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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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高排的第二天,比賽進度依舊很快。
C場地第一場比賽還沒結束,B場地的第二場比賽已經準備開始了。
聽到廣播里在介紹稻荷崎和烏野兩支隊伍,音駒的眾人也下意識地朝B場地那邊看過去,下一秒,震耳欲聾的吹奏樂便響徹整個球場上空,研磨直接被嚇到應激炸毛,眼瞳都豎起來了。
“還真像自帶BGM的主角登場環節啊,”黑尾不由得感嘆,“我想起去年IH的時候,你在跡部出場的時候給他放BGM的事了,小芽音。”
芽音抬起頭來:“那還是我的手機稍遜一籌,他們這是現場演奏。不過稻荷崎吹奏部的水平確實很高,打比賽還能聽演奏,不虧。話說回來,他們還帶了應援扇,”她捏著下巴陷入沉思,“黃毛宮學長在稻荷崎很受歡迎嗎?看起來不搞笑的時候確實很唬人。”
——就像她的前部長一樣。
正式熱身的時候,宮侑和宮治還表演了一下“靈魂出竅時間差”,夜久看到的時候“噗嗤”笑了一聲:“搞什么啊?這算是只有他們兩個才能搞出來的時間差嗎?”
芽音心情復雜:“他們兩個真的好喜歡這個梗,過去這么多年了還在玩。”
“還挺有個性的,”說完之后,黑尾笑瞇瞇地問道,“咱們比賽還沒開始,過去看看?”
反正離得也不遠。
“嗯……好!”
熱身結束后,比賽正式開始,稻荷崎宮侑率先發球。
芽音驚訝地發現,站到球場上的宮侑……竟然真的不是個搞笑役了!
——果然運動系就應該焊死在賽場上。
“宮侑的發球很厲害,”黑尾抬起手摩挲著下巴,“強力跳發球和跳飄球他都會,是可以直接靠發球得分的選手。”
“那他贏了,”芽音很爽快地說道,“我到現在都沒有學會跳發球。”
“學”是一回事,“學會”是另一回事。
“別跟他比呀,你能學已經很了不起了。”
“嘻。”被夸夸了,開心。
稻荷崎的吹奏部還在演奏,場邊的加油聲也沒有斷過,都在為即將發球的宮侑助陣。
看到宮侑右手持球,緩緩舉起左手的時候,芽音還在想難道他是左撇子,結果就看到他手臂舉到半空中后定住,面色沉著地做了個握拳的動作。
瞬間,演奏暫停,助威的聲音也完全消失,整個觀眾席都寂靜下來。
芽音:“……”
這竟然是個靜音指令,跟她前部長的響指是同樣的功效!黃毛宮學長各種意義上都是冷場高手!
只不過相比較起來,芽音覺得還是跡部的響指更帥一點,宮侑那個動作……
“感覺在哪里見過呢。”芽音努力思考著,在黑尾疑惑的眼神中,靈光一閃說道,“有點像早班電車上拉著吊環死氣沉沉的上班族。”
好想拍下來做表情包啊。
黑尾笑得肩膀都在抖——小芽音的聯想力真的是無敵了。
準備就緒,宮侑利落地拋球發球,直接得分。
“喔——”芽音睜大了眼睛,“好厲害!”
“落點還很靠近底線,”黑尾也說道,“不愧是宮侑。”
發現宮侑一臉不爽地扭頭看了眼觀眾席,芽音納悶地問道:“他怎么了?發球得分還不爽。”
——臭臉黃毛宮。
“他發球的時候好像有人給他加油了,”黑尾也看了眼觀眾席,“因為被干擾了所以不爽吧?他看起來是發球的時候特別需要安靜的那種選手。走吧,咱們也該回去了。”
芽音乖乖點頭,跟黑尾一起往C球場走:“我突然想到,幸好他和木兔學長不是同隊,木兔學長需要全世界的歡呼聲給他加油助陣,要是他們兩個同隊,觀眾要區別對待不說,要是搞錯了,那可就尷尬了。”
——在木兔發球的時候沉默,在宮侑發球的時候歡呼,這個場面芽音真是想都不敢想。
黑尾也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煞有介事地說道:“我還挺想看的。”
“小黑部長太壞了。”
“不是你先說的嗎?”
兩個人回到C場地之后,大約過了十五分鐘左右,第一輪的比賽結束,輪到音駒上場了。
早川流的教練鹿尾有敬以前是貓又教練帶過的排球運動員,熱身之前還專門過來跟貓又教練問好。
芽音看看音駒的隊友,又看看對面早川流的選手:“四舍五入,今天的兩支隊伍都是貓又教練帶出來的。”
聽到這句話的研磨露出了費解的表情:“哈?”不能這么四舍五入吧?
“哦哦!”列夫猛地砸拳,“意思就是這場比賽是貓又教練自己跟自己的終極對決!”
“當然不是!”夜久哭笑不得,“芽音你不要再說奇怪的話了,列夫那個腦子很容易被你帶歪的。”
觀眾席上傳來愛麗莎的聲音:“列波奇卡!加油哦!”
列夫轉過身去,對著愛麗莎用力揮舞雙臂:“姐姐——”
夜久也看了眼觀眾席,有些意外地說道:“池田和森川今天也來了啊?”
“嗯,說是看的很有趣,所以今天也要來,”芽音回答道,“我把音駒和烏野之間的約定和羈絆告訴他們了,那兩個戲劇部的都很感興趣,說要親眼看到垃圾場決戰實現,所以會一直來給我們加油的。”
“原來如此。”夜久表示理解了。
戲劇部就是會對這種附加的情節很感興趣呢。
距離正式熱身開始的時間所剩無幾,黑尾從容地給部員們打氣:“那咱們就贏下這場,不說別的,沖著啦啦隊辛苦的應援,我們也不能辜負他們的心意。”
“說的沒錯!”
芽音下意識地轉頭看了眼觀眾席,卻在人群中捕捉到了一對很眼熟的身影。她仔細辨別了一下,一開始還不確定,直到披肩發的女孩子特意朝她揮了揮手,她才確定。
她也同樣朝對方揮揮手,然后告訴黑尾:“我看到美華學姐和大將學長了。”
“什么?”黑尾也扭頭看了一眼,轉回來的時候斗志燃燒的更旺盛了,“這下子更不能輸了!”
“小黑部長。”
“嗯?”
聽到芽音叫自己,黑尾轉頭朝她看過去,見她還向自己勾手指,他也下意識地靠近她,還以為她有什么話要跟自己說——大概是比賽加油之類的……吧……
黑尾的大腦在臉頰覆上一點柔軟的觸感時停止了運轉。
——不是有話要說,是親親!
黑尾傻在原地,芽音卻已經松開了揪著他衣領的手:“之前就有想過,今天實施一下。這個是只給你的,lucky kiss。”
“我今天不洗臉了。”
“不要搞得好像我是第一次親你好嗎?”
“但幸運之吻是第一次啊!”
觀眾席上看到這一幕的大將優:“……”好像下去把這只臭黑貓掐一頓!
觀眾席上的小茜夏樹和愛麗莎發出了激動的尖叫聲,音駒的自家隊員們也都用一種“哇哦”的眼神看著他們兩個。
雖然早就習慣了他們兩個偶爾會有些粘糊的舉動,但看這種親親好像還是第一次呢!
對面的早川流人人傻眼:干什么?要比賽了怎么突然秀恩愛啊?不是,音駒的隊長竟然跟經理隊內戀愛嗎?!
看到這一幕的鹿尾教練也瞠目結舌,偏偏貓又教練還笑瞇瞇地問道:“有女朋友了嗎,有敬?可別被學弟比下去了。”
鹿尾教練沉默片刻,向貓又教練鞠了一躬:“我先告辭了,咱們賽場上分勝負吧,貓又教練。”
“哦吼,逃避了。”看到鹿尾教練急匆匆離開,貓又教練樂呵呵地轉身,就發現直井教練也滿臉一言難盡的表情,“這里還有個被掃射到的。”
“您快別說了!”
說笑歸說笑,正式熱身開始之后,每個人都認真起來。
圍過圓陣喊過口號,選手們站到了賽場上。
比賽開始,芽音也開始目不轉睛地關注著球場上。
和音駒一樣,早川流也是一支擅長防守的球隊,所以兩邊都會拼命地接起對方就過來的球。
這就導致比賽進入到中盤時,雖然音駒不像往常那樣在比賽剛開始的時候分數落后,而是始終領先早川流兩分,但比賽耗費的時間卻遠比平時多。
“看的好難受,”手白面無表情地說道,“早川流明明有能把球扣死的機會卻不用,一個勁兒地打亂我們接球的節奏。”
芝山也皺著眉頭:“主攻手和自由人來不及回防的話,就需要作為二傳手的研磨學長多移動了。”
“啊!”芝山這么一說,列夫瞬間就理解了,“難道他們的目的是要拉長比賽時間,消耗研磨學長的體力嗎?太卑鄙了!”
“卑鄙倒是談不上,”芽音語氣冷靜,“畢竟比賽時的戰術就是要針對對手的弱點進行猛攻。”
犬岡憂心忡忡:“研磨學長沒關系吧?”
“我覺得是沒關系的。”芽音拍了拍犬岡的后背,用平靜且堅定的語氣說道,“研磨學長雖然嘴上總是說他沒有毅力這種東西,但也絕對不是會輕易服輸的性格。而且,我覺得早川流的教練大概對研磨學長有什么誤解。好歹我們也是進入全國的隊伍,拉鋸戰又不是沒打過,要求內的體能訓練研磨學長也全部完成了,哪有那么容易就被磨光體力。”
犬岡一下子就被安慰道:“說的也是!”
更何況,拋開研磨自己的體力和毅力不說,要論保護二傳,音駒絕對是春高排所有隊伍里的第一名。
只要血液還在流動,大腦就不會缺氧。
差不多該有應對的策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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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瓜:敢欺負我們的二傳,你們死定了
小黑:馬上鏟翻早川流!
研磨:累累,餓餓,蘋果派(試圖伸手
又一張CG沒拍到啊,沒用的幼馴染
你們怎么都就想稻荷崎支線(。)讓蜜瓜擁有五個沒用的幼馴染嗎
第182章
182
第一局比賽貓又教練第二次叫暫停時,回到場邊的研磨臉都垮了,甚至發出了智商變低的聲音:“就沒辦法唰地想出一條克服他們的妙計,然后輕松愉快地拿下比賽嗎?”
“研磨學長累壞了,”芽音將水遞給他,“但我還是想問,有計策了嗎?”
研磨的表情垮得更厲害了:“我歇會兒再說。”
貓又教練雙手背在身后,意味深長地說道:“要想戰勝對方用毅力和忍耐構筑的戰術,就必須拿出與他們相當的堅韌不拔的意志力才行啊。”
啊,研磨學長最不喜歡的毅力論出現了。
黑尾的氣息還沒喘勻,額頭和脖頸也滿是汗水,但在聽到貓又教練這番話后,他還是堅定從容地說了一句:“這就習慣給他們看。”
芽音眼睛一亮,正要夸他好帥,就見他把頭一轉,看向隊伍里的主攻手和自由人:“看你們的了,各位接球大師們!”
海、福永、山本:“……”
芽音欲言又止:“小黑部長,你負責耍帥,然后把接球的責任外包是嗎?”
“哪有,”黑尾義正言辭,“這是隊長的指令。”
“沒問題,”夜久雙手叉腰,答應得干脆果決,“過度保護我喜歡!畢竟在場上不怎么讓二傳移動才是咱們音駒的特色。”
“哇——”芽音和另外幾個一年級齊齊看向夜久,對著他鼓起了掌,“夜久學長今天最帥!”
黑尾用力拍著夜久的后背:“真可靠啊,夜久,就這么辦吧!”
“但是,”稍微休息調整狀態的研磨冷靜地開口,“如果只是拼耐心,未免也太無聊了。”
他提出要在接球的時候故意露出一點破綻,但也僅限于有效牽制對方的時機。這個不僅是對技術有要求,還要看同伴之間的默契配合。
不過這種合作在音駒就沒問題,研磨也正是基于完全信任隊友、同樣也完全被隊友信任的隊內關系,才會提出這樣的應對策略。
沒人反對他的計劃,夜久甚至在已經被高難度要求的前提下,很有余裕地問了句:“還有別的要求嗎?”
研磨也沒客氣:“盡量把球傳的高一點。”
“了解。”
“好,”黑尾醬水壺遞給芽音,“準備上了!”
芽音默不作聲地看著他們上場的背影,在心里想,這個辦法其實算得上兵行險招,要是被早川流發現,可能會反過來被利用。
但研磨就是這么大膽,上次對戰戶美的時候也想出了和黑尾打后排進攻這種奇襲,外加一句“如果失敗了我來承擔責任”,簡直帥的不行。
音駒排球部,表面上是一支有著超強防守能力的穩定型球隊,實際上沒少制定驚險的戰術。
想起第一次排球部夸夸大會時自己對研磨的評價,芽音再次確定:“還好我跟研磨學長不是敵人,而是將他像岳父一樣供奉起來。”
智商高膽子也大,還想“玩弄”一下對手,研磨學長簡直恐怖如斯。
芝山、犬岡和列夫大為震撼地看著芽音:“岳父?!”
手白也轉頭看她:“我覺得你們家的構成體系很有問題。”
“現在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吧,球彥?”
比賽順利地按照研磨推演的劇本進行,音駒拿下了第一局的勝利,但戰線拉的長,所有人體力都消耗的很厲害。
貓又教練少見地露出了略微凝重的表情,瞇起的雙睛盯著場上看了一會兒后,招手示意手白過去:“球彥,你能準備上場嗎?”
手白低頭思索了一會兒之后,坦率地告訴貓又教練:“如果只是代替研磨學長上場過渡一下就沒問題。”
貓又教練點頭:“那好,你先去熱身吧。”
“是。”
等手白走后,直井教練看向貓又教練詢問道:“要先把研磨換下來嗎?”
“先準備著,”貓又教練并沒有把話說死,“比賽還沒結束,一切都是未知數。”
畢竟,研磨他自己還沒有提出要換人的申請,這是貓又教練對研磨的信任。
早川流的戰術在第二局進入中盤時也開始逐漸奏效,連得兩分后終于第一次在比分上取得了領先,現場的解說也為早川流的翻盤激動起來。
并未對現在比分落后的局面感到急躁,貓又教練在直井教練分析解說完之后,還能由衷并且欣慰地稱贊一句:“真是一隊優秀的選手啊,有敬。”
畢竟能按照賽前的戰術布局完成任務,球員如果沒有過硬的技術和心理是做不到的。
芽音不由得轉頭看了貓又教練一眼。
老貓大人也是個對排球熱愛得很純粹真誠的人呢。
他現在坐在春高排的教練指導席位上,跟他一起指導隊伍的年輕教練是他教過的學生,交手隊伍的教練也是他教過的學生,而正在比賽的音駒選手,是他現在正在教的學生。
貓又教練的“把球網降下來”理論,或許在無形中影響到了很多人。
想到這里,芽音抬起頭來,將注意力放在了即將發球的黑尾身上——他就是其一。
黑尾發球,列夫在前排,夜久被輪換到場邊,跟其他人一起給隊友加油。
聽到背后有人說了句“這球接的也就那樣吧”,芽音和夜久同時轉頭,用惡狠狠的眼神看著對方:你說什么?!
嚇得對方不由得后仰——音駒的人好恐怖啊!
恐嚇完對方,兩個人轉回去,芽音側目看向夜久:“夜久學長,你也要向臭臉發展了。”
“能嚇唬人不也挺好的嗎,哈哈哈!”
“你已經體會到我和小黑部長的樂趣了。”
“你們兩個那叫惡趣味。”
黑尾的發球局被破,換夜久上場。
比分被扳回來,一切也都在按研磨的劇本發展,但在他腳滑了一次之后,連續的失誤也讓早川流發現了音駒的一傳故意讓球在落點上發生偏移,從而引導攔網這件事。
眼看進入24-24的平分局面,所有人都意識到,這下子真的要進入毅力的比拼了。
兩支精通防守的隊伍互不相讓,解說員也在點評時說感受到了緊張的氛圍。
拉鋸戰不光消耗體力,對精神力也是一種考驗。看到研磨已經開始煩躁焦慮、注意力渙散,貓又教練在思考過后喊了手白一聲:“球彥,你重新熱一下身。”
“漫長的拉鋸戰,”夜久面色凝重,“一分一分地拿,都給我穩住啊!”
黑尾扣殺得分,打破了平分的僵局,音駒拿到賽點。
場上的助陣聲也在這個時候進入白熱化:“還差一分!音駒音駒沖啊!”
30-31,還是音駒的賽點,但這一球好像看不到盡頭一樣,不斷地被扣下,又不斷被托起,只是每個人都沒有放棄,咬牙拼命的樣子看起來十分猙獰,卻又帶著足夠振奮人心的力量。
犬岡不自覺地攥起拳:“糟糕,山本學長這個球傳的落點不好!”
