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第 101 章 楚韻的恐慌
簡單吃了早飯, 王建業(yè)開車,楚韻坐上副駕駛,準備去港口倉庫。
“等等!”
王沐和王林鎖上門, 套上衣裳就跟出來, 躥進后座。
楚韻:“你們不用去, 我們很快就回來。”
王林:“我想去看看, 到底是啥東西。”
“不行, 你下去!有什么好看的,看了你也不懂。”
“不要,我就要去!”
楚韻扭頭推了王林一把, 王林直接往左邊縮,倒進他哥懷里, 就不肯下去!
王建業(yè)把車子開上大道:“去可以, 看到的東西別亂說。”
王林回懟一句:“我媽不是說我看不懂嗎?看不懂我能說啥?”
楚韻扭頭:“王二娃, 你是青春期沒過完嗎?現(xiàn)在才開始叛逆?我和你爸說點啥你都要抬杠,欠揍是吧?”
王沐捂住弟弟的嘴:“好了,別吵了,后面跟著那么多車,在外人面前咱們要團結(jié)。外婆說的,我們是相親相愛一家人!”
王沐松開手:“王二娃你再叨叨我就揍你!”
幾分鐘之內(nèi)被威脅了兩次, 王林徹底閉嘴。他搞不明白, 他明明是最可人疼的小兒子,怎么就混到食物鏈底層了?
王建業(yè)把車開到倉庫外面,后面一列軍車紛紛停在附近,把倉庫都包圍起來。
在旁邊工作的工人,以及在倉庫提貨的商家都被清退。
楚韻從包里掏出一把鑰匙交給王林:“去開門。”
王林把倉庫的門打開,里面的東西他只瞄了一眼, 就被人擠到最外面。
一輛卡車停到倉庫門口,從駕駛座上下來幾個人,看樣子不像當兵的,而是像搞技術(shù)的。
他們一家人被擋在外面,趙隊長迎著這幾個人進去。過了一會兒,王建業(yè)和楚韻被叫進去。
“請問,當初你們看到這個東西的時候,他們是從航母上現(xiàn)拆下來的,還是你們?nèi)サ臅r候已經(jīng)被拆成幾塊了?”
“是現(xiàn)拆下來的。”
王建業(yè)從包里拿出一張圖紙:“我們倆跟著他們的人進去,看到他們現(xiàn)場把發(fā)動機系統(tǒng)拆下來的,回去之后,我按照記憶中的樣子畫了一張圖紙,你們可以參考看看。”
趙隊長把圖紙遞給其中一位專家,那位專家拿著圖紙,手控制不住地顫抖:“就是這樣的設(shè)計的,我們預(yù)想過的動力系統(tǒng)就是這樣設(shè)計的。”
“謝謝你們,你們幫了大忙了!”
趙隊長看向楚韻:“你們墊付的錢,上面已經(jīng)批下來了,回頭給你們送過來。”
楚韻擺擺手:“不用了,這點錢我還是出得起。錢就不用給我了,就當我們家給國家做貢獻了。”
趙隊長:“不行,你們冒著生命危險把這個東西運回來,怎么還能讓你們損失那么多錢。”
楚韻不要,趙隊長堅決要給,楚韻只能換個說法:“錢我收下,這筆錢就當作我捐給你們搞科研的吧。”
趙隊長松口:“那就謝謝你們一家了,有什么事兒需要幫忙,盡快來找我。”
他又笑了笑:“不過看樣子,楚總和王總一切順遂,我們也幫不上什么忙。”
專家檢查了一遍動力系統(tǒng)之后,夸獎他們把東西保管得好,里面的小零件都是完好無損的,一點磕碰都沒有。一位專家順嘴問了一句,怎么運回來了?
人家順口問了一句,楚韻肯定不會回答他。專家沒期待楚韻能回答,趙隊長卻一直期待著,不過,這次期待再次落空了。
趙隊長揮手叫人進來,把東西搬到卡車上,他們要把這些東西運走。
東西搬出來的時候,王沐仔細看了,以他的專業(yè)來看,這個玩意兒看著像是動力系統(tǒng)?
王建業(yè)出來,王沐想問,王建業(yè)看了他一眼:“回去再說。”
和趙隊長交接完畢之后,等軍車都走了,他們一家也準備回家。
范凱走過來:“他們跟我說,這里被圍了,我趕緊跑過來看看,出啥事兒了?”
楚韻笑了笑:“沒啥事兒,你別問也別管,忙你的事兒去吧。我們先走了。”
范凱一頭霧水地回去,能放在港口倉庫,一般都是走海運帶回來的東西。他們倆回來的時候,手里就兩個隨身行李箱,能帶什么大東西回來?還需要放在倉庫里?
車子停到家里的地下停車場,王沐等不及了:“爸,剛才那個東西是不是發(fā)動機?”
王建業(yè)嗯了一聲:“差不多吧。”
王林不相信:“發(fā)動機?那么大一坨兒玩意兒,還是拆成幾塊的?這是裝在什么東西上的發(fā)動機?”
王沐想到了一個可能:“是不是……”
楚韻:“這件事到此為止,滿足你們自己的好奇心就完了,出去別亂說。”
這件事過后,楚韻敏銳地察覺到,有人在調(diào)查他們,她外出的時候總感覺有人跟蹤她,她也不止一次看到過她們家對面的大樓里,有人一直觀察著他們家的活動。
空間里面有一個望遠鏡,她藏在窗簾背后,看到過對面大樓的人。
不知她,甚至連她的公司,也有人在查。公司隨便他們查,她的公司賬目清楚得很,也沒有搞七搞八,經(jīng)得起查。就是以前投機倒把這事兒估計藏不住。
不過,現(xiàn)在都九十年代了,追究以前的事情沒有意義。現(xiàn)在能發(fā)家的人,他們的第一桶金,有多少是投機倒把賺來的?這根本查不過來。
楚韻也知道,如果真的有人想查,她的那些過往根本藏不住。
王建業(yè):“別害怕,咱們又沒有做壞事。”
楚韻心里有點緊張,緊緊地抱著他:“我怕被抓去被人切片研究。”
王建業(yè)抱著她:“不管怎么樣,我跟你一起。”
王沐和王林發(fā)現(xiàn),他們家空房間里的東西,突然消失了。他們兩個什么都不問,就當作沒發(fā)生過這件事。
觀察了幾天之后,楚韻最后也想開了,以前留下的那些漏洞她也補不了,往回找補反而顯得畫蛇添足。那就這樣吧,隨便吧,想怎么查就怎么查。
想開了的結(jié)果,楚韻決定回老家住一段時間。他們家江東縣新修的房子,她都還沒去住過呢。
王建業(yè)也同意:“我把工作都帶上,有需要再給王沐打電話。”
王林說:“你們?nèi)ネ鎯喊桑椰F(xiàn)在特別熱愛工作,公司有我就行了!”
楚韻笑著rua了一下王林的腦袋:“兒子養(yǎng)大了,現(xiàn)在就可以開始享福了,真好!”
錢是掙不完的,她現(xiàn)在的資產(chǎn)也夠花了。王建業(yè)和楚韻說好要走,第二天開車就走了。
他們這次不趕時間,就開車回去慢慢走,先從上海去浙江,再去江西、湖南、貴州,最后才到四川。一路上不緊不慢,天氣好就上路,天氣不好就找個地方住著,等天氣好了再上路。
不知道他們的出行是不是有人跟,就算他們在野外沒地方住,兩人也不敢進空間,寧愿在野外搭帳篷。
路途的愉快讓楚韻的心情變得好起來,她甚至跟王建業(yè)開玩笑說:“咱們計劃好的退休生活,現(xiàn)在是不是可以搞起來?先玩國內(nèi),國內(nèi)玩夠了就去全球旅游。”
“那你先計劃著,我聽你的。”
王建業(yè)經(jīng)過這一次的事情之后,事業(yè)心也淡了不少,什么事情都沒有她重要。她過得不開心,他的生活也沒了滋味。
野外搭帳篷,王建業(yè)拿著砍刀去山里砍了幾棵枯樹燒起來,楚韻在旁邊用簡易鍋子煮面。
楚韻:“聽說國外有那種特別大的房車,就跟房子一樣,里面能睡覺、能做飯,開到哪兒就在哪兒住下來,特別方便。咱們也去買一輛?”
王建業(yè)接著她的話說:“咱們爸媽年紀都還不算特別大,如果買了房車,我們是不是可以帶著爸媽一起出去玩兒?”
楚韻連忙點頭:“前幾年老師不是說,以后有機會了想去草原上看看?”
“我還記得,這次回去問問爸爸,想去的話,咱們買一輛房車,咱們?nèi)乙黄鹑ァ!?br />
“一輛房車可不夠住,怎么也得兩輛吧。”
“行,你說買幾輛就買幾輛。”
楚韻哎喲一聲:“咱們的汽車廠還沒建起來,如果我們自己建造房車,可以省下來好多錢。”
周圍都是山林,倦鳥歸巢,山風(fēng)吹過,樹葉翻動沙沙作響。天色漸漸暗下來,只有他們帳篷前的這個火堆是亮的。
帳篷里,王建業(yè)抱著楚韻,親了一下她的額頭:“別怕,睡吧。”
“嗯。”
上海那邊,王林早上起床第一件事,拿起窗邊的望遠鏡看向?qū)γ婺菞潣牵裁炊紱]看到。
王沐:“爸媽走了之后的第二天,對面的人就撤了。”
王林撇嘴:“幫忙還幫出麻煩來了。”
王沐:“別叨逼叨了,今天早上吃什么?做飯還是出去買?”
“出去買,我想吃煎餃。”
“那走吧,去李嬸兒煎餃攤吃早飯,吃完了就去上班。”
王林拿著手里的望遠鏡,一甩一甩的:“走吧!公司里一堆事情等著我做,忙死我了!”
楚韻和王建業(yè)開車先去市里,陪公婆住了一段時間,然后帶著公婆去楚家大隊。
他們老家的房子也翻修了,修成一棟三層樓的小別墅。
劉翠下車之后,前前后后轉(zhuǎn)了一圈:“老姐妹,你這個地方好啊,不比城里住得差!”
李桂芳驕傲:“那可不,我跟你說,我們這里,后面是山,前面是河,山清水秀,風(fēng)水好得很。你們要是住得慣,就來鄉(xiāng)下住,我們四個老東西作伴,日子好過得很。”
從文和從武結(jié)婚之后,兩兄弟都生了娃。小兩口都要上班,楚衛(wèi)東和向紅干脆搬去陵山縣住,向紅給兩個兒子帶孫子,楚衛(wèi)東就在城里找了個活兒干,只有逢年過節(jié)才回來。
王建業(yè)把車停好,東西搬下來,喊了楚韻一聲,楚韻從二樓窗戶里伸了個腦袋出來。
楚韻:“怎么了?”
“咱們住哪兒?”
“住三樓。”
李桂芳連忙說:“對,你們住三樓,當初修房子,就把你們的房間留出來的,屋里還放了你們的照片。”
楚韻嘿嘿一笑:“您一直盼著我回來呀!”
李桂芳故作生氣,眼睛卻在笑:“哼,隨便你回不回來。”
楚韻趴在窗邊笑,陽光落在她的臉上,高興得跟個小姑娘似的。
楚為民剛才下地去了,聽隊上的人說,女兒回來了,趕緊扛著鋤頭回來。
楚韻在樓上遠遠看到,喊了一聲爸!
楚為民眼神兒不太好,瞇著眼好一會兒才看到女兒,樂的咧嘴笑:“楚韻啊!”
楚韻噔噔噔地跑下樓,跑過去抱她爸:“都說了不要種地,今年種了多少地?”
