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既出，突然陷入沉默。
仿佛一道無形的雷電擊中靈魂，眾人思維凝固了三秒，
而后，無數想法如雨后春筍般冒出！
大家一瞬間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蓋蓋的表情驟然凝重：“原來這個副本的目的在這啊！兄弟姐妹們，我們所在的現實世界，會不會也是……”
“不是。”陸忘十分肯定，“就算游戲出現的初衷如此，我們所在的現實也早已不是它吞噬的第一個世界。”
他頓了頓，語氣中帶著沉重的肯定：“別忘了，深淵，不止一層。”
馬克表示擔憂：“那為什么它吞噬完一個世界后還不夠？我們會不會最終也無法消滅光明者，被迫將世界一層層疊加下去……”
“不會。”陸忘的語氣冰冷了很多，“人心的貪婪永無止境，神的心，同樣不會滿足。”
既然這是一個值得一試的方案，眾人不再遲疑，決定立即行動。
馬克拿來紙幣和計算器。
圣言需要四小時才能發動一次，機會有限，每一次都必須確保效果最大化。
所以，他們需要先進行推演。
陸忘沒參加推演。
他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默默離開了忙碌的黑暗者們。
走到通往樓上的樓梯前，邁步向上。
一層層臺階從腳下經過，陸忘來到別墅二樓。
眼前的景象讓他微微一怔，某種猜測得到了證實。
這里很熟悉，與他的溫馨之家一模一樣！
面前長長的走廊里，時不待曾站在那里過。
走廊一側的書房中，曾散落過碎尸羅閻的尸塊。
另一邊的臥室里，蟬冥也曾光臨過。
一切全都是陸忘不能再熟悉的細節。
而這些細節，是其他黑暗者不可能知道的。
這幢別墅是隨著世界的發展自然生成，也就意味著，它的出現，是系統進行了演算。
一切只是巧合嗎？
不，是故意的。
他捂住胸口，指甲撕裂皮肉。
隨著曾經的傷口再次出現，體內的枯骨蛇爬了出來。
“想想你還是詭怪的時候，如果有一天發現，自己的存在是一場巨大的局，你會怎么做？”
小蛇用它的白骨腦袋蹭了蹭陸忘手背。
“親手剿滅一切？你什么時候變這么兇殘了？”
“呵，不過你說得有理，原本我很想弄清楚一切是怎么回事，以及擁有家人，現在走到這一步才發現，我想做的每件事，可能都是被別人推動的結果……”
“系統、梟、丟失記憶前的自己，是時候該去會會他們了。”
“你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嗎？”
枯骨蛇點點頭，蛇腦袋順著陸忘胸口往上爬，環繞住他的脖子。
張開獠牙一口咬下！
咔嚓！
體內傳來什么崩裂的聲音，仿佛某種古老的力量正在從沉睡中蘇醒！
陸忘離開二樓，繼續沿著樓梯向上，最終來到屋頂。
他站在屋頂邊緣，朝前方的空氣邁出腳。
時不待從肩膀后冒出了腦袋。
“我感應到不祥的氣息，你要做什么？”
“師父，你說以我現在的狀態，要是徹底覺醒神性，會是什么樣呢？”
“你瘋了嗎？為什么會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
“因為這個游戲……已經不再有趣了。”
陸忘的目光望向遠方，仿佛穿透了世界的屏障。
“一直以來，我以為系統出了問題，連我是詭怪都識別不出來，但事實上，系統一直就能識別，它一直什么都知道，甚至現在已經不屑于將一切都告訴我，師父以為我真的是隨機掉到這個副本嗎？”
“難道……”時不待的聲音戛然而止，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師父想的沒錯，下面那些黑暗者，就算真的開創一個新游戲，也不可能成功。因為這個副本的通關條件只有一個——有人成為真神。”
“徹底覺醒神性會是什么后果，你應該從那條蛇上看到了。”
“是啊，我知道，不過師父別忘了，我不會死，我的靈質被偷，我遇到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人，我來到現實，我重新找回你們，這些都不是偶然，有許多雙手在推動著一切，現在，我只想看清真相。”
“……”
時不待的木偶腦袋發出了“咔嚓咔嚓”的轉動聲，他陷入了沉默。
“喵”的一聲，白貓從另一邊肩膀后冒出，貓爪抱住了陸忘。
“別擔心，我已經決定好了。”
時不待還是擔憂的開口：“你現在覺醒，有沒有難度？需要我們做什么？”
“不用。”陸忘的語氣十分平靜，“我早就做好了準備。”
