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被詛咒的老宅9
其實傅司寒一點也不意外, 畢竟傅連淵這段時間可是一點也不安分。
還真就等著他死了上位呢。
傅司寒輕扯著嘴角,冷哼一聲,傅連淵想的還真簡單, 不會真以為他死了就能輕松上位吧?
倒也不是看不起他,只單說現(xiàn)在下面那些,可都是他傅司寒的人,就算他死了還有傅野,哪里輪得著他傅連淵?
蠢貨。
“對了, 老頭子的死你查的怎么樣了?”
助理輕聲回應:“暫時還沒有查到, 但好像和一塊玉有關……”
傅司寒抬頭,譏諷地笑了笑,“玉?老頭子什么時候也開始玩玉了?”
“聽說是一塊紅色的玉,不過這塊玉好像和其他的玉不一樣,是前家主身邊的老陳花了十億拍下來的, 具體有什么作用還沒有查出來, 其他的也正在查……”
傅司寒嗯了一聲, 表示知道了, 他頭也不抬, “可以重點查一下老三, 老三最近不安分啊,這段時間和那兩個叔叔走的挺近的, 看看他是不是和老頭子的死有關系……”
如果是的話,那就好玩了。
“好的,傅總!
作為傅司寒的心腹,助理從小就跟在傅司寒身邊, 所以傅司寒用起來也比較放心。
傅司寒揉了揉眉心,聲音低沉了幾分, “行了,沒什么事你就出去吧!
助理出去之后,書房重新又陷入安靜。
傅司寒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助理剛剛拿過來的資料。
過了一會兒,冷嗤一聲,“這個傅連淵,倒還真是小瞧他了!
自他失蹤這三個月,小動作看起來是不斷啊……
助理調查的這份資料很詳細,幾乎包括了他不在的這三個月所發(fā)生的一切,當然,也包括了沈初安。
老頭子情人多,卻幾乎都是女人,而且也只是玩玩,沒動過什么要娶的心思。
之前也沒有聽說過他好男色,現(xiàn)在卻突然一大把年紀想要續(xù)弦,還是個小男生,這怎么看怎么古怪。
要說遇到真愛,傅司寒冷笑,他可不信,不說別的,就說他一大把年紀,硬的起來么?
怎么,娶回家放在那里當個吉祥物?
老頭子好色是好色,要真的喜歡養(yǎng)著當個情人就好,也不至于一大把年紀突然要娶妻,還是個男的,可笑,一大把年紀還學人家強取豪奪。
嘖……
說實話,老頭子的年紀看起來比沈初安的父親還要大,小小年紀被老頭子看上怪可憐的,而且那個小男生好像還喜歡老三……
現(xiàn)在又和老二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沈初安……
說實話,傅司寒平日里最討厭這種類型的小男生,看起來柔柔弱弱,一臉的小心機,是個男的就想往上貼,這種類型的男孩他見的多了。
可今天見到的沈初安,不知為何,給他的感覺有點笨笨的,看起來有點清澈的愚蠢?
不知是不是裝的太好,總之一點也不像三個月以前一臉心機,費盡心思爬他床的樣子,而且看沈初安今天這個樣子,似乎是已經(jīng)把當初那件事忘記了。
挺奇怪的,明明是一張臉,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同。
看著手里的資料,傅司寒神色愈發(fā)幽深,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呵,真的忘記了么?
他可不信。
……
晚上沈初安快要睡覺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凄厲的慘叫,是女人的聲音,聲音很小,卻很尖銳。
有鬼!
沈初安一驚,立馬從床上彈了起來,把窗簾拉上,房門反鎖,企圖掩耳盜鈴。
雖然一驚一乍的有點不太好,可自從他來這里之后,他就一直提心吊膽。
這個祖宅很大,光是外面那個花園都能頂別人一棟別墅了,明明是很正常的宅子,給人的感覺有點陰森森的,莫名讓人覺得害怕。
要不是因為任務,沈初安是打死也不會留在這里的。
沈初安最怕鬼了。
房間靜悄悄的,只有老舊鐘表滴答滴答的聲音。
沈初安緊張兮兮地抱著枕頭,輕手輕腳走到房間門口,耳朵輕輕貼在門上,聽到外面沒有什么動靜了,這才松了口氣。
可能沒有鬼,是他剛剛聽錯了吧。
就在這時,后院的方向又傳來了女人凄厲的慘叫。
吧嗒一聲,枕頭都嚇的掉在了地上。
嗚嗚嗚太可怕了。
沈初安眼淚汪汪。
系統(tǒng):【宿主,我建議你去后院看看,萬一剛好有線索呢。】
沈初安腦袋搖的像撥浪鼓,想也沒想就拒絕:【我才不要去呢!】
好奇心害死貓,大半夜的,他才不要上趕著去送死呢。
他才不要聽系統(tǒng)的話。
就算有線索都不去,他的命比線索更重要,他才不要莫名其妙地死在副本里!
系統(tǒng)還沒有放棄:【你難道就不好奇大半夜為什么會有女人的哭聲嗎?】
沈初安:【不好奇!我一點也不好奇!】
然后撿起剛剛因為過度驚嚇而扔掉的枕頭,把那顆小腦袋深深埋在枕頭里,仿佛這樣才算有點安全感。
系統(tǒng):【……】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咚咚咚的腳步聲。
咚咚咚——
聽著門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這一刻沈初安的心都差點跳出來了。
鬼、鬼找上門了。
系統(tǒng):【看,叫你去你不去,現(xiàn)在鬼都過來找你了,你連最起碼的主動權都沒有了!
【這樣的主動權我寧可不要!你別慫恿我,你就算慫恿我也不去!】
沈初安怕的要死,因為緊張,抓著抱枕的那只手上現(xiàn)在全是冷汗。
房門已經(jīng)被他反鎖了,可心里還是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咚咚咚——
“開門!”
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聲音莫名有些的熟悉,可能是太過緊張,沈初安現(xiàn)在只覺得腦袋空空,聽什么都感覺像是鬼的聲音。
女鬼不叫了,又突然來了只男鬼。
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沈初安依舊抱著小枕頭縮在角落,甚至還因為害怕,把床上的被子拉過來裹在了自己身上,隔絕了周圍一切視線,生怕外面那只“男鬼”抓他。
沒有得到回應,外面的人似是有些不耐煩了。
不一會兒,門外響起了鎖芯轉動的聲音。
嘎吱一聲,房門被打開,沈初安驚了一下,呼吸都不敢了,默默裹緊小被子,整張臉都埋在被子里企圖找到一點安全感。
這個房間很大,稍微一點響動就容易讓人一驚一乍。更別提現(xiàn)在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了,簡直就像催命的惡鬼。
傅司寒進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躲在墻角正瑟瑟發(fā)抖的少年。
因為是靠窗的位置,幾乎大半個身子都被窗簾遮住了,更別提身上還蓋著被子了。簡直就跟個小烏龜一樣。
傅司寒嘴角一抽,表情看起來有些意外,因為他沒想到進來看到的會是這么一個場景。
好傻。
直接一個大跨步走上前,然后扯開了某人身上的被子,寬大的手掌捏著少年的臉頰,迫使他的小臉對著自己,“你這是在和我玩捉迷藏嗎?”
傅、傅司寒?沈初安睜大雙眼。
還好。
不是鬼!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一點。
可能是因為剛剛悶在被子里的緣故,少年那張漂亮的小臉此刻被憋的通紅,簡直就像是染了胭脂一樣。
被男人漆黑如墨的眸子盯著,沈初安沒由來的一陣緊張,這才反應過來問他,“傅司寒,你怎么來了?”
傅司寒扯了扯自己的領帶,“這里是我的房間,我怎么不能來了?”
“你的房間?”沈初安睜大眼睛驚呼,“可是我不知道呀!”
真是個傻子,傅司寒揉了揉眉心,“還不快起來,蹲在地上當蝸牛嗎?”
“哦!鄙虺醢策@才反應過來想要起來。
結果因為蹲在地上太久了,腿麻了,啪嘰一聲直接摔了個屁股蹲。
沈初安鼓了鼓嘴,有點尷尬。
他抬頭看向傅司寒,怯懦一聲,“我的腿好像麻了,站不起來。”
被少年霧氣朦朧的表情盯著,饒是鐵石心腸也生不起氣來。
傅司寒:“……笨!
雖然嘴上這么說,可傅司寒還是嘆了口氣,連人帶被子把人拉起來了,“大半夜的不睡覺蹲在那里干什么,長蘑菇嗎?”
這不是害怕鬼嘛。沈初安下意識地想反駁,可是最后還是沒說。
不知為何他總感覺傅司寒有點兇巴巴的,所以下意識的有點怕他。
見他半天不說話,男人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捏著他兩側的臉頰,那雙漆黑的眸子也是直勾勾地盯著他,“怎么不說話?”
捏他的力道并不是很重,沈初安并未感到疼痛,臉頰兩側被捏的鼓起,只是很明顯能感覺到男人粗糲的指腹正在輕輕揉著他的臉頰。
這種感覺有點奇怪。
“怎么,小狐貍精突然啞巴了?”
沈初安覺得有些羞恥,因為他突然想到了下午那些傭人的話,耳根隱隱有些發(fā)燙,甚至有些無地自容,因為他也是要面子的。
他下意識地想要掙扎,甚至有些氣惱,“你才是狐貍精,你才啞巴了!”
被沈初安這么說男人也沒有惱,只是捏了捏少年因為羞恥而漲的通紅的臉色,抬起他的下顎迫使他的臉對著自己,“原來沒有啞巴啊!
“本來就沒有啞巴。”沈初安小聲嘀咕,他才不想承認因為傅司寒突然來了他都不害怕鬼了。不留痕跡地往后挪了一步,“大半夜突然來我房間干什么?”
“你的房間?”男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輕車熟路地脫掉外套坐到沙發(fā)上,““可是這是我的房間。”
看著男人一臉淡然的樣子,沈初安哦了一聲,后來又覺得不太對,他突然反應過來,“……那我自己就沒有單獨的房間嗎?”
“你覺得呢?”
被男人古井無波的眸子盯著,沈初安心里有些發(fā)毛,他后退一步,“應、應該有吧。”
男人輕笑一聲,緩慢地從沙發(fā)上起身,“也是,你可是老爺子的人,怎么能住在我這里呢,這不合規(guī)矩。”
“不過……”男人語氣頓了頓,“其實算下來你們還沒有結婚老爺子就已經(jīng)死了,嚴格來說你還不算是老爺子的人,和他的那些情人沒什么兩樣!
“當然,那個什么沒有完成的陰婚不算,那女人還做不了我們傅家的主。”
頂多就是仗著老頭子的寵愛為所欲為而已,一個玩意而已,聽說現(xiàn)在還已經(jīng)瘋了。
老爺子生前好色,光是情人就有好幾十個,沈初安,其實要不是看了助理剛剛送過來的資料,傅司寒還真就忘了三個月前那件事了。
本來以為沈初安是他失蹤后老頭子帶回來的,沒想到三個月前就已經(jīng)在傅家了。
不過他當時不太關注這些事情,畢竟老頭子帶回來誰都跟他沒什么關系。
不過有一天他的酒水里被人下了蒙汗藥,有個男生大著膽子居然想要爬床偷文件,現(xiàn)在才想起來那個男孩就是沈初安。
說實話,傅司寒早就已經(jīng)忘了當時的沈初安長什么樣了,當時他并不在意。
畢竟這些年來想要爬他床的都被助理處理了,原本沈初安是要被丟出去的,后來才知道那是老頭子的人,賣老頭一個面子,就把這件事交給老頭子處理了,本以為遇到這種事老頭子會把那人趕出去。
沒想到他根本不介意,居然還把這種事情壓下來了,所以至今也沒有幾個人知道這件事。
所以幾個月前的那個小男生是沈初安?
其實傅司寒對三個月前的沈初安早就沒什么印象了,甚至連長什么樣都忘記了。
傅司寒居高臨下地盯著沈初安,目光帶著審視,仿佛是要把他身上戳個洞。
怎么感覺傅司寒看他的眼神奇奇怪怪的,沈初安有點懵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怎么了……嗎?”
依舊是這樣的眼神,看著少年有些泛紅的眼睛,原本質問的話語也說不出來了,“沒什么,以前的事情直接翻篇吧!
既然沈初安看起來像是已經(jīng)將那件事徹底忘掉的樣子,那就徹底忘掉好了。
“不過現(xiàn)在,老頭子已經(jīng)死了,他的那些個情人也已經(jīng)被傅野趕走了,你看你是和他們一樣拿上一筆錢走,還是繼續(xù)留在這里?”
“我想留在這里!”幾乎是想也沒想,任務就在這里,他才不要被趕走。
“好啊,當然可以!
傅司寒一把拉過沈初安的手腕,沈初安驚呼一聲,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傅司寒說,“不過你沒名沒分的,待在這里恐怕不能服眾!
“。俊鄙虺醢菜查g懵了,居然還有這種說法,“可是我有身份啊……”
“什么身份?”
“不就是那個嘛……”沈初安說的含糊,他不太好意思說。
“哪個?”
“就那個!”沈初安扣著手指眼神飄忽。
男人像是沒聽懂一樣,皺著眉頭看他,“哪個?”
沈初安哎呀一聲,鼓起勇氣小聲道:“就那個,您的繼母……”
因為不好意思,說話的聲音跟蚊子似的,臉頰泛紅,吞吞吐吐。
傅司寒:“……”
這小東西居然還學會用敬語了,合著他剛剛說的話都白說了。
看著面前這個呆頭呆腦的小男生,傅司寒嗤笑一聲,“怎么,你難道還要去下面找他?”
沈初安抿著嘴唇,聲音依舊很小,“沒有……”
“那就沒辦法了,說直白一點,你現(xiàn)在沒名沒分的待在這里不能服眾,現(xiàn)在就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跟那些情人一樣拿著一筆錢直接走人,第二:做我的情人,這樣你就可以繼續(xù)留在這里,你考慮考慮!
情、情人?
沈初安原本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可看到男人認真的表情,沈初安就知道自己沒看錯。
沈初安:“……”
男人坐在沙發(fā)上,氣定神閑地喝了口茶。
過了一會兒,他道:“考慮好了嗎?”
沈初安努了努嘴,還想垂死掙扎一下,“還有第三個選擇嗎?比如租房什么的……”
男人上下掃了他一眼,“倒也沒有看不起你,不過你現(xiàn)在還有錢?”
想到自己比臉還干凈的兜,沈初安一時有些窘迫,“……好像沒有!
