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洲黑著臉看著面前陰魂不散的曲斯安,將周慕嚴嚴實實的遮在身后。
“總要給新來的一點機會吧。”曲斯安一臉無辜的看著眼前的秦洲,順便指了指他身后,“要是那位閣下拒絕我的話,我就不再過來打擾了怎么樣?”
他這么說讓秦洲也不好再阻攔,他并沒有替周慕做決定的權利。
秦洲從周慕身前讓開,后面的周慕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好像是再說‘放心!我一定不會答應他的!’
“閣下!我剛才幫您出氣了哦。”曲斯安看見周慕,語調都興奮了起來。
周慕順著他示意的方向看過去,果然那個黃色桃心的ai管家,正帶著一名醫療機器人在圍著陳唯轉悠,而陳唯絲毫沒有要聲張的意思,估計是要吃下這個悶虧了。
小黃管家覺得自己應該向節目組多申請幾塊的能量原石,甚至還要加幾次保養,都是參與者,為什么自己分配到的這個,又蠢又不省心呢,嘆氣。
“我掰斷了他的手腕呦,解氣嗎?”曲斯安繼續邀功,順便擺出了邀舞的姿態,“如果解氣的話,閣下能和我跳一支舞嗎?”
周慕:啊這……你長得跟個天仙似的,怎么這么兇殘呢?!
“要是閣下還是不跟我跳舞的話,那一定是還不夠解氣吧。”曲斯安看看自己空著的手心,表情變得委屈巴巴的,“那我再去掰斷他幾個其它的部位,然后再過來找閣下吧。”
你不要用如此委屈的表情說著這么兇殘的話呀!周慕在心里咆哮。
曲斯安這話聽起來像是在開玩笑,但周慕覺得如果自己拒絕的話,他是真的會去毆打陳唯的,雖然周慕并不是圣父,不會以德報怨,但為了陳唯的狗命,他還是將手搭在了曲斯安的手掌上。
救蟲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吧,雖然是只垃圾蟲,周慕心想,更何況他也不忍心看見美人臉上出現委屈難過的表情。
對,和曲斯安跳舞絕對不是因為他好色。
曲斯安和周慕拉著手走進舞池,兩個美人在一起的畫面確實好看。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秦洲的臉色,感覺已經快要難看到極點了。
一晚上都沒怎么出現的方珍瀚,端著一杯冰鎮的蜜桃起泡酒出現在秦洲身后,打趣的說:“看到了嗎?裝可憐很有用,還不快拿小本本記下來。”
他現在已經拋棄了這個紛亂的紅塵,今晚一直在餐飲區和各種美食纏綿。
干掉了最后一口氣泡酒,看完了熱鬧,方珍瀚又溜到了美食區,馬上要上新小糕點了呢。
“啊啊啊啊啊,大美人和小美人貼貼了,友友們,我動搖了!”
“慕洲cp不可拆不可逆!”
“樓上的友友,你先堅守營地,我爬一下墻,很快就爬回來,畢竟實在太養眼了!”
“慕洲cp不可拆不可逆!可惡!為什么慕慕和大美人一起跳舞,笑的那么開心。”
相對于前兩支舞來說,和曲斯安跳舞確實讓周慕更輕松愉悅。
和秦洲跳,心跳加速,臉頰發燙,怕他不撩自己,又怕他撩的太過了,自己招架不住,作為一個大猛攻,豈不是很丟臉。
和盛白跳,他又小心翼翼,怕冒犯盛白,還怕秦洲生氣。
但是和曲斯安跳,完全沒了這個顧慮,因為這個銀發大美人他實在是太會聊天了。
“閣下,您今天的造型好好看呀!我真的非常喜歡!”曲斯安第一句話,就直擊周慕痛點。
像秦洲這種鋼鐵直的雌蟲,根本不會如此直白的夸獎他。
周慕被夸得都要飄起來了,心里想著,我做出來的設計,那必須好看,嘴上還在謙虛,“主要是古華國這種服裝制式就很美,我只是在設計上稍稍做了一點改良。”
“上次您設計的那套禮制軍裝也非常好看,也是采取了古華國的元素嗎?”曲斯安顯然掌握了聊天的密碼。
“是的,我的設計風格受古華國影響很深。”周慕一邊轉圈圈,一邊好奇,“對了,你怎么知道我之前設計了禮制軍裝?”
