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接下來的步驟對于幾人來說的確非常熟悉,因為無論是毛線還是絨線,歸根結(jié)底其實都是線,而中國人便是和線打交道的老祖宗。
并不是沒有收獲,甚至可以說收獲非常大。
“這,這織機!”
這織機怎么能有一間屋子那么大呢?!
一進來,眾人便瞧見了幾乎把整個屋子占滿的紡織機,閃爍著金屬光澤,沒有人在面前守著,但是卻自己輕巧的自動編織著。
和眾人熟知的木架結(jié)構(gòu),需要手工穿梭的古老模樣截然不同,這臺巨大的紡織機內(nèi)藏著無數(shù)錯綜復(fù)雜的機械結(jié)構(gòu),就像是被施了仙法一樣,它們協(xié)同運作,柔軟脆弱而又堅韌的絲線如同被賦予了生命,靈活地穿梭、交織,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繚亂。
“這,這”
這已經(jīng)不是技藝的問題了。
在古代,一個好的織娘十分受人追捧,甚至想要買一件衣服,一塊布料都得早早的提前定制,就像是現(xiàn)代的‘名牌’一樣,識貨的人光是看就能看出來這料子出自哪里。
而沒那么高的天賦,普通織娘也可以熟能生巧,以量取勝。
但再好的織娘,再熟練的織女,也不可能有如此快的速度啊!
最早,人們用手進行編織,在商周時期出現(xiàn)了依靠人力帶動的簡單機械,比如腰機和踏板織布機,因為那個時候人們的桌椅和現(xiàn)代不同,并沒有那么方便,人們也更習(xí)慣席地而坐,所以這些機器也通常由織工席地而坐,以身體作為機架,通過手腳的配合進行織布。
這種織機被用了近千年,直到漢朝時期才有所改革,并且在唐朝時出現(xiàn)了花樓機,大大的提高了織物的精細(xì)度。
花樓機也是古代織造技術(shù)最高成就的代表,哪怕之后宋朝的水利紡織,元代提花織機,也都是在花樓機的基礎(chǔ)上改變了織布方式。
但是眼前的這臺機器就像是把之前的一切都掀翻了。
尤其是還處于戰(zhàn)國時期的商鞅和漢朝的衛(wèi)青。
這對他們來說,就像是從使用鉛筆直接到了未來科技時代,直接在空中簽字一樣,正是因為有所了解,所以才感到茫然和恐慌。
這樣的技術(shù)他們真的能夠?qū)W會嗎?
但幾乎所有人都立刻意識到,無論再難,他們也要學(xué)。
這可是衣食住行中,最為關(guān)鍵的‘衣’!
要知道,在古代不僅糧食可以直接當(dāng)錢用,布料也是可以的。
“這恐怕會對江南地區(qū)造成動蕩”
大臣的話還沒說完,朱棣就果斷的打斷了他:“即使再動蕩,此法也要學(xué)來!”
他知曉這個大臣的意思,因為江南地區(qū)富碩,蘇繡聞名天下,繡娘和織娘也多,許多女子都靠紡織過活,‘戶戶有刺繡,家家有繡娘’可以說是毫不夸張。
所以即使后世的織布方法先進,卻一定會影響到她們的收入,而這必定會讓江南地區(qū)不滿。
而不要看只是一個小小的江南地區(qū),就是這小小的江南地區(qū)卻引領(lǐng)了整個以江南為代表的南方文士。
甚至在明太祖時期,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南北榜案’,便是因為南方和北方的富裕程度以及教育資源程度差異過大,導(dǎo)致在明洪武三十年的科舉考試中,所中選的皆為南方士子。
并且在復(fù)查之后,依舊保持原榜不變,最后只能由明太祖親自組織閱卷,從北方士子中挑選出六十一人錄取,以此來平息北方學(xué)子的不滿。
所以即使只是改變一個小小的織布機,看樣子對整個社會都沒什么影響,但實際上它帶來的變動絕對不會如同表面上展現(xiàn)出來的這么簡單。
可再難,朱棣這次也要把這件事給他做成功。
畢竟這天下,終究還不是那些南方士子的天下——就算從前是,現(xiàn)在也不是了。
不過此件事他倒是有更好的法子。
劉姨之前提到過的,先在一個地方用,等到別人都覺得稀奇想要之后再賣給他們,給了他靈感。
“先在宮中使用。”朱棣眼神微瞇,“另一方面再派人大肆宣揚。”
但是無論結(jié)果如何,無論他的計謀有沒有起到作用,這能夠更快織布的紡織機以及編織的方法,他是一定要學(xué)來的。
而同樣的對話還出現(xiàn)在了多個朝代,重復(fù)了無數(shù)次,能夠當(dāng)皇帝的都不是傻子,這么好的東西還不學(xué),那簡直遭天打雷劈。
想穿什么衣服就穿什么衣服的現(xiàn)代人,理解不了布匹在古代的重要性,以及繡娘滿天下但卻還是有人買不到,買不起衣服的困境。
幾人還在觀察著,徐雪筠卻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下來,和實習(xí)生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你們老板這也算是百年老字號了。”徐雪筠的這個朋友不是她主動交的,而是兩家之前就認(rèn)識,所以他們才會認(rèn)識的。
并且也不只是做有關(guān)于羊毛的衣服,人家什么衣服都做,最早在民國時期做旗袍裝,后來一步步轉(zhuǎn)型擴大,才成了現(xiàn)在的企業(yè)。
實習(xí)生臉上還帶著疲憊,但現(xiàn)在眼睛卻亮亮的,里面充滿了憧憬:“是啊,所以我一開始也沒想到能夠通過面試,結(jié)果沒想到這么順利。”
雖然還沒轉(zhuǎn)正,但是她的主管不是一個為難人的人,實習(xí)生認(rèn)為只要自己認(rèn)真工作應(yīng)該就沒問題。
一聽到百年老字號,劉禹錫的腦袋通暢了一下,難得敏銳,過來套近乎打探消息。
“你們老板一開始用的是繡娘嗎?”
他本來以為要自己施展一下自己的語言技巧,結(jié)果沒想到實習(xí)生直接就給他搬出來了厚厚的一本公司發(fā)展史。
劉禹錫:“”
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幾個人圍在一起看,重點翻找有關(guān)機器的內(nèi)容,然后發(fā)現(xiàn)在一開始的黑白照片里,織娘們所使用的紡織機和他們的雖然有差別,但是沒有差到這么大。
“這個紡織機”曹丕按住了書頁,“從這一頁開始,紡織機上的線就變多了。”
幾人再看這一頁上面寫的內(nèi)容,發(fā)現(xiàn)是他們老板從外國商人手里買了一臺‘珍妮紡織機’。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紡織機要起個人名,但是這一頁上面寫的很清楚,這紡織機讓他們的廠子規(guī)模擴大了近一倍。
幾人仔細(xì)看,他們不精通紡織,還看不出來具體是哪不一樣,但是織娘們天天和紡織機打交道,一眼就看出來了。
“他們把紡織機橫過來了!”
準(zhǔn)確的說,是把紗錠從橫著的變成了豎著的。
就這么一個小小的改動,卻讓聰明的人一下子就想到了其中的用處:“如果把紗錠都豎著排列,只用一個紡輪帶動,就可以一下子仿出來更多的布!”
還有不少人震驚:“就這么簡單嗎?”
可就這么簡單的事情,卻在千百年內(nèi)都沒有人想到,大家似乎都已經(jīng)默認(rèn)紗錠,就應(yīng)該是橫著的。
接下來李世民他們越翻越快,他們雖然對紡織不精通,但是他們每個人的記憶力都還算是不錯,李世民自信自己等到回去之后可以將這些紡織機的大致模樣給描繪出來。
不過想要更穩(wěn)妥的還是要完成天幕說的神秘任務(wù),獲得三件羊毛衫和《羊毛紡織要點大全》。
《羊毛紡織要點大全》和他們腦海中所記下來的紡織機對照著制作,說不定就能夠復(fù)刻出來。
在此時這三件羊毛衫反而成了附帶的了。
所以一出羊毛廠,幾人便詢問天幕神秘任務(wù)是什么?
哪怕任務(wù)苦難一些他們也認(rèn)了。
甚至就算天幕現(xiàn)在讓他們?nèi)ヌ襞<S,李世民都會答應(yīng)的——當(dāng)然,不挑最好。
得到的答案卻讓他們意外。
【以游客的身份,和主播一起以‘體驗’的方式,游歷諸位所在的朝代,并且在諸位所在的朝代招待主播】
意思也就是,之前都是他們從自己的朝代來到后世,這次卻要讓徐姑娘從后世前往他們的朝代,只不過他們依舊不能夠暴露自己的身份而已。
但是:“就算徐姑娘神經(jīng)再大條,也會發(fā)現(xiàn)不對勁吧。”
畢竟整整跨越了兩個時空,各個地方都會不一樣,甚至就連說話的語調(diào)都有很大不同。
還是說天幕會像是在幫助他們來到后世時,變換他們所穿的衣物,讓他們聽懂后世的話語,看得懂后世的文字一樣,對徐姑娘也使用此種仙法?
天幕卻只說此事他們無需操心,這是他需要解決的事情。
下一秒,徐雪筠就打了個哈欠。
她覺得今天起的太早了,她還有點困,想回去睡個午覺。
幾人壓根就沒敢說話,生怕破壞天幕的解決方法,并且人心中都有一些猜測,莫非是以‘夢回’的方式讓徐姑娘前往他們的朝代嗎?
徐雪筠沒發(fā)現(xiàn)旁邊幾人安靜的過分,回到家里隨便吃了兩口飯后就躺床上睡覺了,再一睜眼,就發(fā)現(xiàn)自己處在一個金碧輝煌的宮殿中。
旁邊還有一群像是見了鬼一樣的穿著官服的朝廷官員。
李世民猛地咳了兩聲,把他們的神給喚回來。
干什么呢,不知道他們在做任務(wù)嗎?演啊!
徐雪筠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在做夢,因為這個夢的開端便是她和李世民幾人去了一個全息基地,做為第一批體驗全息古裝影視基地的人。
所以大家都知道她在‘夢中’,只有她自己不知道自己在夢中,以為自己還在現(xiàn)實中。
大臣們努力讓自己像是往常一樣商討正事,但是如果徐雪筠仔細(xì)聽的話,就能發(fā)現(xiàn)他們討論的壓根都不是什么正事,牛頭不對馬嘴的。
正事早上就已經(jīng)討論完了,現(xiàn)在只不過再拿出來重復(fù)一遍而已,重復(fù)的過程中間還夾雜著一兩句閑聊。
‘天幕讓我們招待徐姑娘,這要怎么招待?’
‘不知道啊,要不然問問陛下。’
‘但陛下現(xiàn)在還在徐姑娘旁邊呢,他是游客啊,天幕不讓我們暴露身份的。’
但是他們沒有糾結(jié)多久,因為天幕很快指引他們應(yīng)該怎么做。
首先是更衣。
這下他們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在李世民眼神的示意下,長孫無忌出列,像個NPC一樣詢問徐雪筠:“敢問姑娘是從何而來?為何如此穿著打扮?”
徐雪筠一看,感覺他很面熟,但是在天幕的作用下,卻怎么都想不起來這人是誰。
“額我是,我是從”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李世民,希望他能幫她找出來一個借口。
如果她回答錯了,這些人不會把她當(dāng)妖怪給殺了吧,雖然全息體驗中死亡也不會真實死亡,但是她還是想要多體驗一會的。
多難得的機會呀。
李世民沒有辜負(fù)她的期待,笑意盈盈的對長孫無忌做了一揖。
長孫無忌腦袋上的冷汗瞬間就出來了。
感覺有點折壽。
“我們是來自偏遠(yuǎn)國家的使者,久聞大唐之名,所以穿越千山萬水特來拜訪”
像是這樣的話,李世民都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了,他改一改就直接拿過來用了。
當(dāng)然他省略了中間很多的恭維,比如什么‘尊敬的大唐皇帝陛下’,什么‘您如同璀璨的星辰照耀著四方’,又或者是‘帶著我們國君最誠摯的問候與敬意’。
總歸他打賭,徐姑娘是聽不出來的。
果然,徐雪筠一點也沒有察覺到什么不對,還在旁邊和衛(wèi)青他們驚嘆他演的真像。
衛(wèi)青已經(jīng)開始頭疼到時候自己要怎么演了。
總之,在李世民的‘講述’下,眾人似乎已經(jīng)相信了他們是別的國家的使者,給他們安排了住處,并且?guī)ьI(lǐng)他們?nèi)ジ隆?br />
李世民沒敢穿龍袍,只換了一身簡單的權(quán)貴子弟的服飾,窄袖的圓領(lǐng)袍衫,刻意避開了黃色,穿的是藏藍色的。
其他幾人也大多是相似的裝扮,只有到徐雪筠時不一樣,送的是襦裙。
說是襦裙,其實就是‘上衣下裳’,下半身是束裙,長孫皇后想著徐姑娘難得來一次,盡管不能暴露她自己的身份,但他們已經(jīng)受了徐姑娘諸多的照顧,在此當(dāng)然想回饋一番,所以便怎么華麗怎么來,不過也知道她的性格,所以也沒有加太多裝扮讓她變得不方便。
徐雪筠可太喜歡這身衣服了,就是她夢想中的小仙女模樣,要是在她小時候能給她這樣的一套唐裝,她能興奮到瘋。
手巧的宮女還給她編了發(fā)型,讓她對著一個不甚清楚的銅鏡照了許久都不舍得離開。
不過這銅鏡說是不清楚,但卻是和現(xiàn)代的鏡子比起來的,實際上該照的都照出來了,就像是一個加了一層黃色濾鏡的普通鏡子。
徐雪筠十分感慨:“好真實啊。”
不愧是世界上最先進的全息技術(shù),瞧瞧,就連這桌子敲起來的聲音都和現(xiàn)實的一樣。
眼睜睜的看著徐雪筠在屋子里東敲西敲,還打算翻窗戶出去的宮女:“”
這要怎么辦,她要阻攔徐姑娘嗎?
陛下沒說這種情況該怎么辦啊!
