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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田明站內一片祥和,仿佛這些失蹤啊,非正常死亡啊沒有發生一般。

    早高峰已經過去,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現在出現在站內不是無所事事的不良,就是年事已高的退休人群。

    相川步帶著春芽和輔助監督來到田明站。

    的確沒有咒靈的蹤跡,難道只是個巧合?但是即使是這樣未免也太巧了。相川步產生疑問,他還是覺得田明站內隱藏著一只咒靈。

    “喲,好巧啊步。”追尋非正常死亡事件的夏油杰同樣來到了田明站。

    上田市兩天前發生了一起詭異的事件,一名普通的高二學生,早上正常的走出家門上學,監控也可以看見他上了電車,可是學校里卻打電話到家里說他并沒有出現在來上課。

    他的家人和老師找了一整天,電話打到沒電也沒打通,最后被警察找到,他自己驚慌失措的從電車里跑了下來。

    他的家人本想好好問問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消失了一天,但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這名學生從電車上跌下后變得神神叨叨,面無血色的胡言亂語。

    面對這樣的情況家長和老師也不好多加指責,只能先把這個孩子帶回家休息。

    但是,當天夜里,在所有人都沒有發覺的情況下,這個孩子被分尸而死。

    第二天一早,她的媽媽照常叫他起來吃飯,推開門,眼睛頓時被紅色覆蓋,整個房間血液四濺,同時鼻孔中鉆進一股腥臭味,這名學生像一個熊孩子玩膩了的娃娃,被撕碎了擺在床上。

    柔弱的身體竟迸發出無法想象的力量,從嗓子里擠出,“啊!!!!”

    案件報到上田市警署,有經驗的老警察去了一眼,回來搖了搖頭,太慘了,關鍵是這樣的手法不像是人能做出來的。

    他們立刻立案調查,但是不管怎么調查,換了多少人調查,都得出一個結論,不像是人能干出來的。

    于是,視線自然而然轉到了咒靈身上,如果今天不是夏油杰在,石管大茲是準備向總監部求援的。

    但是,剛好夏油杰在,省了他找咒術師的功夫,石管大茲對那幾個高層的態度和警視總監是一樣的,能不打交道就不打交道,真的是哪眼看哪眼煩。

    *

    也是田明站?這么看來田明站的確有古怪,相川步環視四周,陽光從縫隙中鉆進站內,在軌道上撒下金色的光暈,站臺上三三兩兩站著等車的人,一片安寧閑適。

    “這里以前發生過命案嗎?”相川步越過夏油杰詢問上田市的警察。

    警察望向夏油杰,他們還記得眼前的這個男子和夏油杰似乎有過節。

    “沒有。上田市近十年的命案我都看過了,并沒有發生在田明站的。”夏油杰開口道,然后問:“你的任務是什么?”

    相川步皺眉,不應該啊,這十幾個人總不能都是被人類抓去挖黑煤了吧,而且夏油也來到這里,說明這個地方的確是破案重點。

    “委托人的兒子在上田市消失了,拜托我們過來找一下。”相川步回答。

    “消失了?”夏油杰喃喃自語,“我這里有一個案子,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前兩天也有一名學生消失在田明站。”

    “然后呢?”春芽忍不住插話。

    說完后,他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看相川步,見他對自己和詛咒師對話沒有異議才放下心來。

    夏油杰對春芽溫柔的笑了笑,然后繼續對相川步說:“當天晚上他從田明站逃了出來,但是卻在當夜被咒靈分尸而死。”!!!

    難道這兩件事都是同一個咒靈干的?相川步在心里盤算,可是總該有一個源頭吧,這只咒靈產生的原因是什么?

    “我們先去周圍打探打探,十年前沒有就打探二十年,三十年,總歸會有線索的。”相川步抬頭對夏油杰提議。

    “可以。”夏油點了點頭。

    此時春芽站在相川步的身后,鬼鬼祟祟的打量兩人,眼睛從夏油杰身上轉到相川步身上,又從相川身上溜回夏油身上。

    這兩人不是掰了嗎?為什么看起來這么和諧。他偷偷來到輔助監督附近,伸出手肘碰了碰輔助監督的肋骨,用眼神示意他看看相川步兩人,是不是不對勁。

    輔助監督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往外一跨步,管這么多干什么,他可是高層眼里的紅人,要做什么自然有他的道理。

    春芽聳了聳肩,這不是吃瓜嘛,既然這樣我就老老實實完成任務,什么夏油杰,我不知道。

    相川步還準備找兩個借口,說明為什么要和夏油杰一起走,可惜沒有用上。

    *

    兵分三路,警察回局里調查更久遠的卷宗,相川步和夏油杰以及春芽到田明站周邊找線索,輔助監督利用咒術界的渠道搜集情報。

    秋天,九十點正是好時候,吵吵鬧鬧了兩個小時的大地終于安靜下來。太陽完全的升起,相川步走出車站,眼前一片明亮。

    田明站坐落在上田市的田明村的一個十字路口,當然這是五十年前的叫法,經過四十年的發展,破落的田明村也翻了身,成為了上田市重點發展區域。

    “田明站的怪談?沒有聽說過。”

    “聽說有一個學生臥軌自殺,血呼啦查的是不是真的?”

    “這個人,沒見過。”

    ……

    一連問了兩個小時,問的口干舌燥不說,還沒有一點收獲。

    “噸噸噸。”相川步擰開瓶蓋,一只手掐腰,另一只手抬高,喉結快速滾動,一瓶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飲而盡。

    夏油杰將飲料遞給春芽,自己站到相川步身旁,靠著墻壁試圖給自己降溫,“看來我們找的方向不對。”

    相川步微微抬手,隨手將飲料瓶拋進路口的垃圾箱,“再試一試吧,剛剛我們問的都是三四十歲的人,看看能不能找到年紀更大一點的,說不定有線索。”

    “你們好,聽說你們在打聽田明站以前發生過什么恐怖的事情?”這時一個聲音聽起來硬朗的老爺子突然加入他們的對話。

    相川步順著聲音轉身,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爺子,滿頭銀發,身板挺直,左眼被眼罩蓋住,臉上有些三四道傷痕,但是精神非常飽滿。

    “是的。老爺爺你有什么線索嗎?”相川步問道。

    “年輕人應該不知道了,田明村在四十年前出現了一個殺人魔鬼,一年內斷斷續續殺了十幾名外地人。”老爺子說的時候還有點后怕,那時他才十幾歲,最后案子被勘破的時候,從那人家里搜出了不知多少肢體,嚇得他發了一周的高燒。

    “后來這個人去哪里了呢?”相川步急忙問道。

    “聽說在躲避追捕的過程中消失了。”老爺子回答,“是出了什么事嗎?又有殺人魔出現了嗎?”

    剛剛聽到夏油杰詢問的時候他本來打算當做不知道的,但是聽到學生消失,又聽到外地人消失,然后又是有沒有什么恐怖的事情,他第一時間想到了那個魔鬼,因為這個魔鬼被發現也是從他的朋友消失開始的。

    相川步和夏油杰對視一眼,夏油杰扯出笑臉忽悠道,“我們受人所托前來超度亡靈。委托人并沒有告訴我們具體的地址,所以不得已只能用這種方法確定位置。”

    夏油杰穿著袈裟,眼神悲憫,老爺子一下子就相信他的鬼話,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他潛意識里拒絕又出現殺人魔這個事。

    “應該是當年離開村子的人吧,你們跟我來,當時的埋尸地還在更西面。”老爺子嘆了一口氣,拉著夏油杰前往當年血案發生的地點。

    *

    此時的警局,終于在層層檔案中找到了五十年前的這莊血案。

    “找到了!谷道行雄,五十年前因精神問題殺害十三名外地人員,一名當地學生,后在拒捕過程中消失,自此了無音訊。”

    “如果活著應該七十歲左右了吧,殺人的應該不是他。”

    “那就是咒靈?可是這都過去五十年了,咒靈怎么突然出現了。”

    “而且,為什么是田明站,不是應該在他家嗎?”

    眾人面面相覷,“他家現在已經是廢墟了吧。”發生這種事情,即使不往外說別人也會忌諱,加上城市建設是往東開發的,那一片現在也沒什么人了。

    其中一個警察突然打開手機,“好像沒有,幾年前一個外地的老年人住了進去。”

    當時因為危房里住了老年人這事被放到了網上,社區負責人還因此被上頭狠狠的批評了一頓。

    “這個老年人什么來頭?”

    “據說是多年前在外地討生活,年紀大了干不了活了,家里人也有沒有了,看那個房子沒人住,就住了進去。”

    “……老爺子膽子挺大。”

    此時,相川步等人跟著老爺子來到了當年的事發地。

    “老哥,我帶了大師過來,你住在這里沒什么,還是讓大師超度一下吧。”老爺子站在門口沖里喊道。

    “吱呀~”大門被打開,一個駝著背,耷拉著眼皮,死氣沉沉的老頭子走了出來。

    老爺子熱心腸的迎了上去,給他介紹夏油杰的身份,可是他沒注意到,身后的幾人臉色難看的望著走出來的老人。

    咒術師?這里為什么會有咒術師?而且,為什么他身上的血腥味這么濃?

    相川步悄悄帶上眼鏡,抬起頭望向正在談話的兩人。!!!咒力遍布整個房屋,在房屋的正中間咒力在做規律的韻動,就像是心臟在跳動一般。

    難道說,這是在養咒靈?

    這時,輔助監督終于把他查到的消息發了過來,{谷道行雄,詛咒師,五十年前殺害普通人培育咒靈,被逮捕途中消失,至今沒有音訊。}

    ……

    不,現在音訊有了。

    第62章

    “這個電車咒靈還是挺好用的,你覺得呢?”相川步環胸靠著柱子和夏油杰說道。

    “是不錯,怪不得找不到咒靈呢,原來在這里啊。”夏油杰巡視四周,沒想到居然真的有不存在的列車這個咒靈。

    此時他們站在空曠的列車內,空調打的足足的,吹的人汗毛直立,春芽瞪大眼睛,抱著柱子驚訝的大喊:“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不小心遇到了電車咒靈唄。相川步走向車門,窗外是漆黑一片,說起來,這個咒靈不是已經被祓除了嗎,怎么又出現了。

    *

    在谷道行雄家里,相川步和夏油杰通過輔助監督的消息,猜到了他就是當年的詛咒師。

    為了那個熱心腸老爺子的安全,相川步只能按下所有打算,當做不知道谷道詛咒師的身份,任由夏油杰趕鴨子上架,胡亂超度一番。

    因為要做好完全把握,所以相川步打算今天夜里偷偷過來,把谷道行雄綁了,詢問這兩起事故是否和他有關。

    哪知道,出師不利自己被關了起來,回去的路上一腳踏進咒靈體內。

    “這個咒靈是有主的。”夏油杰突然開口道,剛剛他試圖調服,但是受到了排斥,一般來說只有有主的咒靈才會這樣。

    這么說來,主人也知道我們上了這列車?會不會是谷道行雄,如果在五十年前他就收服這只咒靈,那么能夠逃脫高專的抓捕也就情有可原了。相川步環胸斜靠著柱子低頭思索。

    等等,如果是谷道行雄的話,不就意味著他認出我們的身份?可是夏油剛剛超度的時候挺像一個假和尚的啊。

    突然,相川步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高專的標志掛在他的胸口。

    ……早知道我和夏油一樣換身衣服了!!

    電車頭部,谷道行雄眼神兇狠,像一只垂死的鬣狗死死盯著它的獵物。

    他當然認出相川步的身份了,當年如果不是高專,他也不至于慌不擇路的闖進列車咒靈的身體,這些年靠著偶爾有人誤入時帶的物資,甚至是那些人的身體活了下來。

    不過,也正是因為高專十幾年前的“幫忙”,才讓他收服了這只咒靈,想到這里他舔了舔干枯的嘴唇,咒術師的血肉培養出來的咒靈比普通人強大多了,而且咒術師的血肉比起普通人也更加美味。

    谷道行雄露出奸邪的笑,眼皮耷拉,按下開關,將他培育的咒靈放了進去。

    “嗯?”