“呼——沒事,”夜久語氣沉穩,“后排已經在組織掩護了。”
——拿下這一分啊!就差一分了!
前排的黑尾已經起跳準備補救,就在這時,看起來已經精疲力盡的研磨突然向左翼的方向跨了一大步,在所有人震驚的眼神注視中,將球傳給了福永。
——研磨學長,關鍵的一球總是會傳給福永學長。
——所以會贏。
跟其他人一樣,芽音也不由得屏住呼吸睜大眼睛,福永扣殺的球路在他們眼里都變成了電影里的慢動作。
刁鉆的球路,巧妙的落點,看似話少不起眼的主攻手福永招平永遠不會讓人失望。
扣殺得分了!
“耶!!!贏了!!!”
解說員激動的聲音在場內響起:“扣殺得分!在這漫長的拉鋸戰之后,是音駒高中奪得了最終勝利!”
研磨累的直接臉朝地趴在地上,還是福永過去把他拉了起來。
兩支隊伍列隊鞠躬,面向應援的觀眾席致謝。
等到隊員們回到場邊,芽音和手白他們迅速送上毛巾和運動飲料,得讓他們趕緊補充水分和電解質才行。
遞給黑尾的時候,芽音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我們贏了!”
——打進第三輪了,距離垃圾場決戰的實現就差烏野了!
很少看她激動得如此明顯,黑尾被她的情緒感染,朝她張開了雙臂:“贏了!”
芽音撲過去抱住他:“勝利的擁抱。”
“啊,那個能不能給我一個?”
“誒,不要,你臉上有汗,臟臟的。”
夜久站在一旁,喝著飲料看著他們——研磨,你的絕美CG又出現了。
“話說,”在黑尾松開自己之后,芽音仰頭看他,“我們的二傳可是被他們狠狠針對,手腳都要融化了。雖然從比賽的角度來說,對方這么做無可厚非,但從私人的角度來說,我的朋友研磨學長被人欺負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嗯……大概。”
在黑尾說完之后,兩個人就同時看向早川流的方向,然后露出了惡狠狠的表情——用氣勢震懾住對方!
有早川流的選手正好看到他們兩個,被嚇到面色僵硬——音駒那邊什么情況?
夜久差點兒一口水噴出來:“你們兩個快打住!這里到處都是記者,被人拍到你們用惡人臉威脅早川流怎么辦?”
也是哦。
芽音和黑尾對視了一眼,換上了友好的……邪惡壞笑:“嘻。”
“也不許笑!你們這樣又變成贏了比賽之后嘲諷對手了,”夜久一個頭兩個大,“我們音駒會風評被害的!你們兩個給我聽著,到春高排結束為止,不許在有鏡頭的時候做表情!”
芽音乖乖點頭:“好的。”她扭頭問黑尾,“夜久學長在我們家應該是什么定位呢?”
黑尾喝著飲料思考著:“嗯……管家?”
“誰要當管家啊?話說你們怎么擅自把我也加進去了?”
“夜久學長,你已經完全是吐槽役了。”
“……我真是服了你們兩個!”
————————
蜜瓜:夜久學長,你能不能說一下那句臺詞?
小黑:就是那句臺詞
夜久:別把我扯進去(冷臉
估算了一下,再有個幾章打完春高排應該就能正文完結了(。
最近都是比賽的內容不喜歡的確實會覺得有點無聊,但我得不到反饋也會沒有動力寫所以if線再議吧(癱
第183章
183
喝完水休息了一下之后,三個人一起去找已經在地上坐下的研磨。
比賽獲勝,結果塵埃落定,大家這才略微輕松地交談起來。
想起研磨的戰術,夜久還是很吃驚:“就研磨的風格而言,今天可真是夠拼的了。”
黑尾也說道:“想不到最愛偷懶的你居然也能用出這種把自己往死里逼的戰術來。”
那張半笑不笑的臉讓研磨看著就來氣,還好有芽音即刻補救上:“等春高排結束,獎勵研磨學長一塊蘋果派。”
“我要一整個,”研磨立刻提要求,“小黑的賬也算在你頭上了,女婿。”
“好的,岳父大人。”
夜久聽得嘴角微抽:“原來你們家是這么分配身份的……我不想當管家,給我個更高點兒的身份啊!”
“要求真多啊,夜久。”
研磨深吸了一口氣,說話時還是沒什么氣力:“我也是為了避免拖到第三局才這么打,第三局要是還這樣肯定會被早川流擊潰……”
列夫在旁邊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臉上突然露出了驚恐的表情:“研磨學長,莫非剛才的雙腿發軟也是你的演技嗎?那可就有點兒嚇人了!”
研磨一言艱盡地看著列夫:“我又不是戲精,怎么可能做的出那種事情來……”
“我就說嘛!”
出來比賽的時候為了給隊員補充體力,除了運動飲料之外芽音還買了香蕉。她轉身去找,拿著香蕉回來的時候,研磨正在炸毛地跟山本爭吵“斗志”這件事。
山本說研磨有斗志,研磨據理力爭:“為什么非要給努力拼搏扣上如此確切的名稱?我打球拼命一點很奇怪嗎?!”
“你怎么反而不樂意了?”
說著說著把自己說生氣了。
福永湊到了芽音身邊,手指戳戳她的手臂,又指指她手里的香蕉,獲得了物資香蕉一根。
海也說道:“比賽的時候你還面朝天花板咬牙切齒呢,當時怎么了?”
研磨抿了下嘴:“我在抱怨重力,它會害球落地,還會讓我的身體很沉重,好煩。”
“原來如此,但是,”海思考了一下之后又說道,“重力的話應該看地板吧?”
研磨:“……啊。”
山本摸著后腦勺,語氣有些無奈:“這個不是重點吧,海學長?”凈說些他聽不懂的東西!他看向研磨,“你每次累過頭的時候人格都會發生好大的變化。”
“我看應該是缺乏糖分了,”黑尾建議道,“小芽音拿了香蕉過來,吃一根補充糖分吧,研磨。”
芽音遞了根香蕉過去,研磨剝開之后吃了兩口,結果吃著吃著反而更生氣了:“‘為了同伴而努力’這種事很奇怪嗎?我做這種事就那么奇怪嗎?!”
他在隊友眼里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啊?!大家都在努力所以他也不想拖后腿,理解他的義務感就這么難嗎?!
芽音眨了眨眼:“炸毛研磨學長。”
聽到這句話的音駒隊員們大為震撼,山本更是感動到眼淚都流出來了,朝著研磨飛撲過去:“研磨——”
研磨的表情立刻從憤怒轉為驚嚇:“干什么?虎你要干嘛?”
山本張開雙臂:“來吧!”
研磨一臉抗拒:“別過來!”
福永沒說話,但是扔掉香蕉皮之后也朝研磨靠過去,惹得研磨還得對付他:“福永你別跟著他胡鬧!”
列夫朝芽音伸手:“香蕉給我一根,芽音,肚子餓了。”
“列夫你……”完全不懂讀氣氛啊!
“我怎么啦?”
“沒事,多吃點,身體好。”
大概是贏了比賽心情好,夜久沒有訓斥學弟們不成體統地胡鬧,反倒是笑嘻嘻地說道:“山本也太夸張了。”
黑尾卻不以為然:“研磨將其他人稱為‘同伴’,可是相當稀奇的事情哦。”
“所以,”芽音拍了下胸口,無比驕傲地說道,“能被研磨學長認可的我真是太厲害了。”
黑尾笑著抬起手揉揉她的腦袋,又問道:“去看烏野和稻荷崎的比賽嗎?”
“你們先去,我要整理東西。”
將吃剩的果皮打包扔掉,隊員們用過的毛巾水壺也整理好收起來,跟球筐還有隊服外套一起整齊地存好,順便找了個口罩戴上,芽音這才跟芝山他們一起去了隔壁的B場地。
聽到稻荷崎啦啦隊的吹奏,犬岡不由得發出感慨:“好厲害啊。”
“是啊,”芝山也說道,“咱們比賽的時候我沒怎么注意,現在過來一聽,還真是震撼。”
剛說完,吹奏聲戛然而止,整個球場都寂靜下來,搞得犬岡、芝山和手白三臉懵逼,芽音解釋道:“輪到侑學長發球了。他發球不能有噪音,所以應援會中止。”
“觀眾還真是配合他啊!”
說話間,電子屏幕上分數變動,宮侑發球得分。
稻荷崎的觀眾席上響起了奏樂和歡呼聲:“阿侑阿侑發得好!”
犬岡的五官皺成一團:“是煩人的跳飄球……”
大概是代入自己站在球場上接這個球,芝山抖了一下:“好難接,瞬間就到眼前了,連西谷學長竟然都接不到,宮侑學長的發球真厲害。”
“烏野能在稻荷崎手里拿下第一局也很厲害,不過第二局分差太大,估計很難扳回來。”
稻荷崎畢竟是種子隊,今年春高排的奪冠熱門,烏野要打贏他們恐怕很難。
但如果烏野不能贏下這輪,垃圾場決戰就無法實現了。
想到這里,芽音的心情頓時比看自家隊伍的比賽還要緊張起來。
——加油啊烏野!
走到黑尾身邊看的更清楚了些,芽音忍不住吐槽:“侑學長比賽的時候好像一個正經的反派。”
“不比賽的時候呢?”
“當然是不正經的搞笑役。”
宮侑連續三次發球得分,直到第四次他自己發球出界才終止,結果反倒惹得一直沒能漂亮接起跳飄球的西谷十分不甘心。
看到尾白起跳的時候,芽音的眼睛都瞪圓了。這是她第一次現場看尾白的扣殺,全國五大主攻手之一,扣殺的威力著實驚人,感覺甚至不輸去年看到的牛若。
尾白學長應該也是烏野今天的重點針對對象吧?王牌就是要承受這些。
“看得我手臂好痛。”芽音往黑尾身上貼近了一些,“尾白學長的精神力也好強,扣殺被接起來還能繼續扣,扣到得分為止。換成是木兔學長這會兒大概已經開始消極了。啊,想看木兔學長和尾白學長對轟。”
研磨的表情變得古怪扭曲起來:“那不是更痛?想想都開始痛了!”
“那邊十號的副攻手也很難纏啊,”黑尾摸著下巴,“兩個十號是不同意義上的難搞。別輸啊,阿月!”
這時,烏養教練申請換人,用菅原換掉了原本輪到后排發球的月島。
芽音和研磨齊齊看向黑尾,后者義正言辭:“我們家阿月厲害的是攔網,為了加強后排防守用阿菅換他不是很正常!”
看到菅原上場后氣勢十足地說要直接2-0拿下稻荷崎,結果轉頭就被稻荷崎的人盯得汗流浹背,芽音又看向黑尾:“小黑部長,菅原學長這挑釁人的方式是跟你學的吧?”
“關我什么事!”
“你們暑假合宿的時候就經常一起干壞事,保不準就是你教的。”
“我在你心里是個什么形象啊,小芽音!”
看到菅原發了個角度刁鉆的球,夜久贊賞道:“這個一點都不清爽的球發的真好啊,阿菅,幸好不是我接。”
不過菅原的發球局被破,輪到稻荷崎發球的時候,他們也換了個發球員。
芽音本來還有點期待,畢竟稻荷崎都有宮侑那種能直接發球得分的選手了,現在專門換人發球,應該是有更厲害的發球可以看。
但出乎她的意料,被換上來的選手發了個一個平平無奇的球,還被日向破了發球局。
稻荷崎的觀眾席上傳來倒喝彩的聲音。
“剛才那個發球算什么啊!”
“沒人需要你這種‘給對面喂球’的廢物!”
“咿——”音駒發球菜鳥灰羽列夫渾身緊繃地打了個哆嗦,“感覺我也被罵了!”
“大概是想發個安全球吧,雖然稻荷崎現在的比分完全可以放開手去打,不過這種在團體賽里不想因為自己的失誤而丟分的心情我倒是可以理解,”黑尾趁機教育列夫,“你不用害怕,找到狀態就放開去打,別擔心其他的。”
“是,黑尾學長!”
——還是我們音駒好啊!
“差不多該吃午飯了,你們應該也休息過來了吧?”芽音看了下時間,“烏野和稻荷崎的比賽估計一時半會兒打不完,我去把便當拿過來,邊吃邊看吧。”
黑尾轉頭:“我跟你一起。”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很快回來,你們先去觀眾席找個位置坐下吧。”
夜久急忙說道:“幫我拿一下水壺和蛋白質粉!”
芽音點頭:“知道了,夜久學長。”
研磨絲滑地補上:“幫我帶塊蘋果派。”
芽音拒絕:“不要趁機提超出我現在能力范圍的要求,研磨學長。”
營養餐都是提前訂好的,直接去取來就行。將便當和消毒濕巾發到每個人手上,芽音才回到黑尾身邊,把午餐遞給他們。
“你回來的正好,輪到影山發球了。”黑尾擦干凈手,順便也幫芽音把便當盒打開,掰開一次性筷子。
話剛說完,影山就以一記球速迅猛球路刁鉆的發球直接得分,解說員都跟著球場上熱烈的氣氛興奮起來了。
夜久看的差點兒激動到直接掰斷筷子。
——這球也太下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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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瓜:不愧是我pick的影山同學,準備去要簽名照了
小黑:日向的也要一下
阿侑:那我呢?我呢!
下章把小棗和豆豆眉也拉出來,侑又要被區別對待了(。
欺負阿侑真好玩啊(喂
第184章
184
觀看著影山三次發球得分,音駒的幾個人吃完了午飯。
現在輪到影山第四次發球。
“高手過招看的就是爽啊,”夜久把蛋白質粉倒進已經灌了水的水壺里,“要是研磨跟宮侑對打……”
研磨的臉“唰”地變白:“夜久學長,我才剛吃完飯,不要說這種會讓我食道反流的話。”
光是聽聽都讓人覺得很恐怖了!
夜久立即道歉:“對不起!”
“烏野的優勢保持的很好啊,”黑尾單手托著下巴,身體前傾看著球場,“一鼓作氣多拿幾分吧,影山!”
話音剛落,影山起跳發球,精準地將球發在兩名接球員之間,但被接住彈回了烏野的場地內。
芽音睜大眼睛:“機會球!不過影山現在在后排,日向在前排,發動不了怪人快攻……”
然后他們就看到影山從后排沖到前面,將西谷托起來的球傳給了日向。
而日向顯然也已經準備好要扣殺,整個過程嚴絲合縫,配合默契又完美無缺。
“太厲害了吧!”這一幕看的芽音連關西腔都控制不住地飆了出來,“發完球再直接發起二傳!”
黑尾也忍不住拍了下大腿:“好快的進攻!”
稻荷崎的前排攔網沒能成功攔住這個扣殺,就在大家以為這球又要得分的時候,宮侑卻將球墊了起來,并且傳給了前排的宮治。
宮治毫不猶豫地將球托給尾白,后者扣殺得分,稻荷崎終于破了影山的連續發球得分。
“兩個二傳手竟然在進行發球和防守的拼殺,”夜久興奮到把手里的水壺晃得沙沙響,“場面開始變得熱鬧起來了!”
研磨目不轉睛地看著場上:“就剛才的傳球來看,宮治的技術也不賴。”
芽音雙手撐著下巴:“我覺得他們兩個染了頭發做區分其實很不明智,我今天早上發現影山和日向根本分不清他們,如果不染頭發,他們兩個在場上互換職能也不會有人發現吧?”
黑尾想了想:“看背號啊。”
“……大意了!”
“其實你小時候就是根本分不清他們兩個,所以才不理他們的吧?”
“……哼,我才不會承認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們誰是哥哥誰是弟弟呢。”
“這樣啊,那我就裝作不知道好了。”
夜久喝著蛋白質飲料,半月眼看他們兩個——幸好宮兄弟聽不見。
稻荷崎率先突破了二十分,兩隊之間的分差也很大,可能就此導致他們稍有松懈,卻又遭到了影山連續發球得分的重擊,讓他們意識到烏野還是有可能會反撲的同時又有些懵掉,以至于隊伍的氣氛都變得有些微妙,宮治在發球的時候甚至直接出界,被宮侑當場吐槽打的什么全壘打。
“那對兄弟關系很差吧?”夜久看著都樂,“打比賽呢還吵架。”
“大概就是小黑部長和大將學長的關系那樣吧。”
“那確實很差。”
“不管怎么說,稻荷崎動搖了,”研磨冷靜分析著,“哪怕只是很細微的,也會讓選手的發揮與平時的表現出現誤差。”
“要補上七分的分差或許很難,但也不是沒可能,”黑尾換了個姿勢,向后靠在椅背上,“稻荷崎這邊要是再失誤個幾次,局勢就要出現逆轉了。”
緊要關頭,稻荷崎申請換人,用一號隊長北信介換下了四號尾白阿蘭。
“啊哈,這個時候換隊長上場嗎?”黑尾也樂了,“確實有穩定軍心的作用啊。”
“而且可以讓尾白學長下去休息,”芽音看了眼烏野場邊的教練,“烏野比分落后都沒叫暫停,大概率也是不想讓他休息。”
“不過好像之前沒看到稻荷崎隊長上場比賽過?”夜久將喝完的水杯放到地上,“不知道實力怎么樣,但他們的隊員一個個可都緊繃起來了。”
尤其是剛才還很囂張的宮侑,肉眼可見地甚至汗流浹背了。
烏野也是同樣的緊張,不過他們是因為見到了不了解深淺的選手所以如臨大敵。
芽音沉吟著:“北學長,看起來人很平和,沒什么攻擊性,跟他打招呼也會很友好地回應,但就是讓人覺得氣場很強,連宮雙子都能壓制住,不愧是稻荷崎最強漸變色M字劉海。”
氣場很強嗎?
