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系統躺贏的第六十二天

    距離蘇格蘭死亡已經過去了好幾天, 組織經歷了一波審查，基本恢復了平靜。

    黑麥，也就是赤井秀一, 其實挺可惜自己沒有趕在琴酒之前找到蘇格蘭的，畢竟都是臥底, 而且之前相處的不錯, 能救當然要救。

    雖然也因為和蘇格蘭挨得比較近而受到了更繁瑣的審查，但反正沒有暴露。

    和他有差不多待遇的是波本，也是什么都沒查出來，還狠狠嘲了一頓審查人員。

    赤井秀一總覺得他心情不怎么好, 有種狗路過都要被踹兩腳的感覺。

    然后他就被踹了。

    波本臉上帶笑，嘴里含刀，“黑麥，你是想下去見蘇格蘭嗎？這么念念不忘, 我可以幫你。”

    “不了，我還沒那個福分。”赤井秀一聳了聳肩。

    “那就讓開，我要出去執行任務了。”波本甩了他一個白眼。

    黑麥摸了摸鼻子，默默讓開。

    這也不怪波本, 黑麥為了測驗波本是不是和蘇格蘭有不一樣的關系, 特意在聊天時提了一下, 看他反應。

    很自然。

    就是組織成員面對一個死了還給他帶來麻煩的臥底的正常情緒，但因為太自然了，反而像是好幾天排練的結果。

    離開的波本對黑麥的警惕之心達到了頂峰。

    今天是周末，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羽生雪澤約了他, 說有件事要和他說。

    約定地點是羽生雪澤的家，波本特意帶了自己做的甜品。

    門打開后, 安室透露出了超級爽朗的笑容，然后那個笑容就定格在了臉上。

    越過羽生雪澤的肩膀，安室透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里的存在。

    黑發藍眼的幼馴染，還朝他揮了揮手。

    安室透眼眸轉動，看向羽生雪澤，他表情如常，還帶了點疑惑，似乎不知道他怎么了。

    難道他太想念hiro以至于產生了幻覺？

    一只白皙的手在恍惚的安室透眼前晃了晃，“安室先生，你沒事吧。”

    這時諸伏景光也走了進來，笑著說：“zero，快進來吧。”

    安室透沒看諸伏景光，只面對著羽生雪澤，回道：“我沒事，剛剛不小心看錯東西了。”

    羽生雪澤發現安室透情緒不太對，這可不像是久別重逢的喜悅，他稍微琢磨一下，就發現了其中的關竅。

    他抓住安室透的一只手，又抓住諸伏景光的一只手，兩只手重疊，人類的溫暖在掌心傳遞。

    “安室先生，諸伏先生不是鬼也不是幻覺，你自己摸。”羽生雪澤無奈。

    安室透感受到了真切的觸感。

    是hiro，是活的hiro。

    在察覺到這一點后，遲來的喜悅幾乎要把他淹沒，他忍不住上前緊緊抱住諸伏景光，“你還活著。”

    這么多天的夜不能寐濃縮成慶幸的四個字。

    諸伏景光拍了拍降谷零，“zero，我們進來說話吧。”

    客廳墻壁一邊是巨大的落地窗，三道影子溶在落進來的光里。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坐在一邊，羽生雪澤坐在對面。

    降谷零：“所以，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腦子現在比幾天前的諸伏景光還要混亂。

    諸伏景光只能把他知道的事先和降谷零再重復一遍。

    “……然后，昨天德萊忽然打電話過來說，要和公安合作，讓羽生叫你過來一起商量。”諸伏景光頓了一下，“德萊沒有和你聯系過嗎？”

    降谷零死魚眼，“沒有。”

    他發誓，德萊一定是故意的。

    羽生雪澤將一盤點心推給他，為0018辯解，“他可能，額，是忘了。”他自己說了都不信，作為一個高級系統，怎么會有健忘這個毛病的。

    “沒事，忘了很正常。”降谷零不計較，和幼馴染相比，這些小捉弄不算什么。

    抓了抓頭發，降谷零回憶剛剛諸伏景光說的那些事，只覺得這個世界太荒謬了。換一個人和他講這些事，他都要以為那人是得了失心瘋。

    羽生雪澤：“林說，他和彭格列已經取得了合作，為了盡快鏟除組織，還想要和公安共享情報。”

    “抱歉，這件事，我需要和上級聯系才行。”

    就算降谷零相愿意信德萊，公安也不一定會同意和德萊合作。德萊畢竟是組織代號成員，明面上殺過很多人，想讓人相信還是有點困難的。

    “沒關系，謹慎是好的。”羽生雪澤拿出一個U盤，“這是林給我的，里面有組織在警察和公安安插的一些臥底名單，還有他從彭格列得到的一些情報。算是一點心意。”