“那看起來,好像你就只能選擇第二個了!
第062章 被詛咒的老宅10
話音剛落, 也不等沈初安如何反應,傅司寒直接一把拉住了少年的手腕,沈初安沒有反應過來, 驚呼一聲,整個人直接撲進了男人懷里。
下巴也不小心磕在了男人肩膀上,“唔……”
痛……
傅司寒就這樣被少年撲了個滿懷,他一手攬過少年的腰,“抬頭看著我!
莫名的, 聲音有些低啞, 眼里也沾染了幾分情欲的味道,帶著明晃晃的侵略性。
這樣命令的口吻讓沈初安有點不太舒服,沈初安不想抬頭。
“看著我。”男人又說了一遍。
沈初安應聲抬頭,和男人眼神對了個正著。
可能是被男人的眼神燙到了,沈初安瞬間想要逃離, 可男人的那只手就像是烙鐵一樣禁錮在他身上, 讓他根本動彈不得。
像是沒有察覺到少年的抗拒一般, 男人捏著他的臉頰, 用手輕輕摩挲著剛才被撞的地方。
“還疼嗎?”
沈初安搖了搖頭。
傅司寒的眼神在他身上來回掃視一圈, 細白的脖頸仿佛脆弱易折, 漂亮的鎖骨微微突起,男人滾了滾喉結, 目光最終停留在少年那張漂亮旖麗的臉上。
怎么會有人渾身上下都這么白。
察覺到自己在想些什么,男人輕咳一聲,正色道:“既然你已經(jīng)選擇了要做我的情人,那你就要乖乖聽我的話, 現(xiàn)在就先和我住在一起吧!
沈初安本來想說他還沒有選呢,可后來一想他選不選好像已經(jīng)無所謂了, 因為他現(xiàn)在好像也沒得選擇。
“那我可以自己一間屋子嗎?”
男人沉默片刻,深深看了他一眼,“你覺得誰家的情人和主人是分開睡的?”
沈初安摳著自己的衣服嘟囔,“那你可以當?shù)谝粋呀!
傅司寒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可我并不想做第一個,第一個還是留給別人當吧!
沈初安哦了一聲,“……可是我不想和你睡!
“你不想也沒用!
沈初安:“……”
就這樣,沈初安稀里糊涂成了傅司寒的小情人,最后他也沒有擁有一間自己的屋子。
可惡的大男子主義!
沈初安一怒之下,又怒了一下。
明明心里憋屈的要死最后卻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少年微紅的唇瓣緊抿著,那樣敢怒不敢言的樣子不禁讓他心里發(fā)笑,這讓傅司寒的心就好像被什么撓過一樣。
沈初安長得漂亮,只要站在那里就會有很多人趨之若鶩,甚至大把的人愿意為了博他一笑送上各種寶物,甘當舔狗。傅司寒平日里最看不起這樣的人了,不過現(xiàn)在卻覺得好像情有可原。
不過饒是傅司寒這樣獨斷專行,甚至有大男子主義的人,看到沈初安這樣都會沒由來的心軟,不過好在他還是有一些理智在的,黃白俗物他倒是不在乎,畢竟那些東西他有的是,但讓沈初安單獨一間屋子,不可能。
他不太喜歡一切超出他范圍的事物。
畢竟他可不像老頭子那樣,只看不吃可不是他的風格。
傅司寒單手攬著少年纖細的腰身,那雙侵略性的雙眸直勾勾地盯著沈初安,另一只手鉗制著少年的下顎,迫使沈初安抬頭看他。
看著少年昳麗的小臉,男人滾了滾喉結,“親我!
沈初安睜大雙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因為傅司寒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明明就像個老古板,怎么突然開始說騷話。
見他半天不動,男人從煙盒里拿出一根煙,垂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不愿意?”
沈初安抿著嘴唇,表情帶著警惕。
他當然不愿意了!
還沒來得及后退,男人就一把拉起我他的手腕,不顧他的抗拒,低頭含住了他的唇瓣。
“唔……唔……”
就這樣,少年被他禁錮著,根本挪動不了半分,就連呼吸都被掠奪,他不顧一切想要推開他,他掙扎著,卻被男人的一只大手直接扣住了腦袋。
雖然這是男人第一次接吻,可在這方面,男人的天賦仿佛就是天生的。
一個漫長的吻,沈初安直接被親的腦袋暈暈的,就在男人松開他的時候,大腦缺氧,就連舌根都是疼的。
他臉頰泛紅,眼睛都是濕漉漉的,沈初安心里憋了一口氣上不來,在傅司寒松開他之后,沈初安直接一拳砸在了男人的胸口。
男人像是提前預料到了一樣,直接用手接住了少年的拳頭。沈初安的手很小,傅司寒一只手就能包的嚴嚴實實。
看著少年氣鼓鼓的樣子,又看了看他紅腫濕潤的唇瓣,傅司寒捏了捏他的臉,沒忍住又親了他一口,“現(xiàn)在你是我的人了,這種事情自然要學會適應。”
沈初安:“……”
他并不想適應。
男人說完,緩慢起身,他扯了扯自己的衣領,“那你先睡覺,我去洗澡。”
說著,男人直接往洗澡間的方向走去。
煩死了!沈初安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
看著男人的背影,沈初安齜牙咧嘴,對著傅司寒的背影做了個鬼臉,然后又比了個國際友好的手勢。
就在這時,男人突然轉身。
沈初安兵荒馬亂的收手,結果手還沒來得及收回去,和轉過身來的男人撞了個正著。
沈初安:“……”
突然有點心虛。
……
沈初安沾上枕頭就睡著了,可能是因為前一天晚上睡的太晚,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都已經(jīng)快中午了。
醒來的第一眼,看著這陌生的環(huán)境,一時有些發(fā)懵,然后就看到了不遠處正坐在沙發(fā)一臉淡然的喝咖啡的傅司寒。
前一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
沈初安:“……”
聽到這邊的動靜,傅司寒放下手里的杯子,向他看了過來,“衣服已經(jīng)給你準備好了,醒來了就換上。”
沈初安哦了一句,抱起床上的衣服,穿上鞋子就要往洗手間的方向走。
可是剛走了還沒兩步,就被傅司寒拉住了手腕,“你這是要去哪里?”
沈初安被迫停下腳步,表情發(fā)懵,“當然是去洗手間換衣服啊!
“洗手間的門鎖壞了打不開,你就在這里里換吧!
男人的語氣一本正經(jīng),一點也不像撒謊的樣子,但沈初安還是覺得不太對勁。
他懷疑傅司寒在騙他,但是他沒有證據(jù)。
不過傅司寒就堵在他前面,就算他想去洗手間都不行,最后只得憋屈的抱著衣服回到了床上。
最后沈初安是捂在被子里換的衣服,防傅司寒簡直跟防賊一樣。
一旁靠在沙發(fā)上的傅司寒正看著新聞喝咖啡,其實仔細看就能發(fā)現(xiàn)他一直在關注著沈初安那邊的動靜。
洗手間的門鎖當然沒有壞,只是一個借口而已,只是沒想到這小東西還挺聰明,知道防著他了。
有意思,平日里看著笨笨的,防他的時候還挺聰明。
就是可惜了,看得見吃不著。
不過,倒是來日方長。
沈初安的衣服都是傅司寒準備的,跟傅司寒呆板無趣的風格倒是不一樣,衣服的領口甚至還有蕾絲邊邊,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傅司寒的風格。
“這里還有其他的的衣服嗎?”
看起來有點像女孩子的衣服,沈初安不太喜歡。
傅司寒淡定自若地放下手里的杯子,“可是我只準備了這一套。”
像是沒有發(fā)現(xiàn)少年的窘迫一樣,他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過來坐。”
沈初安哦了一聲,不太開心地揪了揪自己的衣擺,這才乖乖走了過去。
沈初安的注意力一直在衣服上,走路都沒有往前看,直到男人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因為動作太過突然,沈初安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跨坐在了男人的腿上。
凜冽的氣息瞬間包裹著他,看著男人冷硬的下顎,沈初安突然大腦一空,連呼吸都忘了。
這樣的姿勢令他莫名覺得羞恥,臉頰憋的通紅,耳根隱隱發(fā)燙。
兩手抵著男人的胸口,表達自己的抗拒。
“你……”
然而這樣的抗拒對男人來說根本沒有半分作用,尤其是對傅司寒這樣從來沒有開過葷的老男人來說,甚至還有著致命的誘惑力。
傅司寒靠在沙發(fā)上,將人禁錮在自己的懷里,而后,用他那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捏住少年的下顎。
這樣的姿勢讓沈初安避無可避,即使沒有看他,沈初安都能感覺到男人如鷹一般的眼神在他身上肆意打量。
男人低頭看了他一眼,幫他系上衣領上方的扣子,“挺好看的,以后就這么穿!
這么好看你怎么不穿!沈初安憤憤的想。
看著少年瞪的圓圓的眼睛,傅司寒倒是淡定的端起杯子,從容的喝了口咖啡。
還真是藏不住事,心里想的什么一眼就能讓人看出來。
笨。
沈初安長得漂亮,就算是套個麻袋站在人群中依舊是白的發(fā)光。
傅司寒就是故意的,別看傅司寒這人表面上一本正經(jīng),其實他早就想給沈初安這么穿了。
不然也不會故意給沈初安選了這么一件衣服。
……
現(xiàn)在已經(jīng)臨近飯點了,以往這個時候,傅司寒早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飯廳了,然而今天飯廳里卻只有傅野和傅連淵。
傅連淵倒是笑瞇瞇的,“二哥,你來了!
傅野現(xiàn)在正煩著呢,所以連裝都懶得裝,坐在椅子上二郎腿一翹對著傅連淵翻了個白眼。
“對了,二哥,昨天和你一起來的男生,今天怎么不帶著了?”
“關你屁事!备狄安[了瞇眼睛,語氣依舊不是很好,“管的還挺寬。”
他倒不是不想帶,只是昨天下午被他的好大哥支開之后,就再也沒看過沈初安了。
傅連淵笑了笑,“二哥別生氣,我只是想覺得,那是父親的人,你那樣面子上有點不太好!
聽他在這里跟只蒼蠅一樣嗡嗡叫的,傅野煩死了,他嗤笑一聲,“輪得著你提醒我?”
“別裝了,昨天你不經(jīng)過我同意進我屋子,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九九?”
“二哥,你說什么呢,我聽不懂!
傅連淵咳了一聲,“大哥怎么還沒過來?”
還真會轉移話題,傅野冷笑,不過他也懶得和他說話,“陳叔,你去看一下傅司寒到哪了,今天屬蝸牛的這么慢?”
第063章 被詛咒的老宅11
陳叔其實也算是這里的老人了, 不過他是老爺子救下來的,自然也是他的心腹,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 現(xiàn)在老爺子死了,他這個前朝臣子也沒什么用了,權利被架空,現(xiàn)在只能算是這里的邊緣人,平時干一些不輕不重的活。
其實這對他來說已經(jīng)算不錯了, 要不是他對于傅司寒來說還算有點利用價值, 可能早就已經(jīng)被清理出去了。現(xiàn)在能活著就已經(jīng)不錯了。
在老陳臨走之前,傅連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神色晦暗讓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自從老爺子死了以后,陳叔和傅司寒接觸的機會幾乎可以說是寥寥無幾,從飯廳到傅司寒的院子, 陳叔并沒有花多長時間。
只是剛打算敲門的時候, 房門突然被打開了一條縫隙。
透過縫隙, 很明顯可以看到靠在沙發(fā)上的傅司寒, 以及……被傅司寒摟在懷里的一個小男生。
陳叔眼里閃過一絲錯愕。
因為背對著他, 陳叔看不到那個小男生的長相, 只以為傅司寒是突然開竅了。
畢竟在他的印象里傅司寒可一直都是一副誰都不讓近身的樣子,也不知道他這樣的性子是隨了誰。
突然開竅確實讓人很意外, 可王叔好歹是老爺子的身邊人,心里再怎么震驚面色依舊不動如山。
雖然王叔并沒有發(fā)出動靜,但傅司寒還是敏銳的覺察到了不對,他瞇了瞇眼睛, 沉聲道:“誰在外面?”
陳叔收拾好自己的情緒走了進來,“家主是我, 已經(jīng)到午餐時間了,二少他們讓我來叫您用餐!
傅司寒嗯了一聲,冰冷銳利的眸子直直打量著陳叔,目光帶著審視。
這樣的眼神看的陳叔身形僵硬,手腳都要無處安放。
過了好一會兒,傅司寒才說,“聽說你這段時間和老三走的挺近啊!
陳叔突然開始冒冷汗,突然感覺到了傅司寒的可怕之處。
三少爺是來找過他一次讓他辦些事情,不過他根本就沒有答應,而且三少爺見他那次足夠隱秘,這居然都能被大少爺知道,可見他到底在這里安插了多少眼線。
可能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大少爺?shù)恼莆罩,陳叔不禁苦笑?br />
“家主,您說笑了,三少爺是什么人,豈是我能高攀的!
傅司寒嗤笑一聲,不置可否。
看著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生怕波及到自己,沈初安默默往后挪了幾步。
就因為沈初安退半步的動作,陳叔這才看清了他的長相。
有點眼熟……
這、這這這……陳叔瞪大了眼睛,這不就是他之前幫著老爺子找來的那個沈家小少爺嗎?
他怎么會在這里?
之前老爺子去餐廳吃飯,沈家這位剛好在那里當服務員,被老爺子看上了,使了點手段把人帶了回來,這件事當時還是他給老爺子辦的。
老爺子對這位喜歡的緊,當時還說要和沈家這位結婚,只是沒想到還沒來得及辦婚禮老爺子就已經(jīng)走了,可現(xiàn)在沈少爺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還和大少爺……
自老爺死后,他就一直在宅子里沒有出去過,連老爺子的葬禮都沒有資格去,所以根本不知道當時發(fā)生了什么。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陳叔的表情突然像是裂開了,第一次沒有管理好自己的表情,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
造孽啊……
真是造孽……
大少爺居然搶人,這和土匪有什么區(qū)別……
可能是陳叔臉上的驚愕太過明顯,沈初安縮了縮脖子,不知道這個老爺爺為什么這么看他。
傅司寒當然也覺察到了,面色倏然一沉,伸手拉過沈初安的手,直接將人擋在自己身后,“陳叔,不該看的別亂看。”
陳叔這才反應過來,閉著嘴不敢說話了。
這位可是個狠角色,老爺子的人幾乎都被他打發(fā)走了,要不是因為他還算有點用處,可能早就沒命了。
傅司寒可沒有空關注他心里想的什么,“陳叔,你先跟我來一下書房!