芽音對北信介的評價讓黑尾思考了一下:“我是不是也應該再鍛煉一下氣場?”
這樣女朋友就會更喜歡他了。
夜久牙酸地吐槽道:“你那個不良詐騙犯的氣質改不掉,氣場是強不起來的,還是死心吧黑尾,你最多能剪個M字劉海,跟影山撞個發型。”
“你這話說的我好傷心啊!”
“沒關系的,小黑部長,”芽音朝黑尾伸出手,“不管你怎么樣我都最喜歡你了。”
“小芽音……”黑尾握住了芽音的手,“我心跳的好快,難道這就是愛情?”
“是的。”
夜久和研磨忍無可忍:“拜托你們看比賽吧!”
北發球。
球被精準地控制著落在了西谷和田中之間,緊接著,北又順利地接起了東峰原本應該可以打手出界的扣殺。
“剛才那個球接的可真好,”防守經驗豐富的自由人夜久都不由得稱贊起來,“看起來是個穩扎穩打型的選手。”
“氣氛好像變回去了,”芽音坐直了身體,“感覺北學長上場后,稻荷崎的球員全都緊繃起來,因為不敢出錯所以專注度提高了。”
——連她都不自覺地正經起來了。
“稻荷崎,去年IH的時候在領先八分的情況下還被井闥山反敗為勝了,”研磨下巴縮在衣領里分析道,“從他們的球員目前的表現來看,應該是支喜歡半場開香檳的隊伍,隊長可以很好地統領壓制他們。”
“真的假的?”夜久難以置信地問道,“就他們啦啦隊那個對自己隊員都倒喝彩的風格,他們不得被罵死啊?”
芽音遺憾嘆氣:“早知道就去看決賽了。”
“23-15,這下子翻盤困難了,”黑尾瞇了下眼睛,“你們打算怎么辦呢,烏野?”
有了隊長上場坐鎮,再加上之前的重炮和現在的快攻,稻荷崎一轉眼就拿下了第二局。
中場休息交換場地的時候,芽音從背包里拿出一包糖果分給其他人,一邊吃一邊欣賞北信介把宮侑教訓到心虛流汗,還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
“那個10號副攻手很難攔啊,”夜久的目光則是追著角名倫太郎,“月島和影山兩個人都攔不住他。”
研磨剝開糖紙的同時問黑尾:“小黑,如果換成你,你要怎么對付稻荷崎的10號?”
黑尾從一開始就在思考要怎么攔角名這樣的選手,聽到研磨問自己,他組織了一下語言:“應該是‘放緩心態,謹慎應對’吧。他的打擊范圍根本放不過來,毫無章法地盯防可能還會被反咬一口。”
芽音含著糖:“狡猾的狐貍。”
“話是這么說,不過我八成會耐不住性子跟他較勁,應該也是能攔下幾次的。但阿月的話,”黑尾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教出來的徒弟,“他大概是想賭上前兩局來告訴后排,‘這就是角名倫太郎的轉身扣殺哦’。”
“嗯……”芽音眨了眨眼,“我大概明白了。就算是失分也要好好利用對吧?”
“沒錯!”黑尾興奮地揉了揉芽音的腦袋,“你現在已經很懂排球了,小芽音!”
夜久在一旁壞笑:“到底是懂排球還是懂你呀?”
“你不要說出來,小芽音會害羞的!”
“沒事,我天生臉皮厚。”
“這個你也不要自己說呀!”
第三局開始,烏野和稻荷崎兩支隊伍打了一場漫長的拉鋸戰。
但也是一場精彩絕倫的拉鋸戰。
影山單人攔網攔下了尾白的扣殺,月島也找到了應對角名的辦法。
從比賽開始就被宮侑用跳飄球針對的西谷,也終于在第三局快要進入中盤的時候漂亮地接起了球,打出了相當漂亮的一傳。
“接的太好了,夕!”夜久激動地站了起來,“不愧是你,我就知道你肯定能做到!”
“自由人對自由人的肯定啊,”黑尾拽著夜久坐下,“但我覺得你可以稍微不那么激動,夜久。”
“抱歉,”夜久重新坐下,“剛才那球實在接的太完美了。”
在這種完美一傳的支撐下,烏野順利地發起同時多位置差進攻,最后東峰暴扣得分,烏野領先,比分7-10。
這場比賽結束后,勝出的隊伍會成為音駒下一輪的對手。
因為和烏野關系親密,加上想要實現垃圾場決斗,芽音先入為主地在過來看比賽的時候更支持烏野。
但當她看到宮侑在一傳不到位的情況下沖過去補救,依靠下盤的力量將身體壓的很低,堅持用上手傳球的時候,她也忍不住為他鼓掌叫好了:“好厲害的傳球!”
“看的膝蓋有點疼,”夜久大概是感同身受了,“但是,他應該很滿意自己的傳球吧。不愧是能去參加國家青年隊特訓的二傳。”
就連研磨都說道:“簡直是二傳手的楷模啊。”
“哦吼,”黑尾興致勃勃地看向研磨,“這次是二傳手對二傳手的肯定了。”
“嗯。但我做不到他這種地步。”研磨坦率地說道。
在面對難接的球還能迅速移動到位的反應速度,叉腿深蹲時穩定重心的肌肉力量,還有能把球精準傳到理想位置的技術,這些全部加起來,才造就了宮侑精妙絕倫的傳球。
芽音以前覺得影山很厲害,現在她覺得,宮侑這種無論如何都要將球傳到合適位置的二傳手,也非常值得敬佩。
“漫才不怎么樣,打排球倒是很有一手嘛,黃毛宮學長。”
“我說小芽音你啊,想夸他就直率地夸一下啊。”
稻荷崎的士氣高漲起來,又在連續發球得分后把比分追平。
看到宮侑刻意制造陷阱導致烏野過網違例,音駒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看向了自家二傳手,果不其然就在研磨的臉上看到了十分微妙糾結的表情。
“我一直以為侑學長不太聰明的,”芽音收回視線,“我意識到了我的淺薄和片面,二傳果然需要腦力參與。”
先是追平,然后反超,稻荷崎再得一分,就能成功地跟烏野拉開比分。
兩輪攻防后,宮侑將球傳給了宮治。月島沖過去和東峰一起攔網,不想宮治卻把球再度傳過去,交給尾白發起重扣。
“好狡猾的傳球!”
黑尾也炸毛了:“搞什么呢?!”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尾白會拿下這一分的時候,他扣出去的球卻被后排的日向……接起來了。
芽音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哇啊!”
不光是她,烏野和音駒這兩支隊伍的人也全都驚叫出聲了。
——日向會接球了!
“接的很漂亮啊!”夜久又激動了,“這可是,尾白阿蘭的扣球!這個小不點什么時候偷偷進化了?”
列夫還在傻眼:“蒙、蒙的吧?”
要是日向會接球了,他在研磨心里不是更比不上對方了?
但不管怎么說,日向這一球接的讓烏野又看到了希望。
芽音屏息凝氣,甚至少見地開始在心里祈禱烏野能拿下這球,直到幾輪攻防后,球最終還是落在了烏野的場地內,她感覺心跳驟停了一下。
稻荷崎拿下了這一分。
比賽進入到白熱化階段,已經不單單是球技的比拼,還有巨大的體力消耗帶來的耐力和精神力的比拼。
稻荷崎率先拿到賽點時,音駒的隊員表情都變得凝重起來。
兩分的分差,如果稻荷崎再得一分,這場比賽就結束了。
在這個緊要關頭,轉機出現,田中以一個壓線球為烏野贏下了一分,緊接著影山又連續發球得分,烏野比分反超,并且進入賽點。
“我心臟都要停跳了,”夜久攥起拳頭,“這幫人打球真是不顧觀眾的死活啊。”
芽音側面看他:“夜久學長,研磨學長的策略有時候也挺不顧我們死活的。”
“啊?有嗎?”夜久擺擺手不以為意,“自家二傳我們就別在意這個了。”
“真是一幫怪物,”黑尾發出感慨,“不覺得影山的技術也進化了嗎?能看到這樣的比賽,對我們來說是一種幸運才對。”
兩支隊伍交替著進入賽點,選手的每一次進攻和每一次防守,都牽動著全場觀眾的心弦。
芽音的眼睛早就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豎起來的貓瞳狀態。
——沒有超能力的、樸素的排球,也能打的如此驚心動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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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瓜:排球真好啊,都這樣了地板也沒裂開呢
小黑:還惦記這個呢?
打網球的都來給我看排球!
寫著寫著快把自己寫成侑媽了
但是我們家小棗呢?小棗你怎么還沒出場qwq
第185章
185
在體能逐漸接近極限的同時,緊張和壓力也會無限增加。
這場比賽都打到三十分了,代入一下自己,芽音覺得腳都要抬不起來了,但球場上的選手依舊在努力地起跳,進行攔網和扣殺。
“他們居然還能跳的起來,”芽音微微皺眉,“我有點佩服尾白學長了,他整場都在被烏野針對,現在還能做出打點這么高的重炮扣殺。”
“現在已經進入毅力比拼階段了,”黑尾看了眼電子計分板,“稍微有點松懈可能就會被對手抓住死咬,到了這個節骨眼還能有這么強的精神力,靠扣殺來得分同時鼓舞士氣,尾白不愧是全國前五的主攻手。”
在尾白用扣殺得分后,輪到宮治發球。
烏野的一傳做的不是很到位,但影山已經起跳了。
烏野的同時多位置差進攻已經相當成熟,芽音又剝了顆糖,猜測影山會把球傳給誰,就看到他把四個攻手全當成誘餌,來了一個猝不及防的二次進攻。
眼睛睜圓的同時,芽音口中的糖果也被她咬碎了。
——影山飛雄真是恐怖如斯!
都這種時候了,他竟然還能冷靜地做出這樣的進攻,光是這份膽量都讓人覺得不寒而栗了。
“影山,真是個有仇當場報的人。”夜久在鼓掌的同時又說道,“宮侑今天也用過二次進攻得分了吧,所以他要回敬。去年黃金周跟烏野打練習賽的時候也是,研磨剛用完二次進攻,他就反擊了,打的還是直線扣殺。”
“感覺侑學長快要氣死了,”芽音盯著宮侑,“表情都變猙獰了。啊,輪到月島發球了。”
這也是個不好惹的家伙。
看到月島發了個綿軟無力、落點在前排的發球時,芽音還在想看來他真的是有夠累的,等尾白不得不彎下去接球時,芽音又被震驚到了——他到現在還在實施針對尾白的策略!
“哈哈哈哈,不愧是我們家阿月,這球發的太惡心了,”黑尾都被這個發球逗笑了,“看似只是夠用的六十分發球,實際上控球很精準啊,厲害。”
烏野還差一分,但要想拿下這一分也不是簡單的事情。
連續扣殺不得分,就連影山在救球的時候都出現了失誤。眼看球要飛出去,月島拼了命去救還是差一點。
危急關頭,澤村用魚躍的姿勢撲過去將球救起來,打回到稻荷崎的場地。
稻荷崎的一傳被打亂,宮治卻在這個時候從后面沖上來,看宮侑的姿勢,應該是打算把球托給他……
雙胞胎快攻!
位置、時間和角度看起來都分毫不差,但就在宮治把球扣下去的時候,日向和影山已經在網前了。
這對最懂怪人快攻的組合成功攔下了雙胞胎的快攻,讓球回到了稻荷崎的場地里。
這一球沒有被接起來,裁判判定界內。
寂靜了一秒后,全場都沸騰起來,整個東京體育館都像是在歡呼聲中晃動著。
比賽結束,獲勝方是烏野高中。
“呼……”芽音向后靠在椅背上,“結束了。不對,是這場結束了。”
烏野的人在場上抱成一團,慶祝他們打進十六強。
稻荷崎這邊則是被失敗籠罩,布滿汗水的臉上混著落寞、遺憾和不甘。
被寄予厚望的奪冠熱門種子隊稻荷崎,在今年的春高排止步第二輪,爆冷出局。
在為烏野鼓掌慶祝后,黑尾率先起身:“咱們走吧。”
下一輪,就是垃圾場決斗了。
分坐在不同位置的音駒隊員們匯合起來往外走,列夫還轉頭看了一眼:“稻荷崎的啦啦隊竟然沒有倒喝彩誒。”
“白癡嗎你?”夜久在列夫的屁股上踹了兩腳,“這么精彩的比賽,怎么可能倒喝彩!”
“稻荷崎啦啦隊的大叔們,說到底也是性情中人啊,”黑尾感嘆道,“應該不是單純地支持隊伍,而是支持排球吧?東峰發球得分的時候,他們也鼓掌叫好了。”
“確實,”列夫回想著剛才的比賽,“看得我激情澎湃啊。對了!”他沖到芽音身邊,興致勃勃地問道,“芽音,你是不是要請犬岡和芝山喝長高高酸奶來著?算我一個!”
“啊,好。”
研磨露出了費解的表情:“我果然還是不理解列夫的思維跳躍。”
海拍了下研磨的肩膀,學著貓又教練之前的樣子笑瞇瞇地說道:“列夫就拜托你了,研磨。”
“我不要!”
因為還想看一下梟谷的比賽,音駒眾人沒有立刻離開體育館,芽音就趁這個時間去買了酸奶。
主要是她自己也想喝點甜的東西了,剛才那場比賽看的她好累。
“為什么春高排的會場里不能開個奶茶店,”雖然面無表情,但黑尾還是聽出了她的不滿,“感覺好多天沒喝過了。”
“三號你回東京那天喝過一次,”黑尾算了算日期,非常配合地開始大驚小怪,“這都第三天了!”
“是啊。”
“用這個先代替一下吧,”黑尾將一盒蜜瓜牛奶遞給芽音,“等春高排結束再讓你喝到爽。”
“到時候我要喝兩杯。”
“你想喝十杯也沒問題哦。”
思緒不自覺地飛回到兩個人還沒交往的時候,當時她因為“心律不齊”被媽媽叮囑不可以喝帶咖啡因的飲料,黑尾也是用蜜瓜牛奶來代替奶茶,買給她喝。
——他會想方設法哄她這一點從來沒有變過。
兩個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往回走,突然,芽音感覺有人從背后拍了自己一下,一轉頭就看到了一個戴口罩的黑發陰郁男,還一副眉頭緊鎖的樣子。
“佐久早學長?”
不應該,佐久早學長不是會做這種幼稚舉動的人。
緊接著,她就聽到黑尾說道:“喲,這不是古森嗎?”
芽音立刻轉回去,就看到古森站在他們面前,笑瞇瞇地朝他們揮手:“黑尾學長,佐藤。”
看來剛才拍她的人應該是古森,以他親和活潑的性格做這種事就合理多了。
芽音若有所思地說道:“井闥山排球部規則須知,消極黑發主攻手身邊必然會跟著元氣豆豆眉自由人。”
佐久早聽得一頭霧水,古森卻眼睛一亮:“哦哦,是規則怪談!你們音駒排球部也有這種怪談嗎?”
“有啊,”黑尾點頭,“排球部沒有二傳手,如果你看到二傳手,請當做沒看見,之類的。”
“孤爪嗎?那可不是能當作沒看見的二傳手啊,”想起去年IH預選賽,古森有些敬畏地說道,“他還是讓我們吃了點苦頭的。對了,我看到你們也進第三輪了,恭喜呀!”
對井闥山這種強隊來說,挺進第三輪應該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不過古森看起來還是很高興,芽音想了想,從黑尾拎著的袋子里拿出一瓶酸奶遞給古森:“也恭喜你們,請你喝酸奶。”
“誒,”古森有些意外,“可以嗎?”
“可以可以,”黑尾笑瞇瞇地說道,“因為想到了可能會碰到熟人,所以我們還買了挺多的。”
“那我不客氣了,謝謝!”
感覺這一幕有點兒像班上同學發零食,下一個應該就輪到自己了,佐久早等了一會兒,卻沒有等到這樣的詢問。
他沉默片刻,在他們說話的間隙里問了一句:“我的呢?”
他連“謝謝”都在心里想好了,結果沒有他的份?
