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尾聲
兩個星期后。
凜音的三歲生日。
小僵抱著給凜音準備的禮物來到他家。
凜音的家漂浮云層上, 這是他爸爸奧倫親自為凜澤設計的，這一整片磁懸浮懸浮山脈，就是為了模擬天使星系的構造, 是相當的寵夫。
整個建筑群是首都星比較超前的設計理念，同時因為要隨時保證地基懸浮，每日開銷也是相當巨大。
凜音今天穿著小西裝, 他在家里抱著奶瓶噸噸噸喝著。
“凜音你已經是三歲的大哥哥了怎么還喝奶瓶？”奧倫無奈地看著自己兒子。
凜音平時喜歡裝酷, 但奶瓶就是戒不掉, 他撅嘴，“我就要。”
噸噸噸喝完奶后，凜音趕緊把奶瓶藏起來，一會同學們就來了，他怕被取笑。
今天奧倫特地給家里安排上了主題式裝修, 是當下偶像劇里生日party最火的類型, 還是凜音特別要求的。
姜諶今天也給小僵換上了小西裝, 小僵抱著禮物盒來到凜音家。
凜音興高采烈迎上去：“小僵, 這是你送給我的定情信物嗎？”
“唔～”小僵抱著盒子不太懂。
龍漆澈氣得打斷他，“你想多了, 才不是。”
凜音：“讓小僵自己說。”
小僵抱著盒子懵懵懂懂地遞給凜音：“唔, 凜音生日快樂。”
“謝謝，我可以親親你嗎？”凜音笑出兩顆小虎牙。
龍漆澈很快垮臉擋住小僵：“不行。”
凜音：……
這個龍漆澈就知道壞他好事。
“今天是我生日, 小僵來我這邊。”說完凜音準備拉起小僵的手。
龍漆澈當然不干, 他把小僵拉到自己身后, 凜音氣得跺腳。
幾個萌萌的崽崽斗嘴, 家長們在一旁看熱鬧。
很快同學們都來齊了。
一群奶呼呼的崽崽們圍在大蛋糕前給凜音唱生日歌, 簡直可愛得不要不要的。
凜音比幾個月前高了不少，本來他就是全班最高的崽崽, 現在看起來更高，眼看已經高出小僵一個頭，其他崽崽也都在長高。
在一旁拍手的姜諶才發現這個嚴重的問題，他的小僵好像一點變化都沒有。
他的心中宛如晴天霹靂，如果小僵無法長大的話…
姜諶連忙捂住嘴，眼淚婆娑不敢去想。
“怎么了？”舒燼夜第一個發現姜諶不對勁，“姜先生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請醫生來看一下吧？”
“我…我沒事…”姜諶轉身擦拭著自己的眼淚。
小僵回去時發現爸爸不太正常，他拉住爸爸的手。
“爸爸，你怎么了？”
“沒，沒什么…小僵乖～”
這幾天姜諶深深的自我懷疑，盡管他再怎么掩飾，家里人還是察覺到蛛絲馬跡發現了他的異常。
舒奶奶看著姜諶那對著小僵糾結又愧疚的眼神，她早就發現了，正常孩子會成長，可小僵根本沒有成長的跡象，她一直不敢跟姜諶提起這件事，生怕姜諶傷心。
“有什么心事不妨說出來，大家都可以一起解決。”舒燼夜見姜諶食不下咽的模樣心疼得要死。
此時小僵正在和嬌嬌在院子里玩，看著小僵的身影，姜諶再也忍不住，“我的小僵好像這半年一點也沒長高。”
舒燼夜一聽就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他立刻站起身子，“我馬上請最好的醫生來看看。”
以前姜諶還會糾結小僵的體質特殊會暴露身份，現在已經不在乎了，他只想小僵能平安長大。
此時他點點頭。
當天全星際最好的兒科醫院vip檢查室。
小僵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家里一群大人圍著他，還有個穿白大褂的醫生給他檢查，隨后一群人出去了，只有粉兔在房間里陪著他。