去書房倒也不是要談什么公事,傅司寒只是覺得其他人窺視沈初安的目光有點太過煩人而已,即便是已經(jīng)上了年紀的陳叔。
畢竟沈初安現(xiàn)在可算是他的人。
他對沈初安說,“乖乖在這里等我。”然后就和陳叔去了書房。
房間又重新陷入寧靜,沈初安乖乖坐在沙發(fā)上等人,突然又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因為他剛剛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陳叔和傅司寒好像不太對付,那他們之間有什么好聊的。
居然還要去書房,一定有什么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說不定秘密就在書房里,沈初安換好鞋子躡手躡腳走到了隔壁書房,蹲在門口悄悄聽著里面的動靜。
書房里
“陳叔,聽說你前段時間幫老爺子拍了一塊玉?什么玉這么金貴,花了十個億?”
陳叔現(xiàn)在有點坐立難安,因為大少爺對他過于客氣了,不僅讓他坐在沙發(fā)上,甚至還給他倒了杯茶。
他倒是寧愿大少爺對他擺個臭臉,現(xiàn)在這樣更讓他心慌。
陳叔哆哆嗦嗦地喝了口茶,又看了眼傅司寒的臉色,這才說:“老爺子當初為了討沈小少爺歡心才拍的,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是嘛?”傅司寒輕輕捏著水杯,臉色很冷,很明顯能看出他心情不是很好。
“可我怎么聽說……”傅司寒輕呵一聲,突然起身,“老爺子在拍下玉之后,一直寶貝的不離身呢!
“十個億,他倒是真舍得……”
畢竟那時候,老爺子都已經(jīng)被架空了,十個億,怕是把他的家底都掏光了吧。
“陳叔,你告訴我,那塊玉,到底有什么秘密?”
看著男人驟沉的眸色,陳叔簡直是坐立難安,他慌忙起身,“您說笑了,一塊玉能有什么秘密,只是老爺子喜歡,就買回來了而已!
傅司寒冷哼一聲,“老爺子已經(jīng)死了,你覺得你現(xiàn)在替他瞞著這些還有意思嗎?”
傅司寒幾乎敢肯定,那塊玉一定和老爺子長壽有著莫大的關系。
畢竟他可是唯一一個活過四十五歲的傅家人。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查不到了,我查到那些頂多就是時間問題而已,你覺得到時候你還有用嗎?”
傅司寒眼神冰冷,仿佛要將他看穿,盯的陳叔直冒冷汗,“您說笑了,我是真的不知道!
幫老頭子干過那么多臟事的人能不知道?
傅司寒緩慢起身,拍了拍陳叔的肩膀,語氣威脅的意味很明顯,“陳叔,你也算是了解我的,我的耐心其實不是很多。”
“再給你兩天時間,你可要好好考慮清楚,兩天以后,我讓助理過來找你,包括那塊玉的下落,我都要知道……”
……
可能是書房的門隔音太好,沈初安蹲在門外聽了好半天,蹲到最后腿都酸了,也沒有聽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聽到他們在說什么玉。
雖然沒有聽清楚,但那個玉聽起來還挺重要的。
沈初安皺著小臉沉思,連門打開了都沒發(fā)現(xiàn)。
直到頭頂上方傳來熟悉的聲音,“你蹲在這里干嘛?”
下意識抬頭,對上了男人深邃的眸子。
沈初安面色有些窘迫,突然就嘴瓢了,“……我……我餓了,過來問你什么時候去吃飯!
男人像是沒有注意到他的窘迫,伸手一把將他撈起,捏了捏他的臉,同時還不忘埋汰他兩句,“傻不傻!
沈初安:“……”
他氣鼓鼓的瞪了傅司寒一眼,你才傻!
不過他慫,只敢在心里罵他。
傅司寒走在前面,見他半天沒有跟來,只得停下腳步,“不是要吃飯嗎?怎么還不過來?”
“哦,來了!
身后努力裝隱形人的陳叔欲言又止。
……
餐廳里,自從陳叔走了之后,傅野和傅連淵就沒再說過一句話,氣氛像是陷入了冰點。
自從昨天傅司寒把他支開以后,傅野的臉色到現(xiàn)在一直都很臭。
因為他昨天就已經(jīng)看出來了,他那位鐵石心腸的好大哥不太喜歡沈初安,昨天故意把他們支開,之后沈初安就不見了。
傅野懷疑是傅司寒已經(jīng)把沈初安給趕走了。
不過也正常,傅司寒那種冷冰冰的老處/男,每天除了爭權奪位,還有什么是他感興趣的。
這所謂的家,傅野早都待夠了,現(xiàn)在好不容易碰到一個感興趣的小男生,居然還被傅司寒趕走了。
原本他昨天都打算帶著沈初安回他的公寓了,現(xiàn)在這個計劃卻只能被迫擱置。
身為傅司寒一母同胞的兄弟,傅野還算是了解傅司寒,那人肯定是把沈初安當成老頭子以前那些情人了。
雖然傅野一開始救沈初安確實是有點見色起意,可他是真的覺得沈初安有意思,有點喜歡他了,而且沈初安現(xiàn)在可算是他的人,傅司寒直接將人送走簡直就是公然打他的臉。
該死的,傅野越想越氣,簡直都想要罵人了。
就在這時,外面大廳的門嘎吱一響,緊接著,傳來一陣沉悶的腳步聲。
是傅司寒。
等了這么長的時間,要是平時傅野早就已經(jīng)走了,今天倒是好脾氣的等了許久。
傅野脾氣本就不怎么好,現(xiàn)在還沒見到人,只聽到外面的聲響就開始嗆人了,“呦,某些人來這么晚是想給我們來個下馬威嗎?”
傅司寒倒是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只是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語氣平靜,“你電視劇看多了吧。”
明晃晃的嘲諷的語氣讓傅野有點不爽,正打算質問他關于沈初安的事,結果話還沒有說出口就看到了跟在傅司寒身后的沈初安。
哐啷一聲,震驚的連桌上的水杯都被撞倒了。
傅野神情驚愕,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他的好大哥到底干了什么!沈初安怎么會和他在一起!
第064章 被詛咒的老宅12
傅司寒面色如常, 像是根本沒有注意到傅野針扎似的眼神。
他伸手接過一旁傭人遞過來的毛巾,直接遞給沈初安,“先把手擦擦!
傅野的眼神一直在兩人身上流連。
看著沈初安接過毛巾, 傅野簡直感覺自己頭頂個碩大的青青草原,他還從來沒有聽過傅司寒用這種語氣和人說話,更遑論這人還是他看上的人。
看到兩人一起進來,一旁的傅連淵臉上也是一閃而過的錯愕表情,眼神在沈初安身上頓了頓。
不過他的情緒向來隱藏的極好, 臉上的錯愕很快就被掩飾了, 重新?lián)P起一抹笑,“大哥,你來了。”
傅司寒淡淡地嗯了一聲,脫下外套掛在一旁的架子上,又拉著沈初安的手坐在了餐桌上。
沈初安依舊坐在昨天那個位置上, 被傅野和傅司寒夾在中間。
空氣很安靜, 就像是被凝固住了一樣, 壓抑的讓人喘不過來氣。
怎么感覺氣氛有點怪怪的, 沈初安摸了摸鼻子, 朝旁邊看了一眼。
然后就對上了傅野有些欲言又止的目光。
怎么了嗎?沈初安看了他一眼。
可能是因為傅野救過他的緣故, 沈初安對傅野的信任程度比其他人高了一個檔次。
兩人目光對上的瞬間,傅野直接移開了目光, 最后干脆扭頭不再看他,像是在賭氣一樣。
沈初安:“……”
有點莫名其妙,他哪里得罪他了?
氛圍有點奇怪,沈初安小口小口喝著碗里的湯, 暗暗觀察傅司寒他們三個兄弟。
他們三個兄弟還真是只吃飯,幾乎都不怎么說話, 要不是知道他們是兄弟,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只是陌生人呢,起碼在他這個外人看起來有點不太熟的樣子。
有點奇奇怪怪的。
沈初安不明白他們?yōu)槭裁捶且谝黄鸪燥,?guī)矩有點多。
他低頭喝著碗里的湯,突然察覺到有人在看他,這樣種明晃晃的打量很難讓人忽略。
抬頭,對上了傅連淵探究的目光。
想到他和原主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沈初安躲閃著他的眼神。
也不知道為什么,沈初安總感覺傅連淵有點怪怪的,對他喜歡不起來,即便是原主喜歡他。
可能是心理想著事情,思緒有點亂飛,不知何時,面前的餐盤里突然多了個雞腿,接著是男人熟悉的聲音。
“吃這個,這個好吃!
是傅野給他夾的雞腿。
察覺到自己干了什么,傅野頓時有點懊惱。
剛剛完全就是本能反應,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雞腿已經(jīng)夾在沈初安碗里了。
可能是因為沈初安是傅司寒帶過來的,傅野現(xiàn)在突然有點別扭,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別扭什么。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傅司寒和沈初安是什么關系。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腦子一抽,多說了一句,“你別誤會,我本來是準備給自己夾的,結果突然夾錯盤子了,你吃吧!
看著傅野“望眼欲穿”的眼神,沈初安哦了一聲,信了他的鬼話,又把雞腿夾給他,“我還沒吃呢,你吃吧,雞腿還給你!
傅野:“……”
該死,他為什么要多嘴。
兩人夾來夾去的樣子在其他人眼里簡直就像是打情罵俏,傅連淵眸色閃了一下,輕咳一聲,繼續(xù)吃著飯。
傅司寒掃了傅野一眼,嫌棄的意味很明顯,“你就不能自己吃?夾來夾去的,不嫌臟嗎?”
傅野嗤笑一聲,沒有說話。
對于傅野的反應傅司寒并不意外,他看了沈初安一眼,“我們換一下位置,你坐我這里吃!
沈初安啊了一聲,一副狀況外的表情,因為嘴里正吃著東西,說話的語氣有些含糊,“為什么要換?”
傅司寒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我這里視野好,你吃飯沒有人會打擾你!
沈初安表示懷疑:“……呃……是嗎?”
怎么突然感覺傅司寒有點作的樣子。
傅司寒是怎么用那張看起來一本正經(jīng)的臉胡說八道的。
明明都是一張桌子,哪里視野好了?
真是信了他的邪。
不過最后沈初安還是和傅司寒換了位置,畢竟金主都已經(jīng)要求了他不能不干,雖然他不知道傅司寒為什么要這么折騰。
傅司寒若無其事的給他夾菜,“多吃點這個,對身體好!
“好哦,謝謝!
“再吃點這個。”
看著碗里越來越多的青菜,沈初安一臉的苦瓜樣,其實他還是比較喜歡吃肉,傅司寒怎么老給他夾青菜啊。
可惡!他一點也不喜歡。
“呵!备狄翱吭谝巫由,兩手抱臂,嗤笑一聲。
其他幾人一同抬頭。
“都看著我.干什么,接著吃啊!闭Z氣陰陽怪氣的,同時還不忘瞥了沈初安一眼。
沈初安:“……”
吃頓飯真累啊。
一頓飯磕磕絆絆地吃完,沈初安暗暗發(fā)誓,以后他再來這里吃飯他就是狗。
他寧愿自己在房間里吃飯都不想在這里吃,對他這種有點小社恐的人來說簡直太不友好了。
就在這時,一個傭人走了進來,可能是因為走得急,聲音有些微喘,“家主,廚房的老張在后院發(fā)現(xiàn)了兩具尸體,是四少爺?shù)哪赣H還有……”
“……還有您的二叔。”
傅司寒瞇了瞇眼睛,他眼神凜冽,看的傭人渾身哆嗦,“我記得后院是禁地,是誰讓他進去的?”
被傅司寒凌厲的眸子盯著,傭人仿佛是嚇傻了,說話都開始語無倫次,“我……老張他……”
傅司寒也懶得聽他廢話,只掃了他一眼,“先讓他過來見我!
傭人哆哆嗦嗦出去了。
沈初安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嚇了一跳,傅司寒的眼神冷得嚇人,渾身都散發(fā)著強大的氣場,他簡直大氣也不敢喘。
傅司寒真的好兇啊……
沈初安覺得有點奇怪,雖然后院是禁地,可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了兩個尸體欸,而且里面還有一個是他的親叔叔,可傅司寒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去禁地看尸體,而是選擇找老張興師問罪。
老張是廚房的幫工,平時幾乎沒什么存在感,現(xiàn)在突然被傅司寒叫了過來,第一反應不是興奮,而是驚恐。
平時他窩在后廚,哪里有機會見上這些有錢人。
看到傅司寒冷漠的眼神,老張的腿就直打哆嗦。
實在是傅司寒氣場太強大了,再加上傅野這位不好惹的主,簡直就是超級加倍。
他咽了咽口水,“家、家主!
傅司寒冷冷地看著他,“知道我為什么叫你過來嗎?”
老張當然知道,剛剛那個傭人已經(jīng)給他說過了,不過他之前是真的不知道后院不能進啊,不然他打死也不會去的,他又不是不要命了。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但看著傅司寒冷硬的眼神,老張一個踉蹌就跪下了,“家主,我錯了,我是新來的,之前也不知道那里是禁地,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保證以后絕對不會犯了……”
沈初安被老張突如其來的下跪下了一大跳,因為他已經(jīng)看出來了,這里的所有的人好像都怕傅司寒。
看他一直說個沒完,這時傅野直接沖他擺了擺手,“行了,先把你發(fā)現(xiàn)尸體的過程一五一十說清楚!
“我……我是昨天晚上聽到后院有動靜,然后就過去看了看!崩蠌埅q豫片刻,似乎是覺得有些難以啟齒,“誰知后來看到……看到……”
見他吞吞吐吐的,傅司寒皺了皺眉,“看到了什么?”
老張一咬牙,最后還是說了。
大致的意思就是,老張昨天晚上聽到后院有人在叫,因為好奇就過去了,然后便看到傅二叔和四少爺?shù)哪赣H在行茍且之事。
后來他就躲在一旁偷看,之后兩人不知怎么發(fā)生了爭吵,怕被兩人發(fā)現(xiàn),老張趁著兩人吵架的間隙就直接跑了,誰知今天早上過去的時候兩個人已經(jīng)死了。
這段話說的磕磕絆絆,說的老張膽戰(zhàn)心驚。
因為他聽說有些大家族對于丑聞看的比命都重要,誰知他這么倒霉,偏偏就被他給撞見了,不知道他會不接被殺人滅口。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傅司寒開口了,“吵架?”