“咦,佐久早學長也要嗎?”芽音驚訝地看著他,“我以為你是那種不會吃別人給的東西的人。”
“密封的不要緊,”佐久早眉頭緊皺,“如果是班上同學拿著已經拆開的薯片問大家吃不吃,那種我就不行。”
“糟糕,圣臣把這個當成是班上同學發零食了,”古森面帶歉意地說道,“抱歉啊,佐藤。”
“沒關系,沒有問一下佐久早學長就替他預設了答案也是我不對,”芽音不以為意,“而且我覺得,以佐久早學長的性格,會主動向我詢問,應該是把我當成朋友了。”她拿了一瓶酸奶遞給佐久早,“恭喜晉級,佐久早學長。”
“謝謝。”
“新的除菌噴霧用過了嗎?”芽音詢問道。
佐久早點頭:“用過了,比之前的效果好,我也準備更換掉。”
古森在一旁感動到要拭淚,語氣也很欣慰:“真好啊,圣臣,你有朋友了。”
這句話讓黑尾不由得心生感慨:這似曾相識的畫面,只不過他對芽音是誤解,而佐久早應該真的是朋友很少。
“佐藤也是,看起來真可靠,明明是學妹卻總是在包容學長。”
“哼哼,我們家經理就是這么厲害啦。”
交談了幾句后,芽音突然想起來,正好在這里碰到佐久早和古森,可以跟他們要簽名照了!
而且她背著包,拍立得也在里面。
“那個,佐久早學長——”
“宮。”
“誒?”
聽到這個名字,芽音順著佐久早的視線看過去,果然就看到了正朝這邊走來的宮兄弟,還有他們的十號隊友,角名倫太郎。
好不容易稍微平復了一點輸掉比賽的心情,卻又在這里碰到去年IH打敗自己的佐久早和古森,以及小學時候在漫才比賽里打敗自己的芽音,宮侑的毛都要炸起來了。
——怎么偏偏是在這里碰到他們?春高排的會場有這么小嗎?
角名也不自覺地側目向宮兄弟看過去,三個人腦海中同時冒出了一樣的想法:要被嘲笑了。
總歸又要針鋒相對一番,不如先發制人算了!
這么想著,宮侑剛要開口,芽音卻搶先了一步。
“比賽辛苦了,學長們。”
————————
蜜瓜:想聽嘲笑?什么怪癖
小黑:稻荷崎的人可真怪啊
侑:……干什么!為什么不嘲笑我?
小棗:不理解
稻荷崎三人組預判失敗,群體漫才現場會發生什么,請看下回分解(不是
悄悄說一聲,研磨貓貓生日快樂~
第186章
186
簡單普通的慰問,平靜真誠的語氣,在此刻卻遠遠比嘲笑的聲音更有殺傷力,以至于宮侑突然覺得一口氣憋在胸口沒提上來,又不得不把剛才想好的垃圾話悉數全部咽回去。
——就很氣!
“……不對!”宮侑氣急敗壞地看著芽音,“你現在不是應該嘲笑我輸了才對嗎?”
畢竟在比賽前夸下海口要讓她和影山都打包回老家,結果現在是自己要打包回老家了。
“為什么要嘲笑你?”芽音反問道,“你們打了一場精彩絕倫的比賽就是很辛苦,即便輸了,全力以赴的人得到的也不該是嘲笑,而是屬于自己的喝彩和掌聲。”
“要、要你說!”
角名的視線斜向宮侑:啊,卡殼了,還有顫音。
“之前你說我沒有看過你的比賽,這次我看了,而且看的很認真。”芽音回想了一下比賽中印象深刻的畫面,“我現在很難判斷你和影山同學誰更厲害,一定要給你們分出個高低也很失禮。但我覺得,作為二傳手,你已經無可挑剔了。”
宮侑再度傻眼:“……誒?”
不僅沒有嘲笑他,怎么還夸起他來了?!
宮治也朝宮侑側目看過去——預設了會被嘲笑的場景,結果現在正在挨夸就完全不知道該怎么應對了啊,蠢侑。
古森也說道:“宮的傳球很好打呢,對吧,圣臣?”
曾經在青訓營扣過宮侑傳球的佐久早點頭:“嗯。”
宮侑更受不了了:“你們兩個不要在這個時候插嘴!”
古森不解:“我們在夸你呀。”
“夸我也不行!”
佐久早皺眉:這人好煩。
“無論如何都要將球傳到攻手想要的位置,支撐你做到這一點的速度、力量和技術,都是你自己鍛煉出來,融合在身體里的,”芽音注視著宮侑,“你用這些屬于你的一切堅持到最后也沒有松懈,這樣的精神很讓人敬佩,所以我絕對不會在比賽結果上嘲笑你的。”
宮侑已經蹲下去了:“別再說了啊——”
見鬼!原來她這么會夸人的嗎?!場景預設錯誤搞得他一點兒招架能力都沒有,太丟人了!可惡,鼻子還有點酸酸的!
角名面無表情地拿出手機,對著宮侑一頓猛拍——音駒這個經理太厲害了,簡直就是侑的天然克星。
看到這一幕的黑尾:啊,稻荷崎也有他們自己的CG收集愛好者。
古森嘆為觀止地問黑尾:“佐藤這么會夸人的嗎?”
“是啊,去年IH預選賽輸給你們,小芽音在排球部開夸夸大會,讓大家恢復精神了,”黑尾又驕傲起來,“赤葦還會專門來找她幫忙夸消極的木兔,讓他快點振作起來。”
“……太包容學長了,佐藤學妹!”
佐久早則是在想:他們關西人這次湊在一起……怎么不講漫才了?
宮治嘴角一撇,嫌棄地看著宮侑:“你是被曬干了的魷魚嗎?都蜷縮起來了。”
“你就不能看看氣氛嗎,蠢治!”
“魷魚干的話……放到烤盤上用炭火烤一烤很好吃的。”芽音一本正經地說道。
宮侑“噌”地一下站起來:“你也太殘忍了!”
佐久早面無表情地告訴芽音:“這種我就不要了,沒有衛生安全保障。”
宮侑的腦門上冒出一個十字路口,袖子也挽起來:“佐久早你是不是想打架?”
古森和黑尾兩個人眼疾手快地攔住他:“冷靜點啊,別動手!”
宮治在后面抬腳踹他:“別在這里跟外校人打架,等會兒被北學長知道了有你好看的。”
看到立刻老實下來的宮侑,芽音對北信介的敬佩再加一層——好厲害的北學長!
淺金色的貓眼盯著宮侑看了一會兒,芽音朝黑尾勾了勾手指,等他湊近之后在他耳邊嘀嘀咕咕。
黑尾挑了下眉:“真要這么干啊?”
“嗯。”芽音點頭,“感覺很有意思。”
發現這對情侶在這么多人面前光明正大地說悄悄話,宮侑直接問道:“你們兩個在干嘛呢?”
角名:……你也一樣不會看氣氛,打擾情侶要遭天譴的,侑。
“沒什么,”芽音看看向宮侑,“就是我覺得你發球前那個手勢,很像早班電車上拉著手環的死氣沉沉上班族……”
角名:“……噗。”
宮侑的表情變得扭曲起來,就聽到芽音又說道:“所以我覺得你可以換一個,像這樣。”說著,她舉起右手,手掌張開后,又將中指和無名指并向手心,“和我簽訂契約,成為排球少年吧。”
“……不許玩魔法少女的梗!”宮侑氣急敗壞,“我才不要這樣!”
“哦,那就這樣。”芽音將手勢做了個小小的改動,將拇指壓在了中指和無名指上,“rock——!”
黑尾很配合地在播放了他剛剛找到的音樂當背景音。
“一陣勁爆的電吉他音!”古森脫口而出,同時睜大了眼睛,“我知道了,這個是……搖滾排球!”
角名捂住了臉,肩膀不受控制地抖動起來——東京人怎么也這么會表演漫才啊?
芽音驚訝地看著古森:“古森學長你竟然知道嗎?”
古森摸著后腦勺:“知道的不多,不過這個剛好在這里用上了。”
“但是接的很好啊,”黑尾驚奇地稱贊道,“我本來還擔心會冷場,你讓這個笑話升華了!”
古森被夸的有點開心:“是嗎?哈哈哈!”黑尾學長也很會夸人,感覺音駒排球部的人應該每天都過得很幸福吧?
大家都很高興,除了宮侑。他面容扭曲地瞪著面前的幾個人:“你們打算氣死我嗎?拿我當笑話!”
宮治把臉轉向一邊——你才發現啊,白癡。
“你怎么總是生氣?這樣對身體不好,”芽音又拿出兩瓶酸奶,給了宮侑一瓶,“我請你喝酸奶吧,黃毛宮學長。”
雖然被叫了“學長”,但宮侑對這個稱呼不是很滿意:“什么叫黃毛宮學長?”
“因為你們都是宮學長,我總要區分一下吧?”理直氣壯地說完之后,芽音又給了宮治一瓶酸奶,“這個是你的,治學長。”
這個明顯的區別對待惹得佐久早都沒忍住笑了一聲:“噗。”
宮侑的怒火立即轉移給了佐久早:“你笑個屁啊!”
“我笑你。”
“……我討厭你們這些東京人!”
又被人當成笑料了啊,侑。角名想。
話說現在是什么情況?音駒的部長和經理跟井闥山還有宮兄弟都認識,而且很熟的樣子,宮侑又因為全國青年隊的訓練所以跟佐久早和古森很熟,所以很自然地就互相吐槽表演起漫才來了。
結果就只有他跟誰都不認識,雖然他也不是很在意這件事,但好像也沒必要繼續待下去。
找個借口先開溜好了……
角名正想著,突然就聽到音駒的部長叫自己:“角名同學,你的扣球橫向范圍很廣啊,真厲害,連阿月的攔網都能騙過!”
“阿月?”
“哦,就是月島,烏野的十一號。”黑尾笑容滿面地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黑尾鐵朗,是音駒排球部部長。老實說我光是在觀眾席看比賽,都覺得你的扣球很難攔了。”
“謝謝學長。”
音駒的部長……好像很喜歡聊排球,比賽看的也很仔細。角名想。
是看他沒人說話怕他尷尬所以跟他聊嗎?音駒的部長看著像個不良,沒想到人還挺好的。不是,等等,他手上怎么多了瓶酸奶?
——東京人這么熱情的嗎?
幾個人站在這里,宮侑一個人又足夠吵鬧,不免惹來了不少人注目。
“那邊那個是井闥山的佐久早和古森吧?”
“還有宮兄弟也在,本來想看今年他們兩隊爭冠亞軍呢。”
“今年的梟谷和狢坂也打的很猛啊,還真不好說。”
“跟他們一起的是哪個學校的?”
“音駒?好像不是什么強隊,不過看樣子也晉級了。”
簡直稱得上兩極分化的評價讓古森有點兒尷尬,不想黑尾卻對芽音說道:“這就是明星球員效應啊!小芽音,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剛才想到了的,但稻荷崎的三位學長突然過來,我就沒問,”說著,芽音看向了佐久早和古森,“可以給我你們的簽名照嗎?我帶了拍立得,等我拍完之后你們在上面簽名就行。”
古森答應得很爽快:“可以是可以,不過要我們的簽名照有什么用嗎?”
芽音語氣堅定:“因為我覺得你們以后都會變成明星球員,所以想趁現在提前要簽名。”
聽到這句話,宮侑伸手戳戳芽音的肩膀,又伸手指向自己。
芽音扭頭看了他一眼,又轉回去:“我已經要到木兔學長的了,現在想要古森學長和佐久早學長的。”
宮侑重復了一下剛才的動作。
“我的計劃是還要再收集一下影山同學的……”
宮侑忍無可忍:“為什么無視我?我也是明星球員啊!我可是高中第一二傳手!”
宮治嫌棄地撇了下嘴角:“竟然自己說出來了,臉皮真厚。”
“誒?不要,”芽音回答得很果斷,“感覺你的簽名照會讓我變成搞笑役。”
“你已經是搞笑役了!”
“……什么!”
“你竟然不覺得自己是嗎?!”
幾個人分別時候,芽音的手上就多了幾張簽名照。
“佐久早學長和古森學長人真好,都給我簽名了,”芽音翻看手里的照片,“侑學長……也是個二傳手。”
“哈哈哈哈,這話幸好沒讓宮侑聽到,不然他又要炸毛了。”黑尾也湊過去看她手里的照片。
——真期待這些人以后的進化啊。
————————
蜜瓜:我是搞笑役嗎?我不是啊
小黑:你對自己真的缺乏正確的認知啊
宮侑:我這么努力的搞抽象都贏不過你這種天賦型搞笑役,你說你不是:)
總之就是蜜瓜成為第一個擁有妖怪們簽名照的人了,恭喜蜜瓜
老黑,你以后組織比賽就是你老婆一個電話的事(不是
第187章
187
回到觀眾席看完了梟谷對守川的比賽,音駒排球部的隊員們這才離開東京體育館,乘坐大巴回到比賽期間入住的旅館。
春高排第二天,男女組各自的十六強已經決出,明天將開始第三輪的比賽。
芽音在將隊服送到自助洗衣機之后,回來的時候在走廊上碰到了貓又教練和直井教練。
“晚上好,”芽音向他們鞠躬問好,“兩位要出去嗎?”
老貓大人看起來心情很好呢。
“是芽音啊,”貓又教練笑瞇瞇地說道,“我就是打算出去走走。”
直井教練無奈地說道:“我擔心貓又教練會耐不住激動跑去喝酒,所以干脆跟著他了。”
芽音表示理解:“因為明天就是垃圾場決戰的實現了吧?”
“是啊,”貓又教練語氣感慨,“咱們打進全國,并不單單只是為了跟烏野比賽。但是,總有人盼著能看到這場比賽。”
芽音想起了去年黃金周,音駒和烏野打練習賽時,出現在觀眾席上的大叔,又想起音駒排球部最開始的啦啦隊里,大部分也是已經有些年紀的人。
他們從很早以前就在支持這兩支隊伍,也在等待真正的垃圾場決戰實現的一天。
還有,小黑部長也很期待的。
“散步的話,可以帶我一個嗎?我現在正好沒什么事情做。”
“哦,可以啊,來吧來吧。”
芽音迅速跑回房間穿上外套,跟兩位教練一起去外面散步了。
她從貓又教練口中聽到了更多關于他和烏養老教練的事。在聽到他們兩個都是在第一次打進全國大賽時才又一次重逢的,芽音不由得想起了音駒隊旗上的兩個字。
——維系。
從球場上的對手關系再到球場下的友誼,從十幾歲到六十幾歲,跨越了幾十年,時至今日依舊在延續。
芽音嘴一撇:“早知道就不跟你們出來了,我要哭了。”
“怎么能哭呢,明天要比賽了,得高興才對,”貓又教練笑呵呵地說道,“好了,回去吧。”
從大門進去的時候,三個人看到三年級的三個隊員在大堂坐著聊天。
看到教練進來,三個人都站了起來。芽音因為走在最后面,被直井教練擋住了,所以他們沒看到。
直到她從旁邊探出腦袋,黑尾才驚訝地問道:“小芽音,你怎么也在?”
“跟兩位教練去散步了,”芽音回答道,“你們又在這里聊天啊?”
“因為這里有沙發可以坐,也不會打擾到別人。”夜久笑嘻嘻地解釋道。
貓又教練點頭:“是不錯。不過也別聊太晚了,早點休息,養精蓄銳。”
“知道了。”
在兩位教練走后不久,幾個人也準備回房間了。
芽音要先去把洗好的隊服拿出來,黑尾就跟她一起去了自助洗衣機那里。
衣服還有幾分鐘才能烘干結束,在等待的時候,黑尾用雙手捧住了芽音的臉:“外面很冷吧?”
她的臉頰還沒有完全回溫,有點涼。
看了下左右都無人經過,黑尾又湊過去親了下她的臉頰,和她親昵地蹭蹭鼻尖貼貼額頭,即便如此,分開時還是有些依依不舍,帶著眷戀的眼神停留在她的臉上。
明明每天都在一起,但這樣的親密卻在忙碌的賽事中變得難能可貴起來。
“有一點,不過還好,”芽音反過來蹭了蹭黑尾的手心,又抬起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明天的比賽,準備好了嗎?”
“嗯,準備好了。”黑尾回答得很堅定,“明天也一定會是一場很有趣的比賽。”
但是我覺得我沒準備好呢。芽音默默地想。
衣服烘干后,芽音將衣服疊好分組,讓黑尾帶回去,順便給一年級的也送過去,而她則是在回房間后,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時間不算很晚,電話也很快接通,芽音的耳邊傳來跡部調侃的聲音:“怎么是你先半夜給本大爺打電話,啊嗯?”
“沒過十二點就不算半夜。”芽音義正言辭地說道。
“強詞奪理。”跡部懶得跟她計較,“說吧,什么事?”
芽音也同樣沒跟跡部客氣。
“啦啦隊借我用一下。”
***
春高排第三天。
“哇啊——好大的吉祥物!”看著東京體育館門口巨大的巴啵醬,向日岳人在發出一陣驚呼聲后轉頭問忍足,“它叫什么來著?啵唧醬?”