    一只龐大的咒靈突然從另一個車廂蛄蛹著擠了進來。!!!什么東西!

    相川步抓著春芽飛快的跳上夏油杰的咒靈,蹲在上面向遠處眺望,咒靈如同江水一般綿延不絕,而且還在往上生長,看樣子是想把三人擠死。

    春芽趴在咒靈的邊緣往下看,“這是什么咒靈,怎么這么大。”

    相川步掏出蕾絲手套和粉色小槍,人狠話不多,沖咒靈砰砰兩槍,瞧不起誰呢,二級咒靈也敢拿出來獻丑。

    咒靈的身體被子彈穿透,洞口往外擴散,黑色的煙霧在眼前肆意飛散。!!!

    夏油杰操縱咒靈躲過攻擊,相川步一個踉蹌跪倒在咒靈上,他瞪大眼睛,看著身體復原的咒靈,不免有些驚訝的說:“怎么回事?”

    “核心,這個咒靈太大了,剛剛攻擊的那個地方不是核心。”夏油杰觀察片刻回答。

    夏油杰操縱著咒靈往前飛行,企圖找到底下這只咒靈的核心在哪。

    “你們有沒有感覺,我們可行的空間越來越窄?”春芽聲音顫抖的說道,他扒著夏油杰的咒靈,明顯能夠感覺自己離車頂越來越近了。

    夏油杰停下飛行,前面的路被堵死了,后面的車門也被肥膩的咒靈擋住,他們三人被困在一個狹小的區域。

    “嘖。”相川步的小粉槍就沒停過,但是根本沒用,不管怎么攻擊,都會快速的恢復原樣,他們的攻擊只能給自己爭取一個可供活動的空間。

    這時候要是五條在就好了,相川步不由想到五條悟的招式,找不到核心?全給你轟了!

    谷道行雄看著相川步幾人疲于應付,呵呵呵,這只咒靈可是我的寶貝,打吧,打吧,把咒力用完后才是真正的地獄。

    這是人們對章魚的恐懼產生的心靈,沒有別的優點,就是命多,核心多。

    夏油杰在心里咋舌,我還不信了,二級咒靈我都對付不了,沒有核心,那就都是核心!

    “步,你護住春芽先生。”他放出自己咒靈,它們爭先恐后的撲向侵占他們空間的章魚咒靈。

    “你要干什么?”相川步一邊問一邊拿出防護服套在春芽身上。

    “最近研究的招數,抽取咒靈的咒力進行轟炸。”夏油杰抽取咒力,眼神中透露出癲狂,這段時間我也是有進步的!給我炸!!

    “轟!”

    從相川步他們眼前開始,從夏油杰發出招數開始,章魚咒靈的軀體成摧枯拉朽般向著遠處湮滅。

    正當他們松了一口氣時,“咔嚓,咔嚓。”玻璃逐漸破碎的聲音穿進相川的耳朵。

    在三個人驚恐的視線中,車窗破了,驟風瞬間灌了進來,強大的壓強將三人帶到窗前。

    “啊!!!”春芽一時不慎被帶出列車。

    夏油杰下意識抓住他的胳膊,同時被拋出車外。

    “夏油!春芽!”相川步焦急的大喊,但是只能聽見黑暗中傳來夏油杰的安慰聲,這兩個人不知去向。

    谷道行雄!!

    相川補上車窗,跳下夏油的咒靈,陰沉著臉往車頭走去。

    剛剛咒靈是從車頭出現的,那么操控它的人一定也在車頭,我先把他制服,然后再去找夏油他們。

    該死的,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谷道行雄從監控中看見怒火沖天的相川步,冷笑一聲按下第二個按鈕,你以為我只有一只咒靈嗎?

    三只二級咒靈破門而入,對著相川左右夾擊。

    果然,血肉是最好的滋補品。谷道行雄眼睛發綠光,已然不像一個人類。

    呵,谷道行雄你在看不起誰!相川步咬牙切齒的掏出火箭筒,那只咒靈我找不到核心,這三只我還能找不到嗎!!

    其實面對這種車輪戰,最簡單的還是換上天使系的套裝,凈化一切不潔,但是介于他們所坐的列車也是咒靈,相川步只能老老實實的使用物理攻擊。

    一步一個腳印,一步一只咒靈來到了車頭,甚至他的身后,有些咒靈的尸體還沒來得及消失。

    “你能告訴我,夏油他們去哪里了嗎?”相川步渾身血跡,像一只惡鬼般現在門口。

    谷道行雄如果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詛咒師,就不會偷偷摸摸藏了五十年才現身,也不會慫的只敢躲在背地里偷偷暗害相川他們,連反派必備的自我剖析都沒有。

    將相川步他們抓住時有多得意,現在他就有多后悔。

    我就不該招惹他們!

    不對,我就不該出來!躲在這里誰也找不到,我為什么要出去!

    “你不愿意說,那我只能采取一些非常手段了。”

    谷道行雄咬牙跺腳,心一狠,“是你們先來打擾我的,既然如此你別怪我不客氣!”

    他這次出來是為了培養五十年前沒有成功的咒靈,靠人類的血肉和被分尸時的驚恐之情做養料,試圖培養出特級咒靈。

    這些年他一直在外逃竄,剩下最后一步他希望能夠回到“夢起”的地方,也就是他的家。

    “出來吧,影!”谷道行雄對著相川步大喊,他顫抖著身軀呼喚最強咒靈。

    …………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了,相川步全神貫注的觀察著周圍的一切,汗水從他的額頭滑到眼睛,然后順著臉頰低落。

    “呵,虛張聲勢。”相川步嘲笑道,但是他的注意力依舊沒有放松。

    怎么會?咒靈呢?谷道行雄心里開始發慌,他明明在的啊,為什么不出來。

    這個咒靈是他拿自己的鮮血培育的,不應該不聽他的。

    前幾天他特意將一個小鬼放了出去,就是為了測試它會不會聽自己的,順便測試回家后再分尸,產生的感情會不會有所變化。

    咒靈順利分完尸回來后,便被他打發到外面了,今天早上他還看見它。

    “啊?不好意思,你說的是這只咒靈嗎?”夏油杰笑瞇瞇的走了進來,晃了晃手中的咒靈,春芽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后。!!!怎么會!

    “呀~剛剛還真危險呢,沒想到列車的外面埋伏著這么厲害的一只咒靈,差點我就中招了呢。”夏油杰“謙虛”的說。

    春芽滿臉寫著心累的站在他的身后,欲言又止的望著夏油杰胳膊上的血跡。

    他是真沒想到身為詛咒師的夏油杰會救身為咒術師的自己。

    春芽以為自己被吹出去算是活不成了,結果夏油杰跟著出來救了他,以至于左手受傷;遇到咒靈時,因為等級高,而且是在行駛的列車上,他認為自己死定了,但是還是夏油杰救了他。

    雖然他救了我,可是他是詛咒師啊。雖然他是詛咒師,但是到底救了我啊!

    春芽抱頭痛哭,不知如何是好,而且有了谷道行雄的對比,他對夏油杰這個詛咒師的好感更是蹭蹭往上加。

    更何況,別的不說,安全感他是給的足足的,哪像給總監部干活,生死不論。

    “你!你!”谷道行雄睜大眼睛,癱坐在地,這時倒是有點他這個年齡的樣子。

    但是,列車已經到站,窗外白骨累累,配上他的這幅表情顯的過分可笑。

    第63章

    谷道行雄,逃竄五十年終于被抓獲。

    列車停下,春芽走出車門,把委托人兒子在世的最后一點東西收集起來,準備拿回去也算有個交代。

    “人我帶走,咒靈你收下?”相川步提議。

    夏油杰代表的是上田市的警方力量,他們追捕的兇手也是谷道行雄,相川步這邊也得把他帶回去交差,只能和夏油杰商量著來。

    夏油杰盤著手里的咒靈,心情頗好的回答,“可以,我會在上田市這邊給你打掩護。”

    這次的經歷讓他開發出一個新的招數,夏油杰自然心里美滋滋的,而且他模模糊糊意識到這招還可以有別的用法,不一定是大規模的攻擊。

    回去找悟商量商量,夏油杰在心里念道。

    “相川先生,我們回去吧。”春芽將東西收集好,回到列車。

    額,這兩人真的鬧翻了?看起來不像啊。夏油杰手里的那個是咒靈玉吧,相川步就這么把咒靈送給咒靈操使了?

    春芽臉上的疑惑簡直要蹦到了相川步的臉上,不是吧,那我該怎么做?向高層告發嗎,可是夏油杰剛剛救了我呀。

    “咳,谷道行雄我們要帶走,你沒意見吧。”相川步突然開口,把剛剛商量好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夏油杰一愣,但是無師自通的回復,“自然,那我拿咒靈玉你也不會反對吧。”

    相川步矜持的點頭,“可以。”

    資源互換?春芽疑狐的打量兩人,算了,他們兩個商量好就行,到時候問起來我能有個回話。

    相川步偷偷觀察春芽的臉色,從疑惑到思考最后到恍然大悟,知道他出去不會亂說才放下心來。

    他這么說就是防止高層那幾個認為自己和夏油杰藕斷絲連,現在拿谷道行雄說事,他們也不會多說什么。

    不然到時候夏油杰和他搶起來谷道,沒辦法把其帶回去給委托人出氣,那才是折本買賣呢。

    事實上,相川步把他們的心思把握的還是比較準確的。

    委托人是日本有名的地產大亨,家里資產無數,但是僅有一兒一女,兒子還是老來得子,溺愛的很。

    這次兒子因為詛咒師而喪命,如果再和他說人被警察帶走了,說不定人家就不投資總監部了。

    “先生,這是新城先生最后的遺物。”相川步面帶哀意,沉重的將一個小包袱放到茶幾上。

    委托人其實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在女兒的攙扶下,顫抖著打開包袱,里面裝著一部沾著血跡的手機,一個皮夾子,還有染血的御守。

    委托人拿起御守,眼圈慢慢紅了,新城的姐姐也渾身顫抖,幾乎要扶不住她的父親。

    “這是弟弟給我們求的御守。”姐姐哽咽的對父親說,但是報平安的御守卻沒有保住他自己。

    “人呢?”委托人低下頭抹了一把眼淚,隨后直起身體,聲音低沉,語氣中透露出狠戾。

    殺了我兒子的人呢!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這次來的是小松原仗,就是那個大小眼的高層,說話行事不怎么過腦子,但是這個委托人是他發展來的,尤其是報喪這個事不太招人喜歡,所以由他來有個緩沖,順便交流交流下個季度的感情。

    “相川。”小松原仗沖相川步揮了揮手,然后趁著他出去的功夫對委托人說:“在外面呢,這次多虧了相川,不然兇手就要被那群警察帶走了,那群警察……”

    谷道行雄的形象的確不怎么樣,七十來歲的老頭穿的破破爛爛,額頭上血跡干涸黏住頭發,顯得邋里邋遢,雙手被綁上嘴巴里神經兮兮的不知道在說什么,驚弓之鳥不外如是。

    為了最大程度的獲得委托人好感,高層們自然是下了一番功夫,哪里看見迫害者也被教訓更讓人出氣的呢。

    委托人沖女兒使了一個眼色,讓她接過谷道行雄,然后看著相川步,肅穆的說:“這位小同學,我們家會記得你這情,今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說。”

    相川步心里樂開了花,但是為了讓人覺得他很穩重,面上只能淡然的點了點頭,“這是我應該做的,很抱歉沒能救下新城先生。”

    “沒事,你們已經盡力了。”委托人捂住臉,虛弱的回復,“不好意思,我今天精力不濟,實在是……”

    相川步不在乎他的態度,反正他刷臉的目的達到了,哪里在意這些人什么態度。而且,人家還會給分外的紅包。

    人家都給這么大的紅包了,臉色不好就不好吧,錢拿到手了就不要挑三揀四的了,相川步喜不勝收的收下紅包。

    還沒等他高興多久,小松原仗拖著他那倒人胃口的嗓子說話了,“明天的大會你也來吧,讓五條家看看到底什么才是咒術屆真正的未來。”就五條悟那個死樣子,未來咒術屆靠他?到時候估計連咒術屆都不復存在。

    相川步將他的話在腦子里轉了一下,哦,五條家抨擊高層的事情還沒結束呢,這是第幾次會議了,要我說辦事效率太差,怪不得五條總說咒術屆就是一潭死水呢。

    當然了,他心里嫌棄歸嫌棄,但是能在總監部會議上露面的事情他還是很興奮的,這不就意味著他走上人前了嗎。

    投資人這邊混了一個眼熟,明天在大會上在混個存在感,是一個好的起點!握爪!

