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18歲的年紀,說大吧,還在上學,說小吧,在一些國家已經是法律意義上的成年人,但是如果真的和成年人交談,人家根本就不理你,這就很尷尬。
“相川同學,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們五條家和總監部可是一點矛盾都沒有啊。”五條大長老瞇起眼睛樂呵呵的說,聲音渾厚,像是在哄小孩一般。
相川步還沒說話,五條悟先翻了一個白眼,一臉嫌棄的表情,“哈?老頭子你是不是腦子不正常了。”
“您也不想五條今后出任務時被總監部背刺吧。”相川步緊接著問道。
但是,到底是年輕,有點城府但是不深,知道用五條悟拿捏五條家,但是想不到人家有沒有可能不接茬呢。
“我相信悟的能力,我們這些老骨頭就等著悟帶領五條家走上輝煌了。”五條大長老抄起手,寬大的袖口將他的雙手蓋住,一副悠閑自得的模樣。
為了計劃能夠實施,相川步,五條悟和夏油杰分好工,夏油杰罷工,剩下兩人奔襲五條家,拉他們入伙。
結果,夏油杰已經罷工兩天了,五條大長老就是不接相川步的茬——
“五條,你們家到底想干什么?”相川步盤腿坐在五條悟的房間,雙臂展開,躺在榻榻米上無神的望著天花板。
五條悟坐在他旁邊,雙手抱胸,“我就說這些爛橘子不行吧。”
相川步瞪了他一眼,那怎么辦,現在這個樣子騎虎難下,葚烏先生都給我打好幾通電話,問你和夏油為什么不做任務了。
“我們,直接殺了那些高層好了。”五條大聰明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話。
相川步轉動眼珠,看了看認真的五條悟,默默的將腦袋轉到另一邊。再說一次,我和咒術界真的格格不入,這群人怎么張嘴閉嘴就是殺人啊!!他在心里吶喊。
說實話,五條大長老不想進入實權部門嗎?現在他手里捏著與財閥的交流通道的確能賺到外快,可是平心而論五條家不缺這些,他們想要的是在咒術界說一不二的地位。
什么御三家,什么總監部,當然不如五條家一家獨大來的爽。
不過,這種事情自己知道就行,哪能真的說出來呢,影響咒術界的團結,更何況相川步是總監部那一頭的,誰知道他是不是在釣魚。
嗯,雖然相川步和五條他們的關系很好,也想聯合五條家換個頂頭上司,但是在外人眼里他其實是歸屬總監部派系,連高專派都不是。
沒辦法,一開始他是去總監部刷buff,刷了三年;咒力上漲以后,可以分享系統內的道具,也會將咒具分享給總監部的人,偶爾還被撞見和葚烏他們一起吃飯,橫看豎看都是總監部,更具體一點是西海那派的人嘛。
現在,他過來說我們把西海一派的一角翹掉吧,放在誰身上能相信呢。
總之,在五條長老眼里相川步就是一個很有心機的男人。
被西海收入,將來說不定就是總監部里一個部門的頭頭,而且和五條悟、夏油杰關系好,國內唯二的特級咒術師是他的朋友,這么搞下去,西海將來的位置有可能就是他的了。
難道他是等不及,想提前篡位?五條大長老在心里暗暗盤算,畢竟從之前那兩次的消息可以看出,相川步并不是一心向著那幾個人,如果是這樣也不是不行,看著悟和他的關系,五條家還真能進入核心地位——
“悟,長老們同意了嗎?”走在院子里的五條媽媽像是一副仕女圖,高貴典雅。
“阿姨好。”相川步連忙起身問好。
不管接觸多少次,相川步面對五條悟的媽媽時都會不自主的緊張。所以說這么嫻靜雅麗的人,為什么會生出五條悟這個家伙。
“沒有。”五條悟雙腿盤膝,背對著媽媽仰著頭,氣呼呼的鼓起嘴巴說道。
這哪個媽媽能受得了自家寶貝這么撒嬌,尤其是五條媽媽這種本來就溺愛小孩的人,恨不得下一秒沖到大長老那,薅著他本就不多的頭發,按頭同意五條悟的提議。
即使,她并不清楚五條悟想做什么,可是媽媽想滿足孩子的想法有什么錯呢,錯的肯定是欺負她家寶寶的人啊。
于是,“媽媽能幫你做什么呢?”
五條悟轉頭,掌心向內擺了擺手,“不用,我們自己可以解決。”
在五條悟的心目中,他的媽媽一直是一個柔弱的,菟絲花一樣的女性,不如相川步和夏油杰的媽媽那樣獨立自強。
可是,這些男孩子卻不知道,菟絲花柔弱攀附的最后結果卻是殺死它的寄主,它不是依附你而活,它是想殺死你然后存活。
優雅而兇狠的菟絲花,和五條媽媽是一樣的,為了繁育種子而殺死寄主,五條媽媽也可以為了自己的孩子做出某些事情,某種程度上五條悟還是挺了解他的媽媽的。
“不要這么說嘛,也許媽媽可以幫到你呢。”五條媽媽笑的溫柔。
“是這樣的阿姨,我和悟想……”大概是有美惠子這么一個強勢媽媽的原因,相川步習慣了當自己有困難的時候需求媽媽的幫助,在他心里媽媽無所不能!
五條媽媽若有所思的聽著相川步大吐苦水,精準的提煉出重點,因為總監部負責任務分配的領導不太行,所以希望五條家今后負責他們任務的分配。
她不禁腦子里打出一個問號,這兩件事有什么必然的聯系嗎?隨后又想到這對五條家來說應該是件好事吧。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她第一次知道五條悟祓除咒靈時遇到的危害不止是咒靈,居然還有人為因素,哪個母親能接受呢?
“步君,阿姨知道了,你放心阿姨會幫你的。”五條媽媽依舊面帶微笑,可是那凜冽的氣勢不自覺的從她身上發出,像是菟絲花為了它的種子,終于露出了它的狠厲。
五條悟怔怔的望著他的媽媽,好像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媽媽,不再是端坐閨中的仕女,像是一個斗士。
五條悟雙眼亮晶晶的,哇,這樣的媽媽好帥!!
五條百音,在結婚之前也是一名自己咒術師,因為愛情嫁給了五條悟的父親,生下五條悟后,為了不讓敵人從血緣關系暗害五條悟,自覺的留在了五條家內,不再出去。
但是這并不意味著她成為了一個廢物,如果她沒有自身的價值,長老們怎么可能容忍她接觸五條悟,防止詛咒師用血親的方法謀害五條悟的最簡單的方法,難道不是直接解決他的雙親嗎?
五條百音自身擁有的價值,讓她在與長老們的交涉中活了下來,并且能夠一直和五條悟接觸。
所以,相川步才會覺得明明是很溫柔的阿姨,為什么有的時候會覺得有些坐立不安,這就是原因了,她根本就不是一只小白花,人家可是一朵霸王花。
得知了五條悟現在面臨的困難,她心中有數,大概是知道長老是怎么想的,“接下來教給媽媽吧,我會和大長老交流的,你們就等著媽媽的消息吧。”
不知道五條百音是怎么和大長老交談的,總之第二天下午,相川步他倆再次踏入茶室時,大長老終于愿意聽一聽他們的想法了——
“所以你們準備抨擊他們玩忽職守,然后趁機讓五條家上臺?”五條大長老懷疑自己聽錯了,這真的不是小孩過家家嗎?
相川步自然聽出了長老們的嘲笑,可是他也很疑惑,五條悟和夏油杰可是最強啊,都沒有人能打過他們,武力值拉滿的情況下需要考慮的不是他們這一頭吧?
抨擊玩忽職守就是給個明面上的理由,而且五條家可是御三家,總不能這么廢吧,兩個特級都站在你這一頭,你還拿不下一個位置?
又不是瞄準了西海守仁的位置,他們四個小團體只是拋棄一個而已,又沒有趕盡殺絕,應該不會拼的魚死網破。
長老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還真沒玩過這么簡單的奪權,不用前期準備,不用栽贓嫁禍,不用拉攏人心。
但是想一想五條家本來就是準備在五條悟長成時露出獠牙,現在只不過是露的早了一點。
似乎,可干?——
兩周后,總監部內,西海守仁一派的人與五條派系的人為了窗的歸屬吵成一團。
“五條匹夫,你不要欺人太甚!”負責窗的老太太指著五條大長老的鼻子破口大罵。
“我只是合理提出了意見,畢竟特級咒術師都指責你在玩忽職守,我們總要考慮他們的意見,有一個九十九由基就夠頭疼的了,不能剩下這兩個干活的也撂挑子呀。”五條大長老笑瞇瞇的,一副他也是為了咒術界的樣子。
什么特級咒術師,就是五條悟和夏油杰那兩個小鬼,本以為五條悟同家里不和才上的高專,看來到底是家系咒術師,關鍵時候還是現在家族那一邊。
老太太氣的滿臉通紅,血絲布滿眼球,看起來馬上就要抽過去了。這時,屋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窗的成員遞來最新情報。
她不耐煩的瞟過去,瞬間睜大了眼睛,再次面對五條大長老的挑釁時,恍若一名得勝的將軍,看著敗軍垂死掙扎。
第42章
當得知夏油杰叛逃的消息時,相川步是不相信的,他的大腦瞬間停住了思考,隔了好半天才不敢置信的的望著給他傳信的人,臉色陰沉,帶著濃重的壓迫感逼問,“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此時,他站在西海守仁的辦公室外,不知道為什么西海守仁就是認定相川步是他這一頭的人,大概是過于自信吧,不相信有人會放棄他的拉攏,即使相川并沒有感受到所謂的拉攏,總之五條家打出五條悟和夏油杰兩個特級咒術師,他們就準備把相川步推出去,這也是他出現在這里的原因。
聽著屋內因夏油杰叛逃而產生的討論,眼前的這個窗的成員面上帶著驚慌,對相川步的問話發出尖銳的駁斥,“你是想為詛咒師說話嗎?!”
可是,那可是夏油杰啊,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相川步始終不敢相信,那么溫柔的夏油杰能夠殺害那么多的村民。
即使這段時間夏油的精神狀態有些不對,可是也不至于干出這種事,一百多條人命呢。相川步心里慌慌的,后背被汗水打濕,衣服緊貼身體讓他不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但他的神情越發清冷,擒著一股勁,“誣陷特級咒術師地下場是什么你知道嗎?”
不等面前的人回答,眼前的門開了,葚烏打開門讓相川步進入辦公室。
西海守仁一臉的褶子,白發垂在腦袋的兩邊,像個河童,對于夏油杰叛逃的消息他不焦心特級咒術師叛逃的后續問題,反而高興的眉飛色舞,差點端不住在相川步面前的自持穩重的姿態。
哈哈哈,五條匹夫,你口中的特級咒術師自己叛逃了,真是天助我也,看你還怎么有臉站在高處謀權篡位!