楚為民笑起來,眼角的褶子都堆一起了:“沒多少,種了一點點,咱們家自己吃。”
李桂芳從廚房出來:“咱們老了都服老得很,農(nóng)忙的時候都是請人干活兒,累不著。”
王杰點點頭:“這樣挺好,累壞了身體,兒女擔(dān)心不說,自己還受罪。”
“可不是嘛。”
王建業(yè)放好行李下樓,倒了杯水遞到楚韻手里:“我爸說得對,身體最重要。你們要是身體好,我和楚韻商量,帶你們?nèi)ゲ菰限D(zhuǎn)一轉(zhuǎn)。”
王杰眼睛亮了:“什么時候去?”
“現(xiàn)在去不了,要等等,楚韻定了兩輛房車,要從國外運過來才行。”
“房車是什么車?”
“就是跟房子一樣,里面能睡覺,能做飯。總之吧,開到哪兒天黑,就在哪兒歇,特別方便。”
“這個車肯定特別貴吧?”
楚韻得意道:“放心,我和王建業(yè)不差錢,兩輛車還是買得起!”
李桂芳嫌棄:“有那個錢,你不存著給王沐和王林娶媳婦兒?盡亂花。”
“哎呀,他們?nèi)⒉蝗⑾眿D兒,我管不著,你們也別管。真要被你們催著娶個媳婦兒回來,三天大吵,兩天小吵,轉(zhuǎn)頭就離婚了,有什么意思?”
“離婚?好好地離什么婚?”
“嘿,現(xiàn)在城里離婚的多著呢。不說這個,就說出去玩兒,你們?nèi)ゲ蝗グ桑俊?br />
“去!我要去!”
“這不就成了嘛。”
王建業(yè)看著媳婦兒跟岳母斗嘴,笑彎了眼,回來這一趟是對的,看看,精神頭兒這不就回來了嘛。
既然說好要出去玩兒,楚韻給老頭兒老太太們一個任務(wù),好好想想,要去哪兒玩兒,先把路線規(guī)劃出來,到時候咱們挨個兒去。
王杰戴上老花鏡,拿著楚韻他們帶回來的地圖,你一句,我一句地討論起來。
楚韻和王建業(yè)承擔(dān)起做午飯的任務(wù),好久沒有用柴火灶做飯,還挺躍躍欲試的。
楚韻擼起袖子:“我炒菜,你燒火。”
“好,用我給你洗菜、切肉嗎?”
“嘿嘿,謝謝老公!親一個,mua!”
李桂芳本來想交代一下女兒米桶在哪兒,在廚房門口瞅了一眼,看到女兒抱著女婿親,轉(zhuǎn)頭就走了。
米桶讓他們自己找去!
他們回來的時候,在鎮(zhèn)上買了不少肉和現(xiàn)成的雞,考慮到家里四個老人,楚韻做了一個肉臊蒸蛋、芋頭紅燒肉,砍了半只雞做黃燜雞。剩下的半只雞,放進砂鍋里燉著,晚上用雞湯做面吃,剛剛好。
好久沒嘗到女兒的手藝了,李桂芳和楚為民吃得特別開心,連甚少夸獎人的楚為民都說女兒廚藝有進步。
楚韻笑道:“喜歡吃就多吃點。”
楚韻和王建業(yè)回來了,現(xiàn)在正是夏忙的時候,沒理由上了年紀的岳父下地勞作,王建業(yè)一個當女婿的就在家里坐著。
睡了午覺,等過了中午最熱的那一會兒,王建業(yè)穿著解放鞋,扛著鋤頭,跟著岳父下地去了。
王杰在家沒事兒做,也跟著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楚韻連樓都沒下,在窗邊跟王建業(yè)揮手:“早點回來呀,一會兒我上山撿菌子,咱們晚上炒菌子吃!”
“去山上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
楚韻趴在三樓的窗邊,看著王建業(yè)跟著她爸走遠了,打了個哈欠,躺回床上再睡一會兒。
植物清新的味道從窗外飄進來,還有悅耳的鳥鳴伴著入眠,簡直太好睡了。
這時候,某個神秘機構(gòu),桌子上擺著一堆資料,最上面是一張王家的全家福,照片的背景就在他們上海的家里,一家四口坐在一起,笑得特別開心。
“到此為止吧,不管他們一家有什么秘密,可以肯定,他們對國家沒有惡意,甚至還能幫我們不少忙,這已經(jīng)有事實證明了,不是嗎?”
“照你們這么說,我們找他們幫忙,他們能搭把手?”
“你們?nèi)ピ囋嚥痪椭馈!?br />
他們研究了很久,都沒弄清楚,楚韻和王建業(yè)手里的神秘勢力究竟是什么?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東西送走。
調(diào)查完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王家的情況之后,他們更傾向于,知道這個秘密的人應(yīng)該是楚韻。那時候王建業(yè)在北京工作,根本不能參與其中。
或許,起主導(dǎo)作用的是王建業(yè),執(zhí)行的是楚韻也未可知。從報告上來看,他們夫妻性格極為互補,讓更適合跟人打交道的楚韻出頭也有可能。
根據(jù)五爺?shù)墓P錄,他們最開始交易的時候,是在山里交易的,當時楚韻應(yīng)該是有團隊的,人還不少,他們轉(zhuǎn)頭的功夫,就把交易的錢運走了。
在國內(nèi)有人還好說,在國外他們也能隨時找到接應(yīng)的人,這就超出他們的想象了。
總之,一片亂麻,到現(xiàn)在都沒搞清楚楚韻和王建業(yè)手里究竟掌握著什么樣的勢力。
最后,舉手表決,超過八成的人都認為楚韻對他們無害,最后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對楚韻的監(jiān)視就此作罷。楚韻依然在他們的關(guān)注名單里,但是危險等級下調(diào)!
楚韻和王建業(yè)在老家住了十來天,開車去江東縣。房子修好后,王沐和王林他們中間回來過一趟,給家里添置了不少家具。
楚韻打開門,看到沙發(fā)上積了一層薄灰:“怎么辦?要打掃嗎?”
“不打掃咱們就去縣里住酒店。”
“不要,住酒店不方便。”
“那就打掃吧。”
打掃是要打掃,但不可能每一間房間都打掃,他們把一樓的客廳、廚房等地方打掃了。還有二樓,他們的臥室打掃好就完了。
楚韻爬上頂樓,向前面看,整個縣城盡收眼底。向后山上看去,層層疊疊茂密的樹林,望不到盡頭。
楚韻跟王建業(yè)說:“咱們房子背后的樹木要砍一些,你看,最近的樹倒下來都能砸到我們的房子。”
“我一會兒下山去買工具。”
“空間里有……”這句話剛說出來楚韻就打住了。
王建業(yè)望著山林:“你跟我一起下去,除了買工具,還要買一些菜回來,咱們要住好幾天。”
“嗯。”
離開江東縣都已經(jīng)十幾年了,認識楚韻和王建業(yè)的小孩兒都長大成人了,有些離開了縣城去外地獨處,在其他地方安家了。認識他們的大人好多都上了年紀了,有些已經(jīng)退休在家養(yǎng)老,有些跟著兒女帶孫子去了。
王建業(yè)和楚韻不顯老,走在如今已經(jīng)大變樣的縣城里面,認識他們的人有,但是不像以前那么夸張,走出去都能被包圍。
看到他們的人,別人說得最多的話,就是他們兩夫妻怎么不顯老呢?
楚韻笑著說:“可能是心態(tài)年輕吧。不過我這張臉也不能近看,近看眼角也有細紋。”
和楚韻搭話的人哈哈大笑:“咱們都是當奶奶的人了,有皺紋多正常。”
其實也不是楚韻真的就比人家年輕多少,歲月可不曾饒過任何人。只是吧,你怎么對自己,別人就怎么看你。
楚韻的同齡人,四十多歲,就早早放棄了自己,不再打扮,不關(guān)心自己的外表,每天為生活奔波,活成了一張模糊的面容,和大街上其他人沒什么區(qū)別。
楚韻的心里一直有自我,有條件之后就更愛美,容不得自己邋里邋遢,雖然也四十多了,不過精氣神兒一直在,就算沒有衣著光鮮,看著也不像是四十多歲的人。
楚韻手里提著菜,王建業(yè)拿著剛買的砍樹工具,楚韻回頭跟王建業(yè)說:“你也就是跟著我,你要跟其他女人結(jié)婚,是不是也早早地放棄了自己。”
王建業(yè)笑了笑:“沒有別的女人,只有你。”
從前些年開始,隔三差五就能聽到別人夸楚韻保養(yǎng)得好,顯年輕。知道他們倆的兒子都二十出頭了之后,必定會夸楚韻漂亮有魅力。
王建業(yè)聽得多了,也逐漸上心了。在家里一樓專門騰了一間房間出來,里面放著很多鍛煉身體的器材,有時間就去里面練一練。
楚韻瞥了一眼他的肚子:“出來這么多天沒有練,你的腹肌是不是沒有了?”
王建業(y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回去你自己摸摸看,看看我的腹肌還在不在?”
楚韻哼了一聲:“摸就摸,你以為我不敢?”
說好的吃了午飯就去收拾屋后的樹,結(jié)果這兩個人睡午覺的時候,摸腹肌摸到傍晚,這一天算是廢了,等明天吧!
102. 第 102 章 楚韻賺了多少錢?
在江東縣的日子過得簡直太舒服了, 楚韻真的是一點都不想回去。
但是,時間不早了,他們該回去了。馬上就是七月份了, 她沒記錯的話, 瘋狂的國際游資要準備搞英國了。
王建業(yè)鎖門的時候, 楚韻站在院子里等他:“真不想回去。”
王建業(yè)拉著她的手:“乖, 你不是布局了兩三年了嗎?現(xiàn)在不去, 不是功虧一簣?”
楚韻現(xiàn)在就是賢者模式,還要逼著自己去忙工作。要不是收入太可觀,她簡直不想去, 退休生活太美好了。
“退休生活提前享受一下就行了,等到咱們真的退休再說吧。”
為了哄媳婦兒, 王建業(yè)這段時間在家辦公, 效率提不起來, 有事兒聯(lián)系王沐也麻煩,現(xiàn)在回去也好。
比起他們回來的時候慢慢悠悠的動作,回上海速度就特別快。
他們把從上海開回來的車放到公婆家別墅,然后坐飛機回上海。
楚韻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去公司。
好久沒看到大老板了,眾人還有點不敢認, 畢竟楚韻從去年十月份把公司交給王林之后, 就沒有再出現(xiàn)過。
梁靜看到楚韻也愣了一下:“楚總,您回來了!”
“嗯,現(xiàn)在忙不忙?不忙的話來我辦公室,我有事兒找你。”
“好的,我也有事兒跟您報告,前天美國的銀行給我打電話, 說有事兒找您。還有香港也來了幾次電話,說讓你有空趕緊回電話,很著急。”
“嗯,我心里有數(shù)。”楚韻轉(zhuǎn)而問:“公司最近有沒有什么異常?”
梁靜愣了一下,異常?什么異常?
“有沒有什么部門來查賬之類的?”
梁靜笑了:“沒有,就算有人突擊查賬我們也不怕,我敢打包票,咱們公司的賬目,就沒有不清楚的地方。”
楚韻點點頭:“那我就放心了。一會兒你把今年的賬目找出來我看看,回頭我要去香港,一走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下次看賬目就不知道什么時候了。”
“好的。”
楚韻在公司查了一天的賬,如梁靜所說,一切正常。那么,她就當之前的事情沒發(fā)生過,她要甩開手大干一場。
第二天,楚韻自己一個人去了香港。
王林得知爸媽回來了的時候,他還在浙江那邊實地考察投資的公司,等他跑回來,他媽又走了。
王林生氣:“她怎么不等我回來就走了?”
王沐:“媽可能有什么急事?”
