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動物園序曲
連續(xù)拿到兩年綜藝年霸、累計播放量突破100億的S系選秀, 從海選階段開始就備受矚目。
距離錄制還有大半年時間,海選練習生初試照片、路透、以及導師瓜滿天飛。
資深秀粉都知道,這個階段的瓜可信度非常低, 依然上躥下跳到處啃瓜。
工作人員為了制造熱度, 故意放出一些模棱兩可的瓜, 其中就包括備選導師名單, 惹得網(wǎng)友們議論紛紛。
【xswl!網(wǎng)傳導師名單居然有易景臣, 他本人知道這件事嗎?】
【笨蛋小臣不知道,我貓如果知道肯定漏出來了】
【好的, 瓜神確定這個是假瓜】
【論壇那份名單比較可信, 明年發(fā)起人大概率是池曜希】
【支持池曜希當導師!易景臣那個廢物能教什么】
【樓上小黑子別瞎幾吧挑, 希崽出道之前也被罵過廢物金花,現(xiàn)在又想利用他狙新團C, 老娘給你臉了?】
【說了多少遍, 易景臣賽期和出道后舞臺0失誤, 再罵廢物臣家姐姐撕爛你!至于我貓當導師教什么,就不用你操心了】
【有點人脈, 節(jié)目組確實有意向, 但是公司已經(jīng)推了, 冬天錄制會撞上年末晚會, 春天錄制會撞上周年演唱會,我貓沒有分身術(shù)】
【去年邀請池曜希, 他好像也是這個理由,明年……明年T團就解散了】
【不要啊!T團可不可以集體續(xù)約】
【講個鬼故事, 瓜主說易景臣有意愿做下下屆導師, 到時候我們小破團也沒了】
【我跟你無冤無仇,為什么刀我!】
Aurora出道短短幾個月, 交出無數(shù)個優(yōu)秀的作品和舞臺,團綜也很有看點,每次合體都是團魂滿滿。
最難得之處在于,Aurora絕對是少有同時滿足唯粉和團粉的偶像團體,創(chuàng)造一個共同的天堂。
相較于其它偶像團體,唯粉和團粉總是站在對立面,各家唯粉也會互相撕逼,恨得不共戴天。
Aurora九家唯粉參加線下活動,完全沒有劍拔弩張你死我活的氣勢,跟團粉姐姐也其樂融融。
理由很簡單,Aurora九只弟弟足夠努力,每次團體舞臺都是正面出圈。
團粉特別滿意,唯粉姐姐也不會嫌棄團活動。
除此之外,弟弟們各自發(fā)展勢頭大好,在小隊長帶領(lǐng)下,全團并不像其他明星那樣擺架子甩臉色,反而一個比一個會媚粉。
尤其易景臣家,每次感受到自家愛豆的熱暴力,感覺好像養(yǎng)了一只特別粘人的貓。
那只貓貓非要每天24小時跟在身邊,陪吃陪睡陪上廁所。每當主人要工作的時候,它就會用爪爪按住,漂亮的大眼睛仿佛在說:工作比我更重要喵?
導致養(yǎng)了粘人貓貓的鏟屎官,除了陪貓貓,啥正事也干不了。
真是甜蜜的負擔吶~
反正自家貓貓愛意滿得要溢出來,臣家姐姐和貓廚并不吝嗇,甚至想向全世界炫耀貓貓的可愛。
幾個月下來,唯粉姐姐已經(jīng)適應和團粉和平共處的日子,也會期待各種團物料。
突然意識到,下下屆S系選秀開始的時候,Aurora將不復存在。
Aurora團粉瞅瞅隔壁籌備解散演唱會的Thrill,想到那將是自己的一年后,不禁萌生出兔死狐悲的凄涼。
有些團粉坐不住,紛紛開始催促運營公司,早點安排首次演唱會。
更有甚者,還發(fā)起了話題,#Aurora看一場少一場#。
很快,‘Aurora看一場少一場’的焦慮,傳遍整個粉圈。
即使首次演唱會還沒有開始預熱,各家粉絲已經(jīng)自覺拉群,準備第一時間購票搶票。
運營公司實在想不明白,Aurora剛剛出道三個月,首次演唱會還沒官宣,他們怎么就想到解散了?
“咦?”杜星緯上網(wǎng)沖浪,感受到奇怪氛圍,好奇地問,“我們團快要解散嗎?”
“不。”黎寄白冷靜地回答,“距離解散還有622天。”
“六百多天啊……”舒瑯舒展四肢躺在地上,望著訓練室白晃晃的燈光,用胳膊擋住臉。
鹿啾坐在他旁邊擦汗,小聲說了句,“也沒多少時間了。”
“本來就沒多少時間。”田西圖冷著酷哥臉,“我們只是兩年限定團。”
明明是參加《Super idol》之前,早就清楚的事。
明明早就想好,限定團而已,沒必要真情實感。
現(xiàn)在提到解散的話題,大家多少有些感傷,連穆乾和游羚譽兩個rapper,都做不到無牽無掛。
唯有易景臣,獨自站在鏡子前,一遍遍糾正自己剛才跳錯的動作,仿佛沒聽到他們對話。
“你們不練了嗎?”易景臣又掙扎幾次,回頭看向隊友,“來個人教教我吧。”
“我來!”杜星緯噠噠噠跑過去,站在前面給笨蛋銀漸層示范。
見他還是繞不過來,杜星緯直接上手,踮起腳尖糾正他手臂的位置。
“從耳朵后面,然后反手……滑過來,注意手勢的變化。”杜星緯手把手教了一遍,監(jiān)督易景臣自己完成。
易景臣又試了兩次,終于攻克這個花里胡哨的動作。
杜星緯以為完成任務,準備躺下繼續(xù)休息。
“蘑菇前輩,還有下一個的動作。”易景臣立刻揪住他,把演示視頻往前調(diào)了幾秒,“這里的腿部動作,我也不會。”
“這個我也學了好幾遍呢,要先把左腳叉到右腿后面,轉(zhuǎn)半圈,再把右腳叉到左腿后面,再轉(zhuǎn)半圈……哎呦你順拐啦!”
杜星緯耐著性子教他,其余隊友看著蘑菇前輩,像教小朋友似的耐心糾正。
聯(lián)想剛才的話題,大家忍不住覺得感傷。
類似于糾正易景臣跳舞這種日常,解散以后,恐怕不會再有了。
他們宿舍里所有的習慣,以后都會消失無蹤。
終于,鹿啾小小聲說出大家的想法,“我不想解散。”
“咦?”易景臣終于學會那幾個困難動作,氣喘吁吁走過來,蹲在鹿啾面前,“啾啾,你有心事嗎?”
“你沒有嗎?”鹿啾委屈地看著易景臣,“最近,他們都在討論,等到下下屆S系選秀開始錄制,我們就該解散了。”
“我看到啦~”
[我每天沖浪強度那么高,視奸粉圈八百遍,怎么可能沒看到?]
[那又如何?]
“可是呀,我們成團那天,就知道什么時候解散,也知道這段旅程是有固定長度的。”
“假如把共同經(jīng)歷的兩年,視作我們Aurora的生命。”
“那么,比起那些全然未知,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突然結(jié)束的生命,我們應該慶幸。”
“我們清楚這段旅程的開始和結(jié)束,在最盛大的舞臺踏上征程,走過一路轟轟烈烈,最后也要漂亮的收尾!”
易景臣眼睛亮亮的,說完這段話,眸中似乎有星辰大海。
隊友們都沉浸在易景臣幻想的世界,被他帶了進去,開始暢想前方征程。
直到——
[啊!我好會說啊!]
[不枉我剛才醞釀那么久~]
隊友:……
就不能讓我們多感動幾秒嗎?
笨貓!
練習室雖然沒有直播,工作人員偶爾會拍拍排練vlog,恰好錄到他們排練間隙嘮嗑的這一段,作為花絮發(fā)到官博。
最近幾天沉浸在‘我們小破團快要解散啦’焦慮之中,惶惶不安的團粉們,瞧見這條花絮,也被笨蛋銀漸層說服了。
確實。
正如他們成團當天,就知道會解散一樣。
粉絲入坑的時候,也知道這個團只有兩年時間。
因此,他們沒時間自怨自艾,要更加努力給Aurora應援,把這兩年當做最寶貴的限定時光!
各家唯粉和團粉姐姐打起精神,再次催促運營公司,讓他們搞快點,趕緊把演唱會安排上。
運營公司本以為,易景臣勸幾句,粉絲可能就不會催了。
沒想到他們變本加厲,催命似的。
搞得運營公司非常被動,演唱會剛完成審批,連宣傳海報都來不及做,立刻官宣這個好消息。
Aurora官博:重磅通知!Aurora首場巡演‘動物園序曲’,四城聯(lián)動,邀你狂歡。
提前得知消息的弟弟們,第一時間轉(zhuǎn)發(fā)。
Aurora-易景臣:啊啊啊好期待我們的演唱會~貓貓報道!
Aurora-杜星緯:星星來啦~誰說動物園不可以有星星~!
Aurora-穆乾:他們說我可以在動物園開個牛奶鋪子,那么歡迎光臨。
Aurora-田西圖:兔兔在這里。
Aurora-舒瑯:瞞不住了,我真的是東北金漸層。
Aurora-黎寄白:之前的文案沒有過審,請自行腦補。
Aurora-鹿啾:hey~我是一只兼職當小鹿的啾啾。
Aurora-游羚譽:魚魚組成小破團海底部隊!
Aurora-煙之塵:小朋友們,來老師這里集合~
網(wǎng)友們瞧見‘動物園序曲’這個主題,起初有些云里霧里。
看到評論區(qū)齊刷刷的九只小可愛,瞬間悟了,直呼這個主題再合適不過。
【官方蓋章,動物園男團實錘了】
【小JB笑發(fā)財了!你試試縮寫呢?】
【我老婆啾啾打兩份工,要給他兩份零食哦】
【笨蛋小臣你……看起來比我更期待】
【不用懷疑,他絕對比我們更期待,Aurora頭號Dawn】
【什么時候開票!什么時候開票!什么時候開票!】
【四城具體是哪四個城市,這對我很重要?】
【只要在國內(nèi),哪怕火山口我都要去】
【來吧,我們小破團看一場少一場】
【別刷這句!搶票已經(jīng)很難了!】
運營公司以最快速度走完流程,做出海報向大家公布消息。
動物園序曲第一場定在七月份,地點在南方沿海城市,感受盛夏的熾烈和熱情。
考慮到演唱會場館,審批流程很長,至少要提前兩個月申報。
Aurora剛剛出道,公司就已經(jīng)提交了審批。
考慮到許多限定團出道即巔峰,加上很多唯粉,不愿意為團演唱會買單,所以公司申報時比較保守。
舉辦第一場演唱會的場館,最多只能容納兩萬名觀眾。
兩萬名!
大家瞅瞅演唱會官宣那條,幾百萬的點贊量,同時警惕起來。
之前一團和氣的各家粉絲,頓時進入戒備狀態(tài)。
甚至連粉圈內(nèi)部,都開始貌合神離,虛假和平。
搶票面前,同皆是敵人!
預售開始之前,關(guān)乎手速和運氣的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
然而,他們根本想不到——
除了同擔是敵人之外,自家愛豆也是敵人!
因為公司太保守,申請的場館比較小,導致票源非常緊張。
最終分到他們手里的親友票,加起來只有十張。
十張!
甚至不夠他們邀請父母* !
首次演唱會,對于剛出道的愛豆而言,非常重要。
他們每個人,都承諾過不止一次,要給家人和朋友送票。
面對只有十張票的困境,九個弟弟被逼無奈,只好定了鬧鐘,加入搶票大戰(zhàn)。
“準備好了嗎?”煙之塵問。
游羚譽:“鬧鐘已經(jīng)調(diào)到標準時間,一秒不差。”
黎寄白:“路由器檢查過了,不會突然斷網(wǎng)。”
杜星緯:“觀演人和地址都OK,檔位也選好啦~”
“倒計時五分鐘——”舒瑯抬頭看了眼,見易景臣把手機扣在本體身上,來回摩擦,嘴里念叨著什么,順嘴問了句。
“我在拜貓貓大神。”易景臣口中念念有詞,“本體見證官,保佑我搶到票!搶到給你買兩箱最貴的罐罐!”
“喵……”本體虛弱地叫了聲,看在罐罐的份上,任由他瞎折騰。
“有用嗎?我也試試。”
“還有我!”
幾個人紛紛把手機湊過來,在本體身上蹭了蹭。
本體嫌棄地喵喵叫,感覺自己毛都被蹭禿了幾層。
終于,倒計時變成00:03,所有人進入一級戰(zhàn)備狀態(tài)。
所有數(shù)字歸零,他們同時開始點擊屏幕。
沒戳幾下,聽到穆乾罵了聲。
“系統(tǒng)崩了。”穆乾盯著‘前方擁擠,請刷新重試’的提示,煩躁地說,“早知道我不答應巨狗了。”
“阮映寒嗎?他跟咱們所屬一個公司,到時候直接混個工作證進來,搶什么票。”
“也對。”穆乾覺得有道理,把手機扔到旁邊不再掙扎。
舒瑯依然在堅持嘗試,一次次刷新頁面,“我必須搶到,我答應了爸媽和岑灝。”
杜星緯委屈,“根本看不到票的影子啊!”
“系統(tǒng)崩了,大家都進不去。”黎寄白發(fā)出疑問,“真的有人能搶到票嗎?”
“有……吧?”易景臣說著,把手機湊過來。
屏幕顯示‘恭喜你搶到啦,正在為你出票’。
大家瞅瞅他屏幕里的煙花,再瞅瞅自己屏幕上的‘前方擁堵’,感慨互聯(lián)網(wǎng)的參差。
他們跟易景臣,好像不在同一個流域沖浪。
“憑什么你能搶到?”隊友不服氣。
“因為我拜了喵喵大神!”易景臣抱起本體,用力親了一口,“本體見證官保佑我。”
“我們剛才也拜了啊。”
易景臣瞥了眼,悠悠問,“你們承諾給它買罐罐了嗎?”
“沒、沒有。”
易景臣一臉輕蔑,“沒有供奉,貓貓大仙不會靈驗的。”
隊友:……
好有道理,我竟然無法反駁。
Aurora演唱會搶票,競爭過于激烈,很多人卡點搶票,只看到‘前方擁堵’的提示。
嘗試無數(shù)次之后,‘擁堵’終于變成售罄。
各家唯粉和團粉:……
很好。
懸著的心徹底死了。
沒搶到票的網(wǎng)友,無能狂怒,質(zhì)問究竟誰搶到了票!
結(jié)果,評論區(qū)有人艾特了易景臣。
大家戳開易景臣的微博,發(fā)現(xiàn)他發(fā)了搶到票的截圖,出票位置是1排1號和2號,代表他是所有人當中,第一個提交訂單的,根本不是‘歐皇’兩個字能夠概括的運氣。
臣家姐姐和貓廚傻眼了,也不管這是自家愛豆,上去就是一通輸出。
【好好好,手速這么diao,活該你單身二十年!】
【我也單身20年,為什么沒有這種手速(爆哭】
【呵,你以為他靠手速嗎?我為了搶票下點擊器,結(jié)果系統(tǒng)崩了根本進不去,平臺都說基本沒有人進去】
【實錘了,平臺屏蔽了所有人,只讓笨貓進去搶票】
【他是互聯(lián)網(wǎng)親兒子吧?什么鬼運氣】
【只有我想知道,笨蛋小臣兩張票是給誰的嗎?】
易景臣瞧見評論,大大方方回復:一張給妝娘小姐姐,另外一張給臺里帶我的師父~
他很清楚,首場演唱會票源緊張,因此只搶了兩張,送給平常最照顧自己的兩個人。
至于公司安排的親友名額,他把自己那份轉(zhuǎn)讓給舒瑯。
“謝謝。”沒搶到票的舒瑯,感動極了,默默感慨平時沒白寵他。
“不用謝啦!”易景臣厚顏無恥地說,“你讓咱爸咱媽來的時候,多帶點肉干哦~上次不夠吃。”
舒瑯:……
原來你算盤在這里?
“瑯哥,我的名額也給你。”黎寄白把自己那份親友票交出去,理直氣壯地說,“你請岑哥來吧,我想嗑CP。”
“你們……”舒瑯哭笑不得,還是接受了隊友的好意。
分配好親友票之后,Aurora放下手機,陸陸續(xù)續(xù)走進宿舍的訓練室。
“來吧!”
“今晚戰(zhàn)個通宵!”
“我們第一場演唱會,絕對絕對不能掉鏈子。”
“對,我如果翻車,你們就鯊了我。”
“不、不至于。”易景臣溫柔安撫。
[罪不至死,鯊個半死就好啦~!]
隊友齊刷刷看向易景臣。
不愧是貓科動物,果然兇殘.
動物園序曲演唱會采用強實名機制,必須本人持身份證入場,門票不可轉(zhuǎn)讓,徹底斷絕黃牛的生意。
沒有搶到票的粉絲,除了等待掉落概率極低的回流票(退票后重新流回票池)之外,只能每天在群里求神拜佛,然后無能狂怒。
易景臣超話內(nèi),搶票剛剛結(jié)束,大家就開始@家養(yǎng)銀漸層。
表面上關(guān)注她有沒有搶到票,其實尋求心理平衡。
——搶票面前人人平等,鈔能力也沒用!
艾特了整整三天,始終自閉沒有露面的家養(yǎng)銀漸層,終于出現(xiàn),囂張地發(fā)了條消息:
家養(yǎng)銀漸層:我贊助了這場演唱會,有票了。
網(wǎng)友:行吧,不愧是你!
誰說鈔能力沒用?只是我們等級太低!
七月盛夏,海邊的烈日映著波光,仿佛被揉碎了的金子。
Aurora幾乎推掉所有通告,閉關(guān)修煉整整半個月,終于要到了首次演唱會的日子。
粉絲們格外期待,弟弟們比粉絲更加期待,所有人早早來到舉辦演唱會的海邊城市。
風吹過,空氣中漂浮著咸澀的海風味道。
他們穿著清涼的短袖、短褲、小裙子,從天南海北奔赴與小破團的第一場約會,空氣中洋溢著幸福的味道。
距離演唱會還有七、八個小時,會館外陽光有些毒辣。
觀眾們?yōu)榱吮苁睿碱I(lǐng)附近所有餐飲店和娛樂場所,有說有笑分發(fā)周邊和互相安利。
幸好家養(yǎng)銀漸層,通過鈔能力得到門票,又大手一揮做了線下冰車應援,為大家提供飲品、遮陽傘和休息座椅。
即使想要留在會館外的粉絲,也不用擔心中暑。
家養(yǎng)銀漸層沒有卡粉籍,無論哪家唯粉和團粉,只要沒嘴過易景臣,都可以來到冰車消費乘涼,區(qū)別只在于易景臣粉絲可以白嫖。
其他幾家粉絲,從賽期就收到富婆姐姐不少照顧,也沒有端著,自然而然來到冰車前點冰飲。
排隊等待期間,他們注意到車身的應援橫幅,明顯有兩種不同的風格,好奇問了一嘴,“說起來,這算是臣家姐姐的應援,還是貓廚的應援?”
后面排隊的貓廚,立刻回答道,“算聯(lián)合應援。”
“對。”前面的臣家姐姐回過頭,“本次演唱會所有項目,都是聯(lián)合應援。”
“啊?”
別家粉絲覺得不可思議。
“你們內(nèi)部統(tǒng)一啦?”
臣家姐姐:“沒有!絕對沒有!”
貓廚:“怎么可能?大毛和二毛握手言和,我們都不可能統(tǒng)一!”
“只不過,這次是我貓首次演唱會,聯(lián)合應援看起來更有排面啦!”
臣家姐姐和貓廚,為了自家銀漸層暫時休戰(zhàn)。
然而,只要撫養(yǎng)權(quán)歸屬一天沒有定論,他們就會一直爭下去。
幾個人聚在冰車前面,嘰嘰喳喳談天說地,完全沒注意到背后的演唱會會館,有幾個人影貓貓祟祟從里面溜出來。
游羚譽問,“小隊長,你確定我們直接出去,沒問題嗎?”
“沒問題啦,你們相信我的偽裝技術(shù)。”
田西圖:“可是,外面都是我們的粉絲。”
Aurora熱度越來越高,他們平常戴口罩出門,都有被路人叫出名字的概率,更何況這里都是粉絲。
“放心吧,他們絕對認不出來!”易景臣替田西圖調(diào)整好假毛,把面巾往上扯了扯,看起來就像是個中東人。
易景臣換上墨鏡西裝,假裝是中東土豪的保鏢1號。
扮演保鏢2號的游羚譽,感覺不太可行,皺著眉說,“我們這樣打扮太突兀了。”
“可是,剛才明明是你們說,想看看外面的粉絲在做什么。”易景臣理直氣壯,“想要擋住臉又不顯得突兀,怎么想,都只能扮成外國人啦!”
“好、好吧。”大家勉強接受這個設定。
其實他們也不清楚,究竟只能扮成外國人,還是這只笨貓又在玩cosplay。
田西圖頂著面巾,穿著長袍子,鼓起勇氣走到人多的地方,果然沒有被發(fā)現(xiàn)。
倒是有幾個拿著自己手幅的粉絲,在他走過去的時候,偷偷議論:
“我們團還有外國粉絲啊?厲害了。”
“很正常吧,我剛才看到好多東南亞和歐洲粉,阿拉伯粉倒是第一次見。”
“你們有沒有覺得,那個土豪看起來有點像兔兔?”
“有!兔兔阿拉伯分兔!”
“后面那兩個保鏢,也有點像小隊長和魚魚,干脆他們組團搞個中東男團吧。”
游羚譽聽到他們的議論,假裝自己聽不懂的樣子,抬頭挺胸目視前方。
易景臣仗著自己戴了墨鏡,別人看不見眼睛,用視線瘋狂掃視周圍,觀察方圓幾百米所有粉絲。
[哇~好多人啊!]
[演唱會怎么還不開始,好期待跟大家見面!]
路邊的粉絲:……
確定了,無論表面裝得再像,那個戴墨鏡的就是笨蛋銀漸層。
他好像沒意識到,自己又開始瞎嗶嗶,把自己和隊友暴露了。
所有粉絲激動幾秒,集體達成共識:
別拆穿。
看看他仨怎么裝。
第122章 首次演唱會
跟隨易景臣一起, 貓貓祟祟溜出演唱會館的田西圖和游羚譽,幾乎立刻反應過來:
糟糕!
我們肯定被發(fā)現(xiàn)了!
易景臣本貓,卻對此毫無察覺, 還催促他們:
“愣著干嗎?快走呀~”
見田西圖停住腳步, 他還煞有介事指揮道, “兔兔, 你要走出土豪的步伐, 昂首挺胸六親不認!我敢保證,誰也認不出你!”
“……”田西圖聽他說得信誓旦旦, 又瞧見周圍路人, 確實沒有過分注意他們這邊, 甚至還有意避開眼神,逐漸開始動搖。
——難道大家真的沒有發(fā)現(xiàn)嗎?
“走嘛~”易景臣再次催促。
游羚譽抬手, 扶了一下墨鏡, “走吧。”
田西圖干巴巴應了一聲, 扯了扯蒙住臉的面紗,努力催眠自己。
三個人大搖大擺走過會館門口的人群, 沒有受到任何阻礙。
易景臣自信已經(jīng)瞞天過海, 越發(fā)肆無忌憚, 還提議去人最多的地方瞧瞧。
湊熱鬧是貓貓的天性嘛。
殊不知, 他們?nèi)齻身影消失之后,會館前方爆發(fā)出一陣高過一陣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
“笨蛋小臣, 血統(tǒng)好純!”
“要么怎么說銀漸層是最笨的貓呢?”
“姐妹們,快在群里聯(lián)系自家人, 遇到以后不要拆穿他們。”
“對對對, 拆穿就不好玩了,我倒要看看他們?nèi)齻, 接下來怎么演。”
會館前方的小廣場,沒有遮蔽物,日頭毒辣。
即使安排了冰車應援,也只有少量粉絲聚集在那兒。
參加演唱會之前,各家拉了線下群,提前踩點的粉絲,已經(jīng)商量好應援和集合的地方,擺了各自的花墻和應援物。
距離演出還有好幾個小時,提前到場的粉絲,當然要打卡各家的絕美花墻。
易景臣每天高強度沖浪,除了悄咪咪觀察自家超話,還會跑到別家瞧兩眼,知道每家都在哪里集合。
他熟練地給田西圖和游羚譽指了方向,讓他們遠遠瞧見自家花墻。
游羚譽和田西圖畢竟是第一次‘大尺度’變裝,總擔心被自家粉絲認出來,不敢太靠近,只敢遠遠拍兩張照片。
易景臣自己百無禁忌,他提前溜出來,原本就為了打卡自己的花墻。
易景臣粉絲人數(shù)多,比較占地方,所以必須找個較為寬敞的集合場所,距離演唱會館稍遠。
某只笨貓帶著小伙伴,穿過人行橫道,來到街對面的公園。
這座公園面積相當大,里面有許多花草樹木。
剛踏進去,幾個人就注意到一個有秩序的長隊列,原來是Aurora團應援站在這里發(fā)周邊。
Aurora團站不止給團粉發(fā)周邊,對團有好感的唯粉姐姐,也可以領(lǐng)到團戰(zhàn)周邊,因此湊熱鬧的人相當多,頗有退休大爺大媽搶免費雞蛋的架勢。
團粉們害怕公開場合太過混亂,給Aurora抹黑,因此自覺維持秩序。
“想要領(lǐng)周邊的寶寶,請安靜點自覺排隊。”
“團站周邊的領(lǐng)取門檻是,關(guān)注團超和官博,任意一位成員超話六級,大家先核對一下自己的資格。”
應援站線下發(fā)放的免費周邊,通常會設置‘領(lǐng)取門檻’,確保周邊發(fā)放到粉絲手中。
團站設置的領(lǐng)取周邊非常寬容,Aurora官博和團超可以現(xiàn)場關(guān)注。
至于超話六級,哪怕是賽后粉,只要每天打卡簽到,也能漲到七級。
都已經(jīng)來到演唱會現(xiàn)場了,怎么可能連超話等級都不達標?
——真有可能。
田西圖和游羚譽,聽到領(lǐng)取規(guī)則,同時露出為難地表情。
游羚譽:“我大號沒關(guān)注團超,小號超話等級不到六級,怎么辦?”
易景臣質(zhì)問,“你不簽到嗎?”
田西圖:“簽到要切號,工作忙起來就忘了。”
易景臣仰起臉,墨鏡在太陽下反光,整只貓驕傲盡顯。
“沒關(guān)系,我分給你們幾個號!”易景臣打開備忘錄,把小小號和小小小號交給他倆。
游羚譽率先登上去,發(fā)現(xiàn)隊長的小小小號,關(guān)注了團超和每個隊員,超話等級都在七級以上。
田西圖的小小號更夸張,‘易景臣超話’等級已經(jīng)升到11級,簡直稱得上大粉。
“小隊長,你哪來那么多時間運營這些號?”
“我沒有時間啊,我雇人幫我刷經(jīng)驗。”易景臣驕傲地說,“游戲代練,知道嗎?”
“……你的游戲代練,肯定很崩潰。”
他倆甚至能想象到,號稱能‘三天之內(nèi)上王者’的代練,興沖沖接到易景臣的工作,結(jié)果竟然是給八百個小號每天簽到,刷超話經(jīng)驗值。
游戲代練:我也不想干啊,他給的太多了。
笨蛋銀漸層分配好賬號,帶著隊友們,一起來到隊伍后方站好。
正在排隊的小姐姐和小哥哥,幾乎都從群里看到消息,互相提醒,假裝不認識畫風突兀的三個人。
田西圖頂著夸張的阿拉伯造型,卻沒有受到任何眼神。
他確信:自己絕對被發(fā)現(xiàn)了!