    然后,第二天大會上,相川步端著死魚眼坐在后面,看著兩個平常穩重矜持的,臉都皺成樹皮的老人,毫無顧忌的指著雙方的鼻子大罵。

    一個說就是因為高層任務不合理,導致特級咒術師心理出現問題,最終叛逃。三冢智美要付絕大部分責任。

    看來五條家最近沒少翻學校心理學,也沒少請教教育口的人。

    一個說是夏油杰心理本來就有問題,既然五條悟和他關系好,說不定五條悟心里也有缺陷,不然怎么不在乎自己的家族,巴巴跑去東京咒術高專上學,趕緊帶去看看。

    一下子戳中五條家的傷口了,現在不光是五條悟要去高專上學生活的問題,現在是五條悟要帶著五條家下一輩都去東京生活的問題!!!

    悟!你要干什么啊!!

    “不管怎么說,夏油杰是因為你發放的任務叛逃的,你有連帶責任。”五條長老咬牙切齒的說。

    “開什么玩笑,同樣是任務,相川步怎么什么事都沒有!”三冢智美直接把相川步叫了出來,“相川,窗發的任務有問題嗎。”

    我說今天怎么叫我過來,原來在這等著我呢。相川步緩慢的起身,慢騰騰的走到五條長老對面,一臉空白的沖他點了點頭。

    有問題嗎?當然有問題,問題大著呢!

    可惜他不能這么說,相川步迎著五條大長老不可置信的目光說,“我覺得還行吧,畢竟我周末不出任務,平時的任務也是兩天一次,也就是暑假多一些,但是暑假時也是兩人一起,也不算太累。”

    這下不光是五條大長老了,連三冢智美也震驚了,就連她都不確定的回憶,窗的任務這么人性化了?

    余下的咒術師竊竊私語,“這是他們那一派的任務頻率嗎?也太不公平了!”

    “西海老哥,三冢妹子,你們這就有點過分了,合著任務都讓我們做了啊。”

    “不對吧,我記得他這陣子天天做任務來著。”

    “你沒聽說有別人跟著啊,誰知道到時候任務是誰做的。”

    三冢智美將眼神轉移到西海守仁身上,想想辦法啊!你不是說這個小鬼是我們一頭的嗎!

    西海守仁也有些頭疼,他看向相川步,小孩的眼睛里露出恐慌,局促不安的站在那里,顯然是沒有想到會造成這個局面。

    他以為相川步也只是想幫三冢智美說好話,既然五條家說任務不合理,那他就把任務說的簡單一點,但是沒想到造成了這么一個后果。

    相川步表面:我說錯了嗎?可是我是好心啊,我只是想幫三冢大人證明呀。

    實際上:嘿,我害怕,我裝的,讓我做假證,美的你們。這個局面我看你們怎么收場,不患寡而患不均呀~

    “咳咳,這個任務只是因為他還是學生所以特殊照顧了。”西海守仁找補。

    “不對吧,我家悟大人可是一直在做任務呢,他們兩人不是同期嗎?”

    如果是五條家和高層的撕逼,他們很樂意看熱鬧,但是涉及自己的利益。

    呵!今天不給個說法,這個事沒完!管你這個任務頻率是真是假,既然這個小鬼說出來了,反正今天必須得給個說法!

    第64章

    其他人真的相信相川步的說法嗎?

    這可不見得,不過信不信的反正話放在這里了,肯定要鬧一鬧。

    所以說小鬼不行吧。五條家出了一個五條悟,你們也非要打造一個年輕的門面。

    你們怎么不看五條悟折騰的五條家天天雞飛狗跳,年輕人不行這件事難道不是什么共識嗎?

    還是我有先見之明,不招攬年輕的小鬼,那些有異心的小鬼就趕緊解決了,咒術界最終靠的還是我們這些老家伙。

    一群尸位素餐的家伙,舔著臉擼了一把精神胡須,為自己的先見之明稱好。

    不過,面上一點也不放松對三冢智美的撕咬。祓除咒靈這么危險的事情,怎么可以這么分配任務呢?公平在哪里?道德在哪里?

    最終,西海守仁看這么不行,只得再次休庭。沒辦法,現在他說什么那些人都不會在乎,非要他給一個說法。

    至于相川步能不能預料出現這樣的場景。

    心中的小人雙手一攤,嗯?我只是不高興他們讓我說謊,引起他們的爭論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倒也是他忍不住能干出來的事。

    雖然為了營造壓迫感,會議室是陰暗晦澀的,但是休息區卻是窗明幾凈,爛橘子們在享受方面是不會吝嗇的。

    相川步躲在一個角落,旁邊就是爛橘子在高談闊論,嫌棄的和五條悟發消息吐槽{不行了,爛橘子味超標了,我受不了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五條悟的笑聲吵的相川步眼睛疼。

    混蛋!!相川步面無表情,但是手指飛起,和五條悟進行了激烈的線上溝通。

    不光是那些人說的話讓他受不了,更過分的是他們總是來找相川步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

    雖然一開始就是想要他們認識自己,但是糜爛腐朽的味道從他們身上傳出來,相川步受不了了!!

    他高估了自己的脾氣。

    這時,一個沒見過的喝的醉醺醺的大叔抱著一個酒葫蘆靠了過來,沖他笑著說:“相川步?有意思。”

    啊?這人誰啊,我認識你嗎?話說為什么大白天喝酒,相川步心里刷過一條又一條彈幕。

    “老夫禪院直毘人,你小子很有趣。”禪院直毘人舉起酒壺再次喝了一大口酒,搖搖晃晃的搭上相川步的肩膀。

    哦,所以呢?相川步冷漠臉。

    “聽說你和五條悟鬧掰了?哈哈哈哈,干得好!”禪院直毘人大笑著拍打相川的后背,對他拋棄五條悟的行為表示贊同。

    “謝謝。”相川步淡淡的道了聲謝準備離開。

    “哎,等等,你認識甚爾吧?”禪院直毘人也不裝傻了,露出真實目的,“他的兒子你應該也很熟悉吧。”

    禪院直毘人前陣子做任務的時候遇到了家族棄子禪院甚爾以及他的兒子。

    本來想當做沒有看見,一個廢物不值得他特意打招呼,當然了他估計禪院甚爾也不想見到自己。

    但是他看見了什么?那個廢物的兒子能看見咒靈,而且看起來也是覺醒了術式的樣子。

    這可真有趣,廢物居然能夠生下一個有術式的兒子。既然這樣,那么那個小鬼就該回到禪院家,接受家族教育。

    不過禪院直毘人是禪院家難得的有腦子的人,他知道直接去找禪院甚爾肯定沒有什么好果子吃,說不定還會把他惹毛了。

    他是不怕,但是禪院家那么多的咒術師,禪院甚爾那貨也說不定真能干出蹲點這事。

    算了算了不值當,還是看看那孩子的術式是什么再說吧,禪院直毘人在心里勸慰自己道。

    那怎么才能知道那個孩子的信息呢?有禪院甚爾在,那個孩子還真不一定用的上術式,有什么咒靈都被他父親祓除了。

    那就只能找他們相熟的人。

    禪院甚爾因為星漿體事件落敗給夏油杰和相川步提供咒靈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既然如此,相川步和禪院甚爾一定認識,關系應該還不錯,不然以甚爾的脾氣不可能老老實實提供近一年的咒靈。

    所以,禪院直毘人就來找相川步要情報了,如果是普通的術式那他就當沒看見,但如果是家族術式,那個孩子必須回到禪院家!

    但是相川步卻,不好意思,你在說什么?小惠的情況我為什么要告訴你這一個外人啊!

    喂,警察嗎?這里有一個人販子,快來逮捕啊。

    興許是看出了相川步臉上的問號,禪院直毘人豪爽的說:“我可是禪院家的族長,禪院甚爾是家族中人,我自然有權利知道他孩子的情況。”

    哦~你就是那個垃圾家族的族長啊,相川步恍然大悟,瞇起眼睛上下打量不修邊幅的禪院直毘人,和甚爾說的一樣,不像一個好人。

    “不好意思,我和禪院甚爾不是很熟悉,您問錯人了。”

    禪院直毘人似笑非笑到瞥了一眼相川,拿起酒壺喝了一口酒,“相川同學,我們家和五條家不同,這是我們禪院家內部的事情,外人最好不要插手。”

    酒氣沖天,相川步眉心微微跳動,挪動腳步試圖離這個沒禮貌的人遠一點。

    正規部門周一至周五都不讓喝酒,更不用說是白天的時候了,這個人未免太隨便了,總監部可真不愧是一個草臺班子。

    他表情不變平靜的回答,“是的,這是您禪院家內部的事情,和我又有什么關系呢?”

    待會就給禪院甚爾打電話,告訴他小惠被別人盯上了,這段時間注意一下,相川步在心里盤算著。

    但是不等他給禪院甚爾打電話,他的手機響了,菜菜子的名字在他手機上跳動,還沒等他問怎么發給他了就被一個消息炸的魂飛魄散,“什么?你們遇到人販子了!!!”

    此時,禪院直毘人也接了一通電話。

    可以看出來電話的內容不是什么好消息,眼看因為喝酒而紅潤的臉頰愈發鮮亮,混沌的眼睛也變得有光澤,嗓門一下子拔高,“什么!直哉被逮了!!”

    嗯?什么?禪院直哉是禪院家的少家主吧,被逮了?這是什么天大的笑話啊!

    整個休息區的瞬間安靜了一個度,所有人都頭伸著想聽聽禪院家出了什么笑話。

    下午的會議也開不下去了。開會哪有這件事重要,禪院家少家主都被逮了,我們還開什么會,我們也是他的叔叔姨姨們,不能干這事。

    禪院家主啊,你先去處理孩子的事情,任務分配的事情不急不急。

    嗯,反正今天討論不出來什么結果,還是看熱鬧比較重要。

    西海守仁直接宣布下午的會議延期,今天的會議到此結束,有事的趕緊去忙,總監部一定關心到每一個人。

    禪院直毘人當然能看出同僚們是什么心思,但是沒辦法,禪院直哉是被警察抓著的,他未成年必須由監護人或者老師來保釋。

    他又沒有老師,只能把電話打到了禪院直毘人這里。

    至于為什么不讓別人假裝監護人?誰家監護人見到小孩的第一句話是直哉少爺啊。

    于是,東京警署門口,禪院直毘人和相川步再次相遇。

    “你怎么在這!”禪院直毘人冷下臉來,封建大家長氣勢全面散開,西海欺人太甚,居然還派人來看我禪院家笑話!

    “你還不死心?”相川步從菜菜子口中得知禪院惠也在她們的小隊伍里,自然認為禪院直毘人死心不改,追著小惠過來了。

    “你什么意思?”禪院直毘人向前走一步,用氣勢壓迫相川步,甚爾的兒子在這里?直哉不會就是因為這個孩子才被抓的吧。

    顯然,他對自己的兒子了解很深,禪院直哉被放出來的第一句話就是,“老頭子,甚爾哥的兒子在這里,你趕緊把他抓回家,到時候甚爾哥肯定會回來的!”????!好家伙,這還有一個同伙呢,我就說這個小鬼為什么翻來覆去全是禪院甚爾呢,感情是你教的啊!

    東京的警察眼睛瞬間睜大,掏出銀手鐲,好!禪院直毘人你因涉嫌拐帶兒童,威脅勒索他人以及教唆未成年人犯罪被逮捕了。

    什么!!!