“什么急事那么急?兒子都不看一眼就走了。有這么當媽的嗎?”
王沐指著自己:“我不是咱媽的兒子?”
王林跺腳:“煩死了,公司我不管了,我要去香港玩兒。”
王建業(yè)從廚房出來,腰上捆著圍裙:“鬧騰什么,趕緊洗手吃飯了。”
“哦。”
王林氣鼓鼓的跟個氣球一樣,被他爸一句話戳破了。
到香港之后,楚韻常住的假日酒店三樓八號已經(jīng)打掃好了,里面的床上用品都換了新的。
楚韻得知酒店專門給她留的房號,楚韻淡淡一笑:“倒也不必,我什么房間都能住,我不迷信。”
你不迷信,但是其他客人迷信啊!酒店還等著楚韻給他們酒店再鍍一層金光呢。楚韻來了之后,他們酒店的房間肯定好賣得很。
楚韻就是他們活著的財神爺啊!
現(xiàn)如今,楚韻的賬戶上不缺錢,用不著去銀行抵押金條,銀行那邊的客戶經(jīng)理還挺不習(xí)慣的。要知道在以前,這位大佬來香港之后,第一站就是去他那兒。
楚韻出現(xiàn)了,以范德喜為首的二代們都集中到假日酒店,但是這次,楚韻不帶他們玩兒,因為風(fēng)險太大。
范德喜:“還有你楚總控制不了的風(fēng)險?”
楚韻沒跟他們掰扯,直接把人送出去。
從七月到九月,楚韻的資金在英鎊和馬克之間切換,精準判斷走勢,跟著國際游資在利率期貨市場殺進殺出。英鎊持續(xù)貶值,國際游資形成碾壓之勢,英鎊慘敗,直接退出歐洲匯率體系后更是瘋狂貶值,做空英鎊的國際游資賺瘋了。
楚韻這一波操作簡直讓一眾吃瓜的人開了眼了。也就楚韻能這么牛逼!據(jù)說,國際游資里面的領(lǐng)頭人,在這場圍獵英鎊中狂賺二十億美元。他們都在猜測,楚韻賺了多少?
楚韻肯定不能告訴他們,一切塵埃落定之后,楚韻揮一揮衣袖,準備回家了。
回家之前,楚韻還是去范家看望了一下范老太太。
范德喜坐不住了,從楚韻到范家之后,他就一直問楚韻賺了多少錢。
“人家大佬賺二十億美元,你至少也賺了一億吧?”
“應(yīng)該有吧,你投入的資金也不少。這樣來算,應(yīng)該不止一億吧?”
范德融板著一張臉:“能不能好好吃頓飯?”
范德喜跺腳:“大哥,以億為單位的錢啊,還是美元!就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難道你不好奇?”
范德融還真是挺好奇的,但是他礙于自己的身份,再好奇肯定都不會追著楚韻問。
范德人看不慣他大哥和三弟那樣兒,直接問楚韻:“說說,賺了多少?”
范德人不像他大哥那樣自恃身份,他雖然曾經(jīng)是楚韻的老師,老實說,他教給她的東西很有限,他們最多算是互相學(xué)習(xí)。
楚韻謙虛道:“和那些賺十幾二十億的大佬相比,我還是差的有點遠,但是比你們猜測的還是要多上幾倍。”
范德喜:“那是幾倍?過十億了嗎?”
楚韻:“這倒沒有。”
范德喜著急:“你說話怎么說一半留一半呢,你倒是說清楚啊!”
楚韻淡淡一笑,沒接話。
范德融瞪了不爭氣的弟弟一眼:“差不多得了,好好吃飯。”
楚韻留下又一個傳說,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但是帶走了好大一筆錢。
楚韻回去之后,江陵資本的賬上多出了這么大一筆錢,已經(jīng)經(jīng)過不少大風(fēng)大浪的梁靜還是驚了一下。
楚韻交代她:“這筆錢,先把銀行的錢還了,剩下的錢,百分之五十入賬,百分之五十搞個基金,專門用來支援偏遠地區(qū)的教育,就叫江陵教育基金,教育基金的規(guī)則你們先商量著制定下來,再拿給我看。我不在,給王林看也行。”
梁靜猶豫:“楚總,這個錢有點多,您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這么多錢撒出去,梁靜都替楚韻心疼。
“不用考慮了,花了吧。”這話說出來,楚韻都覺得自己的思想境界提升了,那么大一筆錢,隨手就花出去了。
要不是考慮到后面還需要用錢,把這筆錢全部捐出去她都沒意見。
梁靜得到楚韻肯定的回答,回頭開會,找專門的人來負責(zé)江陵教育基金。
轟轟烈烈做空英鎊的事情過去還沒一個月呢,消息正火熱著,江陵資本的人也想知道,他們楚總賺了多少錢。
等看到梁靜規(guī)劃出來的教育基金總額,眼睛都瞪大了。
“梁經(jīng)理,這就是……”問話的人都結(jié)結(jié)巴巴起來。
梁靜瞥了他一眼:“這只是一小部分。”
這還只是一小部分,那楚總究竟賺了多少?
梁靜是不會告訴他們的,還告誡他們,他們也不要出去瞎說。
出去瞎說他們不敢,就是辦公室內(nèi)部的人猜測一下。
梁靜晚上下班回家,范凱帶著孩子在玩兒,也問起這件事,梁靜哼了一聲:“猜去吧,我才不告訴你!”
梁靜心里覺得超級爽,這個答案,只有她和楚總本人知道。
公司進了這么大一筆錢,沒過多久,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有不少搞研究但是就是不賺錢的單位來找楚韻化緣,來的人里面,還有她曾經(jīng)的老師和校長。
楚韻手里有錢,心里不慌,那就捐吧,不過捐款總額不能超過江陵教育基金的百分之二十,剩下的錢,要用來資助更偏遠山區(qū)孩子的就學(xué)問題。
楚韻不把自己的錢當錢,底下的人,有一個負責(zé)人也不把楚韻的錢當錢。那亂糟糟的賬目,不用給楚韻看,任何一個江陵資本出來的人,都能看出其中的貓膩。
他們楚總前幾天剛帶著老公,開著新到手的房車,回家?guī)Ю蠣斪永咸糜稳チ耍Y(jié)果就鬧這么一出,小王總心情可想而知。
事情報到王林這里,王林氣得跺腳:“誰他媽找來的人?這種傻逼也能找嗎?真當我家的錢是大風(fēng)刮來的?”
“這個是政府那邊推薦的,說是長期從事社區(qū)工作,特別有愛心……”
王林氣憤:“他們說有愛心就有愛心?有愛心助學(xué)的錢能揣進自己兜里?我今天把話撂這兒,這事兒絕對不能善了!江陵資本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發(fā)生這樣的事兒,必須給他們看看,我王林不是吃素的。”
江陵資本的人都知道,王林跟楚韻一樣的性子,說出來的話,就不可能隨便收回去。但外面的人不這樣看。
有些人總是認不清自己是誰,他們都認為自己有背景,有后臺,江陵資本再牛逼,也是民營企業(yè)一個,有什么不得了的。這事兒他們確實沒做周全,認個錯也就過去了,還想怎么樣?
王林被這群自傲自大的人氣笑了:“小爺就給他們開開眼,什么是民營企業(yè)真牛逼。”
江陵資本成立不久的法務(wù)部行動起來了!他們這個部門真沒有存在感,就跟只拿錢不辦事似的,現(xiàn)在有機會,必須要刷一下存在感,讓老板看看他們的價值。
法務(wù)部有一個機靈的人,知道老板是想殺雞儆猴,他們聯(lián)動江陵影視的媒體部門,雙管齊下,頓時那幾個仗著職位便利,吃他們江陵教育基金錢的人,不僅被告了,還上了報紙和電視。
現(xiàn)在的這個社會,還是個熟人社會,人情社會,這下把臉丟完了,說無顏見江東父老都不足以形容。
事情一爆出來,那幾個人就怕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求到錦繡東方樓下,根本沒人搭理他們。江陵資本沒人搭理他們,報社和電視臺的人來了,紛紛爭著采訪他們。
都走到這一步了,這些人還是要臉,脫下衣裳裹著腦袋跑了。
還沒到上班時間呢,大家都擠在窗邊看熱鬧。嘖嘖,鬧這么一出,以后誰敢占江陵資本的便宜?
這還沒開庭呢,那邊就哭爹喊娘地認錯道歉還錢,法務(wù)部還沒顯示出自己的威風(fēng),就這么贏了。不過這還不算完,他們仗的誰的勢?現(xiàn)在可以好好交代交代了。
這時候自己都顧不得了,哪里還顧得上別人,都不用套話,那幾個人直接就交代完了,連人家哪個單位,哪個門牌號都交代了。
不用說,那幾個都是撤職處理。
王林哼哼一聲:“爺還沒出招呢,他們就躺下了!”
王沐:“別嘚瑟了,能這么順利,還不是有羅玉幫你?”
羅玉原來在北京工作,去年調(diào)職到上海某檢察院,知道他們家被人坑了錢,還是助學(xué)的錢,羅玉氣憤得很,主動幫他們處理。
王沐換了身白襯衣,西裝褲要出門,王林叫住他:“穿得這么騷包,去哪兒?”
“去請羅玉吃飯,人家?guī)土嗣Γ坏玫乐x?”
王林抖腿,吊兒郎當?shù)溃骸耙f感謝羅玉,也該我請她吃飯,用得著你嗎?”
王沐拿著車鑰匙和錢包出門,甩下一句:“不用你!想找人吃飯,你找羅小五去,前兩天不是說他剛拍完一部電影,正在休息嗎?”
王林嗤笑:“欲蓋彌彰,談戀愛就談戀愛吧,我還能強行去當電燈泡不成?”
江陵教育基金的名號通過報紙和電視臺打出了名聲,全國各地申請助學(xué)金的電話、信件都往錦繡東方這里來。
王林有點麻爪了,對于這些需求,他們有再多錢也不夠啊!而且基金有錢也不能一次性掏空,還要留一部分繼續(xù)投資運作,以后才有源源不斷的錢。
王林最后聯(lián)系上了教育部門的人,請他們幫忙來整理整理,理出哪些是最緊急的,哪些可以稍微緩一緩,按照批次援助。
教育部的人肯定樂意干這樣的好事啊!
王林這邊有專業(yè)人士幫忙,按照各個地區(qū)把資料整理好,再和他們教育部的內(nèi)部資料一對照,第一批援助對象就已經(jīng)弄出來了。
這一次援助,王林不打算再找所謂的機關(guān)內(nèi)部人員,他給羅紅旗打電話,問他手下有沒有退伍的人,他現(xiàn)在需要招募人手。這事兒必須自己人去,經(jīng)別人的手不靠譜。
有些學(xué)校在非常偏遠的地方,車子到不了,只能靠腿走進去,身體素質(zhì)太差也干不了這個活兒,退伍老兵合適干這個,而且他們心正。
同時,王林規(guī)定,以后招聘進江陵資本的員工,都必須去江陵教育基金工作半年,當然,老員工也可以申請。
王林最后給出一句話:“以后升職的時候,兩個員工條件相當,去江陵教育基金工作過的優(yōu)先考慮。”
這句話一出來,老員工們也紛紛開始關(guān)注江陵教育基金的援助地點,要是下一個援助地在自己的家鄉(xiāng),就報名去援建學(xué)校。
說實話,以他們的實力去援建學(xué)校當個財務(wù)會計什么的,確實有些大材小用,甚至他們自己也是這樣覺得的。但第一批去參加援建的員工回來,都問梁靜,參加過一次的人還可不可以參加第二次?
那肯定是可以的!
