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 100 章
收拾完別墅部分區域, 確定水和電都能正常使用后。
徐冕清帶著苗幸將別墅里外轉了一遍,慢慢講述他小時候在這里發生的一些趣事。
苗幸興趣滿滿地逛完,就與徐冕清休息下了。
第二天, 目標就是出發去找神樹。
村子已經大變樣了, 但徐冕清還是循著記憶里的大致方位找到了地方。
但, 出現在兩人面前的是一截焦黑的樹干。
這棵樹一塊就巨大,留下的樹干需要好幾人才能合抱住。樹干上殘留著火焰燃燒的痕跡, 旁邊被清理過,但仍舊散落著許多碳化的殘枝。
苗幸悲傷又震驚:“怎么會這樣?!怎么被燒了?”
徐冕清皺眉走到樹干前,伸手摸了摸。
不久前大概下了雨,樹干又濕又冷。
“應該燒了有一段時間了……”
苗幸也走了過來, 問:“還能再長出來嗎?很多樹只要樹根還在, 應該還可以再長的!”
“恐怕不行,已經死了。”徐冕清伸手按了一下樹皮, 完全干枯的樹皮輕輕一碰就掉了下去,露出底下已經酥了的內部。
“神樹……”苗幸難受地摸著樹干, 但面對完全死去的樹,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徐冕清道:“我們找人問問是發生了什么事。”
兩人找到最近的一家農戶, 得到了答案。
大概在去年剛入冬時, 突然有一天晚上打雷劈中了樹,直接引燃了樹上干枯的落葉,就這么燒起來了。
鎮上的消防隊趕來滅了火,樹看起來已經沒救了。
兩人重新回到神樹旁, 疑惑道:“冬天出現雷暴, 這也太奇怪了吧?”
徐冕清點點頭, 正常來講,雷雨天氣夏季常見得多。
苗幸沉思了一會, 抬起頭道:“會不會是,神樹在渡劫!但是它失敗了?或者也可能是它命數到了?不是有種說法嘛,現代靈氣微薄,很多神話傳說中的精怪神仙,都慢慢消失了。”
“有可能。”徐冕清嘆了口氣,抬頭看著神樹的殘骸。
這棵樹估計有上千年歷史了,原本枝繁葉茂,棲息著許多的鳥類。
徐冕清緬懷著,突然看到旁邊的苗幸蹲了下去。
扭頭一看,苗幸居然將帶過來的神樹樹枝埋在了旁邊濕潤的泥土中。
“你……”
苗幸拍拍手抬起頭道:“我知道這行為可能有點傻乎乎的,但……我想既然我們已經經歷過很玄幻的事情了,那么我期待一下放了十幾年的樹枝發芽也很正常吧。”
徐冕清:“……它,好像真的發芽了。”
“什么!??”苗幸猛回頭,只見插在地上的樹枝居然泛起了綠意,最尖端冒出了一丁點不起眼的綠芽。
“媽呀!好玄幻!它真的發芽了,媽呀媽呀!”
苗幸趴在地上,湊近低端扒拉觀察了一下:“它還生根了!太神奇了吧!”
徐冕清也十分震驚,但他的情緒表露很少,甚至聲音都很平穩地分析道:“或許,這也是它的謀略。很多神仙精怪是誕生自人的信仰。它也許知道自己將來的劫難,于是用盡全力幫助了我們兩個。最后再由我們兩個來幫助它重生。”
“謝謝謝謝,謝謝神樹!”苗幸已經跪在了地上,向新生的小樹苗拜了三拜。
徐冕清也跟著一起,向神樹行拜禮。然后,拿出帶過來的貢品擺上,再點燃了三根香。
香煙緩緩飄散開來,陽光下的小樹苗似乎更加精神了。
苗幸開心地看著它,突然道:“希望它快點長大,不過……可惜我的屏蔽儀沒了……”
徐冕清:“……幸好神樹不介意你叫它屏蔽儀。”
“哎哎!神樹老爺好像有動靜!”苗幸突然叫道。
徐冕清蹲下來仔細觀察。只見小樹苗抖了抖,不確定是風吹動還是其它原因,但看起來很像它在憋勁兒努力。
過了一會兒,它頂上的小嫩呀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大。
最終在苗幸的“哎哎哎哎”中,一片鮮嫩的小樹葉飄落在地。
苗幸震驚:“哎!?是,是給我嗎?”