他壓抑著臉上的笑,但是由于過于興奮,畢竟五條家拿著兩個特級咒術師的名義壓了他們半個月,全國唯二的特級哎,上頭也很關注的,現在終于輪到他們占上風了,整張臉呈現出扭曲的模樣,“相川步,想必你也知道夏油杰做了什么,根據咒術界的規定,將他判為詛咒師并進行處刑。”
西海守仁住了一會,讓相川步接收信息,也是讓他調整狀態,隨后拍著他的肩膀,委以重任的說:“你和夏油杰是朋友,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等等,我和夏油是朋友,這個任務就交給我了?這兩句話是不是有問題?也許是相川步眼中的疑惑太過明顯,西海守仁在心里搖了搖頭,心說,還是有的學啊,你和夏油杰是朋友,他肯定不會對你有所防范,完成這個任務不是輕而易舉。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他是怎么敢想的,讓相川步出賣朋友。大概在他們的眼中這是在培養相川吧,完成了這么一個任務,不管怎么完成的,都說明相川步擁有特級的實力,為提高他在咒術界的名氣大有好處,付出的也就是一個高專的同學罷了。
從某種角度來說,西海守仁還真是為相川步考慮了呢,當然了,相川步要是知道他們的想法,隔夜飯都能吐出來,你們特么惡心誰呢!——
此時,五條家也知道夏油杰叛逃的事情,總監部內專屬五條家的辦公室,星火點點,煙霧繚繞,五條大長老坐在首位閉上眼睛,任由底下的人沸反盈天,不動如山,漸漸的房間里聲音慢慢降了下來。
“大長老,您拿個主意啊,這件事是不是那邊的圈套?”一個中年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不是五條家的人,一開始不屬于任何派系,這次加入五條家的隊伍是因為聽說五條家背后站著五條悟和夏油杰,本以為五條家這次發力是為了奪取總監部,抱著拼一把混個從龍之功的念頭加入了他們的陣營,哪知道突然出了這么一個事。
五條大長老也在盤算,從報告中得到的信息來看,夏油杰完全是突發癔癥,喪心病狂的殺死了一百多名村民后消失不見了,可是他認識夏油杰,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甚至懷疑夏油杰是不是頂包的,干出這事的是他們家的悟。
主要是夏油杰這個孩子不管是說話還是做事都是標標準準的被洗腦了的“圣人”,天天念叨著咒術師要保護非咒術師,強者要保護弱者這樣的大道理,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好了,夏油杰叛逃了不是更能說明三冢智美那個老女人工作出了巨大的問題嗎,我們只是對她的工作提出質疑,和夏油杰在不在有什么關系。”五條大長老抬起眼皮,義正言辭的說道。
反正已經開始了,說什么都不能停下,既然這樣夏油杰是走是留都不重要了,反正他們手里還有五條悟——
新宿上空,接到家入硝子的電話后,相川步坐著筋斗云馬不停蹄的往那趕,面上是一貫的淡然,但是眼底透著不安,夏油到底出什么事了。
前方的五條悟和夏油杰得對峙,夏油杰云淡風輕的說出了駭人聽聞的理想,五條悟面目猙獰,氣的渾身發抖。
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五條悟擺出了攻擊的姿勢,相川步急忙出聲制止,“夏油,”頓了一會接著說:“我們聊一聊吧。”
夏油杰回頭,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像是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就像是好朋友在街上偶遇般爽朗的打了聲招呼,“下次吧,我最近有點忙呢。”
忙?忙什么?殺死非咒術師嗎?相川步咬緊牙關,想起了九十九由基和夏油杰的交談,恨不得將錯誤一股腦的推到了九十九由基的頭上,但是他也知道,夏油杰不是那么容易被蠱惑的人。
他深呼一口氣,“那就聊一聊你的大義如何?”先把人留下來再說。
夏油杰站定,仔細的打量著相川步,也許是來的太急,總是一絲不茍頭發從額頭掉落幾縷,白襯衫的領口微微打開,清冷矜貴的小少爺眼中充滿了對自己的擔憂。
說起來,步和悟是一樣的,他們從不迷茫,總是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并且順著目標筆直的前進。
悟已經是最強了,步也在另一個領域展現自我,夏油杰眼神修煉堅定起來,因此我才要除掉咒靈產生源頭,我做的事情是有意義的,我絕對不允許有一天他們了無聲息的躺在我的面前!
相川步看著夏油杰堅定的眼神,心一沉,完了,起反作用了。
果然,就看見夏油杰勾起嘴角,微微一笑,笑容很淡,像是秋日高空中細絲卷云,“算了,我是不會回頭的,今后再見就是敵人了。”
“杰!”五條悟瞪大雙眼,憤怒的情緒凝聚在指尖。
相川步再次拉下五條的胳膊,面部表情隱藏在陰影中,只能聽見他冷冰冰的問話,“你剛剛說五條的選擇都是有意義的,那我的選擇你應該也能接受吧。”
夏油杰一愣,不知為何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但是箭在弦上怎么能撤回,他笑瞇瞇的回答。“自然。”
“那就好。”相川步猛的抬頭,露出一臉的悲憤,夏油杰我和你拼了!
“雖然杰很可愛,但是可不要愛上他喲,換裝!”
什?!夏油杰瞬間瞪大雙眼,步是瘋了嗎!!
白光閃現,毛衣黑褲的夏油杰換了一身破碎的印有鈴蘭花的藍綠色長裙,露出白皙的大腿跪坐在地面,裙尾像是花兒一樣鋪散來,金色的發絲發出耀眼的光芒,布滿傷痕的胳膊被鐵鏈鎖住高高的舉起,巨大的鳥籠將夏油杰囚禁在此。
后背的翅膀被折斷,伴隨著滴滴血跡自然垂下,充滿了破碎感。
“魔術?”新宿街頭的眾人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一幕,怎么突然換裝了。
“我們在拍電影,抱歉打擾你們了。”相川步揉了揉腦袋立馬向眾人道歉,為了防止夏油杰偷跑,他連帳都沒下,“我們馬上就好。”
“沒事,沒事。”見這三個人年紀都不大,行人也就不說什么了,有些沒事可干的人還停了下來,專門看后續。
囚禁金絲雀嗎?但是為什么是個男孩子,現在男孩子也不安全啊。話說這個魔術也太厲害了,怎么做出來的。
夏油杰眼底冒火,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咒力順著鎖鏈不斷的減少,身上的傷痕隱隱作痛,除此之外他還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咒力促使著他開口。
不會吧!夏油杰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想到了相川步之前換裝時會說的話,立刻意識到現在他換上了套裝,那么也是要開口說角色詞的,他緊閉嘴巴,垂死掙扎。
然而,充滿哀愁的女音到底是響起了,帶著一股悲天憫人的味道,“我的誕生,不是為了救贖,只是為了贖罪,祭獻我的身體吧,終于一天我們會迎來光明。”
夏油杰的臉,夏油杰的肌肉腿,夏油杰猙獰的臉,配上如此婉轉柔美,充滿悲憫色彩的聲音,讓人不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一時之間,三個人都愣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杰需要王子來拯救你嗎?”沒多久,五條悟反應過來,瞬間捧腹大笑。
相川步意識里覺得現在是很嚴肅的時候,是拉回夏油杰的關鍵的時刻,但是,他的身體不受他的控制了。
抿住嘴巴,試圖把笑聲關在嗓子里,夏油這個形象真是,真是,哈哈哈哈哈,被囚禁的夜鶯公主!
而自從被控制著說完那句話后,夏油杰面無表情的望著五條悟和相川步,大義?什么大義?咒術師的未來?混蛋,我要殺了他們!!!
第43章 【小修】
這是相川步第二次進入警局了,他捂著臉,渾身散發出寒氣的坐在等候區,五條悟和夏油杰坐在他的兩邊,一個向左扭頭,一個向右觀察世界,互不搭理對方,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濃的火藥味。
五條悟,“真是搞笑,某些人自詡為咒術師的救世主,卻對這么柔弱的步動手,可真是稀奇的拯救方法。”
夏油杰壓著火,“悟,你講點道理,步是被你牽扯進來的。”
“哈?你看看他身上的傷,可都是你打的吧!”
“要不是你們攔著我,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
“不攔著你,難道看著你去完成所謂的狗屁事業嗎?”
“這是有意義的,是我的理想!”
越吵越兇,兩個人站起來,頭對頭出現在相川步的上方,對視時電閃雷鳴,眼看著就要在警局再來一場,相川步能忍住?
“閉嘴!我才是受害者!”他猛地站起,加入了新一輪的戰局——
因為不能一直待在新宿街口,相川步撤掉了鳥籠和長裙,只給夏油杰留下鎖鏈以及變透明的翅膀。
誰知道因為過于羞恥,又因為這幾天的事情太多,導致夏油杰腦子里管理智的那一根弦沒撐住,斷了,最終的結果是三個人在新宿街頭大打出手,確切是夏油杰和五條悟打了起來,相川步勸解的過程中被牽扯進去。
然后被路過的行人報警,三個人齊刷刷的被逮到了警局。
“安靜。”正在辦公的警察敲了敲桌子側面,探出一個頭兇巴巴的說,“你們的家長馬上就到,安靜的等著。”
夏油杰和五條悟互相哼了一聲,撇頭坐回原處。
相川步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呵,特級詛咒師,夏油這乖乖聽話的樣子哪里像特級詛咒師,所以他哪來的底氣說自己要成為大反派,就算把他放跑了,給他十年也不見得能做出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情,說不定還會在暑假出來做義工祓除咒靈。
“警官您好,我是他們的家長,他們犯了什么事?”人未到聲先行,擔憂的聲音從門外穿了進來,隨后滿頭大汗的夏油梅和淡定自若的相川美惠子出現在門口 。
這陣子,夏油梅的心情像是坐了過山車,欻的一下被慣到底端,又欻的一下被送上云端,大起大伏之下整張臉蒼白的嚇人。
先是接到夜蛾正道的電話,被通知她的孩子夏油杰殺害了一百多名村名,成為了詛咒師。
天崩地裂不若如此,還好相川美惠子即使趕到,伸手拽了她一把,讓她打起精神和夏油爸爸一起尋找夏油杰的蹤跡。
結果人沒找到,又接到警局的電話,說是夏油杰和人當街互毆被抓起來了,讓她過來保釋。
再一打聽,原來是和相川步他們打起來了,夏油梅稍稍松了一口氣,讓夏油爸爸先回去,她和美惠子過來接人。
“媽媽。”夏油杰嘴巴蠕動,其實他有回過家,為了斬斷與世間的牽連。不過,陰差陽錯下他們錯過了,很難想象夏油杰面對空無一人的家時,心里是如何松了一口氣的,悲憤、愧疚、痛恨種種復雜的情感在他心頭蕩漾。
我的理想是建立一個只有咒術師存在的世界,這些猴子的存在是不需要的,夏油杰看著與警察交涉的夏油梅,不斷的告訴自己這不是他的家人,他的家人是那兩個孤苦伶仃的女孩,是咒術師,不是這些猴子!
可是,心里涌出的歡喜,涌出的歉意,涌出的后怕,源源不斷的攀上他的心臟,將他的心臟裝滿,讓他不堪重負——
“杰君,阿姨托大,夜蛾老師說你成為了詛咒師,是真的嗎?”回到家中,相川美惠子正色的問道。
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夏油杰經過家入硝子、五條悟、相川步的連環盤問,已經擺不起灑脫的模樣了,更何況他本人的手腕上還纏著鎖鏈,索性破罐子破摔的往后一躺,“是啊,沒錯。”
“那我能問問為什么嗎?”夏油梅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接過夏油杰的回答接著問,是因為我們對你的不理解嗎?還是因為什么呢?
