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徐敬瀾去喪尸位面和回本位面,用40個救世點購買了兩張穿梭券。
如今為了探索第三個位面,徐敬瀾又花20個救世點買了一張穿梭券,等他回本位面時又要一張穿梭券,也就是當徐敬瀾完成這一趟探索,他的救世點就會只剩20點,只夠一次穿梭了。
他的救世之路才開始,看起來已經要因為救世點的不夠而中道而廢了。
不過徐敬瀾揣著最后20個救世點,雖覺得這日子過得捉襟見肘,但也沒那么緊張。救世在他看來就是創業,創業初期,各方面緊張都是正常的。
徐敬瀾將注意力放在第三個位面的探索上。
關于第三個位面,它有些令徐敬瀾感到意外。徐敬瀾原以為它和前兩個位面差不多,應該是類現代世界,但沒想到這竟然是個修仙世界。
看著駕馭著各種異獸或飛舟,再么直接踩著飛劍從上空掠過的仙人奇景,徐敬瀾愣了兩秒才回神。
這次徐敬瀾的落腳點是在一條大土路邊,除了天上飛的,路上也有很多行人。這些人穿著不同形制顏色的衣服,但無一例外都是長袍長袖,長發高束。還是現代裝束的徐敬瀾在這些人里就顯得有些奇怪,不過這些人頂多在經過他時探究地朝他瞥來兩眼。
這些人成群結隊,看起來是來自不同地方的人,大多都背著行囊,一副急著趕去某個地方的樣子。
徐敬瀾沒有隨便找人搭話,他跟在這些人后面,默不作聲地加入趕路隊伍。
這路一趕就是大半天,期間徐敬瀾因為體力不支跟丟了好幾撥人,不過這條大土路似乎是通往目的地的主干道,就算他跟丟了也不停有新的隊伍出現在這條路上,所以徐敬瀾最終還是隨著趕路隊伍,抵達了目的地。
那是一座古代城池,連著最頂上的樓閣,足有二十來米高,高聳入云,氣勢巍峨。
城墻不知是由什么材質的石料建成,顏色發白似玉,偶爾有流光一閃而過。三扇高十幾米寬也有十幾米寬的大門矗立在下方。在中間大門最上方的位置,刻著三個字:寒岐城。
這些趕路的隊伍,此刻正在排隊入城。
三扇大門,其中一條通道經過的都是那些駕駛異獸飛舟的隊伍,或時一些一看就背景不凡的人,他們走的應該是什么專屬通道。
絕大部分人,都老老實實地在另外兩扇門前排隊。還有些人哪邊都沒去,就站在路邊,臉上均是苦愁煩悶的表情。
徐敬瀾看看城門入口,那里擺著桌案,排隊的修士們都要拿出一些東西交上去后才被允許進城。
徐敬瀾剛來這個位面,什么都沒有,他腳步一轉,也站去了路邊。
這個位置旁邊就是一列隊伍,隊伍很長,但不算安靜,徐敬瀾在那聽了一會這些人說話,大致了解到了這個位面如今面臨的危機是什么。
他腳下所踩的這片地,是整個九州的其中一州。
在九州中,生活著無數修士,他們生來就一身靈骨,可以引靈氣入體,與天共長生。原先的九州,由最大的九個修仙勢力分別統領管理,其下又有無數大大小小的修仙門派,這樣的格局已經沿襲了上萬年。
但三百年前,一種魔氣突然從九州四方升起,并朝九州中央慢慢侵入。這種魔氣會在修士修煉時隨靈氣進入體內,卻無法被修士煉化,也無法被修士從體內剔除。魔氣性質爆裂,進入人體后就好像在人的血液筋脈里埋入了一管火藥,噼里啪啦,輕則損壞修士的筋脈和丹田,重則摧毀修士的靈骨。
有人曾試過吸收靈氣時強行壓制一同進入體內的魔氣,但最后也不過是因為吸收的魔氣過多,筋脈盡斷,丹田破碎,靈骨更是當場碎裂,一身修為頃刻散盡,老死在原地。
靈骨是修士的修行之本,自從魔氣侵入,反被魔氣侵入體內的修士們,修行都被迫陷入停滯。許多修士因無法繼續修行而隕落,諸多光鮮的門派勢力,也慢慢頹敗寥落。
這三百年里,魔氣緩慢侵入,無數修士被逼著一次又一次的遷徙,沿襲了上萬年的九州格局也一變再變。如今,魔氣已經侵入到了九州中心的位置,只剩下了一塊還沒被魔氣侵入的凈土,正是以寒岐城為中心的這片地界。
眼前這些等著排隊進城的修士們,原本的修行之地都已被魔氣侵入,他們還想修行,還想長生,不得不換到沒有魔氣的地方。
寒岐城大開城門,迎接這些修士的到來。但這城卻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進的,每個想要進城的修士,都需要繳納一定的修行物資:靈石、丹藥、符篆、煉器材料或者靈器之類的。
如果身上的物資不夠,也可以選擇成為寒岐城內一些門派的弟子門人。不過徐敬瀾聽這些人的語氣,好像這弟子門人的身份并沒有那么好,都是進去給人做奴仆的,是不得已之下才做的選擇。此時和徐敬瀾一樣站在路邊的這些,都是進門費不夠但又不愿意去做弟子門人的人。
朝著寒岐城趕來的修士源源不斷,在徐敬瀾了解到這些信息時,有一行十幾人的修士結伴而來,排在了隊列里。
這行人為首的是個中年男人,身后跟著面容年輕的男男女女。當中還有一對看上去剛剛七八歲的兄妹,兩人貼著一名面容略有幾分蒼白的男子站著。
男子三十出頭,容貌俊逸,眼神溫和,身姿挺秀,通身氣度不凡。他在這片地界好像也并非籍籍無名之輩,徐敬瀾注意到自從他們出現,周圍的修士目光幾乎全落到了他身上。
“是劍宗云臻!”