“我就是因為看了直播后,非常喜歡您的設計風格,同時也很仰慕您的設計才華,才來報名參加節目的。”曲斯安倒是實話實說,絲毫沒有隱瞞,“當然,您本人也非常符合我的審美觀。”
雖然曲斯安一通猛夸,但周慕覺得他在心中一定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剛才那句話完整的版本顯然應該是‘當然,您本人也非常符合我的審美觀,雖然不如我好看,而且相對于你本人來說,你做的衣服更加好看。’
畢竟曲斯安夸獎設計用了一段話,夸他本人只用了順便的一句話。
周慕以為曲斯安是來泡他,其實曲斯安大概只是想來找他做衣服吧,他又看了看,舞池邊秦洲難看的臉色,覺得這個醋吃的屬實是沒有那個必要了。
一支舞下來,曲斯安從各個方面用真摯的語言夸獎了這段時間周慕出現在節目中的設計,舞跳完了還意猶未盡,兩人又回到舞池邊接著聊天。
秦洲找過去的時候,曲斯安正在給周慕安利斐銘星上的各種美容機構,還有如何在星網上淘到物美價廉又功效強大的護膚產品。
這個話題完全超出了秦洲的知識范疇,他的蟲生,首次在知識儲備上出現了滑鐵盧。
更加可惡的是,曲斯安還時常拉他去做對照組,總是在自己發表了一番關于新式美容設備的高談闊論之后問秦洲,你怎么看?
他怎么看?他想立刻將曲斯安從別墅里拽出去,順便將自己開發的新式武器,統統在曲斯安身上試上一遍。
周慕一邊愉快的和曲斯安聊著各種時尚,美容,保養,一邊憐憫的看著旁邊黑著臉的秦洲,真沒看出來嗎?我倆撞號了呀,還吃醋。
但又仔細一想,他和秦洲也撞號了,是自己下定決心要為愛做一的,除了曲斯安以外,其余雌蟲的外表實在太有迷惑性,所以現在自己居然是修羅場的中心嗎?周慕震驚。
左邊看看,曲斯安又在不懷好意的用無辜的笑臉拉秦洲做對照組了,右邊看看,秦洲的臉色更加陰沉,好像更生氣了呢。
周慕懷疑蟲生的嘆了口氣,現在去找方珍瀚一起吃吃吃,還來得及嗎?
于此同時,懷疑蟲生的還有在休息區,剛剛把手接上的陳唯。
雖然他爛賭,好色,生活糜爛,但他知道他是個貴族雄子。
為什么到了這個節目,他貴族雄子的身份,絲毫不起作用了,像只角落里的臭蟲一樣,被人拿著鞋底拍來拍去,甚至居然有平民雌子敢在公共場合,將他的手腕拽到脫臼。
陳唯恨不得現在就釋放自己的利己信息素,讓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雌子們,都當眾發情,在地上翻滾,丑態百出的懇求他,但是他又沒有這個膽量,強制釋放信息素,等同于強女干罪,最高會被判終身□□。
左邊休息區的某個角落,因為陳唯的存在,像一個黑暗的磁場,不斷的向外散發著怨念和惡意。
但是也總有人為了想要的利益,寧可跳進泥潭,即便是要沾上一身腥臭無比的污泥,也在所不惜。
一直在會場右邊觀察所有人的那位新來的雌子開始行動了。
這個晚上,除了這名雌子,也就只有方珍瀚一直流連在餐飲區。
其余蟲們,都是取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就匆匆離開,畢竟他們還要忙著撩蟲,打架,和參與各種修羅場。
相對于高調的曲斯安來說,很少有人能注意到另一名雌子,只有方珍瀚試圖上去搭話,想跟他交流一下心得,結果這名雌子警惕的打量了方珍瀚一圈,說自己只是一直端著一杯香檳,并沒有吃過東西,所以不用來找他社交了,他并不想和同性社交。
方珍瀚在他面前碰了一鼻子灰后,非常不爽的端著蜜桃起泡酒,去看秦洲的熱鬧了。
舞會已經過半,快要接近尾聲,這名雌子終于結束站樁,取了兩杯酒,穿過整個舞池,走向了休息區。
他停在陳唯面前,將酒杯放在了陳唯旁邊的小桌上,然后行了一個標準的騎士禮,“閣下您好,初次見面,我叫邵睿誠,請問有幸能和您相識嗎?”
邵睿誠的身材普通,樣貌普通,穿著一身平民雌子能買到的最好的品牌,但是有些舊了,顯然已經穿了不短的時間,至于氣場,他站在餐飲區一個晚上,甚至沒有幾個人能留意到他,簡直是自帶隱身buff。
這樣的雌子放在之前,陳唯連看都不會看一眼的,給他做雌奴都不配。
但此刻,陳唯對于自己的身份和魅力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懷疑,邵睿誠的出現挽救了他已經碎成渣渣的自尊心,所以陳唯想都沒想,就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他坐著,手是平著伸出去的,位置非常低,要行吻手禮對于高大的雌子來說十分困難,但邵睿誠沒有絲毫的為難和猶豫,他在陳唯面前,單膝跪地,把自己的位置放最低處,然后輕柔的執起陳唯的手,在他還略略泛著紅腫的手腕上留下了一個輕吻。
“歐艸!我瞎了嗎?!連陳唯都有人愛了?”
直播間又炸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