“因為我厭惡你們這些愚蠢、自大的猴子。”夏油杰扯起嘴角,諷刺的說。
“杰。”夏油梅受傷的看著自己的孩子,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
一旁的夏油爸爸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發現自己和兒子并沒有話題可說,“是爸爸媽媽對你的關心不夠嗎,還是因為小時候的事情讓你留下陰影呢?”除此之外,他無法理解一向品學兼優的孩子為什么突然成為了一個殺人魔頭。
夏油杰沉默了,他心底一顫,此時血緣的力量在拉扯,腦子里閃現和家人在一起的畫面,心底涌上一股悲意,我真的要斬斷和爸媽的羈絆嗎?
可是,理子的臉、灰原的臉、那兩個幼小咒術師的臉依次出現在他的眼前,如果做不到的話,我要怎么去實現我的理想呢。最終,夏油杰臉上掛出敷衍的笑,“嗨嗨,如果你們真的覺得對不起我,能請你們直接去死嗎?”破釜沉舟不過如此。
時間好像停止了,所有人都沉默下來,夏油爸爸低下頭摸出一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不知不覺太陽已經落到了天邊,整個客廳像是被一層灰蒙蒙的布遮住,死氣沉沉的,讓人感到窒息。
“啪!”“啪!”突然兩個巴掌甩到了夏油杰的腦袋上,是相川步,將所有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剛剛通過五條悟的轉述,相川步終于知道夏油杰在折騰什么了,不就是因為非咒術師會催生詛咒,咒術師祓除詛咒有危險,導致心里不平衡嗎,認為非咒術師沒有存在的必要,非咒術師除了添亂沒有任何用處。
說的天花亂墜,不就是這點事,和我當時問的為什么要當咒術師這個問題有什么區別嗎?這個東西應該是提前想好了吧,哪能因為知道了咒靈的源頭就放棄呢,夏油到底搞沒搞清楚自己為什么當咒術師啊,相川步突然對此深表懷疑。
“首先,咒術師祓除咒靈出現傷亡是因為任務等級出錯,正常來說按等級完成任務,是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或者套用當年你和五條告訴我的話,只要自己夠強,自然不用擔心傷亡。”相川步俯視夏油杰,他算是明白了,不能讓夏油杰開口,直接把想法給他灌進去!
“其次,夏油杰你想著自己一個人可以拯救所有人,不好意思我不需要。”
“最后,認為非咒術師只能靠著咒術師拯救這種想法未免太傲慢了點。”
相川步站在他的面前,單手插兜,眼神漠然的俯視夏油杰,他的身軀高大了不少,身后仿佛升起了萬丈光芒,耀眼奪目,使得眾人只能低頭俯拜。
夏油杰怔怔地仰視相川步,等等,仰視?他忽然回過神,快速向下一掃,好家伙相川步什么時候把筋斗云拿出來了,至于背后的光芒,那不是他買的游龍套裝里的日暈嗎!
見夏油杰發現了秘密,相川步面不改色的收起日暈和云朵,抬起下巴,“我說錯了嗎?”
夏油杰都要氣笑了,第一次發現相川步的臉皮也不算薄,先不說他利用道具忽悠自己的事情,就說非咒術師不需要咒術師拯救這句話,難道不可笑嗎?因為需要保護這些非咒術師理子妹妹得和天元合體,灰原差點命喪任務現場,我每天吞噬著那些咒靈玉,一樁樁一件件那件不是為了保護這些猴子!
“難道悟你也和步是一樣的想法?”夏油杰直接不想和相川步說話,把話題轉移到五條悟身上。
五條悟枕著雙手,慢半拍似的回頭,忍不住諷刺道,“老子討厭正論,什么保護不保護的,老子沒興趣!”
“哈?你什么意思?”夏油杰瞬間曾沙發上站起來,拎著五條悟的衣領,勃然大怒。
“什么意義,什么保護,你自己都把正論扔了,還來問我干什么!”五條悟都要氣死了,是你說咒術師要保護非咒術師的,是你說強者要保護弱者的,我信了,結果最后你自己拍拍屁股跑了,現在還問我什么要不要保護非咒術師,呸!
針尖對麥芒,兩個DK又吵了起來,果盤扔出門口,花瓶碎了一地,沙發倒了,桌子翻了,相川步閉上眼睛,忍了又忍,實在是沒有忍住,陰森森的望著他們念道,“雖然夏油杰和五條悟很可愛,可是千萬不要愛上他們,換裝!”
很好,兩個穿著婚紗的“女郎”出現了,相川步很仁慈沒有給他們過多的裝飾,一套潔白的婚紗足夠了。
氣氛瞬間冷卻,家長們目瞪口呆的望著這兩個“新娘”,啊,就,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表達心中的想法。
五條悟好奇的打量著身上的衣服,仔細感受一下發現這身衣服是穿在無上限的上方,并沒有接觸他的皮膚,通過六眼的觀察,這身衣服的作用大概是讓穿著的人平心靜氣,比起羞憤難耐的夏油杰,他倒覺得很稀奇,想研究一下。
至于在爸媽面前穿上婚紗的夏油杰,笑死,已經經過新宿街頭社死的他有什么可難堪的!!
感受到父母欲言又止的目光,夏油杰表情越發猙獰,但是因為服飾的加持,護住了最后一絲理智,沒有當場爆發,不就是婚紗嘛,不就是在爸媽面前女裝嘛,啊!!我遲早要鯊了你!!!
“好了,現在聽我說。”相川步才不管他們的想法呢,我也在媽媽面前穿過女裝,好兄弟有難一起走,很難說他使用術式時沒有抱著這種想法。
相川步冷漠的看著拆了他家的兩個混蛋,“夏油,你不認為我的觀點也沒有關系,我會把你帶去一個地方,到了那里你自己體會體會,知道咒靈存在的普通人倒是是怎么做的。”
省的一天到晚正事不干,盡琢磨些不著四六的東西,好好想一想,特級咒靈調幅幾只了,領域會開了嗎,總監部推翻了嗎。等等,好像混了一個奇怪的東西進去。
夏油杰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反正我被你們抓住了,隨你處置,我是不會放棄我的道路的。”讓我在爸媽面前社死,你給我等著!!!
第44章
位于須坂市的居民發現,最近他們市的警察好像參加了什么特殊的活動,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只要出門必戴眼睛,而且還會突然封鎖某個地方搞演習,雖然看見他們這么努力的工作很欣慰啦,但總是這樣子還是有不少的困擾的。
比如,“今天又在學校里進行演習啊?”雖然,但是,能不能換個地方演習!這群小鬼沒人帶,在家里翻天啦!!
或者,“為什么把這里封鎖了,我的愛理醬!”宅男請個假追星不容易啊!!!你們不能封鎖其他地方嗎,嗚嗚嗚,我的愛理。
除此之外,須坂市的居民發感覺,他們市這一年來的犯罪分子是不是多了不少,總是聽見哪哪哪有逃竄的罪犯,需要緊急疏散人群,哪哪哪有江洋大盜,讓市民待在家里不要出門。
現在這世道真是太亂了,真是太謝謝這些警察同志了,不畏生死得到保護著我們。不過,如果追捕罪犯的時候能控制一下就更好了,他們是動用了什么超大的武器嗎,為什么感覺每次任務結束時都需要重新裝修呢?須坂市的居民感嘆道。
相川步在這樣的氛圍中,領著夏油杰和五條悟來到了咒具試用地點的須坂市,找到了一直合作的警官——
一年前,一木建司的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知道咒靈的那大半個月,整天吃不好睡不香,疑神疑鬼,瘦了好幾斤,身上恨不得掛上二斤的御守。
好不容易勸服自己放寬心,不要在乎這些看不見的東西,國際慣例,看不見就是不存在,就是無稽之談!!!
結果,領導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一大包咒具,不是說咒具很貴嗎,不是說上頭不批嗎,這是哪里來的。
弄來咒具之后讓我們祓除咒靈,有沒有搞錯,這種東西我們怎么可能對付得了,雖然我們嘴上花花,這可是傳說中的“妖怪”哎,哪能真上。
不過,說歸說,鬧歸鬧,警察的使命不就是要保護人民,保護國家嗎?之前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知道咒靈的存在,怎么還能心安理得指望一群學生來保護他們的。
一木建司拿起咒具和同事們開始了祓除咒靈的日常,還好二級往上咒靈稀少,須坂市的咒靈都是三級、四級這樣的咒靈,憑著相川步這兩年陸陸續續提供的咒具可以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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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川步想帶夏油杰來的就是這個地方,自從上次之后,他和這邊的警局一直保持著較好的關系,也知道他們這邊真的做到了自己祓除咒靈。
夏油杰提到非咒術師只能像個蛆蟲一樣趴在地上等待咒術師的救援,他第一時間想到了這里,他想告訴夏油杰,只要給非咒術師一個機會,普通人也可以祓除咒靈。
五條悟左顧右盼的跟在他們身后,好奇的看著須坂市的街道,青翠欲滴的景觀樹,爭奇斗艷的灌木叢上開出多多小花,干凈整潔的道路;
路邊發出陣陣麥香的早點鋪,慢悠悠上班的打工人,從公園回來的老人,嘰嘰喳喳奔跑的小學生,整個城市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愜意與舒適。
“這個城市的咒靈很少呢?”五條悟詫異的說,一路走來并沒有看見幾只咒靈,就算是四級咒靈也很少存在。
夏油杰同樣驚訝,他打量著四周,面對這樣愜意安然的環境,不知不覺心里的戾氣少了不少,這座城市是有多位咒術師在這里常駐嗎?
不怪他這么想,不說整個東京,就算是他家所在的地區,每次回家他都會祓除咒靈,就算是這樣咒靈的數量也是層出不窮。但是這個城市的咒靈卻屈指可數,不得不讓人懷疑。
“步,你是想讓我看什么呢?”夏油杰有些好奇的問,告訴我咒靈的多少和非咒術師沒有關系?
相川步走在兩人前方,聽見他們的問題頭也沒回,直接說:“到地方你們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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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木警官,早上好。”相川步站在房間里,沖一木建司點了點頭。
“相川同學早上好。”一木建司詫異的看了他們三一眼,不知所措的沖他們打了聲招呼,“警部,您找我?”
目下警部,是須坂市警局的一把手,相川步關于咒具的一些事情都是和他打的交道,算是比較熟悉的人。
這次他把夏油杰帶到這里不為別的,就為了讓他睜開眼看一看,少那么自大,不要一副所有人都負了他的模樣,普通人又不知道自己的負面情緒會產生咒靈。
就算拋開一切只講事實,普通人是產生咒靈的源頭,那也不能直接消滅啊,又不是伏地魔!!
相川步帶他過來,就是讓夏油杰知道,他眼中的猴子在知道咒靈的情況下,人家也會想著自己解決問題,并沒有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被拯救身上,所以少精神內耗了,看看世界吧孩子!!