偏偏易景臣毫無察覺,興奮地望著前面,嘴里嘀咕‘什么時候輪到我’。
“哎呀……”排在他們前面的女生,突然捂住肚子,“我想去廁所,你們先排吧。”
“咦?”易景臣見她表情痛苦,關(guān)切地問,“你沒事吧?要不要紙巾。”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女生意識到自己裝得過火,連忙擺擺手說,“我有紙巾。”
她裝模作樣走向廁所,前面的人見狀,‘肚子疼’立刻出現(xiàn)人傳人現(xiàn)象。
原本幾百人的隊伍,眼瞅著就排在了最前面。
“他們是不是集體吃壞了肚子啊?難道是傳染病?”易景臣望著遠去的人群,貓貓眼充滿擔憂。
[我要不要打給食品監(jiān)察局和疾控中心啊?]
[萬一真的是傳染病,那我好危險。]
[希望演唱會之后再傳染我,貓貓大神保佑!]
“三位小哥哥,你們的周邊,請拿好。”
負責分發(fā)周邊的女生,看到他們?nèi)齻,甚至沒有檢查超話等級,直接拿出團logo徽章和九人手幅,還有Aurora鑰匙扣,匆匆打發(fā)他們。
“謝謝。”游羚譽接過來,小聲對田西圖說,“原來不查賬號啊。”
“虧我還把小號貢獻出來。”易景臣戳戳自己備忘錄,嘀咕道,“我還打算用其它賬號,再領(lǐng)六份呢。”
[只有我們?nèi)齻領(lǐng)到周邊,會破壞團內(nèi)和諧噠。]
“還要六份是吧?”團站負責人,重新拿出六份周邊,裝在特意設計的應援紙袋中,遞給易景臣,“請拿好。”
言下之意是:你可快走吧!
他們?nèi)齻杵在這里,大家為了裝作不認識,躲得那么遠,嚴重影響團站發(fā)周邊。
“謝謝,你真好!”易景臣接過周邊,驚喜地說,“團站好大方啊~可是他們這樣發(fā)周邊,真的一點都不專業(yè),應該借鑒我們漫展發(fā)無料的方式。”
“無料是什么?”
“二次元的免費周邊啦!下次我?guī)銈內(nèi)ァ!?br />
“好啊。”
幾個人說著,開開心心走遠了。
大家確定他們不會折回來,才從‘廁所’離開,按照剛才的順序重新排好隊。
所有人冒出同一個想法:
沒見過這么離譜的追星方式!
人家見了偶像,都像狗見到骨頭。
他們遇到小idol,躲得老遠,好像老鼠見到貓。
[卑微.jpg]
易景臣家集合地點,在公園深處的涼亭。
他們仨進來的入口,到?jīng)鐾ぶ埃袀人工河道。
河水潺潺清可見底,里面有幾條浮出水面曬太陽的錦鯉。
三個人站在河道上面的小橋,扒著欄桿往下面看。
易景臣:“魚魚,你的親朋好友都來看演唱會了。”
游羚譽配合地說,“是啊,大家都穿金戴銀的。”
田西圖聽他倆幼稚的對話,看向遠處,想找找自己的親朋好友。
可惜公園這邊沒有兔子,他們走下橋,聞到馥郁的花香。
河對岸,一眼看到?jīng)鐾ず团赃叺木薮蠡▔Α?br />
花墻很長,至少有二十米,正中間用幾種藍、白色系的花,扎成一只立體的貓貓,模樣簡直以假亂真。
附近集合的易景臣粉絲,挨個到花墻前面,跟花貓貓拍照打卡。
涼亭里面,家養(yǎng)銀漸層和另外幾個站姐,正在發(fā)免費周邊。
Aurora內(nèi)部,易景臣家的周邊一直最精致,首次演唱會當然更要卷上一層樓。
家養(yǎng)銀漸層這次準備的周邊,是易景臣的貓耳娃娃,只有10厘米大小,可愛度拉滿。
貓耳娃娃本身不是重點,家養(yǎng)銀漸層保持‘送手機殼配個手機’的壕氣,給棉花娃娃配了個獨棟豪宅。
豪宅內(nèi)部用定制的樂高積木,搭成娃娃的溫馨貓窩,里面還有一只樂高小貓咪,正在自己滾毛線球玩。
整個豪宅可以自由組裝,拼成喜歡的樣式。
還有亞克力防塵外罩,自帶可變幻的燈光,看起來特別夢幻。
旁邊立了塊小牌子,寫著領(lǐng)取規(guī)則:
‘富養(yǎng)貓貓’組合套裝領(lǐng)取規(guī)則,易景臣個人超話八級,有商務記錄和賽期打投記錄。
“啊——”易景臣興沖沖準備跑過去領(lǐng)周邊,看到領(lǐng)取規(guī)則,整只貓愣住。
超話八級不難,商務記錄他也有。
易景臣目前為數(shù)不多的商務,他都自掏腰包買過。
尤其是鋼筆,身邊工作團隊普及到人手一根。
至于賽期打投記錄——
[我被關(guān)了三個月,哪有什么打投記錄?]
[這個規(guī)則歧視我!]
[貓貓炸毛.jpg]
易景臣踮起腳尖,越過正在排隊的人,瞧了眼擺在涼亭里面的周邊,差點流下羨慕的淚水。
“好像要啊……”易景臣可憐兮兮的嘀咕。
也許貓貓大神保佑,也許是正在發(fā)周邊的家養(yǎng)銀漸層看不下去,默默擰開易景臣代言的鋼筆,走到標識牌前面,把‘賽期打投記錄’幾個字劃掉。
其余粉絲:姐,你好寵他。
易景臣眼睛立刻亮起來,不管不顧沖過去,還回頭問田西圖和游羚譽要不要領(lǐng)。
“不了。”
“你去領(lǐng)吧。”
他們剛才領(lǐng)團周邊,因為團周邊是他們九個人的。
這邊發(fā)的是易景臣個人周邊,雖然‘富養(yǎng)貓貓’套裝確實很饞人,可他們哪好意思跟人家唯粉搶周邊?
易景臣戴著酷炫的墨鏡,站在隊伍末尾。
墨鏡一反光,‘肚子疼’再次出現(xiàn)人傳人現(xiàn)象。
才排隊幾分鐘,很快輪到易景臣。
正在發(fā)周邊的家養(yǎng)銀漸層,瞧見頂著大太陽的易景臣,立刻把旁邊的掛脖空調(diào)遞過去。
“咦?這個也是周邊嗎?”
“讓你吹的。”家養(yǎng)銀漸層替他搭配周邊,頭也不抬地說,“你下面的頭發(fā)掉色了。”
“啊!”易景臣連忙擦了下鬢角,發(fā)現(xiàn)汗沾上淡淡的顏色。
——為了演唱會的效果,易景臣終于下定決心,染了新發(fā)色。
演唱會之前,為了保密,他這兩天排練一直帶著假毛,打算留給大家一個驚喜。
七月天,戴著厚厚的假毛到處晃蕩,等于給自己腦袋蒸桑拿,哪能不出汗?
“你看到啦?你不要告訴別人。”
“……”難道你以為別人沒有看到嗎?
家養(yǎng)銀漸層懶得跟他掰扯,把搭配好的貓耳娃娃、娃衣、還有豪宅交到易景臣手里,特意囑咐一句,“這里面有細小零件,小心不要讓本體吃到肚子里。”
“好哦~”易景臣應了聲,轉(zhuǎn)身正準備離開,突然意識到什么,猛得回過頭,“姐姐,你認出我啦?”
家養(yǎng)銀漸層被他打敗了,揉了下額角,忍無可忍地說,“哪有人穿著西裝,戴墨鏡來領(lǐng)周邊的?你這次cos太失敗了!”
“……”易景臣被說得一愣一愣,委屈地嘟囔,“早知道,我就不cos外國人,應該cos外星人。”
眾人:???
演唱會不想開了就直說!
易景臣給貓耳娃娃換上漂亮的公主裙,放進亞力克豪宅,開開心心趕去跟小伙伴匯合。
田西圖正在接電話,劉綏已經(jīng)氣炸了,讓他們快點滾回去換衣服化妝。
他帶過那么多限定團,往屆再糊的團,idol也不敢在演出開始之前,跑到外面亂竄。
萬一被過激粉絲圍住,鬧出什么狀況,延誤演唱會怎么辦?
“你們?nèi)齻有沒有常識?”劉綏兇巴巴質(zhì)問,“到底是誰提議去外面閑逛的?”
易景臣湊過去,坦白從寬,“劉哥,是我。”
劉綏聽到他聲音,感覺有一口氣憋住,忍無可忍朝他吼,“要是你被貓販子抓跑,也是你活該!”
電話那邊,其余隊友聽到劉綏失了智的怒吼,暗想——
這個世界終于癲成了易景臣想要的模樣。
“劉哥,你清醒一點,他不是真的貓。”
“貓販子抓他,屬于拐賣人口了。”
二十分鐘后,溜走的三只,重新回到演唱會后臺。
劉綏已經(jīng)沒精神生氣了,催促他們快點去化妝。
“好嘛。”易景臣摘下墨鏡,順手扯掉假發(fā),遮了幾天的新發(fā)色露出來。
走在易景臣后面的幾個隊友,即使早就知道他染了新發(fā)色,每次看到還是愣了一下。
杜星緯揚起頭,認真地說,“易景臣,我覺得你本來就應該是這個發(fā)色。”
“對,”黎寄白贊同,“建議半永久。”
“不行哦~”易景臣回過頭,朝他們笑笑,“以后會有更好看的!”.
動物園序曲定于晚上八點開始。
七點剛過,觀眾們幾乎全部檢票入場。
本場演唱會沒有開設團票,全部都是隨機座位。
觀眾們帶著不同顏色的應援棒進場,把整個場子變成絢爛的彩色。
演唱會開始之前,Aurora推出官方應援棒,開場前可以設置成喜歡的顏色,開場后就會按照中控,變成統(tǒng)一的顏色。
九個弟弟應援色,再加上團粉應援色,總共有十種顏色。
看起來有些雜,倒也有種五光十色的好看。
就像入場的觀眾,即使各自粉籍不同,坐下以后也能友好和諧的相處。
甚至連緊挨著的臣家姐姐和貓廚,也沒有現(xiàn)場爭奪銀漸層的撫養(yǎng)權(quán)。
距離開場還有半個小時,主辦方知道他們等得無聊,開始播放特意為本場演唱會拍攝的先導片。
先導片里,主要是一些沒有公開的排練花絮,還有九個大男生的絕密宿舍日常。
Aurora的排練花絮,觀眾們已經(jīng)看過很多次。
雖然演唱會沒有公開,之前舞臺公開過不止一次。
宿舍日常倒是第一次公布,觀眾集體發(fā)出‘哇’的呼聲,眼睛瞬間直了。
現(xiàn)場大屏幕中,只見易景臣抱著本體從宿舍下來,身上穿著印有卡通圖案的睡衣,迷迷糊糊叫舒瑯。
“哥,我的面要加兩個蛋,一個溏心一個全熟。”
廚房里傳來舒瑯的聲音,“冰箱的雞蛋不夠了,你只能吃一個,要溏心還是要全熟?”
“啊——”易景臣陷入兩難的抉擇。
杜星緯聽到動靜,從房間里鉆出來,揉揉眼睛說,“我也要!”
“給你們倆分開吧。”舒瑯無奈地說,“一半溏心一半全熟,行嗎?”
“好哦~”易景臣抱著本體,正準備表達感謝,剛踏進廚房就被罵出去。
“易景臣,跟你說了多少遍,不要抱著你掉毛的蒲公英進廚房!”
掉毛蒲公英:“喵?”
“哈哈哈!”
現(xiàn)場哄笑。
“沒有人替本體發(fā)聲嗎?它沒惹任何人!”
“我的瑯真好啊~我有點明白他為什么是花了,人妻感好重。”
“聽說今天灝灝也來了,瑯瑯給他親友票。”
“而且灝灝跟瑯爸瑯?gòu)屧谝黄穑兄x笨蛋小臣和小JB的助攻。”
觀眾們看向親友席,發(fā)現(xiàn)岑灝竟然坐在舒瑯父母的中間。
聽見全場都在嗑CP,岑灝笑得尷尬,舒瑯父母卻格外樂呵。
易景臣通過現(xiàn)場屏幕,瞧見觀眾席的情況,愉快地說,“好耶,我的CP就是最甜的!”
“易景臣。”劉綏暴躁地提醒,“開場前把你的收音麥關(guān)掉!”
“哈哈哈哈哈!”
現(xiàn)場又是此起彼伏的哄笑。
宿舍日常最后一段,是九個弟弟收工之后的場景。
輸入密碼之后,宿舍門打開,首先沖進來的是杜星緯,他張開手臂直接撲在沙發(fā)上。
田西圖緊隨其后,揪著杜星緯的衣服把他拎起來,“先換衣服,不然他們又要說你了。”
“好麻煩!”杜星緯抱怨著,還是乖乖回房間換家居服。
外面幾個人,還沒有進來,首先聽到吵吵鬧鬧的聲音。
易景臣大聲嗶嗶,“不理解你們搞黨爭的,哪對有糖嗑哪對不好嗎?”
“不好。”黎寄白嚴肅地說,“我不能接受小三插足。”
“她不算插足啊,男主和青梅還沒交往呢。”
“他們只差告白了。”
“誰讓青梅不告白呢?自古青梅不敵天降嘛。”易景臣說完,又補了一嘴,“反正她倆都是我老婆,我會雨露均沾的。”
黎寄白默默瞧了渣貓一眼,悶悶走進房間,還是做視頻替自己的CP產(chǎn)糧,順便譴責隔壁的CP。
其余觀眾自以為,這是再正常不過的觀念沖突,唯有貓廚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媽耶,小JB出息了,竟然敢當面質(zhì)疑貓貓。”
“其實他倆本質(zhì)都是純愛戰(zhàn)士,區(qū)別在于小JB只嗑一對1v1,臣臣嗑很多對1V1。”
“小JB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我貓是雜食黨,竟然還能吵起來。”
“因為混熟了吧……”
“確實,我好嫉妒!”
宿舍日常之后,先導片又放了一些沒有公開的合照。
然后,屏幕黑了幾秒,再次亮起來。
這次沒有播放影片,而是一段無聲的文字。
‘Aurora’
‘光’
‘你們說’
‘我們是星’
‘你知道嗎’
‘星星并不會發(fā)光’
‘所有閃耀’
‘只因為落到你眼里’
觀眾們瞧見緩緩浮現(xiàn)的文字,逐漸變得安靜。
明明剛開場,他們就已經(jīng)被感動了。
文字消失后,屏幕中直接出現(xiàn)第一首歌的歌曲信息。
《你我皆光》
作詞、作曲、編舞:Aurora
——Aurora動物園序曲演唱會限定曲
觀眾們這才意識到,在排練行程格外緊張的情況下,九位弟弟竟然還特意為演唱會寫了歌。
‘限定曲’三個字,代表它不會收錄在任何專輯中、不會有其它舞臺,甚至可能不會公布音源。
完完整整,屬于這次演唱會。
舞臺燈光徹底亮起,所有觀眾齊刷刷看到,九個身穿白色系演出服的大男生,每個人都特別閃耀。
杜星緯七彩蘑菇頭早已經(jīng)褪色,養(yǎng)了幾個月頭發(fā),換成柔軟的棕色小卷毛。
黎寄白和煙之塵,也突破本來的形象,嘗試全新發(fā)色。
最讓大家意外的,是站在C位的易景臣。
他們不是第一次看到易景臣的特殊發(fā)色,只是,此前幾次,易景臣都是用假毛以假亂真。
即使他技術(shù)很好,假毛幾乎能代替真發(fā),卻依然有區(qū)別。
而且,這次演唱會的新發(fā)色,即使假毛也挺少見。
易景臣原本的黑發(fā),染成跟應援色相近的淡粉色,卻在耳朵上方的位置,染了兩撮對稱的白銀色。
造型師特意吹起那兩簇頭發(fā),蓬蓬的,看起來就像兩只貓耳。
“啊啊啊!易景臣你好可愛!”
“現(xiàn)原形了,絕對現(xiàn)原形了* !”
“等等,他白天還到處亂晃,什么時候染的頭?”
“前兩天就染啦,白天是假毛,你沒發(fā)現(xiàn)嗎?”
“太值了,演唱會來的太值了!”
剛開場,觀眾們就撕心裂肺吶喊,讓人很擔心他們撐不到散場。
易景臣笑瞇瞇撩起了下‘耳朵’,拿起話筒,展現(xiàn)自己特訓之后的成果。
觀眾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Super idol》賽期,易景臣一直被吐槽唱跳雙廢。
即使后來C位出道,對于他能力的質(zhì)疑始終沒有停歇。
idol的各項技能之中,vocal絕對是他短板中的短板。
跳舞可以通過一遍遍努力,rap可以交給團內(nèi)rap擔。
唯有vocal,極大程度依賴于嗓音天賦和基礎,不是努力就能唱好。
易景臣嗓音天賦尚可,卻沒有任何演唱基礎。
之前每次舞臺,他盡量選擇自己舒適圈的歌,以免暴露短板。
這次,易景臣卻勇敢挑戰(zhàn)了慢歌和高音,好聽到大家懷疑是假唱。
“woc?出道才三個月,易景臣進步那么大!”
“出道三個月,賽期還有三個月,加起來大半年了。”
“以后誰在說易景臣廢物,我就把這段直拍摔在他臉上。”
“大膽點,易景臣全能ACE。”
‘全能ACE’唱完自己part,心有余悸地想:
[幸好幸好,彩排每一遍都破音,劉哥說觀眾聽了我的歌肯定現(xiàn)場退票。]
[今天居然唱上去啦!Lucky!]
觀眾:……
算了。
先把全能ACE頭銜收回來吧。
開場曲《你我皆光》結(jié)束,接下來是一段自我介紹+talk。
開場談話環(huán)節(jié),自然由易景臣先開頭,他興奮地瞧瞧左邊,瞧瞧右邊,又瞧瞧上面,揮揮手朝每個角落打招呼。
“歡迎大家來參加我們團的演唱會,我是Aurora的隊長易景臣,今天在現(xiàn)場見到你們超級開心!”說到這里,易景臣略顯遺憾地嘟囔,“可惜公司申請的場館太小,不然我就可以看到更多更多觀眾了。”
“我們公司小氣摳搜的,舍不得場館租金可以給我說嘛,我愿意付租金。”
“噗嗤——!”
“易景臣你厲害,史上第一個倒貼錢開演唱會的愛豆。”
“我有點迷惑,到底是誰追星啊?”
“當然是易景臣追星啊,開個演唱會,把我貓激動的。”
第123章 值回票價
實時監(jiān)控演唱會狀況的劉綏, 深深嘆了口氣。
Aurora的小隊長兼官方發(fā)言人,對外堪稱無可挑剔,所有大場子都能從容應對。
一旦到了‘自己人’跟前, 易景臣仿佛被打開‘笨蛋’開關(guān), 顯得格外清澈愚蠢。
劉綏狠狠咬緊后槽牙。
還能怎么辦?
忍唄。
演唱會總時長有限, talk環(huán)節(jié)并非漫無目的暢所欲言, 公司提前規(guī)定了時間和主題。
開場talk的主題, 自然是首次演唱會的期待與感受。
每位弟弟都特別有發(fā)言的激情,嘰嘰喳喳說出自己當下的想法。
“山上的朋友, 你們好嗎!”
杜星緯眼睛下面用閃粉畫了星星, 仰起頭跟看臺打招呼, blingbling煞是好看。
“開始之前,大家一直說場子小, 我還以為場子有多小, 彩排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好、大、啊!”
旁邊田西圖接過話說, “我以前參加公演,劇場最多容納幾百位觀眾, 這已經(jīng)是我站上最大的舞臺。”
人類的悲歡各不相同, 穆乾環(huán)顧四周小聲嘟噥‘很大嗎’。
舒瑯朝官攝鏡頭揮揮手, 激動地說, “領(lǐng)導,你當初畫的大舞臺餅, 我兌現(xiàn)了!”
“瑯哥。”鹿啾扯了下他的衣服,小聲提醒, “首場沒有直播。”
為了保證現(xiàn)場觀眾的最佳體驗, 避免搖臂和攝影機擋住視線,首場演唱會沒有實時直播。
未到場的觀眾, 只能通過站姐直拍,或者官方固定角度的全場回放,延遲觀看演唱會。
線上觀眾:我們的命也是命……
“在我的人生規(guī)劃中,完全沒有開演唱會這一項。”
黎寄白染了飽和度很高的小金毛,看起來特別idol,完全不像《Super idol》剛出場的理工科男大。
“但是我竟然做到了。”他握緊拳頭,二的一如既往,“為Aurora的榮譽而戰(zhàn)。”
易景臣在他發(fā)言之前,就已經(jīng)避開眼神,免得被右護法的中二之氣感染。
游羚譽目光掃視會場每個角落,注意到為他而來的人,眼里含著燦然的喜悅。
“我現(xiàn)在就是覺得,能出道真的太好了!”
“對。”煙之塵感同身受附和一聲,笑瞇瞇對大家說,“我之前也沒有想到,自己畢業(yè)之后,還有這么大的成長性。”
易景臣等大家全部說完,再次拿起話筒。
“謝謝你們遠道而來,參加我們第一場演唱會。”
停頓幾秒,他又說,“更要感謝你們創(chuàng)造我們,讓我們九個,以團體的形式,站在這個舞臺上。”
“所以,請盡情享受我們回饋給你們的禮物哦~”
易景臣笑著,抬手打了個清脆的響指,舞臺燈光再次暗下。
大家知道,這代表下一個舞臺即將開始,不禁緊張又興奮。
“啊啊啊!笨蛋小臣好會說。”
“他沒有說‘送給我們’,而是‘回饋禮物’,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感覺真的好感動。”
“我懂你!好像自己春天種下的花,在夏天綻放了。”
“姐妹!你好會說,跟我做朋友吧~”
Aurora出道之前,幾乎沒有人猜到,他們九個最終能站上成團位。
成團之初,周圍充斥著各種質(zhì)疑。
質(zhì)疑易景臣不配C位,嫌棄杜星緯年齡太小,譴責田西圖背叛原公司,diss舒瑯吸血上位等等。
決賽夜才闖進出道圈的游羚譽和煙之塵,更是被無數(shù)人辱罵‘偷了別人的夢想’。
轉(zhuǎn)眼間,Aurora迎著各種謾罵和質(zhì)疑,風風雨雨走過三個月。
他們現(xiàn)在站上舞臺,儼然成為完整的團體。
當初那些風言風語,以及種種唱衰,都被九個弟弟以實力踩在腳下。
“啊啊啊!是《Plan A》!”
“誰懂啊,打榜的時候聽過無數(shù)次,聽現(xiàn)場版還是好燃。”
“我們長公主好像重新編舞了,易景臣竟然加了兩個大招。”
“他之前基礎太差,沒敢給他上難度吧。加了兩段之后,看起來更炸了。”
“臣臣進步好大,再有兩個月,他就能競爭團內(nèi)舞擔了。”
演唱會與其他舞臺不同,必須直面觀眾,相當于給所有粉絲的一份答卷。
弟弟們從出道那天,就努力訓練,籌備期更是推掉所有個人和團通告,閉關(guān)整整半個月,卯足勁兒要交上一份滿意的答卷。
由于Aurora只有一張專輯,壓根不足以支撐演唱會。
因此,除了專輯曲目之外,他們還會表演《Super idol》主題曲、Aurora出道曲、以及賽期幾個經(jīng)典舞臺。
說白了,就是炒冷飯。
除了限定曲《你我皆光》之外,所有的曲目,都是之前表演過的。
即使粉絲們格外寬容,積極為演唱會買單,沒有提出任何異議。
弟弟們卻不愿意敷衍,努力把每個冷飯炒出新花樣。
尤其是Aurora的‘長公主’,更是重新編排舞臺,讓每個觀眾耳目一新。
弟弟們拿出滿滿的誠意,觀眾自然能感覺到,打call應援更加賣力,直呼演唱會值回票價。
觀眾沒想到,真正值回票價的,還在后面呢。
除了首專曲目之外,Aurora準備的賽期曲目,一首比一首高能。
開場之前,大家聽到瓜主透露,現(xiàn)場會表演賽期歌曲,還以為是那幾個出圈的公演舞臺。
哪知道,首先出場的賽期曲目,剛播放了前奏,現(xiàn)場至少有一半人坐不住,激動地就要跳起來。
主屏幕出現(xiàn)歌曲名,三個大字仿佛有魔力:
《破次元》
原唱/貓
“臥槽臥槽臥槽!!!”
“竟然選了《破次元》?我的次元壁要被打破了?”
“燃燒吧,中二之魂!”
“早知道我穿cos服來了!”
開場之前,大家知道現(xiàn)場會重現(xiàn)賽期曲目,可誰都沒有往《破次元》上面聯(lián)想。
《Super idol》優(yōu)秀舞臺相當多。
屢屢翻車又背負罵名,害得易景臣被黑‘啥玩意也配A班’的《破次元》,并不在此列。
即使后來大家逐漸認可易景臣,口碑翻轉(zhuǎn),卻沒有人再提起《破次元》。
原因無它——
點開《破次元》評論區(qū),按照時間倒敘,最開始都是貓廚在罵。
口口聲聲‘蹭熱度’‘東施效顰’‘莫挨我貓’,臟話特別難聽。
貓廚哪好意思提?
本以為,這輩子沒機會聽到《破次元》。
誰能想到,易景臣竟然以這樣的形式,把貓神唯一代表曲,帶到大家眼前。
就好像一只受過傷害的小貓咪,再次對人類翻出柔軟的肚皮,黏糊糊說:我原諒你啦,以后不能再欺負我了。
大家腦補那個畫面,只覺得渾身躁動,
舞臺燈光全部亮起,已經(jīng)在轉(zhuǎn)過身,一把甩開身上的白色披風,目光掃過全場。
“Are you ready?”
“yes!”
“準備好啦!”
大家大聲響應。
易景臣往旁邊挪了半步,四名隊友分別從左右兩邊‘飛’過來。
他們沒有站在中間,而是左右兩邊,空出C位,虛位以待每個準備突破次元的二次元少年。
“隨我進入盛大的幻想鄉(xiāng)。”
“那些你隱秘的虛妄。”
“全部化為不朽榮光。”
臺下打call聲,一波高過一波。
許多第一次參加演唱會,不太適應現(xiàn)充場合的社恐,徹底放飛自我,嗓子都快喊劈了。
觀眾席間,有人使出吃奶的勁,大喊一聲‘二次元就是最棒的’。
聲音仿佛會傳染似的,頃刻間,其余角落也響起同樣的話。
許多沒接觸過二次元,甚至對死宅有些偏見的現(xiàn)充,此刻也受到感染,配合地喊,“對,你們二次元真的很棒!”
“二次元永不畢業(yè)!”
在人聲鼎沸中,歌曲即將進入尾聲。
易景臣這次沒有變魔術(shù),而是揮舞著閃光魔法棒,看起來似乎真的可以幫大家實現(xiàn)愿望。
“嗨。”
“你藏在日常之外的那個自己。”
伴隨著魔法棒的揮舞,所有人同時虔誠的看過去,仿佛要接受神明的感化。
Aurora其他八位隊友,同時靠過來,朝著他們張開雙手,元氣滿滿的齊聲唱:
“突破次元吧。”
“有限的時間里。”
“釋放無限的你。”
“啊——!!!”