“他們當時吵架,具體吵了什么,你聽到了多少?”
嗯?老張滿臉錯愕,但他也不敢多想,老老實實就說了,“我當時就聽到他們說什么偷玉,續(xù)命,換家主之位之類的,其他沒太清清楚……”
又是玉?
沈初安總感覺這個玉應該是很重要的樣子。
玉?
像是突然反應過來,沈初安瞪直了眼睛。
他脖子上不就掛了一塊玉嗎?當時他還在奇怪哪里來的,應該不會這么巧吧?
除了沈初安之外,其他幾個人也是心懷鬼胎,傅司寒臉上倒沒有什么意外的表情,因為他大概已經(jīng)猜出來了。
無非就是他的好二叔和那個女人暗地里有不可告人的交易嗎?說不定老爺子的死那女人也參與了。
不過玉能續(xù)命?有意思。
怪不得老頭能活那么久,原來如此啊。
二叔今年已經(jīng)四十五了,本來就已經(jīng)大限將至,可能只能將希望寄托在老爺子的玉上了。
至于家主之位,那女人的兒子早就已經(jīng)變成骨灰了,想要家主之位,傅司寒勾起嘴角冷笑一聲,那便去地下找閻王爺吧。
傅野根本不知道玉的事,他皺了皺眉,看了傅司寒一眼,“什么玉?”
傅司寒淡然的喝了口茶,緘口不言。
他又扭頭看了傅連淵一眼,傅連淵搖了搖頭,一臉無辜,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就在這時,傅司寒突然問老張,“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老張趕緊道:“就我和老李,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
傅司寒嗯了一聲,收回視線,“回去之后不要亂說,和老李直接去找我助理重新簽一份保密協(xié)議,這三個月,工資翻倍!
老張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后一臉喜色,“好的!
“行了,現(xiàn)在帶我們去后院吧!备邓竞苯悠鹕。
然后對沈初安道:“你先回房間休息,我一會辦完事就回來。”
沈初安拽了拽傅司寒的袖子,“我也想和你一起去,可以嗎?”
他們現(xiàn)在要去禁地,一般電視劇里的禁地都是有秘密的,所以沈初安覺得這里的禁地肯定有問題。
而且那塊玉的問題他還沒搞清楚呢。
所以他一定要跟過去去看看。
本來傅司寒是不打算讓沈初安一起去的,可看著沈初安亮晶晶的小眼神,最終還是心軟了幾分,“那好吧,不過你要跟緊我,那里不太安全!
沈初安連連答應。
第065章 被詛咒的老宅13
剛剛在飯廳吃飯的時候, 傅野其實有好幾次都想要問清楚傅司寒他和沈初安到底是怎么回事,但都礙于沈初安在場強忍著沒說。
所以一出來他就直接把傅司寒拉到了一邊,壓低聲音問他, “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傅司寒表示沒有聽懂。
“你別和我裝,怎么今天沈初安會和你在一起,你和他什么關系?你到底把他怎么了?”傅野一連拋出了好幾個問題。
傅野覺得自己還真是小瞧這位大哥了,本來還以為他是看不慣沈初安所以把人趕走了,沒想到人家直接玩了個大的, 直接把人據(jù)為己有了。
沈初安是誰, 那可是他的人,自己的所有物被覬覦,傅野脾氣怎么可能好。
傅司寒腳步頓了頓,停下腳步看他,“所以剛剛吃飯的時候你為什么不問?”
傅野冷哼, “當然是為了給你留點面子。”
不然當著沈初安的面, 他害怕他會忍不住直接揍人。
傅司寒看了眼不遠處正低著腦袋走路的沈初安, 眸色閃了一下, 對傅野道:“你覺得是什么樣就是什么樣吧!
就這么簡單的一句話, 讓一旁的傅野直接炸毛。
他深吸一口氣, 像是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大哥, 從小到大我也沒和你搶過什么東西吧,甚至還幫你解決了不少麻煩,現(xiàn)在你卻要搶我的人,這不太好吧?”
傅司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倒也沒有看不起你,只是你從小到大什么時候搶得過我了?”
“還有, 他什么時候是你的人了?我怎么不知道?”
“而且他現(xiàn)在是我的男朋友,就算是要宣誓主權也應該是由我來宣誓吧?你在以什么立場質問我?”
傅野氣的咬牙切齒,“……你,還真是我的親大哥啊,簡直是太夠意思了,你明明知道我昨天把他帶過去了,你現(xiàn)在非要讓我把話說那么明白嗎?”
“昨天你還讓我別玩過火,現(xiàn)在我要警告你,你也別玩過火了。”
“昨天我說過什么我都沒什么印象了!备邓竞當Q著眉回想,似乎是真的沒想起來。
接著又拍了拍他的肩,“行了,除了沈初安之外,你想要什么隨便提。”
雖然他現(xiàn)在還不知道自己對沈初安到底是什么感情,但他心里面已經(jīng)把沈初安當成自己人了,所以他是絕對不會把人讓出去的。
不過傅野和他也算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他也答應過母親要好好對他,而且他也不想兩人的關系鬧的太難看。
所以就算傅野看上哪家的千金,他都可以想辦法讓兩家聯(lián)姻。
“這么大方?”傅野突然腳步一頓,彎了彎嘴角,“你確定?”
傅司寒嗯了一聲,“我這人從不食言!
“那好啊。”傅野眉毛一挑,用戲謔的語氣,“我想要家主之位!
他要是當上了家主,傅司寒還不得乖乖聽他的話,到時候要權有權,要錢有錢,沈初安自然也是他的,到時候還輪得著傅司寒在這里和他搶?
傅野這人自由慣了不喜歡被束縛,所以也懶得管家里這些破事,在其他人爭權奪位的時候,他早早就躲出國了。
現(xiàn)在想想還挺后悔,當初就應該爭一爭那個位置的,不然也不至于被傅司寒壓制,就連他的人都被搶走了。
然后他便聽傅司寒用冷硬的語氣道:“這個不行,換一個。”語氣有種不容置喙的味道。
“不行你早說啊。”傅野嗤了一聲,“不是你說我想要什么隨便嗎?”
“小氣鬼……”
……
另一邊
因為傅野突然把傅司寒拉走了,另一邊就只剩了傅連淵和沈初安。
傅連淵接連看了沈初安好幾眼,見沈初安沒有理他的跡象,便直接湊了過去。
他語氣有些猶猶豫豫,“安安,剛剛吃飯的時候我也沒來得及問你,你和我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前也沒有聽說你們那么熟?”
沈初安往旁邊挪了一步,離他遠了一些,“關你什么事呀!
傅連淵有些意外,沒想過沈初安會直接下他的面子,畢竟之前沈初安可是一直喜歡他的,雖然他確實利用了他的喜歡。
難道真的不喜歡他了?這可不行。
他嘆了口氣,“安安,我也只是擔心你被騙,畢竟幾個月那件事,大哥把你從房間丟出來了,當時鬧得還挺難看的,我也是擔心你……”
傅連淵苦著臉,一副為他考慮的樣子。
可他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沈初安開口說話。
抬眼一看,沈初安早就已經(jīng)跑開了。
傅連淵難得的變了臉色:“……”
合著他剛剛是白說了。
看來沈初安確實變了,之前總是找理由想呆在他的身邊,現(xiàn)在卻是恨不得離他八丈遠。
有意思,比之前有意思多了。
……
傅家這個宅子還挺大的,聽說當時在古代,這還是一個將軍的宅子,宅子很大,從前廳到后院,甚至足足用了半個小時。
宅子的后院直接連著一座山,野草叢生顯得有些荒涼,特別像電視劇里那種經(jīng)常鬧鬼的地方。
后院寂靜無比,偶爾可以聽到幾聲鳥鳴,以至于他們走路的聲音顯得格外突兀。
天灰蒙蒙的,給人一種奇怪的壓抑感。
越往里面走,一陣冷風吹來。
沈初安不禁打了個寒顫。
就在這時,身上突然多了一件外套。
凜冽的冷香味襲來,沈初安恍然抬頭,對上了傅司寒漆黑深邃的眸子。
男人身形高大,身高直逼一米九,傅野和傅連淵也是如此,這讓沈初安對自己產(chǎn)生了懷疑,怎么就他個子矮。
男人的聲音有些低沉,“這里有點冷,你先披上吧!
看著男人身上僅剩的黑色襯衫,沈初安不禁懷疑,“可是你不冷嗎?”
傅司寒還沒說話,就先傳來了傅野陰陽怪氣的聲音,“沒事,他不冷,我大哥身體素質好著呢,你就算現(xiàn)在讓他脫/光了衣服裸/奔,他都能給你跑個十圈。”
“是嗎?”沈初安眨了眨那雙漂亮的眸子,看了看傅司延,又看了看傅野,似乎是在懷疑他說的真實性。
傅司寒臉色變都沒有變,沒有刻意反駁傅野的話,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容貌昳麗的少年,目光最后停留在他粉潤的唇瓣上。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俯身貼在沈初安的耳畔,依舊是一本正經(jīng)的語氣,“你要是想知道,今天晚上可以試試!
沈初安的臉轟一下紅了,心跳如擂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你!”漂亮的眸子瞪的圓溜,“你在亂說什么!你失心瘋啦?”
大白天的說騷話,還要不要臉呀!
像是沒有察覺到沈初安的惱羞成怒,傅司寒直接拉住了沈初安的手,也不顧他的抗拒,“這里容易走丟,我拉著你走!
沈初安才不信,這么多人呢怎么可能走丟,傅司寒丟了他都不會丟!
看著兩人打情罵俏的樣子,傅野覺得自己剛剛的無理取鬧就像個笑話,看著傅司寒的眼神簡直就像是在噴火。
該死的傅司寒,還真會獻殷勤。
狗東西!看他怎么揭穿這狗東西的真面目!該死!
突然,前面領路的老張喊叫了一聲,聲音有些哆嗦,“少爺,尸體……就在這里面!
廢棄的枯井旁邊,雜草叢生,歪歪斜斜地躺著兩具尸體,女尸就在枯井口的位置,身上穿著那件標志性的黑色裙子,衣服被撕的有些破爛,旁邊的男尸皮膚裸露在外,身上一件遮擋的衣服都沒有,瞳孔渙散,四肢僵硬。
傅野捏著鼻子皺眉,“艸,這tm怎么連件衣服都沒穿?”
“尸體是今天早上在井里發(fā)現(xiàn)的。”
傅野嗯了一聲,沖著老張擺了擺手,“行了,這里暫時用不到你了,你先出去吧!
老張恭敬地退出去了。
等老張走了以后,傅連淵連忙上前查探,“看起來應該是昨天晚上死的!
沈初安也想過去看,可他被站在前面的傅司寒擋了個嚴嚴實實。
他探出腦袋想往前面湊,結果還沒有看出個所以然,眼前便突然一黑。
他的眼睛被人用手遮住了。
緊接著便聽到了男人熟悉的聲音,“別看。”
沈初安疑惑,“為什么不能看?”
“臟,尸體沒有穿衣服。”
“可我們都是男人啊!
傅司寒笑了笑沒再說話。
傅野掃了眼地上的尸體,語氣帶著嫌惡,“現(xiàn)在應該怎么辦?”
傅司寒抬了抬眼,看向傅野道:“你在家里也呆了好幾天了,看你一直閑著,這件事就你來處理吧!
傅野心里憋了一股氣,可他再不愿意也沒辦法,畢竟現(xiàn)在家里傅司寒最大,只得同意,“好……”
聽著他們兄弟的對話,沈初安越想越覺得奇怪,怎么聽起來這么草率?
因為他離尸體最遠,傅司寒他們三個兄弟都在他的前面,所以沈初安很明顯就能看清他們三個人此時的表情。
死的人里面可是有一個是他們的親叔叔。
可他們三個兄弟的臉上并沒有半分悲傷的表情,甚至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
他們不會是專門跑過來確認這兩個人到底死沒死的吧?
沈初安覺得自己真相了。
尤其是傅野,臉上一閃而過的嫌棄的表情,感覺人沒死透他都能上去補兩刀的樣子。
沈初安張了張嘴,最后又閉上了。
看來他們還真是專門來確認人死沒死的。
一時間,后脊發(fā)涼。
沈初安也知道一些大家族因為利益關系對親情看的比較淡漠,可絕大多數(shù)面子工程還是會做一做的,像這種連面子工程都懶得做的他還真是第一次見。
看起來根本沒有要查的意思。
不過……
因為沈初安還對剛來那件事還有心理陰影,所以看著面前這具女性尸體,他實在產(chǎn)生不了同情,因為當初剛進副本的時候,就是因為她,他當時都差點要死掉了。
現(xiàn)在兩人突然死在后院,不知道是人為還是意外。
難道真的是昨天晚上的那只鬼?
漂亮的眉毛緊緊皺成了一團,思考了半天,每次沈初安覺得自己要長腦子的時候,都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難道真的是為了搶什么所謂的玉?
沈初安抿著嘴唇,抬頭看了眼傅司寒的方向,看到了男人略顯冷漠的雙眸,仿佛對今天所發(fā)生的一切都毫不關心。
簡直冷漠的讓人害怕。
沈初安眸子微微顫了顫,正準備收回目光,傅司寒卻突然朝他看了過來。
兩人目光對上。
偷看被發(fā)現(xiàn),沈初安突然有點尷尬。
傅司寒像是沒有察覺到一般,直接拉起他的手,“這里有點冷,我們先回去吧。”
沈初安啊了一聲,胸口突然一痛,最后便直接暈了過去。
他在徹底昏過去之前,看到了男人有些慌亂的眼神。
第066章 被詛咒的老宅14
沈初安只覺得他的意識昏昏沉沉, 胸口處也是悶的厲害,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壓著一樣,讓他有點喘不過來氣。
想睜開眼睛, 可眼皮像是被封印了一樣,他怎么也睜不開。
即使身上穿著厚厚的外套,可他還是能清晰的感受到,胸口處好像有一只冰涼的手正在壓著他,壓的他幾乎快要喘不過來氣。
“唔……”
沈初安不受控制地嚶嚀了一聲, 眼皮越來越沉重。
就在這時, 他隱約聽到頭頂上方傳來一聲低悶的輕笑,聽起來像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沈初安驚了一下,不詳?shù)念A感遍布全身。
緊接著,他的腰被一只大手從床上撈了起來。
他想要掙扎,可他整個人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禁錮住了一樣, 連動都動不了。
就這樣, 沈初安陷入了一個冰涼的懷抱。
男人的懷抱也是冷冰冰的, 一點溫度也沒有, 抱著他的手也很冷, 不知為何, 這種感覺莫名的熟悉,就好像從前經(jīng)歷過一般。
沈初安努力想要想起來, 可他此刻大腦混沌,思維也變得遲緩。
就在這時,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從他的耳畔掠過,輕輕摩挲著他的唇瓣, 就在沈初安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唇瓣被迫貼上了男人冰涼的唇瓣。
這一刻, 連呼吸都被掠奪。
沈初安只覺得耳畔轟鳴,想要推開面前的男人,可他根本動彈不了,這種被迫承受卻動不了的感覺太令人難受了。
一開始只是青澀的親吻,最后卻變成了撕咬。
沈初安不受控制地嗚咽了一聲,就在這時,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能動了,想也沒想就直接一拳砸在了男人的身上。
可男人好像是提前預判了他的預判一樣,另一只手直接拉住了少年的手腕,扣著他的腦袋接著親。
沈初安直接瞪圓了眼睛。
他他他、他怎么這樣?
