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溫情
新婚后兩人足不出戶膩歪了好幾天。
炭炭背著小藥簍路過他們家, 喵喵兩聲讓身后的藥童等等,緊接著后腿發力跳上房梁,咬斷了幾根樹枝砸他們的窗戶。
房內情意正濃,喘息交錯, 江晝偏頭看了眼窗戶, 又被季云瑯帶回來親。
快結束了, 江晝竟然走神,季云瑯不太高興,朝他腰上輕擰了幾下,不動了, 準備多拖他一會兒,讓他主動來求。
“云瑯……”
江晝知道他又使壞, 勾他腰的腿只得緊了緊,提醒他, “炭炭在外面。”
他嗓音低緩,有些啞,墨發鋪散在枕邊,亂得不成樣子, 季云瑯已經連著鬧了他兩夜, 似乎是發現師尊成親后開始出聲, 學著磨人,他上了頭, 直接跟江晝預定了未來十天, 說要趁熱打鐵,把師尊調/教得更加誘人。
所以現在季云瑯不管, 誰在外面都沒用,江晝別想下他的床。
有小貓在, 江晝肯定不叫給他聽了,又變成了啞巴,季云瑯怎么弄他都沒用,最后砸到他身上,吻他側頸,有些失望,抱怨道:“索然無味,師尊,你這樣我們沒有樂趣。”
江晝垂眸看了眼,把他推到一邊,“有,很樂。”
季云瑯笑了,見他坐起身準備下榻,手臂一伸把他撈回來,環腰抱住不讓他走,“還要,師尊。”
炭炭已經跳到了窗外,小腦袋輕輕撞窗戶,喵喵著讓他倆出來。
也不知道它得不到回應會不會直接進來,兩人對視一眼,江晝抓下他攬在腰上的手,說:“歇一歇。”
季云瑯只好不情不愿坐起來穿衣服,問他:“你是不是嫌我煩,不喜歡了?”
“沒有,不煩,”江晝回身親了親他臉頰,溫聲道,“喜歡。”
季云瑯唇剛挑起來,緊接就聽江晝心想:“你自己也知道,還好意思問,師尊就想叫那一下哄哄你,你呢?還準備讓師尊給你唱十天十夜的小調,這么愛聽人叫,怎么不去跟小鳥成親?娶一窩小鳥,下一窩鳥蛋,孵出來貓頭小鳥……”
見季云瑯在看自己,江晝又抬起手揉揉他腦袋,擺出一副為人師表的穩重模樣,哄道:“出門透透氣,云瑯,晚上,接著陪你。”
季云瑯點頭,下了床。
江晝牽住他的手,心想:“走吧,懶懶的小徒弟,色色的小徒弟,師尊帶你出去散散步,回來接著給你當小鳥,下一窩小鳥蛋,讓我們家飛滿貓頭小鳥,江晝,你成完親就淪落成這樣了,連人都不是了,這是你的失敗……”
季云瑯什么也沒說,假裝自己聽不到,推開門出去,對窗前的炭炭說:“來了。”
“喵!”
炭炭興奮地跳進他懷里,轉過身給他看自己背上的小藥簍。
這是在炫耀自己有了新工作,成了神醫小貓。
季云瑯夸它,“真厲害。”
炭炭開心,又喵喵著跟他說了什么,季云瑯一愣:“他去梅廬了?”
江晝問:“誰?”
“臉兄啊,”季云瑯抱著小貓,牽起江晝往門口走,“炭炭說梅廬來了個蓬萊島的貴客,帶了不少人,神醫差點沒嚇死。”
“因為他用我的臉?”
“嗯,他現在就是江仙師。”季云瑯不太高興,“我推薦他來找神醫治臉,他本來該一個人來,現在這么大張旗鼓,還用著你的身份是什么意思,他上癮了?”