    第65章

    菜菜子和美美子經過上次的事件后和禪院惠成為了好朋友,加上雙方的監護人都認識,因此基本上都是一起活動的。

    因為幼稚園離家不遠,所以在沒人接送的時候他們會自己上下學。

    今天也是如此,陽光明媚,溫度適宜,三個小朋友手拉手一起上下學,讓人不禁露出姨母笑。

    但是一個行為猥瑣的男生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趾高氣昂的沖禪院惠喊:“你就是甚爾哥的小孩?沒有甚爾哥的氣勢,所以說外面的女人不行,生不出好小孩。”???禪院惠一臉懵,這個哥哥是誰,我認識他嗎?甚爾哥?是甚爾的朋友嗎,他要做什么?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聽見禪院直哉在說自己的媽媽,對他的印象瞬間跌落谷底,甚爾這是什么朋友!我要告訴媽媽!

    禪院惠還在告狀階段,菜菜子這個暴脾氣直接沖了上去,“你是什么人,嘴巴臭死了!”

    禪院直哉是什么人啊,封建惡臭味是已經入了骨的,對女人的歧視是入了魂的,哪里在乎菜菜子還是小孩,“哈?男人說話哪有你們女人說話的份,一點規矩都沒有,沒有家教。”

    然后就要伸手把禪院惠抱走,自說自話,仿佛是恩賜一般,“行了,看著你父親的份上我容忍你回到禪院家,跟我走吧。”!!!禪院惠瞬間睜大眼睛,下意識的開始掙扎,“放開我!放開我!”

    別看小惠年紀小,拳腳功夫還是很好的,一拳打到禪院直哉的鼻子,一腳踢到他的胸口,另外一腳差點讓他斷子絕孫,菜菜子和美美子也沒有坐視不管,兩個人也莽了上去,對著禪院直哉拳打腳踢。

    菜菜子還無師自通的喊起了,“抓人販子!搶小孩了!!”

    混蛋!要不是甚爾哥,你怎么會有資格接觸本少主!以下犯上的東西!!禪院直哉大怒,從出生到現在他還沒受過這種委屈,加上被小惠打中鼻子的那一下,讓他忍不住的留下眼淚。

    帶著哭腔怒呵:“放肆!你們兩個不守婦道的女人!滾開!”

    “啊啊啊!!!拐賣小孩啦!”

    這里是舊社區,住著的都是十幾二十年的鄰居,家家關系都很和睦,很久沒有出現這種動靜了,出來一看,哎呀,人販子!趕緊報警。

    警察來的很快,一見這場景,什么都沒說直接把人拿下。

    時間回到當下。

    禪院直哉被關在里面叫囂著,“這是我們禪院家的事情,你們最好把我和父親放出去,不然就等著吧。”

    禪院直毘人額頭青筋暴起,雙手握拳,胸脯大幅度的起起伏伏,看來是氣的不行,沖他那只會坑爹的兒子大吼,“閉嘴!”光長個不長腦的東西!我這么聰明的人怎么生出這么一個廢物!

    “好了,把犯罪事實說出來吧。”警察也有點可憐他有這么一個坑爹的兒子,憐憫的敲了敲他的手銬。

    禪院直毘人深吸一口氣,對警察說:“我是這個孩子的叔爺,我們是一家人。”

    警察看了看禪院惠,看了看禪院直毘人,又看了看禪院直哉,你這么一個潦草的人怎么可能會有這么精致的侄孫,這得基因突變到啥樣才行,如果是真的這孩子的奶奶和媽媽也真的不容易。

    當然,警察是不可能憑著長相斷定的,他望向相川步,“他說的是真的嗎?”

    因為夏油杰的電話沒打通,而之前夏油杰說過如果找不到他也可以找相川步,所以警察讓打電話的時候菜菜子選擇了相川步的電話。

    又因為惠在相川步來的時候下意識的喊著哥哥跑到他身邊,所以警察認為他們應該是一家人,自然而然地詢問他。

    相川步看了禪院直毘人一眼,垂下眼簾,在他充滿希翼的目光中,堅決的搖頭,“不是,我沒有聽甚爾說過他們家有這么一門親戚。”

    笑死,這就是所謂的御三家啊,真是沒一個好東西。!!!相川步!禪院直毘人目眥欲裂,整張臉氣的通紅,給了他錯覺后又將錯覺打破,豎子爾敢!真的是恨不得直接打他一頓。

    相川步自然看出他的怒火,但是那又如何?他抱著美美子,憐惜的摸著因為阻止禪院直哉和受被擦傷的地方,眼底劃過暗光,不光是槍小惠的事情,你那個兒子欺負菜菜子和美美子的賬我還沒算呢!

    禪院直毘人閉上眼睛,找回理智,“警察先生,他不是禪院惠的監護人,說話不管用。”

    “沒有啊,我們家的確沒有這個親戚。”這時,禪院甚爾從外面走了進來,抱起坐在一旁的禪院惠,大手護住他的腦袋,看著禪院直毘人露出惡劣的笑,“警察先生,這種拐賣兒童的事件請一定嚴肅處理。”

    “甚爾!”禪院直毘人差點被氣的吐血。

    “警察先生,你看他還威脅我。”禪院甚爾唯恐天下不亂。

    警察這時也看出來了,這兩人關系一定是有的,但是這個監護人不想認,那個嫌疑人非要扒著。

    難道是什么打臉戲碼?

    在我弱小的時候,這些所謂的家人對我百般刁難,等我發達后這些人又對我百般糾纏,甚至準備拐賣我的兒子來威脅我,v我50聽我講述當年的愛恨情仇。噗!什么狗血劇情,他在心里默默吐槽。

    警察先生清了清嗓子,“甚爾先生確定和他們不認識嗎?如果不認識,那么他們將會被處以拐賣兒童罪行,處三個月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還有這種好事?”禪院甚爾眼睛一亮,無視隔壁禪院直哉的“甚爾哥,我就知道你會出現,只要你回家,禪院家可以接受那個平庸的女人和你那個沒有教養的兒子”的鬼喊。

    堅定的否認了他和禪院直毘人父子的關系,“警察先生,我的確不認識他們倆,請一定重判。”

    ……你這不是暴露了自己和他們認識嗎!警察無語的望著他,但是當事人這么說了,今天肯定是不會有什么收獲了,而且既然禪院惠不認得他們,就說明真的不是什么近親,那就按流程上報好了。

    “你們先把孩子帶回去吧,有進展我們再通知你們。”

    禪院甚爾沖禪院直毘人呲出大門牙,喜笑顏開的抱起惠,笑的比他賭馬贏了都開心,“那我們走了。”

    ……

    “相川,這是怎么回事?”回到家,禪院甚爾放下禪院惠陰著臉問道。

    他接到電話只聽見小惠說有人要帶他走,沒想到來人是禪院家的人。

    相川步治好美美子的傷口后,將她放了下來,隨后冷冰冰的回答,“這個問你自己吧,禪院族長可是沖著你和小惠來的。”

    禪院甚爾眉頭緊鎖,沖我和小惠?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臉色一變,“他已經知道惠的術式嗎?”

    禪院甚爾是知道自家孩子的術式是什么的,禪院家的家傳術式出現在自己兒子的身上,即使是他也有好一段時間的得意。

    但是葵希并不想他和孩子接觸咒術界,因此他對惠的術式持著無所謂的態度,沒想過鍛煉他。

    千奈葵希更是告訴禪院惠,不可以對普通人使用術式。

    然而,這只是他的想法,如果禪院直毘人知道惠的術式肯定不會放過他。

    “沒有,他不知道。”相川步仔細回憶中午禪院直毘人的話,可以斷定他只知道惠有術式,但是不知道具體是什么。

    “你打算怎么辦?”相川眼睛盯著已經恢復過來的三個孩子反問,隨著惠的長大,他將來肯定會用到術式的,到時候被禪院家發現了又是一場風波。

    如果千奈葵希當年沒有挺過來,禪院甚爾倒是會把禪院惠送回禪院家,他這個人由于童年陰影,對自己一直是放任逐流的態度,根本沒有信心能夠帶好孩子。

    不過,現在千奈葵希好好的,他的軟飯吃的香噴噴的,一家三口幸福美滿,傻子才會把孩子送回禪院家!!!

    就算他一天到晚嫌棄小惠,但那也只是他的偽裝手段,誰會不愛自己的恩惠!

    “我會和葵希商量一下,小惠是肯定不可能送回禪院家的。”禪院甚爾揉了揉眉心,聲音嘶啞的回答。

    相川步聲音冷淡,“隨便你。”順便在心里嫌棄,葵希姐怎么就找了你這么一個麻煩的家伙。

    “你今晚有事沒有?”禪院甚爾自然聽出了相川步的嫌棄,但是沒關系,他被嫌棄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厚臉皮無所畏懼。

    “干什么?”

    “禪院直哉,不想教訓一頓?”

    相川步一頓,緩慢的眨眼,“今晚?”今晚他們就能出來了?

    禪院甚爾聳肩,你以為御三家只是叫著好玩嗎?其他的不敢保證,涉及家主和少家主了,自然動作超快。

    相川步看了一眼美美子,平靜的說:“把時間訂的晚一點,我通知一下夏油和五條,對了你在咒術網上有沒有認證的賬號?”

    “?”

    “宣傳一下直哉少家主,今晚是滿月,他穿著紅色花魁度在月下起舞一定很好看。”

    看不起女性?那你就自己感受一下吧,大少爺賣笑不知道會不會羞憤而死。

    禪院甚爾失笑,“不怕直毘人老頭找你事?”換裝術式只有你有。

    “所以我們做好偽裝,先把他打暈了再說,只拍照片,不拍視頻。”

    于是,月明星稀之夜,被騙出來的直哉經過三個蒙面人一陣拳打腳踢之后昏睡過去。

    醒來過發現他穿著妖艷的牡丹紋振袖,梳著橫兵庫,跪地俯拜的圖片,月下舞蹈的圖片,酒醉情迷的圖片傳的到處都是。

    整個咒術界都在嘲笑他,尤其是昨天他還被警察抓了去,更是掀起一波浪潮。

    更過分的是五條悟直接貼臉開大,專門找到他,“哈哈哈哈哈,沒想到你這么有反叛精神,在封建腐朽的禪院家,打響了為女性發言的第一槍,不錯不錯。”

    啊啊啊啊啊啊啊!!五條悟怎么不去死啊!!

    到底是誰干的!!我饒不了他!!!

    貼臉開大的五條悟代表相川步,夏油杰深藏功與名。

    第66章

    雖然,但是,禪院惠的術式還是沒有瞞住,讓禪院直毘人知道了。

    禪院家頓時沸騰。“十種影法術”哎,能和六眼對沖的術式哎!能和五條悟掰手腕的人終于出現了!

    “直毘人,那個孩子呢?為什么不帶回來。”禪院扇雖然一直覬覦家住的位置,和哥哥禪院直毘人不對付,但是同樣希望禪院家好,十種影法術怎么可以流落在外。

    “我聽說十種影法術的父親是甚爾那個廢物,那就更該把孩子帶回來!”禪院扇拍著桌子怒吼,甚爾那個廢物有這么好的孩子,而我這么強大居然擁有兩個廢物后代,老天瞎了眼!

    多年前禪院甚爾給他留下了深深的陰影,身為咒術師的他居然打不過非咒術師的廢物,簡直是奇恥大辱!因此只要是和禪院甚爾有關的話題都會看見他的無能狂怒,像是要找回當年丟失的面子一樣。

    再加上他的孩子卻是雙胞胎女孩,在禪院家女孩能有什么用!撐死了給直哉當仆人,廢物!

