖啡，醇厚的苦澀在舌尖延伸進胃部，隨著香氣蔓延，他緩緩閉上眼睛，在心中將方才的交談變成上帝視角，一幀一幀的審視每一處的細節。

    畫面停頓在第一幕，隨后賈思按下播放鍵，男子的話語響起，“因為是頭一個投誠的……是秘密！”

    頭一個投誠的，不出意料，果然有別的人類選擇了a級，賈思略過這里繼續聆聽，黑霧和點燈人燈里的類似，在他印象中，只有那一次更換燈罩的時候，表現出黑霧在燈里存在，可當時分明沒有人類在場。

    那個男的特意補充一句，和燈里的類似，他怎么知道的？他在提示什么？

    難不成……先前白霧與紅海爭斗時，黑霧出現的畫面閃過，他閉上的眼簾輕輕抖動，他明白了，在想清楚后，他拉動進度，回到說起黑霧的那個時間點，再度按動播放。

    對人類的組織太過了解，黑霧中有別的詭異存在，賈思注意到男子的面部表情閃過一絲疑惑，看來他并沒有說謊。

    賈思的手指在杯壁上慢慢滑動，信息以碎片的形式浮現，但總是拼不成一張完美的圖紙，到底缺少了什么東西？他的眉毛攏起。

    一杯咖啡逐漸見底，他撐著額頭，倦怠的伏在桌上，窗外傳來幾聲貓叫，他才像從夢中驚醒般，從思緒漫游的狀態中脫離。

    ‘曼洛伊，你可以隨意的將燈拔下來嗎？’他捏捏眉角，聲音中夾雜著疲倦。

    ‘應該不行。’曼洛伊遲疑著回應，‘怎么了？’

    ‘嗯……沒事。’

    賈思停頓幾秒，將后話咽下去，只道：‘怕你的燈在你不注意的時候損壞，想問問能不能在不需要燈的時候藏起來。’

    ‘噢。’曼洛伊沒有多問，他看了看天色：‘都凌晨兩三點了，你快休息，我去找方錢錢。’

    ‘你打算怎么做？’

    ‘拿河燈。’

    幾天過去了，還是沒有人拿到河燈，曼洛伊覺得不能再等下去了，緣分恐怕是短期內等不到的，直接手動幫忙創造吧。

    在睡夢中被拎起來的方錢錢，他揉揉還想黏在一起的眼皮，扯出一個哈欠后，摸索著穿好衣服。

    “所以，這不算違反規則？”方錢錢站在河邊，頭發亂糟糟的頂在腦殼上，被風一吹更加凌亂。

    曼洛伊提踝趟進河流，沒有用火焰隔離，任由水流從他的腿側路過，黑色的披風下擺被水打濕，濕潤且冰冰涼涼的裹住他的皮膚。

    他聽見問話，前進的腳步頓住，不解的回眸：“為什么違反規則？”

    “因為我沒看見河燈？”

    方錢錢將鞋脫下來放到一旁，小心翼翼的來到曼洛伊身側，被水凍的一激靈，腳趾被冷的扣了扣泥沙。

    “一會你就會看見的。”曼洛伊轉過身子，又開始往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