江晝沒說話,季云瑯決定去看看,跟著神醫小貓和藥童一起回了梅廬。
梅廬,神醫的樓前停著一個華麗的小轎,外面守著不少云家人,在等江仙師出來。
樓里,江仙師坐在桌前矜貴地品茶,一言不發。
他旁邊,樓沙彎著腰,瞇著眼,臉都要跟他懟到一起了,江仙師淡定地無視他,持續自己仙氣飄飄的姿態。
季云瑯推門進來,看樓沙這副要親上去的架勢,先把他拽開了,說:“出去。”
又指指對面坐在椅上閉目休息的男人,“把你的人也帶走。”
這話樓沙愛聽,也不管季云瑯這個相好為什么會突然出現了,抓起睡著的風洵,翻到背上就往外跑。
人都走了,臉兄猛然卸了力,放下茶盞,捂著臉激動道:“你可來了,云瑯,我臉要疼死了,吃了好多止疼藥都沒用,我都說了是你介紹來的,那個神醫死活不愿意治我,還是他的貓把我領到了這里……”
說著,炭炭腦袋上就頂著一碗綠糊糊的藥膏進來了。
“喵喵~”
季云瑯把炭炭抱到桌上,對臉兄說:“這是你的主治小貓……主治神醫,你的臉,它來治。”
臉兄有些猶豫:“這合適嗎?”
“合適。”
“行,聽你的。”
臉兄摘下臉皮,炭炭先給他全臉抹了藥,緊接著尾巴尖尖亮起靈光,去他臉上勾勒五官,期間還會“喵喵喵”跟他解釋。
季云瑯翻譯道:“炭神醫說,先隨便給你畫張臉,跟你本來的樣子不同,好好養一段時間,等藥吸收完了,會逐漸恢復原貌。”
臉兄連連感謝炭神醫,感嘆道:“這地方就是不一樣,連小貓都是神醫。”
季云瑯笑,給自己倒了杯茶,“因為大神醫忙,沒空研究你的臉,恰好我們炭神醫很早之前就關注你了,現在學了些醫術,能直接上手治。”
炭炭驕傲地揚起小腦袋,“喵喵~”
臉兄接受治療期間,季云瑯問他,“云家住得怎么樣,臉治好后還回去嗎?”
“這也是我想跟你說的,”臉兄嘆氣,“飛黃騰達的感覺是不錯,可我已經很久沒回家見過爹娘了,我現在這種樣子也不敢回去……云瑯,我能不干了嗎,想回家了。”
“可以啊,你隨時能走。”
“那你能把解藥給我嗎?”
季云瑯:“什么解藥?”
臉兄有些急了,“你當時不是讓我喝了劇毒嗎?”
季云瑯想了想,摸出個小瓷瓶,“這個?”
“對!”
“沒毒。”
“好的。”他說啥就是啥,臉兄信他,又擔憂道,“可現在云家人守著我,我要是突然在這里消失,是不是會給神醫帶來麻煩?”
“不會,你好好治臉,治完就能走,”季云瑯喝茶,“江仙師已經跟著他們回去了。”
“?”
臉兄想到什么,感動得要哭了,“你讓那個兄弟去替我了?云瑯,你真好,他走了,沒人陪你睡覺,那我可以……”
這話不堪入耳,他竟然想破壞別人的家庭,炭炭拿肉墊拍了他腦袋好幾下,嚴肅道:“喵!”
臉兄乖乖閉了嘴,季云瑯出門,在院子里等江晝回來。
現在用不到臉兄了,總不能一直困著他。
來之前季云瑯還怕臉兄扮江晝扮上了癮,舍不得走,現在看他并沒有那個意思,松了口氣。
就喜歡識時務的人,聽話才能活得久。
不多時,江晝回來了,邊走近邊摘下了師尊的臉皮,說:“處理好了。”
“這么快?”
“嗯,”江晝牽起他的手,“快到蓬萊島時,我跟他們說,外出游歷一段時間,得空會回去。”
“他們肯讓你走?”