    “是的,家主大人,十種影法術不能留在外面,尤其是甚爾那個廢物手中。”說話的是禪院甚一,語氣平淡仿佛他口中的廢物不是他的親弟弟一般,他口中的十種影法術不是他的侄子一樣。

    甚爾這個廢物,能生下十種影法術大概就是他這輩子最大的貢獻了。

    禪院直毘人盤膝坐在他們面前,穿著深色的浴衣,雙手插在衣袖里,盯著面前的酒壺,苦大仇深的皺眉思考。

    他倒是想把孩子帶回來,但是他就害怕一點,萬一養出來一個五條悟怎么辦。

    五條悟可是出生在五條家,長在五條家的,現在召集一幫人在高專玩什么教書育人過家家,連正眼都不瞧五條家一眼。這要是把禪院惠帶回來,這孩子可是已經記事了,到時候再翻臉怎么辦。

    他把這個憂慮說了出來,尤其是禪院甚爾對禪院家可沒什么好感,指不定在孩子跟前說些什么。

    早知道當年就不放甚爾離開了,禪院直毘人十分后悔。不是后悔當年沒有拉一把還是孩子的甚爾,而是后悔甚爾離家的時候他沒有阻止住,畢竟非咒術者非人是禪院家的傳統,他也無法指責。

    “我們可以接受他的母親和甚爾回到禪院家,到時候換個奴仆的身份跟在他身邊就是。”禪院甚一提議,讓孩子的親生父母當孩子的奴仆,真不知道他是喝了多少才能說出這么發癲的話。

    更可笑的是,禪院扇居然覺得這個提議不錯,他拍了拍甚一的肩膀,大笑道,“到時候十種影法術就記在你的名下吧,反正也是你的侄子。”

    八字還沒一撇呢,禪院甚一就像是孩子已經到手了似的,“是!我一定會好好教育他的,絕對不會出現五條悟這樣的事情!”

    禪院直毘人沉默的望著他們倆,對這件事情持否定的態度,他心知肚明禪院甚爾肯定不會認同,說不定還會沖到禪院家把禪院甚一和禪院扇再打一頓。

    所以,從孩子的母親入手吧,禪院直毘人默默思考。

    ……

    于是千奈奎熙受到暴擊,她坐在位子上愣愣的看著已經走遠的禪院直毘人,腦門上冒出三個問號,讓我,放棄,我的孩子???

    回到家把事情和禪院甚爾一說,禪院甚爾瞬間爆了,好家伙我還沒去找你們禪院的事情,你們居然敢把主意打到奎熙身上,看來是忘記我當年是怎么離開的禪院了,我這就幫你們回憶回憶。

    想著就要往禪院家去,但是被奎熙攔了下來。

    “甚爾,他們為什么要把惠帶走?什么是十種影法術?”千奈葵希冷靜的看著禪院甚爾,視線像一盆冰水,將禪院甚爾的怒火澆滅,順便讓他意識到自己對妻子所隱瞞的事情再也藏不住了。

    禪院甚爾撓了撓頭,蹭到千奈葵希身邊,像一條大狗狗,楚楚可憐的仰視她,聲音低沉的將禪院家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奎熙。

    風吹起窗簾,白色的紗窗外是絢爛的晚霞,落日將周圍的云彩染成橘色,遠處一片靛紫色,徒留幾處空白,不知是靛紫色薄云遮住了天空,還是靛紫色的天空上飄著幾朵云彩。

    “如果我們答應他們會怎么做?”千奈葵希聲音平靜理智的問道,像是暴雨前的寧靜,反正孩子是肯定不會送走的,“我們搬家可以嗎?”

    禪院甚爾十分想說可以,但是既然惠的存在暴露了,即使搬家也會有被找到的風險。

    “他們會殺死我嗎?”千奈葵希接著問。

    “不會,我不會允許的!”禪院甚爾飛快的否定,他怎么可能讓葵希受傷。

    “會直接拐走惠嗎?”

    “應該不會。”禪院甚爾想了想,少家主都因為試圖拐帶小孩被抓起來了,禪院家近期應該不會再干這事了。

    “既然如此。”千奈葵希停了一會兒,掏出桌子底下的水果刀,刀柄向下直直插進餐桌,面部猙獰的大喊,“那我怕他個錘子!!除非我死了,否則我絕對不允許孩子離開我身邊!”

    “……”禪院甚爾瞪大眼睛,這個狀態的葵希真是久違了,讓他想到了他們確定關系的那個晚上,也是這樣充滿了氣勢,拉住了掉入泥潭的他。

    他坐在地上,腦袋悄悄的放到妻子的腿上,抱住她的腰將頭埋了進去,使勁蹭了蹭,“葵希~”

    禪院甚爾怎么可能喜歡一朵小白花呢,他喜歡的明明是一朵會偽裝的霸王花啊。

    之后,就像禪院甚爾說的,禪院家不可能無緣無故將人弄死。

    現在葵希上下班有甚爾接送,因工作出門絕對不離開對于,身上還帶著相川給的咒具,咒術師常規利用咒靈的辦法對她沒用。

    *

    禪院直毘人的書房里擺滿了書,桌子上的文件一摞接著一摞讓禪院扇眼紅。他懶散的靠著桌椅,手里拿著酒壺,聽禪院扇和禪院甚一討論接下來怎么辦。

    “把甚爾調走呢?”禪院甚一皺著眉,十分看不上禪院甚爾和千奈葵希這種模式,十種影法術絕對不能讓他們撫養,女人在外拋頭露面成何體統!

    “讓這個女人丟掉工作,逼迫甚爾必須出門掙錢。”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好辦法。

    禪院家雖然是咒術界大戶,但他們在普通人的世界也是有幾家公司的,稍稍運作一下,千奈葵希的工作就丟了。

    更氣人的事,她還知道自己丟工作是怎么回事。

    “葵希,正好可以休息休息,咱們家的錢夠用。”禪院甚爾笑著從后面抱住千奈葵希,來回晃悠,安慰著快被氣成河豚的妻子。

    但是千奈葵希并不領情,她都要氣死了!

    “禪院甚爾你說什么呢!”千奈葵希雙臂抱胸,氣鼓鼓的拍打眼前的胳膊,轉過身說:“咱們家的錢只夠惠上完幼稚園的,將來他上小學了,花錢的地方多著呢,這點錢哪里夠。”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總會有公司能夠接受我的。實在不行,我就回去看場子!”這并不是千奈葵希的氣話,而是一位母親的反擊。

    禪院直毘人說自己無法養好小惠,那我就做給他看看!什么破禪院家,什么破家主,我們不稀罕!

    但是,這樣的公司太少了,要不就是工資低的公司,千奈葵希又不能接受。

    “所以,葵希姐是找不到工作了嗎?”被禪院甚爾找出來的相川步問,“你希望我做什么?”

    “你們家不是有公司嗎?”禪院甚爾說,他也可以幫忙找,但是他認識的都是灰色區域的工作,他私心不想讓葵希進入。

    讓葵希姐去我家公司?相川步明白禪院甚爾的意思了,“可以是可以,但是我覺得還有一個更好的去處。”

    “什么?”

    相川步提議,“夏油的盤星教。”

    夏油杰的盤星教現在什么都干,他本人需要定期去長野縣教學,以前只是須坂市,可是每次去講課都有會冒出超多人,長野縣管轄范圍內的市縣都派人去了,沒辦法最后只能把教學地點改到長野縣。

    除此以外,盤星教還負責研究售賣咒具,這一塊至今沒找到人負責,只能由夏油杰帶著管理。最后,盤星教的主業——驅除惡靈還不能扔,不然哪里能從富豪手里忽悠出錢來。

    可憐的夏油杰本來就苦夏瘦了不少,現在更是瘦了一個人下來,但是精神倒是好了不少,天天發信息騷擾相川步和五條悟。

    “盤星教?這是一個詛咒師組織吧。”禪院甚爾懷疑自己聽錯了,但是他這個體質懷疑自己聽錯了吧還不如懷疑相川步精神失常說錯了。

    “他是一個正規的單位,依法納稅的,要不要夏油把賬本給你看看。”相川步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禪院甚爾翻了一個白眼,糊弄誰呢。

    “反正葵希姐要是去了,負責的也都是明面上的工作,不會讓她摻和咒術界的,主要是夏油太慘了,沒人能幫他。”相川步正色道。

    不管怎么說,禪院家總不能威逼夏油杰喲,就算他們說葵希姐加入詛咒師組織,需要處刑。

    一來禪院甚爾天天接送,二來普通人的司法機關也不是吃白飯的。

    咒術師對付一個普通人,要是被捅了出去,整個總監部從上到下都得吃掛落。

    咒術界的事實可以自己解決,但是總監部下命令對付普通人,這完全是觸碰了紅線,絕對不行。

    ……

    “好,我干!”被禪院甚爾轉述他和相川步額鏈條內容后,千奈葵希爽快的答應下來。

    不就是宗教組織嘛,都是忽悠人的工作,我熟。禪院家想讓我放棄,讓他們做夢去吧!

    第67章

    正如相川步所想,千奈葵希加入盤星教之后,禪院家拿她根本沒有辦法。

    上報總監部?嘿,伙計,盤星教內普通人多的是。自己出手?除非能做到不留痕跡,但是想想也是不可能的。

    最終,禪院直毘人只能眼饞的看著他家的“中興之主”在幼稚園玩泥巴,順便把禪院甚一和禪院扇兩個沖動的人攔下,免得他們出昏招,將禪院惠越推越遠。唉!家住不好當啊。

    于是,千奈奎熙走馬上任,負責盤星教咒具售賣工作。

    *

    因為要避開總監部的眼線,也是因為產量不足,因此相川步他們售賣咒具走的是會員制,也就是推薦式。詛咒師這條線通過孔時雨運作,官方這邊是長野縣統一購買,這兩條線不需要多注意什么。

    詛咒師巴不得相川步他們的咒具售賣能一直維持下去,尤其是孔時雨挑選的都是不算強大,不那么兇殘的詛咒師,更是希望這個補貨點長久存在。

    以長野縣為代表的警察們,自然也不希望回到原來求著總監部祓除咒靈的時代,更何況現在的負責人變成了詛咒師,不管怎么想,明面上還是得過得去,所以也不會把這個點泄露出去。

    唯一有暴露風險的便是那些普通人,因此會員制也是預防露餡的可能性。

    當前,千奈奎熙眼前坐著一個穿著深色裙子的女性,頭發被一絲不茍的盤起,臉上畫著淡妝,露出被刻在臉上的淺笑,帶著蕾絲手套,舉止嫻雅。她的身邊是一個年輕的男子,穿著馬丁靴、緊身褲,上半身套著皮衣,脖子上掛著金屬項鏈,朋克風撲面而來。

    會客室內只能聽見水壺在咕嘟咕嘟地燒水聲,千奈葵希和那名年輕的男子面面相覷,整個房間彌漫出一股尷尬的氣氛。

    額,這兩位到底是來干什么的?買咒具還是找杰君祈福?

    這位女性快要被咒靈留下的污穢淹沒了,所以是找杰君超度?可是她們走的是會員流程,應該是來買咒具的,那為什么不說話呢?千奈奎熙心神轉動,嘴角微揚,眼含笑意的看著他們,“請問兩位想辦什么業務呢?”

    “我聽說這里可以請法器回家是嗎?”女子開口,聲音暗啞,語氣中充滿了疲憊。

    如果相川步在就可以認出來這個人是新城先生的姐姐,小竹百合小姐,短短五個月,她像是度過了五年,整個人像是被什么東西吸去了精神頭,萎靡不振。

    柔順的烏發如今稀疏干枯,即使面對弟弟的死訊依然明亮的眼睛,現在沒有了生氣,很難想象這是同一個人。

    “請問您是?”千奈葵希客氣的從后面拿出檔案盒,暗示他們介紹一下自己,總得說明你們是誰,有什么關系,介紹人是誰,憑據是什么。

    雖說他們走的是會員通道,但是誰能保證來的是本人,檢查完所有內容后,要是再出錯就不是我們的責任咯。

    男子聞言慌忙拿出憑證,“介紹人是我,圣村興貴,我一年前在你們這買過法器,這是當時你們給的憑證。”

    千奈葵希微笑著接過憑證,翻開檔案,找到圣村興貴那一章仔細比對,的確是本人。

    合上書本,微微一笑,“請問你的訴求是什么呢?”