除了問能不能參與第二次之外,還有幾個員工參加援建之后,就轉(zhuǎn)職去江陵教育基金工作,更有甚者,直接就留在援建的當?shù)禺斷l(xiāng)村老師。
體面的工作、高工資、城市戶口都不要了!
其他人大受震動,去鄉(xiāng)下修個學(xué)校就這么有魔力?不會是被什么人洗腦了吧?
只有去過的人才知道,他們確實被洗腦了,被山里那些小孩兒渴望讀書,渴望走出大山改變自己命運的追求洗腦了。他們也想,為此做點什么。
王林得知這些人的選擇之后,在他們離職的時候,補償了一大筆錢給他們。王林這時候想起他媽說的話,手握大量錢財?shù)娜耍?jīng)常去看看,那些沒有錢的人是怎么過日子的。
楚韻和王建業(yè)此時已經(jīng)到老家了,王杰他們早就等著他們回來,行李都打包好了。
為了旅行舒服,楚韻他們從上海走的時候,還雇了兩個司機幫忙開車。
李桂芳第一次上房車,新奇地左摸摸,右看看:“哎喲,真的有水,水從哪兒來的?”
“車子下面有個水箱,水箱里面的水用完了要重新裝。”
“水箱有多大?”
“我也不知道,咱們?nèi)タ纯矗俊?br />
“走,看看。”
找到水箱,也看不到啥,李桂芳打開瞅了一眼:“節(jié)約點用也成。”
然后她又爬上車子,哎喲,有椅子有桌子,真好!
楚韻:“這個桌子和椅子還可以拼在一起,放上被褥就是一張床。”
“那一輛車上不是有三張床?”
“對呀,都可以拼起來。”
劉翠點點頭:“讓他們男人睡一輛車,咱們?nèi)齻睡一輛車。”
“行啊!”
王杰興致勃勃地拿出地圖:“我們都計劃好了,先從咱們家出發(fā),第一站咱們?nèi)ノ靼病!?br />
“那我們今天先去采購東西,明天出發(fā)。”
“采購啥?米和菜家里都有,裝上就能走。”
“不吃肉啊?”
“嘿,你想啥呢?這個天氣熱得要死,上午買回來的肉,不用水冰著,晚上就變味了。”
楚韻得意地打開冰箱:“你們來看看。”
劉翠走過去試了一下:“喲,真的有冷氣啊!這車里有冰箱,那咱們不僅可以買肉,還可以買魚啊,雞啊!”
劉翠:“不行,不能今天下午買,我們明天早上一早去市場上買,更新鮮。”
王建業(yè)笑道:“不要買太多,去草原之前,咱們一路上都有城市,買東西很方便。”
“知道了,你以為你媽跟你一樣傻?”
楚韻哈哈大笑:“王建業(yè)是有點傻哈!”
王建業(yè)好氣又好笑,捏著她的臉頰:“說什么呢?”
楚韻連忙拍她的手:“松,松手,臉疼。”
王建業(yè)松開手,摸摸她的臉頰,臉都紅了。左右看看,爸媽都在房車里面,外面沒人,王建業(yè)快速親了一口:“成了,不疼了。”
楚韻臉一紅:“老流氓!”
十月份左右,現(xiàn)在正是出游的好時候,去西南的路上,他們路過華山,四位老人望著華山興嘆,爬山肯定是爬不上去,就在山下轉(zhuǎn)轉(zhuǎn)吧。
比起爬山,在房車里面做吃的,他們更加感興趣。
楚韻和王建業(yè)兩人去爬了一趟,在山上凍得跟狗一樣,下山的時候更加艱難,腿抖得跟面條一樣。
楚韻簡直欲哭無淚,自己爬上去的山,哭著也要爬下去。
回到房車上,楚韻連坐著的想法都沒有,直接在床上躺平。
李桂芳笑話女兒:“你看看你,年紀輕輕的,比我這個老太太身體還不如。”
楚韻反駁:“我現(xiàn)在也是中年老太太,我兒子都二十多歲了。”
“嘿,說你你還不承認,我和爸像你這么大的時候,挑幾十斤水去山坡上澆地,跟玩兒似的。”
楚韻默默想:讓我一個人上山澆水,我有空間,我也跟玩兒似的。
從華山去西安的路途就近了。到了西安之后,楚韻和王建業(yè)帶著父母,悠哉悠哉地逛吃。在城里有酒店住,那就住酒店,這還是要比住房車要舒服一點。
華山他們爬不上去,但是西安附近的終南山他們可以去瞧瞧。聽說山里有很多隱居的高人,不知道能不能尋到一位大師。
在西安逗留了幾天,他們又一路北上,去寧夏,下一站就是內(nèi)蒙古。
王杰十分期待:“草原上能吃烤全羊嗎?我們讀書的時候,班上有個同學(xué)是內(nèi)蒙來的,他說他們家過年的時候能吃上烤全羊,那個味道,別提多香了。”
楚韻:“應(yīng)該能吧,我們先去看看,到時候找個會做烤全羊的師傅,咱們?nèi)ゲ菰峡疽恢辉囋嚒!?br />
“對,去草原上烤,在店里吃沒那個感覺。”
劉翠笑道:“喲,跟你結(jié)婚幾十年了,沒看出來你還挺有情調(diào)的呀。”
一車人哈哈大笑,王杰有點不好意思了。
吃烤全羊這個愿望還是十分好滿足的,他們到了地方之后,在當?shù)匾患也宛^里吃了頓飯,跟店家一打聽,人家當即給他們介紹,出城之后往東邊走,城外專門有養(yǎng)羊的牧民,看到蒙古包就停下來,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
“你們開著這個大車,方便得很,吃完烤全羊肯定就天黑了,你們就在草原上住一晚上,玩一天,明天再回來也成。”
“謝謝老板!”
給車子加完油,他們開著車出城,開了二十多公里,就看到蒙古包,人家聽說他們是專程從四川過來吃烤全羊的,都對他們豎起了大拇指。
“我們這里的羊,好吃得很嘞!是最好吃的!”
楚韻心道:寧夏賣羊的人也是這么說。
103. 第 103 章 心照不宣的回答!
人家看他們開著大車子過來, 聽說車子里面還能住人,都想?yún)⒂^參觀。
楚韻把私人物品收起來,打開車門, 讓他們隨便看。
看完之后, 老板很心動, 問他們這個房車多少錢買的?
這個價格嘛, 說出來可能有點嚇人, 現(xiàn)在的萬元戶都不多,她要說一輛車幾十萬一百萬那還得了?
老板追問了幾次,見他們沒說, 人家就知道了,這個車子肯定死貴呢, 說不定要一兩萬一輛呢!
怪不得肯開那么遠的車來吃烤全羊, 真有錢!
老板態(tài)度相當熱情:“你們不著急回去吧?那咱們就不趕時間, 我現(xiàn)在去殺一只羊,羊先慢慢腌著,咱們等天要黑了再來烤。”
王杰大聲回答:“行啊!沒問題,我?guī)湍銡⒀颍俊?br />
店家打量了王杰一番:“你嘛,不行,讓你兒子來!”
被老板拒絕, 王杰也不生氣, 揮手叫王建業(yè)去幫忙,王建業(yè)脫下外套,擼起袖子就上了,扭頭就讓羊給撅了。
楚韻剛好拍下這一幕,樂得哈哈大笑。
老板看夠了熱鬧,推開王建業(yè), 兩手一使勁兒掄翻一只肥羊,他的兒子拿著刀和盆過來,三兩下這只肥羊就升天了。
老板瞥了一眼王建業(yè)的肚子:“你這個肌肉怎么長的?一點用都沒有。”
被挺著肥肚子的老板當面吐槽,王建業(yè)吸氣收腹,衣服底下的腹肌有點羞于見人。
這個老板說話簡直太有意思了,楚韻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劉翠他們也站在旁邊笑,最后還是李桂芳這個岳母心疼女婿:“快去洗洗手,把衣裳穿上,等會太陽下山,溫度下降快,別著涼了。”
這是在暗示他中看不中用,身體虛?
楚韻看到王建業(yè)毫無表情的臉,臉都笑紅了。哎喲,笑死人了,簡直太可樂了!
王建業(yè)拉著楚韻的手:“別笑了,吸進去這么多冷風(fēng),小心肚子疼。”
楚韻努力忍住笑,跟著王建業(yè)去車上,關(guān)上車門和車窗,拉上窗簾,楚韻帶著王建業(yè)去空間。
“快去洗個澡,換身衣裳。”
王建業(yè)狠狠親了她一口:“覺得我虛?嗯?”
楚韻否認:“這是咱媽說的,我可沒說。我知道,你強得很,我最喜歡你的腹肌了。”
說完楚韻還摸了一把他的腹肌,證實自己說的話是真心實意的。
但是,王建業(yè)聽著,他媳婦兒這話說出來,怎么不太可信呢?
兩人拉拉扯扯半天,鬧騰一番,等他們收拾好下車,羊已經(jīng)開始烤了。
楚韻看到架子上的那只肥羊,他們家六個人,還有四個老人,這么大一只烤全羊肯定吃不完。老板為他們考慮,就說他們家半只,剩下半只他們自己家吃,讓他們給半只的錢就成了。
楚為民他們一口答應(yīng),都是從苦日子過來的人,肯定不能浪費糧食。
王杰和楚為民對老板的調(diào)料感興趣得很,跟著老板轉(zhuǎn)悠,學(xué)著怎么烤羊。
劉翠和李桂芳覺得,晚上吃烤全羊肯定上火,為了身體好,還是要煮一鍋青菜湯。吃完烤全羊,再來一碗青菜湯,身體肯定舒服。
楚韻端了個小板凳坐在旁邊,篝火燃起來,烤全羊的香味飄過來,看到爸媽他們有說有笑地和人家談?wù)撁朗常@個場景,怎么這么動人呢!
王建業(yè)坐在她的身邊,摟著她的肩膀,楚韻扭頭對他微微一笑。她拿起相機,用相機記錄下這動人的一幕。
楚韻靠在王建業(yè)肩膀上:“有點遺憾,咱們家兒子沒來。”
“他們兩個要是有時間這么玩兒,就該咱們回去上班了。”
楚韻嘿嘿一笑:“怎么辦,越來越不想回去工作,咱們退休吧。”
“咱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算是半退休吧,這樣就挺好,什么都不干也沒什么意思,咱們好好保養(yǎng)身體,后面還有幾十年。”
對哦,幾十年都這樣過,她估計也覺得煩。
月上中天,今晚上的天空沒有烏云,皎潔的月光灑在草原上,天高地闊,讓人心中不禁生出一股豪氣。
老板的妻子唱起了蒙古長調(diào),歌聲悠長舒緩,簡直太美了。
“楚韻、建業(yè),快過來,羊烤好了!”
“來啦!”
這一次是老人們的圓夢之旅,吃了心心念念的烤全羊,看過草原上的月光。第二天早上起床,還被老板帶著,上馬跑了一圈,這一趟草原之行,就圓滿了。
他們在草原上呆了兩天,第三天走的時候,王杰還有點依依不舍。
這會兒天氣已經(jīng)涼下來了,考慮到老人們的身體,他們現(xiàn)在肯定不會繼續(xù)往北走,商量之后,他們開車去北京吧。
王杰說:“車子先放在北京,等明年春暖花開,我們再去東北看看。”
“好啊,咱們回北京。我們?nèi)绻叩每煲稽c,說不定還能去錦繡東方,看最后一眼香山的美景。”
“趕不及也不要緊,下小雪的香山也好看。”
這一次旅途,給他們打開了一扇大門。錦繡河山,很值得去看一看。
走了這么一趟,四位老人都沒有生過病,說明他們身體還不錯,明年去東北也可以安排上。等他們年紀再大一點,就不適合出遠門了。
王建業(yè)和楚韻一路回北京,回到家的第二天,羅紅旗就上他們家來了。
王建業(yè)和楚韻還很疑惑:“你這上門也太及時了吧,我們昨天下午才到家。”
羅紅旗冷哼了一聲:“聽說你們?nèi)?nèi)蒙古玩兒去了,我猜你們肯定會來北京一趟。巷子口有家人我認識,我交代他,你們回來就讓他聯(lián)系我。”
楚韻:“你這是怎么了?態(tài)度不對啊!”