他小心翼翼地將葉子捧在手心,仔細觀察。
徐冕清道:“你拿著葉子我讀不了你的心了。看來,它回應了你的愿望。”
苗幸立馬重新拜了幾拜:“謝謝神樹!謝謝您謝謝您!我們一定會經常回來看您,給您帶貢品的!!”
苗幸起來興奮地對徐冕清道:“清哥,我們在這里給神樹建個祠廟吧!然后請人把小樹苗保護起來,可不能再讓它受傷害了。”
徐冕清點頭:“我正有此意,這也是我們應該做的。走吧,我們去同村干部溝通一下,然后出資建廟。”
苗幸立即小心將樹葉放好,跟著徐冕清一同出發前往村支部。
這個村子的人大多知曉神樹的存在,還有不少人信仰神樹。這種信仰不是那種瘋狂的、不理智的,所以村干部聽說徐冕清的打算時沒什么反對的意思。雙方很快達成一致,開始籌劃商量。
聽說徐冕清還打算捐款幫助村子進行基礎設施建設,村干部就更熱情了,還強行留兩人吃了午飯。
等到離開村支部時,都已經下午三點多了。
苗幸與徐冕清回到家,請來的人已經把別墅基本清理干凈。
此刻的別墅煥然一新,在蔥郁樹林的襯托下仿佛隱世高人的居所。別墅右側的竹林被風吹動時還有沙沙聲,聽著讓人神經放松。
苗幸一邊感慨著鄉下的好,一邊靠近竹林張開雙手擁抱大自然。
然而,還沒美過半分鐘,他就被竹林的花蚊子叮了幾個大包,嗷嗷叫著將徐冕清拉進別墅中關好門窗,連掰筍的意圖都打消了。
晚上出去村民家吃了一頓晚飯后,兩人沿著田埂散了一個多小時的步,直到天完全黑下來才又回了別墅。
苗幸躺在沙發上,看著玻璃窗外靜謐的夜色道:“清哥,你說……神樹為什么會選擇我們兩個人呀?它會不會也幫過其他人?這世界上還有類似神樹的存在嗎?”
徐冕清搖頭:“不知道,但應該是很少很少的。我查了很久,也沒見到過和我們一樣的人。至于為什么神樹會幫我們,可能人與人真的存在緣分,而神樹在冥冥之中算出來,幫助我們兩個最有機會反哺于它吧。”
苗幸拿出那片葉子看了看,過了好幾個小時,葉子還像剛落下來一樣鮮嫩,完全沒有蔫吧。
“那神樹現在重生了,還能幫助人完成愿望嗎?說不定以后還會有像我們一樣的人出現?”
徐冕清輕聲:“不知道,但我認為,新生的它估計沒有多少力量了。但作為一顆樹,它還有很多很多的時間去成長,或許再過上百年,它能恢復過來。”
“那我們明天再去看看它吧!它現在那么一點點大,我有點不放心,得弄個圍欄圈起來一下比較好……我真怕它被什么動物給啃了。”
“好。”徐冕清點點頭,問:“水已經燒好了,洗澡睡覺么?”
“好!我先去洗!你不許來偷看哦!”
“我應該沒有這種愛好……”
“以前或許沒有,但現在,你不想看嗎?”
“……”
“哈!你又移開視線了!你心虛了!你其實想看,就是道德感在約束你!”
“……唉,快點去洗。”
總算將苗幸送去浴室,徐冕清看著浴室門發呆。過了幾秒沉痛扶額。都是因為苗幸那幾句話,搞得他還真想了一下走過去打開門是什么情景。
他明明從沒想過洗澡偷窺這種事情!
十一點鐘,兩人才磨磨蹭蹭陸續上床。雖然其他房間也收拾干凈了,但苗幸仍舊與徐冕清躺在了一起。
并且,這次罕見地沒有變成貓的模樣。
徐冕清扭頭看了一眼旁邊明顯在假寐的苗幸,問:“你是不是在計劃著什么?連睡覺,你都帶著葉子屏蔽我的能力。”
苗幸睜開眼睛,眨巴兩下道:“沒有呀。”
徐冕清笑了笑,沒有追問,躺好閉上眼睛。一邊的苗幸也照做……時間很難熬,直到鬧鈴終于響了起來。
苗幸從裝睡的挺尸中彈了起來,伸手一把抱住徐冕清的胳膊,道:“嘿嘿!生日快樂!哥!”