呸呸呸!不要臉!
心里氣的要死,對著男人又踢又踹,幾乎用了狠勁。
可男人就像是沒感覺到疼一樣,臉上毫無痛苦的神色。
可能是他抗拒的太過明顯,男人低笑一聲,最后還是放開了他。
沈初安立刻從他懷里跳了出來,心里氣的要死,他怒瞪著他,說話的聲音都有些語無倫次,“你、你你你,你這人怎么這樣呀!”
真色!怎么和傅司寒一樣。∩虺醢矚獾南攵迥_。
不知為何,明明一副氣的要死的模樣,可說出口的話帶著一種黏糊糊的腔調,就像撒嬌一樣。
少年怒氣沖沖的模樣簡直就跟只小貓一樣,看起來惡狠狠,實際上毫無威懾力。
讓人不禁想笑。
穿玄色衣袍的男人起身,仿佛沒有看到少年的抗拒一般,直接來到了沈初安的面前。
看著面前這張昳麗漂亮的小臉,男人用手輕輕摩挲著他的下顎,用低啞的嗓音說道:“自從你上次走了之后,我已經(jīng)等你許久了,你終于來了!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沈初安不受控制地縮了縮脖子,他往后退了一步,什么叫等他許久了?
沈初安一時有些發(fā)懵。
難道是………因為之前那個夢?
男人嘖了一聲,“這才過了幾天啊,你就已經(jīng)把我給忘了?還真是令人傷心呢!
語氣聽起來有些低落,就好像他是什么負心漢一樣。
沈初安:“……”
被男人松開之后,沈初安冷靜了許多,這才來得及看周圍的環(huán)境。
冷冰冰的石壁,昏暗的燈光,陰冷的氣息,還有令人壓抑的環(huán)境。
沈初安心梗了一下,他好像想起來了。
他之前好像來過這里,可能是因為對這里的一切都記憶模糊,他當時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可現(xiàn)在接連兩次來到這個鬼地方,就算是個傻子都知道有問題了。
這到底是在做夢還是在做夢?
沈初安一臉懷疑,他用手掐了掐自己的胳膊,一點痛感都沒有。
原來真的是在做夢。
還好是夢,沈初安長長地松了口氣。
可是這夢看起來也太真實了點吧……
就在這時,頭頂上方突然傳來男人的輕笑,“寶貝,你掐我.干嘛?”
順著男人的目光,沈初安這才看到自己的手正掐在男人的胳膊上,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自己掐錯人了。
他默默地挪開了自己的手,“對不起……”
接著又悄咪.咪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直到發(fā)出一聲痛呼,好痛!
原來不是夢啊,沈初安欲哭無淚。
可惡,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看著少年私底下的小動作,男人不禁失笑。
他這個小妻子看起來還蠻好玩的。
這無際的日子,好像突然開始有盼頭了。
沈初安悄悄抬起眼,偷偷看了一眼面前的“男鬼”。
男人穿著古代的衣袍,衣服上還有用金絲繡成的紋路,一看就是古代的富貴人家出來的,說不定這還是一只千年老鬼。
沈初安覺得自己真相了。
可能是因為突然想起了之前的種種,沈初安突然就有點怵面前這只男鬼。
他可沒忘記這只男鬼之前還威脅過他,想讓他當他的新娘。
他可不想當鬼新娘。
還是一只千年老色鬼的新娘。
冰冷的石壁仿佛在閃著寒光,陰冷的氣息包裹著他。
看著固若金湯的銅墻鐵壁,沈初安有些欲哭無淚,這里現(xiàn)在連一條密道都找不出來,這還讓人怎么出去呀?
看著少年變了又變的臉色,男人倚在石桌上,低頭抿了口茶,“現(xiàn)在想起什么來了嗎?”
沈初安本來想撒謊,可這只男鬼看起來冷冰冰的,他一下子就慫了,扁了扁嘴道:“好像……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就好……”男人放下茶杯,深深地看了少年一眼,然后朝沈初安走了過來。
沈初安呼吸一滯,心里涌起不太好的預感,他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一步,“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男人朝他逼近,一把攬住了沈初安的腰,抱著他就往石床的方向走了過去。
“只是覺得天色正好,上次我們也沒有行敦倫之禮,正好今天來補上吧。”
“不好,天色一點都不好!”聽了他的話,沈初安整個人被嚇得又蹦又跳,想要從男人懷里跳出來,“真的不可以,一點都不好……。”
這人……這鬼是從哪里看出天色正好的嗚嗚嗚。
沈初安努力想要掙扎,可他還是低估了男人的力氣,即使他又踢又踹,依舊被男人壓制的死死的,最后還是被男人扔到了床上。
沈初安害怕的要死,直接伸手拉過床上的被子,把自己直接裹成了一個粽子。
看著裹著被子死活也不出來的少年,男人直接被氣笑了,“怎么,你不愿意?”
沈初安探出一顆小腦袋,搖了搖頭。
“不、不愿意……”
眼里含著淚,一臉倔強地看著他。
男人好脾氣道:“你先出來!
沈初安根本不相信他,抱著小被子把自己裹的更緊了,就是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被子居然是紅色的,就連床帳也是紅色的。
明明是很喜慶的顏色,卻因為在這不合時宜的環(huán)境和氛圍里,讓沈初安莫名想到了鬼片里的場景,陰森恐怖的氛圍以及紅色繡花鞋。
想著想著又把自己給嚇到了。
嗚嗚嗚,簡直太可怕了。
可能是把人嚇狠了,隔著被子都能看到少年輕顫的身軀,男人側過臉,深深看了眼沈初安,“我不碰你了,你先出來。”
沈初安這才松開了被子,不過他還是沒有立刻出來,整張臉都埋在被子里,聲音悶悶的,“真的嗎?”
“真的!
“那你可以保證嗎?”聲音有些哽咽。
“我保證。”
聽他的語氣確實不像撒謊的樣子,沈初安哦了一聲,這才小心翼翼地掀開了被子,把腦袋露了出來,臉上依舊是一副防備的表情。
“你不用這樣,我真不碰你!蹦腥藝@了口氣,“而且我們已經(jīng)算是夫妻了,我就算真的碰你也是合乎情理的!
沈初安攏了攏身上的被子,只露出一張漂亮的小臉,他下意識地反駁,“我們之前那個不算。”
“怎么不算?你東西都已經(jīng)收了,現(xiàn)在反悔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不知為何,沈初安覺得男人看他的眼神簡直就像是拋夫棄子的渣男。
“那我現(xiàn)在還給你吧!
東西也不是他想收的啊。
沈初安直接從脖子上卸下那枚血玉,就在要還給男人的時候突然愣住了。
手心里血玉的顏色居然比之前又深了一些,摸起來的觸感也有些奇怪。
怎么會這樣?
這塊玉真的這么神奇?
這下沈初安幾乎可以確定,這應該就是傅司寒今天在書房說的那枚玉。
可是現(xiàn)在這枚玉就在他的手中。
沈初安抿著嘴唇,一臉糾結樣,原本要還玉佩的動作也直接僵在了原地。
他把玉攥緊在手心里,弱弱地問:“我可不可以先借一段時間?過段時間再還給你?”
“我已經(jīng)送給你了,隨你怎么處置!蹦腥似岷诘捻又惫垂吹囟⒅,語氣有些意味深長,“不過寶貝,一定不能讓別人知道,不然我也不敢保證,到時候會不會發(fā)生什么意外!
第067章 被詛咒的老宅15
沈初安又不傻, 他怎么可能給別人說。
看著躺在手心里的那枚血玉,沈初安觀察了半天,最后還是沒有看出這塊玉到底有什么作用。
好煩哦。
但他還是默默地將玉放回了自己的口袋。
少年的一舉一動都在男人的視野里, 沈初安在那里坐了多久,男人就盯著他看了多久。
“放在口袋里干嘛?”
嗯?沈初安沒有明白。
男人直接起身,從沈初安的口袋里勾出那枚血玉,又單手握著他的肩。
沈初安兩手緊緊地抓著被子,“你要干嘛?”
“我?guī)湍銙旎夭弊由。?br />
“不不不用, 我自己來——”
拒絕的話還沒說完, 男人蒼白冰冷的手指輕輕擦過了他的頸肩,幫他把那枚血玉重新掛回脖子上。
動作緩慢卻又不容拒絕。
冷,徹骨的寒冷。
沈初安整個人都顫栗了一下,可能是因為剛剛比較放松,再加上男人長得和他想象里的鬼不太一樣, 沈初安都差點忘了他是鬼了。
現(xiàn)在, 這種感覺猶如實質。
嗚嗚嗚, 沈初安有些想哭, 簡直太嚇人了。
和鬼相處壓力好大。
血玉的繩子也是紅色的, 襯的沈初安的皮膚比之前更白了。
和男人不一樣的是, 沈初安的皮膚是健康的白皙,尤其是在此刻, 可能是因為過度緊張,臉頰甚至顯得有些紅潤。
而男人那張俊美的臉,卻是一種近乎病態(tài)的蒼白。
在沈初安想象里的鬼,長得都比較青面獠牙, 而且鬼片里的鬼也沒有幾個長得好看的,除了西方的吸血鬼。
難不成他是吸血鬼?
沈初安睜大了雙眼, 越想越覺得自己真相了。
他抿著嘴唇,悄咪咪抬起眼,看了眼離他不遠的俊美男人。
越看越覺得他長得像吸血鬼。
他不會要吸血吧,聽說人類被吸血鬼吸了血之后也會變成吸血鬼的。
沈初安一時間有些慌亂,越想越覺得膽戰(zhàn)心驚。
趁著男人的注意力不在他這邊,沈初安緊緊抓著手里的被子,彎著腰從床上爬了下來。
他把被子蓋在身上,貓著腰掩耳盜鈴般的往前走。
結果剛走了還沒幾步,直到整個人被連人帶被子提了起來,“你這是要去哪里?”
“我……”沈初安應聲抬頭,對上了男人略顯寡涼的眸子,一瞬間卡殼了。
害怕男人一怒之下咬他,沈初安最后還是慫了,“我哪里也沒想去。”
男人淡淡地嗯了一聲,也沒有說話,夾著沈初安的腰就往前走。
等沈初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被扔到床上了。
沈初安:“……”
男人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這樣的眼神讓沈初安莫名的心驚,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男人道:“那現(xiàn)在也沒什么沒事了,我們來繼續(xù)繼續(xù)剛開始的事情吧!
沈初安啊了一聲,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什么事情?”
“當然是尋常夫妻該干的事!
男人一邊說著,一把扯過身上的外袍。
看著男人熟悉的動作,沈初安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等等等!你不要咬我啊!彼不想變成吸血鬼。
聽說吸血鬼怕十字架,可身邊沒有十字架,沈初安只能將就,用手比了個十字架的手勢,緊閉著雙眼,“停停停!!”
本來沒抱什么希望,可是男人真的停下了。
沈初安還以為真的有用,一時有些竊喜,“讓你剛才嚇我,知道我的可怕之處了吧?”
男人沒有說話,沈初安也沒在意,反正知道十字架有用就行了。
沈初安指著另一邊墻角的位置,一臉驕縱道:“你現(xiàn)在抱頭蹲到那邊去!
說著還哼了一聲,看你還敢不敢嚇我。
男人沒有動,就這么靜靜的站在他的面前。
沈初安本來還想質問他,可看到男人上揚的嘴角,突然覺得不太對勁。
緊接著,就對上了男人看傻子一樣的目光。
沈初安:“……”
怎么突然不聽指令了。!原來他根本不是吸血鬼。
可惡!分析錯了。
看著少年眉飛色舞的小表情,男人不禁失笑。
因為之前沈初安一直挺怕他的,剛剛還是他第一次在少年臉上看到那么生動的表情。
還挺有意思。
“你知道你現(xiàn)在像什么嗎?”
沈初安眨了眨眼睛,不解,“像什么?”
“你們人類口中常說的負心漢。”男人拉過沈初安的手,直接坐在了他的身邊。
“就比如,你明明拿了我的定情信物,又偏偏不想認賬,不想當我的妻子,還總想著逃跑,這不是負心漢是什么?”
沈初安確實沒辦法反駁。
可他真的不能和鬼在一起啊。
他害怕。
沈初安委屈開口,“可是……我就不能借一下嗎?以后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不可以。”男人冷硬拒絕,“這種東西能隨便借?”
“可……”
沈初安咬了咬牙,最后還是把那枚玉從脖子上取了下來,“那我還是還給你吧!
男人并沒有接過血玉,“已經(jīng)送給你,你也接受了的東西,我怎么能收回?”
反正就是怎么也不要唄。
沈初安算是看明白了,這只鬼應該是賴上他了。
就在這時,腰上傳來奇怪的觸感,身體的溫度也比之前更冷了幾分,沈初安像是陷入了一個奇怪的懷抱里,這種奇怪的感覺讓沈初安渾身顫栗,頓時有些頭暈眼花。
“唔……”
天旋地轉之間,沈初安整個人直接被扔回了床上。
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一手掐著他的腰,另一只手輕輕摩挲著他的唇瓣,附身貼在他的耳邊,“其實上一次見你,我就已經(jīng)想這么做了。”
沈初安的臉轟一下紅了,氣的手指都在顫抖,直到最后眼眶都紅了,“你,我都說了我還給你了,你怎么還這樣啊……”
可能是還有最后一絲理智存在,男人最后還是止住了動作。
其實剛剛他確實是想要了他的,可看著少年通紅的雙眸,最終還是心軟了。
算了,來日方長。
不過,收點利息不過分吧。
就這樣,男人再一次俯身,低頭含住了少年的唇。
強有力的大手緊緊扣著少年的腦袋,另一只手輕輕捏著少年的后頸。
冰涼的唇緊緊貼著少年溫軟的唇瓣,曖昧的氛圍充斥在他們周圍。
此刻的他們,看起來就像一對密不可分的情侶。如果忽略被親吻少年掙扎的動作的話,確是如此。
最后,男人沙啞著嗓子,“別怕,只是親親,我不進去。”
這說的是人話嗎?