張佳秋跟在后頭進門:“別理他,他就是一時接受不了羅玉有對象。”
王建業(yè)問了一句:“羅玉有對象了?哪家的?”
羅紅旗瞪了王建業(yè)一眼:“你家的!”
楚韻有點吃驚,但是也覺得不是沒有可能,畢竟羅玉和她家兩個孩子也算青梅竹馬。
她看向張佳秋:“喲,我們一直在外頭,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兒。不過,羅玉當我媳婦兒,我肯定一口答應(yīng)。咱們家認識了這么多年,你們也知道我的性格,肯定不是什么惡婆婆。”
張佳秋笑著道:“我也喜歡王沐這個孩子,踏實,穩(wěn)重,有事業(yè)心,是個能過日子的。再說了,你們家條件好,在全國也是數(shù)得著的,說起來還是我們家高攀了。”
羅紅旗生氣:“我還不想高攀呢。我給羅玉找個部隊里的,以后女婿有點什么想法不得看我眼色?羅玉會過得不好?”
原來是王沐,他們沒說之前,楚韻還不確定羅玉究竟是和誰談對象。也怪他們一直在路上,沒來得及聯(lián)系王沐。
楚韻拉著張佳秋進去坐,一邊還幫王沐說好話:“王沐難道不是從小跟著你練出來的?他可怕你了,你說東他絕不敢往西。”
羅紅旗沒說話,生悶氣呢。
楚韻繼續(xù)自賣自夸:“再說了,人家都說,家里的女主人就是一個家的風(fēng)水,有我在這里鎮(zhèn)著,我們家的風(fēng)水還能差了?你也別動氣,以后他們小兩口日子差不了。”
“你看我們家,我和王建業(yè)感情好,兩家老人也處得好,還能結(jié)伴出去旅游,多棒的事情?等以后你們兩個都退休了,咱們四個結(jié)伴,一起出去旅游,日子好過著呢。”
不得不說,楚韻就是會勸人。可能也是她有讓人信服的氣質(zhì),她說出去的話,讓人覺得靠譜。羅紅旗心里那股火氣,慢慢被澆滅了,被楚韻一帶,他也開始考慮退休后的生活。
摸著良心講,有王建業(yè)和楚韻這樣的公婆,就算他們不是富豪,女兒嫁進這樣的人家,以后日子都差不了。
張佳秋拉著楚韻的手:“羅玉是什么樣的性子,你也知道。如果他們倆真的成了,煩請你多包容包容她的性子。”
羅紅旗:“都這樣了,還能不成?當我家姑娘是什么了?”
羅紅旗的火氣又上來了。
劉翠他們原本在后院廚房忙活著呢,王建業(yè)去后院請他們出來,聽說王沐有對象了,還是羅家的小姑娘,四位老人都激動了。
李桂芳走出去就問:“羅玉什么時候來家里坐坐呀,我給她準備大紅包。”
劉翠:“對,大紅包早就準備好了。哎呀,羅玉那個小姑娘我可喜歡了,長得乖巧,又孝順老人,這樣的好姑娘上哪兒找去。”
被兩位老人這樣一說,羅紅旗也不好意思生氣了,站起來給他們讓座:“叔叔,嬸兒,你們快來坐。”
“你坐,你坐,你們今天是貴客。”
四位老人可著急了,還沒說兩句,就問起今年冬天能不能辦婚禮?
楚韻哭笑不得:“媽,你們先別急,總要問問羅玉的意見吧。就算我們離開上海他們才開始正式談,那也沒談多久。他們兩個從朋友變成戀人,總要好好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佳秋,你說是不是?”
張佳秋笑瞇瞇道:“我聽羅玉的,羅玉說結(jié)婚,我就給她準備嫁妝。”
張佳秋都說到嫁妝了,楚韻立馬接口:“行啊,到時候咱們辦婚禮就在北京辦,也不請生意場上的那些人,就咱們倆家親戚聚一聚。你們看行不行?”
張佳秋看看四位眼巴巴望著的老人,又看了一眼楚韻,笑了起來:“你剛才還說不急,讓他們培養(yǎng)感情,現(xiàn)在你就想把婚期定下來?”
羅紅旗:“不著急,再看看!”
行吧,看看就看看。不過兩家大人都知道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孩子是不是該回來見見家長?
一個電話打到上海,王沐說他不能決定,要去問問羅玉有沒有時間,等確定時間再給他們打回來。
羅紅旗心里很滿意,還知道照顧羅玉的工作時間,問羅玉的意見,這小子還算不錯吧!
王沐和羅玉處對象了,通過在上海工作的羅小五,很快傳了出去,一群小伙伴都知道了。
他們?nèi)ケ本┲埃趿珠_車送他們?nèi)プw機,笑話他們:“你們現(xiàn)在這個樣子,不結(jié)婚很難收場啊!”
羅玉握住王沐的手,說話大氣得很:“肯定要結(jié)婚,不結(jié)婚我跟王沐浪費個什么時間?”
王沐耳朵一紅,跟個情竇初開的少男似的。
王林張狂地哈哈大笑:“看我哥那熊樣兒!”
王沐懟了他一句:“我要結(jié)婚了,我們家唯一的單身狗就是你了,你現(xiàn)在可以想想,逢年過節(jié)回去,你要怎么過關(guān)了!”
被他哥說得頭皮一緊,隨口應(yīng)付了一句:“一到過年我就去國外出差去!”
王沐冷笑一聲:“你試試看,看你到時候保不保得住你的狗腿!”
王林打開車門:“行了,我惹不起你們,趕緊走吧。”
羅玉下車,扭頭問王林:“爺爺奶奶他們都在北京,你真不回去?”
“回去干啥?我走了公司都沒個人看著。反正離過年也沒幾個月了,等過年了我再回去。”
王沐戳穿他:“你就是怕回去被念叨吧。”
“哼,懶得跟你們說。”王林調(diào)轉(zhuǎn)車頭,走了!
王沐拉著羅玉進去安檢,羅玉好奇:“你們兄弟長這么大,就沒有過喜歡的女人?”
王沐警覺起來:“我肯定沒有,至于王林有沒有我就不知道了。你知道的,當時我去德國,他去美國,誰知道他在美國有沒有女朋友。”
嘖嘖,瞧瞧,這還是親兄弟,說甩鍋就甩鍋。
羅玉看了他一眼,警告他:“我工作之后,還是經(jīng)常練習(xí)散打,你要敢不老實,我就拿你練手。”
“我哪兒敢?我們家是典型的四川家庭,從我爺爺、外公、我爸,最后到我,都是耙耳朵,都聽老婆話。”
羅玉別扭,含羞帶臊地甩開他的手:“我們還沒結(jié)婚呢,誰是你媳婦兒?”
“這還不容易?你家戶口本是不是在北京?我家的戶口本兒就在我身上,一到北京我們就領(lǐng)證去。”
被王沐這么一說,羅玉很心動,但是她不敢,她怕把她爸氣出個什么好歹來。自從知道她和王沐談對象沒告訴他,他可生氣了。
羅玉:“領(lǐng)證不著急,咱們再處處,你多和我爸說說話,我爸說成了,咱們再領(lǐng)證,好吧?”
羅玉哄孩子似的語氣,并沒有讓王沐開心:“我們都認識多少年了,還要處多久?我領(lǐng)走了他的心肝兒寶貝,你覺得你爸不會揍我?你忍心讓我挨揍?”
王沐耍心眼兒:“既然肯定要挨揍,不如我們先去領(lǐng)證,領(lǐng)完證挨揍我心里還能好受一點。”
“胡說,我爸才不會隨便揍人。別胡扯了,快點,一會兒飛機起飛了。”
羅玉小跑兩步,王沐提著行李跟上去。
唉,媳婦兒沒騙著。
他們倆回到北京之后,老董去飛機場接他們,王沐一上車就問:“董叔,我爸媽他們都在家?”
老董笑著看了一眼兩人:“在家,知道你們要回來,羅師長和張醫(yī)生都在咱們家。”
羅玉身體前傾:“董叔,我爸心情怎么樣?有沒有生氣?”
“羅師長心情一般,但也不算太壞。前幾天楚總他們回來第二天,羅師長就來過一回,那天是真生氣了,還和楚總他們吵了兩句,最后被勸好了。”
王沐拍著羅玉的手:“看吧,我媽靠譜。”
“那當然了,楚阿姨就是我心里的女神,就沒有不靠譜的時候。”
“那你開心了,以后你可以喊你女神婆婆。”
羅玉給了他一巴掌:“什么時候跟王林學(xué)的油嘴滑舌?”
王林:……我特么又背鍋!
這一場婚事,除了羅紅旗開始有點別扭,雙方家長都十分看好。羅玉和王沐猜測的狂風(fēng)暴雨都沒發(fā)生,就跟她以前上王家蹭吃蹭喝一樣,氣氛和諧得很。
進門之后,羅玉跟著王沐叫人,羅玉迎面就被塞了好幾個厚厚的紅包。
楚韻招呼羅玉過來坐,問他們回來順不順利?
“挺順利的,一早王林開車送我們到飛機場。飛機準時起飛,也沒有晚點。”
“那挺好的。中午想吃什么?今天你王叔做飯,想吃什么趕緊說,還來得及做。”
羅玉心情放松,嘿嘿一笑:“想吃酸菜魚。”
劉翠笑瞇瞇道:“那你可來著了,昨天你楚阿姨他們開車去鄉(xiāng)下,買到幾條野生草魚,在家養(yǎng)了一天了,現(xiàn)在吃正合適。”
張佳秋笑道:“您就寵著她吧。”
“女娃娃嘛,就該寵著點。”
羅玉跟王家人本來就處得好,現(xiàn)在一見面,脫開身份轉(zhuǎn)換那一點別扭,說起話來,親熱得很。
王沐則是不一樣,他小時候去部隊訓(xùn)練的時候就有點怕羅紅旗,現(xiàn)在羅紅旗要當他的岳父,說實話,心里還是有點怵,特別是從他進門開始,未來的岳父大人就一直沒給他好臉色。
羅玉一手挽住楚韻,一手挽住親媽,快樂地去后院廚房看王叔叔做飯。
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也走了,前院就剩下王沐和他未來的岳父。
羅紅旗:“倒茶!”
“哦!”
倒完茶,羅紅旗又問:“好幾年沒見著你了,這幾年鍛煉身體了嗎?”
王沐點點頭:“鍛煉了!”
感謝他爸,因為他爸在家搞了一個健身房,他和王林有空也進去鍛煉鍛煉。
羅紅旗壓根不在乎他的回答是什么,喝完茶站起來,走到院子里:“過來,咱們練一練。”
王沐看了一眼通向后院的大門,他的救星,都沒有感應(yīng)到他此刻的驚慌。
羅紅旗挽起袖子:“愣著干什么,過來。”
王沐硬著頭皮走過去,安慰自己,怕啥,他早該有心里準備了。
后院的人歡聲笑語,前院的兩個人一個氣勢洶洶,一個哆哆嗦嗦。
最后的結(jié)果不用說,王沐被他未來的岳父大人好好□□了一番,偏生他還不敢說。
甚至,從中午吃飯,到下午羅家人離開,王沐都沒機會跟羅玉說話,更別提告狀了。
等羅家人一走,王建業(yè)看了一眼兒子:“挨揍了吧?”