江晝:“他們追不上我,以后也,找不到。”
季云瑯笑,捏捏他的臉,“游歷著游歷著就消失了,因為你又被我藏起來了。”
江晝竟然微微勾了勾唇,看著有些開心,“嗯。”
季云瑯問:“喜歡被我藏著?”
江晝點頭,湊近他,在他耳邊說了些話。
“別勾引我了,師尊,”季云瑯嘆氣,“我也想像以前一樣,把你養在家,讓你哪兒都別去,可現在八方域還沒建好,咱們的人也都沒恢復完,跟仙洲接壤過程中肯定會出不少亂子,得有人盯著。”
季云瑯帶著他的手來握自己手腕,“我這幾年打不了架,師尊,那邊得你來多上心。”
說著,他放輕聲音,“有一點你必須注意,不管是咱們的人還是仙洲人,居心不良,故意鬧亂子的,不要當場起沖突,暗中除掉。”
江晝點頭,仍不死心,又說:“那我關你,你一直在家,每天,被我養著。”
季云瑯搖頭,“不要。”
江晝不說話了,季云瑯仍牽著他的手,不經意一瞥,看到不遠處風洵靠在樹下,閉目休息,樓沙蹲在他旁邊,一動不動盯著他的臉看,偶爾出手幫他打一打飛過來的小蟲子。
“師尊,”他示意江晝去看,不解道,“這個風洵,這段時間都在梅廬忙活,對八方域的事也不過問,你知道是為什么嗎?”
他又補充:“反正肯定不是因為談情說愛,他對樓沙沒那么多感情。”
江晝還惦記著自己剛被拒絕,不想理他,可緊接著季云瑯就往他肩頭靠了靠,像是感嘆,說:“能跟你互相喜歡真好,謝謝你喜歡我,江晝。”
“……”
喜歡就是喜歡,哪兒還需要謝,江晝聽不了這話,偏過頭親吻他,用行動表示,師尊本來就很喜歡你。
季云瑯被他一親,高興了,拽他到陰涼處,親親熱熱抱上他胳膊,又問了一遍關于風洵的問題。
“他心里有人,”江晝說,“忘不了。從前,毀滅仙洲,是想為那個人陪葬,現在,來梅廬做事……”
他問季云瑯,“你覺得為什么?”
季云瑯盯著不遠處那兩道身影看,扯了扯唇,“總不能是,為他心里那個人贖罪?”
江晝沒說話,季云瑯冷笑,“他也知道樓沙被那個花珈虐待得狠,精神問題最嚴重,所以才這么熱衷讓樓沙治病,甚至不惜耍那些模棱兩可的手段,讓樓沙誤會他們的關系,從而乖乖治療……治好后呢,他心上人的罪就能贖了?”
說著,他就要過去,江晝攬住他的腰把他帶回來,“去做什么?”
