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
第七十六章
人瘋狂起來還真能消除對死亡的恐懼, 看著早乙女亂已在他面前殺死了所有守衛，研究員甚至沒有表現出恐懼，還一副自豪的模樣跟亂已炫耀著自己的實驗品。
與平行世界記憶太過相似的畫面讓早乙女亂已的記憶開始出現了模糊, 無法分辨那段記憶中的到底是平行世界的另一個自己還是這個世界的自己。
最后，早乙女亂已的記憶停留在了，那個帶著得意笑容的研究員，砰的一聲爆成了血霧，就像被完全分解了一樣。
早乙女亂已的眼前只剩下一片血紅。
等中原中也找來的時候, 早乙女亂已已經倒趴在了太宰治身上，臉貼著太宰治的臉，逐漸濃烈的血霧開始迅速消散。
太宰治的雙手并沒有觸碰到早乙女亂已，從中原中也的角度看起來就像是早乙女亂已單方面擁抱著太宰治。
太宰治看著倒在自己懷里的亂已, 想到的是亂已看到自己出現時，明明已經被殺戮的欲望所吞噬，徹底沉溺在殺戮之中，卻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向他伸出了手。
同一個人身上, 他看到了思維和身體做出了完全不同的反應，如此的反差。
就像光被黑暗蒙塵，卻又不甘心隨著黑暗一起沉淪, 掙扎著哪怕只有一點點的空隙也要將光芒延伸出去。
太宰治伸手，用力的回擁著早乙女亂已, 仿佛要將人永遠的禁錮，臉上露出了中原中也看不明白的笑。
太宰治：“聽到了嗎？火焰在呼救。”
“欸？”中原中也沒聽懂這家伙又在發什么瘋。
原來火焰也會呼救，向他這團完全黑暗的人呼救。
“吶，他在向我求救哦。”太宰治的語氣很輕, 就像是在情人耳邊呢喃。
中原中也沉下了臉，“你想干什么？”
不怪中原中也會警惕, 此刻太宰治臉上露出的分明是帶著嘲諷像是看到了什么可笑事情的表情。
就像是聽到了什么搞笑的話，太宰治發出了笑聲，似乎混雜著癲狂情緒般，笑聲越來越扭曲。
想干什么？想帶著這個向他求救的笨蛋一起投入死亡？
不，現在的他還不想這么做。
早乙女亂已被帶回了武裝偵探社，被一同帶回去的還有雪莉和幾次疼醒又被打暈朗姆。
醒來的早乙女亂已并沒有失去那段陷入瘋狂的記憶，平靜的回憶著那段記憶，早乙女亂已必須確定研究所里的那些東西都被他清理了。
亂已記得自己銷毀了研究所里的數據之后，那個研究員突然跳出來，非常得意的表示就算電腦里的數據被銷毀，數據也一樣留存在他的大腦里，他就是整個實驗的核心。
緊接著就開始展示他那些器皿中的試驗品，還說會讓亂已成為其中的一個，或許還會是最成功的一個。
還特別不要臉的說到那時，他將賦予亂已重生，亂已應該叫他父親。
四宮先生的表情好恐怖，送水進來的中島敦瑟瑟發抖，靜悄悄的放下水就貼墻站好。
深呼吸了一下，早乙女亂已平復心情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張卡，放在社長桌上，推給了福澤社長。
“委托任務完成了，我很滿意，這是剩下的酬金。”說這句話的時候，早乙女亂已和福澤社長的表情都怪怪的。
怎么說呢，福澤社長覺得就是有一種，委托人自己完成了任務，最后還給了他委托費的感覺。
早乙女亂已倒是沒那么想，他想的是自己查了兩年進展都沒多大，來武裝偵探社不到兩個月，黑衣組織和幕后的推手都被他一鍋端了。
那種感覺就……
有種被幸運BUFF突然砸中的感覺。
“欸？四宮先生要走了嗎？”剛才還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中島敦道，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有點舍不得。
四宮先生經常請他們吃東西來著，之前還跟他比拼誰吃的茶泡飯更多，想到那天頭一次有了吃撐感覺的小老虎心里感嘆真的好舍不得。
早乙女亂已點了點頭，原本他就不是偵探社的正是社員“現在委托完成了，黑衣組織也不存在了，是該走了呢。”
說到這里，早乙女亂已忍不住感慨，“當初要不是調查滑雪場的事，估計也沒那么快能發現那些線索。”
“偶爾做個好人看來還真會有回報。”
“不是偶爾哦。”聽出了早乙女亂已話里的自嘲，江戶川亂步含著糖道，“羽君是個很好的人。”
江戶川亂步說話的語氣懶懶的，就像是隨口一說般。
早乙女亂已聽著卻愣了好久，才露出了笑容，“是嗎？原來我還可以被評價為好人啊。”
雖然只是淡淡的一笑，所有人都似乎能感受到他的愉悅，一種暖暖，像是被冬日的火焰溫暖的感覺。
早乙女亂已帶著被與謝野晶子治好的朗姆和雪莉走了，與謝野晶子左右看了看，武裝偵探社里現在唯一不在的就是太宰治，走之前早乙女亂已還拜托武裝偵探社的大家幫自己向太宰治道謝。
太宰那家伙，嘖……
“膽小的家伙。”與謝野晶子吐槽。
早乙女亂已將朗姆和雪莉帶去了云雀集團，在將朗姆交給警方之前，他還要從朗姆這里套出所有實驗室的位置，以及接觸過永生實驗和造神計劃數據的所有研究員的資料。
有了六道骸幫忙，這并不是什么難事，只是一個晚上的時間，早乙女亂已就完成了掃尾的工作。