“是巴啵醬。”忍足糾正了向日的說法后,又看了看會場外擁擠的人流,“感覺比電視上看到的人還要多啊,排球比我想象中的要受歡迎嘛。”
跡部沉吟片刻:“因為這個時間段舉辦的全國級比賽只有春高排,沒有分流吧。而且我看了一下今天的賽程,十六進八和四分之一決賽被安排在同一天進行,賽程這么激烈,觀眾當然也多。”
“你知道的還真清楚啊,跡部,”忍足揶揄了他一句,“不過我沒想到你竟然也來看比賽了,還帶著應援團。”
“啊嗯,本大爺的醫生朋友難得找我幫忙,這點小要求當然要滿足,”跡部打了響指,“咱們進去吧。”
“你確定你跟他們說好了到時候喊‘音駒必勝’而不是冰帝call吧?”
“本大爺怎么可能犯這種錯誤!”
觀眾席上,灰羽愛麗莎和山本茜兩個人像之前一樣,將音駒的隊旗系在欄桿上。
剛做完這件事,她們就看到一大幫男生浩浩蕩蕩地進入了觀眾席的范圍。她們正納悶這是哪個學校的,就聽到其中一個酒紅色妹妹頭喊道:“我看到音駒的旗幟了,在這邊!”
愛麗莎和小茜對視了一眼,等他們走近之后,小茜主動問道:“你們是音駒高校的學長嗎?”
“不是,”跡部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少女,“我們是冰帝學園的,跟音駒高校是友校。”
“原來如此!”小茜眼睛一亮,“我聽佐藤學姐說過!我是音駒啦啦隊的隊長山本茜。”
忍足和向日也湊過來跟她們打了個招呼,愛麗莎看著忍足覺得很眼熟,回想了好一會兒之后突然砸了下拳:“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jkdk向前沖!列波奇卡說,你給他們排球部贏了一百箱運動飲料!”
冷不丁地被一個大美女提起去年夏天的糗事,忍足微笑的表情瞬間僵在臉上,也惹來了跡部不客氣地嘲笑:“你去年的夏天今天還沒結束呢?”
“你快別說話了,跡部!”
雙方隊員入場后,黑尾他們一眼就看到了觀眾席上的跡部等人。
“你把少爺請來了?”黑尾已經能從善如流地叫出這個稱呼了。
芽音點頭:“嗯。因為冴子姐帶了和太鼓隊,看起來很有氣勢,所以我請了一下外援。就算是應援也不能輸給烏野。”
研磨嘆了口氣:“我倒是覺得在這種事上不用非要爭個高低,太夸張了。”
“這不是挺好的嗎?”夜久表示很滿意,“現場氣氛越火熱,咱們比賽才越有勁頭啊。辛苦經理了!”
芽音也舉起手跟他們擊掌:“大家加油——”
裁判吹哨,示意兩隊隊長上前握手。
看到黑尾臉上露出挑釁的表情,芽音就知道他肯定又要對著澤村開嘲諷了。
果不其然,一見到澤村,黑尾就開始精準戳人家痛處:“哎呀呀呀~這不是超級擅長魚躍的烏野隊長嗎?”
芽音看澤村的表情就知道他有點無語,不過很快就恢復淡定,在握手的時候回敬了一句:“承蒙夸獎,不勝榮幸。”
……你說你惹他干嘛?
芽音從急救箱里拿出一片鎮痛貼,在黑尾齜牙咧嘴回來的時候熟練地遞過去:“又被澤村學長捏痛了吧?”
“我不要,”黑尾拒絕得義正言辭,“我也是有進化的好吧?10kg的臥推重量又不是白白加練的!”
說著,黑尾還曲起手臂,給芽音展示自己的肌肉。
芽音毫不猶豫地伸過手去捏了捏:“嗯,練得很好,你女朋友很滿意。”
觀眾席上的忍足看到這一幕后不由得嘴角微抽——大庭廣眾地動手動腳,你這個恐怖的肉食系!
會場內響起介紹兩邊隊員的聲音,聽到解說員說音駒的大腦,二傳手孤爪研磨在本屆大賽上逐漸展示出自己的奇葩特質時,跡部還特別關注了一下研磨:“說真的,我到現在還是覺得孤爪學長不太像個運動系。”
“研磨學長是戰術天才,”小茜解釋道,“我們每次比賽的時候,研磨學長都會針對對手的特點想出應對的辦法,所以是大腦。”
“原來如此,”跡部點頭,又好奇地問道,“那其他人?”
愛麗莎語氣歡快地回答道:“是血液——”
忍足不由得拍手叫好:“芽音肯定特別喜歡。”
“這個口號是黑尾學長想出來的。”
“那她不是更喜歡了!”
“話說,”小茜轉頭看了眼觀眾席的入口處,“池田學長和森川學姐怎么還沒來呢?”
話音剛落,她就看到池田和夏樹進來了,跟在他們后面的還有一大幫穿著音駒高校校服的人,手里還都拿著應援棒和小喇叭。
“還好趕上了——”池田跑過去跟小茜匯合,“我們戲劇部昨天又幫排球部宣傳了一下今天的比賽,給他們做了些應援物,差點兒來不及趕過來。學校那邊也幫著組織了一下,所以今天啦啦隊特別壯觀!”
“噢——”小茜兩眼放光,“我燃起來了!大家,等會兒應援的時候都大點聲!”
“那當然了!”
夏樹趴在欄桿上喊著芽音的名字:“芽音——加油!”
雖然自己并不需要上場比賽,但收到應援聲的芽音還是轉頭朝夏樹揮了揮手。
“黑尾學長和灰羽看起來很嚴肅啊,”跡部摩挲著下巴,“是在討論戰術嗎?”
“不,”夏樹和小茜面無表情地回答道,“戰術都是孤爪學長負責的,列夫大概率是在跟黑尾學長說大——”
話還沒說完,她們兩個人的嘴就被愛麗莎捂住了:“哈哈,哈哈哈哈——”
跡部和忍足腦袋上冒出了問號:大什么?
音駒高校的學生大多都是今天第一次來看比賽,對排球部人都認得不太齊。不過列夫和黑尾兩個高個子帥哥很容易引起女生們的注意,芽音在場內都能聽到有人在說他們認真成熟的樣子特別帥氣。
芽音:“……”
——也不知道她們聽到列夫說要上大號,黑尾吐槽他搞可持續發展,會不會直接對這兩個帥哥幻滅。
“那個是三班的孤爪吧?他真的能比賽嗎?”
“好像沒怎么看他運動過,大概是個替補吧,哈哈哈!”
小茜和夏樹朝他們看了過去:記住你說的話!
正式熱身結束,場邊已經響起整齊劃一的加油聲:“音駒音駒加油!音駒音駒狠狠打!”
山本拖住一臉抗拒的研磨,加入每次比賽前的例行圓陣。
熟悉的血液和氧氣的口號,但芽音聽得出,今天的黑尾沉穩的語氣中多了一絲雀躍和興奮。
“去把他們生吞活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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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瓜:真想把你們的對話錄下來,在音駒的廣播站循環播放
小黑:社死的又不是我
列夫:你們完全不管我死活是嗎???
謝謝少爺,少爺真好
第188章
188
少年人的斗志,彌漫在9×18米的場地上,又擴散到東京體育館的上空。
雖然不用自己上場,但還未開始就已經嚴陣以待的雙方隊員讓氣氛一下子緊繃起來,被這樣的氣氛感染到,芽音感覺自己在腎上腺激素飆升的同時,渾身的血液流速也跟著加快,心跳是前所未有的快。
這已經是春高排第三天了,也是他們登上全國舞臺以來打的第三場比賽了。
明明在各種危急關頭都沒有緊張過,今天感覺卻很不一樣。
或許是因為今天這場比賽跨越了幾十年,被賦予了太多的意義,承載了太多人的等待,所以勝負的結果也會變得格外厚重一些。
今天出門的時候,芽音沒有像前兩天一樣問黑尾:會贏嗎?
但是,每一次訓練和練習賽大家都很好地完成了,才剛收到沒多久的新器材也已經有了明顯的使用痕跡。
已經做過充分的準備了,那就……
“像往常一樣,盡力接球,”貓又教練笑瞇瞇地看著大家,語氣也跟平時一樣從容平和,“去享受比賽吧。”
比賽開始,烏野影山發球。
裁判的哨聲響起,影山以一記迅猛的跳發球開場,然而這一球沒能像昨天一樣直接有效地發球得分,被海信行接住了。
“海學長接的好!”
不過這一球在經過幾番攻防后,還是被日向和影山的快攻拿下,烏野在比賽開場后率先得分。
“剛剛那球開了加速器嗎?”觀眾席上的夏樹目瞪口呆,“我們這兩天看的比賽里沒有這樣的啊!”
“那個叫做負·節奏的……最快攻擊方式……”小茜揪著衣服,“但是……絕沒有只要速度夠快……就一定能贏的道理哦!”
不過真的好帥好刺激啊!這球真是扣得人心頭一緊——
“排球好可怕啊,”向日搓了搓胳膊,“直接用手去接,太危險了!”
忍足扶額:“咱們沒資格說他們,岳人。”
與此同時,伴隨著場上的氣氛一下子被點燃,芽音也不由得打了個激靈:“研磨學長笑的好恐怖!”
他對著日向,就像發現了獵物、準備伺機撲殺的野獸,讓人毛骨悚然。
因為自己的職務只是經理,昨晚針對烏野的戰術會議芽音就沒有參加。不過她想,研磨一定制定了完備的針對日向和整個烏野的戰術,就像制作游戲通關的攻略一樣。
烏野的發球局沒被破,影山第二次發球。
這次也依舊被海信行穩穩地接起來,傳到了研磨手上。
“那個是……海學長吧?”跡部記得這個名字,“雖然知道名字但是之前沒怎么接觸過,感覺接球很穩啊。”
“音駒的特色就是接球很穩,因為要讓二傳少跑動,所以除了極個別選手之外,選手的一傳都很穩的。”小茜解釋道。
愛麗莎捂著臉:“對不起,列波奇卡拖后腿了。”
話剛說完,他們就看到研磨將球托給列夫,后者扣殺得分,音駒扳平比分。
“哦哦哦列夫——”夏樹把手里的應援棒撞得砰砰響,“得分了!”
小茜立刻看向愛麗莎:“這是列夫獨有的武器,超高打點扣殺,所以接球差一點就可以原諒了,愛麗莎姐姐!”
愛麗莎也一下子振奮起來:“列波奇卡——加油!”
“但是,”夏樹又憂心起來,“輪到列夫發球了。至少過網吧,列夫,拜托拜托——”
而跡部他們則是看向了黑尾:“黑尾學長終于上場了嗎?”
列夫的發球險些掛網,但好歹過了,而且還牽制住了日向。這一球交由東峰扣殺,黑尾和海雙人攔網沒攔住,烏野再拿下一分。
場邊響起田中冴子帶領的和太鼓隊極具節奏又振奮人心的加油鼓點。
“阿旭阿旭打得好!”
跡部看向烏野的觀眾席:“啊嗯,那邊自帶和太鼓,挺有一套的嘛。”
忍足推了下眼鏡:“咱們可不能輸啊,少爺。”
“用你說。”
下一球,黑尾越過澤村和日向的攔網,以一記斜線扣殺得分。
忍足不由得后仰了一下——好猛的黑尾學長!
小茜拿起她的擴音喇叭喊了一聲:“音駒!”
跡部抬起手打了個響指,身后立刻傳來排山倒海、仿佛可以壓蓋住一切的應援聲:“必勝!”
小茜:“……”不是,等等!
“再來一次。”跡部指了指小茜手上的擴音器。
一番應援上的較量結束,音駒這邊硬是壓過了烏野那邊和太鼓的氣勢。
“學長,這個口號會不會有點太囂張了?”小茜不確定地問道。
“啊嗯,要想獲勝,首先就得相信自己會獲勝,”跡部雙手抱臂,“應援是會帶給選手鼓勵和信念的,讓他們相信自己能獲勝,然后想盡一切辦法去拼盡全力。”
小茜聽得雙眼放光:“哦哦,原來學長你不是只有長得帥,話說得也很漂亮啊!”
跡部無比自戀地撥了下劉海:“啊嗯,你這個馬屁拍的我還挺喜歡的。話說回來,孤爪學長真的不怎么動啊。”
“研磨學長今天很有斗志誒。”
“……你怎么看出來的?”他的insight都看不到一點啊!
這熟悉的應援氛圍讓芽音覺得身心舒暢,不知道場上的音駒選手感覺怎么樣,不過看黑尾下一球成功攔網,為音駒再得一分,應該也是被激勵到了。
“小黑部長攔得好!”芽音忍不住喊了一聲。
場邊的觀眾席更是沸騰起來,口哨的聲浪回蕩在場館上空。
“音駒音駒攔得好!”
“鐵朗鐵朗有一套!”
“音駒!必勝!黑尾!加油!”
友校的應援團也在這次春高排的比賽中變成了音駒的形狀。
“黑尾學長真行啊,”忍足驚奇地說道,“扣殺攔網都這么厲害。”
對面可是五個人同時發起進攻,他都能預判球路攔網成功,可見洞察力不容小覷。
黑尾本人看起來也相當滿意自己這次攔網,看到他有點幼稚的雀躍得意,卻也掩飾不住渾身的意氣風發,芽音的眼睛不自覺地彎了一下——太可愛了,小黑部長。
隨即,在重新站位時,芽音就看到黑尾去挑釁了對面的月島,氣的月島鏡片都反了道白光。
芽音面無表情:“垃圾場決戰,垃圾場里的垃圾話決戰。”
沒上場的一年級小分隊沖她豎起拇指:“好吐槽!”
比賽才剛開始沒多久,兩隊就已經打的火熱。在讓大家見識到音駒強大的防守能力后,福永又以一記落點相當靠后的扣殺得分。
解說在稱贊了這個扣殺后,又把更多贊美的詞放在了黑尾身上:“其實他原本并不是一位引人注目的選手,但他那得手率極高的one touch以及充分為后排防守隊員著想的攔網,無疑為音駒的高強度防守,做出了相當大的貢獻,他甚至可以說是‘令對方進攻者最為不快的攔網者’。啊,我這是在夸他。”
——我聽出來了!今天的解說好棒!
聽到芽音“唔”了一聲,坐在她旁邊的直井教練擔心地問道:“怎么了嗎,芽音?”
“就是,解說員夸部長聽得我好爽,”芽音努力保持平靜,“好想給他塞錢,讓他多夸幾句。”
“可不能賄賂解說員啊。”
“嗯嗯,我知道。”
烏野的分數始終領先音駒,不過音駒會很快追上來。
“大家今天狀態不錯誒,”芽音看了眼比分,“分差不是很大。”
貓又教練瞇著眼睛:“畢竟這次對手是烏野,在熟悉的同時,也要警惕他們打的太過火熱,進入后半段容易追不上。”
剛說完,烏野又得一分,并且換上了決勝打球員,山口忠。
換人之后,山口先是直接發球得分,又和月島打配合,用了發球打亂一傳然后用攔網拿下分數的策略,上演了一出堪稱教科書一樣的攻防轉換。
“厲害!”
不僅芽音的眼瞳變成豎起來的樣子,就連貓又教練也睜開了眼睛:“這兩個小子真了不起啊!”
烏野的應援團在場邊歡呼起來,夜久在場上狠狠踹了黑尾一腳:“都是因為你!”
黑尾不服氣地反駁:“這是人家阿月自己有實力好不好?!”
“他們怎么打起來了?”向日不解地問道,“剛才的球應該不關黑尾學長的事吧?”
小茜和愛麗莎也不明所以,夏樹腦海中靈光一閃:“啊,我知道了,因為烏野11號的攔網是黑尾學長教的吧。我之前有聽列夫和芽音說過,他們暑假在森然合宿的時候,會在自主訓練的時候去第三體育館加練,黑尾學長教他們攔網技術。”
看到這一幕的芽音也不由得想起,黑尾無數次強調:“手要向前伸,不要‘萬歲’。”
不知道這算不算“教會徒弟,餓死師傅”,不過……
當月島說出“偶爾會覺得排球很有趣”的一瞬間,小黑部長應該很滿足吧?
黑尾和月島在場上的活躍表現讓列夫蠢蠢欲動,恰好這時候站位輪轉,他該到前面去了。
看他那副亢奮的樣子,擔心他會頭腦發熱,芽音正想著要不要提醒他冷靜點,就聽到芝山給他打氣:“灰羽,你就是你自己哦!”
……不行啊優生,你說的太抽象了,他根本不懂啊!
但列夫茫然了一秒后,卻給了芝山一個堅定的眼神:“知道了!”
……你知道個頭!
“賭三瓶長高高酸奶,他根本沒懂,”芽音面無表情地看向芝山,“但他覺得應該先懂一下。”
“這還用賭嗎?”手白向芝山提出自己的建議,“我覺得你跟他溝通的時候要盡可能地直接一點,他聽不出弦外之音的。”
芝山滿頭黑線:“主要是我怕說太多打擊他的積極性……”
下場的夜久用嚴厲的語氣告誡列夫:“你可別給我隨便耍帥,聽到沒有?!”