王沐被他爸拍了一下后背,立馬哎喲一聲,痛呼出聲。
“衣服脫了,讓我們看看,揍哪兒了?”楚韻去拉王沐的衣裳。
王沐脫掉上衣,露出上半身。也就還好,背上、腰上、胳膊上有一些淤青,傷得不重。
劉翠感嘆一句:“你這個岳父,老當益壯啊!”
“別,人家比咱們家建業(yè)大個幾歲,也說不上老。”
“說的就是這么個意思,老不老無所謂。”
李桂芳:“乖孫,家里有治跌打損傷的,我給你去拿。”
“唉,先別。”
楚韻教兒子賣慘:“你等一會兒,自個兒開車去找羅玉,說咱們家沒有治療跌打損傷的藥,找他們家要點。”
李桂芳也反應(yīng)過來了:“對,吃飯的時候你未來岳父不是說了嘛,下午他要去部隊,你等會兒去剛好。”
王沐看了一眼身上的淤青:“那我這個是不是傷的輕了點?”
王建業(yè)瞥了他一眼:“怎么著?你還想自己揍自己一頓,一起栽贓給你岳父?”
王沐……他就隨便想想。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王沐開車去羅玉家,找羅玉拿治療跌打損傷的藥。
羅玉看他一副蔫蔫的樣子,讓他脫掉衣裳。
王沐一點都不怕冷,利索地把衣裳脫了。
被揍過了好幾個小時了,現(xiàn)在身上紅的紫的,看著跟調(diào)色盤一樣。羅玉看此刻的王沐,慘兮兮的,跟個落水的小狗一般。
羅玉笑了:“你也不虧,我媽把戶口本給我了,說想什么時候領(lǐng)證,讓我自己斟酌。”
說到領(lǐng)證,王沐就沒心情賣慘了:“咱們趕緊的,現(xiàn)在民政局肯定還沒下班,我們現(xiàn)在就去領(lǐng)證。”
“著什么急,你過來坐下,我先給你擦藥,領(lǐng)證后面再說。”
“再遲人家就下班了。”
“下班了就下班了唄,以后有空再去。”
“我現(xiàn)在就有空。”
羅玉懶得跟他說車轱轆話:“過來,給我坐下!”
王沐閉嘴了,你說咋樣就咋樣吧。
兩個人感情好,羅玉其實也想早點和王沐領(lǐng)證。擦完藥之后,兩人湊到一起,拿著一本黃歷在那兒翻,兩天后是個好日子,宜嫁娶。
兩人領(lǐng)完證,跟兩邊家長說了一聲,轉(zhuǎn)頭就回上海了。
羅玉的工作不能長時間請假,所以現(xiàn)在就算領(lǐng)證了,也不能辦婚禮。還是等到過年的時候再辦,到時候親戚都有時間。
兩個年輕人領(lǐng)完證就跑了,家里四個老人高興得很,這婚禮都還沒辦,他們已經(jīng)在盼望家里的第四代了。
展望完第四代,第三代里唯一的一個單身青年王林,就得到了全家人的關(guān)注。
而在上海,王沐已經(jīng)把羅玉接到家里住了,每天接送她上下班,兩人感情如膠似漆,更襯的王林日子悲慘。
遭受精神打擊不說,大哥和嫂子下班后去約會,他還要在公司辛勤加班。一個慘字不足以形容。
王建業(yè)和楚韻在北京陪老人住了半個月,就準備回上海忙工作,等過年再回來。
他們倆即將走的前一天晚上,許久不見的趙隊長找上了他們倆,希望他們倆能幫忙去接一份重要的資料。
趙隊長的出現(xiàn),讓楚韻和王建業(yè)心里那個懸了許久的事情有了答案。
他們這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只希望在有需要的時候,她能幫把手。
楚韻和王建業(yè)商量之后,接下了這個任務(wù),當作是對雙方心照不宣的回答。
104. 第 104 章 命運塞給她最大的那顆……
錦繡東方的賬目不算復(fù)雜, 但是江陵資本所涉及的公司和業(yè)務(wù),那個范圍就廣了。國內(nèi)國外的業(yè)務(wù)加起來,全靠手動計算, 這些大量的工作, 把王林忙得暈頭轉(zhuǎn)向的。
王林原本還等著他媽回□□忙, 結(jié)果他左等右等, 元旦節(jié)都過了, 還沒見人回來。
王林給北京家里打電話,這才知道,原來他爸媽一聲招呼都沒打, 出國去了。他著急得不行,他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反而不慌不忙。
“著什么急?你爸媽他們肯定有事兒才會出遠門嘛。”
“去年你爸媽不在, 你們兩兄弟不是把公司管得挺好的嘛。”
“公司以后早晚都是你們的, 你們不知道努力工作, 就知道辛苦你們爸媽?像話嗎?”
“就這樣,我們還有事兒要忙,掛了!”
王林只問了一句他爸媽去哪兒了,就被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輪流念叨了一頓,他還沒來得及訴苦,對面的電話直接掛斷。
王林拿著電話:“嘿, 這幾個老頭兒老太太, 現(xiàn)在是越來越不得了了。”
梁靜敲門,王林放下電話:“進來。”
梁靜拖著一輛車進來:“我們已經(jīng)復(fù)核過了,這是每個公司的總帳,你再看看。”
王林嘆氣:“梁靜姐,你說,我媽啥時候回來?”
梁靜笑了:“我現(xiàn)在覺得, 指望楚總回來繼續(xù)接手工作,你還不如多招點人分擔(dān)一下。你不是說美國那邊在研究什么電腦,可以用來記賬嗎?等電腦做出來了,咱們多買幾臺回來。”
王林撇嘴:“咱們的錦繡東方可是寸土寸金,你瞧瞧,咱們頂樓一半的地方都用來存賬本兒了,太浪費了。等以后電腦能用來記賬了,就把賬本都清出去!”
“等到了那一天再說吧,你先把活兒干了,咱們早點把工作做完,到時候也好早點放年假。王沐不是還要回北京辦婚禮嗎?”
王林又想嘆氣,辛辛苦苦忙完工作,還要回去被一家人念叨為什么還沒對象,這日子沒法過了!
王建業(yè)和楚韻十一月初去了一趟歐洲,把趙隊長他們要的秘密文件送回國。十二月又去美國,這次不是帶東西,而是要讓他們帶回來兩個人,這兩個人一個是教授,一個是博士,都是軍工方面的科研專家。
王建業(yè)和楚韻和這兩個人分別接上頭之后,帶著他們左拐右拐去甩開跟蹤他們的人,到了一個港口。
趁著夜色,王建業(yè)打開一個集裝箱,讓他們進去。
這個集裝箱是他們倆事先準備好的,集裝箱已經(jīng)被他們改造成一間小房子,里面有臥室、廚房和一間能儲存垃圾的廁所。
“抽屜里面有蠟燭和電筒,廚房里面有水和一些干糧。條件一般,你們將就一下,我們會盡快帶你們回國。”
“條件挺好,只要能安全回國,其他的都不重要。”
王建業(yè)點點頭:“你們的安全我們絕對能保證,咱們還等著你們回去建設(shè)祖國!”
楚韻把車開到集裝箱門口,打開后備箱,王建業(yè)他們?nèi)齻一起把他們的行李搬進集裝箱。除了換洗的衣裳,行李里最多的就是各種資料和書籍。
抓緊時間弄完這些,王建業(yè)和楚韻出去,從外面把集裝箱鎖上。
楚韻把集裝箱和車子送進空間,兩人換了一身裝束,轉(zhuǎn)頭住進了附近的豪華酒店。
集裝箱里面的兩個人,只覺得周圍異常的安靜,什么動靜都聽不到。沒有動靜,就說明那幫人沒有找到他們,讓他們感覺到異常的安全。
而此時,全副武裝的人追蹤到港口,查遍了港口的每個角落,一無所獲,最后他們不能不接受一個事實,他們追蹤的人很可能已經(jīng)乘船出海了。
很快,海岸線都警戒起來,不僅美國,其他依附美國的其他國家也收到了通知,一定要截下這兩個人,他們的罪名是危害美國的國防安全。
楚韻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哼笑一聲:“讓他們查去吧。”
王建業(yè)和楚韻按照原計劃,在美國停留半個月之后,再坐飛機去香港。
離開美國之前,楚韻整天不是在逛街,就是在逛街的路上,楚大戶看上什么就馬上買,花錢一點都不手軟。
他們倆提著兩個小箱子來美國,回去的時候,運送的行李有十幾個,更不要說還有些東西,因為不好放進行李箱,都在空間里面放著。
楚韻和王建業(yè)到香港之后,誰也沒通知,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景德海運的一個集裝箱換了出來,等他們乘船到上海時,打電話讓趙隊長來接人。
王建業(yè)帶著他們?nèi)フ壹b箱,找到集裝箱之后,楚韻從兜里掏出鑰匙打開集裝箱。
看到從集裝箱里面走出來的這兩個人時,趙隊長激動了,范凱震驚了。
范凱想不明白,他們的集裝箱什么時候被換了?原來的貨呢?
趙隊長連忙上前問好:“兩位身體還好嗎?”
“挺好,之前外面一直很安靜,我們兩個看書、睡覺一點影響都沒有。直到前幾天才隱隱約約聽到外面有點動靜,沒想到我們就到了。”
楚韻岔開話題:“你們聽不到什么動靜,是因為這個集裝箱是我們改造過的,里面裝了隔音東西。”
楚韻露出集裝箱里面沒有藏好的隔音層邊角,集裝箱內(nèi)部貼著厚厚的隔音棉。
那位年紀大一點的教授握住他們的手,激動到:“謝謝你們這么體貼我們。”
王建業(yè):“您太客氣了。”
王建業(yè)和楚韻出色地完成了這兩次任務(wù),上面對他們的疑慮徹底打消了。
王建業(yè)和楚韻猜測,以后這樣的事情估計少不了,工作和任務(wù)很難兼顧,他們干脆就先這樣吧。
他們兩個都認為,他們現(xiàn)在做的事情,比賺錢更有意義。
范凱到上海之后,給媳婦兒打電話,王林路過梁靜辦公室時,偷聽到范凱說他爸媽回來了,人在港口。
王林直接翹班,開車去港口接爸媽。
接到爸媽,王林就開始叨叨:“你們兩個一走就是這么久,都不打電話問問家里的情況,公司讓我敗了可怎么整?”
楚韻和王建業(yè)坐在后座,楚韻舒服地伸了一下腰:“別廢話了,開車別分心,看路。”
被他媽一句話撅回來,受氣包委屈地閉嘴了。
車子停到家里的地下車庫,王林下車,給他媽拉開車門:“明年我不想上班,我要出去玩兒。”
“不行!”王建業(yè)冷酷拒絕。
“為什么不信?你們兩個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我要找我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告你們!”
王建業(yè)嫌棄地瞥了兒子一眼:“多大的人了,看看你這樣子,讓外人看到了,臉面還要不要?”
反正不管王林說啥,王建業(yè)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正面說話。
等到王沐帶著羅玉回家,王林還鬧著呢。
王林:“你們必須說清楚,你們倆到底要干什么?”
“羅玉下班啦!”看到羅玉,楚韻笑瞇瞇地招呼她過來坐。
羅玉丟開王沐,過去坐在楚韻旁邊,笑著道:“王林鬧什么?”
“年紀輕輕的,不想工作,讓他鬧去!”
王沐雙手放在褲兜里,瀟灑地站在那兒:“我也想問問,你們兩個以后是怎么計劃的?公司以后都不管了?”