“這孩子怕是長不大。”屋外醫生已經下定論。
“你在開什么玩笑？！”舒爺爺聲音明顯帶著氣憤。
“沒有開玩笑。”
姜諶再也忍不住哭出來。
小僵自己打開房門，他抱著姜諶的腿，“爸爸不哭，小僵會乖的。”
看著這么乖巧的孩子，姜諶無法面對這樣的事實。
一行人回到家中，姜諶對小僵愧疚難當。
“小僵這么乖，如果同學都長大了，幾十年后還是這樣，他得多難受。”姜諶坐在沙發上眼淚一顆顆掉下。
“姜諶，你別這么自暴自棄，我們一定會想辦法的。”
小僵一個人在房間里，他明白爸爸為什么會哭，他想起小澈和他的約定。
說好了要一起長大的…
姜諶整理好情緒后進入房間抱起小僵，他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出這句話，“小僵，明天起我們不讀書了。”
“姜先生。”
“主人…”
家里人都在背后勸著姜諶。
姜諶已經思考無數遍，他就這樣一輩子隱居陪著小僵，不如把一切干擾掐斷，就他一個人一直陪著小僵，時間久了小僵自然就會忘掉煩惱。
“主人，肯定還有別的辦法的。”
此時的姜諶是這輩子最脆弱的時刻，他的絕望蔓延，就連當年在東亓叛軍攻入皇宮時他都沒有如此絕望過。
父子連心，小僵能感受到爸爸的糾結，他乖乖點頭。
【小僵聽爸爸的，只要爸爸開心，小僵怎么樣都可以。】
在場的人都聽到了小僵的心聲，他們知道小僵又乖又貼心，可這孩子實在是懂事得讓人心疼。
姜諶再次忍不住痛哭。
第二天小僵都沒有去上學。
龍漆澈盯著身旁空蕩蕩的座椅，他感到不對勁，連課都不上了，急忙讓司機送他去姜宅。
“龍少爺，我們家今天不見客。”
“我要進去，你不讓我進去我就一直在外面等著。”他表情堅定。
“小祖宗，真是怕你了。”見他這樣粉兔只好把人放進去。
龍漆澈很快找到坐在院子里的小僵。
【還好小僵還是好好的。】他松了一口氣。
只是不見姜叔叔。
“小僵，你怎么了？今天為什么沒有去幼兒園？”
“爸爸不開心，小僵不去…”
“那我陪著你好嗎？”
“嗯。”
小僵已經一周沒去幼兒園，龍漆澈這一周也就一直住在姜宅陪著小僵不肯回家。
班上的同學們也發現不對勁。
小僵坐在地毯上撥弄著算珠，這時仙仙打電話過來。
“歪？小僵在嗎？”視頻那邊仙仙活潑開朗，他看見小僵笑得燦爛。
“摯友我想和你一起玩了，你多久來學校啊？”
“唔，我也不知道。”
姜諶躲在門后看著崽崽們打電話，現在小僵已經有了朋友，他這么做是不是太殘忍。
可小僵長不大…以后該如何面對。
想著想著開始流淚。
眼尖的仙仙發現姜諶的動作，視頻里他歪頭：“咦？姜叔叔怎么在哭啊？是不是發生什么了啊？”
“我爸爸什么都知道，說不定能幫忙，等等，我馬上叫我爸爸。”
視頻那邊仙仙咋咋呼呼：“爸爸…姜叔叔在哭。”
聽著仙仙唧唧哇哇，卡卡納帶著仙仙當天來到姜宅，
龍漆澈正陪著小僵坐在姜諶身旁。
卡卡納過來后看著小僵就像知道些什么，那眼神仿佛超脫世間，所有法則對他來說不值一提。
“姜先生，帶孩子去這里看看吧。”他給了個地址。
“這…”
“我知道你有疑慮，什么都要試試不是嗎？”
姜諶對上那睿智的眼神好像被看穿一樣，他此時心中就像大石落地無比有力量。
“好。”
他當天下午就帶著小僵過去，一大家子人都跟著浩浩蕩蕩來到一不知名的小山村。
明明是明亮的天空，進入村子后彌漫著薄霧，顯得陰森荒涼。
“別怕，我在。”舒燼夜握緊姜諶的手。
“謝謝。”