觀眾大聲尖叫。
好像他們真的在歌聲中,突破了那道隔絕理想與現(xiàn)實的厚障壁。
演唱會沒有現(xiàn)場直播,線上觀眾只能狼狽的刷新網(wǎng)頁,求求到場粉絲可憐一下留守寶寶。
開場沒多久,刷到現(xiàn)場竟然唱了《破次元》,沒搶到票的小可憐急瘋了,滿世界央求哪家站姐賞個直拍。
上躥下跳十多分鐘,終于,刷到家養(yǎng)銀漸層發(fā)布的新視頻。
家養(yǎng)銀漸層:抱歉,場館內(nèi)網(wǎng)速很慢,散場后更新多機位。[視頻-《破次元》直拍]
視頻剛發(fā)布,立刻吸引九家唯粉和團粉,播放量蹭蹭蹭往上漲。
家養(yǎng)銀漸層在自己的VIP座位拍攝,視角有局限性,弟弟們的歌聲也被現(xiàn)場的尖叫和吶喊蓋過。
她發(fā)布直拍,沒有給任何隊友打碼,也沒有將鏡頭只集中在易景臣身上。
用最頂級的設備,讓所有人可以看到舞臺全貌,以免浪費笨蛋小臣辛辛苦苦排練的舞臺設計和走位。
放眼評論區(qū),根本沒有人挑刺。
各家唯粉都在表白,贊美富婆姐姐人美心善活該發(fā)大財。
演唱會還沒散場,《破次元》直拍已經(jīng)沖上熱搜,營銷號相繼轉(zhuǎn)發(fā)原視頻,創(chuàng)造了好幾個詞條。
#Aurora演唱會破次元#
#內(nèi)娛中二天花板男團#
#易景臣是魔法師嗎#
……
隨便戳開一個熱搜,討論度都特別高,還有許多diss過易景臣蹭熱度的人,趁機悄咪咪給他道歉。
【天吶,這竟然是限定團的唯粉直拍,站姐格局好大】
【Aurora內(nèi)部不會互相在臉上打碼啦~不過富婆姐姐確實格局大,美女貼貼】
【誰懂這個舞臺的含金量!!!之前《破次元》初舞臺讓我心梗好久】
【+1,本來以為又是綜藝節(jié)目蹭熱度,勸自己忍忍,畢竟展子要靠著版權(quán)費維持。后來看到‘三次元貓’這個說法,沒忍住罵過幾聲……私密馬賽哇達西不是故意滴】
【幸好我當時沒有跟風黑,超過90%的貓廚。后來那次十分鐘長視頻,我又再看了《破次元》初舞臺,越看越難受】
【真的!回看發(fā)現(xiàn)我貓又努力又可愛,結(jié)果全被兩個隊友毀了】
【還好Aurora演唱會復刻《破次元》,我圓滿了】
【我有點貪心,還是希望能看到貓殿版本的】
【樓上姐妹!去私信ACG展主辦方!用小作文轟炸他!我貓明年確定參展,讓他安排演出】
【走走走,組團轟炸,看不到貓殿版本,我就哭給他看!!!】
演唱會現(xiàn)場,壓根不知道自己一個舞臺,引發(fā)萬人血書的Aurora,正在進行中場talk。
動物園序曲總共有18首歌,還有兩首安可,其中15首是唱跳曲目,從頭唱到尾負擔很大。
因此,中間安排了十分鐘talk,也算讓他們喘口氣。
易景臣從口袋拿出紙巾,擦擦鬢角汗水,苦惱地說,“剛?cè)镜念^發(fā),一直掉色。”
杜星緯頗有經(jīng)驗地說,“洗過兩次就好了,你沒有洗嗎?”
“沒有。”易景臣回答,“我發(fā)型師說,這種淡粉色特別脆弱,只能維持三天,一洗就沒了。”
“學長。”黎寄白誠懇地說,“你下次還是戴假毛吧。”
“為什么你的頭發(fā)不掉色?”易景臣感覺不公平。
染小金毛的黎寄白回答,“我頭發(fā)顏色淺,漂了兩次差不多就是金色。”
“stop!”舒瑯制止他們,指向提詞器,“我們的主題是頭發(fā)嗎?”
“好嘛。”易景臣收起擦汗的紙巾,笑瞇瞇問大家,“剛才的演出,你們還喜歡嗎?”
“喜歡!”
觀眾超大聲回答。
“最喜歡哪首歌?”
“《Plan A》!”
“《月中行》~”
“《破次元》!”
“對對對,最喜歡《破次元》!”
“其它歌也很好聽,但是《破次元》驚喜又意外。”
“果然大家都喜歡《破次元》。”煙之塵笑著說,“其實這首歌是黎寄白要求的,小隊長本來不同意。”
田西圖:“我們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隊長妥協(xié)了。”
黎寄白點點頭,驕傲地說,“這是我的夢想。”
“你夢想太好滿足了。”易景臣嘆了口氣,“其實我沒信心唱好這首歌,初舞臺的時候就沒什么自信。”
[雖然《破次元》按照我聲音的舒適圈寫的……]
[每次唱起來怪緊張的。]
[可能因為我沒穿cos服吧,唱得時候有種裸奔的感覺。]
[下次換個馬甲試試。]
聽到易景臣的嗶嗶,大家更加激動。
要不是無法回應,他們肯定逼著易景臣,當場上大號,再表演一次。
鹿啾攥緊話筒,清清嗓子。
全場安靜了一些。
“那個……因為我們團的作品不夠多,所以這次演唱會,很多都是唱過的歌。如果有下次演唱會,Aurora自己的作品肯定會占到一半以上,謝謝大家對我們的寬容。”
即使觀眾和粉絲都沒有抱怨過,可鹿啾身為Aurora團內(nèi)的創(chuàng)作者,竟然沒有寫出足夠支撐一場演唱會的原創(chuàng)作品,他本人多少有些愧疚。
“啾啾,你已經(jīng)很厲害啦!”易景臣感受到鹿啾的情緒,沒有說‘沒關(guān)系’或者‘再接再厲’之類的話,反而夸獎道,我們有七首自己的歌,七首呢!我們出道還不到七個月!“
杜星緯也笑瞇瞇說,“對啊。才三個月就有七首歌,等到周年演唱會,我們肯定有好多歌。”
“有七首嗎?”鈍感力超強的穆乾,迷茫地問,“首專只有五首。”
“還有出道曲和限定曲啦,雖然沒有收錄,也是我們Aurora的歌。”
穆乾‘哦’了一聲,傾身看向鹿啾,“我跟你一起寫。”
“謝謝。”鹿啾原本的焦慮,緩解幾分,笑笑地看向小伙伴,“剛才魚魚說,能出道真是太好了,我也這么覺得。以前只有我一個人,現(xiàn)在有什么事,你們會跟我一起分擔。”
鹿啾說完,其余小伙伴的團魂燃了起來。
只有易景臣,腦子里冒出:
[啾啾剛才cue了魚魚,飛鳥與魚果然是真的,又給我嗑到啦!]
觀眾:……
如此團魂炸裂的時刻,你腦子里竟然只有嗑CP?
也給我嗑一口。
中場talk結(jié)束,開始演唱會后半場。
從演唱會立項到現(xiàn)在,所有人都在說,Aurora作品太少,演唱會只能炒冷飯。
當演唱會一點點進入尾聲,大家驚恐的發(fā)現(xiàn):
Aurora能唱的歌,可太多了!
演唱會重現(xiàn)的每首歌,都帶著滿滿回憶,讓大家直呼‘爺青回’。
——雖然青春也沒有走多久。
演唱會臨近結(jié)束,觀眾才意識到:
“等等,已經(jīng)最后一首啦?”
“《彼時青空》呢?!”
“我等了一晚上《彼時青空》,竟然沒唱。”
“《Never Over》也沒有,還以為能看到他們集體秀腹肌呢。”
“三公舞臺只唱了一半,什么情況?”
全場觀眾不敢置信,他們期待的三公曲目,竟然沒有出現(xiàn)在歌單中。
難道在安可環(huán)節(jié)?
很快,大家否認了這個可能性。
‘安可’指演唱會結(jié)束之后,觀眾全場喊‘安可’,表演者再次回到舞臺上帶來的歌曲,相當于結(jié)束后的彩蛋。
idol安可曲,會選擇最有回憶和最有意義的歌。
對于Aurora而言,肯定是《Super pick》和《Aurora》兩首集體曲,沒有三公舞臺的位置。
期待《彼時青空》和《Never Over》的觀眾,可憐巴巴看向自家idol,懷揣著最后一絲僥幸。
“結(jié)束啦?真的結(jié)束啦?”
“其實還有三首對不對?”
“真的結(jié)束了。”游羚譽殘忍地告訴大家。
“啊——”全場拖長尾調(diào),發(fā)出遺憾的聲音。
“這只是序曲的第一場啦,后面還有三場演唱會,敬請期待。”
“我期待啊,我搶不到票怎么辦!”
“好過分!”
易景臣聽到大家抱怨,承諾道,“我會要求公司,下次租個大場館,盡量讓想看我們的觀眾都能進來。”
他扶了下耳麥,調(diào)整氣息,認真地說,“這次主題是動物園序曲,按照計劃,應該還有至少兩次巡演。我不知道中間那次的名字,可我想,最后一次可能會叫動物園終曲。”
聽到‘動物園終曲’這個主題,剛才還怨聲載道的觀眾,齊刷刷變得安靜,似乎又想到兩年后的今天。
那時候,Aurora應該解散了。
“我知道,大家很喜歡我們團,最近也看到很多不想Aurora解散的言論。包括排練期間,我的隊友也會被影響到。”
“可是呀……”
易景臣看向隊友,又看向觀眾。
“有時間考慮解散,為什么不多多享受還在一起的我們呢?”
“就好像,生命終將逝去,我們不能因為焦慮死亡,就辜負現(xiàn)在的青春吧。”
“嗯。”
“你說的對。”
小伙伴輕聲附和。
“所以呀,讓Aurora成為你們?nèi)松沼浿校钇恋囊豁摪伞!?br />
“把這一頁翻過去之前,我們會盡最大努力,妝點這段共同的回憶。”
易景臣說完,看了眼周圍,依舊保持漂亮的微笑。
“那么……”
所有人接受到訊號,一起開口:
“Aurora首場演唱會,到此結(jié)束了。”
“啊啊啊!不要!”
“臣臣!星星!奶乾!你們別走!”
“這就結(jié)束了嗎?我以為剛開始呢。”
“快樂的時光竟然如此短暫。”
觀眾們無法接受‘結(jié)束’的晴天霹靂,崩潰的喊了幾聲。
舞臺上毫無反應,觀眾沒有離開的意思,開始大聲喊道,“安可!安可!”
退到后臺,抓緊時間搶妝的易景臣,聽到震耳欲聾的喊聲,感慨道,“哇,比軍訓還有氣勢!”
“易景臣,你又沒關(guān)收音麥!”
“哦哦哦!”易景臣慌忙關(guān)掉收音麥,聽到外面?zhèn)鱽硪魂囮囆β暋?br />
他們很快脫掉演出服,換上很有夏天海灘服的短袖短褲,在‘安可’的喊聲中,再次沖上舞臺。
觀眾們看到弟弟如此清涼的打扮,興奮地叫破喉嚨。
舞臺上空飄下彩帶,很多人伸手去接。
在色彩斑斕的盛大中,主屏幕出現(xiàn)一個多次出現(xiàn),卻依然讓大家感動的梗:
‘可以再講講你從一百多個孩子中,選中我們的故事嗎?’
“可以!”
“因為你最漂亮,媽媽愛你!”
“不是從一百多個孩子選中你,沒有你,我根本不會看一百多個孩子!”
“本來沖著其他小孩去的,結(jié)果你沖我喵了一聲。”
“誰不是呢?我本來是其他人的粉絲,結(jié)果爬墻笨蛋銀漸層了。”
“誰讓小貓咪太粘人了。”
粘人的小貓咪,聽到他們的吐槽,笑得眼睛瞇成兩道月牙。
安可的兩首歌沒有編舞,他們繞著舞臺滿場跑,努力跑遍每個角落,向所有遠道而來的人告別。
臨別之前,易景臣還依依不舍的說,“我們會租個大舞臺的,你們下次還要來哦。”
“來,一定來!”
弟弟們開心地許下決定,“說好了哦。”
“月底見!”
“誰缺席誰是小狗!”
粉絲門口答應,內(nèi)心卻格外悲涼。
——搶不到票,我們也沒辦法,汪汪汪。
Aurora演唱會落下帷幕,九個弟弟累得有進氣沒出氣。
癱著喘氣的時候,才從劉綏口中得知,演唱會熱度空前的高,中途發(fā)布的《破次元》直拍,播放量已經(jīng)超過千萬。
對于愛豆而言,演唱會成績屬于妥妥的‘實績’,直拍播放量甚至能寫進戰(zhàn)報。
之前Aurora參加的舞臺,雖然頗受好評,唯二稱得上‘實績’的,只有首專銷量和演唱會。
Aurora連續(xù)交出兩次高分答卷,觀望他們的資本方再也坐不住,紛紛尋求合作機會。
其中,自然以易景臣最為突出。
他的經(jīng)紀人目光長遠,出道后沒有急著賺塊錢,推掉很多質(zhì)量不高的商務和通告。
甲方發(fā)現(xiàn)他這么愛惜羽毛,不再猶豫,大膽拋出橄欖枝。
演唱會結(jié)束后第三天,易景臣就接到經(jīng)紀人電話。
業(yè)內(nèi)最大的電子科技品牌,終于打定主意,決定啟用易景臣作為新型號手機代言人,并且邀請他參加新機全球發(fā)布會。
手機發(fā)布會,說白了是為了賣手機,卻跟普通的帶貨直播不同。
尤其大型品牌發(fā)布會,代表電子行業(yè)頂尖科技,關(guān)注度可想而知。
易景臣聽說對方的要求,有些緊張。
“我沒參加過發(fā)布會,甚至沒參加過帶貨直播,不知道應該怎么做。”易景臣逃避型人格再次啟動,怕怕地說,“難道讓我站在大boss旁邊,朝大家喊‘3、2、1,上鏈接’嗎?”
[我對直播帶貨的了解,只有這種程度。]
[臣妾做不到啊——!]
“別,千萬別!”經(jīng)紀人連忙制止,“你猜他們?yōu)槭裁春災悖恳驗槟憧雌饋碣F,能撐場子!新機發(fā)布會多少同行盯著,你上去喊3、2、1上鏈接,領(lǐng)導恨不得把你掛在鏈接上賣掉。”
“會嗎?”易景臣腦補自己被掛在鏈接上的場景,愉快地說,“那我包郵到家嗎?”
“易景臣!”經(jīng)紀人大吼一聲,陰涔涔警告道,“參加發(fā)布會的時候,必須假裝你是全世界最貴的賽級貓!”
第124章 發(fā)布會
Aurora版本《破次元》后勁非常大, 站姐直拍十分鐘突破百萬播放量、兩個小時突破千萬播放量,刷新國內(nèi)idol直拍最快突破千萬的記錄。
官博公布的正式版本,更是沖上各大視頻網(wǎng)站熱門平臺。
每個平臺的數(shù)據(jù)都相當可觀, 連帶《破次元》原曲, 再次登上本周熱歌榜。
與《Super idol》初舞臺不同, 這次屬于徹徹底底的正面出圈。評論區(qū)幾乎沒有罵聲, 更沒有小黑子質(zhì)疑Aurora蹭熱度。
哪怕從前聲音最大的貓黑, 面對這波熱度,也只能安靜如雞。
——可不安靜嗎?
回想《Super idol》初舞臺剛剛播出, 許多貓黑抱著‘膈應貓廚’的心態(tài), 跟風宣揚易景臣是三次元貓, 還拉群為他投票,努力程度讓粉絲為之落淚。
結(jié)果呢?
結(jié)果, 在貓廚的努力下, 易景臣票數(shù)漲幅非常明顯。
夸張點說, 假如沒有貓黑的努力,憑易景臣那個小廢物, 有可能第一輪被淘汰。
貓黑為此洋洋得意, 帶著自己的戰(zhàn)績, 到貓廚地盤炫耀, 努力刷存在感。
他們甚至還揚言,要把易景臣送出道, 跟那位沽名釣譽的‘貓神’同臺,證明他只是個活在高P和濾鏡下的照騙, 根本比不上易景臣的純天然媽生臉。
再然后……
隨著《Super idol》賽程越來越卷, 貓黑打投壓力越來越大。不止需要熬夜爆肝,甚至得發(fā)動周圍人脈。
即使如此, 許多貓黑依然沒有放棄,暢想著把易景臣送出道以后,貓廚會有多么難受,他們便更有精力繼續(xù)打榜。
直到過年那段時間,他們刷到貓殿的十分鐘長視頻。
看完視頻,貓黑世界觀崩塌了!
——敢情我們辛辛苦苦,給最討厭的人當牛做馬?!
從那天開始,許多貓廚領(lǐng)悟人生真諦,從此痛改前非不再黑易景臣。
有些貓黑執(zhí)迷不悟,堅定的繼續(xù)做小黑子。只是有了這段經(jīng)驗,他們再怎么努力黑,多多少少沒有底氣。
要知道,他們?yōu)榱吮W∫拙俺嫉拿危恢雇镀保各種動員拉票,簡直比死忠粉還死忠粉。
下個階段投票開啟,許多貓黑灰溜溜跑回來,重新加入投票行列。
沒辦法。
投習慣了。
這大概就是黑轉(zhuǎn)粉的感覺。
從那以后,原本存在感極強的貓黑元氣大傷,到現(xiàn)在只剩下零星幾個還在蹦跶。
倘若貓廚真正搭理他們,就會發(fā)現(xiàn),這群貓黑對易景臣的了解,竟然比貓廚還深刻。
一時間,搞不清楚哪邊才是貓廚。
在沒有小黑子的世界,《破次元》扎扎實實火了小半個月。
即使原唱位置,寫著‘貓’的ID。
商業(yè)嗅覺稍微敏銳的人,已然意識到:易景臣真的火了。
出道不足半年的小idol,有作品、有人氣、有實績。
接下來的星途,很難不璀璨。
果然,動物園序曲第一場結(jié)束沒幾天,有個業(yè)內(nèi)公認的真瓜主放瓜。
經(jīng)常沖浪的網(wǎng)友都知道,往往越是真瓜主,放瓜越是隱晦。
非得搞得像摩斯密碼,讓網(wǎng)友自己破譯。
真瓜主只發(fā)了貓和手機兩個表情圖標,暗示某個剛出道的愛豆,要接新商務了。
沒有點名道姓,機智的網(wǎng)友卻立刻解碼。
【易景臣要接手機代言了?】
【瓜主,你這次的線索太好猜了】
【哈哈哈哈哈!笨蛋小臣吃了那么多瓜,有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被爆瓜】
【確定是易景臣嗎?他才出道多久】
【粉絲已經(jīng)開始舔了,說好的非官宣不約呢?】
【樓上別酸了,易景臣的微博小尾巴,最近已經(jīng)改成還沒發(fā)布的新機型了】
【讓大家見笑了,我家貓貓就是這樣,藏不住一點~】
商務代言剛剛敲定,還沒有官宣的情況下,大家已經(jīng)從各種蛛絲馬跡,覺察到接下來的動向。
品牌方?jīng)]有繼續(xù)藏著掖著,雖然到時間之前不能官宣,卻也點贊了易景臣好幾條微博,側(cè)面證明代言的真實性。
易景臣粉絲接受到訊號,心領(lǐng)神會,連忙開始研究新機型的功能、優(yōu)勢、性價比。
對于現(xiàn)代人而言,手機絕對是必需品。
即使自己的手機,才用了沒幾個月。每每有新手機發(fā)布會,大依然忍不住看一眼,瞧瞧‘改變業(yè)界格局’的最新技術(shù)。
負責發(fā)布會的大佬,都是站在時代前沿,最能忽悠的人。
往往說著說著,大家就會覺得,自己剛買的手機確實應該淘汰了,然后果斷下單。
更何況,這次的發(fā)布會還有易景臣。
自家愛豆好不容易接個商務,粉絲們早已按奈不住當韭菜的沖動,就等著資本家的砍刀狠狠收割。
既能得到頂尖技術(shù)的新手機,又能支持自家愛豆,可謂一舉雙得啊!
發(fā)布會開始之前,榮升新機型代言人的易景臣,首先來到品牌分公司,提前跟* 召開發(fā)布會的大佬見面。
經(jīng)紀人再三交代,本次發(fā)布會,易景臣只需要保持微笑,展現(xiàn)合格的代言人形象。
可就算站在臺上當花瓶,也得跟大老板同臺,事先交流必不可少。
出于禮貌,易景臣提前十分鐘來到會議室。
他才剛剛坐穩(wěn),得到消息的大老板,立刻從另一個方向進入會議室,后面還跟著幾位左右行業(yè)格局的精英團隊。
“易先生,你好。”老板伸出手,主動跟易景臣打招呼。
“你好~直接叫我小易就可以。”易景臣立刻起身,雙手回握,將自己身段放低。
明星對于普通人而言,絕對是人生贏家,上流階層。
可對于真正的資本而言,他不過是明碼標價的戲子,可以任由拿捏。
易景臣處于被拿捏的位置,面對給自己打錢的金主霸霸,自然得表現(xiàn)得稍微客氣點。
[哇!不愧是自己創(chuàng)業(yè)的真霸總,氣場好強大呀!]
[假如我選擇創(chuàng)業(yè),也會像他一樣強嗎?]
易景臣瞄了眼老板,以及老板背后的領(lǐng)導班子,默默收起不切實際的想法。
[還是算了。]
[我可以不強,但我不能禿!]
大老板努力維持臉上的微笑,表情瀕臨失控的邊緣。
這只貓裝得謙恭有禮,內(nèi)心活動竟然那么離譜。
后面,幾個留著地中海發(fā)型的領(lǐng)導,同時覺得被冒犯到。
“好久不見。”大老板很有風度地說,“沒想到,竟然以這樣的形式跟你重逢。”
“?”易景臣挑了下眉峰,沒有不識相的問‘我們見過嗎’,而是嘴上敷衍,腦子里努力回憶。
終于,他從記憶夾縫中,想到自己曾經(jīng)以記者的身份,出席某個商界峰會。
他對于金融領(lǐng)域不了解,那次純粹抱著開開眼界的心態(tài),跑進去湊熱鬧,全程沒有提出幾個問題,自然沒有問到這位大佬。
兩個人從始至終沒有打過照面,大佬竟然還記得自己。
易景臣有些受寵若驚,驚訝地問,“您記憶力,一向這么好嗎?”
“不是。”大佬否認道,“因為你很特殊,我瞟了眼,就記住了。”
在那個滿是資本家的場合,包括金融行業(yè)記者在內(nèi),每個人都有八百個心眼子。
唯獨易景臣,清澈的好像不屬于那個世界,也始終沒有被他們的世俗沾染。
不止他,想必那次峰會的很多人,都對這個小朋友印象深刻。
大老板本以為,那個時候易景臣年紀小,所以才會表現(xiàn)出極致的干凈。
再次相見,他跳進一個混亂程度不亞于商圈的大染缸,卻依然保持著一塵不染。
大佬似乎懂了。
他擁有強大的精神世界,才能保全自己的意志,不受任何玷污。
“這樣啊。”易景臣:敷衍。
[‘你很特殊’是什么新的霸總語錄嗎?]
[但是,他看起來也不像對我感興趣的樣子。]
[我應該說謝謝嗎?]
易景臣胡思亂想期間,大佬已經(jīng)轉(zhuǎn)移話題,將手伸向旁邊的秘書。
秘書小姐姐業(yè)務能力在線,立刻遞過來一個手機盒。
手機盒一反品牌常用的黑白色系,改成粉色主題,恰好是易景臣的應援色。
“很高興與你合作,這是我們品牌,特意為你定制的禮物。”
易景臣把憋著的‘謝謝’說出口,接過手機盒,“我可以打開嗎?”
見他一副期待的樣子,大老板點點頭。非但不覺得易景臣沒禮貌,還認為他這樣真實的反應,讓送禮物的人特別有成就感。
易景臣打開手機盒,里面放著今天即將發(fā)布的新款手機,卻與易景臣之前收到的樣機不同。
它有著炫彩粉的外殼,外殼側(cè)面印著易景臣名字的首字母縮寫。
攝像頭特別像兩只遠遠的眼睛,上面還畫著可愛的貓耳,開機時會閃起呼吸燈。
易景臣仔細看,才發(fā)現(xiàn)貓耳和自己名字,不是在手機外面套了一層殼,而是制作組裝過程,特意改了一道工序。
“好可愛!”易景臣驚喜地把玩手機,“這是全球唯一一部手機吧?我會珍惜,絕對不弄壞弄丟!”
說完,易景臣暗暗叫了聲‘不好’。
[貓生處處充滿flag。]
[我那么說了之后,恐怕手機明天就會弄丟。]
“沒關(guān)系,我們品牌售后服務強大,可以為你免費保修。至于弄丟……”大佬想了想,沒想到解決方案。
秘書小姐姐再次伸手,給他遞過來一個可以掛在脖子上的兒童防丟掛繩。
易景臣:???
他迷茫地眨了眨眼。
沒記錯的話,自己今年已經(jīng)21歲了。
怎么能像小學生那樣,把手機掛在脖子上呢?
幼稚!
“我可以拒……”
秘書晃了下兒童掛繩,“這個是毛絨款的,可以當逗貓棒。”
“謝謝!”某只笨蛋銀漸層,一秒接過來.
品牌新機發(fā)布會開始。
收看此次直播的觀眾,多以品牌粉絲、數(shù)碼博主、科技宅男、還有對家派來刺探敵情的眼線為主,彈幕氛圍跟易景臣熟悉的很不一樣。
直播還沒開始,觀眾們據(jù)理力爭,對比國產(chǎn)手機和國外手機的優(yōu)劣,猜測本次發(fā)布會又有什么技術(shù)革新。
許多觀眾壓根不知道,見面會還會官宣新代言人。
瞧見彈幕飄過易景臣的名字,有些觀眾好奇地追問,是不是公司又從哪里挖了個技術(shù)大佬。
準時來到直播間的粉絲,感受到強烈的主場壓制,弱弱解釋易景臣是新機型的代言人。
很明顯,大家并不關(guān)心代言人是誰,無視這個話題,又開始爭相討論手機定價,從1999猜到9999,再到19999,簡直越猜越離譜。
貓廚試圖加入話題,活躍緊繃的氣氛,開玩笑似的發(fā)彈幕:為什么不能是4141?我貓的生日。
哪知道,本以為是隨便的口嗨,卻惹來一通嘲笑。
【你貓很厲害嗎?他臉大?憑什么用他生日定價?】
【我好像聽過易景臣這個名字,沒啥印象,他很紅嗎?】
【不紅,我都沒看過他的電視劇。真不知道那伙搞手機的,為啥非要請明星代言】
【要么是明星粉絲錢多,要么那個明星是他的私生子】
【多半是私生子,否則我不理解為啥請個糊比代言】
【統(tǒng)一說明,你們沒看過臣臣的電視劇,因為他沒演過。粉絲不算有錢,把七層奢侈品門店搬空的程度而已。你們信息繭房,覺得易景臣糊,我沒意見。但、是!易景臣不是老板私生子,他家沒那么窮】
【哈?粉絲魔怔了?】
【沒魔怔,他家真的沒那么窮】
【我貓如果真的靠家里拉資源,那他就不是空降代言人,而是空降董事長了】
直播間觀眾,瞧見粉絲口氣這么大,也開始較真,企圖跟他們論證該品牌本年度的市值,夠他們愛豆不吃不喝跳八輩子舞。
粉絲不廢話,直接甩出蕭娥的百科頁面。
看完以后,對面消停了。
——粉絲說的沒錯。
少爺如果靠家里的關(guān)系,確實應該空降CEO。
并且,那對他而言,算得上‘從基層做起’,或者‘被流放下來體驗生活’。
等到發(fā)布會正式開始的時候,觀眾瞧見大老板旁邊,一副嬌生慣養(yǎng)模樣的易景臣,也不敢像平常那樣破口大罵,diss‘明星參加什么發(fā)布會’。
他們由衷覺得,易景臣愿意屈尊降貴代言這個品牌,也算委屈小少爺了。
易景臣本貓,壓根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
他乖乖站在老板旁邊,點頭、微笑,假裝自己是一只很貴的貓。
發(fā)布會前半程,幾位領(lǐng)導輪番登場,展示新機的最近科技和硬件。
易景臣身為一個文科生,對于科技原理聽得一知半解。
從彈幕和現(xiàn)場嘉賓反應來看,應該是相當牛比的技術(shù),他瞅準時機適當做個捧哏。
發(fā)布會開到一半,易景臣竟然從自己身上,看到祁唯羿的影子。
通告費真好賺啊。
總覺得受之有愧。
大概是注意到旁邊,笑得臉都快要定格的易景臣,大佬們終于結(jié)束冗長的技術(shù)介紹環(huán)節(jié),開始新機型實際展示。
“這次展示呢,由我身邊這位,我們品牌新代言人,易景臣負責。”
“好的。”易景臣往中間挪了挪,拿起展示臺的手機,對著鏡頭全方位展示一番,小聲問,“我要怎么展示啊?”