王建業(yè)端著一盤水果出來,放到楚韻面前:“你喜歡的冬棗,嘗一個。”
楚韻抓了幾顆,分給羅玉:“王建業(yè)你跟他們說說我們以后的計劃。”
王建業(yè)在旁邊的沙發(fā)坐下,背靠著沙發(fā),雙手放在扶手上,身體舒展:“既然你們想問,咱們今天就來聊聊。”
王沐和王林坐在王建業(yè)的對面:“你說。”
“我和你媽會關(guān)注公司的事情,但不會插手你們的工作。也就是說,以后公司就交給你們管。你們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年紀都大了,趁這幾年還能動彈,我和你媽準備帶著他們在國內(nèi)到處玩一玩。”
王沐:“那玩夠了呢?回家?guī)臀覀儙Ш⒆樱俊?br />
楚韻淡淡一笑:“你想得美,再過幾年羅玉爸媽也要退休了,到時候我們四個結(jié)伴去國外玩。”
羅玉笑著舉手,大家都看向她。
羅玉無辜地眨眨眼:“我覺得楚阿姨這個計劃挺好的,我以后退休了,也想這么瀟灑。”
王林抱怨:“你們計劃里有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怎么沒有我和我哥。”
楚韻走過去,王林乖乖讓開一個位置,楚韻坐在他們兄弟中間,拉著他們的手,溫柔道:“我和你爸把你們帶到這么大,還給你們留下這么大的家業(yè),已經(jīng)很辛苦了,就不能讓媽媽休息一下?”
楚韻難得用這么溫柔的語氣跟他們說話,王沐和王林稀里糊涂地就點頭同意了。
王林一激動,甚至直接說:“你們想玩多久就玩多久。”
羅玉噗嗤一聲笑了,王林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才被套路了。
“媽~”
楚韻笑出了聲:“放心,我們會經(jīng)常回來看你們的。”
說完這話,楚韻想起一件事,讓王建業(yè)打開一個行李箱。箱子打開,里面都是各種亮閃閃的珠寶。
楚韻朝羅玉抬了一下下巴:“這箱子都是給你的,改口費。”
羅玉捧著臉蛋,沖楚韻星星眼:“媽,您太大氣了!”
楚韻高傲地抬起頭:“好說,咱們娘倆,以后有錢一起花!賺錢就讓他們男人去!”
羅玉哈哈大笑:“怎么辦?我不想工作了,我要跟著咱媽環(huán)游世界去!”
王沐趕緊拉住媳婦兒:“你說好要陪我好好過日子的,可不準反悔。”
“你不是說女人善變嗎?我反悔怎么了?”
“我不準!”
兩個新婚小夫妻,當場就黏糊糊地拉扯起來。王林看著傷眼睛,嫌棄地切了一聲,轉(zhuǎn)身上樓。
單身狗不配在樓下呆著。
“站住,上哪兒去?”王建業(yè)叫住他。
王沐回頭,叫住他干啥?
“去廚房把菜洗了,一會兒你大哥負責(zé)炒菜!你媽想吃鹵牛肉,我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順便買一斤牛肉回來。”
爸媽穿上外套出門了,大哥大嫂還在膩歪,王林一跺腳,去廚房干活兒去了!
天氣一日比一日冷,商場里、小商店里慢慢出現(xiàn)紅色的對聯(lián)、鞭炮。紅色這個熱鬧的顏色一出現(xiàn),預(yù)示著馬上就要過年了。
王沐的婚禮定在臘月二十八,年前幾天都在抓緊時間忙工作。
王建業(yè)和楚韻也沒閑著,宴客要準備起來了。北京和上海的朋友還好說,這些在老家交通不便的,現(xiàn)在都要趕快通知到。
老家那邊的客人,主要是楚家和王家要邀請的親戚,以及江東縣的老朋友,比如縣高中的劉校長、青大的林堂、吳清風(fēng)等等。對了,楚韻還單獨邀請了李二和曹大姐,這些年他們沒少給他們家送好茶葉,關(guān)系處得好,一定要請他們。
確定好人數(shù)之后,楚韻直接找關(guān)系包了一輛專機,臘月二十七從老家出發(fā)飛北京。
住哪兒也不用多考慮,到時候等人一到,錦繡東方酒店那邊,直接開禮賓車去飛機場,把人接到錦繡東方酒店住下。
王沐和羅玉婚禮的場地已經(jīng)提前定好了,就在自家酒店里舉行。
自從婚禮日期定下來之后,酒店那邊已經(jīng)開始準備了,里里外外重新裝修了一遍。
白墻重新刷白,酒店里的裝飾全部換新的,連當年從國外進口的水晶吊燈,即使國外已經(jīng)停產(chǎn)了,他們都專門請老師傅重新做了一模一樣的掛上去。
錦繡東方的老客來到酒店一看,什么都變了,又好像什么都沒變。
十來年前,錦繡東方開業(yè)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大氣、流光溢彩。
做古董家具生意的老李,當初錦繡東方開業(yè),他們是第一批去錦繡東方頂樓吃燒烤的老客。
他看到蘭潔,還專門停下跟她說一句:“你們這樣挺好。要是把錦繡東方的擺設(shè)全部換了,我們還不習(xí)慣。等楚老板兒子結(jié)婚,我們都來喝一杯。”
蘭潔笑了笑:“楚總說了,歡迎大家都來喝杯喜酒。當年錦繡東方開業(yè)的時候,你們是第一批客人,你們都是我們的老朋友。老友家有喜事,怎么也得請來喝一杯。”
說到請客的事,楚韻考慮到羅紅旗的身份,就提前跟他們商量好,王沐和羅玉的婚禮,只請客吃飯,不收賀禮。
羅紅旗和張佳秋紛紛同意,這樣挺好。
王沐和羅玉的婚禮,不僅是一場老朋友的聚會,還是親戚朋友們的一次歡聚。作為楚家和王家的親戚,誰沒聽說過王建業(yè)和楚韻這兩口子發(fā)家致富的故事?
但是真正能去北京親眼看看的,大多數(shù)人還是第一次。
老家飛機場,楚韻的大嫂遠遠看到張素芬,連忙迎過去。兩家一起過年的時候多,她們早就處熟了。
王沐他們還在上海,王建業(yè)和楚韻先去北京那邊準備,所以招呼兩邊親戚上飛機的任務(wù)就落在王、楚兩家的大哥大嫂身上。
兩家大嫂一見面,未語人先笑,他們兩家的大喜事,值得先樂一樂。
一堆鄉(xiāng)下人,被請上飛機,有些兜里揣著十塊賀禮的人,上飛機的時候腿都在抖。接人都出動飛機了,他們這點錢有點拿不出手啊!
向紅和張素芬清點人數(shù)的時候,向紅被幾位上年紀的嬸嬸拉住,問禮錢的事情:“我們干脆就不去了,免得還要多給一個人坐飛機的錢。”
向紅哈哈一笑:“老嬸子,楚韻請您去喝喜酒,你人到了就是對新人最好的祝賀。楚韻說了,兩個孩子結(jié)婚,不收賀禮!”
“那這樣更不行了,我們這不是占楚韻的便宜嘛!”
張素芬?guī)兔瘢骸俺嵔心宦晪鹱樱褪窃蹅兊拈L輩,不說這些見外的話。大家趕緊坐好,飛機要起飛了。等到了北京以后,咱們?nèi)プ∽詈玫木频辏茸詈玫南簿疲偃ァ酢蹀D(zhuǎn)悠轉(zhuǎn)悠,大家伙兒說,成不成啊?”
“成!”飛機上的一群人跟著起哄,氣氛熱烈得很。
這一趟行程無疑是高規(guī)格的。專機接送,下飛機又有專車送他們?nèi)ゾ频辍?br />
路上,接待他們的人說,等明天辦完婚禮,再帶著他們?nèi)ケ本┞糜巍?br />
他們到酒店之后,知道老家的親戚要來,王杰他們都早早去酒店大堂等著。
楚為民聽到外面的動靜,連忙迎出去,看到楚良扶著楚為家下車,趕緊叫了一聲堂哥。
楚為家哈哈大笑:“好小子,你們在外面玩得都不回老家了。”
楚為民痛快地大笑:“要回!明年我們還要去東北看看,下半年再回去!”
“你這日子過的真瀟灑呀!都是你養(yǎng)了一個好女兒啊!”
“你家的兒孫也不差,咱們都好!”
有人感嘆一句:“這北方跟我們老家就是不一樣,你看看,到處都是雪,一下飛機啊,我手都凍紅了。”
王杰和劉翠也迎著親戚進去:“趕緊進去,里面暖和。”
蘭潔帶著一眾工作人員,訓(xùn)練有素地把這些客人送到客房,還貼心地提醒他們,十二點到樓下餐廳用餐。
此時,楚韻和王建業(yè)正在餐廳里面,青大的副校長和清大的副校長,也是頭一次面對面坐著。
林堂說:“楚韻啊,你作為我們學(xué)校的榮譽教授,這些年扶持我們學(xué)校財務(wù)專業(yè)那么多畢業(yè)生,大家對你很感謝啊!”
清大的副校長不甘落后:“楚韻啊,你是我們清大的優(yōu)秀畢業(yè)生、優(yōu)秀老師和優(yōu)秀校友,因為你的支持,我們學(xué)校工程管理專業(yè)、建筑設(shè)計專業(yè)、機械制造、化學(xué)專業(yè)都有了非常好發(fā)展,以后我們要持續(xù)合作啊!”
林堂氣得牙癢癢,就你能說,就你學(xué)校名聲響亮是吧?
楚韻左看看,右看看,斟酌再三才說:“那還不是因為咱們的學(xué)生優(yōu)秀,要不然,也不會有如此杰出的成果。”
王建業(yè)垂下眼眸,嘴角含笑,咱們這兩個字,說的就很藝術(shù)。
楚韻坐在這兩位中間,兩邊和稀泥,那簡直頭都大了。
聽了楚韻的夸獎,林堂來勁兒了:“咱們學(xué)校工程管理、機械制造、化學(xué)等等專業(yè)的學(xué)生相當優(yōu)秀,你考慮給我們一些研究經(jīng)費?或者實習(xí)名額?你們江陵資本不是搞了教育基金嗎?我看我們學(xué)校就很符合你們的援助標準嘛!”
“呵呵!”
林堂瞪了一眼對面的人:“你笑啥?”
楚韻連忙轉(zhuǎn)移話題:“那啥,我們公司不是新搞了個汽車廠嗎?咱們學(xué)校有沒有搞發(fā)動機研究的?暑假去廠里實習(xí)實習(xí)?我們廠里的技術(shù)帶頭人,可是從德國請來的專家,搞技術(shù)很有一手的。王建業(yè),你來跟兩位校長說一說,我還有事兒,先出去一趟。”
楚韻溜了,留下王建業(yè)和兩位掰扯。
兩位校長不是專門搞這個的,對王建業(yè)說的具體的技術(shù)細節(jié)沒興趣,他們關(guān)心的是實習(xí)名額。不說其他的,名額肯定不能比對面那家伙少。
一說具體的名額問題,王建業(yè)直接兩手一攤:“我們家我做不了主!”
反正王建業(yè)對外的形象,一直都是妻管嚴,聽媳婦兒的話,他這么說,人家也無話可說了。
東拉西扯一陣,總算送走德高望重的兩位校長,王建業(yè)才轉(zhuǎn)頭去找媳婦兒。
楚韻此時正躲在頂樓的套房里,聽工作人員講明天的婚禮流程。
這間屋子布置得特別喜慶,這就是王沐和羅玉明天休息和換裝的地方。
兒子兒媳結(jié)婚,楚韻也不用找什么搞婚慶的,直接請江陵影視公司那邊出策劃,還有專業(yè)的化妝團隊,拍攝團隊。
王沐和羅玉想要中式的婚禮,影視公司一手包辦,連婚禮現(xiàn)場的布景,以及專業(yè)教導(dǎo)古禮的老師都全部齊備。
下午,王沐和羅玉跟著上海的客人也到了,他們?nèi)艘坏奖本捅环謩e拉走了。
羅玉要去試她的新娘妝。喜服和妝容已經(jīng)在上海試過了,今天還要重新試一下。重新試完禮服和妝容,羅玉被爸媽帶著見羅家和張家的親戚,一直到晚上才有喘口氣的時間。
同仁巷那邊,王家的四合院里,明天要當王沐伴郎的徐錕和葉邵,勾著羅晰和羅小五的脖子:“咱們都是兄弟,明天攔門別太狠哈!”