空蕩蕩的村子，只有一家人居住，那房屋破敗，幾十年都沒有修繕的樣子。
開門的是位穿著道袍的十多歲年輕人。
“你是…？”陵祇被門口的大美人驚艷一把。
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他瞪大眼睛，“等等…”
他慌慌張張翻著家中古籍的畫像，“對了，沒錯！”他越說越激動，“我們家族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他沖到門口對著姜諶行禮：“君后大人萬安！”
“你是？”姜諶有些不明所以。
“我叫陵祇，君后大人這是我祖先啊，你一定認識的。”他手里拿著族譜和歷代祖先的畫像。
姜諶埋藏已久的回憶洶涌襲來，畫像里居然是大司命。
“我們家族為君后大人和太子殿下世代守靈，就盼著君后有朝一日能復活。”
“復活？”
“君后大人可能不知道，當年家主給您的是我們族的密丹，能讓人長眠假死，還能改造體魄。”
姜諶恍然大悟原來他并不是真的死了，當年大司命怕他們父子倆在墓中痛苦死去，所以給了他兩顆糖丸。
“你說守陵，那么陵在哪？”
“就在這里啊？您不是剛剛才出來嗎？”陵祇看了又看門口的一幫人以及姜諶現代的裝扮，發現好像不太對勁，難道他搞錯地方了？其實君后大人早就醒了。
姜諶：……
他們趕來都花了不少時間，這大司命的后人，居然守錯了山頭。
“這是小太子吧，真可愛。”陵祇想辦法掩飾尷尬。
其實他已經窮得揭不開鍋，現在肚子咕咕叫。
“想要與我回去嗎？”姜諶想著這人是大司命的后代一定能想辦法治療小僵的。
“當然，姜家對我族有恩，定當侍奉君后。”
陵祇沒什么行李，就用幾個編織麻袋把古籍裝走，衣服只有幾件。
“這孩子過得清苦，也不在守了多久…”
*
陵祇在姜家安頓下來，他大吃特吃終于吃了一頓飽飯。
姜諶見人吃飽后開口，“陵祇，我有些事要問問你。”
“君后大人請說。”
“我和小僵之所以會活過來是大司命的手筆，對吧？”
“嗯嗯，沒錯。”
“可現在…”姜諶說著說著眼淚婆娑。
“怎么了？君后大人您別哭。”
美人落淚讓他可心疼了。
“我發現我的小僵長不大…”
“我看看手札，別急。”
陵祇在一堆書里翻來翻去，“有了！就是這張。”
他畫了許多一模一樣的黃色符紙，“小太子平時睡覺的時候貼在額頭上就好了，一定可以健健康康長大的。”
姜諶還是好心疼，怕沒有效果。
“你確定有效嗎？”舒燼夜進屋問。
陵祇大驚，“這這這，辰帝？”
“辰帝是誰？”舒燼夜不知所云。
“額額，沒什么…”
有了家里人的安慰，姜諶想開了許多，小僵也回到學校上學。
只要他在家姜諶都會無時無刻都給他額頭上貼著符紙。
一個星期后果真長了0.5厘米，姜諶喜極而泣，“我的小僵能平平安安長大了。”
全家人也跟著松了一口氣。
舒奶奶抱著小僵貼貼：“乖寶貝，奶奶給你做好吃的，補身體才長的快。”
龍漆澈最近一直都住在姜宅，他天天和小僵形影不離，陵祇好像也看出一些他的問題。
“這孩子是不是經常睡不好覺？”
閻陌然眼底明亮：“小師傅有辦法？”
“嗯。”他轉手把小僵貼過的符咒給龍漆澈。
“去試試吧。”
龍漆澈去到幾十米開外，這次居然什么心聲都聽不見。
“好神奇。”
“這個符咒有時間限制，一天得換一張，小僵當天貼多久就能管用多久。”
“謝謝。”閻陌然轉瞬間轉了大筆巨款。
陵祇熱淚盈眶，祖先果然說得對，跟著君后大人果然榮華富貴。
小僵回到了幼兒園，受到全班同學歡迎。
龍漆澈也終于能和正常孩子一樣按時睡覺了。