“這是夏油同學,一名咒術師,需要蓋實習章來咱們警局實習一段時間,你帶帶。”目下警官指著夏油杰說道。
啊?一木建司懷疑自己聽錯了,咒術師也要蓋實習章啊,也會有畢業壓力啊,話說他們的學校不是專科嗎,專科也要求這么嚴格?
不過,不管怎么說領導分配了任務就得接著,他轉身注視夏油杰,在心里默默評分,嘶!得有一米九吧,看這一臉的陰郁,看樣子是個刺頭啊。
事實上,在相川步說出讓他在這實習時,夏油杰就忍不了了,實習?實什么習?誰實習?在哪實習?
在滿是猴子味的地方實習,就算是警察又怎么樣,他們面對的能和咒術師面對的情形一樣嗎?步,未免太看不起我了。
不過,為了不再次社死,夏油杰忍住了,不是誰都像悟一樣,在大庭廣眾下女裝都能鎮定自若的!
見夏油杰沒有意見,當然了有意見也不怕,相川步的鎖鏈還掛在他的胳膊上呢,直接把咒力鎖了七成,剩下那三成還在被不停的吸食,相川步拍了拍夏油杰的胳膊,語氣沒有波瀾的說:“好好干,我會來看你的。”
夏油杰,夏油杰都要氣死了,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先把步和悟蒙過去再說,鬼才會在這里干呢。
然而,作為損友,當然是眼珠子一轉就知道對方在想什么嘍,五條悟能不知道夏油杰的想法?
嘿嘿,“我想起來我的實習章也沒蓋,我也留下吧。”五條悟懶洋洋的舉手說。
悟!!!夏油杰皮笑肉不笑的望著他,“你不是早就蓋完了嗎?”
“沒有啊,我之前那份作廢了,我覺得須坂市的章不錯,準備重新蓋一下。”五條悟聳肩,笑嘻嘻的說道。
他很想知道相川步把夏油杰送到這里的原因,他想知道為什么步這么有信心能把杰拉回來,想知道步所說的非咒術師并不需要咒術師的保護是怎么一回事,五條悟覺得在這里他可以找到答案。
對于五條悟要待在這的請求相川步表示,隨意,一起學習學習也挺好的,免得哪一天他聽到五條悟也叛逃的消息。
第45章
夏油杰從沒想到有一天他會站在兩口子之間,調節家庭紛爭;也沒想到出警時,會被年紀大的奶奶拉著詢問婚配情況,要給他介紹好姑娘;更沒料到自己會因為長得高被投訴,說是嚇到小朋友了。
短短一個上午,夏油杰可謂是經歷了人生百態,他一開始還保持著逼格,不愿意和這些猴子計較,但是,這些人有病吧!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有什么可報警的!
誰接孩子上學很重要嗎?子女不讓你騎車逆行不對嗎!老師告訴家長你帶了小貓上學校,爸媽不可以檢查你的書包嗎!!
咒術師的未來?打造一個只有咒術師存在的世界?哈哈哈,什么咒術師、非咒術師,干脆都別活,都給我死!!!
怎么說呢,打工人哪有不崩潰的,尤其是夏油杰這種精神狀態本來就不咋地的黑化到一半的青年,一上午下來,腦子里不是七大姑八大姨的吵鬧,就是小孩的尖叫。
理想雖然還有,但是估摸著得等他緩緩再實施了。
夏油杰懷疑這就是相川步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為了讓他看非咒術師是怎么自救的,只是為了把他困住,消耗他的精力,讓他放棄理想,哼,做夢!
如果說在新宿,相川步沒有趕到,讓夏油杰順利離開,那么夏油今后就只有那么一條死路可走,如同困獸一般被關在一個盒子里,眼見之處全是黑暗,所思所想就只有那么一件事,絕望的現實與無法實現的理想拉扯,最終的結果也不過是求死罷了。
但是,相川步趕到了,根本沒有留時間給夏油杰想東想西,雷厲風行的將他扔到了另一個世界,強行將他擅自關閉的世界撕開,將陽光倒灌進去。精神內耗?自閉?偏執?那就是時間太多了,忙起來就好了。
事實證明,一上午過去了,夏油杰想到咒術師未來的時間很少。他倒是想擺爛來著,我就是不干你能拿我怎么樣,但是群眾也得讓啊,除非夏油杰能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只要他給了一點反應,好了,接下來有他受的——
“好了,今天上午辛苦你們了,休息一陣子,下午有需要我會再叫你們。”一木建司將他們倆帶回警局的餐廳,給他們介紹吃飯和休息的地方。
夏油杰虛弱的扯出假笑,“麻煩你了。”
五條悟倒是叼著一包飲料,單手插兜,大爺似的左看看右看看,考察今后工作的地方。在他看來,比起千篇一律的祓除咒靈,警察的工作有意思多了。
“你不回高專嗎?”夏油杰嫌棄的沖五條悟揮了揮手,“夜蛾應該一直在找你吧。”
五條悟聞言,摸摸索索掏出手機看了兩眼,十幾通未接來電跳入兩人的眼中,嗯,他故作淡定的望天吹口哨,“什么夜蛾,我不知道。”
五條悟和夏油杰他們不同,他出生在咒術師世家,自從生下來所思的所見的都是咒術屆的紛紛擾擾,想的是怎么成為最強。
這么想也沒錯,出生在御三家,擁有六眼,只要按部就班走,遲早會成為咒術師的頂端。但是吧,人嘛,得隴望蜀什么的不是常有的事,他偶爾也想看看咒術師之外的生活是什么樣啊。
十幾歲的少年,正是張揚肆意的時候,就如剛剛會飛的鳥兒,想的自然是如何在藍天自由的飛翔。可是五條悟被咒術師的身份束縛,鎖在籠子里,一天到晚只能看見索然無味的世界。
而這次的經歷也算是打開了五條悟的視野,把他從咒術屆拉了出來,終于明白相川步以前經常提到的畢了業就不干咒術師是怎么回事。
還是那句話,說一萬遍不如自己親身經歷一次,五條悟第一次脫離咒術師的身份走入人群,發現,咒術師也就是那么回事嘛,還不如路邊的大蘿卜呢。
“真的好嗎,現在正是咒靈增多的時期吧,你不用去做任務嗎?”夏油杰雖然是擠兌,但也是真的擔心,總監部萬一將他也列為詛咒師怎么辦。
五條悟嬉皮笑臉的湊上前,故意說:“我不去做任務,杰應該高興才是啊,非咒術師的存活率又下降一層耶。”畢竟能分到特級咒術師受傷的任務都是緊急的,晚一秒就出人命的任務。
“呵。”夏油杰冷笑一聲,硬邦邦的回道,“隨便你。”我要是在關心五條悟我就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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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相川步和家入硝子找到了夏油杰藏起來的兩個小女孩。
“你們好,我是夏油杰的朋友,你們誰是菜菜子,誰是美美子。”家入硝子蹲下來,對著兩個如驚弓之鳥的小姑娘,溫柔的問道,估計這輩子第一次這么夾。
雖然夏油杰承認自己動手屠了村,但是相川步還是希望知道他這么做的動機是什么,總不可能突然精神失常吧,因此只能從這兩個女孩入手了。
他臨走時,夏油杰也算是看出來自身的處境了,掙扎了半晌,還是把兩個姑娘的藏身地點說了出來,他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脫困,總不能讓小女孩餓死吧。
“我是菜菜子,夏油大人去哪里了。”菜菜子色厲內荏的喊道,她將美美子護在身后,像一只幼崽,盡力炸開渾身的毛發,試圖嚇退敵人。
“夏油有事情要辦,擺脫我們照顧你們一段時間。”相川步的本意是先把女孩安頓好在詢問一些事情,可哪知這兩個姑娘即使弱小也能撓他一爪子。
折騰了好久,人家就是不愿意出屋,像是死守棲息地的幼崽,固執的認為只要待在這里,外出打獵的媽媽遲早會回來的。
對此,房東先生已經路過好幾次了,手機拿出來放進去,放進去拿出來,生怕相川步和家入硝子是什么不法分子,要不看他們兩個年紀小,和菜菜子她們像是認識,說不定相川能三進宮。
“算了,既然你們愿意在這里待著,就繼續住吧。”相川步心累的盤腿坐下,“能和我說一說,夏油為什么殺害你們村子的人嗎?”
“那是因為他們虐待我們,是夏油大人救了我們,夏油大人沒錯。”美美子急忙開口,抱著夏油杰給她買的玩偶眼淚汪汪的為夏油辯解。
“沒錯,那些人該死,夏油大人是為了救我們。”很難想象菜菜子這么一點的孩子是如何爆發出如此強烈的恨意的。
相川步和家入硝子對視一眼,不管有沒有用,姑且聽一聽她們是怎么說的,夏油杰屠殺了一百多名村民是不爭的事實,現在他們只希望知道事情的全貌,看看能不能爭取到死刑之外的處罰。
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只能想別的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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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烏西沉,為城市穿上一層橘色的外衣,來來往往的人們臉上掛著疲憊,像一只只小螞蟻忙忙碌碌的背著沉重的負擔回家。
高處的風刮過,吹動了家入硝子的發絲,也將煙味送進相川步的鼻孔,“硝子,少抽一點吧。”
家入硝子叼著煙,注視著遠方死抓著天空不放,不愿就此落下的夕陽,吐出一個煙圈,“有把握嗎?”
相川步瞇起眼,同樣盯著明明已經跌落地平線下,仍然試圖影響天空的太陽,緩慢的說:“試試吧,特級咒術師,換一個死緩應該可以。”就是不知道夏油能不能接受這個結果了。
在相川步的想法中,一個活著的特級咒術師可以帶來的價值比死了的強太多了,再怎么傻的人,這筆賬總該算的出來,因此他還是很有把握的。
“我待會去一趟總監部,把這個事情敲定。”話隨著風傳到家入硝子的耳中,“實在不行,就再說吧。”
第46章
相川步有時候會懷疑西海守仁這傻比家伙是怎么干到領導層的。憑什么呢?憑他腦門禿還是憑他肚子大。
他說的很清楚,夏油杰這個事情的確是他做錯了,但是一個特級咒術師可以產生的價值可比十來個一級咒術師都大,既然如此不如判個死緩,讓他一直給總監部效力。
相川步偽裝的很好,他并沒有從與夏油杰的交情出發,處處考慮的都是西海守仁的利益,雖然面無表情,雖然越說越想吐,但是,沒辦法嘛,總不能看著夏油杰去死吧。
他做不到無視那么多的人命,也做不到夏油杰走上明顯的死路,但是更加做不到夏油杰直接赴死,只能絞盡腦汁給他找了一條活路。
然而,他低估了西海守仁對夏油杰的憎惡,這個禿頂小老頭根本不相信夏油杰能為他服務。
雖然,相川步也不相信,但是這不就是忽悠嘛,忽著忽著不就悠到位了。
可惜,人家長腦子了,當然了,涉及自己利益的時候誰都能轉八百個心眼子。
夏油杰為我所用?相川到底是年輕了。西海守仁看的可明白了,只要五條悟存在一天,夏油杰只會是五條派的人,不可能加入別的派別。
想當初咒靈操使剛進入高專的時候,他們也派人去接觸過,那時夏油杰和五條悟的關系還不算好,三天一大打五天一小打的。
從學校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西海守仁就像夏天吃了一整個冰西瓜,那叫一個爽啊!自從五條悟出現后,他是吃不好睡不好,頭發掉了不老少,生怕哪天被五條家推翻了。
現在突然發現一個無主的寶石,而且是和五條悟同等價格的,那還不趕緊收入囊中?這種人,誰手快就是誰的。
本以為自己夠快了,沒想啊,想起來就得捶胸頓足,五條悟下手更快!誰都沒反應過來,咒靈操使突然和他好的像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一樣。
當時西海守仁那個氣,夏油杰,你就不能爭口氣嗎!五條家能給的,我們這也能給啊!!