芽音、芝山、手白:“!”
——還得是夜久學長出馬!
芽音目光灼灼地看著夜久:“今天的夜久學長也超帥的!”
結果下一秒,裁判的哨聲響起后,黑尾一記猛力跳發球直接得分,看得芽音激動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發得漂亮!”
忽略沒控制好的囂張又猙獰的表情,小黑部長真是……太帥了!
——心動!
伴隨著音駒啦啦隊熱烈的歡呼聲,解說員的語氣也有些激動:“黑尾選手果然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謝謝解說員,再多說點!
“鐵朗鐵朗打得好!”
“音駒!必勝!音駒!必勝!”
芽音不由得雙手交握在胸前,目不轉睛地看著黑尾。
——看吧,你的堅持和熱愛也會得到歡呼和掌聲的。
——不要僅僅是讓我看到,成為所有人眼中閃耀的焦點吧,小黑部長。
————————
蜜瓜:歡迎大家來看我超帥氣的188雞冠頭排球全能會打會教男朋友黑尾鐵朗(撒花瓣
小黑:前綴太多了,低調一點(內心竊喜
你們打網球的怎么敢說排球可怕的(。
第189章
189
哨聲響起后,黑尾第二次發球,并且再得一分。
池田一邊跟啦啦隊一起,把手里的應援棒敲得砰砰響,一邊驚奇地說道:“黑尾今天狀態真好啊!”
忍足回想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問道:“等等,是我記錯了嗎?感覺比賽開始之前好像沒看到芽音給黑尾學長lucky kiss之類的?他怎么狀態還這么好?”
跡部打了個響指,不無得意地說道:“啊嗯,那當然是本大爺贊助的運動器材起作用了。”
“lucky kiss的話,昨天有,”夏樹說道,“前天有勝利擁抱。”
“什么?!”忍足震驚地問道,“那今天怎么沒有?連這個都不給我看!”
小茜用冷淡質疑的眼神看著忍足:“學長,你是為了看什么才來東京體育館的?”
忍足據理力爭:“芽音跟我說有純愛可以看我才來的啊!”
小茜握緊雙拳,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反問道:“兩支隊伍的熱血少年們執著于排球,打出精彩的比賽,怎么不算是一種純愛呢!”
忍足、跡部和向日被這番言論震撼到了:這個學妹……她的戀人是排球嗎?!
“我覺得你說不過她,”跡部的語氣說不好是同情還是幸災樂禍,“繼續看比賽吧。還是黑尾學長發球是吧?”
池田點頭:“是的。”
黑尾第三次發球之前,烏野叫了次暫停,破了黑尾的發球局。
被夜久輪換下場后,黑尾剛站定,芽音就仰頭看他:“怎么才拿了兩分,你應該一口氣拿上五分,反超烏野的,小黑部長。”
黑尾語氣無奈:“就算你說‘怎么也該再買兩杯奶茶’,媽媽也已經沒有錢了啊。”
“太沒用了,小黑部……媽媽。”
“這個稱呼就不用改了喂。”
經理可以和教練一起坐在場邊的長凳上,黑尾則是站在稍微偏斜一點的前方,芽音的視線剛好可以跟他的大腿齊平。
平時訓練的時候黑尾偶爾會戴護膝,芽音可以快樂地窺視絕對領域。但比賽的時候他不會戴,就少了那么點勒肉帶來的視覺沖擊。
不過現在,健壯有力、清晰分明的腿部肌肉線條看起來也很美妙,劇烈的運動之后還帶來了極具生命力的蓬勃躍動感。
——嘿嘿。
比賽進入中盤,音駒也一點點把比分拉近,防守的布局也基本已經成型了。
并非直接將烏野的扣殺封死,而是引導球路,迫使對方不得不打斜線球的時候,夜久已經在落點處等待了。
“今天的夜久學長也超帥的啊,”小茜又是心臟一緊,“不愧是只用接球就能讓攻手感到恐懼的超級自由人!”
愛麗莎用力點頭:“沒錯!還有小茜的哥哥剛才的扣殺也很精彩哦!”
小茜臉稍稍有點紅,有些別扭地嘀咕著:“也、也就一般般吧,我覺得他可以表現得更好一點的。”
冰帝三人組側目:啊,是傲嬌。
音駒的扣殺打亂了烏野的一傳,就在大家以為這一分穩了的時候,影山卻突然沖過來,將球傳給了日向,兩人發動快攻,強行拿下了這一分。
“又來了!”小茜捂著胸口,“可惡,這是怎么打出來的啊!”
“那個小個子跳的可真高,”說完之后,跡部停頓了一下,轉頭看向岳人,“你也跳的很高。”
“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忍足推了下眼鏡,“芽音有說過烏野有個跳的很高的選手,叫日向翔陽,就是他吧。”
岳人指著自己:“我是向日。”他瞬間就對日向興趣大增,“我們是同類誒!”
“他體力很好,據說每天要騎自行車一小時往返于學校。”
“……我們不是同類人!”
“我再一次意識到,影山同學的強大是一種客觀。”芽音不由自主地給影山鼓掌,“太厲害了。”
相比較之下,日向今天雖然有亮眼的表現,但好像沒有之前活躍。
……啊,難道這是研磨學長的戰術?
“所以,從最初那場比賽起,我就已經知道,”黑尾也同樣目不轉睛地看著影山,“烏野的場上,有影山坐鎮了。”
輪到影山發球,就在芽音以為他要直接發球得分的時候,球卻突然拐了個歪,自己出界了。
“……咦?”芽音震驚,“球怎么自己飛了?”
黑尾靈光一閃:“難道他在球上……加了旋轉?!”
“不愧是影山同學!”
貓又教練和直井教練聽得一頭霧水:什么旋轉?
音駒白得一分,但很快,列夫沒有過網的發球又把這一分還給了烏野。
場邊的氣氛沉寂了片刻,跡部扭頭問小茜:“我不太懂,互相給對方送分是什么排球比賽的禮儀嗎?”
愛麗莎羞愧地捂住了臉:“對不起!列波奇卡,你認真一點啊!”
忍足小聲提醒跡部:“你變成吐槽役了,少爺。”
“不是啊,”這次小茜倒是沒有吐槽列夫的發球,“在比賽里有失誤其實是很正常的事,只不過影山學長和列夫同時連續失誤,就變成跡部學長說的互相送分了。而且我覺得,列夫剛才打的,可是一個很有想法的球哦。”
“誒,真的嗎?”
“嗯!”
夏樹悶悶地說道:“但沒想到,球也有自己的想法。”
“這句話就不用說了,森川學姐!”
比賽中,兩隊都充分發揮了自己的優勢。
烏野在二傳手影山的支持下不斷發起強悍的進攻,但音駒的防守讓他們平時應該已經得分的扣殺變得沒那么容易。
在這種情況下,烏野還是連續得分,跟音駒拉開了距離。
但是感覺……今天大家打的都很盡興呢。芽音默默地想。
就連解說員都說:“戰況如此激烈,但雙方的表現看起來卻很輕松。”
貓又教練也笑瞇瞇地點頭:“真棒啊,放開了打就行。”
“看起來只有研磨學長雖然比平時有斗志,但活躍度沒有提高呢,”芽音看向研磨,“總感覺研磨學長已經在考慮下一局的站位了。”
烏野已經拿到二十分了,這時候輪到黑尾發球。
球路明顯比剛才還要迅猛,但烏野的澤村也已經有了接這個發球的經驗,這次也將球接了起來。不過一傳不到位,而且看他的表情,這個球應該也不是輕易接起來的。
但這樣的球并不影響影山的進攻,列夫同樣在網前起跳準備攔網。不過列夫的技巧跟影山沒得比,球還是被影山推到了音駒這邊的場地里。
山本撲過去將球救起來,芽音還在擔心傳球不到位,研磨大概沒辦法做出二傳,就看到研磨跑到了球下,用的還是上手傳球,將球傳給了列夫。
“哇啊啊啊——”
扣殺得分的人是列夫,但芽音和芝山他們喊出來的卻是:“研磨學長!”
——竟然!跑起來了!
“列夫的高打點!”小茜激動得眼睛里出現了小心心,“太帥了!研磨學長也跑起來了!天吶!”
跡部不由得嘴角微抽:“所以更讓人吃驚的是孤爪學長竟然跑起來了是嗎?”
不光是音駒自己人震驚,就連在場邊觀看比賽的赤葦,以及今天專門來看比賽的森然和生川的兩個前部長也為此驚嘆:孤爪不僅跑起來了,甚至還不是敷衍地用下手傳球?!
球場上的影山更是覺得不可思議,隔著攔網問研磨:“孤爪學長你……原來也會跑動啊?”
研磨目移:“……嗯,我好歹,也是個活人嘛。”
這段對話實在是莫名的好笑,尤其是發生在研磨和影山之間。芽音甚至覺得,如果赤葦在的話,估計也會出現效果差不多的吐槽。
觀眾大概不能理解,喜歡想辦法偷懶、總是被一傳過保護的研磨,跑動起來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
——自己也變成珍貴的CG畫面了啊,研磨學長。
比賽進入末盤,烏野領先,還差一分就進入賽點了。這時,黑尾以一記漂亮的攔網拿到一分,咬緊了烏野,扳平了比分。
在震耳欲聾的加油聲中,芽音腦海中回放了一下剛才黑尾攔網的過程,突然福至心靈地想通了——這就是研磨學長想出來的牽制日向的辦法吧?
列夫的發球跟其他人比起來要好接很多,但是他瞄準了日向,封死了他進攻的路線,這樣就不能發動怪人快攻。
排除了日向參與進攻的可能,要攔其他人對黑尾這個攔網司令塔來說就易如反掌了。
昨天白天才在對戰稻荷崎的比賽里看到日向提高了不少的接球技術,晚上想出了利用這一點的計策……
不管是想出這個戰術的研磨學長,還是能付諸實施的其他隊員,包括列夫在內,都很恐怖。
但是……看的好爽啊!
芽音不自覺地攥起拳頭。
“善守的音駒”,即便沒有相當突出的攻擊力,但卻有著并非輕易就能突破的防守,和強大的賽場適應能力。
同樣的進攻絕對不會漏接第二次,即便是以攻擊能力著稱的烏野,也別想輕易攻下音駒的防守。
只不過過長的拉鋸讓兩邊球員的身心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沖擊和動搖,烏野那邊在懷疑自己的攻擊是不是被各種接到,不能像平時一樣爽快地扣殺得分。
音駒這邊更是對烏野連續不斷的轟炸表示了強烈的不滿,主將黑尾氣的額角青筋暴起,面容扭曲:“這幫臭烏鴉的腦子里就沒有‘打個不那么冒險的球過渡一下’這個選項嗎?!”
這句垃圾話讓芽音沒忍住“噗”了一聲。
——真難得,小黑部長暴躁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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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瓜:可愛,嘬嘬
小黑:我在比賽,你在關注什么啊!(但是開心
研磨:別看我,我累死了
漫畫里有打醬油和小美華做解說,我這邊就寫網球人的吐槽吧(喂
以及有件事好像一直沒說過,就是小蜜瓜其實比侑士、小景都大一個月,她是姐姐(無關緊要的冷知識
第190章
190
由熱血和汗水澆灌出來的橙色球場上,是朋友也是對手、互相認可又互相“討厭”的兩支隊伍散發出戰斗因子,互相叫囂,隔著攔網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觀眾席上,兩隊的應援團也是旗鼓相當,更高程度地催化了場上熱鬧喧囂的氛圍。
現在是烏野的賽點,但黑尾很快就用一記強力的前排扣殺贏回來一分,還轟翻了接球的日向。
芽音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以后不能再嘲笑小黑部長的力量了,他是真的鍛煉上來了!
向日條件反射地捂住了自己的后腦勺:“好痛——”
“你干嘛代入自己?”忍足不能理解,“你要代入音駒啊,音駒才是我們的友校,黑尾學長真是太猛了!”
跡部一言難盡地看著黑尾:“就是這個表情管理不了一點,看著更像不良了,真是不華麗。”
——不是壞笑就是挑釁,芽音真是跟他學了一堆不該學的東西。
但要說攻擊力,明顯還是熱衷于進攻的烏野更勝一籌。在組織同時多發位置差進攻后卻被音駒把球傳回來后,西谷又將球傳給了東峰。
“雖然知道這種時候把球傳給王牌的確是正確的做法,但還是覺得烏野好狡猾啊!”小茜整個人都緊繃起來,“烏野王牌好恐怖的力道——哦!夜久學長接起來了!”
又代入一次自己,向日直接扒到了忍足身上:“太嚇人了吧!手臂要斷了!不是,那個丸子頭真的只是個高中生嗎?比社會人還像社會人啊!賽事主辦方嚴查一下吧!”
“你想想初三去U17集訓的時候見過的那些高中學長,比這還夸張呢。”忍足很冷靜地說道,“比起那個,能接起這一擊重炮的夜久學長更嚇人吧!”
小茜兩眼放光地看著夜久:“這就是我們音駒的守護神!我哥哥說,不是純爺們打不了自由人這個位置,夜久學長的防守能力,在‘善守的音駒’都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
球被夜久傳給研磨,但是烏野的網前除了東峰之外,還有海拔最高的月島,襯得研磨幼小可憐又無助,以至于觀眾席上的音駒學生都憤憤不平地抗議起來:“烏野的兩只巨獸欺負一個小布丁!你們好意思的嗎!”
看到月島的手越過攔網扣掉了球,觀眾席上更是發出了慘叫:“孤爪被巨人干掉了啊!”
然而,這一記讓烏野歡呼音駒痛惜的攔網,卻被裁判判定了過網擊球違例,音駒高中得分。
“啊,是假裝二次攻擊誘導攔網犯規,”芽音看向月島,“嗯,我們和烏野果然是互相討厭的隊伍,月島同學今天生氣的表情還真豐富。”
貓又教練也發出奸詐的笑聲:“哦嚯嚯,烏野掉進研磨的陷阱里了。”
直井教練振奮地握拳:“現在是咱們的局點了!”
場外的觀眾還有很多人沒反應過來,就連解說員用的都是“回過神來才發現音駒連續得分反超烏野”了。
——今天的解說員真的好棒,更想塞錢了!
這兩位解說員不僅言語風趣,解說也不偏不倚,要夸就兩邊都夸,贊賞和夸獎的遣詞造句還很豐富,夸完音駒絕不讓對手輕易拿到任何一分,就要再夸一句烏野進攻得分的強烈信念,更高程度上調動了所有觀眾的情緒。
這一球又是仿佛看不見盡頭的拉鋸戰,影山肆意撕扯著音駒的攔網,但音駒也沒有放棄。
山本的傳球沒有過網,黑尾迅速補位,硬是把這一球接了起來,看的冰帝三人齊齊震驚:“太強了!”
“誒?”池田不解,“黑尾的接球一直很厲害,這球有什么特別的嗎?”
“接球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一球很低啊,”忍足解釋道,“以黑尾學長的身高來說,接到這個球可以說反應速度非常快了!”
跡部補充道:“而且他身體后折到這種程度還能接球,需要非常強大的底盤和核心力量才能支撐他的動作,這才是讓我們驚嘆的地方。”
對運動不是很懂的文化類社團前部長池田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但是球傳到烏野的場地里變成機會球了,”小茜不甘心地握拳,“真不想丟掉這一分的優勢啊,都已經是我們的局點了……”
話音剛落,他們就看到排球在烏野的場地里,掉在了一個無人接應的落點上。
全場寂靜。
隊友、對手、觀眾席,所有人都因為研磨這神來一球呆住了,只有他本人瀟灑轉身,臉上露出了陰謀得逞、又有點得意的壞笑。
就連裁判都沒反應過來,晚了幾秒才吹哨。
這一球沒有違規,落在界內,的的確確是音駒得分。
解說員滿含震驚的聲音響徹在場館內:“昨天成功擊敗種子隊稻荷崎的烏野,竟然以這種方式丟掉了第一局!”
在別人看來沒有特色、只會防守的音駒,出其不意地率先拿下一局!
忍足震驚到摘掉了眼鏡:“剛才那球是怎么回事啊?烏野怎么會出現這么低級的失誤啊?”
“因為研磨學長算準了球路吧?”小茜激動地解釋道,“烏野所有人都準備進攻,沒人傳球,那個地方剛好又沒有自由人守備,等反應過來已經太遲了。他們的進攻意識很強烈,但被研磨學長反過來加以利用了。”
解說員也做出了類似的說明,只不過比小茜的講解更詳細一些,用詞也更精準踩中痛點。
一開始還以為研磨只是替補、會被烏野的巨人干掉的音駒學生們也終于意識到——這家伙才是球場上最恐怖的吧?