不對,他本來就不是人。
沈初安更氣了。
“我,你……”沈初安氣的都想殺人了,他紅著眼眶,聲音哽咽,“你是狗。”
因為掙扎,扣子都已經(jīng)被男人扯掉了,衣服也顯得有些皺巴巴的。
看著少年紅腫的唇瓣還有可憐兮兮的眼神,男人罕見的沒有反駁,“對,我是狗。”
沈初安哼了一聲,不再理他。
狗東西!
沈初安縮在角落,整個人顯得弱小可憐又無助,緊緊抱著旁邊的柱子,一臉防備的盯著面前的男人。
男人輕笑,蒼白的臉上硬是比之前多了幾分人情味,他彎了彎嘴角,用戲謔的語氣,“不過我都已經(jīng)承認我是狗了,我再不做點什么好像有點吃虧吧!
“你,……你你你!”沈初安氣極,顫抖著聲音最后只憋出了五個字,“……好你個色鬼!”
沈初安是一刻都不想在這里呆了。
沈初安踉蹌了一下,直接從床上爬了下來,又把身上的被子扔到男人的臉上,趁著男人愣神的間隙,不管不顧地往前跑。
嗚嗚嗚簡直是太可怕了……
他現(xiàn)在就算是爬,也要爬回去。
該死的色鬼,他才不要被吃掉!
這色鬼怎么和傅司寒一樣,腦子里怎么都喜歡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干嗎?
冰冷的石壁看起來堅不可摧,附近也沒有找到什么機關暗道。
到底怎么才能出去啊,沈初安一時有些崩潰。
他努力回想上次是怎么出去的,可想了半天,最后還是沒有想起來。
只好將注意力重新放到墻上的壁畫上,壁畫看上去有些年頭了,上面的文字還有畫其實都有些看不太清了。
沈初安研究了半天,最后也沒看出個什么所以然來。
只隱約看到有一幅畫,是一個男人被五輛馬車拉著五馬分尸的場面,即使只是一副簡單的畫,沈初安還是腦補出了當時血腥的場面,冷不丁打了個寒顫,看起來就好疼。
看來這個墓的主人應該是得罪什么人了,好慘哦。
等等!這個墓的主人?
該不會是……
沈初安立馬回頭,便看到男人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后。
幽深寡涼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他,簡直讓人心驚。
沈初安冷不丁地被嚇了一大跳,心臟噗通噗通的,心跳如擂鼓,“你走路都沒聲的嗎?”
真是嚇死他了。
男人這才出聲,語氣有些漫不經(jīng)心,“我又不是人,走路怎么會有聲?”
好像是哦,沈初安這才反應過來,突然就有些懊惱。
鬼走路怎么會有聲音。
不過……
沈初安緊緊揪著衣擺,偷偷看了眼面前的男人,就像被男人的目光燙到了一樣,又很快移開了目光。
想趁他不注意,找機會逃走。
可他根本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都在男人眼里無處遁行。
看著少年緊張兮兮的小動作,男人不禁皺了皺眉,這么怕他?
還是說現(xiàn)在的人類的小孩都這么膽小?
這可不行,其他人倒是無所謂,他的妻子不能怕他。
“你就這么想出去?”
沈初安猶豫了一下,連忙點了點頭,眼睛亮亮的,“可以嗎,現(xiàn)在可以出去嗎?”
在少年期盼又直白的目光中,男人輕咳了一聲。一句話澆滅了他的希望,“我目前還沒有辦法送你出去!
“怎么會,那你就一直在這里嗎?”沈初安有些驚訝,“而且我上次不都出去了。俊
男人沉默片刻,道:“從我記事起,就已經(jīng)在這里了!
一直呆在這里?
如果他一直呆在這個鬼地方的話,沈初安覺得自己可能要崩潰。
沒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可能是因為男人好聲好氣的說話,沈初安頓時也沒那么緊張了,“那你在這里呆了多久?”
看他的穿著,感覺已經(jīng)在這個地方困了成百上千年了,即使這樣也沒有出去害人。
看來還是只好鬼。
一時間,沈初安看他的目光都忍不住帶了一絲同情。
他的這位小妻子不再怕他了,只是看他的眼神怎么這么奇怪。
男人皺了皺眉,意味深長地看了沈初安一眼,“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沈初安啊了一聲,顯得有些呆呆的,“為什么?”
“因為你這樣看我,我可能會……”男人蒼白有力的大手直接拉過他的腰,俯在他的耳邊,聲音壓的很低,“……可能會很想*你。”
這樣的姿勢幾乎是將沈初安攏在了懷里。
“你!”
周圍的溫度很低,男人冰涼的唇貼在他的耳邊,可沈初安的臉還是不可避免的紅了,“你除了這句話就不會說其他的了嗎?”
果然,他就不能相信這個男鬼!
他再同情這人……啊呸……再同情這鬼他就是狗!
他哼了一聲,從脖子上扯下那枚玉,直接扔到了男人的身上,“還給你!”
因為扯繩子的動作有些大,脖子上直接被勒出了一條紅痕,在白皙的皮膚上尤為顯眼。
沈初安卻沒有注意到這些,像是沒有感覺到疼痛似的,“我已經(jīng)把東西還給你了,你以后不要再亂說這些話了!
看著手心里躺著的血玉,男人眸色暗了暗,他攥緊拳頭,不知是哪里出了問題,也可能是男人力道太大的緣故,手心里的玉竟然把男人的掌心割開了一條口子。
猩紅的鮮血順著掌心,流在了都上。
對上了男人陰翳的眼神,嚇得立馬抱頭蹲在了地上。
他不會又生氣了吧。
沈初安對自己有清晰的認知,細胳膊細腿的毫無戰(zhàn)斗力,隨便來個人都能一拳掄死他。
他怕……
沈初安慫,本來都打算道歉了,卻被男人有些冷冰冰的眼神嚇到了。
男人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沈初安卻感覺度秒如年。
過了一會兒,才聽他道:“連你也要拋棄我嗎?”
男人低著頭,略長的頭發(fā)遮住了他的眼睛,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為何,這樣的語氣聽起來讓人覺得有些脆弱。
沈初安就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看他這樣,原本想要說的話也說不出口了,“我……”
“以后這種話不要說了,我不喜歡!边@時,男人若無其事地起身,把玉重新掛回他的脖子上,“別弄丟了,其實它還有一個作用!
“什么作用?”
這個玉沈初安已經(jīng)研究半天了,感覺除了好看點什么也沒看出來。
哦,還會變色。
“你不是一直想要出去嗎?”男人掀開眼皮看了他一眼,“就用它!
“真的嗎?”沈初安有些激動,連忙把它拿起來又捏又揉,一點反應都沒有。
就這樣,沈初安又被拿捏住了,只得悻悻開口,“這個應該怎么用?”
男人輕笑一聲。
冰冷的手指擦過他的鎖骨,沈初安不由地瑟縮了一下。
“別動。”
男人直接俯身,把玉捏在了自己手心里。
“我可以送你回去!
手指被劃開一道口子,一滴鮮血滴在玉上,顏色比之前更亮了,深紅的顏色簡直讓人頭暈目眩。
最后,沈初安徹底暈了,暈過去之前隱隱聽到男人的喃喃自語。
“不過下次來的時候,我希望你不要怕我了!
“如果你一直不來,我會出去找你。”
“不要讓我等太久。”
……
臥室
等沈初安醒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在臥室里了。
沈初安瞇了瞇眼睛想要起身,卻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東西。
嘶……好痛。
就在這時,他的手被一只強有力的大手按了回去,接著便是傅司寒熟悉的聲音。
“別動,小心跑針了!
沈初安怔愣片刻,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輸液,“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司寒輕咳一聲,坐在沈初安的床邊,手里還拿了一份報紙,“昨天回來的時候你突然暈倒了,醫(yī)生說你有點低血糖!
“那現(xiàn)在是……”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
思緒逐漸回籠,之前的記憶也越來越清晰,昨天晚上那應該不是夢吧。
應該不是吧?
沈初安突然有點懷疑自己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那……我昨天晚上到今天,就一直呆在這個房間里嗎?”
“不然呢?”男人放下手里的報紙,有點好笑地看著他,“你今天怎么這么奇怪?你都已經(jīng)暈倒了,還能去別的地方嗎?”
沈初安眨了眨眼睛,又低頭看了眼被衣服擋住的玉,最后還是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覺。
他應該是沒有做夢。
不然怎么解釋這塊玉的來歷?
畢竟這個世界可是有鬼的,發(fā)生一點奇怪的事情也很正常。
說不定他就是在夢里被那只鬼給勾走了,只是第二天又給放回來了,就和上次一樣。
就在這時,吊瓶里的葡萄糖已經(jīng)快要輸完了,傅司寒也沒有出去,直接用對講機叫來了醫(yī)生。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男人從外面慢慢悠悠的走了過來,看起來和傅司寒關系很好的樣子。
他一邊走路一邊打哈欠,“我說老傅,我好歹是你請來的客人,又不是你的員工,你直接一個對講機把我呼過來,合適嗎?”
男人剛走進來,就看到傅司寒頭發(fā)凌亂,下巴處甚至還能看到剛長出來的胡茬,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狼狽。
這還是他頭一次看到傅司寒這么埋汰,差點都沒有反應過來。
“哎呦我去……”看著傅司寒大大的黑眼圈,男人直接驚呆了,“老傅,你昨天晚上都沒有睡覺吧,這大黑眼圈,我都快認不出你了。”
“該不會是……”
男人用眼神掃了眼沈初安的方向,嘖了一聲,意味深長的看著傅司寒。
昨天晚上突然接到傅司寒的電話,他還覺得有點奇怪,大半夜的把他叫過來,還以為發(fā)生什么大事了。
畢竟傅司寒這里是有家庭醫(yī)生的,不讓家庭醫(yī)生看偏偏折騰他,原來是老男人喜歡的人突然暈了。
聽到這個消息還真還挺震驚的。
現(xiàn)在這人還偏偏一夜未睡,嘖。
原本沈初安都沒注意到傅司寒的異常,現(xiàn)在經(jīng)人這么一說,他這才發(fā)現(xiàn)傅司寒的黑眼圈都堪比熊貓了。
倒吸一口涼氣,“……你沒事吧?”
傅司寒揉了揉眉心,聲音有些干澀,“沒什么大事,只是昨天晚上臨時處理了一些文件,還沒來得及睡覺。”
看他這個死要面子的樣子,年輕男人默默吐槽,“假正經(jīng)!
“行了,先別廢話了!备邓竞仄擦怂谎,“幫我看看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男人也沒再和傅司寒開玩笑,先幫沈初安拔掉了針管,又從醫(yī)藥箱里拿出血糖儀。
“小弟弟,別緊張,我先幫你看看!
“好的,謝謝!
……
之后又幫沈初安做了個簡單的檢查,“看起來沒什么事了,注意這段時間不要亂吃東西,辛辣刺.激的都不要吃!
沈初安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醫(yī)生!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你家老傅,我算是他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之一,我姓何,叫何凱寧,你直接叫我名字就成。
沈初安還是覺得剛認識叫人家名字不太好,“何醫(yī)生!
男人一邊收拾醫(yī)藥箱,看了眼一旁冷著臉的傅司寒,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他勾了勾嘴角,“客氣什么,或者你直接叫我寧哥哥也行!
“何凱寧。”傅司寒抬頭看了他一眼,“沒什么事了你就可以出去了!
“開個玩笑都不行。”何凱寧切了一聲,“真小氣!
就在這時,傅司寒看見了門外站著的助理,他直接起身,“我跟你一起出去!
然后對沈初安道:“你身體不好,先休息休息,一會兒喝點熱粥。”
沈初安乖乖點頭。
傅司寒和何凱寧一起出去了。
原本傅司寒是打算先去書房的,卻被何凱寧拉住了。
“剛剛你的小男友在我都沒好意思說,你說你,人家還生著病呢,你居然都不節(jié)制點,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重欲?”
老男人剛開葷他懂,但也不能不知節(jié)制,人家小朋友還生病著呢,昨天都暈了,身體承受的了嗎?
“你什么意思?”傅司寒沒懂。
“……你非要我說的那么明白嗎?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了,他的嘴角都被你咬破了,還有脖子上的……那些一看就是昨晚留下的,你……算了,你自己去看吧,反正我已經(jīng)提醒你了,你自己注意點吧。”
“行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傅司寒:“……”
第068章 被詛咒的老宅16
今天, 窗外的天氣依舊不是很好,房間里充斥著淡淡的烏木香味,因為實在無聊, 沈初安嘆了口氣,抱著枕頭靠在床上發(fā)呆。
傅司寒他們有事出去了,現(xiàn)在房間里就只剩了沈初安一個人,剛掛完吊瓶,現(xiàn)在渾身上下都使不上什么勁。
沈初安打了聲哈欠, 突然看到了傅司寒留在床頭柜上的平板電腦和報紙, 報紙看上去有些年頭了,上面的字都有些看不太清楚了,沈初安就沒拿,拿起一旁的平板開始玩起了消消樂。
平板上只有辦公軟件,就連消消樂都是他臨時下載的, 結果玩了幾把沈初安就開始覺得沒意思了。
就在這時, 頁面上突然彈出一條新聞, 是對傅永林的死亡通報。
傅永林就是傅司寒他們的二叔。
【#傅氏旁支傅永林于昨日意外死亡#傅氏二公子傅野當場落淚, 悲痛萬分!】
【據(jù)記者了解, 傅氏旁支傅永林于昨天晚上突發(fā)腦溢血未搶救及時意外身亡!
下面是一段關于傅野的采訪視頻。
一段將近三分鐘的采訪, 傅野字字句句都是在替他的二叔惋惜,如果沈初安昨天沒跟在他們身邊, 他就要信了。
下面的評論也刷的很快。
【傅家其他人一直很低調,除了這位!
【聽說前段時間那位傅老爺也死了,怎么就他通報?一個旁支而已,就他特殊?】
【可能是因為他平時比較高調吧, 關注度高,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明星呢, 天天換女朋友上熱搜,其他人可沒有他這么高調!