“你平常怎么用手機,就怎么展示。”大佬笑著說。
他提前了解過,易景臣是個網(wǎng)癮少年,使用手機頻率很高。
為了盡可能貼近真實用戶,他根本沒有提前透過口風,讓易景臣展示出大多數(shù)用戶的狀態(tài)。
易景臣畢竟是個記者,很快弄清楚大佬的目的,拿起手機靈活的解鎖。
手里屏幕直接投影到大屏幕上,所有人同時看到,易景臣打開應用商店,熟練地下載了幾款app。
“我喜歡用平板刷視頻,用電紙書閱讀,用投影儀追番。手機主要有幾種用途,聊天、刷微博、打游戲、拍照。”
易景臣解說同時,抽空問了句,“有沒有跟我一樣的?”
彈幕很快劃過‘易景臣演我’。
畢竟是高科技公司的子公司,網(wǎng)速非常快,兩句話的功夫,app已經(jīng)下載成功。
易景臣首先演示刷微博、論壇、然后切換到聊天頁面,戳開饒涵的窗口,先甩過去一個貓咪搓手手滿臉期待的表情包。
聰明銀漸層:大佬,菜菜,帶帶~
饒涵涵涵:又輪到我了?
饒涵涵涵:上號。
饒涵已然習慣帶易景臣打游戲,沒有半句廢話。
網(wǎng)友們卻能從簡單的幾個字,讀出饒涵的隱忍和妥協(xié)。
昔日世界冠軍,無論什么游戲都精通。
槍槍爆頭,一局游戲拿到七次五殺、在國際賽事赫赫有名的饒涵,自從遇到易景臣之后,好像誰都可以拿下他的人頭。
跟饒涵同服的網(wǎng)友,眼睜睜看著,他原本閃閃發(fā)光的滿級賬號,因為失敗率太高,等級日益下降,目測很快就要掉到最底層。
再反觀易景臣。
絲毫沒有被帶起來的跡象。
某只笨貓菜而自知,每次打游戲,都要厚著臉皮求大佬罩著自己。
久而久之,電競?cè)α鱾髦豁棽怀晌牡囊?guī)矩:
最困難的,不是拿到世界冠軍,而是帶著易景臣贏下比賽。
戰(zhàn)局開始。
饒涵抱著‘死也要拉個人墊背’的心態(tài),給易景臣組了幾位大神級玩家。
其中有兩個,曾經(jīng)帶過易景臣,看到他就開始調(diào)侃,吐槽‘這局輸定了’。
有個小子,估摸第一次跟‘競?cè)Φ谝淮笊健皇郑瑖虖埖卣f‘又不是專業(yè)賽,有那么難打嗎’。
游戲開始,他特別猛的沖在最前面,想通過快攻給對方一點小小的震撼,輕松拿下這局比賽。
哪知道,沖出去沒多久,就聽到隊友送了人頭的提示。
仔細一看,易景臣已經(jīng)GG。
饒涵譴責他,“讓你帶菜雞,你怎么光顧著自己沖?”
隊友紛紛附和,“對啊,我們四個人保他都不一樣保得住,你有沒有集體榮譽感!”
新人木然地問,“我就想知道。他咋死的?”
“對啊,他咋死的?”
易景臣委屈地回答,“我不知道啊,我剛進游戲,對面大招就呼我臉上了。”
【哈哈哈哈哈!】
【看出來了,這款手機打游戲確實不錯,臣臣居然看清楚了對面的大招】
【你們太損了!臣臣不要面子嗎?】
【艸!老子活了二十多年,沒見過打游戲這么菜的】
【我想起他了,難怪聽名字有點眼熟。有個晚上,我打游戲匹配到一堆大佬,本來覺得這局完蛋了。結(jié)果我隊友說,只要逮著被護在中間的那個人殺,贏起來不要太容易】
【老板,給你指條明路吧。只要易景臣用你的手機,打贏一局游戲,這款手機絕對賣爆】
【易景臣都能打贏,那還叫手機嗎?那叫作弊神器,我買了它就能當世界冠軍】
在眾人談笑風生中,易景臣再次輸?shù)粢痪郑а矍埔娖聊恢袆澾^去的彈幕。
大佬們也看到那些彈幕,發(fā)現(xiàn)大家都在立flag,表示售價無論多少,只要易景臣能贏一局自己立刻下單。
大佬瞅瞅易景臣的游戲技術(shù),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
哪知道,易景臣看到彈幕,卻開始較真,“只要我打游戲贏,你們就買,說好了哦!”
說完,不等他們反悔,易景臣打開另一款游戲。
屏幕里出現(xiàn)可愛的特效,以及帶著泡泡的游戲名稱:
貓咪消消樂
貓咪消消樂規(guī)則很簡單,只要滑動屏幕,把三只以上的貓貓放在一起消除。
剛下載的游戲,關(guān)卡比較簡單,相當于幼兒園小朋友級別。
易景臣輕輕松松完成游戲,已經(jīng)把經(jīng)紀人的叮囑拋之腦后,驕傲地揚起貓貓臉。
“我打贏啦,你們要說話算數(shù)!”
眾人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操作,一時間啞口無言。
畢竟,他們立flag的時候,也沒規(guī)定貓咪消消樂不算游戲。
況且,準時收看手機發(fā)布會直播的人,本來就對新手機有些興趣,也算是為自己的搖擺找了個借口。
愿賭服輸?shù)挠^眾,紛紛拿出自己的錢包,催促品牌方快點公布價格,然后上鏈接。
手機技術(shù)和功能已經(jīng)展示完畢,大佬也沒有再拖延,爽快的公布了價格。
此前幾次發(fā)布會,以及競爭者的發(fā)布會,都被消費者吐槽‘價格越來越貴’。
每次技術(shù)革新只有一點點,價格恨不得漲出一套房。
因此,新手機考慮到用戶的消費能力,做了兩個版本。
高端版本延續(xù)之前的售價9999,保持‘萬元機’的水準。
此外還有一個‘精簡款’,技術(shù)方面完全滿足日常需求,只是外觀材料和高精度功能有所調(diào)整,價格便宜了一半!
屏幕中出現(xiàn)4299的售價,大佬誠懇地告訴大家:
“當前售價是經(jīng)過多方努力,為大家爭取到的最優(yōu)惠價格。”
“4299,為什么不直接寫4300。”
旁邊的易景臣,開始小聲嗶嗶。
[‘99’的營銷策略,真是老套又實用,每次都能讓消費者心甘情愿上當。9999和10000明明只差1,卻也是千級和萬級的區(qū)別。]
[品牌方什么時候可以坦率一點,直接說就是要賣4300。]
[如果為消費者考慮,就應該再便宜一點,少一些花里胡哨的套路。]
“反正新款手機,到明年還是要降價,還不如一步到位呢。”易景臣不留神,竟然把想法說出來,“價格再降一點,直接用我的生日,多吉利。”
“你生日?”大佬瞧了易景臣一眼,“幾號?”
“啊?”易景臣乖乖回答,“四月一。”
大佬想了想,瞧了眼市場部同事,然后說了聲‘好’。
三秒鐘后,屏幕中的數(shù)字變成4141。
“這款手機明年會降價,干脆提前給大家降了。”
“權(quán)當送給新代言人的見面禮。”
網(wǎng)友大概是第一次遇到,全球發(fā)布會搞出這種操作,屏幕里刷滿感嘆號。
【誰!誰說定價不可能是4141!】
【易景臣牛比,品牌牛比!每部手機便宜一百多,一萬部就是一百多萬!】
【營銷手段罷了,這個定價,他們依然有得賺】
【品牌賺錢,我省錢,易景臣收獲了消費者的好感,這波三贏啊!】
【確實,第一次見到‘替你們把價格打下來’的現(xiàn)場版,我以為明星不在乎這三瓜倆棗】
【其他明星可能不在乎,易景臣當過扶貧記者,特別在乎物價】
易景臣萬萬沒想到,品牌方竟然真的會因為自己幾句牢騷,現(xiàn)場修改定價。
其實想想也不難理解,哪怕手機賣出十萬部,公司少賺一千多萬,對他們而言也不算太大的損失。
況且,本次發(fā)布會,真正主推的系列,是定價9999的高端款,那才是品牌方想要攻占的市場。
讓出這點利益,能得到更多好處和更大的市場,還會為發(fā)布會吸引更多的關(guān)注。
消費者可能小賺,商家永遠不虧。
易景臣清楚其中的利益關(guān)系,卻依然對品牌方萌生好感,接下來工作更加盡心盡力。
全場合照的時候,他背對臺下拍好照片,然后當眾展示自己鬼斧神工的修圖技術(shù)。
業(yè)內(nèi)一直有個傳說。
貓神的修圖技術(shù),已經(jīng)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每次看到成圖,根本不知道他P了哪里。
這次有機會看到現(xiàn)場P圖,大家目不轉(zhuǎn)睛,盯著他屏幕中的照片,然后眼睜睜看著……
易景臣打開修圖軟件,認真且細致的,給每位大佬——
畫上一頭茂密的黑色秀發(fā)。
眾位大佬:“……”
謝謝,這是我夢里擁有過的發(fā)量。
第125章 小分隊
#你永遠不知道男生修圖P了哪里#
#易景臣現(xiàn)場植發(fā)#
#給領(lǐng)導拍照的正確方式#
……
品牌新機發(fā)布會, 竟然以一種超乎所有人預料的方式,強勢出圈。
原本面向青年階層的拍照功能,竟然格外受領(lǐng)導青睞。
第一批上架的高端機和簡約機, 分分鐘售罄, 直播間都是要求補貨的訴求。
還有網(wǎng)友打趣, 夸獎代言人太會推銷, 要求給易景臣加雞腿。
領(lǐng)導半真半假地說, “加,肯定要加!”
大領(lǐng)導那種身份, 放出去的話當然不是單純口嗨。
發(fā)布會結(jié)束, 他立刻叫住易景臣, 要請他吃飯。
易景臣的社畜DNA動了。
[來了來了來了!]
[金主霸霸終于要對我這只小貓咪下手啦!]
領(lǐng)導:?
吃頓飯而已,他究竟腦補了什么亂七八糟的?
易景臣雖然沒有多少應酬經(jīng)驗, 卻耳濡目染, 深知所謂的酒桌文化。
陪領(lǐng)導喝酒, 絕對是一門學問。
尤其是娛樂圈小明星,陪大人物出席酒局, 那肯定得察言觀行、做小伏低、出賣靈魂!
易景臣把這些年看過的‘大佬×小明星’同人文, 全部拉出來回憶一遍, 思考出999種糊弄方式, 然后才鼓起勇氣,氣勢洶洶踏進大佬的酒局。
結(jié)果——
他入座以后, 才發(fā)現(xiàn)大佬所謂吃飯,竟然真的只是單純吃飯。
偌大的圓桌, 甚至沒有上酒。
脫下西裝的高層領(lǐng)導, 換上格子衫或者短袖,毫無架子的圍在圓桌旁邊, 把菜單遞給易景臣,讓他點自己喜歡的菜。
易景臣眨巴眨巴眼睛,客氣地點了兩個菜,打算把菜單遞給大佬。
大佬沒接,看向易景臣。
坦白說,他其實不太愿意跟娛樂圈的藝人同桌吃飯。
并非瞧不上眼。
那些藝人出席活動的通告費,包含‘餐補’在內(nèi),一頓飯動輒幾千上萬。
大佬混到如今的地位,也沒有整天幾千上萬的吃。
況且,那些藝人都像人精似的,壓根不可能坐下來簡簡單單吃頓飯。
大佬平常談生意,應付生意場那些人,已經(jīng)搞得自己身心俱疲,哪有精力應付他們?
然而,易景臣不同。
早在易景臣成為明星之前,大佬就從他身上,看到游離于世俗之外的干凈。
仿佛在這個熙攘喧囂的盛夏,刮過一陣清風。
大佬也沒多想,用最平常的語氣說,“你不喝點什么嗎?”
“讓我點嗎?”易景臣警鈴大作。
[果然!剛才都是障眼法!]
[金主霸霸點我呢~]
[可是我根本不懂酒啊。]
易景臣出身豪門,養(yǎng)尊處優(yōu),珠寶、菜系、奢侈品都能說出點門道,唯獨名酒方面,可以說一竅不通。
他早早被嚴家趕出來,沒有出席酒局的必要。
平常自己呆在家里,某個笨蛋更喜歡快樂水配薯片,追番必備兩件套。
白酒辣、紅酒澀、啤酒看起來像馬尿一樣。
誰家好貓喝那玩意兒?
易景臣皺著眉,打算胡亂點幾瓶耳熟能詳?shù)摹?2年拉菲’糊弄過去,發(fā)現(xiàn)菜單上竟然連拉菲都沒有。
坐在旁邊的大佬,似乎看出易景臣的糾結(jié),替他解圍道,“你要是不喜歡店里那些,可以點外賣。”
“對啊,你們小年輕,都喜歡奶茶吧。”
“咦?我可以點奶茶嗎?”提起奶茶,易景臣瞬間不困了,打開自己的外賣app,興沖沖問大家要喝什么。
大佬也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易景臣那么起勁,只能全部由他做主。
結(jié)果,菜全部上齊之后,服務員把外賣員送來的兩大包奶茶,拿進包廂。
易景臣還怪貼心的,知道他們這個年紀,多多少少有些小毛病,只給自己點了全糖加冰,其它都是半糖。
他打開保溫袋,熱情的把奶茶分給每位領(lǐng)導。
領(lǐng)導們多為中年男性,少說幾位女性,也是阿姨級別,平常很少喝這種‘年輕人玩意’,稀奇之余覺得有些小羞恥。
易景臣并不知道,他們公司聚餐有規(guī)定,非休息日不允許喝酒。
大家都是搞尖端科技的,萬一喝酒把腦子喝廢了,拿什么跟世界大公司競爭?
領(lǐng)導班子成員,默默看向大佬。
——酒不能喝,難道奶茶就能喝?
大佬沒理會他們,盯著奶茶瞧了會兒,然后扎上吸管,謹慎的品嘗一小口。
“小糖水還挺好喝,難怪你們年輕人喜歡。”
“怎么連奶茶也有刻板印象啦?誰說只有年輕人喝?”易景臣理直氣壯地回懟,“等我八十歲,照樣喝奶茶!”
大佬順勢說,“你說的有道理,等會兒我回家,給我老婆帶一杯。”
“哇!什么事都能想到老婆,你們一定很恩愛~”易景臣贊美道,“真夫妻果然好嗑。”
某只笨蛋CP腦啟動,根本沒見到人,就已經(jīng)嗑嗨了。
席間其他人,默默盯著他們,腦子里冒出詭異的想法:
——老板對易景臣那么和善,該不會真的是私生子吧?
聚餐結(jié)束,易景臣舉著奶茶,跟大家又拍了一張照片,再次P上頭發(fā)。
他沒有發(fā)到微博主頁,而是發(fā)到個人超話。
這是易景臣的小習慣,每次收工,只要不涉及保密行程,就會發(fā)一張收工照片,及時報備行程,免得大家又貓貓能量不足。
發(fā)到超話,意味著網(wǎng)友不點進易景臣超話,就看不到這些照片。
雖然曝光量降低,卻不需要粉絲控評做數(shù)據(jù),大家可以在相對私密的空間暢所欲言。
有種偷情的刺激感。
Aurora-易景臣:今日收工啦~干杯![圖片]
【同款奶茶!我跟臣臣心有靈犀~yeah!】
【笨蛋小臣又喝全糖,劉哥要抓你去減脂啦】
【只有我注意到,臣臣給每位老板都點了一杯嗎?】
【只有我注意到,臣臣給每位老板都P了頭發(fā)嗎】
【哈哈哈!我想起剛才的熱搜#易景臣現(xiàn)場植發(fā)#】
由于粉絲在評論區(qū),帶了熱搜話題,這條打卡博迅速被大數(shù)據(jù)捕捉到。
網(wǎng)友們瞧見易景臣再次展現(xiàn)植發(fā)技術(shù),嘻嘻哈哈笑了一陣,才覺得哪里不太對。
他們戳開易景臣微博主頁,沒有看到這條打卡微博,消息來源明晃晃掛著‘易景臣超話’。
也就是說,這條微博是發(fā)給粉絲的。
有些個追其他藝人、正主八百年營業(yè)一次,首頁都是廣告的網(wǎng)友,酸溜溜詢問:原來明星也會發(fā)超話嗎?
圈內(nèi)稍有名氣的藝人,全都跟粉絲保持著相當遙遠的距離。
別說特意發(fā)超話,他們連空降超話都不愿意,好像壓根不知道這個功能的存在。
因為每家粉絲都是這樣,所以大家已經(jīng)習慣,以此作為常態(tài)。
魯迅說過:從來如此,便對嗎?
易景臣出道僅僅三個月,可無論數(shù)據(jù)、代言、實績,絕對夠資格躋身一線愛豆行列。
他卻會為了粉絲,特意發(fā)超話。
某些被愛豆冷暴力幾年的粉絲,差點嫉妒到質(zhì)壁分離。
易景臣粉絲,壓根感受不到對方驚訝地點,甚至表示疑惑。
【對啊,他基本每天收工都會發(fā)。】
【易景臣還會在自己超話簽到,等級比我都高。】
【據(jù)說他小號等級比我高】
【讓大家見笑了,我家愛豆就是這么粘人,說了也不聽】
【雖然知道臣家姐姐說的是實話,但是好氣人哈哈哈】
別家粉絲不信。
藝人通告那么滿,怎么會有人,每天在自己超話簽到、發(fā)收工照?
大家慕名戳進易景臣超話,點開藝人動態(tài),差點被滿滿當當?shù)挠涗涢W瞎。
順著藝人動態(tài)往下拉,確實每天都有動態(tài)。
‘易景臣昨天簽到了。’
‘易景臣昨天發(fā)布微博:準備登機,大家不要接機哦,我給你們發(fā)機場照!’
‘易景臣前天簽到了。’
‘易景臣前天發(fā)布微博:收工回宿舍!本體已經(jīng)十斤啦,明天讓它跟我一起減肥![圖片]’
‘易景臣3天前簽到了。’
‘……’
其他追星女孩,一條條看下去,越看越酸的冒泡泡。
原來愛豆可以主動跟粉絲匯報行程。
原來愛豆知道大家想要看到機場照。
原來愛豆也可以提供對等的情緒反饋……
也不知道誰起了個頭,易景臣的打卡記錄,瞬間被營銷號搬運,還帶上新的話題:
#追星體驗滿分是什么感覺#
臣家姐姐和貓廚,雖然不太愿意自家銀漸層的日常打卡,被粉絲之外的人看到。
瞧見其他追星女孩羨慕,臣家姐姐和貓廚頓時驕傲起來,擺出無比凡爾賽的姿態(tài),安利自家粘人小愛豆。
清晨,易景臣睡了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莫名其妙漲了一波粉絲。
“哪來的新粉?”易景臣迷迷糊糊抱著本體,露出睿智的眼神,“總不能……都是讓我植發(fā)的吧?”
“喵。”本體滿臉嫌棄,掙脫他懷抱,拋了個窩埋頭繼續(xù)睡覺。
易景臣拍了本體兩把,順手戳開評論和私信,才知道這波粉絲,居然都是爬墻過來的。
他們爬墻理由挺離譜,竟然看上易景臣每天發(fā)打卡微博。
原來他們喜歡打卡啊。
易景臣思索幾秒,又在超話發(fā)了一條微博。
Aurora-易景臣:滴,早安卡![圖片]
圖片是他順手拍下的,本體四仰八叉睡懶覺的照片。
剛剛?cè)肟拥姆劢z,幸福得快要發(fā)瘋。
誰家愛豆剛起床就給粉絲發(fā)照片啊!
易景臣粉絲吃得真好嗚嗚嗚!
相比之下,我們以前吃得都是什么殘羹剩飯!
追星女孩現(xiàn)在就是后悔。
早知道,還有這種追星體驗感拉滿的藝人,他們就早點爬墻了。
易景臣戳戳本體的肚皮,被銀漸層氣憤地撓了一把,這才乖乖縮回手,打著哈欠走向衛(wèi)生間。
洗漱完畢,易景臣換好衣服走下樓梯,瞧見站在客廳中央的劉綏。
他腦中警報機制響起,下意識準備轉(zhuǎn)過身。
然而,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劉綏雙手環(huán)抱,注意到易景臣,中氣十足的喊出他的名字。
“躲什么躲?你給我下來!”
“好嘛……”易景臣不情不愿應了聲,走下樓梯,低著頭懺悔道,“我的錯,我昨天不應該喝奶茶。”
劉綏皺眉,“你昨天又喝奶茶了?”
“呃。”易景臣意識到,劉綏好像不是為了這件事,于是繼續(xù)招供,“我前天不應該把減脂餐給啾啾吃。”
劉綏眉頭皺得更緊,“好啊,難怪我每天給鹿啾加餐,他還越吃越瘦!”
“……”也不是因為這件事嗎?
易景臣冒出幾個小問號,思考劉綏還能因為什么事情找自己。
[難道我上次把減肥茶倒在他保溫杯被發(fā)現(xiàn)了?]
[還是我買18禁周邊被搜出來了?]
[糟糕,辦過的壞事太多,一時之間想不起具體因為哪件事。]
劉綏沉默,詭異地沉默。
隊友們陸陸續(xù)續(xù)從房間出來,就聽到易景臣在那里瘋狂自爆,把做過的壞事全部抖出來。
“劉哥。”舒瑯聽不下去,直接問,“你找他有什么事?”
“讓他出外務。”劉綏這才道明來意,高深莫測瞥了易景臣一眼。
易景臣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劉綏竟然詐自己。
所以——
我剛剛招供了好多壞事?!
“那些事,回頭再跟你算賬。”劉綏沒好氣瞥了他一眼,又看向已經(jīng)收拾好準備出門的黎寄白和煙之塵,“你們兩個跟他說說吧。”
“好。”黎寄白點頭,把易景臣拉過來,給他科普這次外務的內(nèi)容。
這次外務,雖然是Aurora運營公司安排,卻不是整團外務,而是部分成員參加的‘小分隊’外務。
如今正值暑假,各大平臺都開始推出親子和教育相關(guān)的外務,Aurora自然也想趕上這波熱度。
正巧,隊內(nèi)有三位高學歷成員,放眼內(nèi)娛能碾壓98%的藝人。
公司為他們安排了《暑假小課堂》真人秀綜藝,主題是旅游+學習。
此次真人秀,每期會邀請五位小朋友,和五個臨時小老師,寓教于樂,在游玩的過程中和小朋友一起成長。
既然是‘臨時小老師’,受邀嘉賓必須具備一定的知識儲備。
《暑假小課堂》錄制到第六期,圈內(nèi)有點文化的藝人,已經(jīng)被邀請的差不多,策劃干脆把目光放到愛豆身上。
賽期以‘A大雙校草’* 作為宣傳的Aurora,自然進入備選名單,何況他們團內(nèi)還有一位真老師。
易景臣:“當老師啊,我……”
劉綏立刻打斷他,“不準說你不行!”
“我想說,我以前真的做過。”易景臣燃起斗志,“我可以的!所以,除了我們?nèi)齻,還有兩位嘉賓吧?”
劉綏沒有明說,只告訴他,“你去了就知道。”
易景臣知道自己是個漏勺,公司有什么保密行程,第一個瞞著自己。
他也沒多問,開開心心拎著行李箱上路。
《暑假小課堂》作為最新型的‘旅學’綜藝,旅游也是重點。
炎炎盛夏,節(jié)目組貼心選擇四季如春的水鄉(xiāng),作為拍攝地點。
附近還有少數(shù)民族村落安營扎寨,能夠讓孩子們親身體會我國多種民族文化。
易景臣和小伙伴一起,來到風景秀麗的水鄉(xiāng),感覺這里的空氣特別清新。
《暑假小課堂》明天才開始錄制,他們來得早,有半天時間,跟自己負責的小朋友聯(lián)絡感情。
易景臣剛走出飛機,就在車里看到自己臨時負責的小女孩。
她穿著白裙子,盤著精致的頭發(fā),看起來像個小公主。
看到易景臣,小公主有些委屈,怯生生躲到隨行的媽媽背后。
“我不要叔叔,我要阿姨。”
媽媽溫溫柔柔摸著女孩的頭發(fā)說,“我早就告訴過你,上電視要跟大哥哥相處三天,你也跟媽媽說好了。”
“可是、可是……”小女孩更委屈了,揪緊裙子,眼淚吧嗒吧嗒。
易景臣見狀,連忙迎上去問,“小妹妹,為什么不喜歡哥哥?”
女孩瞥了他一眼,“你是叔叔。”
“行,叔叔就叔叔吧。”易景臣默默接受這個稱呼,又問,“那你為什么不喜歡叔叔啊?”
“叔叔,很兇。”女孩眼淚吧嗒吧嗒,難過地說,“叔叔不會給我扎頭發(fā),還罵我。”
“抱歉。”女孩媽媽面露歉意,小聲跟易景臣解釋,“我經(jīng)歷過一次不太成功的婚姻,后來又遇人不淑……”
女孩媽媽說得委婉,社會經(jīng)驗豐富的易景臣,大概已經(jīng)猜到七七八八。
大概是女孩媽媽和爸爸離婚之后,接觸了新對象,結(jié)果那個人對女孩不好,造成了心理陰影。
“我?guī)齾⒓庸?jié)目,也是為了散散心,讓孩子知道世界上不都是壞人。”
“我明白了!”易景臣瞬間萌生出使命感,“交給我吧!”
“小妹妹。”易景臣拿出紙巾,打算給她擦眼睛。
見女孩閃躲,易景臣也不強求,把至今塞到小孩手中讓他自己擦,自己守在旁邊溫溫柔柔問,“你喜歡漂亮的裙子,還喜歡扎頭發(fā),對吧?”
“……嗯。”小女孩依然戒備,卻還是輕輕點了下頭。
易景臣探身,問前面的司機,附近哪里有賣女孩衣服的地方。
“要買你們穿的牌子啊?”司機瞧了眼易景臣,又瞅瞅明顯是城里來的女孩,指了下前面。“機場旁邊都是商場。”
“不是,”易景臣搖搖頭,“我想買這邊女孩穿的衣服。”
這邊女孩多為少數(shù)民族,衣服具有很特別的風格。
品牌服裝店想模仿,也學不到精髓。
“我們這邊的衣服,都是當?shù)厝俗约鹤龅模萌ゼ猩腺I。”司機瞥了眼易景臣,“我們這邊集市,有活雞活鴨,又亂又臟,你們確定要去?”
“小妹妹,你要去嗎?”易景臣翻出一張照片,放到女孩面前,“想要這種漂亮的花裙子,和銀閃閃的頭冠嗎?”
女孩盯著照片瞧了會,即使還是有些害怕陌生男性,依然誠實地說了聲‘好’。
“那你先告訴我你的名字,好嘛?”
女孩猶豫地點頭,輕聲說,“我叫冉冉。”
“哪個ran?冉冉升起的冉嗎?”
“嗯。”
“哇,那真是個有生命力的名字。”易景臣笑瞇瞇對她說,“我叫易景臣。不過,你愿意叫我叔叔就叫吧。”
就當長輩分了!
易景臣樂觀地想。
司機見他們打定主意,把易景臣放到集市附近。
集市里面,道路兩邊擺滿了商品,車子根本開不進去。
易景臣和冉冉走下車,還沒進入集市,就聞到一股不太友好的氣味。
這個集市,有家禽家畜,想想就知道,環(huán)境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易景臣趕過很多地方的集,已經(jīng)習慣這種氛圍。
他看向冉冉,觀察她的反應。
集市人很多,冉冉明顯有些害怕,往唯一‘熟悉’的易景臣身邊躲。
“要進去嗎?”