徐冕清睜開了眼睛,看起來絲毫沒有睡意,并且表情也沒有太意外。他溫柔地笑了笑,應道:“謝謝,我很開心。從沒有人掐著點給我祝賀過。”
苗幸哼哼兩聲:“但是你明顯猜到了,我明明都屏蔽你了。”
徐冕清默默他軟軟的發頂:“自己的生日我還是記得的。不過,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特地看過你的身份證!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哦,明天再給你,現在……還有另一個禮物……”苗幸的臉紅紅的,頭頂突然冒出來兩只白絨絨的耳朵,被子下還有一條毛茸茸的尾巴摻上了徐冕清。
徐冕清猜到了苗幸的打算,睡意全無呼吸稍稍急促。
在他還沒有做出反應前,苗幸先一步親了過來。同時,手在枕頭下摸索了兩下,將一個硬硬的小盒子塞到了徐冕清的手中。
徐冕清愣了一下,隨即緊緊握住。
深吻過后,苗幸將腦袋埋進徐冕清頸窩,耳朵尖掃著他的嘴唇。
“輕……輕點哈。”
徐冕清將人用力抱緊,翻身再次親了上去。
接下來,就是痛并快樂的一個夜晚。
……
第二天,二見神樹的計劃再次被打斷。直到下午,苗幸才從床上爬起來。
其實后續反應沒有小說里寫得那么夸張。他主要是羞的,一直捂在被子里不肯出來。
直到徐冕清柔聲哄了他十幾分鐘,讓他差點覺得自己是什么小嬌妻,被這種想法雷得直接爬了起來。
“有什么不舒服么?我也準備了一些膏藥。聽說有用。”徐冕清貼心問。
苗幸臉紅著皺眉:“你啥時候準備的?我怎么不知道?”
徐冕清誠實說:“嗯……告白后沒多久……”
苗幸磨了磨牙:“好啊,你圖謀已久!”
徐冕清眼神認真:“我害怕傷到你。嗯……確實沒有什么很不舒服的地方么?”
苗幸有些羞惱地走了幾步,除了后面有點……奇怪的感覺之外,也沒太多其他難受的。
徐冕清很溫柔……準備也確實非常充足。
“沒事……畢竟小說里那種一夜七次,直接一晚上的情況又不存在。”
“那我厲害么?”徐冕清突然開口。
“什……哈?”
“你帶著葉子,我不知道你的感受……但看表情應該……”
“我捂死你!”苗幸抄起了床上的枕頭,直接撲在徐冕清身上用力把人壓倒,然后將枕頭懟了上去。
幾分鐘后,苗幸喘著氣把枕頭扔到一邊。頭發稀亂的徐冕清慢慢坐起來理理衣服,問:“現在下午五點多了,還去看看神樹么?還是先吃飯?”
“你給我送了一堆零食水果我都吃飽了,走吧走吧,我想去看看。”
“你能走……”
“我可以!不就兩里路么!”
十幾分鐘后,兩人穿過林間小路到達了神樹所在的空地附近。神樹已經被人用柵欄保護了起來,小樹苗綠油油的,沒有人傷害它。
微風吹過,細細的樹干晃了晃,好像在和他們兩人打招呼。
苗幸和徐冕清走到小樹苗面前,雙手合攏再次拜了拜。
而后,苗幸退開兩步看著眼前的風景道:“真漂亮呀,夕陽灑下來了。那這良辰美景,值得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他說著,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黑色絲絨小盒子轉身看向徐冕清。
哪知道,徐冕清此時也拿出了一個小盒子。
苗幸叫道:“哎!你也準備了嗎?不行不行,戴我的,我來給你戴上!”
徐冕清上前一步,與苗幸靠得非常近。
“一起吧,你給我戴你準備的,我給你戴我準備的。星星,在神樹的見證下,我可以向你求婚嗎?”
苗幸緊跟著道:“清哥,在神樹的見證下,你愿意和我永遠在一起嗎?”
兩人相視一笑,同時道:“我愿意。”
苗幸捏著戒指,輕輕地將其套上徐冕清的無名指。而徐冕清同樣打開盒子拿出戒指,為苗幸套上這愛情的小小證明。
在小小的樹苗面前,兩人越靠越近,直到影子交疊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