    圣村立刻望向小竹百合,眼里的擔憂止都止不住,顯然這次的主人公是她。

    小竹百合張了張口,艱難的說起她這段時間所受的折磨。

    由于小竹新城的死亡,導致他的父親情緒激動,以至于身體出現問題,實在沒有辦法只能將公司交給她處理,自己在家養身體和思念她的弟弟。

    而小竹百合接受公司之后為了能盡快上手,每天早出晚歸疏忽了對父親的照顧。有一天他的父親突然說看見新城回來了,本以為是父親是思念弟弟出現了幻覺,因此她決定在家辦公,陪陪父親。

    但是,在某一天,吃早飯的時候,父親又提起新城回來了,而且就坐在她的對面。這時的小竹百合還是痛心比較多,以為自己的父親糊涂了。

    不過,在那一瞬間不知道是身體的本能還是什么,惡寒瞬間從腳底直擊天靈蓋,小竹百合不知道為什么向后撤了一步,吊燈正好砸在她剛剛停留的地方。

    此時,他的父親將視線投向天花板說:“姐姐沒和你打招呼所以你生氣了是吧,姐姐最近太忙了,反應有點慢,不是故意的。”

    父親在和誰說話?她隨著父親的視線望去,頓時毛骨悚然,空無一物不是嗎?應該是巧合吧。小竹百合試圖麻痹自己。

    但是越來越多的巧合讓她不得不接受家里出問題了。

    小竹百合意識到這一點后立刻聯系總監部,總監部也很重視,當天晚上便派了咒術師過來。

    但是

    “你們想干什么!想對新城干什么!!”小竹先生揮舞著拐杖擋在了咒靈的面前,明明自己都站不穩了還想護著自己的“兒子。”

    小竹百合試圖解釋發生了什么,但是她的父親根本聽不進去,把咒術師當成了危害他兒子的惡人。

    然后咒術師把這個消息往上一報,高層給的指示是,為了不繼續刺激小竹先生,等他恢復神智后在過來祓除,這段時間他們會密切關注他們家。

    小竹百合簡直要瘋了,這個大一個咒靈放在家里,咒術師不祓除?她無法接受,強烈要求總監部必須把這只咒靈解決了。

    總監部權衡利弊,趁著某天小竹先生不在家,將咒靈祓除了。

    小竹百合騙他的父親,弟弟是出去旅游了,得過段時間才能回來,父親也相信了,她以為能夠恢復正常。

    但是,一個月后她下樓上班的時候,路過小竹先生,聽到她的父親說:“百合,你的弟弟昨晚回來了,今天晚上早點回來,我們一家人吃個飯。”

    小竹百合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已經不記得自己當時說了什么,也不記得當天晚上發生了什么,只記得幾天后總監部再次派人將咒靈祓除。

    然而,噩夢并沒有結束,兩周前,他的父親又一次拉住她的手,讓她歡迎這只咒靈的出現!!!

    訴說的過程中,小竹百合雙手捂住臉,渾身顫抖,幾近崩潰。千奈葵希也深表同情,這種事情放在誰身上都受不了。

    “咒術師們怎么說?”千奈葵希問道。

    小竹百合闔上眼睛,挺直腰板穩定情緒,“他們說不出理由,只能讓我在出現咒靈時告訴他們。”她暗暗咬牙,小竹家每年投資這么多錢,到需要兌現的時候開始裝死!我記下了!

    事實上,咒術師們不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一方面這是高層的要求,讓小竹百合在恐懼中切身體會總監部的重要,另一個方面便是這只咒靈的產生和小竹先生有關,他們總不能殺了小竹先生。

    但是,他們沒有料到的是,小竹百合走了第三條路,在弟弟朋友的介紹下找到了總監部。

    圣村興貴是小竹新城的朋友,前幾天去祭拜新城時遇到了百合小姐,聽到了她對新城說的話,所以介紹她過來請一尊法器回去。

    不是有這種說法嘛,請法器回去鎮壓小鬼,既然它總是出現,那就干脆不消滅,把它鎮壓住。

    “好的,您的需求我大概了解了,我這邊會盡快上報,您稍等。”說著千奈葵希起身,離開房間。

    ……

    “僅僅是鎮壓?”夏油杰反問,為什么不是委托祓除?鎮壓咒靈是什么流程?

    “沒錯。大概是因為她覺得這只咒靈無法被祓除吧。”千奈葵希為小竹百合解釋了幾句,她也是不容易,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這種事情,沒有崩潰已經很了不起了。

    夏油杰在電話里沉默了,這個事吧,主要是他們并沒有研發可以用來鎮壓的咒具。

    說到底用以鎮壓的咒具不過是以惡制惡,類似于動物標記領地,一個強大的散發邪惡氣息的咒具,標記了這片地方,其他弱小的咒靈便不敢前往。

    但是,再怎么有用,都不過是飲鴆止渴,因此他們并沒有研發。

    放棄這一單?但是小竹集團有不少錢吧。要不讓悟現在開始研發?或者隨便賣她一個,等研發出來再換掉,在這段時間我去祓除咒靈,但如果是這樣,沒什么不一開始就把咒靈消滅?

    對啊,直接把咒靈消滅了不就行!“葵希姐,你問問她要不要將業務換成祓除咒靈?我們保證找到咒靈產生的源頭,一舉消滅。”

    千奈葵希自然是夏油杰說什么就是什么,回去一問。

    “總監部都無法解決,你們?”小竹百合未盡之意在座的都知道,不過是看不上草臺班子。

    千奈葵希笑意不改,“反正已經是這樣的局面了,讓我們教主試試也沒什么壞處不是嗎?”她停了一會兒接著說:“而且,不管怎么說,我們教主都得到您的家里實地考察一番,才能做出符合的法器。”

    既然咒具需要定制,那讓他們去看看也沒什么,而且即使是總監部也不過是再來消滅一次咒靈罷了。

    “那你們明天早上過來吧,正好和總監部的人一起商量商量。”小竹百合說完起身沖千奈葵希點了點頭,隨后轉身離去。

    和總監部的人一起?杰君應該可以吧。千奈葵希不確定的想,應該不會打起來吧。

    事實上,的確不會打起來,畢竟被派到小竹家的咒術師是老熟人春芽先生,不如說在春芽看見夏油杰的第一眼就想離開。

    來之前他打聽了這次的任務只是祓除一只因為思念而產生的咒靈,簡單的很,但是當他到達現場后。

    咒靈的確是二級的,窗難得沒有出錯。但是!他們為什么沒有說夏油杰也在!

    我何德何能啊,和特級搶任務!!!總監部害我!!!

    第68章

    第二天一早,小竹百合便和小竹先生說,介于最近家里總是不太平,為了不傷到弟弟,她請了兩位大師來家里看一看。

    “是該來看看,你弟弟剛剛回來,你最近也忙的很,可不能受傷了。”小竹老爺子認同的點了點頭,“哪里的大師?是你小松叔叔介紹的嗎?”

    這時小竹百合也是第一次看見了所謂的“弟弟”長什么樣子,差點吐出來,一個丑陋的,留著惡心口水的,駝著背的河童坐在父親的旁邊。

    這就是我的“弟弟”?父親到底怎么了?怎么會把這種東西當做弟弟!!!

    但是良好的教養以及對父親的擔憂讓她忍住了,她順著父親的問話回答,“是的,小松叔叔特意找的人。”

    談話間,夏油杰穿著袈裟走進客廳,春芽亦步亦趨像個小媳婦一樣跟在他的身后。

    “小竹先生貴安,我是夏油杰,應百合小姐的邀請前來祈福。”套上教主皮膚的夏油杰到真的有幾分悲天憫人的感覺,讓人不自覺的相信他,信服他。

    “我是春芽,是”春芽委屈的瞅了一眼夏油杰,悲憤的說:“是他的助手。”

    沒關系,就算夏油杰是詛咒師,但是給他做助手不丟人,他可是特級!!

    被問起來也沒關系,夏油杰可是特級!高層都拿他沒辦法,我又能怎么辦呢!

    嗚,希望輔助監督不要把這個事上傳,我還不想因為通敵被叛除死刑。

    *

    夏油杰從丑寶身體里抽出做法事的工具,羅盤啦,桃木劍啦,木魚啦,引磬啦……

    “大師,您這?”小竹老爺子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他是腦袋出問題了,但是還不至于分不清這些法器屬于兩個派別。小松是不是隨便找了一個人糊弄百合啊,我過幾天得好好說說他,百合雖然才剛接手公司,但也不是他能輕視的,等我身體好一點就回公司給她壓場子。

    夏油杰沖他笑了笑,然后左手拿起木魚,右手敲擊音孔兩側,發出清脆響亮的聲音,嘴巴里念著亂七八糟的佛經,倒真有幾分和尚的模樣,但是如果仔細聽就會聽出他念的明明就是菜菜子和美美子在學的五十音符。

    小竹百合與圣村興貴緊張的盯著那只河童,手心黏糊糊的全是汗,隨著夏油杰各種法器用了一遍,各種佛經念了一遍,她們兩人心中的絕望越積越厚,那只河童甚至從座位上起來,繞著夏油杰轉了一圈。

    也許是心理作用,她們甚至從怪物的臉上看出了嘲諷。

    “祈福已經結束了,百合小姐麻煩出來一下,我有些事情需要交代一下。”夏油杰有條不紊的將東西收拾好,像得道高僧一樣姿態拿捏的剛剛好。

    春芽站在他的后面,捧著法器遲疑不決。夏油杰想做什么,咒靈不就是在這里嗎,為什么不祓除?難道是為了增加戲劇性,讓委托者看到自己的錢物超所值?小小年紀真有心機,他在心里感嘆。

    小竹百合臉色難看,還不如之前那幾個人,最起碼能把咒靈祓除了,什么教主!就是一個江湖騙子!

    但是,為了不讓父親看出端疑,她還是換上得體的笑容,起身將他們帶到隔壁房間。

    “我就直說了,咒靈產生的源頭是您的父親。”還沒等小竹百合指責,夏油杰搶先一步揭開謎底。

    什么?我的父親?你在說什么?小竹百合猝不及防被夏油杰扔了一個炸藥包,炸的她外焦里嫩,腦袋嗡嗡的不知所措。

    “如果您不相信我的回答,也可以讓春芽先生告訴您,這個咒靈到底是什么來頭。”夏油杰接著好脾氣的側開身體,將苦著臉的春芽露了出來。

    春芽看了看小竹百合,隨后轉移視線,在她不敢置信的目光中點了點頭。

    找出咒靈產生的源頭是每一個咒術師的基本功,更不用說這只咒靈的源頭就是小竹先生,對他們來說就像是黑暗中的火光,一眼就能看到。

    “之前那兩只咒靈應該不是吧。”小竹百合懷著一絲希望的問道,如果同樣是父親引起的,之前的咒術師為什么不說?

    春芽尷尬的點了點頭,“不是的,之前那兩只也是小竹先生引起的。”只不過目前情況還可以控制,所以就沒提。

    小竹百合沉默了,在心里苦笑,這叫什么事。

    “如果您想要徹底解決這件事,最好從小竹先生入手。”夏油杰可不想給她過多的時間悲春傷秋,你有什么可崩潰的,你們折騰出來的事情不還是我們來解決,猴子為什么不能滅絕啊。夏油日常嫌棄非咒術師。

    “會對我父親產生影響嗎?”小竹百合第一時間想到了會不會對小竹先生造成危害。

    “并不會,咒靈的產生是由于小竹先生對您弟弟的思念過剩,我們只需要掐斷這股力量就可以了。”夏油杰說道。

    “可是,這要怎么做?人的思念怎么可能說終止就終止呢?”春芽怪叫,如果每個人能夠控制情緒,那么世界上的咒靈哪里還會有這么多,即使是特級也做不到控制人的情感吧。

    夏油杰轉身對春芽陰陽怪氣的說:“這就需要你們的相川步先生幫忙了。”???相川先生嗎?他也不能控制人的感情吧。

    *

    還是這間客廳,依舊是燈壁輝煌的裝飾,陽光破開窗戶涌了進來,從壁畫移到地毯,從地毯移到沙發,從沙發移到小竹先生的面孔。

    小竹先生眼睛闔上,神情放松,像是在做什么美夢一般,臉上掛著溫馨的笑。

    相川步向后輕輕揮手,夏油杰緊接著放出咒靈將“新城”先生一口吞下,隨后在百合小姐的帶領下躡手躡腳的離開客廳。

    “相川先生,這樣就可以了嗎?”來到門口,估計小竹先生聽不見她們的聲音后,小竹百合迫不及待的問道,她目不轉睛的看著熟睡中的父親,心神不寧,只要睡一覺就可以了?是不是不靠譜,需不需要找小松叔叔過來看看。

    雖然小竹百合很嫌棄小松原杖,沒錯,雖然小竹先生信任他,但是百合小姐非常嫌棄這個老頭子,經過這次的事情后,她更不相信小松原杖。但是人總有一種刻板印象就是年紀大的人能力更強,懂得更多,她不相信相川步和夏油杰也是正常的,即使相川步為她送來弟弟的遺物。

    “沒錯,小竹先生正在和新城先生告別,之后他就能走出來了。”相川步站在門的另一側,雙臂抱胸靠著門,明面上和夏油杰分庭抗禮。

    他今天難得有空回高專,據說夜蛾正道搞出來一只熊貓,作為熊貓的忠實愛好者,他自然不能錯過這只寶貝。他已經決定了如果夜蛾做的這只玩偶不丑,那就帶回家擺著,哪知道剛到高專就被春芽叫到這里。

    到了這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么,就被夏油杰酸到了,什么相川步可是總監部的大明星,是咒術屆的救世主,他是一個被欺負的小可憐。

    不是,夏油,你要不要演的這么酸。你這絕對是打擊報復,不就是前幾天拿你做實驗嗎,至于嗎!