當然了,他們肯定是不會放棄的,后來又去拉攏了幾回,那句話是什么來著,沒有挖不動的墻角。
不過,最后的結果不說也罷,只能說夏油杰不愧是能和五條悟交朋友的,臭味相投說的就是他倆。
因此,他對收服夏油杰根本提不起興趣,好不容易找了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還不趕緊把夏油杰處決了。
“夠了,相川步聽從安排就是。”西海守仁擺擺手,毫不留情的打斷了相川步的介紹,臉上掛著笑但是眼中的輕蔑讓人想忽視都難,“不需要你考慮這些事情,你只需要聽從安排就是。”
相川步停住了,他抿了抿嘴巴,眼底翻起冷意,最煩別人用命令式的口氣和我說話,但是想到了夏油杰,相川閉上眼睛將不滿壓下,“是不是要和其他人商量一下呢,夏油杰畢竟是特級咒術師。”
西海守仁轉身,居高臨下的望著相川步,頤指氣使的說:“不需要,我說了算。你只要記得自己的身份,如果不想讓我懷疑你和夏油杰是同伙,然后也被列為詛咒師的話,就趕緊把夏油杰處決了。”
媽的!他有病吧,這個總監部還能不能行了!不管怎么樣也得經過討論吧,再怎么樣面子上也得過得去吧。
相川步本來想的是這條路走不通,就走民主決策,怎么著都能把夏油杰撈出來,結果西海守仁直接把路子堵死了,他根本不在乎所謂的民主。
畢竟,這次和前幾次可不一樣,夏油杰犯的罪可是實打實的,根本不需要考慮,就是死刑。
這時,門外進來一個渾身是血的咒術師,一進來就哭天喊地的,“大人,五條悟也叛逃了!!”
“什么!”
什么!!五條他們又干了什么!!!此時,尖銳的爆鳴聲從相川步的心底響起——
事情的起源要從一場爆炸案說起。
午休結束,一木建司帶上眼鏡,配上咒具,薅上夏油杰他倆就出門了。
“今天我是外勤,會辛苦一些,明天我們就可以輕松輕松了。”擔心夏油杰他們倆有不滿的情緒,一木建司還特意解釋了一番。
本來他們也不是這么排班的,除了特定的時間,都是有需要才出去。
可是這不是有咒靈了嘛,哪一個有責任心的警察還能在辦公室坐下去,所以就排了一個班。那些擔心危險,不太愿意祓除咒靈繼續留在辦公室,應對突發事件,其他人按班出門。
當然了,這也是給錢的,也不可能讓人光干活不給錢嘛,嗯,這個就不需要告訴小朋友了,只需要知道大人無私奉獻的一面就好啦。
“你手里拿的咒具是步送給你們的?”五條悟記得每次出新產品,步都會拿出一部分送人,原來就是送到了這里。
“是的,說起來還要謝謝你們呢,不然我們永遠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么一個怪物。”一木建司走在前面,滿懷感激的說。
“你們不害怕嗎?”夏油杰沉默了一路,到底還是問出來了。不是說普通人知道咒靈的存在后,巨大的恐懼,會催生出特級咒靈,會招致天大的禍患嗎?
但是,為什么這里這么祥和。
此時,外頭陽光正好,被太陽照在身上,就像是埋進毛茸茸的毯子上。他們在一個偏僻的小巷中,小巷外是一所學校,操場上到處都是上體育課的小孩,一墻之隔的教學樓內傳出悠揚的歌聲。
站在一木建司布下的帳中,五條悟根據家中典籍設計出的一個隨時布帳的小玩意兒,一木建司將五條悟和夏油杰推到身后,拎起咒具沖向咒靈。
這是一只三級的咒靈,即使夏油杰咒力被封也可以輕巧的祓除,但是一木建司拒絕了,理由現在他們的身份不是咒術師,而且警察實習生,既然這樣就沒有讓實習生上的理由。
如果是真的不行,一木建司不會逞強,但這個咒靈他感覺自己打得過,就不需要專業人士上場了。
普通人無法祓除咒靈是因為沒有咒具,并不是因為其他原因,能夠成為警察就說明一木建司的身體素質不差,又有相川步提供的咒具,祓除三級咒靈自然不在話下。
“害怕?”一木建司疑惑的看著已經黑臉黑了一天的夏油杰。嗯,難怪人家小孩會被嚇哭,這張臉的確是嚇人,他不自主的跑了神。
“是的。知道咒靈的存在,你們不害怕嗎?另外你們是要成為咒術師嗎?”夏油杰問道,如果他們能夠一直祓除咒靈,留下他們也不是不行。
“害怕是害怕,該出門工作還是要出門工作,總不能餓死在家吧。”一木建司笑著說,反正日子還得一天天的過,以前怎么樣,現在還是怎么樣唄。
“那你們為什么祓除咒靈呢?”五條悟記得很清楚,除了他們這一組,還有其他警察帶著咒具出門了。
“當然是咒靈就在那里,就像垃圾一樣,看見了就想丟垃圾桶,咒靈也是,看見了就想讓它消息,也省的辛苦你們,我們能做的我們自己做。”
靠譜的成年人說完后,大概是看這兩個小家伙表情嚴肅,于是逗他們說:“難道咒靈是被你們咒術師承包了,只需你們祓除?”
夏油杰扯出一抹笑,心里頭很亂,好像有點明白相川步讓他來這里的意思了。
“一木,東區有匪徒劫持人質,在銀行安轉了炸/彈,速速歸隊。”
突然,手機鈴響了,一木建司拿起手機,臉色一變,來不及說些什么,招呼夏油杰他們往東區趕去。
夏油杰放下心中的思慮,下意識的跟著跑了起來,已然忘記可以利用這個機會逃跑。
第47章
被劫持的銀行是素有彩虹之稱的巢鴨信用銀行,和鎮上的其他銀行給人冰冷沉悶的感覺不同,這個銀行的主旨是讓每一個進入銀行的人都心情愉悅。
須坂市的銀行同樣是使用了彩虹配色,銀行正中心的天花板是經典的彩虹色磨砂玻璃,在天晴晴朗的日子里,陽光灑下夢幻般的彩虹橋被置于腳下。等候區的座椅顏色鮮艷活潑,可以緩解人們因等候而產生的焦慮,設計師希望這個設計可以使用戶感到放松和愉悅。
然而,現在是沒有人愿意關注這個設計師的心思了。銀行的工作人員,前來辦理業務的顧客亂糟糟的,全都被綁起來扔在等候區。
劫匪大概有七八個人,一個在與警察交涉,兩個看著人質,剩下的在裝錢,分工很明確。
……
銀行外,夏油杰和五條悟無所事事的站在警察的隊伍中,聽著警察和里面的劫匪你來我往的談條件。
圍觀群眾站在警戒線外面,小聲交流,胡亂猜測,擾的夏油杰心煩意亂。他動了動腳,瞇起眼睛帶上笑臉,裝作毫不在意的環顧四周,試圖趁亂逃跑。
好煩,里面的猴子不知道又要催生出多少咒靈,外面的猴子也好吵,果然他們根本沒有存在的意義。
夏油杰低下頭,神色晦暗,只要非咒術師一刻不停地產生負面情緒,咒靈就會源源不斷的出現,即使有一部分猴子能夠祓除咒靈又怎么樣,不過是杯水車薪。
剛剛打開一絲縫的大門有關上了,甚至還趁機鎖上了好幾把鎖頭。
“唔。”五條悟突然發出疑惑,他向后一仰懶趴趴的靠在了夏油杰的身上,就像他們沒有吵架之前一樣,“很神奇,現在催生的咒靈居然只有三級哎。”
什么?夏油杰忽然沒有反應過來,三級?!等等!
夏他做了這么多的任務,遇到那么多的咒靈,按照他的預測,這次的負面情緒最起碼也會催生出二級咒靈,因為還沒有人遇難,如果有人因此受傷,接下來催生出一級咒靈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不管怎么樣也不該是三級咒靈吧,難道是已經進入疲倦期了,不能吧。這不是剛剛發生的事情嗎,人質應該處于最害怕的階段,恐懼、驚慌、咒罵、求饒這可都是咒靈最喜歡的養料,他在心里暗暗琢磨。
正當夏油杰冷著臉想東想西的時候,案情有了新的進展,有一部分警察通過特殊渠道混了進去。
一木建司穿過人群來到夏油杰他們身邊,握緊手上的武器,表情嚴肅的對他們說:“待會你們跟著我,注意安全。”
其實一開始就有人提議直接讓夏油杰他們兩個上,咒術師在他們眼中就像超人一樣,咒靈那種東西都能對付,何況是區區幾個劫匪。
但是目下警官嚴詞拒絕了,正義凌然的說道:“我們是警察還是他們是警察?他們的任務是祓除咒靈,我們的任務是保護民眾,各司其職!最重要的是劫匪手中有什么武器誰也不知道,你怎么就敢斷言這些咒術師不怕這些槍支,炸藥。”
他并沒有對提出建議的警察提出批評,因為他也想過,但是一來夏油杰他們只是學生,沒有成年人還在而讓學生冒險的理由,二來不知道他們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擔心他們受傷因此也就放下不提。
最終定下一行人在前方吸引劫匪注意力,另一行人趁機混進去,解救人質和拆除炸/彈,現在炸/彈已經拆除,就等著里面發信號。
突然,屋內傳來一聲巨響。
“走!”一木建司一馬當先沖了上去。
夏油杰下意識的跟隨,但是他猛地意識到自己為什么要去救那些家伙,他想要創造一個只有咒術師的世界,這群人消失了不是更好,他慢慢的放緩腳步,望著已經沖進去的一木建司,眼底滿是掙扎。
“你要逃開嗎?”五條悟雙手插兜站在他的身后,故作淡然的說,“說不定一木建司會死哦。”
“我是詛咒師,想要逃跑是正常的吧,至于一木建司,與我何干。”天塌了有夏油杰的嘴頂著,眼珠子都快貼到一木建司的身上了,還說和自己沒有關系。
夏油杰最大的問題就是心太軟,一木建司好歹也是他一起工作一天的同事,就這么沖進危險的地方,他肯定是放心不下的。
至于那什么咒術師的世界,嗯,一木建司雖然也會產生咒靈,但是他也會自己祓除咒靈,功過相抵了,而且,萬一里面有小咒術師呢,他一邊給自己的找借口,一邊往銀行里沖。
五條悟在他背后笑的像一只偷腥的貓,什么嘛,不還是去救一木了,步說的沒錯,杰就是太擰巴了。
隨著隊伍沖進銀行,夏油杰快速掃視劫匪所處的位置,三個躲在柜臺,兩個已經被抓住,兩個躲在柜子后面,還有一個長得不高的少年,站在警察的正前方,手中抱著一個正在哭喊的孩子。
“往后退,放我們出去,不然這個小鬼,”少年顫抖著將槍口抵住孩子的太陽穴,血管突出,滿眼血絲,整張臉猙獰可怖,夾住小孩的手不自覺地收緊,絲毫不在乎小朋友因窒息而帶來的掙扎。
目下警官臉色微沉,功虧一簣!更多的則是對這個少年的惋惜。
有人想過會不會有劫匪躲在人質中,搜查過后并沒有發現這樣的人,誰能想到剩下的那個劫匪居然是一個少年呢。
“我們放你們走,你先把小弟弟放下來,他快要窒息了。”木下警官放緩聲音,試圖取得他的信任。
少年一看,懷里的孩子已經快要翻白眼了,瞬間被嚇了一跳,神色慌張,趕緊放松胳膊,讓他能喘一口氣。
見此,木下警官也松了一口氣,也試出來這個少年應該不是慣犯,他悄悄沖后面的警察擺手勢,準備再來一次攻擊。
一木建司,蹲下身子,聚精會神的觀察場內的事物,準備去救下那個孩子。
“哇!!!”孩子突然毫無緣由的大哭起來,聲音充滿了恐懼,打亂了所有人的計劃。
不過,現在有沒有計劃也無所謂了,夏油杰放出了他的咒靈天團,現在不光是小孩的哭聲,劫匪因莫名其妙的攻擊也開始了鬼哭狼嚎。
擁有咒具的警察自然能看見那些咒靈好像在幫自己,于是蜂擁而上,將劫匪一一制服。
“嗯?這個小鬼好像可以看見咒靈,是咒術師呢。”夏油杰有些自得的對五條悟說,我就說這里面有可能有咒術師朋友吧,我不是在幫一木建司,我只是為了救下咒術師而已!