第132章
在徐雪筠換衣服的這段時間,李世民已經(jīng)把一切安排好了。
反正天幕說是要徐姑娘體驗一番他們的生活,那就干脆什么都安排上。
“等會再上一遍朝。”李世民吩咐道。
魏征看了眼外邊明晃晃的天色,沒有說話。
大下午上朝怎么了?就當(dāng)是哄徐姑娘開心了。
在西漢時期,君王一般是五日一早朝,但是因唐朝初建,諸事繁多,所以每天都上朝。
在《舊唐書·杜正倫傳》中記載就記載李世民曾經(jīng)說過,‘朕每日坐朝,欲出一言,即思此言于百姓有利益否,所以不能多言’。
還是到貞觀中后期,也就是貞觀十三年十月三日,‘尚書左仆射房玄齡奏,天下太平,萬機事簡,請三曰一臨朝,詔許之’,才改為了三日一臨朝。
不過這個幾天一早朝許多皇帝都曾經(jīng)有過改動,比如唐高宗即位后又改成了每日一臨朝,但是之后又改成了每五日一臨朝,和每兩日一臨朝。
所以眼下諸位大臣們都非常習(xí)慣,每天一大早天還沒亮的時候就起床來上朝的工作——因為就算每天都上朝,還每天都有要做的事情,在唐朝初期,有才干的人共同努力的情況下,整個國家的建設(shè)推進速度是非常快的。
然后安排好‘上朝’事宜的李世民就看到宮女來和他匯報,徐雪筠踩著窗戶出去了。
李世民:“”
差點忘記徐姑娘以為自己是在全息基地體驗了。
“這種小事就隨她吧,注意些,別讓她傷害到自己就行了。”李世民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皇宮里沒有高的建筑,就算她從窗戶翻出去也不會受傷后沒阻攔了,“等會兒把她帶過來,告知她要上朝。”
徐雪筠一聽要上朝就快速的趕了過來。
李世民偷摸的從皇位上下來了,站在門口假裝自己早就到了,只是在等他們的模樣。
徐雪筠看著里邊站的格外整齊的大臣,沒敢進去,在門口探了個腦袋。
秦叔寶用余光瞧見她了,扭過頭來朝她露出一個笑,然后又在魏征瞪過來之前把頭重新扭了回來。
“我們要站哪兒啊?”徐雪筠好奇的問第一個到的李世民。
李世民早就安排好了,讓他們站中間,全方位體驗。
但這話不能由他來說,他一個眼神掃過去,旁邊的宮人們就走過來,帶領(lǐng)他們到該去的位置。
和李世民站在一起的程咬金:“”
這體驗當(dāng)真是許多年的從未有過了,上一次還是在唐高祖時期,他和陛下站在一起。
并且陛下非常喜歡拉著他偷偷說小話。
徐雪筠一站進來,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她就屬于上學(xué)的時候只喜歡坐旁邊的人,一坐到中間她就覺得周圍的人都在看自己,老師也很容易關(guān)注自己。
不過這次還真不是她的錯覺,因為她一站到中間,她后面的人就齊刷刷的抬頭看她,感覺到的如芒在背是當(dāng)真的如芒在背。
“徐姑娘還是穿我們唐朝的衣服好看。”李孝恭和李靖低聲討論道。
他們還記得上次徐姑娘在旅游的時候說自己喜歡秦朝和宋朝的衣服——就是沒有他們唐朝的。
但是這穿著多好看,顯得人又精神又精巧。
徐雪筠站在中間一開始還有些不適應(yīng),過了一會兒放松下來后吸了吸鼻子,皺起了眉頭。
怪了,這全息游戲仿的這么真嗎?她怎么聞到了一股腳臭味。
李世民的眼神唰的一下就往旁邊扎過去了,但是被他扎的官員們也很委屈。
他們又不是不愛干凈,也洗腳了,但是這么多大男人聚在一起多多少少都會有點味的嘛。
李世民也知道,并且他之前在軍營里邊什么味道沒聞過,有的時候一進將士們住的軍帳,那酸味——直沖天靈蓋。
他自己每次從戰(zhàn)場上下來的時候,也是香中帶著酸臭的。
但這不是登基之后一直坐在上邊,沒往他們這人群里邊鉆過嗎,李世民覺得還是他們的腳洗的不夠干凈。
幸好這味道只出現(xiàn)了一瞬,很快就消失了。
而知道徐姑娘等會要過來的劉徹和秦孝公連忙喊著下屬趕緊去洗澡。
瞬時間燒水的燒水,抬柴的抬柴,整個皇宮連帶著周圍的一片區(qū)域都雞飛狗跳,爭取把身上的每一個褶子都抻開了洗,洗得干干凈凈的,連根毛發(fā)都落不上去。
曹丕:“”
他是沒辦法過去吩咐了,只希望他的下屬能夠想起來吧。
想不起來也沒辦法,反正丟的人也不是他的,他到時候會著重把那些人的名字給點出來的,讓徐姑娘記住那個人的名字,而不要只記住他的朝代。
他可不搞什么集體榮譽感。
而在上首的位置是空的?
徐雪筠不可思議的抬頭又看了一眼,的確是空的。
不是吧,連個皇帝的建模都不給建嗎?她剛才本來還挺期待的。
李世民也沒辦法,這種事情也沒法找人裝,他又不能待在上面引起徐姑娘的聯(lián)想。
不過沒有皇帝要如何回話這件事情,李世民早就想好了對策,所以便見龍椅旁站了一位太監(jiān),驚喜的朝著李世民的位置迎了過來,說他被選中扮演今日的皇帝。
徐雪筠很羨慕:“李大哥,你運氣真好。”
她也想演兩集。
李世民心虛的笑了笑:“是嗎,我也覺得我的運氣不錯。”
劉徹不屑:“這不就是小筠說過的,暗箱操作嗎?”
還是沒有他大方,要是讓小筠過來,他帶頭讓小筠上去演兩集。
但李世民不是一個小氣的人啊,而且也知道小姑娘玩玩就走了,又成不了真的,只不過因為時間太緊,他沒有辦法安排好那么完善的流程,到時候徐姑娘坐在這龍椅上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所以一上去,為了讓徐雪筠玩的開心,他裝模作樣的和其他大臣們交流了幾句,便點了正在發(fā)呆的徐雪筠。
“徐使臣啊。”說出來這話的時候,李世民都想笑,“可有要事稟報?”
徐雪筠愣了一下,想說自己沒有事,就聽旁邊的一位她不認(rèn)識的大臣提醒她:“看笏板。”
笏板?
徐雪筠雖然不知道笏板是什么,但是下意識的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手中握著的一塊板子。
這是她剛才在到自己所站立的位置前宮人們給她的。
上面還寫了‘她’記錄的今日上朝要奏的事情。
徐雪筠看了一眼,就像是回答老師問題一樣:“啟稟陛下,微臣有小事一件,欲奏明于陛下,望陛下垂聽。”
李世民裝的一本正經(jīng):“愛卿請講。”
然后看了一眼手上拿著的小抄才開始念,她是作為使臣而來的,所以主要便是溝通和外交有關(guān)的問題。
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么使臣要上朝。
“陛下圣明,微臣遠(yuǎn)道而來,承蒙陛下厚愛,心中倍感榮幸,此番前來,除了完成出使的任務(wù),還有希望能親身體驗一番我大唐的風(fēng)土人情,感受陛下治下百姓的安樂與繁榮。望陛下恩準(zhǔn)。”
李世民也沒有只點徐雪筠,他非常相信自己大臣們的素養(yǎng),所以便光明正大的和他們討論起來了真正的政事。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相信早了。
因為剛巧在他離開的這一天內(nèi),發(fā)生了一件讓眾人爭執(zhí)不休的事情,早上散朝只是因為他不在,所以暫且散朝而已,現(xiàn)在再一提起,好家伙。
徐雪筠目瞪口呆的看著喊的一個比一個大聲的大臣——甚至都有人開始擼袖子了!
李世民的臉都黑了,咬牙切齒的從牙縫中擠出來了只有身旁的太監(jiān)才能聽到的話:“這群完蛋玩意。”
他只是讓他們裝一裝而已啊!
表演上朝不會嗎?而且平日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天,額兩百天都是和睦友善的,怎么偏偏今天吵起來了。
這不是凈給他丟人嗎?
他真是想發(fā)一通脾氣,但是偏偏徐姑娘還在下方,他要扮演皇帝又不能真的‘裝’的那么像,只能喊兩聲,讓他們別吵了,但是壓根沒人聽見。
徐雪筠忍不住哇塞了一聲,扭頭對劉禹錫說道:“我看見有個大臣脫靴子砸人了。”
不知道為什么,也跟著感覺丟人的劉禹錫:“這應(yīng)當(dāng)只是劇情,劇情而已。”
千萬不能讓其他朝代的人以為他們唐朝就是這副模樣啊。
但其實在上朝時大家意見不一,所以吵起來的事情還挺常見的。
因為一般的事情,大臣們都會用奏折來向皇上稟報,能夠拿到朝廷上來說的事情,就是需要所有大臣們一起探討的事情。
而那么多人的意見很難統(tǒng)一,有的時候討論的時候聲音不免大了些,大著大著就吵起來了,在明朝的時候,甚至還有大臣打架,然后把其他的大臣給打死的事情。
甚至就在前幾年,陳叔達和蕭瑀在朝廷上吵架打架,甚至還不小心傷到了去勸架的李世民,氣的李世民下令讓他們閉門思過。
徐雪筠又聽了一耳朵他們在討論什么,發(fā)現(xiàn)是在吵打仗,好像是打贏了怎么安排俘虜?shù)氖虑椋?br />
這個問題真的太超過她的日常知識了,自她出生起,她的國家就沒有再打過仗了,更不要說涉及到俘虜。
但是聽著他們的交談聲,徐雪筠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還是不要太好心吧。”她的聲音不大,但是卻很清亮,讓眾人一下子就意識到了這是誰在說話,頓時清醒了,皮也緊了。
完蛋,吵上頭了。
李世民氣的面色發(fā)黑,但只能說幸好他們還沒打起來,用眼神從他們身上掃過,里面的意味很明顯,讓他們等著,之后他從天幕上回來再和他們算總賬。
接著笑著問道:“徐愛卿有何見解啊。”
徐雪筠其實也沒見解,但是她覺得這些人吵的事情很熟悉,好像是上歷史課的時候老師給他們拓展的一個小趣事。
可現(xiàn)在她沒有劇本了,她也不知道該怎么用古代的話說,幸好她說出來之后,周圍的人也沒有用奇怪的眼神看她,好像她說的話和他們說的話是一樣的。
李世民聽完她講的故事后臉更黑了。
因為徐雪筠所說的事情,好像就是他們現(xiàn)在在吵的事情。
有些人覺得要善待俘虜,有些人覺得俘虜不得不防。
‘請皆置之河北,分立酋長,領(lǐng)其部落,則永無患矣’,就是讓他們遷徙河北,分立酋長,不讓他們擰成一股繩的。
還有讓他們依舊分立,但是不用來到河北而是安排在定襄等邊境,讓他們?yōu)樘瞥刈o邊疆的。
還有認(rèn)為收留他們沒什么好處的,以及‘王者之于萬物,天覆地載,靡有所遺。今突厥窮來歸我,奈何棄之而不受乎授以生業(yè),教之禮義,數(shù)年之后,悉為吾民’的。
也就是認(rèn)為可以教化他們的。
而魏征則認(rèn)為,‘突厥世為寇盜’,都不是什么好人,‘人面獸心’,而且‘今降者眾近十萬,數(shù)年之后,蕃息倍多,必為腹心之疾,不可悔也!’,也就是說他們現(xiàn)在是十萬人,但是他們還會生孩子,越生越多,這么多人之后都在唐朝的腹地上,必定會成為大患。
所以聽徐雪筠這么說,那個朝廷上下都好奇了起來,那歷史上的他們到底是怎么做的呢?
李世民雖然看了史書,但是天幕讓他們能夠看到的史書都是不詳盡的,大事能看到,但是像這樣的小事卻不知曉。
“最后啊。”徐雪筠的語氣幽幽,“最后人家在河北天津到甘肅這么大的一塊地方,安家落戶,有一部分還跑到了中原以及皇宮內(nèi),成為了皇宮內(nèi)的侍衛(wèi)。”
然后僅僅只過了九年,人家就發(fā)動叛變了。
“還差點把李治給殺掉呢。”
李世民:“”
魏征哼了一聲,用鼻子出氣。
瞧瞧,瞧瞧。
他說什么來著。
都說了這些人人面獸心了,就是不聽他的,看吧,之后果然叛變了。
第133章
徐雪筠覺得這個朝上的很開心,雖然和她想象中的有點不一樣,應(yīng)該是特色的npc互動劇情吧。
實際上丟了個大臉的李世民:“啊應(yīng)該是吧。”
還有不知實情的其他朝代的人相信了。
“不愧是唐太宗陛下!竟然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排演出來如此逼真的現(xiàn)場反應(yīng)!”
諸位大臣們的演技也讓人意外——他剛才完全沒發(fā)現(xiàn)這是演出來的!
看見這條彈幕的李治:“”
夠了,別再說了。
上完朝之后當(dāng)然就要在皇宮內(nèi)逛一圈了。
“我之前去過故宮。”徐雪筠和衛(wèi)青邊在花園中散步邊閑聊,“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前朝還好,但是后宮很小。”
雖然知道皇帝并不是一年到頭都住在皇宮里的,避暑啊,出巡啊,又或者是住在自己的別苑里,跑的勤的皇帝一年能夠一半時間在皇宮里都算是不錯的了,但終究還是要住半年的嘛。
徐雪筠還是覺得小。
衛(wèi)青不知道怎么接話,便問道:“有多小?”
多小才能被徐姑娘單拎出來說呢。
徐雪筠回憶了一下,她之前因為好奇還特意查過資料:“好像是因為人口越來越多,然后建造宮殿用的巨木又沒那么多了,所以所有朝代的皇宮大小一直是遞減的。”
最早的‘阿房宮二百里’雖然只是一個夸張的說法,阿房宮實際上也沒有建成,但是也能體現(xiàn)一點,畢竟故宮一共也才72萬平方米,也就是0.72平方千米。
而秦朝阿房宮,建成的面積就有0.55平方千米,完工預(yù)計可達11平方千米,嬴政所居住的秦咸陽宮,占地面積達3.72平方千米。
劉徹看了眼自己的宮殿,好奇:“平方千米是多大?”
剛巧,李世民也好奇這個問題:“平方千米是多少畝?”
1平方千米為1500畝。
這樣一換算,眾人都知道徐雪筠說的小有多小了。
劉徹皺眉不解:“身為一國之君,怎么住的如此”
憋屈。
西漢皇宮多,他經(jīng)常居住的未央宮,面積覆蓋如果按照后世的換算那就是,5平方千米。
比那什么故宮要大不知道多少倍。
李世民也覺得是小了點,他現(xiàn)在居住的還是隋朝時期的太極宮,面積也有4.2平方千米,大明宮雖然因為唐高祖去世而停止了修建,但是之后想必再建起來也不會太小。
只有趙匡胤沒說話。
因為要真正算來,他現(xiàn)在住的都不能算是專門建造的‘宮殿’,但其實也和徐姑娘口中所說的故宮差不多大。
朱元璋一臉問號,他雖然不喜歡浪費,但是這衣食住行,住的地方是能省的嗎?
這什么‘故宮’是誰建的啊,這么小家子氣。
比他的宮城面積還小了近一倍。
然后再一聽。
明成祖朱棣。
朱元璋看了眼自己下首的兒子,擰著眉,不知道怎么說,說他太節(jié)省了好像是在鼓勵他浪費一樣,但是這讓子孫住一輩子的地方,也不能太比不過其他朝代了吧。
朱棣喊冤,不是他非要建這么小的宮殿啊,是有原因的!
他發(fā)彈幕比他爹熟練多了,朱元璋還沒在彈幕上問呢,他就已經(jīng)開始解釋了。
“是因為當(dāng)時剛遷都!”
眾所周知,自秦朝開始,國都便在咸陽,長安,洛陽一帶,都是在明朝比較靠中間的位置,再加上宋朝南遷的事情,基本上朝廷的中堅力量都在南方。
而他要遷都,甚至一開始順天府都沒什么人。
還是他把各地流民,江南富戶和山西商人等遷入北京,慢慢有了人氣,又下令全國百姓遷往北平,順天府這才充盈起來。
然后還要在這些本來就少的人手中安排建造皇宮和城垣的事項,還得千里迢迢運到北京。
而且也的確是沒有那么大的木頭了。
這解釋也倒是合情合理。
徐雪筠不知道他們竟然在比較自己朝代的宮殿,還在欣賞太極宮的風(fēng)景。
其實和故宮的感覺很不一樣,故宮雖然小,但是因為建筑完善,所以在目光可及的地方皆塞滿了宮殿,但是秦朝漢朝和唐朝時期的宮殿則不是如此,一眼看卻望不到邊,處處都格外開闊,就連過道都比故宮大些。
談話間,徐雪筠突然想到一件事。
“我們這次來的全息場景,模擬的是唐朝宮殿對嗎?”
那他們來的是太極宮還是大明宮啊。
李世民不解其意,但還是老實的回答:“是太極宮。”
徐雪筠拖長聲音哦了一聲,然后朝李世民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過來:“那我們要不然偷偷去玄武門看看?”
李世民臉上的笑容都僵了:“你要去玄武門看什么?”