“……嗯。”冉冉雖然膽小,看到這樣繁榮的景象,以及穿梭其中快樂奔跑的同齡人,還是鼓起勇氣。
易景臣趁機把手伸過去,“那你抓著我的手,免得我走丟了。”
“好。”冉冉?jīng)]多想,拉住易景臣的手。
冉冉媽媽看到這個情景,忍不住覺得驚訝。
她跟前夫,是因為家暴分開的。
在冉冉很小的時候,就經(jīng)常看到母親被毆打的場景。
后來遇到的男人,對她很友善,跟冉冉單獨相處時,卻露出截然不同的嘴臉。
幸好她及時發(fā)現(xiàn),斬斷了關(guān)系,并且決定再也不以‘孩子需要爸爸’為理由,讓男人介入母女的生活。
即使如此,冉冉依然對陌生男性充滿恐懼。
讀書階段,她可以把小孩送到女子學校,以后呢?
冉冉總要長大,總不能永遠龜縮,躲在狹小的生存空間遠離男性。
又不是她的錯。
冉冉媽媽打定社會,要讓冉冉意識到,世界上還有正常男性。
所以她猶豫再三,經(jīng)過多番調(diào)查,選擇這檔節(jié)目,并且申請讓易景臣負責照顧冉冉。
她不追星,卻從同事朋友口中,聽過這個名字,知道他是一位有溫度的記者,曾經(jīng)幫助很多人走出陰霾。
還有人說,易景臣會魔法,可以拯救所有的不開心。
如果是他的話……
冉冉媽媽看到女兒第一次,主動牽起成年男性的手,似乎看到一絲回歸正常的希望。
“易景臣果然挺會的,他沒說害怕冉冉走丟,而是給冉冉說免得自己走丟。把小孩子放到主動位置,會培養(yǎng)他們的責任感和自主意識,也是個防走丟小技巧。”節(jié)目組聘請的兒童專家,煞有介事分析道,“本來以冉冉的情況,我不建議她直接跟男性獨自相處。畢竟這是一劑猛藥,稍有不慎就會造成后遺癥。如果是易景臣的話,應該沒問題。”
“為什么他沒問題啊?”旁邊人小聲問。
另一個人回答,“易景臣本質(zhì)是只貓,成年男性潛在風險,在他身上不存在。”
“有道理。”
所有人輕易接受了這個設定。
冉冉牽著易景臣的手,走進集市,感覺仿佛到了個陌生的世界。
易景臣對這里相當熟悉,熱情地跟路邊攤主搭訕。
“奶奶,這個榨菜是你自己做的嗎?”
守在幾個大缸前,鬢發(fā)斑白的老太太,樂呵呵保證,還拿出小盒子讓他試吃。
“好好吃,我可以下三碗飯!”易景臣問,“我住得遠,可以給我郵寄嗎?我出郵費。”
“郵寄?我老太婆沒搞過。”老太太擺擺手,正打算拒絕。
易景臣不死心,想了想又說,“你家孩子或者孫子會郵寄嗎?”
“會呀,他在城里上學。我賣榨菜供出來的,啥都會,啥都會。”老太太提起孩子,滿臉驕傲。
“那你可以讓他幫我郵寄嗎?我真的很想吃。”
“你們那邊榨菜都吃不到?行吧。”老太太從衣服里拿出一個小本本,讓易景臣把地址寫上去。
易景臣表示自己人多,開開心心買了一百斤榨菜,并且多付了一千。
老太太不要,他半真半假忽悠說‘郵費就得這么多錢’,把老太太聽得一愣一愣。
“郵費有那么貴嗎?”
冉冉嘀咕。
她不清楚郵寄收費標準,只知道媽媽買的東西,很多東西都是包郵到家。
“當然有啊。”易景臣笑瞇瞇說,“人家特意為了我郵寄,這份付出就值得。”
冉冉似懂非懂點點頭,感覺易景臣和之前遇到的男人,都不太一樣。
易景臣往前走了一段,買個冰糖葫蘆遞給冉冉。
自己因為不喜歡酸山楂,到前面等老爺爺做棉花糖。
排在他前面的也是一大一小,大的那個優(yōu)雅貴氣,看起來不太像本地人。
易景臣湊過去,貓貓祟祟瞄了眼,瞧見一張熟悉又漂亮的臉。
“學長?!”易景臣驚叫。
第126章 暑假小課堂
“學長?”易景臣驚訝地睜大貓貓眼, 顯然沒有想過,自己會在如此偏僻的鄉(xiāng)村市集,遇到池曜希。
池曜希被他叫住, 表情顯然淡定許多, 似乎早有準備, 簡簡單單打了個招呼。
易景臣瞅瞅他, 再瞅瞅池曜希身邊跟著的男孩, 立刻得出結(jié)論:
破案了,池曜希大概率跟自己接了同一個通告。
[奇怪。]
易景臣偷偷嘀咕, 目光在池曜希臉上反復徘徊。
[如果我沒記錯, 《暑假小課堂》應該有學歷要求吧?]
想到這里, 易景臣看向池曜希的目光,變得更加睿智。
記得《Super idol》賽期, 就有人給易景臣科普過:池曜希雖然是學長, 年齡卻比易景臣小幾個月。
掰手指算算, 池曜希參加選秀的時候,剛剛十八歲。
也就比高中沒畢業(yè)的杜星緯大一點兒。
易景臣讀書時跳了兩級, 畢業(yè)也已經(jīng)20歲。
池曜希那時候年僅十八, 按照正常推斷, 大概是剛剛讀完高中的年齡。
即使娛樂圈不管學歷高低, 九漏魚遍地走。
可《暑假小課堂》給孩子們找老師,總不能找個只有高中學歷的idol吧?
易景臣一眼不眨盯著學長。
池曜希看出他眼中的糾結(jié), 淡淡撩了笨貓一眼。
“我讀過大學。”說完,他沒有過多解釋, 轉(zhuǎn)過去給身邊的男孩買棉花糖。
“剛考上嗎?還是少年班?”易景臣追在后面, 講出自己的推斷。
池曜希沒回答,詢問‘棉花糖要什么口味’。
“香草!”易景臣下意識說完, 才發(fā)現(xiàn),池曜希的目光看向他身邊的冉冉。
冉冉對陌生男性,多少有些恐懼,原本不可能隨便搭話。
興許因為池曜希長得太漂亮,有種模糊性別的美麗。
冉冉攥著易景臣的手指,看了他一眼,鼓起勇氣回答,“草、草莓。”
“好。”池曜希知道這里人大多用現(xiàn)金,遞給攤主一張紙鈔,輕聲說,“三個。”
“好嘞。”攤主舀出一勺白糖,先給排在前面的男孩,做他的原味棉花糖。
趁著排隊的工夫,易景臣轉(zhuǎn)過身,飛快搜索‘池曜希學歷’。
很快,頁面出現(xiàn)的結(jié)果,讓笨蛋銀漸層嘴巴越張越大。
易景臣絕對不是盲目自信的性格,卻拗不過人類劣根性,多多少少有些虛榮心。
從前,他總會有意無意炫耀自己A大畢業(yè),目前在新聞臺任職。
正如易景臣所說:好學校除了實現(xiàn)理想抱負之外,最大的功能,是裝、比啊!
對于學習,他純粹興趣使然,即使沒有人監(jiān)督也會認認真真學好文化課。
回顧自己的求學生涯,易景臣完全可以驕傲地說:自己完美達成了目標,考入國內(nèi)最好的學府,并且沒有辜負大學四年時光。
后來誤打誤撞進入娛樂圈,成名不需要學歷,可A大學霸依然給易景臣增加許多光環(huán)。
易景臣滿心以為,放眼整個娛樂圈,自己學歷絕對拿得出手。
哪知道,當搜索結(jié)果擺在易景臣面前。
盯著偌大的‘碩士’兩個字,某只笨貓,第一次覺得自己在這個賽道,被比下去了。
而且,池曜希就讀的學校,雖然不如A大那樣名聲在外,是公認的高校TOP1。卻直屬于國防部,畢業(yè)生大部分都上交國家了。
“學長。”易景臣蔫啦吧唧收起手機,這聲‘學長’叫的心服口服。
池曜希注意到他的動作,只是不甚在意應了聲,從老板手里接過原味棉花糖,先遞給旁邊的男孩。
男孩約莫八、九歲,正是調(diào)皮搗蛋的年紀,又長著一副活潑的樣子,看起來就不太安分。
稀奇的是,他跟在池曜希身邊,好似被馴服的狼,安安靜靜不吵不鬧。
[哇!]
[學長果然恐怖!]
[也不知道他對人家小孩做了什么。]
男孩拿著棉花糖回過頭,聽到易景臣的聲音,卻沒有看到他嘴巴張開,還以為這個大人會腹語。
池曜希在旁邊盯著,他不敢戳易景臣的肚子,研究那里有沒有發(fā)出聲音。
他伸出手臂,把棉花糖遞給怯生生打量四周的冉冉。
“給你!”男孩大方地說。
冉冉搖頭,往易景臣后面躲了下。
即使男孩不算‘陌生叔叔’,可他比冉冉大一些。
冉冉讀女校,日常接觸女老師。
由于童年經(jīng)歷,面對比自己年長的異性,冉冉都會保持距離。
男孩沒有注意冉冉的防備和抗拒,上前一步,打算強行把棉花糖塞到她手里。
“停!”
趕在男孩接觸到冉冉之前,易景臣動了動,擋在兩個小孩之間。
“她已經(jīng)說不要了,這種時候,硬塞就不禮貌了。”
男孩看到他,明顯不像看到池曜希那么畏怯,大著膽子問,“為什么?我又沒做錯事。”
“以你的立場來講,可能沒錯。但是,你沒有尊重人家女孩子的主觀意愿。”易景臣一本正經(jīng)解釋道,“正常接觸中,她自己能夠得到的東西,不用你給。她得不到也不想要的東西,更不用你給。”
男孩被這套說辭繞蒙了,看向自己的臨時老師池曜希。
池曜希開口,只說了兩個字,“聽著。”
男孩瞬間明白。
池曜希看起來不好惹,也不會替自己撐腰。
“那,那我要怎么做?”男孩擺正態(tài)度,小聲詢問。
易景臣反問,“你以前表達對女孩子的喜歡,會揪她辮子嗎?”
男孩沒回答,看表情,應該是肯定的。
“與女孩子接觸,正確禮儀應該是,你想牽她的手,就要把自己的手伸出去,由女孩子做決定,而不是強行把人家的手拉過來。”
似乎是覺得男孩年齡小,說這些為時過早,他換了一個更容易聽明白的方式,“如果你想讓花開得更好看,就不要把它摘下來,而是為它提供合適的生存空間。”
男孩生活在風景很好的城市,見過許多漂亮的花,似懂非懂點點頭。
“乖。”
易景臣俯身揉揉他頭發(fā),結(jié)束了‘花與少女’的話題。
躲在易景臣背后的冉冉,把他的手又攥緊了一些。
重新站起來,易景臣發(fā)現(xiàn),池曜希正在用一種平靜且略帶探究的目光,注視自己。
“?”易景臣對上他的視線,“怎么?學長覺得我太愛說教了嗎?”
[我們記者見到長歪的苗子,忍不住想要扶正。]
[職業(yè)病罷了。]
“不。”池曜希坦率地承認,“你那番道理,我講不出來。”
易景臣剛剛查到他的學歷,笑笑地說,“你是理科,我是文科,當然不一樣。”
思考片刻,易景臣繼續(xù)說,“如果我們在戰(zhàn)爭時代,你負責沖鋒陷陣,我只能在后面喊666。”
池曜希腦補那樣的情景,平靜的表情竟然泛起一絲漣漪。
易景臣玩?zhèn)游戲,四位大佬都保不住。
讓他在后面喊666,豈不是要出動一個營保護他?
——大可不必。
“而現(xiàn)在呢,我的工作就是傳播知識傳播愛,努力讓你的專業(yè)派不上用場。”
池曜希身為國防部直招的學生,哪天他被緊急召回,代表我們就要進入備戰(zhàn)狀態(tài)。
他派不上用場,反而是對時代最大的祝福。
池曜希聽到這里,浮現(xiàn)一個淺淺的笑容。
“嗯,我也這么想。”
“哇~學長你笑起來真好看,要不要考慮跟我……”
易景臣輕而易舉被色相迷惑,差點要順勢脫口而出,邀請池曜希跟自己出套圖。
背后冉冉輕輕扯了他一下,棉花糖做好了。
易景臣這才如夢初醒,接過兩個棉花糖,問池曜希要去哪里。
池曜希負責小男孩,對裙子和銀閃閃首飾自然沒興趣,要去前面看人家抽陀螺、斗蛐蛐。
易景臣也不強求。
今天主要安排,是單獨給自己負責的小朋友培養(yǎng)感情,帶個稍大的男孩子,冉冉肯定不自然。
兩撥人決定往相反方向走,易景臣舉起葡萄味棉花糖,“學長,謝謝你的棉花糖~”
池曜希已經(jīng)走出幾步,回過頭‘嗯’了一聲,權(quán)當接受謝意。
易景臣捕捉到他的回眸,再次萌生大膽的想法。
——真應該順便約套圖的。
告別池曜希,易景臣帶著冉冉,走到沿街的一家鋪子。
這兒是街道,雖然兩邊都是攤位,把道路占得嚴嚴實實。
攤位后面,有幾家固定的店鋪,看起來有些年頭。
從門頭就能看出來,鋪子沒有安裝卷簾門,而是有些破舊的木門,看起來根本防不住小偷。
易景臣注意到,有家鋪子前面,圍著好多年輕姑娘,有些打扮成少數(shù)民族特有的樣子。
“應該是那里了,我們進去看看。”
易景臣牽著冉冉走過去,瞧了一眼,意識到情況有些糟糕。
鋪子確實找到了,可鋪子里面的掌柜,是個瘦高的男人。
來店里買衣服的人,他要用卷尺量身體,才能拿合適的衣服。
即使給小孩量身體,只是大概測量腰圍和腿長。
以冉冉的狀態(tài),肯定不能接受陌生男人靠近。
易景臣走進店里,說了狀況,男人有些發(fā)愁。
“我媳婦今天不在,店里只有個學徒,也是個毛頭小子。”
“那你把尺子借給我,我找個人幫她量。”易景臣接過尺子,物色一個看起來很熱心的姑娘,給冉冉量身長和腰圍。
掌柜的記下數(shù)據(jù),拿出一套合適冉冉的衣服,叮囑道,“我們這里的衣服,穿起來有點麻煩,她一個人可能穿不好。”
易景臣應了聲,把衣服交給剛才幫忙的姑娘,又麻煩人家一次。
他自己留在原地,甚至沒有跟進更衣室,只是注視那個方向。
掌柜覺得易景臣有些奇怪。
量個身長而已,其實沒有太多接觸。
易景臣寧愿拉下面子,把冉冉交給陌生人,也沒有自己動手。
那小姑娘進來時,還拉著他的手,對易景臣肯定沒有那么恐懼。
掌柜問出自己的疑慮,得到易景臣‘你在說什么廢話’的眼神。
“她討厭異性,我是異性,我當然要遠離她啊。”易景臣理直氣壯地說,“好比你有個朋友,特別怕高,你會每天帶他去爬山嗎?”
“會吧?”掌柜不確定地說,“有弱點就要克服。”
易景臣盯著他,認真地說,“你明明可以幫助他遠離恐懼,有些弱點不克服也無所謂。”
坦白講,易景臣覺得冉冉的問題,不算大問題。
目前來看,她只是反感跟年長的男性接觸,沒有偏激到一看到就大喊大叫的程度。
既然如此,她不愿意改,也就沒有必要改。
不接觸異性,又不會死。
易景臣向來如此,性格中有逃避的成分。
他知道自己有很多弱點,可誰沒有弱點呢?
倘若弱點不致死,真的有必要忍著惡心、恐懼,去克服嗎?
易景臣認知很清晰。
只要冉冉能夠正常跟異性對話,逐漸走出陰影,就已經(jīng)很厲害了!
約莫二十分鐘過去,冉冉從更衣室走出來,身上已經(jīng)換上花裙子,還帶上了銀閃閃的發(fā)飾,看起來真的像少數(shù)民族少女。
“好看!”易景臣毫不吝嗇自己的夸獎,從口袋里拿出手機問,“要拍照嗎?”
“嗯!”冉冉對著鏡頭,比了個‘耶’。
易景臣按下快門,遠程指揮道,“這個pose太普通了,換個可愛的,比如跳起來……對對對!”
兩個人在集市逛了好久,回到拍攝地點,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
冉冉媽媽強迫自己沒跟過去,女兒和陌生人呆了一下午,讓她格外緊張,急得在旅館外面轉(zhuǎn)圈圈。
終于看到月光下,一大一小人影靠近,冉冉媽媽連忙走過去。
走到一半,她注意到,冉冉跟易景臣說話的表情特別輕松,完全不像面對自己恐懼的群體。
“媽媽!”看到自己母親,冉冉飛奔著沖過去,向她展示自己身上的衣服,“好看嗎?臣哥哥給我買的。”
“好看。”冉冉母親注意到,短短一個下午,她對易景臣的稱呼,就從‘叔叔’變成‘臣哥哥’。
“臣哥哥幫我拍了好多好多照片,我想要留下來。”
“好好好。”冉冉媽媽抱著女兒,問易景臣可以把照片發(fā)給自己嗎。
“可以啊~你留個郵箱,我把原圖打包發(fā)給你。”
冉冉媽媽聽到‘留郵箱’,原本要打開微信的手,頓了頓。
也是,人家好歹是個明星,怎么可能因為一個綜藝,就跟自己這種普通百姓交換微信?
更何況,自己還離過婚,年輕男生有偏見也正常。
冉冉媽媽敏感地想著,就聽到易景臣腦內(nèi)嗶嗶:
[我拍攝的照片太棒了,一定要用郵箱發(fā)原圖,辣雞微信只會壓縮畫質(zhì)。]
[說起來,我是不是應該先要個聯(lián)系方式。]
[畢竟我跟冉冉剛才結(jié)拜為兄妹了嘛~]
此刻,假如Aurora小伙伴在,肯定要吐槽一句:不愧是你。
滿世界認兄弟姐妹!.
《暑假小課堂》第一天錄制,大清早,易景臣被雞叫聲從夢中吵醒,看看時間還不到六點。
他嘟嘟囔囔換好衣服,剛走出鎮(zhèn)上最大的旅館,就接到一張任務卡。
任務名稱:解救寶寶。
任務介紹:各位臨時小老師,你們負責的學生,已經(jīng)被饑餓魔王抓走了,請用美味的早餐解救他們了。
易景臣把任務卡讀了三遍,才憑借自己優(yōu)秀的閱讀能力,提煉出主要信息。
“讓我們做早飯是吧?”易景臣收起任務卡,顯然做過功課,知道真人秀可能會有這些項目,淡定地問,“在哪做?食材呢?”
“你自己解決。”staff瞧了眼時間,冷漠地通知,“現(xiàn)在是早晨六點十分,八點前無法打敗饑餓魔王,你的學生就吃不到早飯了。”
“……”易景臣錯愕的瞪大眼睛。
這么狠?
其他綜藝就算為難嘉賓,頂多只是條件簡陋些,《暑假小課堂》干脆啥也不給。
假如只是一頓早餐,不吃也就算了,成年人誰沒有幾次不吃早餐的經(jīng)歷。
偏偏節(jié)目組用孩子做威脅。
易景臣想想昨天跟自己桃園三結(jié)義的冉冉,咬咬牙,悲憤地問,“早餐有什么限制嗎?”
“沒有,中餐、西餐都可以。”
“行。”易景臣應了聲,順著小路走向村子。
到達村口,易景臣看到另外幾個人。
黎寄白和煙之塵,也在頭疼做早餐的事。
好在他們一個男大,一個幼師,也算有點社會經(jīng)驗,平常在宿舍也會打打下手,不至于添亂。
池曜希面對離譜的任務,表現(xiàn)最平靜,拿出小刀準備弄個鉆木取火的裝置,被于心不忍的節(jié)目組攔住,給了個打火機。
要真讓嘉賓從鉆木取火開始,節(jié)目組未免太殘忍了。
“現(xiàn)在火源有了,這里能燃燒的東西很多,接下來只需要解決食材的問題。”池曜希冷靜分析,“這里可以打獵嗎?”
“不可以!食材只能在村子里找!”工作人員生怕他徹底解放,不小心搞個國家級保護動物,那他們節(jié)目徹底別錄制了。
池曜希面色如常。
只有易景臣聽到,他那張漂亮的臉背后,藏了幾句臟話。
“食材在村里找……我好像懂了,意思是讓我們找村里人要。”
“那這個任務挺簡單,不就是乞討嗎?”煙之塵鎮(zhèn)定地說,“反正做我們這行的,早就沒什么臉面了。”
大家用敬畏的眼光,看向煙之塵,很想知道他經(jīng)歷過怎樣的故事。
幾個人簡單分配好工作,由池曜希和易景臣負責生火,黎寄白和煙之塵解決食材問題。
四個人準備行動之前,易景臣隨口問了句,“等等,我們不是有五個嘉賓嗎?”
話音剛落,工作人員面露難色,委婉地表示另外一個嘉賓,拒絕了這個任務。
“為什么?”
難道剩下一位是祁唯羿?!
這次,他們還真的誤會祁唯羿了。
小祖宗雖然作天作地,卻也不會刁難工作人員,錄制時破壞規(guī)則。
他知道自己吃不了這個苦,最開始根本就不會接。
此刻沒有出現(xiàn)的那位嘉賓,給出的理由是:
任務時間太早,影響自己睡美容覺,做飯還會傷害自己剛做的美甲。
聽到工作人員轉(zhuǎn)述的理由,黎寄白和煙之塵對視一眼,又看向易景臣,暗暗替那位沒有出現(xiàn)的嘉賓點蠟。
希望她能活到這次錄制結(jié)束吧,阿門。
池曜希聽到理由,也沒有太計較。
只是生火而已,他跟易景臣完全可以應付。
節(jié)目組沒有提供廚具,生活只解決了火源,還需要有大量的易燃物。
前幾年,易燃物在農(nóng)村不難找,家家戶戶門口都有麥秸和玉米桿,都是很好的易燃物。
可現(xiàn)在,麥秸和玉米桿被拉去做肥料,傳統(tǒng)的煤爐子也換成空調(diào)和天然氣,一時半會確實不太好找。
幸虧易景臣經(jīng)驗豐富,熟悉農(nóng)村的環(huán)境,貓貓祟祟的挨家挨戶查看情況,最終在一家保留土炕的村民家里,發(fā)現(xiàn)了目標物:玉米桿!
更巧的是,這家主人居然就是昨天賣榨菜的老太太。
老太太回家以后,就從孫子口中知道,郵寄沒那么麻煩,郵費也沒那么貴。
她本來還惦記著,下次見到易景臣,要說說這件事,哪知道對方乞討來到自己家。
老太太性格有些執(zhí)拗,看到易景臣,固執(zhí)地問他是不是同情自己。
“沒有!絕對沒有!”易景臣就差對天發(fā)誓,“我真的只是饞,不信你問問他們!”
隨行幾個工作人員,連忙點頭。
直播間也紛紛附和。
【我作證!臣臣是一只大饞貓貓】
【誰敢想,他把自己的親友席讓給舒瑯,只是為了讓舒瑯爸媽帶肉干】
【據(jù)說帶來三麻袋肉干,宿舍里一周就解決了……難怪易景臣總是減肥失敗】
【有一說一,聽他們掰扯半天,臣臣給的不就是市場價?】
【對啊,是那里物價太便宜,郵到S市當然要按S市的物價】
易景臣把直播間彈幕調(diào)到最大,拿給老太太看,終于讓他相信自己只是單純的饞。
多出郵費,也是純粹考慮到,對方?jīng)]有開拓網(wǎng)購業(yè)務,從打包到寄出要廢不少功夫,這部分勞動價值也應該被尊重。
“阿婆,你榨菜做得那么好吃,要是開網(wǎng)店肯定會賣爆,從此火遍大江南北。到時候,我排隊買你的榨菜可能還排不到,怎么可能同情你呢?”
老太太想想也是,論做榨菜,自己可是十里八鄉(xiāng)一等一的。
網(wǎng)友不禁好奇,到底多好吃的榨菜,讓易景臣這么饞,紛紛呼吁阿婆開啟網(wǎng)購渠道。
易景臣憑借自己的‘花言巧語’,終于解除危機,成功乞討到玉米棒棒,還有一小罐榨菜。
“哇~”易景臣捧著榨菜,如獲至寶,“有了這瓶菜,就算他們只要回來幾個白饃饃,我們也能美餐一頓。”
【夠了,我知道你在打廣告,趕緊上鏈接吧!】
【我看一眼就知道,這個榨菜不可能不好吃!】
【所以,鏈接在哪里?】
【沒有鏈接的話,我只能去打劫臣臣的一百斤快遞了】
【加我一個!】
易景臣帶著榨菜和玉米桿,回到集合的地方,看到池曜希已經(jīng)生好火,吊起一口鐵鍋正在燒水。
黎寄白和煙之塵,帶來一條好消息和一條壞消息。
壞消息是:他們乞討不太順利,沒要到什么好東西。
好消息是:他們路過菜地,偷偷摸摸拔了兩把小青菜。
易景臣聽完,拍拍兩位隊友的肩膀。
“吃完這頓飯,你們就上路,從此亡命天涯吧。”
煙之塵和黎寄白兩位高級知識分子,神色肅穆,悲壯地點點頭。
池曜希:……
笨蛋以類聚,沙雕以群分。
第127章 長大之前
黎寄白和煙之塵受過高等教育, 擁有極強的道德感,過去二十多年一直遵紀守法。
對于他們倆而言,偷偷摸摸拔兩把青菜, 絕對屬于十惡不赦的重罪!
易景臣深以為然, 悲痛地拍拍隊友肩膀, 讓他們吃完這頓就去自首, 爭取寬大處理。
[如果你們帶我一起, 進去之后還有個伴兒。]
[現(xiàn)在只能你們倆相依為命了。]
[等等!隊友偷菜,會不會影響我考公啊?]
“……”遠處, 負責生火的池曜希, 撩起眼皮瞥了他們幾個一眼, 又瞧瞧他們帶回來的兩把菜,詭異的沉默幾秒。
他覺得自己過于正常, 和隔壁的沙雕男團格格不入。
“冷靜, 幾根菜遠遠達不到立案金額。”池曜希淡淡說, “而且,節(jié)目組會付錢的。”
“真的嗎?”三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同時看向節(jié)目組, 目光滿含期待。
“真的, 真的。* ”節(jié)目組怕年輕人沖動, 真的去警局自首,連聲保證, “其實吧,咱們節(jié)目和當?shù)卮迓鋵儆诤献餍再|(zhì), 你們在這里的衣食住行, 早就談好價錢了。”
“呼,那就好。”黎寄白長長呼出一口氣, “差點因為有案底,畢不了業(yè)。”
煙之塵同樣慶幸,“還好,不會吊銷我的教師資格證。”
池曜希無奈地說,“偷竊行為確實觸及法律。如果你們因為肚子餓,哪怕去公安局偷東西吃,也不會被抓起來。”
“我知道!”易景臣舉起手,“這屬于緊急避險!警察叔叔還會讓你坐下來,請你吃單位食堂!”
池曜希‘嗯’了一聲,把他們?nèi)齻叫過來,鍋里的水也燒開了。
他不知道從哪里,搞出來幾袋泡面,拆開包裝準備扔進去。
“等等!”
Aurora三個人傻眼了。
“學長,你哪來的泡面?”
池曜希把面餅扔進鍋里,隨口回答,“剛才打劫了兩個小朋友。”
因為拔了兩把青菜,差點準備去自首的Aurora:……
還是您比較刑。
要不您先去自首?
時間回溯到二十分鐘之前,池曜希點燃火堆,想想那三位學弟,總覺得靠不住。
恰此時,路那邊走過來兩個中學生,背著鼓囊囊的書包,彼此有說有笑,看樣子早就約好要去哪里玩。
池曜希只是多看他們兩眼,眸色寡淡,沒有什么情緒。
中學生立刻被長得漂亮、好似弱不禁風的池曜希吸引,身體很誠實的朝他走過來,詢問池曜希怎么了,需要幫忙嗎。
“我和朋友沒吃早飯。”池曜希輕聲陳述事實。
結(jié)果,話到了中學生耳中,變成‘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漂亮美人,流落街頭餓了三天三夜’。
兩個血氣方剛的孩子,哪能容忍這件事?