【可能就是因為他一個旁支平時在家里沒什么存在感,所以才要在網(wǎng)上找存在感。】
【感覺這些大家族的命都挺短……】
【也就他們傅家短命啊,其實之前那位老爺子還算活的長的了,好歹活了六十多了,這位才四十五歲。】
【這傅家人都不長命,所以把錢打給我,我可以替他們分擔。】
【樓上的,你這算盤珠子打的我在我家都聽見了!
【這個傅永林可不是什么好人,我朋友之前在他旗下的酒店打工,可沒少被他動手動腳,呵呵死了好啊!
【我去,這位被采訪的是傅家二公子?看著好帥啊!
【感覺傅家人都挺低調的,因為傅永林的花邊新聞,我一直以為傅家其他人都長得挺丑的,畢竟傅永林長得老頭頂還快禿了,沒想到是我片面了……】
……
翻了好幾頁評論區(qū)其實都大差不差,也沒什么人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
后面的評論越來越歪,基本上都在討論他的花邊新聞。
這段時間已經(jīng)死了四個人了,沈初安又搜了一下其他幾個人的新聞,除了傅老爺?shù)膸灼恼,熱度都不高,只有零星幾個評論,其他的一條也搜不出來。
再一刷新,就連傅老爺僅剩的幾篇文章也沒有了。
這這這……
還沒來得及多想,房門嘎吱一聲,傭人端著食盒從外面走了進來,“沈小少爺,先喝點粥吧!
“謝謝!
沈初安放下手里的平板,接過傭人遞給他的碗,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
突然察覺到有人在看他。
他抬起頭,有些慢半拍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怎么了嗎?我臉上有東西嗎?”
偷看被發(fā)現(xiàn),傭人的臉頓時有些紅了。
“沒、沒有!
看著面前少年漂亮的臉,突然變得有些結巴,“沈小少爺,您的衣服……我給您重新拿一件吧!
沈初安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變的皺巴巴的,上面的扣子都掉了好幾顆。
這不是昨晚……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沈初安的臉刷一下紅了,原來昨天晚上,他真的在夢里見到了男鬼。
本來之前還有點懷疑,現(xiàn)在看起來是實錘了。
啊啊。
沈初安在心里尖叫,像是有些不可置信一樣,用抱枕捂著自己的臉。
就在這時,傭人拿著準備好的衣服正準備遞給沈初安,身后突然傳來沉悶的腳步聲。
他慌忙回頭,沒想到來的居然會是二少爺。
“二少爺,您……”
話還沒說完,傅野直接從他手里接過衣服,“還是我來吧,這里沒什么事你就先出去吧。”
傭人張了張嘴,本來還想說些什么,可看到傅野強硬的眼神,最后還是假裝什么也沒看到就出去了。
聽到傅野的聲音,沈初安移開原本捂在臉上的抱枕,眼睛有些濕潤潤的,“你怎么來了?”
看著少年紅潤的臉頰,傅野快速移開了目光,語氣也有些不太自然,“聽說你昨天晚上暈倒了,我過來看看你!
其實昨天晚上傅野就想過來了,可傅司寒防他跟防賊一樣,他便一直沒找到機會。
“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挺好的!
“你這衣服……”傅野這才注意到沈初安皺巴巴的衣服,他皺了皺眉,“我大哥昨天晚上碰你了?”
他就知道!
傅司寒這狗東西趁人之危!
沈初安現(xiàn)在還生著病呢他就這樣,那以后不得被欺負的更狠。
一想到這里傅野整個人都不好了,心里變得越來越吃味。
“沒有沒有!”沈初安立馬反駁,“我……我昨天晚上都已經(jīng)生病了,怎么可能!”
“那你身上這衣服怎么回事?”
看起來皺巴巴的,沒有鬼他都不信。
傅野的語氣有點不好,畢竟沈初安現(xiàn)在這樣,衣服皺成這樣就算了,嘴巴還有點腫。
一看就是被人狠狠疼愛過的模樣。
傅野的臉色能好才怪了。
“這衣服……”沈初安也不知道怎么解釋,語氣干巴巴的,“我昨天晚上都已經(jīng)暈了,我怎么知道啊,可能是……可能是我睡覺的時候滾成這樣的……”
誰家睡覺能滾成這樣。
傅野哼了一聲,根本就不信,臉色也越來越臭。
這才把剛剛從傭人那里拿來的衣服遞給了沈初安,“你先把衣服換上。”
沈初安哦了一聲,伸手接過衣服,正打算解扣子,結果發(fā)現(xiàn)傅野的眼神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
見他半天不動,傅野的臉色比之前更臭了,“怎么不換了,怎么?你舍不得?”
“你吃槍藥了?這衣服是金子嗎我舍不得?”因為傅野一直對他擺臉色,沈初安也生氣了,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你能不能先轉過去,別看我。”
本來還想說些什么,可看著沈初安氣鼓鼓的小臉,到嘴邊的話也說不出來了,最后還是轉過了身。
“我轉過去了,你換吧。”
一分鐘后
傅野沒忍。骸皳Q好了嗎?”
“還沒有!
二分鐘后
“現(xiàn)在換好了嗎?”
“……誰家換衣服這么快?”
三分鐘后
等了半天的傅野開始忍不住找話題,“你之前換衣服的時候,我大哥在你身邊,你也會讓他轉身嗎?”
還是只不讓他看啊?
本來沈初安已經(jīng)換好衣服了,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氣的話都不會說了。
“你,你。 弊詈笾槐锍隽怂膫字,“你有病吧~”
傅野摸了摸鼻子覺得有點尷尬,他也知道自己問的有點不合時宜。
可他一想到,沈初安明明是他先遇到的,結果卻被傅司寒撿了個便宜,心里就難受。
傅野不禁有點懷疑自己,為什么沈初安沒有看上他。
他自認為也沒比傅司寒差多少,兩個人身高長相兩人都差不多,唯一差的可能就是事業(yè)心,本來他就只是想當個玩世不恭的富二代。
難道就是因為這個?
還是說,其實沈初安本身是不愿意的,而是傅司寒逼他的?
傅野深吸一口氣,狹長的眸子直直盯著沈初安,“如果我從現(xiàn)在開始奮斗,你要不要去我那邊住啊?”
沈初安沒有聽明白,“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要去我那邊住嗎?”
不管了,先把人騙過去再說。
“你也知道我大哥這人,控制欲比較強,你在他這里想干什么都不方便,一點也不自由,去了我那里,你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本來沈初安都不想去的,可他一聽到自由兩個字,狠很心動了。
不過,他害怕傅司寒到時候找他算帳。
看著沈初安一臉糾結的小表情,傅野不禁一喜,看來有希望。
他咳了一聲,逮到機會就開始上眼藥,“你不用管我大哥,我大哥那人比較好面子,他是絕對不會找過來的!
“你可以好好想想,畢竟機會難得,我大哥那大男子主義,是個人都忍不了!
傅野的話完全將沈初安狠狠拿捏了。
沈初安抿著嘴唇,“那我可以自己一間屋子嗎?”
“當然可以。”
……
書房里
黑色皮革沙發(fā)椅上,還不知道老婆已經(jīng)跑路的傅司寒正在問助理,“今天的事情查的怎么樣了?”
“已經(jīng)查到了,您二叔意外離世的消息是您三叔找媒體泄露出去的!
“他……”傅司寒嗤笑一聲,倒也不是看不起他,“你去看看是誰把消息透露給他的?看看是不是老三?”
畢竟,昨天下午可就只有他們幾個人在現(xiàn)場,那位遠在c市的三叔消息怎么可能知道的這么快?
“好的傅總!敝砝^續(xù)說,“還有老陳,他目前還沒有交代那玉佩的下落,不過我已經(jīng)派人跟著他了。”
傅司寒微蹙著眉,表情冷淡地嗯了一聲,“想辦法撬開他的嘴,還有,這段時間你多留意網(wǎng)上的動向,不要留下什么不可控的事情!
“好的傅總。”
之后,兩人又聊了幾句工作上的事情,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么,傅司寒腳步一頓,“對了,在明天中午十二點之前你準備一套參加晚宴的禮服,晚上的晚宴你就不用去了,沈初安和我一起去。”
助理:“……好的傅總!
第069章 被詛咒的老宅17
從書房出來之后, 傅司寒便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
因為沈初安還在生病的緣故,傅司寒沒有在外面過多停留,本以為回到房間之后, 會看到少年乖巧的坐在床上等自己,沒想到留給他的只剩了一個空蕩蕩的屋子。
原本還算好的心情瞬間蕩然無存。
“人呢?”
表情分明是笑著的,笑意卻有些不達眼底,這樣皮笑肉不笑的給人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看著男人陰翳的眼神,傭人都不敢說話了。
“沈小少爺他被二少爺帶走了!
二少爺態(tài)度強硬, 他攔不住, 而且不管是他們哪一個,他一個也得罪不起。
傅司寒也知道不關他的事,他揉了揉眉心,“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傭人應聲退下。
等傭人走了之后, 傅司寒沉默片刻, 走到一旁的香樟樹下。
打火機吧嗒一聲響, 點燃一根煙, 猩紅的火光亮起。
煙霧繚繞, 遮住了男人略顯躁意的眼神, 讓人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
一根煙很快抽完,男人撣了撣身上的煙灰, 嗤笑一聲,把煙頭扔進垃圾桶。
“呵……”
接著便往傅野的方向走去。
……
隨著房門嘎吱一聲,看著房間熟悉的布局,沈初安愣了一下, “不是說我自己一間屋子嗎?可這里好像是你的房間呀!
“額,是嗎?”傅野當然不會承認, 他撓了撓頭裝不知道,“我之前沒怎么在這里住過,一時給忘了!
要不是看到床上還沒來得及疊的被子,沈初安差點就信了。
順著沈初安的視線,傅野也看到了床上凌亂的被褥,面色依舊不改,“我養(yǎng)了只貓,所以那可能是貓弄的!
說謊一點也不臉紅氣喘。
不知道沈初安信了沒信,反正傅野說的連自己都信了。
沈初安一時語塞。
最后語氣干巴巴的,“那你養(yǎng)的貓還挺厲害的!
傅野咳了一聲,轉移話題,“先不說這個了,餓了嗎?我剛剛從廚房拿了幾塊小蛋糕,你先吃點!
“好吧,謝謝!
沈初安確實也餓了,他剛剛只喝了點粥就被傅野扒拉過來了。
其實沈初安跟著傅野過來還有一個原因,因為傅司寒總是喜歡強迫他,還親他,沈初安討厭死他了,但他害怕傅司寒回來又要那樣,所以傅野問他的時候,他只猶豫了一小會兒就心動了。
反正跟著傅野還能安全一點,而且那個什么情人又沒有協(xié)議,他只要打死不承認傅司寒也不能拿他怎么辦。
沈初安現(xiàn)在覺得人不可貌相這句話一點也沒錯。
雖然傅司寒看起來比較靠譜,表面一本正經(jīng)的,實際上心眼子多著呢,還特別喜歡欺負人。
傅野看起來不靠譜,實際上卻比傅司寒靠譜多了,應該是個好人,而且還救過他。
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頒了好人卡的傅野正斜靠在椅子上,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看著沈初安吃蛋糕。
最后盯的沈初安有些發(fā)毛,沈初安抬起頭看他,“你不吃嗎?”
傅野單手撐著右半張臉,亮白的燈光照的男人的臉更加英俊,“我不餓,你吃吧!
“那你能不能別這么看著我,你看著我我吃不下。”
被人那么盯著,沈初安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嗯,我不看你。”
嘴上答應的很好,眼睛卻眨都沒眨一下。
看著少年濕潤的唇瓣,還有吃蛋糕時不小心粘在嘴角的奶油,傅野眸色一時呆住了。
喉結不由地滾了滾。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粗糲的指腹已經(jīng)按在少年柔軟粉潤的唇瓣上了。
唇邊熱意滾燙,有些發(fā)癢,沈初安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刺啦一聲,椅子都差點倒了,沈初安驚的直接站了起來,“你在干嘛?”
“你嘴角有奶油。”傅野面不改色,拇指在他唇角刮過,“我有強迫癥,就幫你擦了!
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的耳根和脖子都紅了。
沈初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那你可以告訴我呀,我自己也能擦。”他自己又不是沒有手。
傅野嗯了一聲,滿口答應,“下次一定。”
沈初安哦了一聲,接著繼續(xù)吃著盒子里的蛋糕。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傅野的耳朵比之前更紅了,嘴巴那么軟,就是不知道親起來怎么樣?
看著少年那張漂亮的小臉,傅野的目光又停留在少年粉潤的唇瓣上,可能是時間太短的緣故,嘴巴看起來還是有些紅腫,尤其是嘴角處,剛剛因為蛋糕粘在那里了沒注意到,現(xiàn)在仔細看,還能看到一個細小的口子。
靠!還真是便宜傅司寒了。
傅野氣極,狗東西真不是人!
被傅野用奇怪的眼神盯著,沈初安覺得手里的小蛋糕都不香了,“你怎么又盯著我看!”
誰吃個飯還被人盯著啊,他又不是小孩子。
傅野這才回過神,突然覺得自己有點丟人。
靠!他剛剛那樣和癡漢有什么區(qū)別。
看著沈初安生動的小臉,最后干巴巴地說了一句,“你長得這么好看,讓我看看又怎么了?”
沈初安是俗人,自然喜歡聽別人說些好聽的,傅野夸他好看,沈初安自然開心。
可是……
“那你也不能在我吃東西的時候盯著我看啊,你換個角度想想,你吃飯的時候被人盯著還能吃下去嗎?”
傅野仔細想了想,“我吃飯的時候如果被你盯著,能比平時多吃兩碗!
“所以,等我下次吃飯的時候你可以盯著我,驗證一下!
沈初安有些無語:“……那你還真變態(tài)!
聽了沈初安的話,傅野只是挑了挑眉,后來又覺得他說的沒錯。
他好像還真是個變態(tài)。
如果被沈初安盯著,他說不定還真能多吃兩碗。
畢竟沈初安長得確實挺下飯。
剛剛有一瞬間,他甚至在想,沈初安長得這么好看,可能連口水都是香的。
甚至有一瞬間后悔沒有舔剛剛擦掉的奶油,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反應過來自己想了什么,傅野暗罵一聲,他好像真的變成癡漢了。
草!他居然這么變態(tài)!