玄武門,其實只是太極宮的北面正門而已。
一般人應(yīng)該不會特意想要去看門,除非
“玄武門之變的地方誒,不去看看多可惜。”
李世民兩眼一黑,真恨不得能夠暈過去躲避這個問題。
曹丕沒忍住笑出了聲,然后立刻扭頭假裝咳嗽。
雖然在上天幕之前他不知道什么是玄武門之變,但是昨天他在農(nóng)家樂的圖書館,‘恰巧’就那么隨手一翻,唐朝的歷史開篇寫的就是這個。
嗯只能說丹丹的‘匪性’也不能全怪她,似乎家族里就存著這種性格。
甚至一向被人評價太過灑脫的他都忍不住同情起來李世民了,這才短短一個時辰的功夫,都已經(jīng)被徐姑娘扎了多少次心了。
徐雪筠被商鞅拉著走了,走的時候還一臉茫然,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
商鞅拉著徐雪筠走,不僅是同情李世民,其實內(nèi)心也在暗暗擔(dān)憂,等之后徐姑娘若是到了他所在的朝代,也不會說要去他的身死之處觀瞻吧。
這也未免太
這件事的地獄程度,甚至讓商鞅都找不出來形容它的詞匯。
所以此時幫李世民一把,也是希望如果徐姑娘當(dāng)真開口提此要求,那么李世民能夠反過來也幫他一把。
不過就算沒看玄武門,龐大的中國古代建筑群也讓徐雪筠看的目不轉(zhuǎn)睛——尤其是此時的皇城,并不像后世的故宮一樣,已經(jīng)成為了人們觀賞游玩的地方。
四步一哨,五步一崗,輪回走動的守衛(wèi),在其中穿梭的宮人,這些別讓人的呼吸都不自覺的輕了起來,連說話都小心了很多。
有皇帝居住的皇宮和沒有皇帝居住的皇宮是完全不一樣的,皇宮不只是因為他建造時便為皇宮,而是因為有皇帝在內(nèi),他才能被稱為皇宮。
李世民其實不只是讓徐雪筠漫無目的的閑逛,他還安排了許多事情,比如今天晚上的晚宴以及徐雪筠向往的大唐不夜城。
此時的唐朝其實是沒有大唐不夜城的,但是皇令要比什么都有用,哪怕今日不過節(jié),一聲令下,整個長安便熱鬧喧囂了起來。
于是逛了半下午皇宮之后,徐雪筠便被李世民帶著出了門。
要說長安此時哪里最熱鬧,那一定離不開東市和西市,這是根據(jù)前代都城,將工商業(yè)店肆集中在固定地區(qū)的制度而規(guī)劃的。
我們常說的買東西中的‘東西’便是東市和西市簡化而來。
李世民在緩過來之后替徐雪筠介紹:“東市賣的東西一般要比西市更貴一些。”
因為比較靠近靠近太極宮。
所以這里也相當(dāng)于現(xiàn)代的富人區(qū),周圍多達官顯貴的住宅,故市中售賣不少奢侈品。
李世民偶爾出行,也一般都來東市,因為這里不光是達官顯貴的聚集地,也是文人墨客的聚集地,所以經(jīng)常會舉辦一些詩詞大會或者詩詞鑒賞,偶爾來聽聽還是很不錯的。
但是——要去東市前,他們起碼得先乘坐交通工具,要是光靠兩條腿走,估計走到那里,天都黑了。
而唐朝騎馬之風(fēng)盛行,官員們平時上朝也多騎馬而不坐馬車,甚至有些時候若是突然坐了馬車,別人還會過來關(guān)心詢問是否身體有何不適。
但是李世民早就清楚,后世之人已經(jīng)不騎馬出行了,早早的準(zhǔn)備了馬車讓徐雪筠乘坐。
但是徐雪筠瞧著周圍的人都是騎馬的,一點不想要坐馬車:“我會騎馬。”
盡管平時不騎,但是她會,小的時候?qū)iT學(xué)過,并且學(xué)校里也教過。
可她這話在李世民看來簡直沒有半點可信度,像是小孩子的固執(zhí),而且他也不知道后世的馬到底是什么樣子的,和他們此時說的馬有沒有什么不同。
要知道馬這不是說騎上去就能走的,它需要一定的技巧,并且再溫順的馬跑起來,也有將身上的人顛下去的風(fēng)險,先不說摔下去會不會被馬蹄在驚亂中踩重腹部,導(dǎo)致受傷以及死亡,光是這么快的速度摔下去就已經(jīng)能夠讓人好好的吃上一壺了。
人好好的被天幕交到他們手里來了,他們還能給人傷著還回去不成,沒有這個道理的。
“坐馬車穩(wěn)妥一些,也更好看周圍的景色。”李世民苦口婆心的勸道。
但是沒有用。
徐雪筠到現(xiàn)在還以為自己是參加的全息體驗,又怎么可能會怕在這里面受傷,并且她對于自己的騎術(shù)還是有很大信心的。
并且最重要的是——誰不想要在古代的街道上打馬出行,想想就很帥氣好吧。
幾人拿難得執(zhí)拗的徐雪筠沒辦法,最終衛(wèi)青翻身上馬,做了半步的妥協(xié):“我先牽著你的韁繩,等你熟悉之后再放開,可好?”
若說幾人之中,誰對于馬匹最熟悉,最適合帶著初學(xué)者騎馬,那一定是衛(wèi)青,李世民愛馬眾人皆知,但是衛(wèi)青不止和李世民一樣,都是驍勇善戰(zhàn)的將軍,他在歷史上的記載中,最早便是平陽公主的騎奴。
幾人都沒有想過讓徐雪筠和他們共乘一騎,因為他們雖然心中把徐姑娘當(dāng)成小輩一樣看待,但畢竟此時他們的外表差不多,擔(dān)憂會影響徐姑娘的名譽
雖然和徐姑娘同時代的人看不到,但這不是看到看不到的問題,他們得自發(fā)注意。
徐雪筠勉強同意了,于是便上了馬,被衛(wèi)青帶著慢慢的往前走,開始甚至比自己走也快不了多少。
衛(wèi)青注意著徐雪筠,發(fā)現(xiàn)她雖然動作有些生疏,但是騎著也的確像模像樣,如果不飛速馳騁應(yīng)當(dāng)不會出問題后才把韁繩還給了她。
徐雪筠騎著馬,自己今天不應(yīng)該穿這身裙裝,應(yīng)該換身劍客的衣服。
“然后再背一把長劍,把頭發(fā)扎起來。”她興高采烈的和李世民比劃著,好像自己真的會武功一樣。
李白叫了聲好,他也覺得俠客的風(fēng)格很帥氣,不然也不會寫那么多關(guān)于刀劍的詩了。
和現(xiàn)代管制刀具不同,在唐朝長安,甚至鼓勵百姓們攜帶刀劍來保護自己的安全。
也是和當(dāng)時的府兵制有關(guān),在當(dāng)時的管制刀具其實不能算是刀具,管制的更多的是盔甲和弓箭,矛之類的。
所以雖然街上帶著刀的人不常見,但是如果有人帶著刀出現(xiàn),那么別人也不會覺得很奇怪。
還沒等李世民說等會兒讓人來給她送一身衣服呢,徐雪筠就已經(jīng)被其他的東西吸引了注意力,讓他不禁啞然失笑,感嘆果然還是孩子脾性。
一個相對于唐朝來說年紀(jì)有些大的孩子。
街邊賣什么的都有,比徐雪筠想象的熱鬧的多,而且還有許多在后世早就看不到的店鋪。
比如筆行,鐵行,印刷行,還有賃驢人。
看著一個個的毛驢,徐雪筠不禁下馬去摸了兩把。
嗯,怪臭的。
但是很有熱乎氣。
除此之外還有酒肆,肉行,街邊還有雜耍,彈琵琶的,客棧
可以說衣食住行在這里都能買到。
白居易像是見鬼一般看了眼自己的門前。
因為徐姑娘走過的那家店鋪,現(xiàn)在也好好的開在旁邊,沒錯,白居易也住在城東。
所以他想了想,在天幕上發(fā)了一條彈幕。
【街頭最西邊的胡麻餅好吃】
胡麻餅,其實也可以說是芝麻燒餅,白居易還曾經(jīng)為他作過詩。
‘胡麻餅樣學(xué)京都,面脆油香新出爐。寄與饑饞楊大使,嘗看得似輔興無。’
不過他寄給楊敬之,也就是詩中楊大使的胡麻餅是他自己親手做的,可是普普通通在街上買的。
李白瞧著好玩,也推薦自己在東市吃過的美食。
【崔二家的桂花糖餅不錯】
李白什么都喜歡吃一點,如果要說他推薦的美食,那恐怕要說上很多,不過他覺得小姑娘都喜歡甜些的吃食,便推薦了這個。
李世民看到便帶徐雪筠去買了一包。
胡麻餅很脆,芝麻也很香,就是一個不便宜,比旁邊的饅頭要貴上好多倍。
徐雪筠邊撕著胡麻餅,邊聽著攤主的吆喝。
他吆喝的不是饅頭,而是蒸餅。
剛出鍋的桂花糖餅香甜燙手,一咬里邊的糖汁便要流出來。
這里店鋪毗連,商賈云集,基本上人們所需要的東西都能在這里買到,如果在這里買不到,在其他地方也很難買到了。
徐雪筠算是把她沒見過的唐朝美食都吃了個遍,然后發(fā)現(xiàn)雖然食物的本味很足,但是調(diào)料卻很單一。
甚至她吃了兩家不同店鋪不同材料的湯面,但是味道卻幾乎完全一致。
并且“好像全部都是主食。”
街上賣的食物可以說是小吃,但是徐雪筠自己認(rèn)為含有大量碳水的食物。是可以當(dāng)飯吃的。
而瞧瞧街上現(xiàn)在賣的不是餅就是面,要不然就是蓋澆飯。
甚至僅有的幾項小吃——還是唐朝時期本來不應(yīng)該有的!
徐雪筠覺得,既然自己是免費體驗的,也不能完全占別人的便宜,等出去就把這個當(dāng)成bug報上去。
唐朝時期怎么會有烤冷面和炸雞柳啊?
殊不知,這就是唐朝人民從她的天幕上學(xué)來的,而且她沒逛到的地方,還有別的小吃,只是聽說她要上街,又不能暴露身份,所以這些小吃攤的攤主沒敢出來而已。
其實現(xiàn)在李世民也不知道這個炸雞柳是什么東西,因為一般做雞其實都非常的清晰明了,雞頭雞翅,雞腿雞胸,只要說出來名字,就能知道它是雞的哪個部位。
可雞柳?雞有‘柳’這個部位嗎?
李世民想不出來雞的柳部是什么東西,還是吃了才明白。
原來是炸雞胸條。
有的時候茅塞頓開只需要一瞬間,一旦明白之后,反過來倒推就很容易能夠推出來,雞柳的名字由來了。
‘柳’和‘條’在某些時候是同義的。
所以也就是炸雞條。
李世民突然有一陣預(yù)感,覺得徐雪筠玩完今天晚上應(yīng)該就要換到其他朝代去了,于是便問她可還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結(jié)果就看徐雪筠歪著腦袋,一張口便想說感業(yè)寺。
李世民笑著捂住了她的嘴,決定當(dāng)自己沒聽見。
有的時候?qū)τ谡{(diào)皮的孩子,其實也可以不用那么尊重孩子的意見,隨便玩玩就得了。
至于感業(yè)寺到底是哪里。
是唐朝的皇家寺廟,當(dāng)然人們其實不太在意這一點,他們在意的是這里是武皇武則天呆過的地方。
李世民捂著徐雪筠的嘴向前走,活脫脫像極了拐賣孩子的人販子:“來來來,看燈會。”
趕緊看完他趕緊送走。
天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黑了下來,剛才似乎便有打更人的聲音,但他們逛在興頭上,完全沒聽見。
街市上亮起了星星點點的燈,一輪明月高懸夜空,由燈籠和油燈組成的街燈在街角散發(fā)出溫暖而昏黃的光芒,將石板路照得斑駁陸離。
商販們的叫賣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載滿貨物的小車,琳瑯滿目的攤位,售賣著各式各樣的商品。
絲綢,瓷器,珠寶,香料。
“哇”徐雪筠看著面前這副燈火闌珊的街景,不禁感嘆出聲,“好熱鬧啊。”
李世民的眼神都溫柔了些,事實上他也覺得此時的夜景不錯,不過為安全考慮,恐怕還要等日后的治安再好些,才能夠?qū)⑾臅r間往后推。
不過限定今夜一日的不夜城也足夠絢麗了。
行人絡(luò)繹不絕,他們有些穿著華麗的錦袍,披著飄逸的長裙,穿梭在燈火輝煌的街道上或者駐足觀賞。
有的則穿著普通的布衣和麻衣,和攤主討價還價,與親朋好友談笑風(fēng)生,也享受著夜晚的寧靜與美好。
遠(yuǎn)處的酒樓和茶館里,傳來陣陣歡聲笑語和悠揚的音樂聲——因為難得開到這么晚。
徐雪筠拉著李世民和曹丕就沖了進去,劉禹錫則非常自在的自己混入了人群,給自己找樂子。
他對于這片區(qū)域也是很熟悉的,雖然已經(jīng)過了百年,可他甚至還能認(rèn)出來哪一個攤位上的老板是他所熟悉的店老板的祖宗。
“以后可好要他們打折了。”
現(xiàn)成的話術(shù)——我認(rèn)識你祖宗。
他可沒撒謊,也沒有罵人,說的全是實話。
很少會有人不為此時的氛圍而沉醉,為什么大唐不夜城能夠讓人銘記如此之久,便是因為這種絢麗的氣氛,哪怕只在想象中也足夠讓人流連忘返。
并且雖然不年不節(jié)的,但既然要辦燈會,那自然要有燈。
“我還沒放過花燈呢。”李世民給徐雪筠買了一盞陪她放,徐雪筠拿著花燈手足無措的站著,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辦。
最初的花燈都比較簡單,為蓮花燈,漸漸的演變出了多種多樣的形式,有老虎燈,船燈之類的。
可李世民想著要體驗肯定要體驗最傳統(tǒng)的,所以給徐雪筠買的是最經(jīng)典的蓮花燈,現(xiàn)在河面上放的也大多是這個。
“要許個愿。”李世民笑著催她,“快些,這花燈燙手呢。”
徐雪筠就慌里慌張的閉上了眼睛。
閉上眼睛的時候,她其實也沒有想好自己要許什么愿,但是最后一秒她的眼里看著的是自己農(nóng)家樂的客人們。
她突然就知道許什么了。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許完之后就和李世民一起小心翼翼的把蓮花燈放在了水面上。輕輕一推,看著蓮花燈順著水流飄走。
李世民也沒有追問,只歪頭看著她笑,問道:“今日玩的開心嗎?”
他精心安排了一天,讓她體驗上朝,出行,游玩,沒有在意她所說的要去看玄武門和感夜寺,更沒有在意自己今日出的丑。
他只是想問,招待了那么久他們的她,今天玩的開心嗎?
徐雪筠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問,手輕輕的撥動了兩下水,很果斷的點頭:“非常開心!”
她和自己游客們相遇的每一天,都過得非常開心!
第134章
逛完了唐朝的燈會,又從玄武門回了皇宮。
其實如果單看的話,玄武門和她下午出去時候的那個門似乎沒什么區(qū)別。
李世民知道她的想法,語氣幽幽:“你還想看見什么?”