時不待沒有再勸阻，只是低聲說道：“無論你作出什么決定，我們都會支持你。”
陸忘再次邁步，腳下的空氣仿佛凝結成了階梯，一步一步延伸向云端。
咔嚓——
他體內的碎裂聲愈發清晰。
狂風呼嘯而過，吹走了身上的斗篷。
陽光照射在身上，將他的身體撕扯出數千道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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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刺穿全身…
陸忘變成了一灘碎片。
而后這些碎片又化為數段紅線，重新纏繞凝聚，重新構建出陸忘。
這是利用時間權柄，將自己退回到了死亡之前。
他又往上邁出了幾步！
世界之外，所有光明者的目光齊聚而來。
“有個黑暗者出現了！”
“立于光下而不滅，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他好像一直在死亡，然后不斷重生！”
“草，怎么可能！”
光明者們的臉上寫滿了恐懼與慌亂，腦中不斷閃過各類猜測。
其中阿爾文的神經更是緊繃到了極點，陸哥要干什么？他究竟怎么回事……
“他要上來弄我們，快！先搞死他！”白爺隨手抓住一名光明者，將其推到世界邊緣。
那名光明者雙腿不住的顫抖著，嗓子里發出干涉的聲音：“我……我想不到合適的圣言。”
“你知道說什么，你只是怕死！但是你不把他弄死，這里所有人，都會死，你也活不下去！”
白爺兩眼一翻白，自眼球之中出現黑色咒文流動。
某種血性的力量控制住了那名光明者。
巨大壓力令他再無法掙扎，雙眼一閉，咬牙喊道：“天降火焰！”
剎那間，整片天空被染成火紅色，烈焰如暴雨般傾瀉而下！
陸忘已經走完一半的天梯，剛從紅線恢復人形，便被火球擊中，瞬間化為灰燼。
“喵！”白貓憤怒嘶吼一聲，身形拉長成為小眠。
小眠捧起哥哥的骨灰，輕輕一吹，陸忘再次出現在面前。
小眠牽住哥哥的手與他一同往上攀登。
火球再次落到身上，皮膚剛被燒壞又立即增長出新的一份。
新生速度遠高于焚毀速度，這是死亡權柄與生命之力融合的效果。
現在，陸忘不會死，也不會受傷，現在他不演了，自然是所向無敵。
隨著身體不斷崩裂，體內的神性以驚人的速度覺醒。
他的黑發漸漸褪去，雙眼由漆黑轉為猩紅，
渾身溢出的神性像一層黑紅色血霧，圍繞在周遭。
太陽突然裂開，消失在層層烏云之后，黑云洶涌翻騰。
別墅中的黑暗者們察覺到異樣，紛紛沖到窗口。
蓋蓋看到遠處陸忘的背影，顫抖地說道：“上……上面！”
眾人一下都被釘在原地，內心的震撼難以言表，他們正在目睹一場神跡！
“沒有人可以做到這樣……”
“他到底是什么……！”
有人揪住馬克的衣領，逼迫他給出答案，但馬克只能茫然地搖了搖頭。
“我……我不知道……”
……
世界之外，光明者眼睜睜看著陸忘一步步走向自己，看著他身上令人震驚的變化。
終于意識到，眼前的存在早已超越了人類的范疇。
“什么東西混進來了，這家伙絕對不是人！”
“這他媽神級詭怪也不過如此了吧！”
陸忘尚未靠近，所散發的恐怖威壓已足以讓所有光明者跪下。
當他身后的血霧之中蔓延出一根根紅線時。
光明者們只是看著這尊惡神，理智瞬間崩潰。
“天降冰雹！”
“空氣中聚滿毒氣！”
“有行星撞擊地面！”
“世界末日！”
大家不計后果一輪輪降下圣言！
系統不斷彈出提示，一個個光明者因此受罰死亡。
地面上，所有災難接踵而至。
眨眼的功夫，動物開始滅亡，植物開始滅亡，人類開始滅亡！
一切生命消逝，世界淪為廢墟。
斷裂的柱子下，倒塌的墻壁下，全都是尸體。
殘垣斷壁中，有男人抱著女兒艱難爬出，眼中滿是絕望。
女兒身上的魔法少女裙子在風中絞裂成碎片，一顆火球擊來，眨眼間只剩灰燼。
只有一小片地方在洪水、巖漿以及冰雹之中免遭于難。
那是黑暗者們聚集的別墅。
世界完全陷入黑暗，別墅被無形的力量托起，升向高空。
同時，一座黑色方尖碑從地面升起，直沖云霄，來到世界之外。
閃電劈亮了方尖碑，碑身腐朽、碎裂。
碑頂上，一把威嚴的單腳石椅靜靜地等待著。
陸忘轉身坐上去，面對著僅剩的幾名光明者，神色冷漠，猩紅的雙眼仿佛滴著血。
………………
…………
【那個，渣更太久有點忘了，請問我有哪些坑要填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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