“緲霆風早早放出風聲,劍宗弟子不可入寒岐城,尤其是云臻,他怎么還敢來。”
“緲霆風是寒岐城少城主,三百年前,云臻將緲霆風一劍挑下試劍臺,使其顏面大失,記仇至今。”
這些議論聲音不算小,云臻仿若未聞,低頭溫和地跟身邊的兄妹說著什么。兄妹倆面色帶著難過不舍,安靜地聽著,時不時點一下頭。
但其他人對這些議論的反應,面色就不怎么好了。
為首的中年男人側身瞥一眼云臻,面色沉郁。其他人對云臻三人也似有不喜,往前擠了擠,和三人拉開了一點距離。
就在這時
“云臻!”
一聲幸災樂禍的呼喝響起,一道人影飛快地自城門處掠來。
那是個和云臻差不多年紀的男人,一身錦衣華服,落在云臻身上的眼神極為輕慢。
他將殷殷上前與他招呼的中年男人撥開,走到云臻面前,上下打量云臻一番后,嘖嘖道:“云臻劍尊,別來無恙啊,聽說您早就不能用劍了,成了一個廢物,真是可惜啊。”
面對這樣一番奚落,云臻面色不變,“少城主,別來無恙。”
緲霆風冷笑一聲,腰間的劍忽然出鞘,被他握在手中,拍向云臻的臉。
旁人驚呼,那對兄妹更是驚道:“師兄小心!”
云臻一身普通衣袍,沒有配劍,側身躲過后,只能以手接劍。起先他還能接下兩招,可隨著緲霆風劍鋒陡然凌厲,云臻招架不住,手臂立即被劃傷了一道。
緲霆風沒有再出招,只是頗為不屑道:“九州唯一的劍修天才,如今也不過如此。你的扶霜劍呢,如今你也用不了它,不如給我,可別讓寶劍蒙塵。”
云臻唇角被逼出一縷血絲,他抬手抹掉,聲音與神色還是很平靜,道:“扶霜乃我本命劍,恕云某無法答應。”
緲霆風收起劍,哼笑一聲,看看云臻身邊的那對兄妹,“你們想進我寒岐城?”
“是、是!”中年男人終于找到機會說話,忙不迭地應著,“少城主明鑒,我們跟云臻不是一個宗門的,他和他這兩個師弟師妹,只是上次大遷徙投奔到我們宗門的。當初接收他們的宗門長老早已隕落,我早就想趕他們出山,是他們賴著不走,還非要隨我們一起進寒岐城。”
中年男人一通撇清關系的話,成功讓緲霆風笑了笑。
緲霆風的目光落在那對小兄妹身上,盯著云臻露出個惡意的笑,“你想帶他們進城?也可以,只要你跪下來給我磕幾個頭,且進城給我做馭使奴仆,我就讓你們進去。”
奴仆?就徐敬瀾了解到的,他身邊站著的修士這些都是不愿意給人做奴仆的,顯然緲霆風是想蓄意羞辱云臻。
而以云臻這般知名的身份,若真給人做了奴仆,無異于打碎自己一身傲骨。
云臻沒反應,中年男人急了:“云臻,你還愣著做什么,少城主愿意讓你做他奴仆,那是瞧得上你,你不是想進城么,還不快答應!”
“我師兄才不會給你做奴仆!”那對小兄妹中的妹妹護在云臻面前,眉眼兇狠地瞪著緲霆風。
哥哥亦生氣道:“今日你不可一世,他日魔氣襲來,焉知不會有你跪下求人的一天。”
緲霆風眼睛生寒,“伶牙俐齒,不知死活!”
言罷一揮手,凌厲的掌風襲來。
云臻忙護在兩人身前,三人頓時被掌風轟擊在地。兄妹倆哇地一聲齊齊吐出一口血,忍著痛沒叫喚,只是看緲霆風的眼神更加厭惡。
云臻抹去唇角再次蔓延開的血跡,“聞竹、應遙,到我身后去。”
中年男人指著云臻,對兄妹倆說道:“你們師兄體內被魔氣侵入,使用不了靈力,修行之路也斷了,但你們沒有。你們可要想清楚,不進城,跟著他,沒有靈石沒有資源,你們拿什么修煉,拿什么提升修為,延長壽命?現在給少城主認錯,少城主大人有大量,或可以原諒你們剛才的冒犯!”
聞竹和應遙發出冷哼,撇開頭,沒再開口。
緲霆風摸了摸劍穗,眸光輕蔑:“我也沒興趣對兩個乳臭未干的黃毛小兒下殺手,你們不欲進城,便也罷。”
他抬頭望一望遠方的天際,在那邊,有隱約的轟隆聲響起,“回你們宗門等死吧。”
緲霆風不再管云臻三人,轉身帶著人走了。中年男人站在原地畢恭畢敬地目送人遠去,隨后抹了抹額上冷汗,又瞪了云臻三人一眼,一甩袖,跟上前面的隊伍,徹底和他們撇清關系。
而云臻還坐倒在地上,他傷得頗重,靠自己已然無法站立起身。兩兄妹也受了傷,更是沒有力氣扶他起來。
周圍人也只冷眼看著,沒人上去幫忙,似乎怕傳到緲霆風耳朵里,弄得自己沒好果子吃。
徐敬瀾見狀,走過去,將人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