早乙女亂已還真想感謝朗姆，要不是朗姆聯絡軍方的人解決掉了黑衣組織的BOSS，他現在還要浪費功夫去找那個一直躲藏著的老家伙。
畢竟，就算銷毀了組織的所有實驗資料，漏掉那么一只老鼠，也會讓他隔應很久呢。
至于逃跑的琴酒和貝爾摩德等幾個組織成員，那就是警方該解決的事了。
突然被組織覆滅的消息砸中，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都還沒來得及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從早乙女亂已那里借到了再次被敲暈的朗姆和被恐嚇過的雪莉。
早乙女亂已沒有像解決那些研究員一樣解決掉雪莉，他知道雪莉并不是自愿幫組織做研究的，并且同樣對組織的永生計劃嗤之以鼻。
但還有的警告還是少不了，早乙女亂已要在雪莉心底留下一道陰影，只要雪莉再次觸碰禁忌，無論躲到那里他都可以殺了她的陰影。
所以，在知道波本和原本應該死去的蘇格蘭其實是臥底的時候，從來都不太相信警察的雪莉居然有了特別的親切感，比之前更配合了。
“這是？”諸伏景光和降谷零疑惑的看著面前，早乙女亂已遞過來的黑卡。
“組織BOSS給的工資卡。”早乙女亂已已經將為了迷惑組織支取出的那部分補回去了，“這算是贓款？”
他雖然沒有拿到畢業證，但警校他也沒白上的，“所有給這張卡匯入過款項的賬戶我都有做過調查。”早乙女亂已拿出了U盤，表示資料都在里面了，還有組織所有據點以及研究所的地址也在里面。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對視了一眼，總感覺哪怪怪的。
“至于我之前幫組織完成的那幾個任務，除了那幾個想要跳槽去其他黑手黨的組織成員，其他的都被FBI……”早乙女亂已突然想起了，他們還不知道FBI在組織里有臥底的事，“就是那個黑麥威士忌。”
“等下！”降谷零打斷了早乙女亂已的話，他終于知道那種怪怪的感覺哪來的了，“亂已這是在……”
“坦白從寬。”諸伏景光搶話道。
早乙女亂已半月眼瞪了諸伏景光，“這叫將功補過。”
沒辦法，他老家還在這，跑得了他跑不了他家道場。
總不能真跟恭彌說的那樣滅口吧。
當然還能找六道骸幫忙，刪改記憶什么的，到這個有一定風險，他不想這么做。
“我要證人保護計劃。”早乙女亂已看著自己這兩個警校的同期，“這些足夠了吧。”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突然覺得心里有些難受，“你、其實不必這樣……”就算亂已不說，他們也會為亂已申請證人保護計劃。
在他們心里，亂已雖然有著他們不知道的秘密，但這并不是影響他們對亂已的信任。
“我知道、只是……”早乙女亂已其實知道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對自己是信任的，當然也能猜到他們會為自己申請證人保護計劃，“我是組織唯一的異能者，按照組織里我的那些任務記錄，申請應該會很困難吧。”
他不想讓自己的朋友為難，更不希望零和景光為了他跟警方的高層起沖突。
“亂已之后打算回去警校嗎？”
收好了早乙女亂已移交出來的所有證據，諸伏景光問，“亂已在警校的學業也算是完成了吧，只剩下了畢業典禮，亂已不打算回去拿畢業證嗎？”
“欸？可以的嗎？”早乙女亂已驚訝。
降谷零想了想，“沒準呢，畢竟亂已的學分已經合格了吧。”
“不了吧，感覺回去的話，會被鬼冢教官教訓的很慘。”早乙女亂已笑了笑，開玩笑道。
目送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帶著朗姆和雪莉坐上警車離開，早乙女亂已合上了院門，站在院子里，早乙女亂已打量著自家和道場。
接下來在得到證人保護計劃之前，明面上他都不能離開霓虹，終于可以履行跟外公的約定好好看道場了。
早乙女亂已拿出了昨天云雀恭彌扔給他的道場鑰匙，恭彌還警告他把掛門口的手機號碼改回去，否則就要一天給他三頓揍，真沒兄弟愛。
早乙女亂已腹誹著，將從門口取下的牌子扔一邊，坐在院子的長廊上抬頭看著天上稀疏的星星。
好久沒這么輕松過了，就像是卸掉了枷鎖一樣。
平行世界的記憶即是他身上的枷鎖，又是牽引著他走向不同未來的命運線。
如果沒有平行世界的那些記憶，就算遇到了綱吉他們，他大概率也會拒絕加入彭格列，然后被橫濱有異能者可以治療他身上詛咒的傳聞吸引去橫濱，重蹈平行世界的覆轍。
早乙女亂已伸了個懶腰，清風吹過，天空下起了雨，涼涼的雨滴落在皮膚上，早乙女亂已動作一僵，是不是還有什么重要的事？！
他身上的詛咒還沒解決呢！
老爸不是去找男溺泉了嗎？怎么現在還沒回來？！合著全家扔下他一個出國旅游了嗎？！
天上霹過一道閃電，照亮早乙女亂已受到打擊生無可戀的臉，手機忽然響起，早乙女亂已機械的按下接聽。
老爸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亂已，老爸我終于找到男溺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