見她搖頭后,李世民嘆了口氣,這才和她解釋:“玄武門如果不考慮你想的那個因素,它就只是一道普通的門而已,長安一共有十幾道門。”
他們下午出去時走的是長樂門,為的是趕上燈會。
如果把整個長安城的鳥瞰圖豎起來,那么太極宮是在東市的左上方,而長樂門就是太極宮下方的門,出門之后一拐就到東市了。
而為了讓徐雪筠看一看玄武門,他們今天回來的時候特意繞了路,因為玄武門相當(dāng)于在整個平面的最上方,和長樂門之間隔著一個太極宮——這也是李世民為什么選擇玄武門的其中一個原因。
兵變總不能從長安城里開始變吧,影響太大還容易暴露。
玄武門一進去就是太極宮。
并且還有一個原因,玄武門的守將常何當(dāng)時算是他的人,也是他為他打開的玄武門。
徐雪筠聽完講解,哇了一聲:“那怪不得這個地方一共發(fā)生了三次兵變呢。”
心情剛因為燈會緩和一點的李世民:“”
這孩子,怎么凈戳人心窩。
于是便板著一張臉趕人回去睡覺。
徐雪筠剛開始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會睡不習(xí)慣,但是躺在床上之后發(fā)現(xiàn)是自己多想了。
因著幾人都去過后世,知道后世的人都喜歡睡軟床——起碼相較于他們來說非常軟的床。
所以長孫皇后便讓人給徐雪筠鋪了整整五層墊子,徐雪筠一躺上去就感覺整個人都要被包起來了,舒服的眼瞬間就快合上了。
但是還不能睡,她衣服沒換,頭發(fā)也沒拆,甚至臉上畫的妝都還沒卸。
一切收拾完之后才撲到了床上,甚至還有宮人幫她按頭和肩膀。
徐雪筠再次感嘆這全息技術(shù)厲害,她都離宮人這么近了,近的感覺都能看到毛孔,都沒發(fā)現(xiàn)什么運行上的BUG或者貼圖建模的破綻。
按完之后,她躺在被窩里,看著宮人幫她掖好被子,又檢查了一遍桌上的茶水等她半夜可能會用到的東西,最后才輕手輕腳的吹滅蠟燭出了門。
一夜好夢。
第二天剛一踏出宮殿的門檻,另一只腳就邁進了漢朝的大門。
至于這個大門是哪里的大門。
穿著寢衣的劉徹?zé)o語的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有沒有毛病啊,誰家好人拜訪是直接拜訪到床面前的。
雖然他不是大家閨秀,但是他的寢房也不是誰都能進的好吧。
劉徹今天不上朝,又想著今天空出來時間招待徐雪筠他們,所以昨天睡下的時間就相較于平時晚了不少,今日便也沒有那么早起床。
但是他也沒賴床啊,現(xiàn)在外面的天都才剛亮!
在夢中,徐雪筠依舊沒有認(rèn)出來劉徹,只是覺得他很面熟,很有親切感,小心翼翼的和他打了個招呼:“早上好啊。”
他一點也不好!
李世民幸災(zāi)樂禍的抱胸看著他。
現(xiàn)在好了,受折磨的不是他一個人了。
衛(wèi)青在剛見到劉徹的時候下意識的想要行禮,但是很快便反應(yīng)了過來徐雪筠還在身邊,于是抬起的手撓了一下頭。
劉徹沒好氣的看了他們一眼,喊人過來把他們帶出去吃早飯,自己則是趁著這個時間趕緊起床。
徐雪筠悄悄問商鞅:“我們這次突然傳過來了,也不知道身份是什么,這個皇帝他怎么不和我們說話啊?”
剛開始一過來瞧見自己在人家寢宮里面,她還以為自己是太監(jiān)呢,還想著自己要不要伺候一下這個皇上起床——但是她也沒給人洗過臉啊,這衣服她也不知道怎么穿。
不過這個皇帝又帶他們?nèi)コ栽顼垼运糯蛳诉@個猜測。
商鞅也不知道劉徹今日是怎么安排的,給了他們一個什么樣的身份,所以沒敢輕易回答,只喝了一口餌湯:“等會我們隨機應(yīng)變。”
早飯還沒吃完,劉徹就過來了,讓李世民意外的挑眉,覺得他收拾的還是挺快的。
然后劉徹開口了,聽得李世民和商鞅的臉色是越來越黑。
為什么呢,因為劉徹給他們安排的身份是,他從未來到來的皇子皇孫。
呸——不要臉!
劉徹也沒指望他們應(yīng),上前一步拉著徐雪筠的手熱淚盈眶:“孫女啊。”
徐雪筠茫然無措的站起來,這個時候她要跟著哭一下嗎?
李世民攔住了她,咬著牙笑道:“想必陛下一定是在和我們開玩笑吧?”
你小子要真這樣干,他回去就讓人寫詩抹黑你。
衛(wèi)青是惶恐,再加上已經(jīng)習(xí)慣了,順著劉徹玩鬧,所以沒出聲,而曹丕是因為他知道他爹也在看天幕,他爹說不定得多高興呢。
漢武帝自己承認(rèn)的子孫,這多名正言順啊。
劉徹和李世民對視了一眼,一點也不怕他也不在乎他能在后世搞出來什么動靜,但也沒鬧太過分,撇了下嘴,呵了一聲。
就當(dāng)是看在他們都是第一次出去旅行的人的份上。
這才改了口。
幾人都是他的隨行官員,至于徐雪筠,他干脆給她封了個候。
雖然只是一個縣候,但爵位和封地可都給人畫出來了,一點都沒少。
壓根就沒人想攔他,他的想法攔了有用嗎。
而且天幕這么多人看著呢,他們攔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多小氣呢,再者劉徹在他們攔之前便已經(jīng)說了。
‘諸位可有覺得徐姑娘德不配位者?’
這話一說,誰還敢評價一個字?而且他們覺得劉徹說的也對,就憑徐姑娘帶給他們漢朝的變化,以及給他們預(yù)知的先機,這一個縣候怎么當(dāng)不得呢?
不過不要以為縣候帶了一個縣字,就是很小的封號,重點要看后面的候字。
縣候食邑基本在千戶,也就相當(dāng)于人們常說的千戶侯了。
不過
“你的錢朕先幫你攢著啊。”劉徹坦然自若的說道,“等你什么時候在這安定下來朕再給你。”
沒辦法啊,他現(xiàn)在可窮了,千戶的食邑錢不少呢。
嬴政被手中的茶水嗆到了。
這人,剛說他難得大方一次,又來這套。
但劉徹可一點也不覺得有什么,他和小筠的感情那毋庸置疑,大家就是要互幫互助的——他又不是不給,只是最近手頭緊,幫她用一用。
要是小筠真的來了,他肯定還給她,半點也不扣,還要給她添點。
因為就像是劉徹用來懟人時說的那樣,誰能說徐雪筠的幫助對他們不值一提,誰不吃人家給的糧食,誰之后不踩人家用水泥修的地面,誰房子里邊不安透亮的玻璃。
那些上朝時天天氣的他腦子疼的蠢貨有不少都能食邑千戶,小筠憑什么不能。
徐雪筠還不知道這是多么令人震驚的事情,以為自己這次的身份就是縣候,還在這傻樂。
而曹植則又嚎開了。
他!作為他爹的兒子!第一次被他哥封賞只有八百戶!還是之后才加的!
漢武帝都比他哥大方啊!
但就像是曹操之前所認(rèn)為的那樣,曹丕給曹植加到兩千五百戶已經(jīng)不少了,人家冠軍侯霍去病第一次也才只有一千六百戶,他擱這叫什么。
雖然也有漢武帝是怕之后封無可封,所以準(zhǔn)備慢慢來,結(jié)果沒想到霍去病去世那么早的原因。
因為衛(wèi)青這一生征戰(zhàn)多次,最后食邑一萬六千七百戶,都是慢慢加的,而霍去病,在活著的時候,就已經(jīng)食邑萬戶了,最終一共一萬六千一百戶。
而且人家漢武帝多大地方,他們曹魏多大地方?
曹植雖然沒有見到曹操的面,但是隔著遙遠(yuǎn)的時空,他好像聽到了曹操的吐槽,只能悲傷的擦了擦自己的眼淚。
算了食邑兩千五百戶也夠吃。
劉徹坐下來和他們一起吃完早飯后,先是得意洋洋的在宮里轉(zhuǎn)了一圈,表明自己的未央宮要要比唐朝的還要大后,才又帶著他們出了宮。
他可沒打算讓徐姑娘連上兩□□。
“走,不是喜歡騎馬嗎?”劉徹給徐雪筠準(zhǔn)備了一身騎裝,“朕帶你打獵去。”
這個在后世可做不到吧,他還聽說他們?nèi)氯轮Wo小動物呢。
不過這個劉徹是有點理解不了,因為他們現(xiàn)在的人數(shù)還不一定能有他們說要保護的那些小動物多呢,最多可能覺得比較珍稀,需要好好養(yǎng)著。
徐雪筠拿著手里的弓箭,不知道要怎么握,因為此時所用的弓和她見過的弓不太一樣——她在后世用的弓都已經(jīng)是新型材料了,就像是碳纖維一樣,又輕又結(jié)實。
不像手里邊這個,這么大。
劉徹幫她搭箭,抬起來,然后輕輕松手。
咻的一聲,弓箭就扎在了木靶上。
劉徹的騎射水平即使不能和那些開國皇帝比,但是教一教像徐雪筠這樣的普通人也夠用了。
并且在漢武帝時期,騎兵數(shù)量可以說是達到了封建王朝之最,劉徹關(guān)于怎么射箭怎么騎馬,可以說是有一套自己的心得。
所以眼下他就教了徐雪筠不少偷懶小妙招,比如弓握在哪里可以省力又不震手,箭要怎么搭才能飛得更遠(yuǎn),如果想要它力道更大又要怎么變動。
還嫌李世民幾人在旁邊礙手礙腳,把他們趕得遠(yuǎn)遠(yuǎn)的。
李世民:“”
他一臉無語的調(diào)轉(zhuǎn)馬頭去了其他地方,只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這邊。
隨即扭頭對衛(wèi)青問道:“他一直這樣嗎?”
衛(wèi)青幾乎瞬間就領(lǐng)會到了他在說什么,他不好搖頭也不好點頭,只含蓄的說道:“陛下性格隨意灑脫。”
李世民:懂了。
向來都是不看人臉色也不要臉的。
不愧是漢高祖的后代啊,遺傳的挺好的。
第135章
在漢朝,有不少皇帝擁有一個相同的愛好。
那就是打熊,也就是‘手格熊羆’。
而對于劉徹和熊搏斗的記載最出名也是最可靠的來自《漢書》,說劉徹經(jīng)常喜歡用平陽侯的名義和人一起約著去打獵游玩,他‘入山下馳射鹿豕狐兔,手格熊羆’,還‘馳騖禾稼稻粳之地’,也就是踩人家的地,然后被百姓圍著罵。
而正是因為他這個愛好太過危險,所以司馬相如還曾經(jīng)勸諫過他,說‘輕萬乘之重不以為安,樂出萬有一危之深以為娛’,‘明者遠(yuǎn)見于未萌,而知者避危于無形’。
意思也就是,有腦子的人都不干這事啊,你是皇帝,之前打著沒事,萬一真有一天打死了呢,看不出來這里面的危險性嗎?
算是在這個人人說話都講究委婉,滋生出來‘勸百諷一’的時代,很嚴(yán)厲的勸阻了。
劉徹覺得他說的話也對,所以從那之后就沒干過這么危險的事情了,但是陪徐雪筠玩一玩還是絕對沒有問題的——甚至箭準(zhǔn)的讓徐雪筠連連驚呼。
她本來就喜歡夸人,這下好了,夸的話一句接一句的,劉徹的嘴角壓根就沒下來過,眼角眉梢都帶著得意。
“厲害吧。”劉徹覺得自己的安排簡直太對了,他就是想要分享給徐雪筠他最喜歡的東西。
徐雪筠猛猛點頭,只不過有點可惜:“我難得帶了這么帥氣的劍。”
結(jié)果壓根就沒出鞘,光有人家那種江湖劍客的外表了。
劉徹?fù)]揮手,讓身后跟著的侍衛(wèi)去把遠(yuǎn)處地上的野雞給撿起來,準(zhǔn)備等會讓人做成烤雞吃:“打獵還是用弓箭方便。”
徐雪筠好奇:“那大型一點的動物呢?比如鹿啊,老虎啊,是用弓箭還是用劍?”
劉徹:“就非要在這兩種里面選嗎?”
衛(wèi)青之前被趕遠(yuǎn)了,但是因為劉徹帶著徐雪筠越來越深入獵場,又跟在了他們后面,現(xiàn)在見劉徹為難,便主動上前解釋:“一般用刀。”
“劍其實傷害性,并沒有那么大。”
這就讓從來沒有接觸過冷兵器的徐雪筠摸不著頭腦了。
而衛(wèi)青慢慢和她解釋后她才明白。
在戰(zhàn)場上,人們有用錘的,有用矛的,有用斧的,有用刀的,但就只有用劍的是最少的,甚至可以說是根本沒有。
因為:“一刀劈下去,力氣大的勇猛將士能把人的半個身子都砍掉。”
但一劍刺下去,甚至可以說十劍刺下去,估計敵人也就疼一下,說不定還能咬著牙逃跑。
而人類,就相當(dāng)于是和老虎一樣的大型動物,所以對待老虎也是同樣的道理。
“那為什么弓箭不行呢?”徐雪筠又有了新問題。
既然說戰(zhàn)場上用劍不多,并且是因為劍沒有殺傷力,那弓箭戰(zhàn)場上總是要用的吧。
曹丕也騎著馬過來了:“行,怎么不行。”
但問題是,獵老虎的弓箭知道要有多大嗎,有的甚至比人的身子還大,那都不能說是人用的弓箭了,只能說是提前布置好的陷阱。
而且:“戰(zhàn)場上的弓箭其實殺傷力也有限。”
見徐雪筠歪著頭瞧他,等他說下一句,曹丕清了清嗓子,為她解釋。
因為弓箭若是距離近,就比如他們打獵這個距離,面對單一獵物,對方又沒有防備以及護甲,殺傷力還是夠的。
可問題是,人是會躲箭的,也是會穿護甲,拿盾牌防范的,并且打仗的時候因為不分?jǐn)澄遥瑴?zhǔn)頭不高,所以一般是在兩軍開戰(zhàn)之前射箭,這也就代表著距離會遠(yuǎn)。
那為什么還要放箭呢。
“能打到就打,打不到就代表他們躲了。”
而要的就是他們躲,擾亂敵人的陣型。
而且
劉徹聳了一下肩膀:“那在敵人來之前,總得干點什么吧。”
不射箭就光等著嗎?
能射中一個是一個。
“并且我們說的是普通箭矢,還有專門盯著敵人核心人物射的特制箭頭。”
如果放到現(xiàn)代來說,應(yīng)該叫不規(guī)則箭頭,這種箭頭一旦進入人體很難被拔出,所以敵人中箭之后,一般都不拔箭,而是把箭砍斷,直接等作戰(zhàn)后處理。
衛(wèi)青笑道:“這就是第二個用處了。”
就像是徐姑娘認(rèn)為的一樣,他們的醫(yī)療手段的確沒有現(xiàn)代的先進和齊全,所以‘毒’在他們這個時代,也格外的好用。
不怕你這次打仗撐過去了,打完才是要人命的時候。
徐雪筠恍然大悟:“箭上還有毒!”
劉徹咳了一聲:“其實有的時候也不用毒。”
抹點臟東西得了。
他連忙轉(zhuǎn)移話題:“而且在圍困戰(zhàn)和守城戰(zhàn)的時候,弓箭是很適合作戰(zhàn)的武器。”
這也就是為什么明明弓箭手的技藝,風(fēng)向,甚至當(dāng)時的天氣都會影響射程和準(zhǔn)確性,弓箭也一直都在幾乎每一場戰(zhàn)爭中存在的原因了。
解釋完之后,劉徹又繼續(xù)帶著徐雪筠在獵場中掃蕩,幾人過去,別說野雞野兔野鹿了,連徐雪筠剛才說的老虎見了他們都得跑。
畢竟這配置。
大唐白月光,封無可封的天策上將,唐太宗李世民陛下。
和熊搏斗,以武為號的漢武帝劉徹。
不少武將一生追隨的目標(biāo),漢朝的兩大SSR卡之一的衛(wèi)青。
岳飛心生羨慕,恨不得自己擠上天幕去。
曹丕:“”
所以呢,他就這么赤裸裸的被忽視了是嗎?
然后下一秒,所有觀看天幕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這是小冠軍侯?!