“提醒八域主,讓他收收心,只琢磨怎么得到人就行,別的不用想了。”
江晝不讓他走,抱著他在樹邊坐下,“不關你的事,別去。”
“我知道,”季云瑯并沒有多關心他們,只是自己心里想著不舒服,罵,“真討厭,真惡心,江晝,你以后不能這樣,不喜歡我就是不喜歡,不要跟我裝,不要算計我,也不……唔……”
他又說這些江晝不愛聽的話,江晝只好堵住他的嘴,抱他到樹后,好好讓他知道,師尊有多喜歡他。
這是神醫的院子,人來人往,他們雖然藏起來了,季云瑯卻仍免不了別扭。
本來不情愿,可江晝硬要來,臉都沒換,還掰著不準他合上。
季云瑯偏過頭不看他,往自己胳膊上咬出很深的牙印才強忍著沒出聲。
江晝現在一天比一天厲害了,還知道從徒弟身上學以致用。
他第二次不換臉來強迫人,季云瑯本來心里難受,討厭他,后來討厭不起來了,甚至有些愛他,胳膊咬出血了都忍不住聲,只能求他走,再找個地方,不在這里。
江晝吻了吻他手臂上咬出的牙印,問他為什么,季云瑯攀著他的肩到他耳邊,說,因為太爽了,忍不住想叫。
江晝帶他離開,挑沒人的路走,路上也是煎熬,怕突然來人,季云瑯還在他身上掛著,緊密相連。
“云瑯。”
江晝叫他的名字,跟他閑聊,故意問他為什么被強迫都這么有感覺。
“因為喜歡你,你做什么都喜歡……”
季云瑯根本不羞,胡亂吻著他,讓他少說幾句,催他快走。
后來進了房,關了門,干柴烈火,一觸即燃。
再出來時季云瑯看他的眼神含情脈脈,像要把他溺死在那雙紫眸中,江晝原本面不改色,被他盯久了也有點慌亂。
他想著要不要跟季云瑯道歉,是不是又讓他疼了,徒弟剛才那么熱情,那么喜歡,是不是又是裝出來的。
還沒開口,季云瑯就牽住他的手,拽了一下。
江晝沒反應過來,又被他拽進了房。
干柴烈火,再觸再燃。
從正午到深夜,一整個下午,房門再沒開過。
這下江晝就知道了,不是裝的。
真的喜歡和裝出來的喜歡太不一樣了。
季云瑯以前,果然沒少跟他裝。
江晝開了竅,季云瑯魂飛了,腦子里都是他,紫眸泛著惑人的光,臉紅得要滴血,直言要跟他一起死在榻上,又吻著他說,再多來幾回,以后看到他這張臉都要腿軟。
江晝本來還甜蜜,這話一出,瞬間感覺季云瑯太隨便,就這么被睡服了,還敢纏著人說這種話,真不要臉。
他不來了,自顧自地下床走人,外面涼,沒房里滾燙,空氣清新,也沒房里膩人。
江晝獨自走了一段路,停下,不多時,季云瑯追了出來,江晝張開雙臂,把他抱進懷里,接著掌心聚起靈光,用微涼的手揉了揉他臉頰,讓靈光去凈化他的腦子,問:“清醒些了?”
季云瑯上頭時太可怕,鬧得兇,再不出來,江晝怕今天真的干涸在榻上。
江晝想,可能因為徒弟身上帶著兇獸的血,從前讓他疼,他不情愿,所以回回喊累,現在讓他喜歡了,血脈里那點盛于常人的欲求便被勾了出來。
他怕季云瑯上頭得厲害,輕易停不了,那就得去找神醫,這太丟人了。
所以他又問了一遍,“云瑯,好些了嗎?”
“嗯,”季云瑯應了聲,似乎自己也反過來勁了,臉埋在他懷里不動,說,“我衣服沒穿好,師尊,你給我系上。”
江晝問:“不好好穿衣服,是因為想出來后接著……”
季云瑯:“你別說了。”
季云瑯:“我今天說過什么話,你也都忘了。”
“嗯。”
“你不要覺得我下流,浪蕩,厚臉皮,我都是因為喜歡你。你別那么想我。”
“我知道。”江晝給他穿好衣服,抬起他的臉,借著月光打量他這雙紫眸。
剛才在床上亮得不尋常,現在也還沒完全恢復,流轉著妖冶的光,讓江晝想到了洞穴里的那只黑虎。
剛想到,就感覺肩上一軟,黑虎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后,拿肉墊拍了拍他。
季云瑯看到黑虎,笑了,剛要跟它打招呼,它就湊過來對著兩人一通嗅聞,接著面色嚴肅地叼起季云瑯的衣擺,把他帶到旁邊,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吼,有一聲沒一聲,像在訓話。
季云瑯越聽面色越不對,黑虎很嚴肅,他只得點頭喵喵,全盤接受,等黑虎離開,他站在原地不動,江晝走近他,問:“怎么了?”