五條悟沖他做了一個鬼臉,看樣子是明白了夏油杰的意思,是的呢,你夏油杰是為了咒術師的未來,是大英雄,這個人不給自己找個理由做不了事了嗎。
“砰!”慌亂中,不知道是誰的槍走火了。
夏油杰笑僵住了,腦子瞬間一片空白,好像又到了灰原為了救人差點身亡的時候,他僵硬的轉移瞳孔,看見一木建司胳膊上的血跡。
他從心底涌起一股憤怒,像是坍塌的雪崩,像是咆哮的供水,他動了動手指,準備給咒靈們下達命令,直接解決這些劫匪,不留活口。
“杰。”時刻關注夏油杰的五條悟連忙抓住他的胳膊,制止了他的這個舉動。
有的時候,成長就是一瞬間的事情。以前的五條悟就是一個長不大的小鬼,心理年齡永遠處于前運算階段,稱得上是貓嫌狗厭。
但是,自從出了夏油杰這個事,五條悟仿佛一下子長大了,能夠關注他人,雖然這個他人目前人數較少,不過,這也是來之不易的變化!
相川步和五條悟聊過一次,在送夏油杰來須坂市之前的那個夜晚。
五條悟被問到當時為什么想放夏油杰離開時,他說自己只能拯救求救之人,無法救下一心走死路的人。
相川步當即給他了一拳,站在凳子上居高臨下的俯視五條悟,“死路?老子把他的墻給砸了,拖也給他拖出來!”
最后,他倆一致決定要時刻關注夏油杰的狀態,但凡出現波動就給他摁住,直到他想通了自己回來為止。
夏油杰想不通怎么辦?
有些時候,一個人走進絕望的深谷,最大的可能就是一件一件的錯事積累起來的,最終就算想回頭,身后是一片黑暗,也沒有了勇氣,只能一條路走死。
家人,朋友,事業都在這邊,胳膊上還牽著繩子,夏油杰怎么會想不通,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而且,什么是朋友?朋友不就是走錯路的是能夠將他揍醒,然后帶他走上正路嗎?不愿意?做錯事的人有什么臉不愿意!
以前,夏油杰是五條悟的指路燈,現在五條悟是夏油杰的支撐,他們可是最強的摯友!
“悟。”夏油杰回神,望著眼中寫滿了否定的五條悟,緩慢的放下手,諷刺道,“你不是最討厭正論嗎。”不能動手,他們看得見咒靈,悟也在,到時候連累到他就不好了。
他真的,即使這樣想到的還是不能因為自己連累到五條悟。
五條悟咧嘴一笑,放松身體壓在夏油杰身上,“對啊,老子最討厭正論。”但是,老子更討厭放棄正論,隨波逐流的你,兩害相侵還是選擇輕一點的啦。
第48章 今天的份【修】
道野利玖,西海派的一級咒術師,因為擔心相川步最后下不了手,特意派他去補刀。但是沒想到,慢了一步,等他到新宿的時候相川步已經把夏油杰他們帶回家了。說真的,道野利玖是真的沒想到相川步能這么莽,直接已經被定位詛咒師夏油杰帶回家。
后來,他通過窗的手段得知相川步和夏油杰他們出現在須坂市,而且看樣子夏油杰已經身受重傷。道野利玖那個喜啊,夏油杰身受重傷,那不意味著解決他手到擒來。
連忙往須坂市趕,結果剛到須坂市又收到相川步獨自離開的消息,當場臉色一白,心跳一下子就停了,顯然是認為相川完成了任務,自己混不上獎勵了。
不過,上天喜歡傻子,他在行尸走肉之際居然看見了夏油杰和五條悟出手解決劫匪的視頻。當場起跳揮拳,樂的像只猴子連話都不會說了,嚇得行人以為遇到了精神病趕緊離他遠遠地。
五條悟也在,這個任務穩了!道野利玖下意識地忽視五條悟和夏油杰那個模樣可一點也不像鬧僵了的朋友。
*
“夏油杰,殺害非咒術師112名,被列為特級咒術師,速速束手就擒。”道野利玖突然出現在夏油杰他們前進的道路上,義正言辭的對著他大喊,“五條君也在,你是逃不掉的。”
哈?x3。
這是哪來的傻子,總監部是不是看不起我。這是覺得被侮辱的夏油杰。
我也在?我看起來是和杰恩斷義絕的模樣嗎?五條悟沒正形的趴在夏油杰的肩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他不會是指望我處決杰吧,就算真的處決也要等步回來在說啊,這個二貨是誰啊。??詛咒師?112名?這是什么意思?一木建司一臉懵逼的看看身邊面不改色的兩人,又看了看大義凌然的道野利玖,夏油殺了112人??!他猛地向后退一大步,驚魂不定的望著因他后退而轉臉的少年。
夕陽下,落日的余暉灑在少年的身上,仿佛為他添上一層圣光,本就溫柔的面孔更顯柔和,他微微偏頭,帶著幾分疑惑的聲音響起,“一木?”
“額。”一木建司頓時語塞,五官皺在一起,這么做好像不太合適,可是112人啊。他看了看面前的少年,想到今天下午的事情,嘆了一口氣,也許我應該問問他是怎么回事,“夏油,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夏油杰一怔,不知為什么他無法像和五條他們說那樣,輕而易舉地說出他做的事情。
“警察?”道野利玖將視線移到一木建司身上,本來以為是偶爾遇上的人,原來和夏油杰認識啊,他咧開嘴,表情惡劣,嘴里像蛇一樣吐出毒液,“你不知道吧,你面前的這個少年,可是一個殘忍殺害112名無辜村民的特級詛咒師。”
“夏油,他說的是真的?”一木建司忽然有點不太相信,高中生殺112人,這不可能吧,要是一兩人倒是可能,但是這個數字太夸張了。這個人是不是和夏油他們有仇啊,一木甚至產生了這樣的懷疑。
道野利玖洋洋得意的望著一木建司,“你還是快到我這邊來,說不定他什么時候就兇性大發了。”最重要的是,五條悟和夏油杰到時候打起來,你連躲的地方都沒有。
“五條君,帳已經布下了,你可以動手了。”這個人還在做夢,還在想著五條悟處決夏油杰,他跟在旁邊摻和,最后也能撈到點功勞。
到時候履歷上還可以說自己當年和五條悟一起出過任務,并對他有所幫助呢,想想就很美。
五條悟沒辦法,人家都指名道姓了,只能站直身體,走到道野利玖的身邊,在他激動的無法自拔的視線中,一臉煩躁的撓了撓頭,“老子知道了,夏油杰的事情我們另有打算,相川步已經去請示總監部了,你先回去吧。”
這還是五條悟第一次說請示呢,要是讓西海守仁知道了,恨不得拿錄音筆錄下來,一天聽個十萬八千遍。
但是,他面前的是一心想撈功的道野利玖,他聽不到什么另有打算,聽不到什么請示,只知道五條悟不打算動手。
難道是因為不愿意對朋友出手?道野利玖看了看夏油杰,腦子里想到他在窗里的朋友說的話,夏油杰身受重傷的事情。
他仔細觀察夏油杰的形象和狀態,穿著黑色的長袖襯衫,懶洋洋的站在路邊,像是一只吃飽了的獅子,慵懶的曬太陽。
感覺不像是受傷的樣子啊,道野利玖在心里泛起嘀咕,是不是他們看錯了。
事情陷入了僵局,道野利玖想處決夏油杰獲得功勞,夏油杰無所謂,反正你要是能打死我,算我輸。
一木建司和五條悟自然是希望道野趕緊離開,不管怎么說也不能當街動手。
咒術界只有三個特級咒術師,而這三個特級做的一大半的任務一級咒術師也能完成,這就導致道野利玖對特級咒術師有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尤其是夏油杰,他屬于式神使,一般情況下式神使的身體素質都不太行,因此道野利玖產生了一個錯覺。
我離他這么近,我應該可以!
嗯,他應該可以,畢竟夏油杰目前屬于咒力被鎖的狀態,打起來應該不會像以前那樣碾壓,大概會拉扯個十來分鐘吧。
可惜,夏油杰還沒動手,五條悟的拳頭已經揮上了,一方面是不能讓夏油杰動手打總監部的人,另一方面是,老子本來就因為給總監部低頭煩,還來挑事,煩死了!!
*
“五條悟,你護著夏油杰,我看你也想叛逃,我會向西海大人匯報的,你給我等著。”道野利玖捂著鼻子邊跑邊喊,顯然是被五條悟揍得不輕。
“哈!”五條悟拎起拳頭就要追上去,被夏油杰攔了下來。
“悟,你不該動手的。”夏油杰揉了揉太陽穴,這叫什么事,五條悟維護特級詛咒師夏油杰,說出去悟在咒術界的名聲全毀了,說不定真的會被打為詛咒師,所以。
他臉色陰沉的看了一眼已經跑遠的道野利玖,只要這個事情傳不出去就行,夏油杰的身后列出一條縫,裂口女從他身后出現。
“等一下!”一木建司像是突然上線,“所以112名村民是假的?”