徐雪筠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小男孩的身份,還在愉快的和他玩滑草地。
沒錯,就是兩個人坐在草坡上往坡下滑的幼稚游戲。
霍去病雖然年齡小,但性格已經(jīng)沖動中帶著靠譜了,見徐雪筠滑了好幾次還要滑,便把她拉了起來:“姐姐,再滑褲子就要磨破了。”
不少人就對這么一句話開始大夸特夸,看的其他人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們怎么從這一句話里看出來機敏,沉穩(wěn),必成大器的。
只能說,這就是追星人的濾鏡吧。
劉徹還帶著徐雪筠看了古代是怎么練兵的,又帶著她吃了一次地道的烤肉。
然后徐雪筠才知道,原來在古代,像這種食物都不是一次性烤好才吃,比如野豬,烤羊,都是邊烤邊片。
劉徹吃飽了,隨手拽了一根草剔牙:“宴會上是全部烤好的。”
野雞野兔也是全部烤好的。
但像是野豬——這烤透得多久,餓死再吃吧。
劉徹一邊消食一邊發(fā)散思維,覺得幸好沒在皇宮里請他們吃飯。
不然徐雪筠說不定還要說他們這皇宮不正宗,居然用的桌椅,而不是案幾。
他感嘆,自己實在是太了解她的性格了。
還帶她聽了宮廷樂表演,其中七弦琴合奏讓徐雪筠聽的如癡如醉,順便想到了一首七弦琴的曲子《鳳求凰》。
她偷偷向劉徹打探消息:“所以司馬相如真的在發(fā)達之后給卓文君寫了一封‘無億’信嗎?”
劉徹差點被自己的酒灑了一身。
面對這么優(yōu)美和諧且龐大的七弦琴合奏,你竟然就只能想到這點子破事兒嗎?
劉徹只能自己寬慰自己,不是早就知道她愛聽點兒東家長西家家短嘛,正史記不得清楚,野史一記一個準(zhǔn)。
不過這事是不是野史他還真不清楚。
“我怎么能知道他們信里面的東西?”他有那么閑嗎,專門讓人去打聽這個。
不過即使知道不真切:“八九不離十吧。”
最多就是后人搞了點藝術(shù)加工而已,畢竟都算是用得上的大臣,品行如何還是比較了解的?
只不過劉徹其實并不明白天下人對于此番凄婉愛情的追捧,他甚至覺得有點莫名其妙,像這樣的事情已經(jīng)在這片土地上發(fā)生過千萬次了,竟然還有人被迷惑。
人心是最不能相信的東西了。
就連你的父母,你的兄弟姐妹,你血脈相連的親人都有可能因為利益或者一些無關(guān)要緊的小事而和你鬧翻,甚至化身為敵人,怎么就能相信一個沒見過幾面的陌生人呢。
他又喝了一口酒,扭過臉對徐雪筠告誡道:“別學(xué)啊,路上遇到司馬相如這種男人離他越遠(yuǎn)越好。”
其實就坐在他們旁邊的司馬相如:“”
你們要不然背著點人呢,小點聲也行啊。
他和妻子已經(jīng)和好了!他現(xiàn)在一把年紀(jì)了,也從未再想過納妾!
司馬相如也不為自己的行為找什么借口,畢竟那個時候從一介草民做到天子近臣,見識了皇城的繁華,他的確被迷住了眼,整個人也膨脹起來。
文章享譽天下,所聽到的看到的全都是周圍人的追捧。
李世民聽到他們的談話,端了杯酒過來,好奇的問徐雪筠:“徐姑娘想要找什么樣的男友呢?”
他艱難的把自己口中的夫君換成了男友二字。
他們在一開始知道現(xiàn)代人談戀愛卻不一定等于結(jié)婚,結(jié)婚卻不一定等于談戀愛的時候很是詫異了一番,也是花了好久才能夠理解男友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過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很清楚了。
徐雪筠托著臉:“我想要的男友啊。”
她雖然沒什么談戀愛的想法,不過如果要談的話,基本條件她還是能找到的。
又轉(zhuǎn)而掰著手指頭數(shù):“首先要高,還要有點肌肉,膽子要大,長得要好看,性格溫柔,能夠陪我一起吃好吃的,有相同的愛好,要專一還要情商高,不會讓話題冷場,”
這一說,林林總總就說了好十幾條,聽的劉徹都忍不住掏了掏耳朵:“你做夢呢。”
徐雪筠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真不會說話。”
漢武帝!OUT!
李世民算是看明白了,她壓根就沒想著談戀愛,可能哪天撞上一個神人,她才抱著不談白不談的想法去談一下。
于是又端著酒杯溜走了。
哪個將領(lǐng)對衛(wèi)青和霍去病沒點尊崇的意思,即使霍去病現(xiàn)在只是一個幾歲的小孩子,李世民還是拿果汁和他碰杯。
霍去病似懂非懂。
又在漢朝睡了一晚上之后,幾人便又去到了商鞅時期和曹丕的時期。
當(dāng)然,徐雪筠沒有真的要去看商鞅的身死之處,因為她對于這種事情沒有抱著玩樂的心態(tài),覺得還是有點殘酷的。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化成一句話,不想看。
這讓已經(jīng)給自己做了兩天心理建設(shè)的商鞅大大的松了一口氣,隨即變成欣慰。
他就說,這孩子是知道分寸的。
其實也就是因為徐姑娘不知道他們的身份而已,要是知道他們的身份也絕對不會在李世民面前說出要去看玄武門。
是個能體諒人的小姑娘。
曹丕的時代其實沒什么好看的,但是曹丕特意帶徐雪筠去看了一眼自己種的葡萄。
很不錯,長得很茂盛,味道也經(jīng)過了篩選,不是全然的酸澀,可以說的上一句酸甜。
就這么逛完一圈之后,徐雪筠便從夢中醒來了,醒來之后她頗有一番不知道身在何處的恍惚之感,好像經(jīng)歷了游神,腦袋里甚至還在想著自己不是去的全息體驗基地嗎,怎么是在自己的床上睜的眼,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這是自己做的夢
那這個夢真的好長啊。
徐雪筠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甚至感覺還有點飽。
因為這幾天她無論到哪都被當(dāng)成客人,每個人都盡力的拿出來美食招待她,徐雪筠當(dāng)時吃的時候還在想,幸虧是在全息里面,不然按照她這個吃法估計三天胖五斤是沒問題的。
結(jié)果沒想到是在夢里——那更好了,醒來還能吃一頓。
醒過來之后都已經(jīng)是晚上了,徐雪筠溜到樓下去吃了頓夜宵,因為想著自己從下午到現(xiàn)在都沒吃飯,所以特地準(zhǔn)備的豐盛了些。
結(jié)果面對自己平日里最喜歡吃的食物,卻只是一個勁的打嗝,一口都吃不下。
徐雪筠想了一會,覺得自己可能是睡得太久餓過頭了,于是強逼著自己吃下了一份肉醬意面和一對烤翅,最后撐的又扶著肚子上樓去了。
在一旁偷偷旁觀,生怕徐雪筠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的商鞅幾人:“”
這孩子,真倔啊。
就是硬塞唄。
第二天早上,徐雪筠還笑著和他們說,自己昨天做了一個夢,夢里她和他們一起去在古代里面游玩,甚至還去上朝:“李哥,你還當(dāng)了唐朝的皇帝呢。”
還忍不住抱怨最后也沒人讓她當(dāng)皇帝玩一玩。
不過她當(dāng)了一個縣候。
徐雪筠甚至還當(dāng)著他們的面查縣候到底是個多大的候,讓知道實情的幾人連忙低著頭吃飯,以掩飾自己的異樣。
而且他們本來還以為徐雪筠會懷疑怎么那么湊巧,他姓李就當(dāng)了姓李的皇上——并且他們還從徐雪筠口中聽說她的夢里出現(xiàn)了之前來農(nóng)家樂玩過的許多客人,想著這么大范圍的碰上,徐雪筠應(yīng)當(dāng)會有所懷疑,結(jié)果沒想到這孩子自己給他們找好了理由。
那她的夢,肯定是她知道他們的姓,然后給他們套上去的嘛。
就是那什么,人的潛意識。
李世民:“你開心就好。”
他覺得他現(xiàn)在就算是明晃晃的把自己的身份亮出來,和徐姑娘說自己是李世民,她估計也只會鼓掌應(yīng)和他,然后半點都不往心里去。
所以后世的人平時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就連我是皇帝這種話都可以輕而易舉的說出來,說的他這個真的當(dāng)皇帝的人說的話都沒有可信度了。
徐雪筠又帶他們?nèi)ハ碌卣它c蔬菜,許多都是他們不認(rèn)識的。
劉禹錫好奇:“徐姑娘平時不是不喜歡吃蔬菜嗎?”
也不能說是不喜歡,只能說對于肉的熱愛遠(yuǎn)遠(yuǎn)超過于對于蔬菜的熱愛。
徐雪筠停下摘菜的手,直起身,一臉糾結(jié):“我也不知道啊,就是感覺這兩天肉吃多了。”
可是,她實際上沒有吃很多肉啊——除了在夢里。
難道是因為她的夢這次做的太逼真了,所以騙過了她的感官,讓她的心里感覺自己吃了很多肉?
有這個說法嗎?
徐雪筠不知道,但是想吃菜那就摘點唄,又不是什么大事。
當(dāng)然幾人是喜聞樂見的,跟著徐雪筠薅了一波蔬菜上架商城,并且似乎因為他們這次去古代太勞累,又或者是帶徐姑娘玩的很開心的原因,天幕格外的好說話,十分痛快的就答應(yīng)了他們今天可以上架六種種子。
吃完飯之后徐雪筠還接了一個電話,本來上面顯示的是姑姑,再一聽卻是丹丹的聲音。
那邊的小女孩哭的慘兮兮的,說自己再也不相信小筠姐姐了,再也不讓徐雪筠去替她開家長會了。
徐雪筠一聽就知道怎么回事,肯定是昨天開完家長會回去挨罵了唄。
人類的悲歡不能相通,丹丹哭得越慘,徐雪筠就笑得越開心,因為她也覺得丹丹實在是要管一管了,并且她還向徐姑姑提了一個建議,因為丹丹的精力實在是太旺盛了,比她小的時候還要旺盛的多。
她小時候會在農(nóng)家樂里面消耗自己多余的精力,可丹丹住的不近,并且還要上學(xué),所以徐雪筠的提議就是讓丹丹學(xué)一些運動。
有的時候養(yǎng)個孩子跟養(yǎng)小鷹一樣,就是得熬,你不熬她,她熬你。
所以聽丹丹哭完之后又開心的說徐姑姑給她報了輪滑班后,徐雪筠只能憋著笑恭喜她。
讓曹丕不禁吐槽這兩姐妹都是一樣的。
好騙。
于是忍不住也又提了一遍。
“路上遇到像司馬相如那樣的男人離遠(yuǎn)一點啊。”
徐雪筠笑著應(yīng)是,然后猛的僵住。
不對啊,這不是在她夢里出現(xiàn)過的話嗎?
曹丕一開始還沒意識到什么不對,不過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暗暗喊糟,在徐雪筠還沒說出口的時候又搶先說了一句:“畢竟大渣男的代表嘛。”
司馬相如:“”
真是夠了,你說漏嘴,拿他填補做什么?
徐雪筠一邊和丹丹繼續(xù)講著電話,一邊似信非信的瞅著曹丕,曹丕只能硬著頭皮裝作沒事,不管她時不時瞟過來的眼神。
徐雪筠很快掛掉了電話,坐到了曹丕身邊開始套他的話:“你昨天是不是也做了個夢呀?”
曹丕卻說:“沒有啊,我這幾天睡得都很好,晚上都沒有做夢。”
徐雪筠卻覺得不對,因為這個話幾乎和她夢到的一模一樣,這個世界上有那么巧的事嗎?
一般人很難會想著拿司馬相如來做渣男的比喻吧。
雖然曹丕很快找補了一句,但是徐雪筠總覺得哪里不對。
眼見曹丕被她問的都開始疑惑了,徐雪筠這才摸著下巴離開。
曹丕心中堅定,最后一天,自己說話一定要小心一點。
甚至他恨不得現(xiàn)在就走,反正該做的事已經(jīng)做完了,總比被套出來話的好。
心里懊悔不已,怎么就說漏嘴了呢,一點也不像是他能干出來的事。
果然還是因為這對于他來說就是現(xiàn)實生活中發(fā)生的事情,再加上只是和徐雪筠閑聊,所以一時之間就禿嚕出來了。
“這不能算是我們自己暴露身份吧。”劉禹錫很忐忑,他還記得天幕對他們的第一要求呢,那就是不能主動向徐姑娘暴露他們的身份。
他一開始想的很簡單,覺得這是天幕怕徐姑娘接受不了,不過在和徐姑娘相處了這么多天之后,他覺得徐姑娘的接受程度還是挺好的,也不是會容易驚恐的人,如果說了之后她應(yīng)該只會好奇,和他們的相處方式也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所以這個時候他反而好奇起來了,為什么天幕不讓他們告知自己的身份呢?
李世民卻只是朝天空拜了拜,完全顧不上真相,只顧得上自己的寶貝:“要扣錢不要扣我的錢啊,這和我沒關(guān)系的。”
他辛辛苦苦賺的錢,賺來的書籍,還有他準(zhǔn)備送人的羊毛衫以及新型紡織技術(shù)。
一個都不能少的,每一個他都很喜歡。
實在不行等他走了之后再讓徐姑娘猜出來,扣下一波人的錢嘛。
第136章
徐雪筠是有點奇怪,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已經(jīng)一個多月的工作所接待的全部都不是‘真人’,而是一群千百年前的老祖宗,并且這些老祖宗還要做任務(wù)來換取從她這購買物品的資格,時不時的還要搶門票,陪她出去旅游,去開家長會,并且還能進入到她的夢里。
所以她在上網(wǎng)自己查了好一會之后,糾結(jié)的把這歸類為量子力學(xué)。
遇事不決,量子力學(xué)。
不是經(jīng)常會有這樣的事情嗎,前一天晚上做了一個夢,然后第二天就發(fā)生了和夢里很類似的事情。
應(yīng)該這個也差不多吧。
她猶豫的想到。
當(dāng)然,中途她還給徐兄打了一個電話,詢問關(guān)于他朋友的事情。
徐寒柏回答的滴水不漏,徐雪筠問了一圈什么也沒問出來,甚至還接下了一個繪畫演出的活。
徐雪筠:“”
討厭的資本家!她最不喜歡和他打電話了!
把人送走之后,她就沒再多想了,又好好的休息了一陣子。
工作就是要和休息穿插著來嘛,她這算是自由工作者,自己不學(xué)會給自己放假的話,那豈不是每天都要上班。
也太牛馬了。
而這幾天諸朝便一直悄悄關(guān)注著,最終發(fā)現(xiàn)天幕好像沒有要說什么的意思,徐姑娘也沒有異動,這才放下心來。
似乎沒暴露。
其實這也是正常的,因為他們是知道實情的人,才會覺得曹丕說漏嘴了,但實際上徐姑娘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只是覺得這一句話很奇怪而已。
如果要打個比方,那就是如果徐雪筠今天所在的世界變成了規(guī)則怪談,但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也不會覺得劉姨今天喊她吃兩次早飯有什么問題,甚至還會關(guān)心她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忙暈了。
于是在天幕抽人的時候,眾人又開始踴躍報名。
天幕從中抽取了六個人,并且發(fā)送到徐雪筠的后臺。
可當(dāng)時徐雪筠正在游戲的關(guān)鍵時刻,想著等會再看,結(jié)果打完之后就忘記了,于是一群人就這么等著她打完游戲,又見她去看了好一會的電視劇,還是要回別人消息的時候才看見。
嬴政現(xiàn)在都習(xí)慣了,要是徐姑娘那天特別靠譜,做什么時候都非常符合他心意他才會覺得奇怪。
徐雪筠看到后臺消息的時候嚇得一下子從躺著變成了坐著,看到預(yù)約的時間幸好是明天魂才回來了一半。
而這一次來的人老早就準(zhǔn)備好了。
他們在后臺標(biāo)明了不需要農(nóng)家樂去接,他們會自己到來,農(nóng)家樂的房間都是每日打掃的,所以徐雪筠只是給他們留出來了六個一排的房間就沒事干了,畢竟雖然客人一直都不多,但是也經(jīng)營那么多年了,該有的流程早就有了,完全不需要她操心。
朱標(biāo)就在這一次被天幕選中的人之中,他努力的想要帶點禮物過去,因為他們之前就從劉姨的口中知道徐姑娘的生辰在這一周,雖然不知道具體是哪一天,但是難得的機會:“我們想給她慶祝一下生辰!”