從前他白天上課平時都在睡覺，現在居然和小僵坐在一起乖乖學習。
徐老師欣慰，“真好啊～”
“小僵，我們說好了要一起長大的對吧？”龍漆澈放下圖畫書，看著小僵無比認真。
“嗯。”小僵點頭然后翹起肉乎乎的小拇指，“拉勾勾，小僵不騙人。”
“好～”
仙仙聽到后沖過來：“我也要和摯友拉勾勾。”
“我也要！”
“我也要！”
此時全班同學擠在一起，都要一起拉勾勾。
徐老師掛著姨母笑默默拿起相機記錄下這美好的時刻。
十三年后。
聯邦首屈一指的貴族高中門口。
“姜衍淮，不是說好了等我一起嗎？”一道清朗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門口的小少年乖巧地背著書包，反翹的栗色短發尤其可愛，稍稍轉身露出那讓人驚艷的白瓷色的細膩肌膚，以及濃睫下處事不驚的淡定眼神。
馬路對面是明明才16歲，已經如模特般身材無比高大帥氣的龍漆澈，他大步走向小僵，引得路人頻頻回眸。
“爸爸下午要去山莊視察，兔兔就送我過來了。”軟糯的少年音聽得人耳朵都快甜化了。
這些年姜諶置辦不少產業，他經營的養生山莊規模極大，已經是遍布星際聯邦各處。
“為什么不打電話給我？我也可以送你。”
周圍的學生不經意看向兩人，龍漆澈下意識牽住小僵的手，宣示主權。
他們從小手牽手長大，小僵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
小僵身高也長到了一米75，但也只到龍漆澈的肩膀，又長又翹的睫毛下，未退去稚嫩的奶膘很可愛。
龍漆澈開得心砰砰跳。
【好想一口咬下去，嘗一嘗。】
“唔？”小僵懵懵懂懂抬頭，又把龍漆澈萌一臉血。
“今天開學第一天，你就不期待？”
“每年每天都和你一起，在哪里都一樣啊？”小僵歪著頭。
聽到他這樣說，龍漆澈心里美滋滋。
“我昨天沒睡好，你陪我躺一會。”說完拉著小僵去寢室方向。
“不是有符咒嗎？怎么還沒睡好？”
“弄丟了。”龍漆澈口是心非。
其實并沒有丟，小僵的東西他怎么舍得丟，從小到大送給他的東西全部都像寶貝一樣裝得好好的。
當龍漆澈拉著人到宿舍門口，不出所料在他的鈔能力下兩人分到同一間宿舍。
到達寢室后，乖寶寶小僵第一時間打電話給爸爸。
“衍兒，學校怎么樣。”
“嗯，爸爸放心，一切都很好。”
“姜叔叔好。”龍漆澈在一旁跟著打招呼。
“小澈你好，在學校多照拂我家衍兒。”
“這是當然。”
舒燼夜就在姜諶身旁，他看著視頻里龍漆澈那狐貍尾巴都翹的老高了，頓時心里很是不爽。
“要是讓我知道你欺負我家小僵，我可不饒你。”
“知道了。”
隨后一家人寒暄了許久。
“爸爸忙完就來學校看你。”
“嗯。”
掛掉視訊后小僵乖乖鋪床，他有些疑惑，“為什么這個寢室只有一張床？”
“我們兩個不是從小就睡在一起？這有什么。”
兩人初中時走讀，龍漆澈經常都會賴在小僵家學習到很晚，晚上都是睡同一個被窩，現在到高中住校了，還改不了這個習慣。
“我困了。”
“哦。”
小僵正好鋪好了小星星被套，龍漆澈順勢馬上窩進去，把小僵一起拉進被窩。
龍漆澈抱著他呢喃，“我昨夜一夜沒睡，現在好困。”
沒一會，抱著他的人呼吸均勻，已經陷入睡眠。
小僵窩在他的懷里，看著近在眼前的俊顏。
他們以后日子還很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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