交換場地,芽音在給隊員們遞了水和毛巾之后,就和兩位教練一起站在旁邊,將長凳讓給需要休息的隊員坐。
所有人圍在一起,聽研磨分析預測下一局的形勢。
“有能力發球得分的人,就盡量爭取吧。”說著,研磨還看了黑尾一眼。
黑尾面色無奈:“又在說這種‘想吃咸菜的人自己多夾點就好’的廢話了。”
芽音側目看了黑尾一眼——小黑部長今天真的很興奮,垃圾話一套接一套。
她想了想,朝黑尾伸出手。黑尾見狀,非常爽快地跟她擊了下掌。
“啪”的一聲后,芽音沉默了幾秒鐘,幽幽地開口:“我是說,讓你直接發球拿個五分回來。”
“什么?!”黑尾震驚到瞳孔豎起來,“不是要擊掌的意思嗎?我還很開心呢!”
夜久用鄙夷的眼神看著黑尾:“自作多情。”
福永思考了一下,跟上:“多此一舉。”
手白遲疑片刻:“大可不必。”
黑尾炸毛:“你們怎么跟隊長說話呢!”
而芽音則是看了眼自己的手心:“手臟臟的。”
然后就在黑尾的胳膊上蹭了蹭。
研磨垮著臉:“不要讓我在休養生息的時候吐槽小黑現在身上也不干凈你不要趁機揩油這種事好嗎,經理同學?”
芽音乖乖地收回手:“好的,岳父。”
——但是摸自己男朋友應該不算揩油吧?研磨學長用腦過度了。
她給每個人發了消毒濕巾,雖然等會兒比賽肯定還會不可避免地弄臟手,但還是擦干凈比較好。
與此同時,觀眾席上的忍足正拿著手機對著芽音和黑尾狂拍——他一手促成的小情侶剛才打情罵俏了!
小茜眼神冷淡地看著忍足:“這位學長,你到底是來看什么的?”
“不要這么嚴格,小茜學妹!”
第二局比賽開始,音駒稍微調整了一下站位。
一開場,影山就毫不猶豫地選擇將球傳給日向,以一記快攻拿下一分,無言地回擊了音駒。
兩個二傳手隔著球網,都沒正眼看對方,卻像是在對彼此宣戰一樣,細微的眼神對視都如同電光火石一般。
盡管如此,音駒專門針對日向的封鎖行動沒有絲毫地動搖和松懈,就連列夫都開始動腦思考,要怎么才能靠有效的發球牽制對方。
雖然失敗了,他也帶著一臉尷尬回到場邊,但貓又教練卻笑瞇瞇地告訴他:“什么都不想就去做,才是最沒有意義的事。但是‘動腦思考后勇敢去嘗試,結果失敗告終’,可就絕非毫無意義了。”
列夫思考了一下,猛然醒悟,也振作起來:“謝謝教練!”
芽音單手托著下巴:“研磨學長在想,列夫終于下去了。”
“芽音!”
“嘻——”
比賽繼續。
烏野毫不動搖地堅守猛攻的信條,而音駒的防守又像牛皮糖一樣,讓他們無法痛快地得分。
在這種雙方都陷入膠著的拉鋸戰里,場邊的觀眾感覺這場比賽都打了很久,一看比分,還在初盤。
“我已經看累了,”向日的表情糾結得很厲害,五官都快皺到一塊去了,“就沒有什么‘嗖’‘唰’地完成比賽的辦法嗎?”
“啊嗯,你也太沒耐心了,岳人,”跡部優哉游哉地說道,“我覺得這個節奏很舒服。”
看到向日的表情變得更扭曲,忍足拍了下跡部的肩膀:“你這個搶七都能打到二百分、體力無限恢復的持久戰選手,就不要當著喜歡速戰速決的體力廢說這種話了,跡部。”
拉鋸戰看多了,面對眼前的戰況,芽音很是平靜。
她在心里默默的想:比起獲勝,研磨學長更偏向于要“拔掉日向的翅膀,把他關進籠子里”吧?
就像小黑部長說的,研磨學長大概是把日向當成是現實中一個可以攻略的珍稀角色,他對日向的興趣越高,越想攻略他。
但攻略之后呢?
玩游戲通關的時候,研磨總是很悵然,會說“通關之后比攻略時要傷感”這種話。
比賽進入中盤時,音駒的比分還是落后了烏野不少。
但針對日向的封鎖始終沒有變過,研磨制定的戰略甚至還要在心理上動搖日向的意志,連后知后覺反應過來的列夫都覺得可怕。
從場邊看到研磨的表情,芽音猜測,他大概覺得“通關”了吧。
比分在不知不覺間又被音駒追上甚至反超,烏野也在想方設法地給日向突破困局。
然而就在日向終于有機會起跳時,地板上的汗水卻讓他腳底打滑,無法參與這次的進攻。
最終,這一分由音駒拿下,也讓音駒在進入末盤時終于反超了烏野。
本輪攻防結束,工作人員迅速清理地板,烏野也在這個時候叫了暫停。
短暫的休息時間,芽音給黑尾遞毛巾的時候夸了他一句:“小黑部長,你在澤村學長扣殺的時候讓大家后退,判斷得好精準。”
“哈哈哈,是吧,我也覺得。”黑尾不由得得意起來。
“不要驕傲。”
“是是——”
把隊員們挨個夸夸之后,芽音看向研磨:“研磨學長,‘稻荷崎這支隊伍看來喜歡半場開香檳’,這句話昨天是你說的吧?”
“啊……嗯,”研磨點頭,“對。”
“雖然你肯定知道,但我還是想說,比賽不是你攻略了日向就結束了哦,而且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日向以及整個烏野有隨時反撲的可能。”芽音語氣鄭重,“還有,我想當春高排冠軍隊伍的經理,你想想辦法吧,大腦。”
在芽音說完之后,所有人都被她這句話給震撼到了。
先不說她這個口氣,至今為止,排球部里還沒有人向研磨提出過這種要求呢。
研磨不可思議地看著芽音:“你可真敢想啊。”
“為什么不敢?”芽音反問道,“既然已經在春高排了,那就夢個大的。”
研磨低著頭沒說話,氣氛一時間寂靜到緊繃,搞得芝山和犬岡他們不由得緊張起來。
就在黑尾想著要不要說點兒什么的時候,研磨卻突然笑了一聲:“你第一次向我提要求呢。行吧,我想想辦法。”
所有人看向芽音的眼神都變得敬佩起來——全隊寵愛二傳,二傳寵愛經理!
看來不需要自己說什么了,黑尾在暫停結束的哨聲響起后,露出了志在必得的氣勢。
“上了!”
————————
蜜瓜:春高大舞臺,有夢你就來
小黑:你的梗是真多啊!!!
研磨:想辦法給你倆搞個婚禮特別CG,我知道這是我的命
不要小看我們經理和二傳的友誼和羈絆啊!!(不是
音駒……我覺得拿全國冠軍有困難,但是贏個烏野還是可以的對吧!
第191章
191
比賽繼續,場邊的應援聲一浪高過一浪。
——現在分數對我們有利,不過只是一分的分差,在末盤不算什么優勢。不得不說研磨把日向封鎖在地面上的策略很有效,但破局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對面還有個只要打排球頭腦就會變聰明、技術也很強的影山。
所以,他們會采用什么樣的戰術呢?
在比賽結果落定之前誰也不能確保會不會出意外,想到這里,平時情緒總是很穩定的芽音都不由得緊張起來,無意識地挺直了脊背。
果然,在比賽重新開始后,雖然福永的發球打亂了烏野的一傳,但只要球被墊高,影山就能發起傳球。
他將球傳到了一個看起來匪夷所思的高度上。
“中路高球?!”黑尾難以置信地驚呼了一聲,“影山這家伙搞什么?”
但日向卻像飛起來一樣高高跳起,讓這個高球變得像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一樣。只不過他可能不太適應這個高度,扣殺時沒能越過音駒的單人攔網,但夜久和海對這個球反應的不是很及時,導致球還是落在了音駒場內。
所有人因為這神來一球呆住了,研磨更是眼瞳都豎起來——原來通關之后,還有隱藏關卡!
觀眾席上的向日倒抽了一口氣:“他跳的比我高!”
忍足安慰他:“沒事,咱們打雙打,你跳的不夠高的時候我可以托你。”
“我想自己跳這么高啊!”
“影山同學果然厲害,”芽音面色平靜地說道,“日向的彈跳力也同樣不可小覷。這下子研磨學長大概又對日向感興趣了吧。”
烏野又多了一個可以用來猛烈進攻的新武器,比賽節奏也出現了變化。
“怎么辦呢,研磨?”
貓又教練剛說完,就看點研磨朝場邊看過來,明顯是已經有了策略的樣子。
啊,看來有辦法了。
看到貓又教練申請向教練換人,用犬岡把海換下來,芽音不由得想:老貓大人果然跟研磨學長一樣狡猾,兩個人眼神一對視,就能明白彼此的用意了。
前排的海拔得到了提升,這下子變成音駒的兩個巨人要吞掉烏野的小不點了。
“哈哈哈哈,研磨這家伙,”黑尾被研磨的計策逗樂了,“換成物理攻擊了。”
“小黑部長你游戲打的不怎么樣,名詞倒是知道的很清楚。”
“你怎么在這個時候痛擊我!”
去年暑假合宿之后,犬岡的位置就從副攻手轉為了主攻手。音駒對主攻手的接球技術要求十分嚴格,尤其是犬岡接替的還是海信行的位置。
雖然在這之后就苦練接球,但犬岡的接球技術肯定還是不能跟海信行比,所以當他輪到后排的時候,芽音還以為貓又教練會把他換回來,不想輪到后排時,貓又教練依然讓他留在場上,他也不負眾望,相當漂亮地接起了田中的發球。
“哇啊——阿走接的不錯。”
但海信行卻說:“這樣還算不上完美。”
芽音扭頭看向海:“海學長對阿走要求好嚴格!”
“因為他接替的是我的位置啊。”海微笑著說道,“在音駒,一傳不是接起來就可以的,這個球都讓研磨跑動了。”
研磨跑動傳球到位,列夫扣殺得分,音駒終于又追平了比分。
輪到列夫發球,但貓又教練卻讓手白在這個時候準備把他換下來。
手白都已經拿上了換人的手牌,貓又教練還像是確定似的問了他一句:“球彥,能行嗎?”
手白直截了當地回答道:“不行,我覺得準備還是不夠充分。”
“也許吧,這份直率正是你的優點之一。”貓又教練語氣平和,“而讓你說出這句話的膽量與冷靜,便是你的武器。”
說完之后,貓又教練就申請換人了。
手白平時也是個面癱,很少把情緒擺在臉上,現在卻露出了微微不滿的樣子。
“都說沒準備好了還讓我上,貓又教練真是的。”
手白猛地轉頭看向芽音:“不要給我配音。”
芽音扭頭找貓又教練告狀:“剛才就是球彥說的,我沒有出聲。”
到底是誰說的,事實就擺在眼前不必爭辯,不過貓又教練擺明了就是要包庇經理,還笑得很奸詐:“去吧。”
直井教練和海則是笑瞇瞇地看著他們——這些一年級的,關系真的很好啊。
手白在隊內的位置是二傳手候補,但首發二傳研磨還留在場上,所以這個時候,貓又教練安排他上場的用意就是——讓他充當決勝發球員。
暑假時,手白被黑尾發現的一個人在練的“絕招”,就是天花板發球。
本來是想當成秘密武器在春高排用的,但研磨說,他看到烏野在第一天對上椿原時,對方也用過這一招了。
——“如果不是椿原搶先用了這一招,球彥的發球一定能給他們帶來更大的沖擊。但現在用這個發球的人不多了,烏野想不到我們也會,不會有所防范。而且對戰椿原也讓他們在心里埋下了‘我們不擅長接這種球’的種子,總的來說還是值得在決勝局的時候嘗試一下。”
比賽前,研磨是這么說的。
同樣上場的還有輪換到前排的黑尾,夜久回到場邊。
廣播里解說員正在介紹手白,場邊的芝山開始深呼吸:“平常心平常心——加油啊手白!”
列夫不明所以:“你怎么又緊張啦?明明之前都上場比賽過了,而且現在是手白的戰斗。”
“因為現在是全國大賽啊,手白又是第一次上場,”芝山語氣激動,“代入一下自己我就開始緊張了!”
芽音語氣淡定:“沒事的,球彥自己肯定沒緊張,他很有研磨學長的風范。”
夜久被這句話逗笑:“哈哈哈哈,研磨在你這里是形容詞嗎?”
“做人不能太研磨學長啊,超恐怖的。”
新人上場,還是決勝發球員,所有的觀眾都對手白充滿了好奇和懷疑,就連解說員都說,他在這種時候上場,想必承受了很大的心理壓力。
結果哨聲剛響,手白就面色從容動作利落地將球發了出去,高高地飛向了天花板。
受到天花板上的照明設備影響,即便在第一輪的時候見識過這種發球,但烏野的一傳還是被打亂。
而音駒這邊早已組織好下一步的動作,前排的犬岡和黑尾雙人攔網得分,音駒保住了發球局。
“哇啊啊啊——”列夫和芝山激動地抱在一起,“手白!”
“哦吼,效果很不錯啊。”貓又教練很滿意,“第二分估計不會很好拿,不過這樣也已經很好了。”
現在是音駒的賽點,但要再贏一分也不是簡單的事情。就像貓又教練說的那樣,在手白第二次發球之后,烏野的應對變得更為熟練,后排的手白還接了一次東峰的重磅扣殺,但最終還是被烏野贏下了一分。
音駒發球局被破,夜久替換手白上場。
芽音在手白回到場邊的時候給他遞了一張鎮痛貼:“很痛吧?但你接的不錯。”
畢竟那可是連夜久接了之后都會覺得手臂發麻的扣殺,休息時間一有機會芽音就會拿出冰袋來幫他冷敷。
手白微微嘆氣:“都不知道該說是接到,還是被砸到。”
貓又教練笑瞇瞇地問道:“第一次正式上場比賽,感覺如何呢?”
手白坦率地回答道:“感覺自己被大家甩的好遠。我在被東峰學長的重炮打中時動搖了一下,明明都已經是末盤階段卻依然激戰不斷,雙方已經毫無保留,體力也已經接近極限……他們為什么還能表現得,如此神勇呢?”
“你表現得也很神勇啊,”芽音語氣認真,“第一次參加全國大賽就是決勝發球員的身份,不僅沒怯場還贏了一分,很棒了,球彥。”
“謝謝。”手白在長凳上坐下,“只不過下場之后果然還是會想,要是再多拿一分就好了。”
列夫語氣振奮:“咱們以后還會有很多比賽要打的,手白。”
“……嗯。”
現在的比分是25平,在末盤打出平局的分數,而且兩方都拼著一口氣沒有松懈,大概率又要進入多回合拉鋸戰,就像昨天跟早川流對打一樣。
激烈的攻防還在繼續,全場觀眾也隨著賽程揪緊了心臟。
很難判斷哪一方會得到最終的勝利,進入斗志比拼的階段,兩支隊伍的每一分都來之不易。
按理來說雙方球員都應該已經相當疲勞才對,但他們的狀態卻是肉眼可見地越戰越勇。
雙方的自由人都在各自的防守中完成了精彩的撲救,使用跳發球的影山和黑尾也依舊迅猛精準。
烏野保持強力的進攻,音駒的防守難以突破。
賽場上的氣氛越發緊張起來,解說員的語氣也同樣激情澎湃。
觀眾席上的忍足覺得自己需要一個AED:“也沒人跟我說排球比賽這么刺激啊!”
“雖然是拉鋸戰但是好精彩啊,”向日抓著圍欄原地蹦高,“音駒加油啊!別輸給他們!”
跡部打了個響指,身后的應援團立刻發出吶喊助威的聲音。
“音駒!必勝!音駒!必勝!”
隔壁的烏野觀眾同樣不甘示弱:“烏野烏野加油!”
因為離球場很近,芽音能清楚地聽到每一次接球扣球時的聲響,就像敲在心臟上一樣,讓人不受控制地血脈噴張,血液倒流。
雙手無意識地攥緊,手心被指甲印出深深的月牙。
但她無心關注這個,只是目不轉睛地看著輪到前排的黑尾和月島。
——小黑部長和月島同學的攔網對決,要開始了。
————————
蜜瓜:輸了就給小黑部長剃光頭(。
小黑:你怎么還記著這個?