    所以說,你這人就是“小心眼”,你們也沒把求婚詞說完啊,而且,我也是受害者啊!至于今天這么酸我嗎!

    但是夏油杰也知道正事要緊,說了兩句也就放下了,然后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么,他需要做什么。

    原來還是和前幾天的實驗有關,相川步的系統升級后除了更換衣服外還可以更換背景。前幾天實驗時,相川步一時興起對著五條悟、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一頓操作,將他們送到了唯美的夢幻的愛情島。

    他擔任仙女教母一職,五條悟擔任牧師,他和家入硝子擔任新娘和新郎。是的,夏油杰是新娘,家入硝子是新郎,但這也不能怪我啊,這是系統隨機搞得,我自己還是露著大腿的教母呢,相川步大呼冤枉。

    因為好玩,五條悟和家入硝子就沒有拒絕,至于夏油杰的意見?三票對一票,一票作廢,順著咒力演了起來。

    可是哪知道,在五條悟說完詞,家入硝子求婚時,夜蛾正道破門而入啊!

    啊??!你們幾個又在搞什么!!!

    穿著露背裝的夏油杰,瞳孔顫抖,夜蛾怎么會過來,他不是開會了嗎!!!這里又不是高專,你為什么會在!!!

    這也不算什么,夜蛾正道看見他們社死的場景多的很,但是沒想到的是夜蛾正道不是一個人來的,他身后跟著菜菜子和美美子。

    兩個小姑娘興沖沖的跑了進來,“夏油大人,我們給你送……夏油,大人?”

    夏油杰:如果我有罪請讓法官懲罰我,而不是讓我在眾人面前社死!!!相川步!!

    “有什么大驚小怪的,不就是女裝嘛,習慣了就好。”相川步抽了一根不存在的煙,深沉的說。

    ……

    總之,夏油杰是希望相川步利用系統,給小竹先生提供一個合適的場景,那天實驗時他注意到有一個場景是夢謨的祝福,他想著是不是可以給小竹先生一場美滿的夢境,在夢境中與新城先生好好告別。

    夏油杰這么說,相川步自然不會拒絕,他也想試一試可不可以織夢,于是兩人一拍即合開始了實驗。

    半個小時后,小竹先生醒了,他睜開眼睛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頭腦開始清醒,想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左右尋找,將視線定格在小竹百合的身上,“百合子,這段時間真的辛苦你了。”

    第69章

    從睡夢中醒來的小竹先生悵然若失的嘆了口氣,不知不覺中他的眼角也已布滿皺紋,他搖了搖頭自嘲道:“老了,老了,居然被這種東西困住了。”

    小竹百合急忙走到父親身邊,神情忐忑的望著他,“父親,您?”

    小竹先生拍了拍她的手,溫和的沖她笑了笑,隨后將視線轉移到相川步幾人身上,“這次又麻煩你了相川先生。”

    他還記得相川步這個人,和小松原仗一起送來了殺害新城的兇手,這次又救了他和他的女兒。

    此時,他對小松原仗的不滿達到了頂峰。小竹先生當然知道小松他們在想什么,想要拿捏百合罷了,如果百合沒有尋找其他方法,說不定最后還有一個拯救劇本在等著她。

    至于我會不會被咒靈侵蝕直至死亡這件事,小竹先生冷哼一聲,說真的他覺得小松原仗根本就沒有想過。就他那個腦子根本想不到這些地方,一畝三分地就是他們能看到最多的了。

    看來得抽空去找他聊一聊了。算了吧,比不得小松了,老當益壯還能在崗位放光發熱!

    他咬牙切齒的想,還是去找找其他老哥哥喝茶吧,順便研究一下每年交了那么多的錢,最后還得找外部咒術師是怎么回事!

    要說這總監部也是寸的慌,他們呢還真的就是打算利用這次的事情來嚇住小竹百合,讓她同她的父親一樣將來乖乖掏錢,他們也是真的沒怎么關注小竹先生的生命問題。

    爛橘子們是很現實的~反正你們家掌門人都換了,你就安心呆在家里好了。

    所以當第一個來祓除咒靈的人詢問怎么處理這件事的時候,便被告知不要多事,咒靈祓除了就行。

    如果小竹百合不找到盤星教,夏油杰沒有過來,總監部來的人不是春芽,小竹先生這個事還真不好解決,說不定哪一天他就掛掉了,到時候總監部隨便編一個理由還不就把小竹百合糊弄過去,之后乖乖給他們掏錢。

    但是,哎~小竹先生清醒了,這個事可就不是這樣嘍。

    都是千年的狐貍,你和我玩聊齋?來,來,來,我們一起玩玩。

    不過,這個事目前就和相川步他們無關了。三個人一人拿著一個大紅包,走出小竹家的別墅。

    “那個,任務單?”春芽站在大門口吞吞吐吐的看著相川步,內心十分崩潰,我來的時候可沒讓我把源頭也解決啊,你們也不在我的預料之內啊,這任務單怎么寫?

    相川步也挺同情他的,給他指了一條明路,揚起下巴對著夏油杰,“你就說遇到了極惡詛咒師,他處理了這個案子。”反正他現在是虱子多了不癢。

    啊?能行嗎?更何況最后事情是你解決的啊,高層他們找你事怎么辦?

    我?我不是被你拜托過來處理咒靈嗎?你不是被夏油杰威逼的嗎?所以最后的問題處在夏油杰身上不對嗎?

    而且,他們現在應該沒有功夫找我們的事情啦,他們應該考慮的是怎么平復金主的怒火。

    春芽默默收回視線,那也行吧,他又看了看彷佛沒有聽見他們大聲密謀的夏油杰,突然覺得這個孩子脾氣還挺好的?

    他晃了晃腦袋,將這種想法丟出腦海,“相川先生和我一起走嗎?”路上我們再合計合計怎么圓。

    相川步冷漠臉,“不了,我待會回高專你先離開吧。”我還要看熊貓,爛橘子怎么可能比得上熊貓寶寶!!熊貓!

    春芽見狀只得同相川步道別,路過夏油杰的時候停住了腳,想想還是同他點了點頭,“夏油先生,再見。”

    夏油杰一怔,嘴角勾起,露出真誠的笑意,“春芽先生,再見。”

    *

    高專的后山有一片郁郁蔥蔥的竹林,清風吹過竹葉發出莎莎的響聲,堅韌挺拔的竹子在這里安家落戶,無憂無慮的繁衍了一代又一代,但是今天他們遇到了天敵。

    “哇!真的是熊貓哎!夜蛾牛逼!”

    “我沒騙你吧,夜蛾還藏著掖著不讓我看。”

    “悟你小聲點,小心被發現了,夜蛾萬一惱羞成怒怎么辦。”

    “夏油,你為什么也在?”

    “聽說夜蛾生了一個兒子,我來送禮。”

    四個人頭挨著頭藏在竹林,望著穿著紙尿褲,嘴里含著奶嘴的,小小的,圓圓的,奶呼呼的熊貓雙眼放光,再喊一聲,夜蛾牛逼!!!

    “這是夜蛾的兒子還是女兒?”相川步盯著軟萌的熊貓腦袋不動,手開始在身上扒拉,口水都要流下來了,“我給他包一個紅包,他可以和我回家嗎?或者可以讓我摸摸他嗎?”

    “什么!你背著我包紅包,我也要!”五條悟猛地回頭,臭不要臉的搶紅包。

    夏油杰反手將兩人拍了過去,“你們有沒有常識,熊貓怎么可能私人領養。”他理了理身上的袈裟,“當然得是由我領養更合適,我宣布盤星教的吉祥物就是熊貓了。”哪個小孩子小的時候沒有做夢養一只熊貓呢?沒有人!

    “呸!”X2。

    沙沙沙,竹葉發出動人的響聲,像是有人在上面跳舞,急促而有力的聲音越來越近,一個圓乎乎的熊貓頭突然探了出來,奶聲奶氣的問,“你們就是正道的學生吧。”!!!熊貓,熊貓說話了!!!

    好可愛!!

    夜蛾正道的宿舍內,四個人久違的排排跪坐在夜蛾面前,熊貓扒著夜蛾的腿伸出頭好奇的打量四人。

    “我就不說其他的了,杰你是怎么回事?高專現在是你能隨意進出的嗎?”夜蛾正道聲音一下子拔高,隨后想到夏油杰的身份又只能壓低聲音。

    他覺得自己的發際線又往后移了一大步,教了這幾個人能折壽十年!雖然不太清楚他們在搞什么,但既然裝出散伙的樣子了,那就裝到底啊!裝到一半不裝了算怎么回事。

    前陣子夜蛾就想說的,但是因為不是在高專,所以他就當沒看見,可是現在這幾個也太大膽了,直接跑高專來鬼混,生怕高層抓不住他們呢。

    “嘿嘿嘿,這個不重要,夜蛾把你腳邊的小東西抱過來我玩玩。”五條悟伸出手去夠熊貓。

    “砰!”一拳下去世界瞬間安靜了,“你們沒事就趕緊離開。”

    “夜蛾老師,這個應該不是真的熊貓吧,這是你的咒骸?”相川步當做沒聽見,仔細觀察熊貓得出這么一個結論。

    五條悟揉揉腦袋爬起來,翻了一大超大的白眼,“當然了,夜蛾又不可能真的生出一只熊貓。”這點常識我還是有的!

    相川步三人沉默了,說實話五條悟給人的感覺就是這么不識人間煙火,說不定他真的認為人可以生出熊貓呢。

    “喂!”

    夜蛾正道抱起熊貓,將他擺在四人面前,低頭俯視,眼中充滿了對他的擔心,“是的,這是我創造出來的咒骸。”

    “有意識的咒骸?”相川步喃喃自語,夜蛾老師厲害了,這應該算是制造生命范疇吧,他興沖沖的詢問,“老師,你是怎么制作出來的?”

    “其他咒骸都是一個核心,熊貓有三個,大概是三個核心產生了某種聯系吧,其中一個核心誕生了意識。”

    “三個核心可以互相轉換嗎?”夏油杰好奇的問道。

    “可以。”夜蛾點了點頭。

    哇!不愧是傀儡咒術學第一人,連這種神明范疇的技術都被攻破了。

    等等,神明范疇?突然相川步一怔,高層應該容不下吧,他抬起眼睛注視著疼惜的看著熊貓的夜蛾正道,“高層知道了?”

    夜蛾正道抬頭看了相川一眼,搖了搖頭,“目前還沒有。”他知道一旦熊貓的存在泄露出去,總監部一定饒不了他,熊貓的存在也會被抹去,但是讓他親手消除熊貓的意識,夜蛾正道做不到。

    相川步盯著肉乎乎的小熊貓,唔,既然這樣的話,“夜蛾老師,我有辦法保護熊貓不被高層抹殺。”

    夜蛾正道抬頭,不贊同的看著他,“我不知道你現在在總監部忙什么,但是我還不需要你……”

    “只需要把現在的高層換下來,自然沒有人追責熊貓的問題了。”

    “……什么?!”這個孩子說什么?怎么高層?高層怎么了?我還在夢里?