羅小五雙手揣在兜里,嘿嘿一笑:“那就看財主的紅包到不到位了。”
王沐樂得嘴都合不攏:“放心,雖然我沒錢,但我我媽有錢,結(jié)婚的花銷她全包,紅包不夠,問我媽要去!”
羅小五切了一聲:“我現(xiàn)在還是你們家的員工,我敢找楚總要錢?”
“怕啥?你上一部電影賠錢賠得底褲都沒了,坑了我媽那么多錢,我媽也沒不準你進門啊!”
羅小五瞪了王林一眼:“我拍的是藝術(shù)電影,藝術(shù)電影談什么票房?庸俗!”
王林躺在沙發(fā)上抖腿:“羅導(dǎo)演,給你個機會,好好跟你未來的老板說話!”
羅小五化身狗腿子,嘿嘿一笑:“放心,老板大人,您說東我絕對不敢往西。”
羅晰嫌棄道:“羅小五,你墮落了!”
羅小五理直氣壯:“我這一切都是為了藝術(shù)作出的犧牲!”
一群小伙伴湊一起,他們的身份就不是什么青年才俊、公司老總、知名導(dǎo)演、國家棟梁,他們就是一群只會打嘴炮的大傻子。
過了一會兒,兩輛車開到同仁巷。還沒來過他們家的老家親戚,吃過晚飯之后,被王建國、楚衛(wèi)東他們帶著,坐著車上家里參觀來了。
一群人呼啦啦地跑來,一邊參觀一邊嘰嘰喳喳地議論。院子真大!屋子真寬!喲,還有一片菜地呢!呵!院子里這幾棵樹長得真高!
天一黑,冬天的北京就更冷了,參觀完,大家呼啦啦地又被車子拉走了。
楚從文、楚從武、楚良、王勤等幾個王沐的同輩留了下來。說好了,明天他們一起去羅家迎親。
第二天,天公作美,碧空萬里,艷陽高照。
到了吉時,王沐打扮得分外精神,帶著小伙伴們,開著一串兒豪車去羅家迎親。
原本應(yīng)該蓋著蓋頭,坐在房間里等著王沐來迎親的羅玉,站在二樓朝樓下喊:“你們樓下的聽著,我和王沐可是有證兒的,誰敢攔著王沐不讓上來,有一個算一個,都等著本姑奶奶的大棒伺候!”
樓下等著看熱鬧的眾人哈哈大笑,羅紅旗笑著說了一句:“好好的姑娘家,像什么樣兒了?”
張佳秋今天穿得喜慶,笑語嫣然:“大喜的日子,孩子高興就好!”
羅小五站在樓下喊:“除非紅包到位,否則一切免談。”
“不就是紅包嘛,我給。”
羅紅玉站在樓上看得遠,她遠遠看到婚車到大門口了,拎著裙子跑回床邊,提起準備好的喜錢籃子,看到王沐他們進來后,她就站在窗邊漫天撒紅包。
一個紅包直接掉在羅紅日的懷里,郭旭抱著孩子笑話羅紅日:“老光棍兒別站著了,多撿兩個紅包,沾沾喜氣。”
師娘笑得和藹:“郭旭,好好說話。”
阮婷給老師和師娘倒了杯熱水,笑著道:“二師弟不是有對象嗎?”
“啥?什么時候有的?”郭旭不敢置信。
羅紅日瞥了他一眼:“我才不告訴你。”
一群小孩兒和蹭喜氣的人熱鬧地跳起來搶紅包,王沐他們看準時機,趕緊跑上樓去,牽著羅玉就跑。
工作人員拿著蓋頭在后面追:“蓋頭,你們把蓋頭忘了!”
坐上車的羅玉,從車窗里伸出手:“我在這兒呢,蓋頭給我。”
“我的姑奶奶,你小心著點,別把頭飾弄亂了。”
“知道了知道了!”
徐錕吼了一句:“大家趕緊上車,咱們?nèi)ュ\繡東方吃喜宴去!”
大家擠擠攘攘,一伙兒擠上車,跟著婚車往錦繡東方去。到了錦繡東方,整個酒店都布置得喜氣洋洋的,入目的都是精致、大氣的古代婚禮現(xiàn)場。
李桂芳看著桌上木質(zhì)的喜糖盒子:“做得可真精巧。”
劉翠也夸:“細致得很呢!”
楚韻笑著道:“公司的人做事兒認真,不錯!”
這一場喜宴辦得熱鬧又盛大,現(xiàn)場還有負責(zé)攝像和拍照的人記錄下精彩的時刻。新人敬茶后,兩家人挽著手站在一起,看著和美又幸福。
婚禮結(jié)束之后,這張眾人見證之下的大型全家福,被妥帖地收藏在他們家的家族相冊里面,這是他們?nèi)松幸粋精彩的瞬間。
婚禮結(jié)束后,很多人還在津津樂道,王家的生活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一大家子熱熱鬧鬧地過完年之后,該工作工作,該旅游旅游。
是的,等到春暖花開,楚韻和王建業(yè)開著房車,帶著爸媽又踏上了旅途。去東北轉(zhuǎn)悠了一圈之后,他們又去了其他地方。
四月去杭州、五月去云南、六月去青海湖、七月去新疆……他們追隨四季的腳步,游遍了全國,留下了幾十本厚厚的相冊。
那一天,站在瑰麗無比的雪山之下,王杰笑著跟王建業(yè)說:“這一生,足矣!”
楚為民:“我這一輩子,還能有這樣一段經(jīng)歷,不虧!”
李桂芳和劉翠翻著相冊,愛不釋手。
爸媽旅游夠了,都想回老家。他們回家去過悠閑的生活,王建業(yè)和楚韻開始了出國游,幾乎他們每次回家,趙隊長都會去他們家見一面。
趙隊長去的次數(shù)多了,王沐和王林都習(xí)慣了。他們聯(lián)系不上爸媽,就會打電話問趙隊長,他們爸媽去哪里了,什么時候回來。
說實話,趙隊長也不知道,雖說在那邊也有他們的接應(yīng)人,但是這兩夫妻神出鬼沒的,經(jīng)常不知道就從哪兒溜了。不過好在任務(wù)都完成了。
楚韻和王建業(yè)一邊按照計劃在進行他們的全球旅行,一邊完成任務(wù)的同時,她還參加了亞洲金融風(fēng)暴,她跟著國際游資,先后掃蕩了東南亞五國,最后這些資本都放到了香港。
香港金融風(fēng)暴來襲時,楚韻賬戶里面的那串天文數(shù)字,成為港府抗擊國際游資的最大底牌之一。舉起鐮刀時的資本是冰冷而無情的,但是手握資本的人卻有不同的選擇。
幾年后,王沐和羅玉生了個女兒,楚韻太喜歡小孫女了,就不愛往外面跑了,主動留在家?guī)O女。
王林求關(guān)注:“媽,看看你的小兒子,你小兒子今年三十了,您就不想催催婚?”
楚韻揮開他:“走開,別擋著我的小寶貝兒看三打白骨精。”
嫩生生的小丫頭,沖王林笑:“叔叔,你擋著寶寶看電視啦!”
王林往沙發(fā)上一癱:“毀滅吧!”
王林三十歲這一年,正是千禧年,家里沒人催婚,他反而自己主動起來,千禧年都還沒過完,他興沖沖地回家,說他找到了真愛!
王建業(yè)和楚韻勸他別著急結(jié)婚,先好好談個戀愛。
自己生的崽自己最了解,果然,千禧年還沒過完,王林分手了。
過完千禧年,王建業(yè)和楚韻也五十多歲了,兩邊的父母也七八十歲了,雖然他們身體還健朗,楚韻和王建業(yè)商量后,回老家住著,多陪陪老人。
往后十年間,家里老人先后去世,王建業(yè)和楚韻很少去上海和北京,大部分時間都在江東縣呆著。
他們家旁邊的江東專業(yè)財務(wù)學(xué)校,山下裝上了手扶電梯,每天早上天一亮,一群老頭兒老太太乘電梯去山上吹牛、下棋、跳廣場舞。如果這些都不喜歡,去山上散散步也是好的。
楚韻和王建業(yè)回家之后,楚韻覺得后山上這么好的風(fēng)景太浪費了,和縣政府商量之后,他們家花錢,在后山修建了十幾公里的步道。步道修好之后,楚韻特別喜歡去后山散步,鍛煉身體。
有時候楚韻還會遇到帶著曾孫散步的李春麗。李春麗和張強吵吵鬧鬧一輩子,沒想到還能走到白頭到老這一步。
李春麗一輩子沒有子女,好在長大后的張小花和張大志還算孝順,她的晚年過的也算是很幸福。
八十年代末,一批國營廠倒閉,江東縣的這些工廠也不例外。在王建業(yè)和楚韻的推動下,江東縣從曾經(jīng)的工業(yè)之城,徹底轉(zhuǎn)變成一座生態(tài)之城、康養(yǎng)之城。很多在外工作了一輩子的本地人,都愿意回老家養(yǎng)老。
李香蘭和周勉在深圳退休之后,沒在市里住,也回到了江東縣,在山下買了一座小樓,早晨時常和楚韻去逛菜市場。
李香蘭頭發(fā)花白,站在菜市場門口,跟楚韻說:“你還記不得,那時候這一片兒還沒有房子,這里是一片小樹林,里面有一個黑市。”
楚韻笑了,翹起的嘴角和彎彎的眉眼,都能看到溫柔的皺紋:“怎么不記得,你當時對我說,你好,我是李香蘭,想和你交個朋友。”
陽光穿破云層,灑下的陽光如同金屑,給背光而站的楚韻,鍍上了一層暖暖的微光。
李香蘭朝楚韻伸出手:“你好,我是李香蘭,想和你交個朋友。”
兩只布滿皺紋的手握在一起,兩人相視一笑,然后變成哈哈大笑。
王建業(yè)和周勉,一人提著一個買菜的帆布包站在旁邊。
王建業(yè)搖搖頭:“不想想自己多大年紀了,也不怕笑的背過氣去!”
周勉笑起來的時候,和他年輕時候那樣溫柔:“不怕,咱們這樣的年紀,活著一天,就要開心一天。”
在菜市場買完菜出來,他們在路口揮手告別,王建業(yè)牽著楚韻的手,慢悠悠地走回家。
站在山腳下,望著山坡上的房子,楚韻突然說了一句:“等下次王沐和王林回來,我們把空間里存的養(yǎng)老本兒,給他們分一分吧。”
王建業(yè)嗯了一聲:“你做主!”
我不說破,你看破不說破。因此,有些秘密,看似是秘密,但也不是秘密。
陽光之下,這世上無甚新鮮事,但對這個世上的人來說,每一個老套的劇情都新鮮。只要你全身心投入去體驗,人生的酸甜苦辣都是不打折的。
人生如果有五味,楚韻覺得,她這輩子,特別的甜。
命運塞給她最大的那顆糖,一直,一直含在她嘴里。
王建業(yè)拉著她的手,無奈笑道:“都說了一輩子了,走路要看路,看我做什么?”
楚韻握緊他的手:“王建業(yè),你老了之后,也是個帥老頭兒!”
王建業(yè)笑著應(yīng)了聲:“我牽著你,不會摔的,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