可任憑朱元璋和朱標(biāo)再怎么說,天幕就是不同意,問多了甚至直接消失,氣的朱元璋無聲大罵。
沒錯,是無聲,他也不敢罵出口。
然后天幕又彈了出來,把他嚇的一個激靈,還以為天幕要找他麻煩,連忙擺手說自己沒意見:“不帶就不帶。”
朱標(biāo)穩(wěn)住心思,定睛一看:“爹,天幕說的好像不是不讓帶。”
而是給所有朝代發(fā)了一個通知。
通知說的很官方很書面,但是兩個人琢磨了一下,意思就是‘我家主播要過生日了,你們或多或少的都得到過她的幫助,自己看著辦啊,等到時候我會把你們的禮物送過去的’。
聽朱元璋這么翻譯一通的少年朱棣:“爹,人家沒說要所有朝代都準(zhǔn)備禮物。”
朱元璋不耐煩的一巴掌扇到他后腦勺上:“你自己不會品嗎?”
還是沒當(dāng)過皇帝。
不過朱元璋也不打算讓他當(dāng)皇帝,反正標(biāo)兒活著一天,就是一天的太子,朱元璋想著自己要是去世了,標(biāo)兒的后代又真的不爭氣到那種程度,他們兩個人兄弟怎么商量是他們自己的事,和他無關(guān)。
他這個老子把天下打下來了,還要操心他們的事,哪有這樣的道理。
上輩子他倒是操心了,有用嗎?
反正朱元璋是很確定朱標(biāo)一定要比自己活的久的,那什么遷都勘測的地方和他標(biāo)兒犯沖,就不去那個地方了。
想著想著朱元璋發(fā)現(xiàn)自己的思維跑偏了,于是又毫不留情的給了朱棣一巴掌:“你小子插什么話。”
朱棣的后腦勺和背都被他爹扇的發(fā)麻,呲牙咧嘴的跑到馬皇后那安慰。
馬皇后幫他揉了揉后腦勺,意思意思的說了朱元璋兩句,然后才和朱棣解釋:“因為天下人會多想。”
當(dāng)一個人擁有了絕對權(quán)勢之后,哪怕那個人并沒有針對你的意思,但你卻擔(dān)心自己會因為做了什么,或者沒做什么,又或者是做的不好而成為對方的眼中釘,肉中刺。
并且,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能上天幕的,不說是歷史評價相對正面的人物,起碼也不能是胡亥一流。
至于楊廣,他們討論半天,認(rèn)為是被楊堅帶上去的,并且上天幕的也還是沒有成為暴君的楊廣,不算在內(nèi)。
所以眼下那些還沒有上過天幕的朝代不就該著急了,而上過天幕的——不用天幕說,他們自己會給徐姑娘準(zhǔn)備生辰禮的,誰還差小姑娘這個錢。
他們原本擔(dān)心的可是天幕不讓他們送過去。
嬴政扭頭:“把那八斤重的金樹搬來。”
但天幕給他又彈了一個紅色的窗口,表明這個太貴重了,主播不會收。
嬴政:“”
他還少有這樣送禮送不出去的時候。
扶蘇想了一下,提議不如把金樹改成一個金子的小盆栽。
他覺得和徐姑娘的書桌倒是十分相稱。
這下天幕沒再彈出來了,于是嬴政便揮手讓人去改。
扶蘇沒打算把這個當(dāng)成自己要送的禮物,于是便也告退,去準(zhǔn)備自己要送的禮物。
而徐雪筠又在后臺接到了一個消息。
“想要知道‘雜交’具體是怎么雜交?”
這是讓她帶他們?nèi)マr(nóng)作物研究基地嗎?
*
其實來到后世的人早就想要知道雜交的具體操作了,只是因著天幕的限制,一直都說不出口,這次他們給徐雪筠發(fā)消息也不是他們自己想到的,是天幕提示他們的。
這讓不少人又欣喜又忐忑。
因為‘雜交’關(guān)乎到一個至關(guān)重要的作物。
水稻。
雜交水稻。
這就是一開始最最吸引他們,最最令他們向往的東西。
只是之前每次張口和徐姑娘說這話,徐姑娘都聽不清楚,次數(shù)多了,他們也就明白天幕的意思。
結(jié)果沒想到竟然是讓他們自己學(xué)習(xí)這門技術(shù)嗎?!
至今,徐雪筠的商城內(nèi)已經(jīng)上架了不少農(nóng)作物,有水果,蔬菜,也有令人飽腹的主食,有了土豆,紅薯,玉米等物,他們不說吃的多好,但是可以想到,在數(shù)十年之后,大部分都在挨餓的情況能夠得到相當(dāng)大一部分的改善。
可這依舊抵擋不住他們對于‘雜交水稻’的向往。
而眼下,天幕竟然開放了‘雜交’的技術(shù)。
這意味著什么呢。
眾人竟然有些惶恐。
天幕要消失了嗎?
李世民嘆了口氣:“雖然早就知道天幕應(yīng)當(dāng)不會出現(xiàn)太長時間。”
但和那小姑娘幾乎可以說是朝夕相伴了這么長的時間,突然別離還是會覺得憂傷。
隨即又去檢查了一遍自己賺的錢有沒有花完。
他準(zhǔn)備接下來的每一天都精打細(xì)算一下,爭取一分都不剩。
他要是看過春晚小品,一定會同意那句‘人生最大的痛苦,是人死了,錢沒花了’,雖然現(xiàn)在不是完全符合語境,但是感情是差不多的。
也千萬不能天幕關(guān)閉的時候,他還存在里面一大筆錢沒花完啊,多可惜。
總之,天幕的這番變化讓每個人心思迭起,但終究還能維持住表面的平靜。
畢竟這都是他們的猜想,不還是沒關(guān)呢嗎,等關(guān)了再說。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被天幕抽中的幾人就包袱款款的來了。
朱標(biāo)原本懷里還揣著給徐雪筠的生日禮物,結(jié)果一睜眼沒了。
扭頭之后發(fā)現(xiàn)旁邊幾人也都像是在尋找什么的模樣,便猜到天幕應(yīng)該是把他們的生辰禮物都先收起來了。
也是,他們是來農(nóng)家樂旅游的,若是有人準(zhǔn)備了一個體積大的禮物,還能天天帶在身上不成。
幾人互相做了自我介紹。
這次來到天幕上的一共有六個人。
朱標(biāo)不用說,前幾天剛以兒童版的模樣上過天幕,能夠來到天幕上的都不是沒有眼力見的人,一猜便猜出來了。
第二位,杜如晦。
‘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被李世民稱為‘房謀杜斷’中的杜斷。
他笑呵呵的和其他幾人打招呼,看起來脾氣很不錯的樣子。
第三位,劉備。
蜀漢開國皇帝,謚號昭烈皇帝。
劉禪激動的不得了,拉著自己皇后的手就跳了起來:“是爹!爹也上去了!”
在他的時空劉備已經(jīng)去世了,所以他不知道劉備竟然也要去到天幕上。
現(xiàn)在諸葛亮上去過,劉備也上去過,只有他沒有真正的上去過,但是劉禪一點也不覺得失望,他反而還覺得開心,比自己上天幕還要開心。
而且他自己其實也恐懼若是上了天幕會給相父和他爹丟臉
雖然好像已經(jīng)在之前考試的時候丟過了。
劉禪想到這里就沮喪了一瞬,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其實他并不能說是愚鈍,他讀書的能力在普通人中來說已經(jīng)算是很不錯了,但問題是瞧瞧這上天幕的都是什么人,把他拉進去和他們一起比,實在是太為難他了。
還是讓爹去吧。
劉備也笑著和朱標(biāo)以及杜如晦打招呼,這三個人的脾氣都不能算差,再加上又都性格包容,所以此時看起來倒很和諧。
第四位,王翦。
嬴政昨天便知道了這件事,此時面上便帶著驕傲。
雖然他昨天知道的時候還有點擔(dān)憂王翦將軍的身體情況能不能支撐得住,但是王翦自己想來,并且想著天幕會把每個人的身體狀況調(diào)整到他年輕的時候,所以嬴政也沒有再阻攔。
他知曉如果他倘真強硬的開口,王翦將軍一定會答應(yīng),但是像來到后世這樣的奇遇實在是難得。
嬴政想若是旁人以擔(dān)憂他身體狀況的原因來阻止他上天幕,他也是萬萬不會同意的。
所以現(xiàn)在見王翦除了開心和高興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半分不適,嬴政便只剩下驕傲了,因為王翦就像是他們大秦的招牌一樣,只要是看過史書的人,就一定能夠知曉王翦是誰。
王翦,‘戰(zhàn)國四大名將’之一,少有的功高蓋主,但是卻可以安享晚年之人。
是秦國的著名將領(lǐng)和軍事家,在秦國統(tǒng)一六國的過程中,在戰(zhàn)場上立下了汗馬功勞,甚至可以說秦滅六國,其中三國他的功勞都最大。
他雖然一輩子都在打仗,但也不是一位嚴(yán)肅的將領(lǐng),見朱標(biāo)幾人打完招呼后湊到一起聊天,十分自然參與了進去。
第五位,桑弘羊,被人戲稱為‘西漢第一理財專家’,‘掌握了漢武帝錢袋的人’。
雖然只是戲稱,但也足以見得漢武帝多次討伐匈奴一定離不開他對于國家財政的改革與支持。
他倒是沒有和那四個人聚堆,而是和第六個人站在一起。
第六位,陸游。
是南宋時期著名的文學(xué)家和史學(xué)家,并且一直都表達出來了強烈的收復(fù)失地的意愿。
一首《示兒》,‘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表達出來他就算是死了也想要聽到大勝的消息。
也是比較堅定的主戰(zhàn)派。
兩個人都不是聒噪并且開朗的性格,所以打完招呼后就站在一旁看著他們閑聊,只時不時的應(yīng)和一兩句。
他們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是農(nóng)家樂的大門口,天幕說給他們安排了特殊的身份。
很快,那個熟悉的身影就從道路的盡頭小跑過來。
徐雪筠隔著大老遠(yuǎn)就開始朝他們揮手,到了之后問道:“你們就是來參加競賽的客人吧。”
這個競賽不是在徐雪筠這里參加,只是他們在參加競賽前,住在農(nóng)家樂這里。
徐雪筠還奇怪,看著他們參加的競賽和生物沒什么關(guān)系,和農(nóng)業(yè)也沒關(guān)系,怎么想著要問她如何雜交呢?
不過這個世界上奇奇怪怪的人本來就有很多,而且人家說不定是以為他們農(nóng)家樂會自己培育雜交的種子,不了解的人有的時候?qū)δ吧闹R的確會做出令人訝異的判斷,沒什么大不了的。
杜如晦笑著應(yīng)下了身份。
徐雪筠邊帶他們往里走邊說道:“你們的帶隊老師給我發(fā)消息了,說要看雜交培育等這兩天的比賽過去再看,這兩天主要是在農(nóng)家樂中放松心情,并且練習(xí)比賽,不要生疏。”
“發(fā)過來的軟件,我也在提前在農(nóng)家樂里的電腦中下載好了,不會影響到你們訓(xùn)練。”
當(dāng)然是請人檢查過并且殺了毒的,確定不會有病毒順著發(fā)過來的軟件進到他們的電腦里,徐雪筠對這個最頭疼了,因為她就不是一個能夠把電腦玩轉(zhuǎn)的人,小的時候不懂電腦曾經(jīng)在桌面下了一堆文件,并且還都是散著的狀態(tài),也就是說把電腦桌面當(dāng)成了一個大的文件夾,甚至還下了360全家桶。
不過除了天天給她發(fā)她這次開機又打敗了多少多少的人之外,的確是把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安裝進來的一堆病毒給殺掉了。
從那以后,徐雪筠都是請人消殺電腦的,但是因為總要讓別人檢查自己下載的東西,徐雪筠每次都覺得不太好意思,畢竟這也算是隱私的一種,所以徐雪筠盡量不下亂七八糟的東西。
——可其實也不是她想下的啊,她每次下軟件都是想要去到官網(wǎng)上去下的,但是這電腦上的官網(wǎng)總是藏得很深,她以為自己點進了官網(wǎng),其實不是。
下個瀏覽器她都下出來過四個版本。
他們把自己的行李放到了房間中,接著就跟著徐雪筠到達了專門空出來的一個會議室。
他們這次每個人的行李中都有一臺筆記本電腦,而天幕的提示和介紹正在他們的面前緩緩展開。
他們是參加創(chuàng)業(yè)大賽的一名選手,而這次創(chuàng)業(yè)大賽的內(nèi)容便是給他們相等的初始資金,在比賽專用的軟件中進行買賣廠房,招人,購買原材料,考慮要不要擴大市場,安排多少銷售人員,投放廣告的比例,安排生產(chǎn)等等,最終以公司的總資產(chǎn)來判定比賽的成績。
徐雪筠說的在電腦中下載的軟件便是對所有成績的匯總軟件,能夠動態(tài)地看到每一位選手的疏漏,也算是一個簡易版本的教練軟件。
徐雪筠覺得這個比賽還挺有意思的,看著像是游戲,不過肯定和游戲不一樣,因為要比游戲的難度更大,而且還沒有讀檔重來的機會。
“游戲比賽中的時間為十二個季度。”徐雪筠差點把自己的想法給說出來了,連忙改口,按照軟件彈出來的游戲規(guī)則和他們重復(fù)了一遍。
雖然她覺得應(yīng)該也不用重復(fù),畢竟這些人一定比她更了解這個比賽,但是這就像是每次考試前老師都要說的誠信考試一樣,無論比賽的人知不知道,說是肯定要說一遍的。
哦,也不是比賽,是比賽練習(xí)。
“每一個人的初始資金有一百萬。”徐雪筠瞟了一眼屏幕,繼續(xù)念道,“初始借款資格為二十萬。”
雖然沒有接受過相關(guān)的教育,但是徐雪筠還是覺得這個借貸的比例有點不對,但是想了一下,她覺得可能這個游戲就是這么設(shè)置的。
它想設(shè)置多少都行,甚至想設(shè)置一百萬能借出來一千萬都行。
接下來就是一堆的操作流程,念完之后便在她的電腦上點了啟動:“第一季度開啟。”
而下面在徐雪筠看來是表情沉穩(wěn)的高深玩家們互相對視了一眼。
她到底在說什么?
幾人不能說是完全沒有聽懂,但也聽的云里霧里。
桑弘羊倒是理解了大半部分,但是他還不能這么快的行動。
因為天幕給他們加了一條規(guī)則。
那就是他們這次也是朝代作戰(zhàn),桑弘羊此時想要先租兩個大型廠房來放它的生產(chǎn)線,可是看著自己視線右邊劉徹催促他去買廠房的彈幕,桑弘羊絕望的閉上了眼。
完蛋了,還得帶一堆拖油瓶。
而且還有一個拖油瓶的話他不能反駁。
這他玩?zhèn)錘子啊?
這個模擬比賽持續(xù)一天,如果是正式比賽,這一天肯定都要待在同一個地方,但是徐雪筠只是到這里和他們講解一下規(guī)則,接著他們就可以帶著電腦回去自己的房間里了。
桑弘羊馬不停蹄的抱著自己的電腦回去了,苦口婆心的和劉徹解釋:“我們不用買,買下一個廠房要二十萬,但是我們租的話別看租一年也是二十萬,但是前期資金不充裕的二十萬和后期的二十萬是不一樣的,我們前期租一個月大型廠房是兩萬塊,省下了十八萬,這十八萬我能繼續(xù)用它來賺錢。”
到時候別說用十八萬賺十八萬,桑弘羊覺得自己能用十八萬賺三十六萬。
劉徹也不是不講理,他只是不喜歡租東西,下意識的想著要做生意,那肯定要從先買個鋪子開始。
聽了桑弘羊的解釋,他勉勉強強的接受:“那就先租一個吧。”
桑弘羊沒有先租,他先去把能貸的錢都給貸了出來,結(jié)果這一行為又讓不少人替他著急:“現(xiàn)在還有錢呢,我們借錢莊的錢干什么呢,那還有利息呢,又不是不要還。”
桑弘羊深吸了一口氣。
怎么辦,他壓抑不住想要把這些人的發(fā)言都忽略掉的沖動。
天天光會花錢,不會賺錢是吧——那實在不行看他操作呢!