    相川步和五條悟對視一眼,五條悟坐到夜蛾正道身邊,攬著他的肩膀沒個正行的說:“就是換掉那些爛橘子嘛,夜蛾你年紀輕輕的耳朵怎么不好用了。”

    夜蛾正道沒好氣的拍開五條悟的胳膊,嫌棄的要死,“你們不要胡鬧,熊貓的這件事我會自己解決。”說著抱著熊貓就要離開。

    五條悟幾人哪能放過他,“硝子關門,步抱住夜蛾,杰把熊貓抱走。嘿嘿嘿,夜蛾你就從了我們吧。”

    夜蛾正道又不可能真的不管不顧,一方面是熊貓的存在,另一方面是這三個小混蛋也在,因此最終他還是被拖了回去。

    “硝子,你也和他們胡鬧!”夜蛾正道痛心疾首的看著唯一的女學生。這是簡簡單單就能做到的事嗎!

    家入硝子視線轉移,老師,我不清楚你在說什么。

    事實上。

    夏油杰的事業折騰的如火如荼,他以長野縣為中心點向四周擴散,咒具的售賣以及咒術知識的講解讓他給官方留下來不錯的印象。

    盤星教的事業也有了不錯的發展,在原有基礎上拓展客戶渠道,騙,不是,忽悠,也不是,總之賺了大筆大愛的資金。

    相川步的事業進展比較緩慢,但是通過任務接觸了不少的金主,也完成了不少上面派下來的工作,對總監部有了大概的了解。

    可是五條悟的教育事業卻如一潭死水,說到底,他想要傳播的理論都還沒系統的整理出來呢,上哪去說服別人,作為試手的五條信等人每天都生不如死。

    悟大人到底要我們做什么啊!直接說吧,不要在讓我們上課了!!

    于是,偉大的人民教師,夜蛾正道出現啦!他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來了,夜蛾老師,救救孩子吧(特指沒有教育細胞的五條悟)!!!

    第70章

    “我們……,所以老師你……,最后……,行不行。”相川步幾人七嘴八舌的給夜蛾正道分享“近期心得”。

    夜蛾正道,夜蛾正道閉上眼睛,放過可憐的老師吧,我上輩子做了什么孽,這輩子教了你們這幾個學生!!

    五條悟嬉皮笑臉的攬住夜蛾的肩膀,“夜蛾,你想一想,將來你可以說自己是咒術界總大將的老師,酷斃了好嗎。”

    謝謝,我不覺得酷。夜蛾正道冷漠臉,有你們幾個我擔心自己活不到那一天。

    “那怎么辦呢?夜蛾老師你忍心看著熊貓被他們抓走嗎?”家入硝子抱起熊貓晃了晃,將臉擋在他的身后,露出眼睛笑著說。

    “硝子你是怎么回事?”夜蛾正道痛心疾首,那三個人有這種想法他一點都不稀奇,但是硝子你為什么也加入啊。

    家入硝子聞言臉色一沉,身后散發出一團團黑氣,這是加班的郁氣,“因為我不想在半夜被他們叫起來治療一些雞毛蒜皮的傷!”

    就算我的術式是反轉術式,但不代表我什么傷都要治,以前沒有治療師的時候,他們難道找不到地方處理傷口嗎?天殺的總監部!

    家入硝子因為加班陷入暴怒,五條悟和夏油杰瑟瑟發抖的抱住對方,硝子好可怕!

    相川步沖那兩個活寶翻了一個隱蔽的白眼,盤腿坐在夜蛾正道面前,單手托腮怏怏的說:“夜蛾老師,還記得我的那個出錯的任務嗎?還記得灰原出錯的任務嗎?或者是天內理子任務時,五條和夏油信息泄露的問題。”

    夜蛾正道遲疑的望向他,他當然記得了,不說別的五條家不就憑著星漿體這件事把高層之一的三冢大人扯了下來。

    是的,五條家在付出一定的代價后,聯合禪院和其他一些團體,終于扯下了三冢智美進入了總監部的核心部門。

    而他們家登上核心部門的好處也立刻體現出來了,夜蛾正道自己感覺到,整個高專任務的受傷率大幅度降低了,給他們的撥款爽快了不少,第一次感受到被開后門的快感。

    夜蛾正道也知道五條家這是想收買東京部,但,這就是京都咒術高專過得日子嗎?也太爽了!他偶爾也會坐在辦公室做著毛氈感嘆。

    沒辦法嘛樂巖寺本身就是總監部的人,又擔任京都校的校長,相比起來東京咒術高專簡直是撿來的孩子。明明建校的目的是為了抗衡京都的家系咒術師。

    “你想說什么?”夜蛾正道問。

    “我想說這不是失誤,這些任務是故意的,夏油他們的信息也是總監部內泄露出去的。”相川步面無表情的擼著熊貓。

    他又想到了那個三級還是二級的咒術師,想到了夏油杰因為調幅咒靈而承受的精神污染。那一份份檔案,就是總監部一份份帶血的罪證,罄竹難書!

    夜蛾正道沉默了,“五條家不是進入高層了嗎?今后會好起來的。”他是一個很傳統也很溫柔的人,學生闖禍他兜著,學生出事他去撈,他希望咒術屆好,但是不想通過流血的方式好。

    ……

    有沒有可能,五條家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們也是一群冥頑不化的爛橘子呢?相川步臉皺了起來,嗯,由此可以看出來夜蛾老師的教書能力不錯,最起碼把他的思想傳遞給五條了,這兩人真的有一種格外的天真。

    “哈哈哈哈,五條家的爛橘子們,夜蛾你指望他們還不如指望你自己呢。”五條悟一點也不在乎自己出身五條家,他們五條家出來的高層能是什么好人。

    “悟,還是要給夜蛾的天真留點面子的。”夏油杰說話更不客氣。

    “你們!”夜蛾正道腦門上血管一跳一跳,血氣刷的一下上涌,“給我尊師重教啊,混小子們!”

    之前說了,夜蛾很溫柔,學生闖禍他兜著,現在他的學生準備搞事,他自然不可能置身事外,沒辦法了,“說吧,我需要做什么?”

    “沒什么,就是希望您能和五條一起負責高專生的思想教育,最好的話希望您能打個報告,聘請一些思政教師。”相川步伸出一根手指說道,接下來伸出第二根手指,“如果您時間充裕的話,想讓您研究一些咒具。”然后第三根手指緊隨其后,“我最近有一個想法,咒靈也是咒力的一種表現形式對吧,那我們能不能利用咒靈制作咒具呢?”

    ……不是,這孩子想什么呢?前兩個也就算了,什么叫用咒靈制作咒具?夜蛾正道一臉懵的看著他。

    五條悟幾人也圍了過來了,五條悟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問,“步,你接著說說?”

    相川步掏出一把咒具,放在眾人面前。這是一張弓,“你們看,這些咒具是人為的注入咒力才能夠祓除咒靈,而咒力的大小也就意味著咒具的等級,除此之外,”他拿起弓,擺出一個射箭的姿勢,“箭矢用完了,這張弓就沒有用處了。”

    五條悟挑眉,“你是想讓咒靈代替人類的咒力?”他有些驚奇的望著相川步,真是一個大膽的想法。

    “那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將咒靈當做能源使用?”夏油杰同樣提出一個新的看法,低級的咒靈用來做咒具,高級的咒靈用來做能源,廢物利用也挺好的。

    “那得制作出新的設備吧,現有階段的設備基本上都是電力為主。”家入硝子提出意見,“或者我們研究出能量轉換,將咒力轉換成電力等能量。”

    “我看可行,我們……”

    一滴準備匯入大海的水滴不忍腳下的干涸,毅然決然的從云端跳了下來,他滾過干枯的樹葉,掉到枯黃的草叢,來到干裂的大地,白云笑他太傻,一滴水能干什么呢?

    一滴水能干什么?一滴水也許什么都干不了,但是他并不是獨自一人,他的身后是千千萬萬滴水珠,放棄未來優渥的環境,跟著他跳下云端,只為了拯救那已經要死亡的大地。

    夜蛾正道抱起熊貓,從他的眼中看見了驕傲的自己,既然孩子們愿意做先行者,那他自然也要緊跟其后。

    不說別的,總大將老師這個稱呼的確很酷。

    “我認識這樣的科學家,可以去咨詢他。”夜蛾正道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不知腦補了什么眼神中居然充滿憐惜。

    “……這樣的話,那就拜托夜蛾老師了。”相川步帶頭,快速的說:“老師超厲害,熊貓都能做出來,區區咒力的應用算得了什么呢?”

    “就是,咒力轉換算得了什么呢?”

    “夜蛾老師可是第一傀儡師,區區咒靈,小意思。”

    望著這一個個充滿信任的目光,夜蛾有些飄飄然,誰懂啊,四年了教了他們四年,終于體會到老師的感覺了,作為一名教師,這個時候你能慫嗎?必須不能啊!

    不就是咒靈的應用嗎?不就是咒力轉換嗎?不就是……不對!

    夜蛾正道突然反應過來,我一開始就沒答應,現在怎么成了必須研究的事情了,這幾個混小子是不是給我下套呢!!!

    ……

    時光匆匆,櫻花落了又開,高專宿舍墻上的爬山虎終于被清除了,盤星教的在官方中的定義從x教組織變為人有點邪,但是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外援,五條悟的培養大業也終于見了成效,比他低兩屆的伊地知潔高被他忽悠的一道一道的,本來剛開學時特別老實的一個孩子,現在立志要做一個“自由”的人。

    相川步幾人進入20歲了,終于來到了大人的世界。

    因為前有三冢智美被五條家拉下,后有小松原仗因投資方不滿被換下,四人組現在就剩下西海守仁和一個沒有什么存在感的川坂一夫,于是西海更加器重相川步和葚烏。

    這些年,相川步在總監部可謂是費心費力,任勞任怨,兢兢業業。什么周末不工作?不存在。什么和其他派系聯絡?怎么可能的。什么對任務提出異議?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就這么,他把自己卷到了核心位置。所以說你干了什么,領導是看在眼里的,好好反思一下,你沒有被提拔是不是自己哪里有問題,是不是工作不努力,這么多年都是這么過來的,沒有什么可抱怨的。

    雖然,但是,這句話說完相川就吐了出來,太惡心了,成年人的世界太惡心了。夏油杰和五條悟雙雙點頭表示認同。

    ……這和成年人有什么關系?這明明是你們自己惡心,真正的成年人環龍九大喊。

    但是,不管怎么說,他對自己的成績表示滿意,經過這兩年的摸索,他對總監部的流程了解了七七八八,靠著西海守仁的偏袒,也評上了特級咒術師,同時背地里也和不少的派系有了良好的來往。

    當然了,明面上是西海守仁要求他監視這些派系。嗨,老年人沒有安全感有被害妄想癥,就原諒他吧。畢竟,監視著,監視著,他們也是在這些活動中慢慢有了感情。

    *

    圣誕夜,老天爺很應景,圣誕老人在燈光璀璨中撒下浪漫的白雪,帶來夢幻般的世界。新宿街頭那顆巨大的圣誕樹上掛滿了商家心機的小禮物,引得一些小情侶爭先拜訪。

    相川步幾人坐在窗邊,一邊吃著烤肉一邊回憶那些新宿街頭社死事件,夏油杰笑瞇瞇的看著兩個人,語氣溫柔,“再說就把炭火扔你們嘴里哦。”

    相川步和五條悟右手放在嘴巴旁,拉鏈一拉,做了一個封口的動作,好,不說了。

    夏油杰低頭翻肉,“接下來你們準備做什么?”

    “我準備在五條家開展思政課,xx已經亡了!站起來,自己做主人!”五條悟激情澎湃的舉手吶喊。

    悟,是不是學的有點瘋,和夜蛾反應一下吧,夏油杰有些頭疼

    “我,我準備先救個人。”相川步掏出手機,心累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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