季云瑯看了他一眼,“沒事。”
這就是有事的意思。
江晝知道他憋不了多久,于是伸出手,讓他牽上,帶他出了門。
季云瑯問:“去哪里?”
“梅廬的日出,你說過很好看。”
上回忙著吵架、互相試探的對方心意,沒有靜下心來好好觀賞,如今新婚燕爾,正甜蜜的時候,最宜賞景。
季云瑯低下頭笑,被他牽著走,等上了山,選好位置,擺好小榻,兩人坐到一處,手還牽著。
江晝拿毯子蓋住他,說:“日出還早,你困的話,睡一會兒。”
季云瑯不困,朝他靠得近了些,肩蹭上肩,手在毛絨絨的毯子下碰了碰他,“師尊。”
“嗯。”
“我娘剛才問我,為什么這么小,就到了發/情期。”
江晝沒坐穩,差點滑下去。
季云瑯扶住他的腰,“你別怕。”
江晝:“我沒怕。”
“我跟它說,因為我有伴侶了,我和他在一起,忍不住。”
季云瑯笑了,“你猜它怎么說?”
江晝不猜,“云瑯,你只是混了一點它的血,它用教貓的方法教你,是不對的。”
“我知道,”季云瑯問,“你不好奇嗎?”
江晝不說話。
季云瑯一點一點握上他的手,跟他十指緊扣,往他身上靠了靠,“娘說,蠻荒的大貓,一生只找一個伴侶,對方變心了,就把它咬死,要是自己變心了……”
他不說了。
江晝:“什么?”
季云瑯偏頭看他,忽然笑了一下,唇下的尖牙一晃而過,“當然也把它咬死,不然就得等著被咬……”
江晝猛然掐住他的臉,看他剛生出來的那幾顆尖利的牙齒,伸出手摸了摸,“云……”
剛出聲,季云瑯就咬了他一下,不輕不重,癢癢的。
江晝問:“你干什么?”
“我不是故意的,”季云瑯把他的手拿下來,不自在道,“你別碰我牙。”
江晝問:“會不舒服?”
“癢。”
江晝沒再說什么,看了他幾眼,突然拍了拍他腦袋,摸了摸他屁股。
季云瑯:“你干什么?”
江晝問:“癢嗎?”
“?”
季云瑯笑了,“你別跟我耍流氓。”
“沒事。”
江晝不說了,攬住他,一起等日出。
還以為要變小貓了。
后半夜有些漫長,兩人靠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地講話,從前還能吵架,聊一聊你想不想我,愛不愛我,現在沒架吵,只好比一比誰更愛誰。
比著比著又差點吵起來,接了個吻,及時止住,又變得甜蜜。
后來聊累了,季云瑯說:“我小睡一會兒。”
“嗯。”
江晝也想小睡一會兒,于是兩人靠坐在一起,蓋著毯子,一同進入了夢鄉。
破曉時分,第一縷陽光照灑在梅廬的山頭。
院子里,炭炭和藥童早起煎藥,無數小罐子咕嘟嘟冒著煙。
金乾打著哈欠,跟自己一群師兄弟們抓緊時間晨練,為接下來忙碌的一整天鍛煉好身體。
接受治療的八方域人陸續起床,在外面走動、聊天。
偶爾會有靈光乍閃想起家的,去找風洵,風洵就會冷著臉起身,安排人帶他去找家。
安排完火速回房,往往走到一半,就會被突然跳出來的樓沙攔住路,從此展開一場你逃我追的健康晨間運動。
大家都起床了,而一開始準備看日出的兩人,卻因為前不久一直在榻上翻滾,來梅廬后同樣一直在榻上翻滾而缺眠少覺,此刻靠在一起小睡,再一次錯過了梅廬美麗的日出。
不過也沒關系,在一起,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