他倆立刻摘下書包,把里面的泡面、雞蛋糕、餅干、果脯一股腦拿出來。
正巧他倆早就約好,今天去山里玩,在外面呆一天,口糧帶的很充裕。
“都給我,你們怎么辦?”
“沒事!”中學生爽朗地說,“我倆去山上摘菌子吃!”
池曜希聽說他倆要摘野生菌,生怕他倆上去就下不來,看到漫山遍野的小人,于是客氣的只拿了一半。
慘遭‘打劫’的兩個小朋友,背著剩下的東西,離開時驕傲滿滿,胸口的紅領(lǐng)巾仿佛更鮮艷了。
這件好人好事,一定要寫在日記里!
易景臣搞清楚事情經(jīng)過,震驚地看向池曜希。
[中學生太好騙了吧!]
他瞇起眼睛,仔細瞧瞧學長那張我見猶憐的臉,瞬間改變想法。
[你長得太有欺詐性了吧!]
池曜希看向他,眉峰輕輕挑了一下。
易景臣立刻挪開眼神,慫成好大一坨貓。
池曜希吩咐他倆,把‘偷’來的小青菜摘好洗凈,丟進鍋里,打了幾個節(jié)目組提供的雞蛋。煮熟之后放一筷子易景臣討來的榨菜,看起來居然像模像樣的。
即使泡面在大多數(shù)家長眼中,屬于垃圾食品,節(jié)目組也沒有過多為難他們,確定準備好早飯,就把五個小朋友叫過來。
跟五個小朋友一起過來的,還有一個頭發(fā)剃得很短,耳朵上頭的頭發(fā),剃出復雜圖案的男人。
易景臣瞧了眼他的指甲,果然有美甲。
笨蛋銀漸層,忍不住嘀嘀咕咕抱怨。
[聽說要睡美容覺,保護指甲,還以為是女孩子。]
[早知道是個男的,剛才就應該把你薅起來!]
周圍人掐著大腿,努力憋住不笑。
這只笨貓,雙標簡直明明白白。
“好香啊,辛苦你們了。”男人走過來,擺出一副高位者的姿態(tài),仿佛使喚傭人似的,“我要控制體重,給我多放點青菜。”
“那個……”黎寄白盯著對方,不知道怎么稱呼。
煙之塵同樣不認識,拿出教育小孩的態(tài)度,笑里藏刀地問,“老師沒教過你,拜托別人應該怎么說嗎?”
男人似乎僵了幾秒,這才尷尬地說,“抱歉抱歉,我有低血壓,剛起床腦子不清醒。”
[哪有。]
易景臣秒速拆穿。
[你有高血壓還差不多!]
男人連續(xù)被懟,臉上有些掛不住,看向這幾個沒有禮貌的后輩。
‘后輩’之一的池曜希,眼皮都沒抬,隨口問了句‘你哪位’。
——這句話,簡直對男人造成爆殺!
“你們不認識我嗎?!!!”
Aurora三只齊刷刷搖頭,“不認識。”
“……”男人差點被氣個半死。
他藝名叫金容基,早些年以海外男團的身份出道,同時又在國內(nèi)吃得很開。
公司給他的定位是‘國際藝人’。
金容基也確實擔得起國際藝人四個字,國內(nèi)國外發(fā)展都不錯,不像他們之前接觸的權(quán)恩佑和卓文捷,只能顧一頭。
最令金容基和粉絲感到驕傲的是,出道以后,他還拿到了國外某知名學府的錄取通知,為自己度上一層學霸光環(huán)。
這次《暑假小課堂》錄制,節(jié)目組請遍了內(nèi)娛所有高學歷藝人。
奈何,內(nèi)娛高學歷藝人沒幾個,他們只好將目光轉(zhuǎn)向經(jīng)常以‘學霸’‘高校才子’作為宣傳的金容基。
金容基自視甚高,聽到池曜希竟然不認識自己,差點當場發(fā)作。
他畢竟是有點資歷的老藝人,強行把火氣壓了下去,傲氣滿滿做了個自我介紹,著重強調(diào)自己的學歷。
聽他介紹完,易景臣恍然大悟。
“哦!就是那所只要有導師介紹信,哪怕考試不及格也能讀的大學!”
金容基臉色,頓時變得古怪。
通過應試教育進入大學的黎寄白,有些無法理解,“那樣的大學,真的沒問題嗎?”
“國外大學不像國內(nèi)大學,很多知名學府都是私立的。”易景臣告訴他們,“比起教育,校領(lǐng)導可能更重視學校收益。”
說白了,像金容基這樣的明星學生,肯定不缺錢,能夠為學校帶來很大收益。
[況且,介紹信只代表他可以入學,不代表可以順利畢業(yè)。]
[把他的畢業(yè)證卡個十年八年,學校又能多撈幾筆,何樂而不為?]
他們四個完全無視金容基漲成豬肝的臉色,大聲討論教育機制的差異。
屏幕前收看直播的觀眾,除了金容基粉絲,都已經(jīng)笑瘋了。
【哈哈哈哈哈!你們幾個別太耿直】
【易景臣就算了,小JB和小煙老師怎么回事?】
【小JB怎么啦?中二少年直性子有錯嗎?至于小煙老師,你們忘了他賽期的炸裂發(fā)言?】
【想起來了,小煙老師賽期就說自己進內(nèi)娛可以掃盲,你們真以為他軟柿子啊】
【我們小破團是這樣的,可是池曜希怎么回事?他不是學長嗎?】
【你們仔細瞧瞧池曜希,你們能想象他跪舔所謂‘前輩’嗎】
【打擾了,打擾了!】
【呵呵噠,現(xiàn)在的新人真無語,拿沒禮貌當真性情】
【金粉出來洗地了?先解釋你家主子為啥不完成早餐任務唄】
提到‘完成早餐任務’,金容基粉絲說不出辯解的話,再次開始裝死。
其他幾家粉絲,翻著白眼嘲諷。
真可憐。
正主不爭氣,粉絲撕逼也沒底氣。
煙之塵瞧見小朋友們跑過來,瞬間進入幼師的角色,安撫五個小孩情緒,讓他們乖乖等開飯。
冉冉?jīng)]有接觸過男性老師,下意識躲到易景臣身邊。
易景臣把手伸過去,讓她拉住,低聲安撫,“別怕,他是很好的老師,不會傷害你。”
“嗯。”冉冉輕輕點了下頭,鼓起勇氣過去排隊。
“真乖~”煙之塵變魔術(shù)似的,拿出小紅花和笑臉貼紙,挨個給每個小朋友發(fā)獎勵。
“節(jié)目結(jié)束之后,收集到最多貼紙的小朋友,會得到特別的禮物。”
“哇!”由小煙老師負責的孩子,高興地跳起來,“我已經(jīng)有三張貼紙了,我肯定能拿到。”
其他小朋友不服氣,勝負欲瞬間被激起來。
黎寄白先把泡面,盛到幾個小碗,分配給幾個小朋友。
輪到他們吃的時候,面條已經(jīng)有些坨了,他們四個并沒有在意,倒是金容基挑剔兩句,大家沒有搭理他。
吃完早飯,開始進行今天的第一個任務。
《暑假小課堂》定位是‘游學’綜藝,不能只游不學。
早上分配他們的任務,就是通過抽簽,然后跟村里人學會五種不同的當?shù)貥菲鳌?br />
午飯時間,小朋友們必須通過配合,完成一首歌的表演。
表現(xiàn)最好的小朋友,可以獲得晚上優(yōu)先選房的權(quán)利。
優(yōu)先選房,一聽就是真人秀老套路了。
為了晚上不住茅草屋,大家都對于學樂器特別上心。
易景臣抽簽之前,雙手合十,默默祈求貓貓大神保佑。
池曜希排在前面,隨手抽了一張,節(jié)目組工作人員默契地偷笑。
“早就聽說池曜希手黑,果然抽了個最難的。”
“二弦琴啊,這個有的學了。”
池曜希早就習以為常,帶著滿臉郁悶的小朋友,到村里找?guī)煾盖髮W。
易景臣求了半天佛,然后把抽簽權(quán)交給冉冉。
冉冉有些緊張,鼓起勇氣拿出里面的小紙條,上面寫著葫蘆絲三個字。
“葫蘆絲?”冉冉歪了下頭,“是吃的嗎?”
“不是,是一種樂器,上面是葫蘆,下面像笛子。”易景臣解釋完,信心滿滿地說,“這個東西,我會啊!”
其余人聽見,羨慕地看著他。
他們抽到的樂器,聽都沒聽過。
工作人員再次偷笑,表示玄學再次應驗。
這只貓貓雖然笨,每次都能抽到想要的東西。
“走吧~我們?nèi)フ液J絲師父!”易景臣拽住冉冉,轉(zhuǎn)身要往村里走去。
“你不是會嗎?”煙之塵問。
易景臣遞給他一個眼神,“當了這么久隊友,你還不了解我嗎?”
他會。
只會一點點。
顯擺可能,教人就不行了。
易景臣清楚自己的斤兩,沒有大言不慚說自己教冉冉,而是牽著她走進村中的小路。
近些年,發(fā)展的腳步逐漸從城市轉(zhuǎn)向山村。
此地依山傍水,風景秀麗,有許多游客不遠萬里慕名前來。
村里早就修了路,兩邊房屋都有翻新的痕跡,獨門獨棟看起來很是氣派。
如果不考慮生活的便利性,易景臣很愿意住在這樣的鄉(xiāng)下。
“臣哥哥。”冉冉叫住他,脆生生說,“這里跟我想的不一樣。”
“你想象中是哪樣?”
城市里長大的冉冉,比劃著告訴他,“那樣的土房子,上面有草,還漏雨。”
“哦,我見過那樣的房子,曾經(jīng)做過幾次報道。”易景臣實事求是,認真地告訴她,“以后會沒有的。”
“沒有房子,他們會搬到城里來嗎?”
“他們想往大城市走,當然好啊。可是很多人啊,都對自己生活的土地有依戀。我們這一輩和你們這一輩,要做的就是,讓所有同胞吃飽穿暖,住不漏雨的房子。”易景臣說完,笑笑,“對你說這些太早了,也不知道你以后會做什么工作。”
“我、我想像你一樣!”冉冉看著他,眼里充滿渴望。
這是易景臣第二次聽到這樣的話。
上次,就有個小孩說,像成為自己這樣的大人。
“好啊。”易景臣笑瞇瞇說,“我能成為你的榜樣,是我的榮幸。在你長大之前,就由我們這一輩替你遮風擋雨吧。”
冉冉歪了下頭,似乎想到什么,認真地問,“臣哥哥,像你這樣的人,很多嗎?”
易景臣知道她要問什么,停下腳步,蹲下與冉冉平視。
“我知道你以前遇到不太好的人,遭遇不太好的事情,所以會害怕陌生的大人。”
“這個世上有很多大人,你遇到一個是壞的,不代表都是壞的。”
“當然,你遇到一個好的,不代表都是好的。”
“你要學會以自己的主觀判斷,分析一個人的善惡。盲目厭惡所有人,確實有點偏激,盲目相信所有人也不可取。”
易景臣覺得自己講得有些難懂,指了指自己說,“你覺得我是好人嗎?”
“嗯!”冉冉用力點頭。
“我不是哦,我也有自己的缺點和陰暗面。”易景臣告訴她,“但是我不會把缺點和陰暗面暴露給你,也不會傷害你,所以你可以認為我是正常人。”
“他們控制不住情緒,傷害你和媽媽,他們是不正常的人。”易景臣笑笑,“這個世上,一定是正常人占多數(shù)。”
“我明白了。”冉冉終于懂了,認真地說,“你,還有那幾個哥哥,都是正常人,我可以跟你們接觸。”
易景臣剛要說話,就聽冉冉繼續(xù)說,“那個短頭發(fā)的叔叔,不是正常人,我要遠離他。”
易景臣剛才的話,頓時憋了回去。
[很好!]
[小朋友可以出師了。]
觀眾瞧見他倆互動,又感動又好笑。
【嗚嗚嗚,笨蛋小臣好溫柔,治愈系愛豆天花板】
【u1s1,易景臣最戳我的點在于,他知道這個世界不完美,也愿意告訴大家這個世界不完美,但是他想為大家創(chuàng)造完美的世界】
【樓上姐妹好會說!!!我也有同樣的感受,以前追別的愛豆,他也會表現(xiàn)出很暖的樣子,讓我覺得不太真實,感覺是架在空中的童話。可是臣臣不一樣,他在努力構(gòu)建一個美好的世界】
【眼睛尿尿了嗚嗚嗚……我看過冉冉媽媽的主頁,知道她之前遭遇了什么。其他人都說冉冉不能這樣,社會上那么多男人,總要接觸,只有臣臣告訴她那樣的人你可以不接觸】
【確實,而且易景臣沒有強調(diào)性別,偏激的人無論男女都要遠離】
【你們都在哭,只有我在笑嗎】
【還有我,那個短頭發(fā)叔叔不是正常人,哈哈哈哈冉冉很上道嘛】
【妹妹真聰明!以后就按照這個標準~】
易景臣笑了一陣,感覺冉冉伸出手,輕輕碰了一下自己頭發(fā),又很快縮回去,觀察他的反應。
“好摸嗎?這個是假毛啦。”易景臣揪了下發(fā)尾,“我前兩天染了頭發(fā),那個發(fā)色不適合教育類綜藝。”
“我想看。”冉冉期待地說。
“現(xiàn)在不行,沒做發(fā)型。”易景臣笑著說,“等晚上給你看。”
“嗯!”冉冉點頭,有些期待。
“走吧,我們還要學葫蘆絲呢。”易景臣說著,帶上冉冉,繼續(xù)在村里找葫蘆絲師父。
葫蘆絲不算多么難的樂器,師父卻不好找。
因為節(jié)目組安排了固定的師父,易景臣問了半天,才在村子盡頭的一片曠野中,找到那個白衣飄飄,看起來要去打太極的師父。
師父看見他,雙手背后,假裝自己頗有大俠風度,“你怎么才來?為師已經(jīng)等候你一段時間了。”
易景臣盯著他,左看一圈,右看一圈,瞧見他手里拿著一本金庸先生的著作。
“師父,你拿錯劇本了。”易景臣坦誠地說,“我今天要學葫蘆絲,不是降龍十八掌。”
“葫蘆絲?你早說啊。”師父頓時不裝了,放下金庸,從背后的腰帶上,摘下別著的葫蘆絲,招呼他們直接坐在路邊的大石頭上。
“首先啊,你知道葫蘆絲,為什么叫葫蘆絲嗎?”師父亮出葫蘆絲,正準備顯擺自己的學識。
易景臣清晰、詳實的回答,“因為它外表像葫蘆,發(fā)出的聲音有絲綢般輕盈飄動的質(zhì)感。”
“……”師父賣弄失敗,決定來點更深層次的,“說起這個葫蘆絲啊,歷史可就長了。”
“嗯嗯。”易景臣贊同地點點頭,“葫蘆絲起源于先秦時代,距今已經(jīng)有幾千年歷史了。”
“哇!”冉冉崇拜地說,“臣哥哥,你懂得好多!”
“因為葫蘆絲也算非文化遺傳,我做專題的時候采訪過行家,還跟他學了兩下。”易景臣坦誠地說。
[只學了兩下。]
[也沒學會。]
“到底是我教還是你教!”葫蘆絲師父覺得沒面子,大吼一聲。
笨蛋銀漸層立刻慫了,示意道,“你教,你教。”
“算了,我們直接從指法開始。”師父懶得再掰扯那些文縐縐的,拿出一大一小兩個葫蘆絲,把小的那個交給冉冉。
冉冉接過來,對著葫蘆口吹了一下,沒有發(fā)出聲音。
“你氣息太小啦,這個需要有一定的肺活量。”易景臣舉起葫蘆絲,吹了兩句小螺號。
只能吹兩句,第三句他就不會啦。
師父剛才聽他說的頭頭是道,還以為是個砸場子的。
聽易景臣吹完,立刻笑了。
“半吊子,聽我的。”他舉起自己的葫蘆絲,一曲小螺號,竟然吹出演奏會水平,惹得旁邊兩位觀眾拍手叫好。
“這算啥,更復雜的歌我都會吹,你們盡管點!”
易景臣愉快地點歌,“那就吹個《Plan A》吧!”
“那是啥歌?”
“我們團的歌~”
“有譜子嗎?我瞧瞧。”
“有的!”易景臣把譜子遞過去,師父一聽,頭大了。
間奏這么密,節(jié)拍這么趕的歌,拿葫蘆絲吹,是想累死他嗎?
師父試圖打退堂鼓,易景臣在旁邊眼巴巴看著,貓兒眼寫滿期待。
[民族樂器現(xiàn)場版《Plan A》,好期待好期待!]
[我要錄下來,帶回去跟隊友一起分享!]
[等等,我隊友好像就在附近。]
“那個,先等一下!”
易景臣見師父正要開口,攔住他,把黎寄白和煙之塵搖過來。
煙之塵和黎寄白火速趕到,還帶來兩位小觀眾。
“聽說師父你可以用葫蘆絲吹《Plan A》?”
“吹完以后,能不能吹個《Aurora》?”
“干脆把首專都吹一遍吧,師父你可以吧?”
師父:謝謝,已經(jīng)汗流浹背了。
網(wǎng)友們瞧見大俠師父的窘迫,笑得特別缺德。
萬萬沒想到,更缺德的還在后面。
與此同時,提前收工的杜星緯和田西圖,閑來無事拿出手機看隊友的綜藝直播。
瞧見這一幕,杜星緯立刻拿出手機,給易景臣發(fā)去視頻通話請求。
“隊長隊長,我們也要聽葫蘆絲!”
田西圖:“我正在給舒瑯打電話,他讓我們拉個群會議。”
“好啊好啊~”易景臣讓師父再等一下,找節(jié)目組借來筆記本電腦,發(fā)起群會議。
很快,群會議頁面,出現(xiàn)六顆好奇的腦袋。
明明是小分隊任務,Aurora九位成員,竟然以詭異的方式合體了。
“觀眾到齊了,師父你可以開始了。”
事到如今,師父已經(jīng)沒有機會說自己不行,只能視死如歸的拿起葫蘆絲。
九個大男生格外捧場。
“好聽好聽~”
“原來葫蘆絲也可以吹唱跳歌曲,下次演唱會應該請你伴奏!”
“接下來吹《Aurora》吧?”
“既然如此,《Super pick》也不能落下!”
師父無奈再次拿起葫蘆絲,腦海中閃過一個想法:
——我原本接到的任務,是做什么來著?
第128章 壓迫感
Aurora隔空圍在葫蘆絲師父身邊, 越聽越入迷,逐漸忘記原本要做什么。
直播間觀眾,瞧見他們九個聽得這么嗨, 也逐漸忘記本來的任務。
直到大俠師父吹完Aurora首專所有歌曲, 累得臉色漲紅, 臉上浮現(xiàn)淡淡的想死。
節(jié)目組staff才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 過來提醒他們, 任務還在進行中。
“啊,糟糕!”
黎寄白和煙之塵反應過來。
他倆還有任務呢, 結(jié)果光聽葫蘆絲了。
這肯定是易景臣的陰謀!
沒想到, 那只貓看起來濃眉大眼, 竟然那么多壞心思。
笨蛋銀漸層:[我不是,我沒有.jpg]
觀眾紛紛散去, 葫蘆絲教學終于進入正軌。
葫蘆絲作為流傳較為廣泛的民俗樂器, 學習門檻自然比較低, 容易上手。
教學過程中,最大的難點在于:師父沒辦法手把手教冉冉。
易景臣告訴師父, 冉冉比較內(nèi)向, 不喜歡跟別人肢體接觸。
就連易景臣本人, 也沒有擅自碰過她, 都是等冉冉主動接觸自己。
雖然小女孩的心理防線,正在逐漸打開, 慢慢開始接納自己。
可凡事都有個過程,易景臣不能仗著冉冉對自己的信任, 冒犯她的底線。
大俠師父無奈, 只能盡可能通過語言和隔空展示,努力指導冉冉。
冉冉學習態(tài)度很積極, 畢竟年紀小,又是第一次接觸這種樂器,反應有些遲鈍,急得大俠師父原地蹦跶,語氣變得嚴厲起來。
易景臣夾在中間,本想調(diào)解幾句,免得冉冉受不了。
沒想到,冉冉明明那樣膽小,聽到師父批評自己,卻沒有哭泣或者露出委屈的表情,反而更加認真學習。
終于學會指法,能吹奏出簡單的音節(jié),冉冉才鄭重地反駁,“我不笨,我會證明自己的!”
師父愣了愣。
剛才見冉冉?jīng)]反應,還以為她習慣打壓式教育,覺得無所謂。
沒想到,在這里等著呢。
“你個小丫頭,還挺有骨氣。”師父眼中閃過贊賞的神色,妥協(xié)道,“我剛才說錯了,你不笨。那你試試,這個能不能學會。”
師父欣賞有骨氣的孩子,有心多教一些,讓她學點精髓。
冉冉認真觀察他,動作不甚熟練,卻認真地模仿他每個動作。
師父瞧著冉冉,越來越欣賞。
論天賦,這個孩子確實不算突出,但她身上有著同齡孩子少有的固執(zhí)和堅持。
只要她能夠保持下去,無論從事哪個領(lǐng)域,都能取得可喜的成就。
“這丫頭不錯,是個可造之材。”
“當然!”易景臣驕傲地挺起胸膛,仿佛夸獎自己,“她可是我異父異母的妹妹呢!”
中午,學習時間結(jié)束。
冉冉牽著易景臣,來到集合的地方,黎寄白、煙之塵、池曜希三位臨時小老師,和他們負責的孩子,已經(jīng)提前到了。
唯獨金容基遲遲不見蹤影,詢問工作人員,也沒得到答復。
制作組有些犯難。
畢竟,這個任務的考核方式,不是他們各自展示一段,而是讓五個孩子集體表演一個節(jié)目。
少了一個人,就像凳子缺了一條腿。
“我們先去找他吧。”易景臣提議,“萬一出了什么狀況呢。”
黎寄白點頭,“好。”
煙之塵:“我知道他在哪里,剛才聽到他的聲音了!”
池曜希端端站在那兒,眼底閃過一絲難以捕捉的厭膩。
他本來對金容基沒意見,那樣的人,入不了他的眼。
可現(xiàn)在因為他,耽誤了自己時間。
沒本事卻又不服從調(diào)度的人,哪能不讓人討厭?
易景臣讓冉冉留在原地,自己跟兩位隊友去找人。
路過池曜希身邊,他小聲說,“學長,忍忍,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
“……”池曜希瞥了他一眼,勉強收起危險的氣息,“我跟你去。”
“那你要保證,”易景臣皺了下眉,認真地說,“不能把人打死。”
池曜希冷漠,“在你眼里,我是什么人?”
外人眼中的池曜希,清冷、貴氣、一身傲骨。
即使偶爾有人察覺到,他體內(nèi)潛在的危險,也被那張過分漂亮的臉蒙蔽。
易景臣上下瞥了他一眼,拋出四個字,“戰(zhàn)爭瘋子。”
池曜希:……
還真給他說對了。
池曜希勉強答應下來,跟隨Aurora三只,向著旅館方向走去。
旅館?
大家跟在帶路的煙之塵背后,同時冒出疑惑。
節(jié)目組給出的任務,不是讓他們?nèi)ゴ謇镎規(guī)煾竼幔?br />
而且,工作人員早就告訴他們,旅館只能在開錄前住一天。
正式錄制以后,九位嘉賓就要融入當?shù)兀砩弦诖謇锏姆孔樱米噪x開錄制范圍屬于違約行為。
金容基卻不以為然。
他參加過的綜藝多了。
許多真人秀把他們帶到山林、鄉(xiāng)村、無人島,只是做做樣子,晚上關(guān)掉攝影機,藝人們就會回到豪華酒店。
只有那些觀眾相信,他們真的會屈尊降貴,住在沒有現(xiàn)代化設備的破地方。
金容基對此頗為鄙夷。
那些觀眾真是有病,自己過著窮酸的生活,竟然想讓上流階層的明星,也體驗窮酸生活。
人一旦擁有金錢和權(quán)力,怎么可能容忍那樣惡劣的生存環(huán)境?
在那種地方多呆一秒,金容基感覺自己花費幾百萬保養(yǎng)的嬌貴皮膚,都要長出疹子。
節(jié)目組發(fā)布任務之后,金容基打開紙條,發(fā)現(xiàn)要學習的樂器,自己也算略懂皮毛,便把搭檔的小孩帶到房間,打算自己教他。
昨天傍晚,金容基才抵達機場,因此沒有跟小孩培養(yǎng)感情。
鏡頭前,金容基想要像其他組合那樣,跟孩子展現(xiàn)出親密互動。
那個孩子僵在原地,沒有絲毫反應。
當時,金容基尷尬的掩飾過去。
回到房間,把攝影師關(guān)在外面,金容基才露出原本的厭惡。
“一點綜藝感都沒有,你該不會是低能兒吧?”
孩子不太清楚‘低能兒’是什么意思,直覺應該是不好的話,站在他面前像做錯事似的低下頭。
“算了,遇到你算我倒霉。”金容基打開筆記本,搜索樂器教程,嘴里還嘟囔,“要學樂器,當然得找專業(yè)教師。村子里的土老帽,也配教我音樂?”
可笑。
簡直可笑。
金容基越想越覺得,找村里老師純粹浪費時間,便自己根據(jù)教程指導孩子,期間不斷給他施壓。
“等會考核的時候,你必須贏下來。”
“另外四個笨蛋,都是村里那些土老帽教的,你可是我親手教的。”
“如果這樣都不能贏,你的腦子干脆別要了。”
到了約定集合時間,孩子只學了七七八八。
金容基無視時間,嚴苛地逼迫小孩,把那段樂曲練到專業(yè)級水準。
過來找他的幾個人,還沒有靠近房間,就聽到孩子壓抑的哭聲。
他們匆忙跑過去,瞧見攝影師都被關(guān)在外面,連忙質(zhì)問道,“孩子都哭了,你們怎么不制止?”
“可、可是,他沒有打孩子啊。”工作人員無措地辯解,表示他們?nèi)瘫O(jiān)督,金容基沒有虐童行為。
易景臣緩了口氣,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虐待分為精神虐待和肉體虐待,兩種行為的殘忍程度不分高下。你們換位思考一下,再告訴我他有沒有虐童行為?”
金容基的攝影師,已經(jīng)在他本人的要求下,停止直播。
跟在易景臣他們背后的攝影師,拍下這一幕,才知道事情多么離譜。
【沒動手打就行了?你知道多少小孩因為精神壓迫,從此要用一生治愈童年???】
【比如,你們知道□□嗎?】
【知道,□□又叫死亡游戲,目標就是未成年,通過精神控制讓他們自殘甚至自殺】
【小孩肉體脆弱,精神更脆弱,節(jié)目組做兒童節(jié)目,竟然連這點常識都沒有?!】
【歪個樓,易景臣好A,我以為他沒脾氣呢】
【看過臣臣以前的采訪,都不會覺得他沒脾氣吧】
【再歪個樓,小JB和小煙老師也好生氣的樣子。他倆一個深受打壓式教育的危害,一個努力提倡鼓勵式教育,金容基簡直在他倆雷點上蹦迪】
【u1s1,你們別看池曜希表情平靜,他已經(jīng)開始蓄力了】
“金容基,開門!”工作人員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在外面用力敲門。
“再等等,給我十分鐘。”金容基不耐煩地說,“他就快學會了。”
“請停止你的行為,節(jié)目……”工作人員說到一半,感受到巨大的寒意。
池曜希走過來,克制地說了句‘讓讓’。
工作人員意識到不太對,連忙躲開,生怕觸了霉頭。
“學長,你冷靜點。”易景臣嘴上讓他冷靜,實際卻占據(jù)最佳觀影位置,期待池曜希接下來的動作。
[要來了嗎?]
[像電影里那樣,飛起一腳,把門踹爛!]