知不知道什么叫錢生錢啊,這個錢他又不是還不上!
來個好心人,把這群觀眾都給他撿走吧,誰愛要誰要,反正他是不想要啊!
第137章
桑弘羊這里還能算是拉扯,即使帶著一大群拖油瓶,但也有自己的想法,陸游這里卻是兩眼一抹黑。
他雖然來自經(jīng)濟發(fā)達的宋朝,可出生于名門望族,江南藏書世家,即使因為受秦檜排斥而仕途不暢,但也從來沒有試過從初始階段自主創(chuàng)業(yè)。
甚至就連大中小三個型號的廠房他都不知道要先買或者先租哪個。
這要從哪開始看起呢?
朱標(biāo)有些想法,先拿了紙幣來計算。
知道他爹肯定一邊躍躍欲試一邊看不懂,所以朱標(biāo)邊算邊和朱元璋解釋:“我看了一下天幕給的操作流程,在初期,租廠房,購買生產(chǎn)線,購買原材料,研發(fā)產(chǎn)品和招聘工人這五件事情是大頭,所以不能在剛開始幾件事上就把錢都給花完了。”
這樣即使廠房買的再大,生產(chǎn)線買的再多,沒有原材料或者沒有工人也是不行的啊。
朱元璋思考了會,發(fā)了條彈幕。
【那前期資金吃緊,能不能和工人說說,第一個月先不給工資,第二個月給雙倍。】
朱元璋覺得自己的這個請求再正常不過了,大家一開始陪著他打天下的時候不都是這樣的嗎?
一開始窮,給不了什么好東西,等到隊伍漸漸壯大了,才算是真正的論功行賞。
朱標(biāo)看了眼并沒有多余聊天框的電腦:“應(yīng)當(dāng)是不行的。”
一共有五個城市,是隨著進度逐漸放開的,現(xiàn)在只開放了第一個城市。
他們所要設(shè)計的產(chǎn)品主要是面對三種群體,學(xué)生,上班族和商務(wù)人士。
每一種群體的特性天幕也在旁邊進行了解釋,其中讓劉備注意到的是學(xué)生,他們并不特別注重性能以及廣告,而更加注重性價比,也就是價格。
但劉備覺得不能人家不重視你就給人家用不好的材料啊,所以購買的原材料和面對其他兩種群體的是一樣的,只是少了些增值功能。
這讓劉邦拍大腿替他著急:“誒呀,搞那么好干嘛?能用不就行了。”
先在這個城市做一下子一錘子買賣,搞點錢再去做上班族和商務(wù)人士的嘛。
這真的是他們老劉家的人嗎?怎么有種不屬于他們老劉家的憨厚呢?
要是讓漢武帝那小子上去就一定不會像他這么干。
不過也不一定。
劉邦想了一下現(xiàn)在還在焦頭爛額說服劉徹的桑弘羊,覺得還是不讓劉徹上去的比較好。
看來他對經(jīng)濟的天賦沒有他在國事以及政務(wù)上的強。
劉邦砸了砸嘴,覺得自己的子孫后代都沒有完美的遺傳到自己的優(yōu)點,也都沒有他完善。
呂雉盯著劉備的操作,想著自己若是在天幕上會怎么做。
她應(yīng)該會先韜光養(yǎng)晦,積攢起資金,然后搶占后面的幾個市場,前面這些利潤低的市場在她占領(lǐng)其他市場之后會被她放棄掉。
王翦則是完全聽從嬴政和諸位大臣們商討出來的結(jié)果。
沒辦法,他都這么大年紀(jì)了,也沒從過商,也不指望他從商了,就算一竅不通又能怎么辦。
嬴政盯上了廣告。
其實在之前他是一個從來都不覺得廣告有什么用的人,更不喜歡向別人解釋什么或者推廣什么,不然他的名聲也不會那么壞,但是在天幕開啟的這段時間內(nèi),他隱約的了解到了廣告有什么用,尤其是在回來學(xué)著后世的廣告宣傳在各地演講他所頒布的諸多本來不用向民眾告知的政策后,他發(fā)現(xiàn)有越來越多的人在秦國安定了下來。
廣告作用似乎并不小。
商務(wù)人士不要求性價比,他們更看重廣告以及產(chǎn)品本身的質(zhì)量,但要產(chǎn)品質(zhì)量高,就需要研發(fā)成本以及購買原材料的成本。
而這正是他們前期所欠缺的。
所以嬴政覺得,商務(wù)人士的市場他們可以放一放,在第一輪中專攻學(xué)生以及上班族。
李斯覺得此法雖然風(fēng)險甚大,但是再仔細(xì)研究之后,覺得也不是不能試一試。
因為第一輪他們的生產(chǎn)力都不足,而市場給的單量卻是足夠的,也就意味著一定會有他們吃不下的單量逃逸在外——他們要做的就是把這些逃逸在外的單量抓回來,甚至還從別人口中搶過來一口。
“多給大眾打廣告。”嬴政吩咐道。
學(xué)生注重性價比,他就降低一些價格,大眾看廣告,他就多打一些廣告。
杜如晦則是和房玄齡有商有量的進行操作。
李世民倒是也想幫忙,但是他對于這個研發(fā)什么樣的產(chǎn)品,租多大的廠房之類的問題實在是沒什么天分,就只能替他們加油。
并且他也很相信他的諸位大臣們,李世民從始至終都想起后世的他如果真的開創(chuàng)了貞觀之治的話,那一定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而是所有人共同的功勞。
他的大臣們每個人都有每個人所擅長的事情,各司其職,才能共同構(gòu)建一個美好的盛世。
開公司應(yīng)該也是如此吧。
看著又吵起來的幾位大臣,李世民不太確定的想到。
應(yīng)該是如此吧?
在眾人的爭吵中,第一季度過去了。
因為操作不熟練以及意見不統(tǒng)一,所以他們每個人的操作或多或少的都有些紕漏,就比如陸游,因為一開始沒有想好要做什么產(chǎn)品,只按照購買原材料的最低標(biāo)準(zhǔn)購買了原材料,多的錢就拿來建造生產(chǎn)線。
每一個生產(chǎn)線要配備兩個工人,結(jié)果工人到了,卻發(fā)現(xiàn)原材料不夠,于是他一不小心多招了十個工人。
這個月白拿三千塊的工資,十個就是三萬塊。
而且他的廣告是一開始就打的,所以等到第一季度過去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訂單格外的少,因為他的廣告沒有別人打的多。
完全沒有習(xí)慣商家要自吹自擂的陸游:“”
果然,酒香也怕巷子深啊。
桑弘羊看著自己的訂單倒是松了口氣,雖然這一路吵吵鬧鬧,但起碼第一季度的過度還算是平穩(wěn)的,他三種人群拿到的訂單都可以說是中上,并且他也早就建好了自己要的生產(chǎn)線,生產(chǎn)了對應(yīng)的庫存。
接著便是發(fā)貨。
小手輕輕一點,原本見底的資金立刻翻了近一倍!
桑弘羊這才能挺直腰板:“我早就說了,我借來的錢我都能還掉的。”
然后就看到彈幕上眾人問他為什么現(xiàn)在有錢不還錢?
桑弘羊:“”
所以他之前口若懸河的講了那半個小時全都是白費對嗎?
杜如晦從一開始就想到了借錢的好處,所以他和桑弘羊一樣,在一季度的初期就把錢都借了出來,并且現(xiàn)在第二季度他的公司開得更大了一些,能夠借的額度也更大了,在房玄齡的判斷下,杜如晦把這筆錢全部都又借了出來,投入生產(chǎn)。
同時他也奇怪,這一季度他們商務(wù)人士的訂單量要比他想象中的更多一些,而學(xué)生和大眾的卻要少。
他們之前所想的數(shù)額是由天幕所給的這一期的總數(shù)額除以他們六人得到的平均值,按理來說上下有些波動是正常的,但波動這么大
杜如晦不太熟練地操作著電腦,點開了后臺的總覽。
然后就看到了王翦這一組的騷操作。
如果把上班族的總量設(shè)定為100%,那么在第一季度他們還沒有進行操作的情況下,分到每個人身上的份額應(yīng)該是百分之十六左右。
而現(xiàn)在,杜如晦瞪著王翦那一組簡直鮮紅的百分之三十八。
“他們一個組拿了兩個組的份額?”杜如晦帶著好奇的李世民眾人繼續(xù)往下看,發(fā)現(xiàn)他們學(xué)生的份額也很多,有百分之二十六,只不過變動沒有上班族的大。
再一看,發(fā)現(xiàn)他們商務(wù)人士竟然只拿了百分之五的份額,因為他們就只是意思意思的投了三千塊錢的廣告,而上班族的廣告,他們卻大手筆的投了兩萬五。
李世民一看就知道這其中必定有嬴政參與其中。
敢如此大刀闊斧的進行變動,并且也有相當(dāng)?shù)脑捳Z權(quán),除了他就沒有別人了。
其實能夠當(dāng)開國之君的都不是膽怯之輩,一定有超出常人的雄心以及壯志,并且還有勇于創(chuàng)新的精神。
李世民雖然名義上不能算是開國之君,但是不少唐朝人已經(jīng)把他直接當(dāng)成了唐朝的開國之君,并且在后世的義務(wù)教育過程中,即使出現(xiàn)了李淵的名字,也有不少學(xué)生直接忽略了他,所以如果問李世民敢不敢做這樣的決策,他肯定也是敢的。
但問題是——他看不懂啊。
這就是手下能人太多的苦惱了,因為大家都各司其職,所以李世民也只需要做好他自己該做的事情,而不用像是沒什么大臣能用的嬴政一樣一把抓。
嬴政:“”
李世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話對于他來說有多么凡爾賽,還在惋惜他們的市場份額被嬴政搶走了,并且他們都在嬴政搶走了,可就不是那么好還回來的了。
除非他們自己出了一個內(nèi)鬼。
比如胡亥,比如李斯。
但眼下看來應(yīng)該是不可能了。
劉備拿到了不少學(xué)生的訂單,但問題是——利潤不高。
同樣的款式,只是加了一個價值五十元的芯片,就能夠在上班族處多賣一百五十元,再改善一下外殼,升級一下外殼的材料就可以在商務(wù)人士處多賣四百元。
在學(xué)生這里售賣的價格是四百八十元。
不要覺得四百八十元和八百八十元好像只是不到一倍的差別,問題是成本其實差距沒有那么大,在學(xué)生這處售賣的四百八十元的商品成本就需要三百七十元,也就是說賣給學(xué)生一個商品能賺一百元左右,而賣給商務(wù)人士能賺四百元左右,這其中的利潤是三倍的差距。
劉邦覺得那些商務(wù)人士的眼里就寫著‘人傻錢多數(shù)來’這六個字,所以看到劉備的操作,簡直氣得捶胸頓足。
這些傻大戶,你倒是去割他們的韭菜啊,反正誰割不是割,你不割就要被別人割走了。
所以現(xiàn)在,劉備的利潤只超過了陸游,排在倒數(shù)第二。
朱標(biāo)的操作和杜如晦的很像,都是穩(wěn)扎穩(wěn)打,只是兩個人的偏向和細(xì)微的操作不同,這也就導(dǎo)致他們的排名咬得很緊,一個在第三,一個在第四。
他們在上面猛烈廝殺,徐雪筠則是在客廳里抱著電腦看個樂呵。
她其實看不懂,但是電腦會自動給她彈出來分析。
這個游戲做的還是挺智能的,就比如劉備雖然賺的沒有別人多,但是他的學(xué)生粉卻過了幾個季度都還在,這也就導(dǎo)致劉備壓根就不用投學(xué)生廣告,每個季度意思意思就行。
又比如桑弘羊想要增加一個產(chǎn)品,為了好區(qū)分還要給原來的產(chǎn)品改個名字,結(jié)果在劉徹的建議下,把原先的產(chǎn)品名字改成了低端學(xué)生,把新設(shè)計出來的產(chǎn)品改成了高端學(xué)生。
然后學(xué)生們就暴動了。
桑弘羊本來還有點荒,結(jié)果劉徹又開始提建議了。
也不能說是建議,因為他所說的是:“這一期學(xué)生不賺他們的錢了,把價格全部都調(diào)整為成本價。”
然后徐雪筠就看到低端學(xué)生這個商品的購買量蹭蹭的往上漲,把她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同時還在反思他們大學(xué)生平時真的這么‘不拘小節(jié)’嗎。
然后悲哀的發(fā)現(xiàn)是的,哪怕她不缺錢,但是如果有一個商品——比如她最喜歡的一個牌子的手機,給它取名為低端大學(xué)生,但是價格卻低的遠(yuǎn)超同行并且質(zhì)量相同
她要是不買,她都會覺得對不起她列祖列宗。
不就是個名字嗎,有有什么好重要的,買回來誰知道這個產(chǎn)品叫什么名字。
又比如陸游,雖然一開始沒有算好原材料和生產(chǎn)線之間的配比,導(dǎo)致有五條生產(chǎn)線空閑以及十位工人放了一個月的帶薪假,但他們似乎就是因為這一個月的帶薪休假,在第二個月內(nèi)努力完成工作,超水平的干活,最終導(dǎo)致這個月的成品產(chǎn)量達到了110%!
這并不是說他們用一百份的材料做出來了一百一十件商品,而是因為原本生產(chǎn)的過程中就有損耗,一百件商品一般來說只能有九十件合格品,而現(xiàn)在一百件商品里面的合格數(shù)量是九十九件!
也算是另類的‘傻人有傻福了’。
朱標(biāo)在和杜如晦搶占市場,他們兩個都看上了利潤比較高的上班族和商務(wù)人士,所以廣告費都投的很多,結(jié)果沒想到就是因為他們兩個人的廣告費都投了很多,所以就相當(dāng)于是都沒有投,分到他們兩個人手中的訂單只是比其他人要高一些,但實際上也沒有那么高。
王翦這個組合就只能說是霸王花遍地開花了。
經(jīng)過三個季度,學(xué)生市場和上班族的市場幾乎可以說是他們的半個天下了,完全放棄了商務(wù)人士的他們在學(xué)生市場占據(jù)了百分之三十五的市場,在上班族的市場里占據(jù)了百分之四十七。
所以哪怕單價沒有商務(wù)人士的高,可他們這一組也在這四個季度內(nèi)牢牢的占據(jù)第一的位置,只不過因為眼下已經(jīng)開到了第二個市場,而第二個市場的高端人士價格越來越高,所以桑弘羊這一組占據(jù)了第二的位置,并且在第三個季度的時候,利潤就已經(jīng)和他只相差十萬左右了。
徐雪筠看的樂呵當(dāng)然,中途她還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能,人家來農(nóng)家樂可不是只住宿的,還要拜托他們照顧好幾位參賽選手的身心健康。
心理健康這個太遙遠(yuǎn)了,她目前還不知道要怎么保持,只能幫助他們通風(fēng),但身體健康,其中一定要有一條,那就是吃飯。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這是徐奶奶從小就教給她的話,所以徐雪筠哪怕挑食,但也從來沒有過故意不吃飯的時候。
就比如小的時候,周圍的小孩們生病或者是不開心,就總是不愛吃飯,但徐雪筠卻是一邊哭或者一邊難受一邊吃。
因為在她的想象中已經(jīng)把自己的身體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煙囪,而他這么難受,就是因為煙囪里面已經(jīng)快要沒有柴火了。
這個時候因為冷到了所以懶得去加柴火怎么能行呢。
肯定是要多添些柴火才行。
而他們今天的腦力消耗這么大,就是要好好吃飯才對。
不用徐雪筠安排,廚師長一聽說這幾個年輕人是要過來參加比賽的,當(dāng)即就決定給孩子們都補補身體。
“這做飯也有講究,也不能一下子吃那么油膩,容易拉肚子。”廚師長一邊燒熱核桃排骨煲,一邊和徐雪筠解釋自己所做的每一道菜的用處。
徐雪筠掰了一口生核桃,她覺得生核桃就已經(jīng)很好吃了,油香油香的,還帶著一股生核桃的清甜。
阿叔對于來參賽的人非常照顧,因為這些人哪怕已經(jīng)不是學(xué)生了,在他的眼里也都是學(xué)生仔,考試就是大事,一切都要讓路。
于是可算是拿出來了全身的手藝,除了核桃排骨煲之外,還做了炒菜心,羊肉小卷餅,香油水波蛋等等擺滿了一桌子輕油又健康的飯菜。
就連米飯都是蒸的又香又軟的柴火飯。
搞完四個季度下樓吃飯的幾人,也算是體會到了一把徐雪筠高中放學(xué)回家時候的心情。
這飯是真好吃啊,不說原本有沒有補腦的功效,就算沒有,他們吃完之后精力大發(fā)也算是有了。
“徐姑娘。”朱標(biāo)小聲的問道,“請問我們想要看的雜交是要在哪里看呢?”