    “多謝。”降谷零接過U盤貼身收好，“我會和上級說明的。”

    說完正事，大家放松了一點。

    “話說，羽生你是一開始就知道我的身份嗎？”降谷零有點尷尬。

    “不知道呀，是林昨天告訴我的。”羽生雪澤剝開一個橘子，“真巧，我沒想到安室先生竟然也是警察。”

    諸伏景光的直覺告訴他這絕對不是什么巧合，他和降谷零眼神相撞，交流了幾個來回，然后默默移開。

    zero果然是故意接觸羽生雪澤的，應該很早之前就發現羽生雪澤和德萊的關系了。

    “德萊，我是說羽生林是通過什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網絡呀。”羽生雪澤剛放了一瓣橘子在嘴里，咽下后才繼續說：“只要你們用通訊設備，留下過痕跡，林都能找到，就算消除痕跡也沒用，林可以恢復數據。而且警方數據庫真的很好進，這是林的原話。”

    “不過你們放心，林一般不做這種侵犯人家隱私的事。”

    根本放心不下好嘛。

    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只能慶幸羽生林沒有站在組織那邊。

    “羽生林為什么要對付組織，他和組織有仇嗎？還是出于正義？”

    羽生雪澤：“都有吧。林本身就是一個很善良的人，能鏟除組織幫助其他人，他也很樂意。”他是真心這么認為的。

    “仇的話，是因為我很久以前出過一場車禍，差點死了。撞我的就是組織的人，倒不是組織要殺我，是那個人酒駕。林就記恨上組織了。”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是0018后面又接了個消滅組織的任務，秉持著來都來了的精神，賺點積分好了。

    車禍這件事還是0018無意間說出來的，羽生雪澤覺得這世界可真小。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面面相覷。

    好戲劇性。

    降谷零察覺到了盲點，他湊近諸伏景光，在耳邊小聲問：“羽生林和羽生雪澤只是堂兄弟關系嗎？”

    諸伏景光小幅度搖搖頭，“是情侶關系。”

    看著降谷零不可置信的眼神，他補充道：“我甚至有點懷疑他們根本不是堂兄弟關系。羽生雪澤告訴我，組織監視的那個弟弟是假的。”

    羽生林都能在組織調查下捏造一個弟弟，那再捏造一個堂兄弟又有什么難的。

    為什么是堂兄弟，會更刺激嗎？

    降谷零不懂。

    其實只是0018覺得有一個親戚身份套著，會比陌生關系更容易讓人親近。他第二次以音樂家系統的身份來到這個世界時，用的是人身，人類身份套的就是羽生雪澤堂哥。

    “我還有個疑問，德萊是怎么和彭格列合作的？”要知道，組織這種龐然大物在彭格列面前都不算什么，彭格列已經有將近一百七十年的歷史了。

    羽生雪澤放下橘子，“我也不太清楚，林說他很久之前就認識彭格列的人了。”

    這個問題，羽生雪澤也問過0018。

    這和0018打工還債那段日子有關，期間，0018去過一個性轉的平行世界，那里也有著彭格列，他的任務和彭格列有關，需要與其接觸，所以彭格列的人，他基本都認識。

    至于為什么本世界的彭格列會認識只去過平行世界彭格列的0018，那就要講到彭格列的十年火箭炮。

    十年火箭炮是一個時空穿梭道具，被十年火箭炮打中的人會和十年后的自己交換。但準確來講是和平行世界的十年后的自己進行交換。

    彭格列依據這一特性研究了專門和平行世界自己交換的道具，由于一次意外，彭格列現任首領沢田綱吉穿越到了性轉世界，之后其他守護者也跟了過去，也就是這個時間，他們認識了0018。

    所以在0018找上門希望可以進行合作時，沢田綱吉選擇相信他，并且挑選了兩個家族假裝與彭格列不和，然后和組織達成合作，也算是給0018交差了。

    消息應該很快就會傳回日本，0018也要回來了。

    回去后，降谷零將消息傳給了上級，上級表明會派人將U盤取走，至于合作，要等看了U盤再考慮一下才行。

    雖然這么說，但降谷零知道合作的概率是很大的。

    公安多年來在組織里安插了許多臥底，能像降谷零一樣拿到代號的少之又少，能夠干到組織高層的基本沒有。

    想要扳倒組織不是一件容易事，能多一份助力也是好的。

    不過有一件事，降谷零忘記問了，羽生林怎么最近才想到和公安合作，之前是在觀望嗎？

    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

    羽生林陰惻惻地在電話說：“波本，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最近在干嘛，不要再處心積慮接近我家雪澤了！又是送花又是做蛋糕，你是不是積極過頭了！”

    降谷零：OK f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