易景臣暗暗期待著,只見池曜希拆下別領(lǐng)結(jié)麥的夾子,垂眸掃了眼旅店老式門鎖,隨手搗鼓兩下。
‘咔嚓——’
門鎖應聲而開。
池曜希邁開腿走進去,留下易景臣在風中凌亂。
[我期待了半天,就這?!]
[帥氣的飛踢呢?!!!]
池曜希沒有理會笨蛋銀漸層無聲吶喊,走進旅店房間,一眼瞧見陽臺旁邊的金容基和小孩。
小孩噙著眼淚,眼眶和鼻子憋得通紅。由于害怕,不敢大聲哭,委屈的一抽一抽。
他手里攥著樂器,上面沾滿了眼淚和鼻涕。
金容基卻仿佛沒注意到,只是逼他繼續(xù)練習。
易景臣走進來,看到這一幕,氣得都快炸了。
人們總叫他‘行走的塌房鑒定師’,其實,易景臣從來沒有主動讓哪個人塌房,都是他們自己做的壞事暴露了。
此刻,瞧見委屈到不敢哭的小孩,易景臣徹底憤怒。
“呱呱!”
他把偷懶的呱呱叫出來,讓他發(fā)動吃瓜雷達,非得讓這個人塌得體無完膚!!!
呱呱感受到笨蛋宿主的怒氣,生怕他一怒之下,又怒了一下,連忙打起精神搜尋金容基的瓜。
奈何,搜索半天,結(jié)果沒什么收獲,吃瓜雷達毫無反應。
倒不是因為金容基生性純良* ,品學端正。
他從小就是一個‘被定制’的孩子,父母打定主意,要把金容基培養(yǎng)成偶像,因此盯得很緊。
后來金容基加入的公司,也是出名嚴格,通過各種條例和懲罰制度,嚴格限制他們塌房的可能性。
金容基在那樣的環(huán)境生長,被條條框框約束。
即使品行惡劣,確實也沒有做出特別嚴重的塌房行為。
至于他節(jié)目組偶爾流露的本性,經(jīng)常會用后期和剪輯糊弄過去。
實在糊弄不過去,粉絲也會閉眼吹‘有狼性’‘真性情’,贊揚他才是娛樂圈活人。
“你做什么?”煙之塵闖進來,立刻把小孩扯到背后,替他擦干凈眼淚。
小孩看到煙之塵,‘哇’一聲哭了出來,撲在他懷中抽抽搭搭。
“我在教他學樂器,工作人員和外面的攝影師都可以作證。”金容基理直氣壯地說,“真正的學習環(huán)境,怎么可能像你們那樣悠悠哉哉?想讓他學會,就必須嚴格。”
金容基話里話外,帶著幾分嘲諷,暗示他們的教學方式,只是做做樣子罷了。
只有自己,才會教會小孩真正的學習。
普通觀眾表示不理解,金容基粉絲表示,那是公司特有的狼性學習文化。
學習就應該在高壓環(huán)境下,才能掌握到極致。
“嗯,確實。”深受那種學習方式荼毒的黎寄白,上前一步,眼睛直勾勾盯著他,“你覺得自己為他好,是嗎?”
“當然。”金容基甚是硬氣。
“那你考慮過,長期遭受這種教育方式,他會變成什么樣?”黎寄白頓了頓,繼續(xù)說,“你不用考慮,因為你還知道,他會變得像你一樣扭曲。”
“你……”金容基正準備說話,staff連忙跑進來,制止道,“幾位老師,麻煩你們配合節(jié)目組錄制,好嗎?”
《暑假小課堂》還在錄制中,另外四位小朋友,已經(jīng)準備好演出。
黎寄白看了他一眼,轉(zhuǎn)過身走出房間。
易景臣想了想,快幾步跟過去。
煙之塵替小孩擦干凈臉蛋,抱著他,一路安撫著離開。
房間里只剩下金容基和池曜希。
池曜希始終保持安靜,邁開腿,卻沒有走出房間,而是一步步靠向金容基。
“你喜歡精神打壓,是吧?”
“你、你做什么……”金容基退后半步,感受到莫大的壓迫感。
池曜希目光掠過他惶恐的臉,瞥向Aurora三只離開的方向,唇角揚起幾分弧度。
那幾個接受傳統(tǒng)教育、規(guī)規(guī)矩矩長大的學弟,果然還是太善良了。
池曜希卻沒有那么寬容。
“你喜歡規(guī)矩,我也教你一點規(guī)矩。”池曜希說完,帶著不容反駁的禮貌,“好嗎?”.
“喂,黎寄白。”易景臣跟在黎寄白后面,難得叫出他全名。
黎寄白仿佛聽到定身咒,停住腳步。
“都過去了。”易景臣來到他身邊,伸手,在他頭發(fā)上胡亂摸兩把,“你很好,一點都不扭曲。”
“如果沒有你……沒有遇到我推的話,那就是我的下場。”
“不會!絕對不會!”易景臣堅定地說,“性格成因由先天和后天共同決定,你本性很好,跟他不一樣。”
[喜歡二次元的,怎么會有壞人!]
[小JB真是杞人憂天。]
黎寄白竟然成功被說服了,用力點點頭。
“嗯。”
幸好他早早就患上中二病了。
煙之塵把孩子抱出旅店,懷中的寶寶才停止哭泣。
“哭夠了就要把剛才那些事忘記,不能再難過了。”煙之塵認真跟他講道理,“你要記住,教你學習是老師的義務,而不是老師的權(quán)利。遇到那種不好好履行義務,反而想行使權(quán)力的垃圾老師,一定要及時告訴身邊可靠的大人。”
“嗯。”孩子記住小煙老師的話,抱住他脖子,“我想讓你做我的老師。”
“那不行。”小煙老師無情拒絕,“我只教六歲以下的孩子,你太大了。”
剛滿七歲的小孩:……
爆哭!
煙之塵安慰了小孩幾句,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池曜希還沒有出來。
“學長怎么還在里面?”
“別問!”易景臣緊張極了,立刻打斷他的話茬,“更別回頭,我們會被滅口的!”
[你們真的沒發(fā)現(xiàn),那個人怒氣值已經(jīng)拉滿了嗎?]
[他現(xiàn)在要毀滅世界,我都相信。]
[好恐怖好恐怖好恐怖……]
易景臣想到自己剛才聽到的心聲,到現(xiàn)在還覺得可怕。
幸好池曜希生活在愛好和平的國家,否則,他換個國籍,絕對會成為易景臣頭號采訪對象。
采訪問題都想好了。
——地球已經(jīng)滿足不了你了,打算什么時候發(fā)動宇宙級戰(zhàn)爭?
別人只是口嗨,池曜希的征途,真的是星辰大海。
他們幾個回到集合地點,過了十多分鐘,池曜希才過來,金容基并沒有現(xiàn)身。
節(jié)目組只說金容基缺席下午的錄制,沒有說明原因。
大家看向重新恢復和善的池曜希,啥也不敢說,啥也不敢問。
學習樂器的任務考核正式開始,這次考核結(jié)果,關(guān)系到五組搭檔晚上的住處。
比賽之前,每個小老師都努力鼓勵自己的學生。
煙之塵不止顧慮自己的學生,還順便照顧到金容基負責的孩子,盡顯幼師的職業(yè)素養(yǎng)。
易景臣看著冉冉,笑得眼睛瞇起,“冉冉,你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嗎?”
“要、要贏。”冉冉握緊葫蘆絲,聲音沒什么底氣。
“不是哦~”易景臣笑意更深,認真地告訴她,“你要自信,要享受這場演出,讓他們看看你多厲害!”
隔了幾秒,易景臣又說,“不厲害也沒有關(guān)系,我們可愛呀~”
【啊啊啊啊(意味不明的尖叫】
【不開玩笑,易景臣可不可以做我哥哥,爸爸也行】
【我比笨蛋小臣大,哥哥和爸爸都沒戲了。這樣,我給你生個猴子,你做他爸爸】
【樓上!收起你危險的想法!臣臣還小呢】
【易景臣只愛紙片人望周知,想當他老婆,得先穿越到二次元】
【滿屏幕虎狼之詞簡直沒眼看,褲子穿上!】
【臣臣總是在細節(jié)處戳我,他會告訴身邊的人,可以不完美、可以不厲害、普通人也有享受生命的價值】
【+1,感覺之前一直被大環(huán)境pua,覺得自己活著沒有意義,突然有只小貓軟乎乎說:活著已經(jīng)很棒啦】
【我無病無災活到現(xiàn)在,我真厲害!】
易景臣有點勝負欲,但不多,也不打算把自己的勝負欲轉(zhuǎn)嫁到冉冉身上。
即使他知道,如果考核墊底,可能會住進最差的房子。
那有什么關(guān)系?
更差的他又不是沒住過。
這里的風景那么好,給他一個蚊帳,他甚至可以直接睡大馬路。
冉冉本來還有些焦慮,聽到易景臣的話,頓時輕松許多。
考核的曲目很簡單,是每個人都會唱的《上學歌》總共只有八句,每句音節(jié)很短。
前面五句,由五個人分別表演,最后三句大家一起演奏。
分配給冉冉的是第三句‘小鳥說早早早’,她很喜歡這句,用葫蘆絲吹出來,真的有小鳥叫的感覺。
由于三個小朋友提前沒有配合,大家原本沒有抱什么期待,覺得他們能完整表演已經(jīng)算超乎預期,不指望有什么配合。
結(jié)果,池曜希負責的小朋友,拿到難度最高的二弦琴,撥弄起來像模像樣,根本聽不出是個只學了半天的小朋友。
“學長,你怎么做到的?”易景臣好奇地問。
池曜希:“我說,只要他學會,我下次帶他坐轟炸機。”
“你真會畫餅。”易景臣偷偷譴責他騙小孩的話術(shù)。
“不是畫餅。”池曜希平靜地說,“我真的會帶他坐轟炸機。”
“……”易景臣仔細判斷,發(fā)現(xiàn)池曜希竟然來真的,頓時激動地指指自己,“那,我……”
“不行。”池曜希秒拒。
“為什么?!”易景臣睜大漂亮的貓兒眼,不敢相信學長如此無情。
[難道貓咪禁止上轟炸機?]
[哪有這項規(guī)定!]
池曜希余光瞥了他一下,沒有說話,眼底浮現(xiàn)出淡淡抗拒。
倘若真的進入戰(zhàn)備狀態(tài),自己的轟炸機上塞一個毫無用處,只會拖后腿和喊666的小廢物。
他很難保證,自己不把這么一大坨貓空投出去。
黎寄白負責的小孩,緊接著開始表演,雖然搶了半拍,整體演奏特別連貫。
輪到冉冉,開始前,她密切關(guān)注易景臣,得到肯定的眼神后,深吸一口氣鼓起腮幫子,吹出小鳥的聲音。
第四個是金容基負責的小孩,大家原本有些擔心,害怕孩子對樂器有陰影。
哪知道他特別爭氣,即使遭遇一個上午的打擊,依然堅強的完成比賽。
最后輪到煙之塵負責的小孩,他完美收尾之后,還給大家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一起演奏。
才短短幾個小時,就頗有‘小煙老師欽定班長’的架勢。
在五個小朋友的努力中,《上學歌》合奏版簡直像排練好幾天的完美作品。
節(jié)目組評定不出高下,干脆宣布他們五個并列第一,最終由抽簽決定先后。
說到抽簽,大家看了眼易景臣,又看了眼池曜希。
這倆,一個超級歐皇,一個絕品非酋,不用抽都知道結(jié)果。
池曜希面色如常,準備接受慘淡的命運。
節(jié)目組連忙說,“其實我們準備的五套房間,規(guī)格都是相同的,住哪都一樣。”
“真的?”
“那為什么讓我們比?”
staff:“為了制造節(jié)目效果。”
眾人:……
垃圾節(jié)目組!
最終,經(jīng)過抽簽,易景臣選擇三號房,位置在小溪旁邊,炎炎夏日中自帶空調(diào),能聽到清風和鳥叫的聲音。
缺點就是蚊子太多,易景臣組裝蚊帳的時候,被蚊子咬了好幾個大包,可憐兮兮找節(jié)目組求救。
節(jié)目組遞給他一瓶當?shù)氐乃幩屗丛璧臅r候往水里加幾滴,保準百毒不侵。
“真的嗎?你們不要騙我啊。”易景臣接過藥水,將信將疑洗了個澡,然后……
他知道,節(jié)目組沒有騙自己。
涂完這個藥水,渾身臭臭的。
別說蚊子,易景臣自己都嫌棄自己。
[嗚!]
[我已經(jīng)是個臭寶了!]
易景臣甩甩濕漉漉的淺色頭發(fā),回到小竹屋。
冉冉坐在蚊帳里面看故事書。
見到易景臣,她愣了下,迷茫地往后縮了縮。
“你是誰?你別過來!”
冉冉躲在角落,害怕的大聲喊:
“臣哥哥,救命啊!你在哪里!”
易景臣緩慢打出幾個問號。
等等,我今天也沒cos啊!
第129章 命硬
日色漸西, 冉冉獨自坐在小竹屋的蚊帳里面。
竹屋縫隙吹進來帶著清香的晚風,耳邊回蕩著潺潺流水和鳥兒啼鳴,似乎體會到古代文人描繪的田園仙境。
她邊看故事書, 邊回想來到這里以后, 遭遇的人和事物, 尤其是易景臣。
認識臣哥哥之前, 冉冉遇到陌生男性, 尤其是個子很高的成年男性,總會發(fā)自內(nèi)心覺得畏懼, 害怕他們會傷害自己。
媽媽和周圍人, 對冉冉的情況非常擔憂, 害怕她一直保持這種狀態(tài),將來無法走出社會。
冉冉不想讓媽媽擔心, 所以鼓起勇氣面對恐懼, 強迫自己跟害怕的群體接觸。
然而, 每每他們靠近自己之前,冉冉還是下意識想要遠離。
腦海中反復回想自己更年幼時, 父親猙獰的臉, 以及母親苦苦哀求他‘不要拿孩子撒氣’的絕望。
冉冉害怕, 特別害怕。
可是, 易景臣有點不一樣。
他身上散發(fā)著天然的親和,好像某種小動物。
即使很大一只, 冉冉也并不害怕。
她愿意主動去拉他的手,摸他的頭發(fā), 知道他肯定不會傷害自己。
臣哥哥還告訴她, 世界上有很多正常人,自己只需要跟正常人相處, 遠離那些不正常的人。
想到這里,冉冉煞有介事點點頭。
——遠離不正常的人!
恰此時,她聽到外面?zhèn)鱽砟_步聲。
現(xiàn)在是休息時間,節(jié)目組的工作人員不會進來打擾。
錄制期間,沒有突發(fā)狀況,媽媽也不能隨便來找自己。
難道是易景臣回來了?
冉冉抬頭看去,只見一個穿著短袖短褲,白金色頭發(fā)濕漉漉的,眼睛被嚴嚴實實擋住,仿佛剛才溪水中鉆出來的大家伙。
水、鬼!
冉冉看到他背后的溪水,再瞅瞅陌生人,嚇得往蚊帳深處鉆,語無倫次呼叫易景臣。
“啊?”
‘水鬼’撩起擋住眼睛的頭發(fā),露出漂亮的貓兒眼,語氣幾分無奈,“冉冉,是我。”
[早知道我應該把頭發(fā)吹干的。]
[誰知道這里沒有吹風機呀!]
“臣哥哥?”冉冉揉揉眼睛,再次確認,“真的是臣哥哥嗎?你怎么……”
怎么變成水鬼啦?
冉冉想問個清楚,又仔細觀察,似乎易景臣的臉并沒有改變,只是他從昨天到現(xiàn)在,一直帶著黑色假毛。
突然回歸原本發(fā)色,讓冉冉覺得陌生。
冉冉歪著腦袋,盯著他瞧了幾眼,覺得白金發(fā)色的易景臣,更像小貓咪,還是一直打濕的小貓咪。
打濕的小貓咪。
冉冉瞬間覺得不害怕了。
“你頭發(fā)真好看,本來就是這個顏色的嗎?”
“不是哦~本來是粉色的,那個顏色太容易褪色,洗兩次就沒啦,這是我漂完以后的顏色。”易景臣翻出自己演唱會照片,拿給冉冉看。
冉冉看完粉白貓耳造型,簡直不敢相信。
易景臣!
絕對就是小貓咪!
冉冉堅定地想:誰說世界上不能有人形小貓咪?
“這里好多人啊?這是哪里?”冉冉看到背景的觀眾,好奇地問。
由于冉冉害怕接觸陌生異性,媽媽很少帶她去人多的地方。
“是我的演唱會,你想來嗎?”
冉冉思考幾秒,點點頭。
“那我下場演唱會,給你留兩張票,你讓媽媽帶你來。”
“嗯!”冉冉再次點頭,比上次更用力,“我很勇敢,我一定會去的!”
“好哦,我等你~”易景臣見她一副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架勢,多安慰一句,“放心,我們的演唱會,女孩子比較多。”
根據(jù)上一場演唱會的統(tǒng)計,觀眾男女比例在9:1到8:2之間。
追星向來是女孩子的主場,即使有男性,也會被同化成姐妹。
“嗯!”冉冉伸出手,“我們拉鉤。”
“好哦~”易景臣勾住她的手指,輕輕晃了兩下。
他垂眸,不動聲色盯著手指。
相處第二天,這是自己第一次主動觸碰冉冉,女孩沒有明顯的反應。
她真的很勇敢。
兩個人拉鉤許下約定,易景臣鉆出小竹屋,找工作人員要了一張涼席,鋪在床下面,自己躺上去打了個滾。
冉冉見他睡地上,覺得有些愧疚,軟乎乎叫他。
易景臣猜到她的想法,爽朗地說,“沒關(guān)系,大夏天睡地上也不會涼,村子里很多人都會拉著草席在外面睡。”
他看向冉冉,覺得有必要強調(diào)一句,“冉冉,你現(xiàn)在年紀小,對很多事情沒有概念,不代表有些壞人對你沒有企圖。所以你要永遠保持警惕,明白嗎?”
易景臣太清楚,成年人的世界充滿矛盾,沒有絕對的是非善惡。
他既要引導冉冉跟正常人相處,又要引導他防備那些人,對于小孩來說恐怕很難理解。
孩子的世界太干凈,認為好人永遠是好人,根本不考慮他們黑化的可能性。
易景臣幽幽嘆了口氣。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生活在由孩子構(gòu)成的世界,那里一定無限接近于美好吧?
“我、我明白了!”冉冉努力思考了很久,點點頭,“臣哥哥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乖。”易景臣朝她笑笑,“你有事叫我,我也會保護你的。”
“好~”
兩個人互道晚安,易景臣帶著一身奇怪的味道睡下。
幸好當?shù)厝藳]有騙貓,那個味道雖然難聞,整整一晚上,易景臣確實沒有被蚊蟲叮咬。
第二天起來,臭臭的味道基本散盡。他再次拿起那瓶藥水,恨不得把它供起來。
要知道,易景臣細皮嫩肉又是O型血,夏天特別招蚊子。
曾經(jīng)有一次,他跟小伙伴去叢林深處取景。
結(jié)果小伙伴毫發(fā)無傷,他被叮了滿身蚊子包,還被吐槽‘人形驅(qū)蚊器’。
昨晚睡在溪水旁邊,正是最容易滋生蚊蟲的地方,易景臣居然能安睡一整晚!
[發(fā)明這個藥水的人簡直是天才吧!]
[也不知道里面加了什么成分,除了難聞簡直沒缺點嘛!]
易景臣興沖沖跑出去,跟他們分享自己使用之后的感受。
有個老鄉(xiāng)笑呵呵說,“小伙子,你舔一下自己。”
“?”易景臣雖然覺得,這個要求怪離譜的,還是抬起胳膊,試探著舔了一下口。
“yue!”易景臣皺著貓貓臉,舌尖已經(jīng)被又苦又澀的味道麻痹。
當?shù)厝烁嬖V易景臣,那個藥水是一種又苦又澀的植物提取液,具有強烈的刺激性氣味。
人涂了以后,就會被蚊子當成有毒植物,自然不會靠近。
“不過啊,你接下來會苦好幾天,盡量別舔自己啊。”村里人用同情的目光,看向易景臣。
“呃。”易景臣欲言又止。
[誰好端端舔自己啊?]
[我這么貴的貓,難道還要親自舔毛?]
剛剛起床的其余幾位小伙伴,得知此事,笑得差點岔氣。
吃過早飯,大家看到晴空萬里,又是風和日麗的一天。
《暑假小課堂》安排的第二項大任務是:野外學習。
此次邀請的孩子和嘉賓,多半都是城里長大的,沒有太多機會接觸大自然。
難得來到自然環(huán)境保存如此完整的地方,節(jié)目組自然要讓被鋼筋混凝土禁錮太久的城市人,感受原始生態(tài)。
他們帶著背包、帳篷、還有節(jié)目組特意準備的拐杖,準備征服村子后面的……小土坡。
考慮到孩子年紀小,總不能讓他們真的去爬泰山。
這么點小土坡,對于易景臣而言,實在不太夠看。
出發(fā)前,節(jié)目組見他興趣缺缺,小聲透露道,“其實,今天重點不在于爬山。”
“那是什么?”
“你知道吧,這邊山里有很多菌子。每年雨季過后,都會有很多本地人和外地人,因為吃菌子食物中毒。”
“那不是食物中毒!”
旁邊路過的村民,嘴特別硬。
“都怪我沒炒熟,菌子怎么可能有毒?”
所有人齊刷刷看向現(xiàn)身說法的人,不用問也知道,這位肯定吃菌子進過醫(yī)院。
staff繼續(xù)說,“所以呢,節(jié)目組也想利用此次機會,告訴大家什么菌子是絕對不能吃的,免得總有人亂摘。”
“哪有不能吃的菌子?”剛才那位大哥,還是嘴硬,“微毒沒事,我扛得住。稍微有點毒,炒炒也就沒事了,毒性再大點,那就多炒一會!”
“好的,我明白了。”易景臣表情嚴肅,“這個環(huán)節(jié)真的很有必要。”
聽完大哥的危險發(fā)言,易景臣很難判斷,他究竟是嘴硬,還是命硬。
四位嘉賓帶著五個小朋友整裝待發(fā),動身之前,金容基加入隊伍。
看樣子,他昨天應該被好好調(diào)教過,目光變得清澈起來,再也沒有擺出作威作福的前輩派頭。
他主動背起登山包,跟在隊伍后面,目光有意無意看向池曜希,透露著深及靈魂的恐懼。
大家瞅瞅金容基,又瞅瞅池曜希,對于他們之間的故事非常好奇。
平常總沖在吃瓜第一線的易景臣,卻沒什么反應,假裝自己是個快樂的小笨蛋。
裝聾作啞,防止滅口!
土坡沒有嶙峋的峭壁,高度也只有幾百米,小孩子爬起來也輕輕松松。
順著坡爬到半山腰,人類活動蹤跡越來越少,山林逐漸茂密,還能看到許多罕見的小動物。
易景臣抬頭,頭頂?shù)臉渖巷w過去一只小松鼠,躲在葉子后面探頭探腦。
“你好啊!”易景臣大聲告訴他,“我們來你家玩一會兒,很快就走。”
小松鼠興許聽懂了,轉(zhuǎn)身跳到其它樹上,沒有再觀察幾個人。
負責帶路的當?shù)叵驅(qū)В嬖V他們,“你們往地上看,前些天剛下過雨,菌子都藏在樹根、草叢,或者石頭下面,仔細點都能找到。”
向?qū)弥照龋疽馑麄冇霉照劝巡輩矒荛_,不要直接用手碰。
“有些常見的毒菇,不止吃下去會中毒,就算碰一下也會把毒素沾在手上。如果不清洗干凈,之后吃別的東西也容易中毒。”
向?qū)дf著,給他們介紹幾種碰都不能碰的大佬級毒菇。
易景臣本來對采蘑菇很有興趣,還嫌節(jié)目組給個拐杖礙事。
聽他說完,立刻收起‘采蘑菇小男孩’的夢想,乖乖用拐杖找蘑菇。
[差點要躺板板了,嚇貓!]
向?qū)б娝麄兟爠瘢^續(xù)科普道,“之前有個說法,顏色越艷麗的蘑菇,毒性越大,其實這個說法有一定的誤區(qū)。”
煙之塵虛心求教,“難道鮮艷的蘑菇,反而沒毒?”
“不是。”向?qū)冻龊吞@的微笑,“那些長相平平無奇的蘑菇,照樣有毒。”
“……”
眾人沉默。
合著說了半天,野生菌有毒比例驚人。
真佩服當?shù)厝耍降子枚嗌贄l命,才測試出這么多毒蘑菇。
人均神農(nóng)轉(zhuǎn)世吧。
“就比如那個白蘑菇,看起來人畜無害,跟我們經(jīng)常吃的蘑菇差不多,其實它又叫ICU菇,一口下去喜提急救室七天套餐。”
“還有那邊那個黃色的。”
易景臣站在黃蘑菇旁邊,觀察它胖乎乎的傘蓋。
聽到向?qū)У脑挘瑖樀盟蛄藗寒蟬,“這個也有毒?”
“不,它沒毒,而且特別好吃。因為稀有,市面上售價是最高的。”向?qū)б詾樗钦夷⒐教觳牛澰S地說,“你可以摘。”
“哇!”
“你什么運氣?”
向?qū)в洲D(zhuǎn)向另外一邊,指著池曜希腳下,“哦,你那個是毒性最強的,它把方圓一圈的草都毒死了。”
池曜希:……
真·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在本地向?qū)У闹敢拢麄円辉缟险J識幾十種常見野生菌,認認真真告訴大家怎么區(qū)分,哪種絕對不可以吃。
為了達到正確宣傳的效果,嘉賓還帶著小朋友,給每朵蘑菇做了資料檔案。
孩子們對照真實的蘑菇,畫出簡筆畫,小老師把特征和毒性寫在旁邊,看起來準確又可愛。
觀眾被萌的死去活來,高呼‘學廢了學廢了’。
中午,他們直接在山里享用一路上摘下的野生菌。
剛才聽到太多有毒科普,嚇得他們幾個反反復復檢查,生怕找到有毒的菌子。
這個小土坡不高,卻很大,山里還有一處泉水,當?shù)厝嗽谶@里直接取水飲用。
山里不方便生火,只能用自己帶的小爐子,沒辦法爆炒油炸,只能用最簡單的燉湯或者清炒。
黎寄白和煙之塵負責處理蘑菇,易景臣對山泉很感興趣,自告奮勇取水。
池曜希怕他一只笨貓,出什么問題,使喚金容基跟過去。
金容基面對池曜希的命令,屁都不敢放一個,連忙跟在易景臣身后。
易景臣本以為,只是個土坡,取水有什么難度?
沒想到,山泉距離他們安營扎寨的位置,竟然還有一段距離。
而且,那邊山勢平坦,到了山泉附近,竟然形成一道斷崖。
雖然不像高山邊緣的萬丈深淵,若是失足摔下去,屁股肯定得青好幾天。
易景臣估摸山勢,讓冉冉在比較安全的地方等自己,免得到時候顧不得。
他看向金容基身邊的小孩,讓他也留下來。
小孩看了眼金容基,后者沒有搭理,眼底透出幾分輕蔑,嘲諷易景臣做事束手束腳,連個小孩都照顧不好。
說到底,女孩就是嬌氣。
一個小坡而已,能有什么危險?
男孩搖搖頭,繼續(xù)跟他們往前面走。
這里的山泉,是從一個泉眼冒出來的,水流不大,下面也沒有積水,只是山巖被沖刷的很干凈。
易景臣要帶回去足夠五大五小的用水量,至少要用打水桶裝滿兩桶。
日頭很曬,他舉著水桶接了一會兒,自己還沒覺得受不了,倒是金容基不耐煩。
“你怎么那么慢?磨磨唧唧。”
“?”
[怪我咯?]
易景臣知道他人品惡劣,只是當著孩子的面,懶得跟他吵。
實驗證明,大人經(jīng)常在小孩面前吵架,會直接導致小孩變得暴躁易怒。
“你先吧。”正好易景臣舉了半天,手有點酸了,順勢休息一會兒,過去陪冉冉說話。
冉冉抱著易景臣的水桶,朝里面看了眼,“哇!這個水好清澈!”