夏油杰思緒一斷,道野利玖消失在他的眼前,和步說一聲吧,不能讓他把事情傳回總監部。此時的他還不知道,相川步即將接受什么樣的暴擊。
“夏油,五條,你們倆說。”一木建司正色的注視著他們。
夏油杰身體一僵,隨后慢悠悠的轉身,臉上帶著用以掩藏的微笑,故意裝作不在乎的說:“是真的喲,一木先生,你準備怎么辦呢?殺了我嗎?”
一木建司震驚的失去了表情,真的?112人?怎么可能的,夏油看起來是個好孩子啊,他沉默片刻,“理由呢?”
夏油杰沒想到他是這個態度,一時之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他下意識的擺出偽裝,“自然是因為他們是猴子了,我要創造出一個只有咒術師的世界。”
一木建司看了看五條悟,見他一臉冷漠就知道夏油杰說的應該是真的了。
他立刻板起臉,“理由呢?做出這種事情的動力是什么,導火線是什么,算了,正好我們回警局把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不管怎樣,這件事是一個重大事件,他既然知道了不可能輕易的放過去。
而不知道出于什么考慮,夏油杰并沒有反抗,和五條悟兩個人一起回到了警局。
*
“因為那群村民虐待雙胞胎姐妹,所以你認為他們該受到懲罰。”一木建司一回警局,連傷都不在乎了,領著夏油杰和五條悟就往詢問室跑。
夏油杰好脾氣的點了點頭。
“因為非咒術師會產生咒靈,導致咒術師死亡,所以你決定消滅所有的非咒術師。”一木建司看著手下的筆記,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嗯。”
只開了一盞燈的詢問室,墻壁有些發光,天花板的四個角上,因最近沒有打掃,蜘蛛悄無聲息的在上面織了網,整個房間略顯昏暗。
一木建司疑惑的抬頭,不明白夏油杰為什么這么簡單就承認了這件事,是知道錯了想自首?但是看他這個模樣也不像是認錯的樣子。
“你不出意外的話會被判處死刑。”一木建司有些惋惜,他對夏油杰的印象還是挺好的,結果……
夏油杰不甚在意的點了點頭,五條悟也不在乎一木建司的說法,反正最后的判決得是總監部下,這種情況下,普通人的法律管不到他們。
空氣中彌漫著尷尬,一木建司最后實在是沒忍住,正常來說他應該震怒,應該上報領導,但是這兩個人的態度實在旁人琢磨不透。
感覺像是一點都不在乎他會被處刑一樣,就,擺爛。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剛剛為什么要反抗呢?如果在乎,現在又把這種事情全都交代出來了。
這兩人到底想干什么?一木建司覺得自己搞不了這兩人,準備起身傳喚領導。
“一木先生,我冒昧的問您一個問題,你會痛恨今天的劫匪嗎?會不會想著世界上沒有犯罪份子就好了,比如說有沒有一瞬間想過殺死世界上所有的毒梟,人販子。”夏油杰帶著誘惑性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內響起。
第49章
夏油杰在看著五條悟毆打道野的時候,相川步在為他據理力爭,夏油杰在和一木建司聊人生的時候,相川步還在幫他免除死刑。
夏油杰快被一木建司說服的時候,相川步得到了五條悟也叛逃的消息。
啊!!!這兩個混蛋!
西海爛橘子聽到道野利玖的匯報,腦子瞬間空白一片,誰?五條悟?五條悟干什么了?
首先要明確一點,爛橘子們雖然看不慣五條悟,但是他們也知道六眼是咒術界的門面,他們只想讓五條悟為他所用,可從來沒想過他會逃到詛咒師那一派啊!
一共兩個特級干活,全都叛逃了,總監部還有存在的可能嗎?道反天罡,干脆他們自己改叫詛咒師好了!!
還有五條悟有毒吧!知道你和夏油杰關系好,干啥都要跟著他,他是你媽媽嘛,還是你們倆是連體嬰兒,一刻也不能分開!
“你把事情仔細說清楚。”西海守仁厲聲喝道。
道野利玖不敢有絲毫隱瞞,將他怎么找到夏油杰,怎么對付他,然后怎么被五條悟打的事情突突突全講了出來。
“五條悟藐視總監部,站在了夏油杰那一頭!”道野利玖斬釘截鐵的做最后總結,接著他用充滿期待的眼神望著頂頭上司,雖然我沒有處決夏油杰,但是我帶回來這條信息,應該算是有用吧。
西海守仁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紫,五條悟絕對不能叛逃!夏油杰逃也就逃了,反正不過是普通家庭出生,即使叛逃對他的統治也沒什么太大的影響。
但是身為御三家神子的五條悟要是叛逃了,那事情可就搞笑了,說不定上頭真的能把他換下去,這絕對不行!!!
媽的!五條家到底是怎么教小孩的,好好的家系咒術師為什么弄到高專上學,不去高專就不會遇到夏油杰,就不會和他交朋友,就不會因為夏油杰叛逃,跟著一起逃!!
說到底就是五條家不會教小孩!!!
“大人?”道野利玖緊張的搓了搓手,“我們什么時候下通知呢?”
西海守仁回神,瞇起眼睛上下打量他,聲音拖的很長,“通知,什么通知?”
“五條悟叛逃的通知啊。”道野利玖一愣。
“胡說什么,五條悟怎么會叛逃,他明明是在對付特級詛咒師夏油杰,你說他叛逃是何居心。”西海守仁大義凌然的說出這番話,直接讓在場的兩個人傻眼。
哎?哎!!!他們不準備把五條也打入詛咒師的行列?相川步面若冰霜,但心里樂開了花,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這是好事啊,只需要操心夏油的事情就行,爛橘子好歹做了件好,事。
“咚!”道野利玖身體從相川步的眼前倒下,血液從他的胸前涌出,很快浸濕了他身下的地板。
出什么事了?這位先生怎么了?血液慢慢流到相川步的腳邊,他下意識地往后退了退。
“西海先生?”他腦袋有點轉不過來,遲疑的看向西海守仁。
“沒什么事,只是處決了一個挑撥五條家和總監部關系的詛咒師。”西海守仁輕描淡寫的給道野利玖安了一個身份。
希望通過處決詛咒師獲得功勞的道野利玖,最后以詛咒師的身份離世,這也算的上是一種諷刺吧。
西海守仁是絕對不可能放任有可能危及他權利的存在,已知五條悟叛逃的消息是從道野利玖口中說出來的,那么只要道野利玖不說,五條悟就不算叛逃。
至于五條悟是不是真的叛逃了,西海守仁一開始是被嚇住了,但是回過頭來仔細想一想,又看了一眼面前的相川步,在心里暗暗搖頭,五條小鬼應該沒有這個想法,他只是想保護夏油杰罷了。
但是,如果從總監部傳出他叛逃的風聲,照那個混蛋的做法,說不定真能一不做二不休的去當詛咒師。所以,一定要將這個矛頭掐死在搖籃里!!
因此,帶來這個消息的道野利玖必須死。
“好了,我再給你一個機會,如果這次還不能將夏油杰拿下,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西海守仁把道野利玖的事放下,威脅相川步道。
通知已經發下去了,所以夏油杰是必須解決的,但是五條悟是不能叛逃的,那么這件事除了相川步還有誰能完成呢?
沒有了,只有相川步能夠完成。更棒的一點是,只要相川步動了手,那他就在也沒有可能跑到五條一派了,只能死死的跟著自己。西海守仁一直不喜歡相川步和五條悟的關系那么好,總是擔心他哪一天也被五條悟蠱惑,跑到五條一派,現在正是好時機,簡直是一箭雙雕。
相川步還沒有從道野利玖的死亡中回過神,發生什么事了,西海為什么要殺了這位先生?他做錯什么了嗎?
等等,這件事不對吧。相川步抬頭,站在他面前的不是總監部的領導,而是一個劊子手。
我找他是不是找錯了?相川在心里打了一個問號。
其實,只要五條悟不出手,整個日本能拿下夏油杰的人屈指可數,他甚至可以腳踩咒靈,手拿鑼鼓,在總監部門口蹦個迪,然后讓五條悟給他鼓掌伴奏,最后揮揮衣袖離去,既然如此相川步為什么還執著于為他爭取其他刑罰呢?
說起來是因為他有一個好爸爸,相川爸爸當年對他媽媽一見鐘情,再見傾心,要死要活的非要和美惠子在一起,最后實在是沒磨過他,美惠子還改了姓。
生下了相川步之后,由于兩口子都忙,孩子被扔給了犬金老大。
犬金老大是什么人啊,雖然產業陸續漂白上岸,但是骨子里還是混極道的,好好的孩子被教的將來的理想是一統日本極道。
把相川爸爸嚇得,趕緊帶回家自己教,人家小朋友的睡前故事是《白雪公主》,《小紅帽》,他的睡前故事是各種《xx法》,《xx規》,導致在某些面有點矯枉過正。
而且,能夠正在光明的走在路上,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
但是,現在相川步對自己的看法產生了質疑,不是質疑為夏油杰爭取其他處罰,而是質疑找錯了人。
沒有任何理由,隨便找了一個借口,就奪去了一個人的生命,西海守仁在相川步的眼里不再是總監部的高層,而是一個劊子手。
一個劊子手領導下的團體,這就是咒術界的官方組織嗎?既然這樣,還有必要聽從他們的命令嗎?他們的處決書真的有法律依據嗎?相川步內心掀起了滔天巨浪,腦子里亂呼呼的,但是他面上依舊平淡如水,鎮定的向西海守仁告別,“知道了,那我先離開了西海先生。”
“嗯,對了,找人把他弄出去。”西海守仁漫不經心的指著地上的道野利玖說道。
*
街邊的小飯館陸陸續續亮起了霓虹燈門牌,為將整條街添上絢爛的色彩,形形色色的人三五成群,呼朋引伴好不快活。
“葚烏先生,有事嗎?”相川步冷著臉問道,剛出總監部就被葚烏拽了過來,現在他的心情很不好。
“聽說你和五條悟合伙,售賣咒具?”葚烏開口問道。
相川步一愣,他以為葚烏也是在問夏油杰的事情,沒想到是問這個事,難道他也想摻和一腳?
“是的,不可以嗎?”
葚烏嘴角抽搐,不可以嗎?當然不可以,咒具從來都是不允許私人公開售賣的,更何況是大批量。
但是,反正挖的墻角是那幾個高層的,和他沒有關系,賣就賣吧。
“自然是可以的,只是聽了一耳朵,問問罷了。”葚烏好脾氣的笑了笑,隨后掏出一份材料,正色道,“這是你之前拜托我查的東西,看一看。”
前一陣子相川步拜托葚烏搜查的一些材料,星漿體任務時相川步就感覺不太對,但是當時他們即使有什么想法,說出來也沒什么用,慢慢的他就忘記了。
但是,之前灰原雄的任務出錯,相川步突然想起當時關于總監部有鬼這個懷疑了,于是拜托葚烏查了查這兩個任務發布的具體情況。
“果然。”相川步陰沉著臉快速翻閱資料,飯館里播放著悅耳動聽的歌聲傳到相川的耳朵里卻讓他倍感煩躁,總監部內還真有鬼,為了錢可真是什么都干的出來,連天元都不顧了。
“對了,這是夏油杰近期任務的發布情況。”葚烏掏出另一本筆記本。
那個小村子的任務明明應該是其他人去的,最后卻發給了夏油杰。
“這是怎么回事?”相川步指著夏油的名字,本就因為在總監部弄的一身氣,現在更是氣的渾身發抖,如果夏油沒有去執行這個任務的話,沒有的話……
葚烏也很無奈:“我很想說是不小心發錯了,但估計你也不會信。”
那是當然了!相川步理所當然的瞪了他一眼。
“事實上,我去問了輔助監督,照他的說法是,發給他的時候名單上就是夏油杰,不是其他人。”
怎么可能?相川步第一反應是不相信,圖什么啊?就為了讓夏油去完成這個任務?他怎么知道不會有人查閱任務記錄,還是說他有把握換掉這份記錄?