雖然天幕給他們安排的比賽很重要,但是看雜交這門工藝也同樣很重要。
“要去專門的培育機構(gòu)。”徐雪筠喝了一口熬的開花的紅豆小米粥,覺得不是很甜,又往里面加了一勺糖,“我們農(nóng)家樂是看不到雜交過程的。”
誰家種種子是先從實驗怎么雜交開始啊,這也太高科技了。
去人家專門的地方,人家不僅能夠手把手的帶領(lǐng)他們體驗過程,還能夠給他們講雜交這種手段的初始以及發(fā)展過程,還有我們國家最近幾年的成功品種。
別說他們想去看,在網(wǎng)上查過資料之后,徐雪筠自己也想要體驗一下,她本來就是一個體驗派的人。
此時劉姨端著一大盤子的水果過來了,讓他們吃點飯后水果,并且也拿走一些到樓上邊練習(xí)邊吃。
朱標(biāo)略有些不好意,但也只是一些,因為他自己的真實年齡就和此時的年齡沒什么太大的差別。
他覺得甚至還在劉姨身上看到了一些和馬皇后相似的溫柔,只不過兩個人的性格只是乍一看相似,實際上完全不同。
徐雪筠拿了一顆大草莓,在幾人都以為她要吃的時候,她突然嘟囔了一句:“有點想試試麻婆豆腐草莓蓋飯。”
雖然網(wǎng)傳是黑暗料理,但就像是在披薩里面加菠蘿一樣,是地道的做法完全不能接受的程度。
可徐雪筠卻也覺得加了菠蘿的披薩會更好吃汁。水更充沛,烤過的菠蘿激發(fā)了香味,變得酸甜更重。
“要不然試試?”她一個人自言自語的,坐在她旁邊的陸游幸好不知道他在嘟囔什么,否則一定會尖叫著從凳子上跳下來。
麻婆豆腐可以,加草莓的麻婆豆腐,絕對不可以!
時間緊任務(wù)重,哪怕天幕還沒有說獎勵是什么,幾個人也從來沒有懈怠過,都爭著想要拿到這次比試中的第一。
其實也是湊巧了,因為這次來的六個人完全可以代表六個朝代,這不就讓他們有想要比試的心思——誰也不想輸給別的朝代。
王翦代表秦朝。
桑弘羊代表漢朝。
劉備代表三國。
杜如晦代表唐朝。
陸游代表宋朝。
朱標(biāo)代表明朝。
人不爭饅頭爭口氣,誰想在排名里面排倒數(shù)第一,更何況的還不只是他們自己,還關(guān)乎到他們的朝代。
陸游也知道自己的不足,虛心請教,按照天幕上自己朝代的許多出名的大商人所說的話調(diào)整自己的方針。
他原本想要把工人退掉,但是沒有退,反而擴大生產(chǎn)就是這些商人們給他出的主意。
一開始他還擔(dān)心自己會破產(chǎn),因為第二季度擴大生產(chǎn)就是用的借來的錢,結(jié)果看他現(xiàn)在還好好的待在第四季度就知道這些商人們說的話沒有錯。
雖然沒有追上沒出現(xiàn)太大紕漏的前面幾組,但是也不是隨時處于破產(chǎn)的邊緣了。
徐雪筠不知道他們的小心思,還在感嘆不愧是馬上要去參加比賽的選手,一個個的熱情就是高漲,態(tài)度也很認(rèn)真。
好!她再去替他們看一下后臺!
第138章
徐雪筠看不太懂特別專業(yè)的信息,但是她能看到他們的利潤以及經(jīng)營結(jié)果。
她覺得這幾個人你追我趕的,勢頭非常勇猛。
讓她不知道多少次感慨,專業(yè)的就是專業(yè)的。
最終,十二個季度很快過去。
其中在第八個季度的時候,讓人意想不到的陸游擠到了第三名,只有一開始就劍走偏鋒,基本上壟斷低端市場的嬴政和各類細(xì)節(jié)都處理得很好的桑弘羊在他前面。
陸游當(dāng)然知道這不是他的功勞,他其實就只是一個操作電腦的人而已,功勞大的是為他出謀劃策的諸多商人。
他在按照他們的意見進行操作的時候,經(jīng)常被他們的想法嚇得大吃一驚,但是每次糾結(jié)著實施之后,他就會發(fā)現(xiàn),這些商人們的話是對的。
讓被他擠下去的明朝——尤其是朱元璋,很是不爽的嘖了一聲。
怪不得徐姑娘還有后世對宋朝的經(jīng)濟那么推崇,卻沒有說過別的朝代的經(jīng)濟,果然會賺錢。
但是不爽只是一瞬的,他很快就開始讓人去學(xué)習(xí)。
雖然他之前認(rèn)為一個國家要以農(nóng)為本,并且還想實施重農(nóng)抑商的政策,但是現(xiàn)在這種想法卻已經(jīng)悄悄改變了。
盡管朱元璋還是認(rèn)為一個國家的根本是農(nóng)業(yè),但是如果能夠在適當(dāng)?shù)那闆r下刺激一下經(jīng)濟的互動與增長也是不錯的。
而且他想要實施重農(nóng)抑商的政策,也不只是他自己的思想,還因為剛剛從戰(zhàn)亂中掙扎出來的國度就是需要先大力發(fā)展實體經(jīng)濟,讓所有人都填飽肚子。
這一點不能說和商鞅的想法不重合,‘農(nóng)之用力最苦,而贏利少,不如商賈、技巧之人’,商鞅早就看清楚了這其中的本質(zhì),如果說苦,那一定是農(nóng)民最苦,但是利潤卻往往都掌握在商人的手中。
現(xiàn)代因為少量的土地就可以獲取足以讓人飽腹的糧食,所以才愿意,也能夠去大力發(fā)展經(jīng)濟。
但在古代,一個國家相對封閉的情況下,它的供給主要還是依靠自己,而商品的交換本質(zhì)上其實是實物的交換,如果沒有糧食,那么商品即使交換再多,也只是一場泡沫。
‘邊利歸于兵者強,市利歸于農(nóng)者富。故出戰(zhàn)而強、入休而富’,所以在古代重農(nóng)抑商其實是因為國家打仗需要人口,需要糧食,需要這些實體經(jīng)濟的支持,而不是一個虛無縹緲的金錢數(shù)字,通過強農(nóng)達到強兵,最終再通過強兵達到強國的結(jié)果。
可是這不是有糧食了嗎?
天幕帶給他們的,能夠讓人吃飽的糧食。
而且朱元璋也有點想要和徐姑娘口中的國外做點‘生意’。
沒有商人那讓誰去上啊,總不能讓他去上吧。
他可是聽說了,國外有不少好東西,就算不提他們當(dāng)?shù)氐奶禺a(chǎn)就光說地圖上那些一個個產(chǎn)金銀的地方,他還沒忘記呢。
買得了就買,買不了就打,打不過就逃,逃回來養(yǎng)精蓄銳再去打。
作為能夠上天幕的所有朝代中最靠后的一個,也是和后世最相近的一個,朱元璋表面上看起來沒什么改變,實際上他的心里吭哧吭哧藏著一肚子壞水呢。
因為他們的條件夠了啊。
地盤又大,百姓姑且能自給自足,人口也多,估計在家悶頭生個幾年人口就上來了,造船技術(shù)達到頂峰,國家的權(quán)力也算是基本把握在他的手中。
已經(jīng)具備了改革以及創(chuàng)新、探索的前提。
就只剩下一個條件。
那就是他能下定決心。
因為改革這兩個字聽起來很美好,不少人以為只要改革就一定能夠帶動這個國家更進一步,但實際上歷史上有關(guān)于改革的爭吵那么多次,不僅是因為每次改革都會觸動一部分人的利益,更是因為改革它是有兩面性的。
歷史上留有名聲的自然是改的好的,那改的不好的呢?
所以每一個國家在面對改革的時候,都是慎而又慎,斟酌了再斟酌,才能下定決心,尤其是這種會改變一整個國家的政治意向。
重商還是抑商?或者是任其自然,讓它自己發(fā)展?
光是這個簡單的問題,都能在朝會上吵一個月還多。
但是經(jīng)歷了天幕讓他們參與的這場游戲,朱元璋不能說是開竅了,但起碼也沒有那么堅持自己之前的想法了。
他也似乎明白了天幕為什么要讓他們都參與進來的原因,并且還和他們一直心心念念的雜交技術(shù)放到同一撥人的身上,參加完這個比賽演練,他們就要去雜交種子培育基地,親身學(xué)習(xí)雜交技術(shù)了。
是為了告訴他們,商和農(nóng),都很重要,并且可以并行發(fā)展嗎?
天幕從來不直接對他們說教什么,所以朱元璋一下子也摸不清楚自己的想法到底是不是天幕原本就要告訴他們的。
不管了,先比賽再說。
在這十二個季度中,大家的排名都一直在浮動,一會兒你超過了我,一會兒我超過了你,王翦和桑弘羊兩個人的排名更是每隔一個季度都會有變化。
直到最終來臨。
第一名,桑弘羊。
大家現(xiàn)在都聚在一開始的那個小會議室里,聽到徐雪筠念出這個結(jié)果時,桑弘羊即使盡力按捺住自己的得意,但在徐雪筠說話時微微上挑的眉毛還是暴露了他的真實心情。
他可是一個人帶著一堆后腿在戰(zhàn)斗的!就這還拿了第一,得意一下怎么了?
第二名,王翦。
雖然他們一開始的想法十分大膽,并且初見成效,但想法歸想法,實際上的運營操作他們還是沒有桑弘羊有經(jīng)驗,最終落敗。
第三名,陸游。
他算是逆襲,因為在第一季度的時候,他還在破產(chǎn)邊緣徘徊,結(jié)果起死回生,并且勇趕一二。
雖然因為資本一開始就不如第一二名,所以還是沒有趕上,但差距已經(jīng)變得很小了。
第四名,朱標(biāo)。
他從一開始便處在中游,即使沒有太過亮眼的表現(xiàn),但卻十分穩(wěn)得住,和朱元璋的想法不謀而合。
第五名,杜如晦。
說是第五名,但其實他和第四名的朱標(biāo)只差了不到三十萬的利潤,如果放在第一季度來看是很大的差距,但是在第十二個季度,這個差距已經(jīng)是小的不能再小了。
李世民也開始像朱元璋一樣反思起來,是不是要在之后關(guān)注一下經(jīng)濟的問題。
不過要從什么渠道招攬人才呢?莫非也要開科舉嗎好像不太行,行商和做題似乎沒什么關(guān)聯(lián)。
而第六名,劉備。
他這個第六名可是一點也不冤,現(xiàn)在已經(jīng)處在破產(chǎn)邊緣。
因為自己當(dāng)前朝代的所有人都能在他的頻道上發(fā)表意見,但是因為沒有一個壓得住的人,所以蜀漢,東吳,曹魏,這三幫的人吵的簡直不可開交。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劉備一會聽這個,一會聽那個,可不就把工廠搞得亂七八糟的。
然后,這三方?jīng)]一個人出來認(rèn)領(lǐng)責(zé)任,反而都互相認(rèn)為是對方的策略出了錯。
“如果早就聽我的——”這是他們?nèi)齻陣營現(xiàn)在爭吵中說的最多的一句話。
劉備:“”
雖然他在經(jīng)商一道看起來也沒什么天賦,但是如果有下次,他還是自己來吧。
根據(jù)他們的排名,天幕發(fā)放了獎勵,從六百元到三百元,這讓排名靠后的幾人大大的松了口氣,起碼每一名的差距只有五十元。
就這樣便過去了一天多的時間,在休息之后,他們來到了早就心動神馳的雜交種子培育基地。
“你好。”徐雪筠小心翼翼的朝著來接待他們的人打招呼,隨即又看了一眼自己手機上的信息,確認(rèn)道,“之前說來接待我們的好像是劉女士?”
怎么突然變了一個人。
王博士笑著解釋:“因為她突然有事。”
這也是一個正常的事情。
而在實驗室里,徐寒柏隔著窗戶看著他們一行人。
他其實本來不用自己過來的,通過‘天幕’他可以看見這些人的一舉一動,甚至可能比他們自己看的還要清楚。
不過已經(jīng)要到結(jié)尾了,想著這么久都沒有拜訪過他們,徐寒柏在猶豫之后還是選擇過來一趟。
天幕選擇徐雪筠為‘主播’當(dāng)然不是隨機。
事情還要從半年前說起,那天晚上剛剛結(jié)束加班的徐寒柏走在大街上,結(jié)果卻被一輛車撞飛了出去。
中間的過程徐寒柏已經(jīng)不想再說了,總之在歷經(jīng)無數(shù)個任務(wù)復(fù)活自己之后,徐寒柏發(fā)現(xiàn)自己成為了系統(tǒng)。
之前備受系統(tǒng)壓迫的徐寒柏:“”
而他的身上還掛著一本小說的命運線,這本小說的命運線是人類的科技將要迎來外星生物的毀滅,盡管不是出自徐寒柏的本意,但如果他對此置之不理的話,那么他所在的世界也一定會朝著這本小說中的內(nèi)容延續(xù)。
他只能選擇繼續(xù)發(fā)布任務(wù),完成任務(wù),但因為他已經(jīng)回到了現(xiàn)實世界,并沒有宿主替他這個系統(tǒng)完成任務(wù)。
在他還在找尋出路的時候,回家一趟的他剛巧他發(fā)現(xiàn)徐雪筠的身上也沾染了一些奇怪的東西,仗著敵在明我在暗,他干脆就把徐雪筠身上未成型的系統(tǒng)也給吞噬合并了,順便還吐槽了一句怎么這個世界逮著他們兩兄妹薅羊毛。
要是他沒有活過來,徐雪筠又被拉去做任務(wù),他簡直不敢想他們的家人會受到多么大的打擊。
而兩個系統(tǒng)結(jié)合的結(jié)果便是如今的模樣。
徐寒柏對此并沒有什么私心,任務(wù)者做任務(wù)獲得的能量,除了更改自己所在世界命運線的那部分能量之外,他也基本上全部都返給了參加任務(wù)的人。
這對于他們?nèi)絹碚f都是互利互換的事情,甚至任務(wù)者因為他的不藏私所獲得的幫助更大。
只是終究沒有獲得他們的同意,徐寒柏也一直對他們保持歉意,只不過無可奈何,他擔(dān)心自己如果一開始便出面解釋的話,會讓更多的人陰謀論,所以只能用一種幕后的面貌來面對他們。
不過已經(jīng)要結(jié)束了。
在兩界傳輸技術(shù)也算是更改他們那個時空的命運線,也是需要消耗能量的。
眼下能量已經(jīng)攢夠了,雜交技術(shù)便是他要送給他們的最后一份禮物。
徐寒柏看著正蹲在地里圍成一小團的幾人,有些出神。
其實他一開始也沒想到小筠能夠和他們相處的那么好,不過想來,很少會有不喜歡她的人。
要告訴她真相嗎?
即使到現(xiàn)在,徐寒柏其實也依舊沒有下定決心——真相會影響他們之間的情誼嗎?而對于這些不屬于這個時空的人來說,沒有了利用的價值,他們之間的情誼還會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