“當然,山泉水是可以不經(jīng)處理直接飲用的。”
“那我可以喝一口嗎?”
“現(xiàn)在不可以,等會回去,我給你倒在杯子里喝。”
兩個人蹲在那兒,嘀嘀咕咕,好像有說不完的話,連路過的螞蟻都能當做話題。
再反觀山泉旁邊的金容基和男孩,安靜到窒息,連眼神交流都沒有。
金容基把易景臣趕走,自己想快點接完水回去。
結(jié)果才過了一會兒,他就覺得有些受不了。
隨著水桶里水越來越多,胳膊逐漸感覺吃力,太陽直射過來,臉上防曬霜都快被曬化了。
真虧易景臣剛才能堅持那么久。
金容基剛才那么強勢,現(xiàn)在不好意思把易景臣叫回來,目光轉(zhuǎn)了一圈落在男孩身上。
“喂,你不要干看著,過來幫忙。”
男孩低著頭沒說話,朝他走了幾步。
易景臣聽他叫那么小的孩子過去,不贊同地皺眉。
山泉常年沖刷下面的巖石,倒是周圍的石頭特別光滑,還長著濕漉漉的苔蘚。大人還好,小孩子根本找不到借力的位置。
那個坡雖然不高,底下是柔軟的草坪,摔下去也夠受的。
萬一磕到腦袋,肯定會出大事。
“你要是累了,我……”易景臣起身,邊朝他走,邊準備交換位置。
金容基昨天吃了癟,雖然表面安分,其實滿心怨氣,懶得理會易景臣,強迫男孩代替他接水。
男孩知道金容基唯我獨尊的脾氣,也知道自己反駁不了,接過水桶打算接替他的任務。
他邁開腿,學著剛才易景臣的樣子。
想站在山泉兩側(cè)的巖石,找到平衡點,托住大水桶下方接水。
易景臣個子高,那個距離對他不算遠,對于小孩來說幾乎需要劈叉才能夠到。
而且孩子腳小,無法很好的扒住巖石。
男孩勉強踩穩(wěn),正準備把水桶舉起來,對著山泉流出的泉眼接水。
桶子里本來有一些水,搖搖晃晃,男孩舉著有些吃力。
他不堪重負,抖了一下,身體立刻失去重心。
金容基看他要摔下去,生怕殃及自己,下意識退后半步。
“啊!”
男孩子大喊一聲,嚇得閉起眼睛,結(jié)果一只手托住他的腰,易景臣飛快跑過來,卡在背后拖住他。
“我剛才就說,讓你在哪里等著。”易景臣有些生氣,在他腦門上戳了一下,“你聽他的話干嗎?不是所有大人,都值得被尊重。”
他接過男孩懷中的水桶,緩了口氣,看向退出好幾步,一副驚魂未定模樣的金容基。
金容基被他看得發(fā)毛,解釋道,“你看我干嗎?我只是培養(yǎng)他的獨立性,這也是成長的一部分。而且這么小一個坡,摔下去又不會怎樣,男孩子誰沒磕磕碰碰過。”
易景臣聽笑了,反問道,“你的意思是,如果這個坡更危險,你就會伸手救他,是嗎?”
金容基說不出話。
如果坡更危險,他更要明哲保身。
他是明星,上流階層的人,怎么能為一個不值錢的下等人搭上自己?
易景臣失望地搖搖頭。
誠然,金容基的說法再正常不過,也算是人之常情。
可他理所當然的姿態(tài),依然惹得易景臣怒火中燒。
“前輩。”
易景臣嚴肅地盯著他。
“既然你選擇利己,就不要怪大廈傾頹的時候,別人不利你。”
“什么意思?”金容基空有國外的高學歷,卻聽不太懂。
易景臣懶得解釋,從冉冉和男孩手里拿過兩個水桶,不耐煩地說,“我負責打所有的水,你可以走了。”
金容基瞪了他一眼,樂得輕松,轉(zhuǎn)身干脆的走開。
雖然這一幕由于場地有限,沒有專業(yè)攝影師拍攝近景。
不過遠處有幾個拍風景的攝影師,他們身上還帶著領(lǐng)夾麥,過程聽得一清二楚。
【雖然看不到表情,但我知道臣臣肯定炸毛了】
【金容基真是難評,臣臣就差直接讓他滾了】
【* 其實吧,你要說大錯特錯,倒也不至于。僅代表自己,我肯定會遠離這種人】
【+1,他不止利己,還要求全世界利他,哪有這種好事?】
【怎么聽你們說的,金容基好像塌房了?不至于吧,他自己也解釋了,那個坡摔下去頂多磕磕碰碰】
【說的那么大度,讓你家主子摔一個啊】
【既然沒有生命危險,他為什么還要退后?說得那么大義凜然,呵呵】
【細節(jié)處見人品吧,金容基退后那兩步是本能,易景臣沖過去也是本能,即使換成更危險的地方他依然會出手】
【我敢保證,換成小JB、小煙老師、希崽,他們也會做同樣的事,金容基粉絲還覺得他做法沒問題嗎】
易景臣打好水,帶著兩個小孩回到集合的位置。
他自己提了一桶,冉冉和男孩幫忙抬著一桶,看起來其樂融融親如一家。
金容基挎著臉,雙手插在口袋走在后面,仿佛被全世界孤立。
“小隊長,你怎么去了那么久?”煙之塵問。
易景臣解釋,“有一點狀況,第一次打的水都灑了,好浪費。”
“什么狀況?”黎寄白問。
“跟任務沒關(guān)系,回頭再說。”易景臣仿佛什么也沒發(fā)生過,湊過去說,“我餓了,快點弄午飯吧,我要吃剛才那朵很貴的黃蘑菇!”
“好好好,等會把黃蘑菇給你吃。”煙之塵知道他嘴饞的毛病,拎著水到旁邊洗蘑菇。
池曜希撩起眼皮,平平看了后面的金容基。
——昨天留了半條命,果然太便宜他了。
金容基感受到池曜希的眼神,嚇得不敢抬頭,打了個寒顫。
他們幾個忙忙碌碌準備午餐,殊不知,此刻互聯(lián)網(wǎng)上已經(jīng)吵翻天。
持有相反觀點的兩派網(wǎng)友,關(guān)于金容基算不算塌房,相爭不下。
金容基粉絲和好感路人覺得,他沒談戀愛、沒偷稅漏稅、也沒有觸及法律。
頂多是性格稍微有點自私,怎么能算塌房?
這波黑稿,要么是對家陷害,要么是黃泉路人故意挑刺。
此言一出,好些個暴躁網(wǎng)友直接開麥。
【是是是,全世界都是你對家粉,你對家什么宇宙頂流?】
【有沒有一種可能,道德問題也應該納入塌房標準?你們覺得他沒錯他真性情,可他的真性情就是個垃圾啊】
【居然真有人覺得,那種時候救不救是個人選擇。追根究底,小男孩差點摔倒的原因,是他非得讓人家接水,他是罪魁禍首好嗎】
【u1s1,如果沒有易景臣在旁邊,我也許覺得金容基就是想鍛煉小孩,就是當時沒來得及出手。感謝臣臣,讓我看到一個正常人應該有的反應】
【金容基粉絲愿意追就繼續(xù)追吧,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第130章 邀約
《暑假小課堂》錄制短短兩天時間, 金容基粉絲淡圈的淡圈,脫粉的脫粉。
等到錄制結(jié)束,原本飯圈規(guī)模竟然縮水了大半, 惹得吃瓜群眾嘖嘖稱奇。
嚴格來說金容基頂多算個品行惡劣, 并沒有實質(zhì)性的塌房行為。
即使如此, 網(wǎng)友依舊堅定地認為:活該他糊!
俗話說, 追星之前先學做人。
當明星之前, 更要先學做人。
追星群體當中,有許多心智未完全發(fā)育的未成年, 會把喜歡的明星作為榜樣。
喜歡一個人品道德不過關(guān)的愛豆, 勢必為他們以后的人生, 增添一份賽博案底。
熱搜上,除了金容基相關(guān)詞條, 還有一個每每明星塌房, 總會準時登場的詞條, 宛如魔咒般又雙叒叕闖入大眾視野。
#你惹他干啥#
戳開詞條,累積熱度已經(jīng)相當高。
即使詞條本身沒有提及明星, 平臺已經(jīng)自動把當事人, 關(guān)聯(lián)到易景臣身上。
大家紛紛感慨, 人形塌房鑒定師果然厲害, 竟然這樣也可以?!
‘善良’網(wǎng)友艾特全體藝人,尤其是那些容易塌房的, 提醒他們別惹易景臣。
這貨所到之處,塌房咖無人生還。
很快, 易景臣粉絲提出反駁, 表示自家貓貓也不是什么魔鬼。
Aurora隊友每天跟他朝夕相處,還有池曜希也合作過兩次, 照樣能全身而退。
說到底,能塌房的那幾個,本身就是危房。
此言一出,惹得無數(shù)人醍醐灌頂,表示大師我悟了!
合著易景臣約等于娛樂圈的指示劑,遇到高危建筑就會發(fā)生反應,然后把人搞塌房。
威名在外的指示劑,此刻并不知道自己喜提新設定。
歷時兩天的《暑假小課堂》錄制結(jié)束,嘉賓和小朋友們,在機場依依惜別。
“臣哥哥,你以后還能陪我玩嗎?”冉冉揪住易景臣衣角,踮起腳尖問她。
“冉冉,別鬧。”媽媽來到女兒背后,抱起她制止道,“哥哥的工作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你是個乖孩子,不可以那么任性。”
經(jīng)過兩天的相處磨合,冉冉媽媽看到女兒的進步,非常感謝易景臣。
她知道,幫助女兒維持這段好不容易建立的友誼,肯定能幫冉冉改變現(xiàn)狀,更接近于正常。
可易景臣是個明星,每天有那么多通告,即使閑暇時間,也不會屈尊降貴抽出時間……
“好啊!”易景臣滿口答應,“你想找我玩,就給我發(fā)消息,如果有時間我就陪你~”
[要是舒瑯有時間就更好啦~]
[我們?nèi)齻就是吉祥如意的一家!]
易景臣說話時,語氣真誠,完全不像隨便敷衍小孩。
他也確實沒有敷衍。
即使擁有超高人氣,通告排到大后年,易景臣從來不覺得自己高高在上。
無論遇到粉絲,還是遇到認識的人,他都會大大方方打招呼,從來不會擺大明星的架子。
“我們約好了,拉鉤。”冉冉在媽媽的震驚中,跟易景臣拉了鉤,約定自己肯定會去參加Aurora演唱會。
最后,兩個人互相揮手告別,轉(zhuǎn)身走向不同的登機口。
走遠幾步,媽媽抱著冉冉,擔憂地問,“冉冉,你真的要去參加演唱會嗎?那里有很多陌生人,你可以嗎?”
“我可以的。”冉冉堅定地說,“臣哥哥告訴我,喜歡他們的人,都是很好的人,所以我不害怕。”
“好。”見她堅持,冉冉媽媽做出決定,“我明天就拜托人幫我們搶票。”
冉冉瞇起眼睛,笑出兩道月牙,“臣哥哥說啦,他會幫我留兩張票。”
“咦?”冉冉媽媽詫異的轉(zhuǎn)過去,看向消失在人群中的易景臣,內(nèi)心百感交集。
她一直覺得,自己命運多舛,充滿不幸。
事到如今,她早已經(jīng)對人生不抱期待,拼死拼活努力工作養(yǎng)家,只希望能給冉冉提供最好的生活條件。
她對女兒多有虧欠,害怕自己的不幸,降臨在冉冉身上。
如今看來,幸運之神,并沒有將他們母女拋棄。
“媽媽,你看什么呢?”
“我只是在想,遇到他,太幸運了。”
冉冉抱著媽媽的脖子,重重‘嗯’了一聲。
Aurora三只接下來準備回宿舍,為動物園序曲接下來機場演唱會排練。
恰好,池曜希目的地和他們相同,幾個人又在同一趟航班相遇。
“學長,好巧啊,你也坐這趟航班!”距離起飛還有一段時間,易景臣帶著隊友走到池曜希身邊,開開心心跟他打招呼。
“嗯。”池曜希正在忙工作,抽空應了聲。
易景臣見他沒空搭理自己,也沒繼續(xù)說話,守在他身邊暗中觀察。
很快,普通艙乘客全部登機,飛機即將起飛,空乘要求他們回到各自位置。
易景臣沒跟學長說上話,有些遺憾,正要回到自己的座艙。
“易景臣。”
池曜希叫住他。
“嗯?”
“等會兒我過去找你。”
“好哦~”即使不知道,池曜希為什么找自己,還是高高興興答應下來。
飛機平穩(wěn)行駛之后,池曜希果然來到易景臣座艙區(qū)域。
他表情一如既往的淡然,喜怒不形于色。
啟唇,正準備開口之前,笨蛋銀漸層突然‘噓’了一聲,貓貓祟祟靠過來。
“學長,你特意等啟程之后再找我,一定有什么特別的原因吧?”
想到池曜希之前透露的訊息,易景臣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該不會……”易景臣話說到一半,警惕地捂住嘴,防止旁邊有人偷聽。
[學長肯定想跟我聯(lián)手,劫持這架飛機!]
[哇!好刺激!]
艙內(nèi)其他人:……
你捂住嘴有什么用?
池曜希真的想劫持飛機,找誰都不會找你!
笨貓!
“沒有。”池曜希冷漠地解釋,“剛才有一些事情需要溝通,所以沒辦法立刻說這件事。”
“劫持飛機?”
池曜希涼颼颼撩了他一眼。
易景臣險些從他八風不動的漂亮臉蛋,看到翻白眼的跡象。
他又仔細想想,劫持飛機確實很刺激,好像確實沒什么用。
池曜希總不能為了把他空投出去,走上違法犯罪的道路。
“咳、咳。”易景臣尷尬地清清嗓子,詢問池曜希究竟有什么事。
“是這樣的,本來這件事應該交由公司溝通,但我想先征得貴方同意。”池曜希正式提出邀請,“Aurora愿意參加Thrill的演唱會嗎?”
“愿意啊!當然愿意!”易景臣說,“Thrill巡演的時候,Aurora還沒有出道,很遺憾錯過了,下一場我們肯定要參加!”
[光明正大偷師的機會!]
[怎么能錯過呢~]
池曜希意識到,兩個人溝通存在偏差,再次強調(diào)道,“我意思是,以嘉賓的身份。”
以嘉賓的身份參加演唱會,代表Aurora也會上臺,參與演出。
“這個啊……我一個人沒辦法決定。”易景臣身為隊長,卻沒辦法做全團的主,“我要回家跟他們商量一下。”
“好,等你答復。”池曜希說完,正準備告辭。
“等等!”易景臣連忙叫住他,“如果……我是說如果,Aurora答應之后,我也可以向你提出一個條件嗎?”
“不可以。”池曜希秒拒。
易景臣:???
[我還沒說什么條件呢!]
[你無情,你殘酷,你無理取鬧!]
無情又殘酷的池曜希,四平八穩(wěn)的回應,“工作方面的事宜,請聯(lián)系公司。”
“不是工作啦,算我個人請求吧。”
“既然是你個人請求,就不應該以工作進行置換。”池曜希看向比自己年長幾個月的后輩,眼底閃過兩分無可奈何,“說吧。”
“你能跟我出套圖嗎?”
“拍照?”池曜希不是很理解,以為是商業(yè)雜志那種。
“是拍照,又不止拍照。”池曜希簡單給他介紹一番,指指自己,又指指池曜希,“我們兩個可以出一對大熱CP,絕對是重磅福利。”
池曜希聽完,沒多考慮便答應了。
雖說他對二次元沒有了解,聽易景臣說得眉飛色舞,想來應該是很有趣的事。
易景臣得寸進尺,進一步提出要求,“學長,你愿意女裝嗎?”
“……”池曜希沒說話,冷冷瞥了他一眼。
笨蛋銀漸層秒慫,可憐巴巴說,“我女裝,我女裝。”
[嗚嗚嗚!]
他內(nèi)心開始掉小珍珠。
[學長長得那么漂亮,好想看他女裝啊!]
[我收藏的小裙子已經(jīng)饑渴難耐!]
坐在前幾排的煙之塵,無奈地想:不愧是易景臣,真是會作死。
黎寄白轉(zhuǎn)過頭,暗暗給易景臣加油,慫恿他試試就逝世。
池曜希沒有明確拒絕,代表還有機會。
大不了幾個人合伙,把他打暈以后,強行套上女裝。
計劃通!
黎寄白暗中謀劃著,突然感受到一道冷冰冰,似乎有實體的目光,像鋒刃一般橫在自己脖子上。
頃刻間,他頓時清空腦子里的雜念。
放棄吧。
黎寄白內(nèi)心為自家神推點蠟。
攤上這么個主,他們?nèi)珗F加起來,搞不好還會被池曜希反殺。
飛機落地,易景臣回到宿舍之后,立刻跟隊友們說了參加Thrill演唱會的事。
隊友們?nèi)蓖狻?br />
不知道誰,突然說了句,“Thrill最后一場了吧?”
易景臣點頭,“嗯,我們參加,也能提前熟悉解散流程。”
“你是魔鬼嗎?!”
初秋將至,Aurora首次巡演動物園序曲,也迎來最后一場。
運營公司和主辦方,吸取前三場的教訓,最后一場直接租下六萬人場,場地規(guī)格屬于國內(nèi)唱跳演唱會的頂級配置。
即便如此,開票之后,依然有好多人哭嚎根本搶不到票,惹得大家直呼Aurora真的火了,竟然連國內(nèi)六萬人場都無法滿足觀眾。
還有許多國外觀眾,迫于時間和簽證問題,遺憾無法到場,呼吁Aurora二巡去他們國家。
演唱會能收獲如此傲人的成績,除了Aurora越來越紅之外,和弟弟們的努力也是分不開的。
此前完美收官的三場演唱會,弟弟們?yōu)榱藥Ыo觀眾新鮮感,每次都會變換不同的服裝、造型,編舞和整體設計也有很多小巧思,而且還會開啟隱藏環(huán)節(jié)。
除了固定的七首歌之外,剩余歌曲幾乎沒有重復的。
即使一場不落的觀眾,也會對下一場充滿期待,感覺像是參加的一場新的演唱會。
到了動物園序曲最后一場,大家期待的《彼時青空》和《Never over》依然沒有出現(xiàn)。
作為《Super idol》傳唱度和視頻播放量最高的歌曲之二,這兩首歌沒理由不選入歌單。
之前沒有表演,只有一個可能性!
《彼時青空》和《Never over》留在最后一場,等著給他們最大的驚喜!
眾位粉絲想到這里,購票熱情激增。
尤其是易景臣粉絲。
《彼時青空》對他們的意義不言而喻,直接奠定了易景臣C位出道的基礎。
除此之外,他們更加期待《Never over》。
按照原版舞臺的編舞設計,《Never over》有好幾段撩衣服露腹肌的動作。
腹肌!
終于能看到自家貓貓的腹肌了!
饞了好久的臣家姐姐,哪能不激動?
開票前就各種搖人,發(fā)動七大姑八大姨甚至分手三年的前任,號召全世界替自己搶票。
高強度沖浪的易景臣,感受到大家的熱情,突然覺得一陣后怕。
人吶,果然不能憋狠了。
到時候,現(xiàn)場肯定有很多覬覦自己的貓癡,他突然有點擔心自己的貓身安全。
“喵嗚~”
本體終于睡醒了,甩著尾巴,鉆進易景臣懷里蹭蹭。
“你活過來啦。”易景臣摸摸本體的圓腦袋。
本次演唱會舉辦地,距離挺近,只需要坐三個小時高鐵。
前幾次,無論出國還是出省,易景臣都把本體獨自留在房間,惹得貓貓越來越炸毛,趁著鏟屎官睡覺趴在他胸口。
本體已經(jīng)是只快滿周歲的大貓貓,平常能吃能睡,臉盤子開始發(fā)腮。
半夜趴在易景臣胸口,壓得他喘不過氣,還以為自己被鬼壓床了。
經(jīng)過幾次協(xié)商無果之后,易景臣最終妥協(xié),決定帶本體參加最后一場演唱會。
高鐵托運比寵物托運風險低,易景臣害怕難得出遠門的本體,會因為陌生環(huán)境應激,前一晚通宵熬貓,困得本體剛上高鐵就睡得昏天黑地。
易景臣領(lǐng)到托運的寵物籠子,瞧見它四仰八叉躺在里面,似乎不省貓事,還以為本體嘎了。
聽到類似摩托車發(fā)動的呼嚕聲,才確定這只胖貓,只是單純睡太死了。
“喵~!”本體發(fā)現(xiàn),鏟屎官這次出來打獵真的帶著自己,叫聲變得又黏又嬌,恨不得貼在他身上。
“好熱,你的貓毛全部蹭我身上了。”易景臣嫌棄地推了它一把,從行李箱中拿出寵物牽引繩,朝本體晃了晃。
“難得出門,要不要出去玩?”
“喵!”本體激動極了,主動鉆進牽引繩,讓易景臣幫忙扣緊。
一人一貓走出酒店,外面天已經(jīng)黑了,路邊依然有很多趁涼快牽著狗狗散步的主人。
本體看到那些狗子,有種自己跟他們一樣的錯覺,也吐出舌頭進行散熱,整只貓狗里狗氣的。
路過的行人,瞧見迎面走過來一只狗里狗氣的銀漸層,覺得稀奇,忍不住多看兩眼。
有幾個女生覺得本體可愛,禮貌詢問帶著口罩和漁夫帽,整張臉擋得嚴嚴實實的主人,能不能摸摸。
“稍等,我問問他。”
易景臣沒有直接回答,蹲下來嘀嘀咕咕問本體。
“它說可以,摸吧。”
女生得到許可,蹲下來撫摸本體。
本體特別乖順,一個勁往她們懷里蹭,像個十足的舔貓。
旁邊有個牽著哈士奇的男人,覺得有趣,也問能不能摸。
他手里的狗子,繩有點長,直接沖過來要聞本體的屁股。
本體嚇得跳起來,大聲喵喵。
“不行。”易景臣翻譯道,“它讓你牽著你的狗,離遠點。”
“你能聽懂狗說話?不能吧。”男人不信,非但沒有遠離,還湊過去瞧了瞧。
本體瞬間暴怒,舉起喵喵拳,照著二哈鼻子撓了一爪子。
二哈疼得嗷嗷叫,躲到主人背后尋求安慰。
“就讓你牽遠點吧。”易景臣見自己貓貓闖了禍,無奈地準備跟哈士奇主人去醫(yī)院。
“大郎,你分不清公母也就算了,連是貓是狗都分不清,被撓了吧?”二哈主人習以為常,檢查狗子的鼻子沒大事,甩甩手表示不在意。
剛才的貓狗大戰(zhàn),吸引了幾個路人關(guān)注,他們驚奇地看著本體,沒想到一只貓貓可以這么勇敢。
只有易景臣知道,它勇敢個屁!
貓仗人勢罷了!
遠處,一大群剛吃完夜宵的年輕人,結(jié)伴回到酒店,看到酒店外面圍著好些牽著寵物的人。
他們以為遇到野生寵物表演,興致勃勃圍過去,看到一只熟悉的貓。
“啊!本體!”
下意識叫出名字之后,女生意識到說漏了,連忙捂住嘴巴。
幸好,許多人聽說過易景臣,卻不一定知道他家的貓叫什么。
就算知道它家貓叫什么,世界上那么多銀漸層,難保沒有同名同姓的。
他們盯著左右逢源,到處蹭漂亮小姐姐的本體,交頭接耳小聲嘀咕。
“是本體吧?”
“絕對是!除了它,哪有又渣又笨,還欠兮兮的銀漸層。”
“有啊,他主人。”
“說到這個……”
他們看向牽著本體,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暴露,還在那兒樂呵呵傻笑的易景臣。
“又來了!后援會不是跟公司溝通,要求他離粉絲遠一點嗎?”
“溝通了,他最近看到粉絲,都不主動貼過去了,而是等他們主動貼過來。”
“有什么區(qū)別?上次幾個姐妹努力跟他保持距離,笨蛋小臣還用幽怨的眼睛盯著人家,好像在問你們是不是脫粉了。”
“我不是凡爾賽啊,咱家愛豆有點太粘人了……”
他們幾個聊天期間,易景臣目光掃過來,認出自己的應援徽章和鑰匙扣,眼睛驀得亮起。
他下意識想走過去,又想起劉綏三令五申,要求他見到粉絲不能主動撲過去。
為了不制造混亂,自己今天出門,還特意擋了臉。
易景臣掃了他們一眼,期期艾艾收回眼神,暗暗等待他們認出自己,然后過來打招呼。
剛剛吃完夜宵回來的粉絲,強行挪開眼神,假裝沒認出正主和本體,目不斜視走進酒店。
感受到背后幽怨的目光消失,他們拿出手機,在各個線下應援群發(fā)了消息:
‘臣臣在東街酒店外面溜貓,千萬繞著他走,別被那只笨蛋逮到了。’
姐妹們收到消息,群里清一色的收到。
回復之后,大家不禁感慨:哪見過這么追星的?!
易景臣牽著本體逛了兩條街,期間隔著玻璃門遇到自家粉絲,還進去買了杯奶茶,結(jié)果依然無事發(fā)生。
他牽著本體回到酒店,盯著自家貓貓,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難道是本體太沒有辨識度?]
[干脆給它剪個愛心尾巴吧。]
“喵!”本體意識到危險,尖叫一大聲.
演唱會當日,開場之前,弟弟們才得知本次演唱會,會有許多曾經(jīng)見證他們成長的staff和導師,前來驗收Aurora出道幾個月的答卷。
開場之前,熟悉的staff和導師悄無聲息來到后臺,給弟弟們一個驚喜。
“哇~!”
弟弟們看到陪伴自己三個月的熟悉面孔,果然非常驚喜。
尤其是幾位專業(yè)導師,明明合約已經(jīng)結(jié)束,依然愿意推掉時間抽出通告,參加Aurora演唱會。
“魏導師!好久不見,你變漂亮了!”
魏宓參加《Super idol》之前,雖說唱功和工作能力沒得挑,風評卻非常糟糕。
自從初舞臺喊話之后,魏宓徹底踩碎‘假唱天后’的帽子,事業(yè)仿佛一路開掛,整個人也變得神采煥發(fā)。
“得了,錄節(jié)目的時候也沒見你們嘴甜。”
魏宓才不買賬,把帶來的禮物送給他們,是一些珍貴的唱片和資料,對于提高唱功很有幫助。
顧思鈞同樣帶來了禮物,挨個鼓勵每位弟弟。
看起來,他已經(jīng)徹底走出失戀的陰霾。
易景臣啃了一口瓜,發(fā)現(xiàn)顧思鈞還沒開始第二春,頗有封心鎖愛的意思。
[顧導師看破紅塵啦?]
[也對,智者不入愛河嘛。]
顧思鈞:“……”
我純粹只是沒找到合適的。
《Super idol》總共三位專業(yè)導師,今天卻來了四位。
大家看向Mobb Z旁邊的顏煜,一時間難以分辨,她是以導師的身份參加,還是以導師家屬身份。
Mobb Z和顏煜官宣之后,一直非常高調(diào),社交平臺充斥著戀愛的酸臭味。
原本只是Mobb Z單方面秀恩愛,頗有舔狗得到女神之后,迫不及待昭告天下的急切。
最近這段時間,顏煜也偶爾會發(fā)發(fā)同居狀態(tài)。
非工作時間,兩人IP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同一個地方,感情相當穩(wěn)定。
嗑他倆的人,CP文已經(jīng)升級到21禁,暢想他們同居之后的幸福生活。
時隔幾個月,易景臣再次見到他倆,貓貓臉浮上淡淡的憂愁。
[我的CP怎么還沒有進展啊?]
[你們同居分房睡也就算了,竟然連個晚安吻都沒有。]
[我想嗑點成年人該嗑的糖!]
顏煜聞言,露出淺淡的微笑。
某個純情rapper,瞬間臉紅的快要蒸發(fā),無能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