脖子漲的通紅,臉色變了又變,最后又裝作若無其事,“我剛剛只是開個玩笑,你吃吧,我不看你了,我背過身。”
說著,傅野竟還真的背過了身,等沈初安吃完了他才轉了回來。
吃完蛋糕之后,沈初安靠在椅子上打了個飽嗝,正打算原地躺平,胳膊就被一旁的傅野拉住了。
下一秒,沈初安整個人直接被男人撈了起來,“吃了這么多別躺著,對身體不好,我陪你去外面走一走!
沈初安不太想出去,“算了,還是不要了吧!彼麘小
“對了,我還看到你今天那個采訪視頻了!
“是嗎?”傅野明顯有些意外,他腳步一頓,回頭坐在沙發(fā)上,“你是不是想問為什么和你看到的不一樣,想問我為什么撒謊”
被戳中了心思,沈初安有些不太好意思,沒有承認,“其實也沒有……”
“那好吧。”傅野語氣有些遺憾,“既然你不好奇,那我就不說了。”
說著,起身就要走。
“你先別走,我其實挺好奇的!鄙虺醢策B忙拉住他的衣角,“我剛暈了一下,那句話是我的第二人格說的,不是我主人格的想法。”
傅野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你真想知道。俊
“所以是為什么?”
沈初安一臉期待地看著他,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當然是……”
“是什么?”
被沈初安用亮晶晶的眼睛盯著,傅野倒是有點不太習慣了,他淡定地喝了口茶,“當然是因為我說的都是實話啊!
“什么?”沈初安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能吧,先不說別的,就你二叔他也不是腦溢血去世的啊……”
沈初安覺得這里面可能是有什么內幕,但傅野不太方便和他說。
其實想想也是,昨天他和傅司寒見了尸體可是一臉冷漠,雖然采訪視頻里聲淚俱下,但那都是演的,他們平時他們的二叔肯定不怎么對付。
可他們昨天居然同意他跟著去了。難道他們不害怕被自己懷疑是殺人兇手嗎?還是說他們根本就不在意被人懷疑?
不過也是,自己手無縛雞之力,誰會怕他啊。
沈初安想著想著突然覺得有點心塞。
“要是不方便說的話,就算了吧!狈凑杏X傅野也不會和他說的。
“沒什么不方便,我說的是真的,我二叔真的是因為腦溢血去世的!
“我們家就這樣,都短命,我二叔本來就有高血壓,昨天晚上和那女人茍且,誰知道狗咬狗腦溢血發(fā)作了,就死了!
“那女人運氣好沒死成,還留了口氣,送醫(yī)院給救活了,不過人精神失常瘋瘋癲癲的,我就直接給送精神病院了。”
一口氣說了這么多,傅野猛的灌了一杯水,發(fā)現(xiàn)沈初安正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看。
傅野愣住了,“你怎么不說話?你該不會是覺得我對那女人的處理有點冷血吧?”
要是以前,傅野可能是真的懶得管這些,畢竟一開始他也任由那女人欺負沈初安了,雖然當時不知道人是誰,可他確實不太在意。
當時送沈初安去見老爺子那事一開始他也冷眼旁觀了,甚至因為覺得無聊,還親自去接親了。
也是因為這個,他才遇見沈初安。
現(xiàn)在想想還挺后悔,雖然沈初安沒出什么意外,可他知道那件事對沈初安來說已經(jīng)有心理陰影了。
因為那件事,那女人在他看來死一百次都不夠,把她救活送她去精神病院,也只是想看她因兒子的死而崩潰發(fā)瘋,苦苦掙扎,讓她活著比死更難受,反正他兒子也不是真的因為撞邪才死的。
不知是不是自己有濾鏡,在他看來沈初安還是太心軟了,本來都不打算告訴他這些,可他最后還是說了。
對欺負過自己的人沈初安其實沒什么好印象,只是覺得有些唏噓而已,畢竟兒子死了自己也進精神病院了。
“嗯?”傅野看著沈初安,“怎么不說話?”
“你和你二叔關系不好嗎?”沈初安猶猶豫豫,反復組織著語言,“就是你昨天看到你二叔尸體的時候……怎么感覺和采訪時很不一樣……”
不知是腦補到了什么,沈初安驚了一下,接著便瞪圓了眼睛,“你不會也有第二人格吧?”
傅野:“……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這怎么可能?我還算正常的,你看娛樂圈那些明星,有幾個鏡頭前和鏡頭后一模一樣的?”
“而且我之前一直在國外,回來都沒多長時間,你覺得我和他能有多熟?”
而且……傅野突然臉色一變……算了……
后面的話傅野沒說。
沈初安被傅野說服了。
可不知道為什么,他還是感覺有點怪怪的,感覺哪里都奇怪,但他又說不太出來。
突然被沈初安一打岔,傅野差點都把重要的事情忘了,現(xiàn)在突然想起來。
他問沈初安,“對了,明天晚上有個宴會,你到時候和我一起去?”
沈初安還沒來得及說話,這時房門突然響了,傅司寒直接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眼神冰涼,臉色看起來并不太好。
“看你們好像聊的挺開心的,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第070章 被詛咒的老宅18
傅司寒根本沒有管傅野, 直接拉著沈初安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路上,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沈初安也慫,看著男人冰冷如霜的側臉, 他扁了扁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手腕被男人拉了一路,回房間以后,等男人松開他的時候,手腕一圈都紅了。
白皙的皮膚上那抹紅尤為晃眼。
傅司寒眼里閃過一絲不太自然, 也覺得自己剛剛的舉動有些沖動了。
但是……
吧嗒一聲, 燈光驟亮。
房間瞬間明亮了許多,傅司寒這才看到沈初安嘴角處細微的傷痕。
其實傷口并不顯眼,但在嘴角的位置就顯得特別像是……更別提嘴巴還有點腫了。
老二……
黑眸微微瞇起,原本就陰沉的臉此刻更是戾氣橫生。
這樣狠戾的眼神硬生生讓沈初安打了個寒顫,沈初安被嚇到了, “你……”
傅司寒臉依舊很黑, “你很怕我?”
自己的所有物被人覬覦, 他的心情能好就難怪了。
暖色的燈光下, 男人眼神凜冽, 那張俊美的臉此刻愈發(fā)冰冷無溫, 鷹一般的眸子銳利地盯著沈初安。
這樣奇怪又駭人的眼神仿佛要將他整個人洞穿,沈初安莫名覺得有些委屈。
“你一直盯著我看, 還這么嚇人,我能不害怕嗎?”
看著少年變了又變的表情,傅司寒沉默片刻,眸色變暗了幾分。
自己都還沒生氣呢, 他倒是先委屈上了?
他自顧自地點了根煙,薄唇輕啟, 說出來的話也帶著一絲冰冷的涼意,“今天下午在老二那里鬼混的怎么樣?”
吞云吐霧的瞬間,霎時煙霧繚繞,遮住了男人略顯幽深的表情。
冷不丁被嗆了一下,沈初安忙不迭往后退了一步,他也知道傅司寒是生氣了。
即使是這樣,沈初安也沒覺得自己做錯了。
還不是因為傅司寒太壞了,平時冷冰冰的老給他擺著個臉就算了,最重要的是還總喜歡占人便宜,還親他,反正沈初安不喜歡這樣。
想到這里,瞬間就變得有些理直氣壯,他哼了一聲,“什么叫鬼混?反正……反正就是比和你待在一起好!
說到最后聲音越來越小。
看著少年一副又慫又大膽的樣子,傅司寒瞬間被氣笑了,“合著還是我的錯了?要不我再給你送回去?”
“可以嗎?”沈初安眼睛亮亮的。
冷不丁被少年亮晶晶的眼神晃了下神,傅司寒眸色閃了閃。
他就這么迫不及待?
還是說,他就是個惡人,就這么害了一對有情人?
可如果真的是這樣,傅司寒也并不后悔。
喜歡的東西搶來便是,即使是人也一樣。
大不了他以后盡量從別的地方盡量彌補老二。
想到這里,傅司寒揚了揚唇,眼神直直地盯著沈初安,像是要把他拆吃入腹似的。
勾起沈初安的下顎,“寶貝,你莫不是忘了你的身份,你現(xiàn)在好像是我的人吧?”
說著,語氣頓了頓,按下心里那份沒由來的吃味,“怎么,你這么想去找老二,難不成你還想腳踏兩條船?”
沈初安直接瞪大了眼睛,因為生氣,語氣開始都有些結巴了。
“你、你你你在亂說什么!有。
真不要臉!
“你就不能換個角度想想,如果突然有個人找你讓你當他的情人,還那樣對你,強迫你,要是你能愿意嗎?”
反正他自己不愿意。
傅司寒淡然地坐在沙發(fā)上,姿勢隨意,柔和的燈光打在他那英俊的臉上,顯得整個人更加俊美非凡。
他淡淡地抿了口茶,抬頭看了眼沈初安,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指了指旁邊的協(xié)議,然后說:“先把這個簽了吧。”
沈初安拿起桌上的協(xié)議一看,原來是份包養(yǎng)協(xié)議。
見他半天不動,男人直起身子,“怎么,不愿意簽?”
沈初安當然不愿意簽,誰會愿意簽這個玩意啊!
可看著男人面若冰雕的樣子,他又慫了。
突然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里閃過一抹亮光。
他悄悄把拿著簽字筆的那只手背在身后,趁傅司寒沒注意,咕嚕一聲,順著沙發(fā)縫隙把那根筆仍了下去。
“我筆沒拿穩(wěn),不小心掉了,要不明天再說?”反正能拖一天是一天。
“沒關系,這里還有很多!备邓竞噶酥干嘲l(fā)上的盒子。
順著男人的視線,沈初安這才看見,傅司寒的身側居然還有一大盒的簽字筆。
看起來最起碼還有二十根。
“……”
“要是你覺得這些還不夠扔,我可以再讓助理買幾盒。”
沈初安:“……”
最后,在傅司寒明里暗里的逼迫下,沈初安還是在那屈辱的合約上簽了字。
然后眼巴巴地看著傅司寒把簽好的合同放進了公文包里。
沈初安:“……”
察覺到少年欲言又止的目光,傅司寒掀開眼皮看他,“怎么,想要?”
沈初安不僅是想要,簡直是恨不得搶走合同直接撕碎。
他甚至覺得自己剛剛腦子抽了才會在上面簽字。
沈初安吸了吸鼻子,“我想要你會給我嗎?”
男人冷硬拒絕,“不會。”
“哦。”反正他說了都沒用唄,那還問他干什么?
可惡!
其實沈初安根本不知道的是,那東西就是傅司寒拿來給他簽著玩的,其實就是為了嚇唬他的,那張合同就是廢紙一張什么用都沒有。
“既然你已經(jīng)簽過字了,那就說明你已經(jīng)認可我們的關系了!备邓竞S意往后一靠,抬頭對沈初安道:“過來,幫我解下領帶!
沈初安扁了扁嘴,憑什么要使喚他。
最后還是不太高興地哦了一聲,“來了!
因為沈初安之前根本就沒有給其他人解過領帶,動作就顯得有些青澀笨拙。
可就是這樣青澀的動作,成功的取悅了面前這個男人。
即使少年解領帶的動作有些粗魯,最后甚至是把領帶從傅司寒脖子上扯下來的,傅司寒也沒有生氣。
甚至傅司寒的心情意外的好了起來。
領帶被拉下的瞬間,傅司寒一把扯過眼前少年的手腕,不顧他的驚呼,攔腰將人抱了起來。
等沈初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被傅司寒放在桌子上了。
男人俯下身子,單手撐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捏著他的臉頰,“既然你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那對于其他人,你就要主動保持距離,尤其是那些心懷不軌的人!
看著兩人越來越近的距離,沈初安只得往后靠,“那什么樣的人算是心懷不軌的人?”
在他看來傅司寒才算那個心懷不軌的人。
傅司寒想也沒想:“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
沈初安:“……”
……
晚上,等沈初安洗完澡出來之后,突然看到了床頭柜上留著的那張舊報紙。
他本來打算找平板玩會游戲,可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房間里只剩了這張舊報紙,還是唯一一個能看的。
因為年代久遠,報紙上的字跡都已經(jīng)有些看不太清楚了。
沈初安廢了很大的勁才看清頭版上的內容。
【明月拍賣行的壓軸“天價寶玉”竟意外失竊,竊賊到底是誰?】
【今天下午三點四十五分左右,明月拍賣行的鎮(zhèn)館之寶“天價寶玉”被人盜走,據(jù)了解,當時竊賊穿了一件黑色的沖鋒衣,他躲過了所有的警報裝置,竊取寶玉后消失不見,鑒于竊賊對館內的熟悉情況,目前警方懷疑是熟人作案!
下面的時間顯示的是二十年前。
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下面的配圖竟然和自己脖子上的那塊玉一模一樣。
沈初安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玉佩,又看了看報紙上的圖片,覺得有些奇怪,它二十年前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拍賣行?還被賊偷了?
這個玉到底有什么作用啊,天價寶玉,聽起來就很貴。
沈初安擰眉沉思,可他想了半天怎么也想不明白。
就在這時,傅司寒也洗完澡走了過來。
隱約看到沈初安手里拿了一個水滴形的掛墜,因為距離遠,傅司寒并沒有看清楚。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東西?”
聽到身后熟悉的聲音,沈初安嚇的手一抖,趕緊把血玉收了回去,緊張兮兮地道:“……就看了看這個報紙,覺得有點無聊。”
傅司寒嗯了一聲,沒有多想,“這報紙年代有些久了,上面的字都看不清了,你要覺得無聊可以玩會游戲,平板就在床頭柜下面的抽屜里。”
“我還有點事沒處理完,你玩一會兒就早點睡吧!
沈初安連連點頭,“我知道了!
看著少年乖巧的樣子,傅司寒沒忍住捏了捏他的臉頰,“乖乖聽話!
最后留下這句話就去處理事情了。
沈初安鼓了鼓腮幫子,從抽屜里拿出平板電腦,不過他并沒有玩游戲,而是打開瀏覽器搜明月拍賣行相關的消息。
翻了好幾頁都是沒有用的信息。
直到出現(xiàn):【二十年前“天價寶玉”疑似出現(xiàn)】的標題,立馬點了進去。
【二十年前失蹤的“天價寶玉”現(xiàn)身明月拍賣行,傅氏家住傅明達最終以十個億的天價拍下這塊寶玉!如此的財大氣粗竟是只為博那位幾個月前已經(jīng)破產(chǎn)的沈家小少爺一笑,小編在這里只能感嘆一句真是紅顏禍水。】時間顯示在三個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