事實上,如果不是相川步拜托葚烏的話,即使最后有人想起這個任務不對也無濟無事,因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夏油杰屠村這個上面,哪里還能注意一個小小的出了錯的任務呢,事后羂索自然有大把的時間把任務記錄替換,保證不會有絲毫破綻。
至于有人記得這個任務不是發給夏油杰的,那只能說明你記錯了,要不你就是夏油杰的同伙,或者也可以選擇道野利玖的路子,不過有夏油杰屠村在前,這些都是細枝末節,不會有人在意的。
不是,總監部還行不行啊!領導,領導是那個鬼樣子,核心部門,核心部門像個篩子一樣到處漏,遲早要完蛋!
不過,這個說起來都扯遠了,現在首要做的是找到這個對夏油杰有仇的人。
不是,要是說和五條悟有仇還說的過去,就他那脾氣有幾個仇人是正常的,但是夏油?他不和五條在一起的時候是挺正常的一個人啊,怎么會有仇人呢?相川步是萬分不解。
這么想歸想,他還是打起精神來,“葚烏先生,謝謝你的情報。”
葚烏眼中流過一道精光,用試探性的語氣問道,“沒什么?對了,你對夏油君的敵人有什么頭緒嗎?”
相川步敏銳的感覺到有什么不對,他緩慢的回答,“葚烏先生有什么線索嗎?”
葚烏露出微笑,“沒有,但是我們可以去總監部的檔案室查一查,也許有什么線索呢。”
“那就麻煩您了。”相川步實在不想再動腦子了,直接賭氣的想,想不到索性不想,反正葚烏打不過我。
第50章
葚烏,以前也是高專的一名學生,因為咒靈等級出錯加上救援不及時,導致他的同期兼愛人死亡,為了報復當時窗的實際負責人他加入總監部,很快獲得了西海守仁的另眼相看,奪下了當時負責人的位置。
但,那時他才發現,愛人的死并不是僅是窗傳遞信息的問題,更多的是總監部這些高層并不把他們這些低級咒術師的命當命!!
即使窗把信息報上去了,因為是低級咒術師,所以不想費心思去營救,遇到高層心情好,說不定能夠調整任務,找人救一下,遇到高層心情不好,只能絕望的等死。
第一次通報等級出錯的時候,葚烏滿心歡喜的認為自己能夠救下一名咒術師,但是現實給了他沉痛一擊。
一個三級咒術師而已,目前我騰不出手,等一等吧,那個老太婆這么說。
當時葚烏的表情一定是傻極了,惹得她笑了出來,揮揮手點了一個二級咒術師去解決這個問題。
漸漸的他知道了這個潛規則,葚烏殺了他們的心都有了,但是他位卑言輕,沒辦法對付這些高層,只能把這個心思深埋心底,等待時機。
然而,這么多年過去了,經他手的任務那么多,一開始他還會關注那些等級不匹配或者等著救援的問題,后來在這些年安逸生活的腐蝕下,慢慢他也忘記了自己的初心。
直到,遇到了相川步他們這一期。
最初,他也只是因為相川步將高專鬧到了大眾面前而知道他,但那時葚烏對他不感興趣,相川那個一級咒靈的任務還是他親自盯著發出去的呢。
誰知他沒死,后來還因術式被叫到總監部,成為了那幾個人的專屬醫師,在這個階段葚烏被夜蛾正道拜托,又一時心生惻隱之心,對他暗暗照拂。
接下來五條悟和夏油杰接連成為特級咒術師,之后五條家異軍突起,強勢的想要撕下高層的一塊肉。
雖然,夏油杰目前叛逃了,可是叛不叛徒不就是上層領導的一句話,只要五條家拿下總監部,夏油杰依然是那個風光無限的特級咒術師。
他封印在心里多年的保險箱突然動了動,也許他可以看到那幾個高層下臺的那一天?
雖然五條悟和夏油杰兩個人是咒術界的武力值巔峰,但是在機關工作多年,葚烏深知做任何事情都講究一個名正言順,五條家想登臺,光靠打是肯定不行的,一定是西海幾人犯了大錯必須下臺才行。
那么有沒有這樣的錯誤呢?當然有了,這滿滿一室的檔案就是西海他們的罪孽。
至于為什么選擇相川步,當然是因為他和五條悟,夏油杰的關系。雖然外人都認為他是西海一派的,但是葚烏自己都想殺了西海他們,就知道這種說法不可信。
相川步即使不是五條一派的,拿到高層的罪證時也會找到五條一派,畢竟他想救下夏油杰一命。而毋庸置疑,只有五條上臺,才能做到這一點。
*
得益于總監部的大人們不愿意接受新的事物,導致他們有一個超級大的房間當作檔案室,儲存多年以來各種資料。
因為檔案屬于機密,無法外傳所以相川步穿著隱形斗篷跟在葚烏的后面,來到了堆積了近十年來任務的檔案室。
伴隨著清脆的開鎖聲,房門被推開,印入眼簾的是黑壓壓一片的鐵架。按照部門分類每一座鐵架上面擺滿了整齊的檔案;為了保證檔案的儲存,室內沒有窗戶,相川步走進去只感覺無比的壓抑。
“啪!”葚烏把燈打開了,蒼白的燈光使得整個房間更加陰森。
“我把任務歸類,你可以找一找自己想到的檔案。”葚烏沖空白處晃了晃手中的文件,剛剛他是以任務歸類為理由,進入的檔案室。
“好。”相川也不管他能不能聽見就答應了一聲,接著快速找到近三年的檔案。
葚烏就看見一份文件在半空中自動翻頁,然后回到盒子中,有一份文件跳到半空再次翻頁。如果是一個色彩鮮艷,明媚陽光的地方,這幅樣子倒像是童話世界。但是結合這么一個陰冷的環境,活脫脫的一個恐怖故事開頭。
說起來,相川步的術式比起夏油杰他們的也差不到哪里去嘛。葚烏在心里點評,如果走正常的流程,他早就該在咒術界揚名,而不是現在作為西海一派的咒術師被別人知曉。
說起來也奇怪,明明相川步和五條悟,夏油杰的關系很好,但是別人總是下意識的把五條悟,夏油杰算作一體,而把相川步單獨拎出來,就像對家入硝子一樣,沒有人認為他倆是五條派的人。
大概是因為除了在學校,很少有人見過他和那倆人走到一起,反而是多次看見他出現在西海守仁辦公室,因此也難怪被人家這么分了派別。這么看來,咒術師們平時也是挺閑的。
葚烏在這里胡想八想,手下的功夫卻一點不慢,沒一會兒便整理好了一份檔案。
相川步這邊也翻完三四盒文件了,隨著文件的翻閱他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眉頭緊鎖,眼底一片冰冷,眼球快速轉動瀏覽文件上的內容,漸漸地相川翻動文件的動作逐漸加大,發出讓葚烏無法忽視的噪音。
突然,相川步眼神一凝,這是一份三年前的檔案屬于一級。
{任務:祓除橫濱咒靈·一級,人員:相川步·二級咒術師,結果:相川步祓除一級咒靈,按規定可以……}
接下來是任務的具體內容,相川步不想看了,他想到了那只咒靈,那是他第一次那么的狼狽,第一次接近死亡,結果?
夜蛾正道說輔助監督弄錯咒靈等級是常有的事,可是這份文件告訴他,并不是這樣。因為如果是咒靈等級搞錯,在檔案里會記上這么一筆,之前有幾分檔案上便有這些痕跡,然而這份沒有。
相川步咬緊后槽牙,讓自己平心靜氣,說不定是后補的文件,直接按照真實情況記錄的呢?這么明顯的錯誤怎么可能留在書面上。
他越想越氣脫下斗篷將檔案拿到葚烏面前,死死的盯著他,“葚烏先生,這份文件是真的嗎?”
葚烏接過低頭一看,眉毛微微一挑,翻了兩頁,這孩子肯定沒有看見任務發放人是誰,“你是想問為什么檔案會實打實的把這個錯誤記下來是吧?”
沒錯,這也是相川步讓自己平靜下來的理由,他不理解如果是真的,那么這么明顯的錯誤為什么會留存?
葚烏,“因為不需要。”
“???”
葚烏想了一會兒,給他舉了一個例子,“你知道有些不法公司會有真假賬本這個說法對吧。”
相川步點了點頭,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犬金組賬本就是這樣真假賬本,平時用真賬本,檢查時就拿出假賬本,每次都要費老鼻子勁做假,被相川媽媽說了好多回,屢教不改。
“真假賬本所在的理由是擔心有人來檢查,可是如果不用擔心檢查那還有必要做一個假賬嗎?”
總監部就是整個咒術界最高領導,再上一層領導管他們祓除咒靈,除了引發全國性的事情,其他一律不管,在這樣的情況下,有準備假檔案的必要嗎?
費時費力的準備一份永遠不會有人查的假檔案?又不是閑的沒事干了。
所以,這里的檔案自然都是真的,因為不需要的準備假的。
通風系統開始做功,整個檔案室的空氣開始流動,陳舊腐朽的氣味無孔不入,鉆進相川的鼻孔,他的耳邊傳來嗡嗡的聲音,聽見自己的聲音響起,“那今天在辦公室的那個先生會怎么記錄呢?”
葚烏無奈的攤了攤手,“目前還沒有接到通知,不過他這種情況和你手里的不同,涉及到高層的內容,我們會稍微改編一下,并且高層的檔案放在另一個地方。”
也就是說,這些都是真的?他低頭看著手里的幾份文件。
腦子里突然閃現他去總監部給他們刷buff的一幕幕,最終定格在高層那一張張丑陋的嘴臉上,以及自己那張清冷的,置身事外的面孔上。
文件啪嗒一聲掉到桌子上面,相川步一只手捂住胃,另一只手捂住嘴巴,從內向外涌出一陣惡心的感覺。
他有些恍惚的想,所以說九原的那個任務最終并沒有人去支援啊,那兩個咒術師是誰呢?叫什么呢?
相川睜大眼睛,驚恐的回想,這幾年有多少次任務的發放是錯誤的,有多少位咒術師死在他的漠不關心上。
理智上知道錯誤出在哪幾個高層身上,但是相川步忍不住的假設,如果他當時注意了呢,如果當時多問幾句呢?
“相川,沒事吧?”葚烏扶著他坐下,“不要太激動了,緩一緩。”
相川步沖他搖了搖手,示意自己好些了。
然后,緊隨而來便是滔天的憤怒,他們怎么敢!!!
這么多人!這么多條生命!他們豈敢如此肆無忌憚!!
我要,掀翻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