跡部:要電動推嗎?本大爺可以贊助
↑被剃成過平頭的人
改變了一下賽程,嘿嘿~
感覺要贏鷗臺還挺難的,尤其是研磨體力估計不太夠了,一天要打兩場
要拿四強的話,估計得給他們換個組才行(沉思
第192章
192
看著同時輪到網前的黑尾和月島,芽音不由得想起,他們兩個之間的因緣,最早可以追溯到他們去年黃金周第一次去宮城縣打練習賽的時候。
當時黑尾就說了句讓月島不快的垃圾話,只是沒想到,兩個人后來會成為亦師亦友的關系。
芽音的思緒不自覺地就飛回到了去年暑假在森然合宿的日子。最開始在第三體育館,黑尾帶列夫練接球,赤葦陪木兔練扣球。
后來三個學長想辦法把月島拐來一起練攔網,烏野“練一送一”,日向也跟來了。
每天晚上,第三體育館都會進行三對三的練習賽,芽音因為要找黑尾,會在那段時間充當他們的經理,給他們做后勤。
休息的時候,他們會帶她也一起玩,赤葦給她托球,月島在對面攔網。
兩個沒架子的三年級的學長喜歡逗一年級的學弟,尤其喜歡逗月島。有一次訓練完,幾個人熱的渾身冒汗,月島連去吃飯的力氣都沒有了,黑尾和木兔還有興致趁著頭發被汗水完全打濕,互相交換發型。
劉海擋住右眼的黑尾光太郎:“耶!”
頭發全部沖天豎起來的木兔鐵朗:“嘿嘿嘿——”
這個互換發型硬是把月島逗笑,還讓黑尾收獲了一句精準犀利的吐槽:“黑尾學長你……原來有右眼啊。”
當時連芽音都沒忍住,“噗”地笑了一聲。
練習攔網的時候,黑尾是帶著月島和列夫一起練。他把自己知道的技巧毫無保留地傾囊相教,對他們兩個的要求也是一樣的嚴格,反復強調的那些內容芽音都能倒背如流了。
啊,明明去年七月的暑假已經過去了這么久,但想起這些,細節卻又清晰得像是昨天剛剛發生過。
要是木兔學長和赤葦學長也在這里就好了,不過之前賽程還不是很緊張的時候芽音有在場邊看到他們兩個,估計也看了一部分比賽。
芽音甚至還能想到,木兔肯定給所有人都加油了,除了黑尾。
現在兩支隊伍前排的攔網主力都很難纏,即便扣不死對方的攔網也會給出不錯的one touch,方便后排的隊友進行接球防守。
攔網拉鋸戰進行了幾個回合,最終還是黑尾的力道和技巧都更勝一籌,成功將東峰的扣殺徹底攔死,音駒再得一分。
音駒的一年級全都沸騰著吶喊起來:“攔得漂亮!”
“終于結束了,”向日拍著胸口無比后怕地說道,“雖然隔得很遠,但看起來也太可怕了!我感覺黑尾學長能把我腦袋打爆!”
跡部“嗯哼”了一聲:“你以為本大爺的器材是白白贊助的嗎?當然要變成他的力量和肌肉才行。”
“不過我覺得,還是扣殺對決比較爽誒,”夏樹說道,“雖然我知道黑尾學長很厲害啦,但是對轟真的很刺激!而且攔網大多數時候都沒辦法把球直接扣死,還要來回進行好幾輪攻防,離成就感差那么一點點。”
小茜想了想:“站在觀眾的角度看是這樣啦,但厲害的攔網會讓攻手在進攻時冒出‘不能往這里打,會被殺死’這樣的心理活動,甚至根深蒂固地存在于潛意識里。黑尾學長就是這種。”
夏樹恍然大悟:“所以,黑尾學長是‘音駒第一殺手’!”
小茜點頭:“嗯!”
球場上的黑尾還不知道自己有了這么一個極具殺傷力的外號,剛才的攻防耗費了他不少體力,這會兒表情都有些猙獰,這個攔網氣喘吁吁地對著月島放垃圾話:“阿月你沒必要這么拼命啊!萬一搞成拉鋸戰,呼——可是很耗體力的啊!”
月島喘得比黑尾還厲害,但嘴上卻一點兒沒示弱:“要是黑尾學長,不這么賣力,呼——那不就能——早早結束了嗎!”
坐在長凳上的直井教練拍著大腿直呼痛快:“剛才的攔網對決可真精彩啊!”
“嗯嗯,”貓又教練點頭贊成,“兩個人互不相讓啊,都像牛皮糖一樣。”
這是夸獎。
芽音瞇起了眼睛,在此刻想起了黑尾之前跟她談起未來規劃時說的話。
他是為了實現這場垃圾場決斗才主動教月島攔網的,現在這個愿望實現了。他教出來的“徒弟”變成了對他來說都很難輕易打敗的對手,卻會在他問“最近覺得排球怎么樣”時候告訴他,開始覺得排球有趣了。
這對于想把“降低球網的高度”當成人生事業的黑尾來說,一定是一種莫大的鼓勵和肯定吧。
——真是太好了。
比賽進行到這個階段,光是用“白熱化”來形容已經不足夠了。這更像是前來赴約的貓和烏鴉在舉辦一場狂歡盛宴,每個人都沉浸其中。
是對手也是朋友,所以音駒會為烏野的扣殺鼓掌,烏野也會為音駒的防守叫好。
前排的列夫用充滿了威壓感的攔網迫使東峰扣出了斜線球,但球路落點上,黑尾已經在等著了。他用完美的接球傳給研磨,研磨也努力地跳起來,盡可能將球高高地傳給列夫。
明明已經進入終盤,列夫卻依然高高地跳起來,以一個極高的打點將球扣下,得到了寶貴的一分。
剛才那個配合……在對戰戶美的時候出現過!
列夫扭頭對著黑尾露出驕傲的表情,后者也發出了肆意暢快的笑聲:“哈哈哈哈!真有你的啊,列夫!”
——“完全融入球隊的那一瞬間,應該比你想象的,還要爽上千百倍哦。”在決定戰輸給梟谷的時候,黑尾曾經這樣對列夫說過。
——“那就是你,完全愛上排球的瞬間了。”那是木兔在開導月島時說過的,“關鍵的瞬間”。
現在就是,列夫的那個瞬間。
——你也很為他驕傲吧?而我為你開心。
眼眶不知道為什么熱熱的,胸口也漲漲的,芽音抿著唇,想起自己剛加入排球部的時候,黑尾對她說過的話。
——“排球只是一項很普通的競技運動而已啊。”
騙人,明明熱血到很好哭。
直井教練目不轉睛地看著場上:“研磨也很拼命啊。”
在音駒用掉最后一次暫停機會時,研磨抱怨了一句,自己的手腳又像昨天一樣快要化掉了,但他拒絕了教練說要手白先代替他的提議。
他在濕巾擦手降溫的時候說:“翔陽又變得有趣了,芽音想當冠軍隊伍的經理,大家的斗志還沒有消失,反而越燒越旺,這些全部加起來,讓我覺得,‘不拼不行了’。比賽是很累,我也討厭流汗疲憊,但這種感覺……還不錯。”
所以現在,他也奔跑在這塊約定之地的橙色球場上。
他無心去關注會場的氛圍和比賽的節奏,依舊冷靜地思考判斷下一球該傳給誰。
將烏野的攔網用視線誘導到右翼,然后……將球傳到左翼。
“虎!”
位于左翼的山本起跳,以一個完美的直線扣殺拿下一分!
“好啊——!”
輪到福永發球,依舊是球路刁鉆的飄球,但這次被西谷接了起來并且傳給東峰。
前排攔網沒能攔住這個球,眼看要打手出界,福永沖出了場外,硬是又將球傳回場地里。
研磨腦內迅速思考要怎么才能讓這一球落在烏野的場地里,他還沒想好怎么組織進攻,黑尾已經起跳。
幼馴染的默契讓兩個人只是交換了一個眼神,研磨就毫不猶豫地把球傳給了黑尾。
黑尾的扣殺威力不減,但是又被西谷接起來了。
這次他傳給了影山,烏野使用了同時多發位置差進攻,影山將球傳給了已經起跳的日向。
音駒前排的攔網已經準備就位,所有人都以為日向會扣殺時,他卻輕輕地、如同嘲諷般地,打出了一個瞄準后排、偽裝成吊球的輕擊。
從研磨的反應來看,他大概是預判到了日向會打吊球,但他沒想到的是,這球跟他預想的還是不一樣。
原本向前方沖的身體立刻調轉方向沖向后排,研磨想將這個球救起來,但是沒能成功,自己反而倒在了地上。
兩位教練還在為研磨剛才拼命的姿態震驚,芽音已經站了起來:“教練,研磨學長他……”
——看起來快要死掉了!
這一球判定是烏野得分,黑尾朝研磨跑過去,語氣擔心地問道:“研磨,你沒事吧?有沒有扭到?”
——研磨是不是……到極限了?
“……好開心——”
趴在地上累到脫力的研磨突然說了這么一句話。
黑尾呆住了,音駒的其他人也呆住了,隔著攔網,烏野的其他人全都一頭霧水,只有日向握緊雙拳,非常痛快地吼了一聲:“好啊——!”
全場觀眾包括解說在內,都不理解發生了什么,但日向和音駒的隊員能明白研磨這句話的份量,這就足夠了。
——研磨學長,你愛上排球的瞬間,怎么是這種時刻啊?
芽音有些想笑,卻又在看向黑尾的時候改成了想哭——情緒變得不穩定了。
但小黑部長現在一定很高興吧。
他雙手叉腰,笑得肆意暢快。
“希望研磨打排球能開心”的愿望,也在這里實現了。
芽音從他的笑聲里,聽到了他得償所愿的滿足。
被黑尾拉起來,研磨駝著背回到場上:“唉,雖然很開心,但是感覺快要死掉了。”
“不會的,”福永安慰他,“排球這項運動很少死人的。”
“……哈,”雖然沒力氣,但研磨還是被福永逗笑了一下,“福永你果然很有趣。”
比賽繼續,選手好像已經完全不關注分數了。僅有一次的戰斗,必須要好好享受。
觀眾和解說員依舊時時刻刻關注著比分,可現在,比分的變化卻如此之慢。
音駒的賽點,小茜和愛麗莎兩個人的心臟都揪緊了:“就差一分了,拿下這一分吧,拜托了!”
夏樹嗓子都喊啞了:“音駒!音駒!”
“必勝!必勝!”
又是看不到盡頭的拉鋸,黃藍相間的排球不斷被接起,不斷被扣下。
但只要球還沒有落地,就還有勝利的機會。
——海學長把球救起來了!
——傳給誰?
——感覺山本學長和列夫都可以拿下這一分。
——可惡,被西谷學長接起來了!
——幸好我們還有夜久學長!
——堅持住啊研磨學長,最后一分了……
——福永學長!球傳給福永學長了!
芽音下意識地站了起來,瞳孔收縮的同時,看到福永以刁鉆的球路避開烏野的防守,將球扣在了對面的場地里。
“嗶——”
裁判的哨聲響起,音駒得分。
全場寂靜了幾秒鐘后,突然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歡呼和掌聲。
小茜、夏樹和愛麗莎在觀眾席上抱成一團,激動地說不出話,只能“啊啊啊”地尖叫。
——音駒勝利了!
————————
蜜瓜:……啊啊啊啊啊啊!
小黑:你怎么還卡殼了?
\音駒/\音駒/\音駒/\音駒/\音駒/\音駒/\音駒/
壓縮了一下賽程,留下了精華(不是
一邊看垃圾場決戰一邊寫一章寫著寫著哭起來了,沒出息的唧唧
我覺得,這場勝利應該還算……合理……吧
但是我都寫同人了就讓讓我吧!!!
慶祝一下我們音駒進八強,這章留評論發小紅包!到明天更新為止w下章來點兒漫才
第193章
193
在經過了多回合的攻防之后,漫長的拉鋸戰終于結束,祭典落下了帷幕。
比賽結束時,已經被替換到場邊的黑尾正一手一個勾著手白和芝山,這個結果讓他激動到不自覺地收緊手臂,勒得兩個一年級差點兒喘不過氣:“救命——”
研磨還沒反應過來,腦子里飛快地盤算著等會兒要怎么布局,嘴里還念叨著問:“該誰發球了?”好像不是我。
福永走到研磨身邊提醒他:“比賽結束了哦。”
研磨:“……啊?”
后知后覺地意識到福永說了什么,回過神來的研磨猛地扭頭看向計分板,第二局音駒對烏野,比分33-31,這個冷冰冰的電子數據之下,藏著兩支隊伍的熱血拼搏、死守到最后一刻。
結束了嗎?沒什么實感啊……
但攔網兩邊都有選手累的躺在地上大口喘氣,他自己也是一樣。劇烈的運動造成沉重的身體負擔,用力呼吸時喉嚨都灼熱到有些發痛。
但是……
“啊~”研磨往地上一躺,“真是太痛快了!”
真想休息一下,但是不行。
研磨又坐起來,扭頭看著來到場上的黑尾,沖他露出笑容:“小黑,謝謝你讓我接觸到了,排球這項運動。”
聽到這句話的音駒全員都愣住了,黑尾更是不知道是驚到還是嚇到,眼珠變成小小的一個點,呆呆地應了一句:“……啊,嗯……”
腿軟的要命,但一直坐在地上也不行。
研磨說完這句話之后,“嘿咻”了一聲從地上起來往場邊走,冷不丁地就聽到黑尾在他身后喊:“你給我等一下!干嘛突然說這種話!”
小黑部長顫音了。芽音想。
研磨面露不滿:“你抽什么風……”
這下子,稍微恢復了一點精神的隊友們也終于大笑起來。并不是為了慶祝勝利,只是單純地所有人都因為這場比賽感到開心。
汗水滴下的同時,笑容也綻放在臉上。
“結束了呢,”愛麗莎悵然若失地說道,“總覺得這場比賽好精彩,要是能再打個幾回合就好了,還沒看夠呢。”
夏樹點頭:“是啊……”
小茜已經激動到熱淚盈眶:“垃圾場決斗……好棒!每個選手都值得敬佩!”
忍足松了口氣:“贏了呢,音駒。”
向日扭頭去看跡部:“跡部,不喊那個嗎?就是音駒call。”
——勝者是音駒!
“沒必要了,”跡部笑了笑,“這場比賽的意義遠遠大過于通俗的輸贏。”
兩隊的隊長分別召集隊員:“集合,列隊!”
在裁判的示意下,兩隊的選手站在底線處互相鞠躬,又在攔網前互相握手,體面地完成最后的比賽禮節。
觀眾席上又一次響起掌聲,送給兩支隊伍所有的選手。
芽音站在貓又教練身邊,明顯感覺到老貓大人這會兒也很激動——跨越了幾十年的約定終于實現,輸贏對他和烏養老教練來說可能已經不重要了。
大家現在在想什么呢?
是在想從黃金周到去年十月頻繁的練習賽,還是自主訓練時的互相指教?是輸掉比賽時的魚躍和后山沖刺跑,還是炎熱夏天里聚在一起吃的西瓜、烤肉和冰淇淋?
眼眶又熱熱的了,這場決戰今天到底要把她惹哭多少次啊?
春高排采用淘汰制,輸的一方就要打道回府。
烏野的選手們不可避免地因為止步第三輪的結果而失落難過,但獲勝的音駒也沒有因為贏了這場比賽就沾沾自喜,而是彎腰鉆過攔網,給了他們予以支持和肯定的擁抱。
黑尾用力拍著澤村的后背:“辛苦了,澤村隊長!”
澤村釋然地笑笑:“打的很好,黑尾隊長。”
“這次是我輸了,”日向目光灼灼地看著研磨,“但是聽到你說喜歡排球的那一瞬間,我真的特別開心。下次我會贏的,研磨,等著我!”
研磨笑了笑:“嗯,我等著。”
兩校之間所有的因緣際會都在這一刻的擁抱、握手和碰撞之中,完完全全地展示給全場的觀眾看,好像在用這些無聲的舉動告訴大家:我們是對手,但我們也是彼此的老師和朋友。
“好好哭啊,我要哭了,”夏樹眼淚流的稀里嘩啦,“我回去寫一個比賽的劇本吧,哎真是的,早知道就不來了……”
小茜也吸了吸鼻子:“但是不來的話就看不到這么精彩的比賽了啊,夏樹學姐。”
“說、說的也是……”
兩隊的教練也互相握手致謝,從他們的表情來看,那一瞬間應該也是想到了很多。
回到場邊,兩方又列隊,向各自的啦啦隊鞠躬致謝。
這次芽音也站在隊伍里,抬起頭來的時候,看到最前方自己的朋友們都在朝她揮手。
夏樹喊的超級大聲:“芽音!列夫!你們都好棒啊!”
池田也朝黑尾和夜久他們揮手:“比賽太精彩了!恭喜你們!”
“謝了!”
芽音也朝跡部他們揮揮手——謝謝你們能來。
明白她的意思,跡部和忍足只是笑著鼓掌,倒是一旁的向日興奮到一直在跳:“芽音,你也很棒!祝賀你們!”
忍足一邊鼓掌一邊問道:“他們倆能不能就當是為了我,慶祝地接個吻?”
“你今天來看比賽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啊嗯?”
所有的禮節執行完畢,貓又教練笑瞇瞇地看著大家:“大家辛苦了,恭喜大家晉級四分之一決賽,晚點吃過飯,我們再開個下一輪作戰會議。這場比賽,你們打的非常精彩。謝謝大家。”
明明是教練平時為大家指導、操心得多,但因為這次垃圾場決戰的實現,心愿達成的貓又教練反而先向隊員們表示了感謝。
一時間,大家的眼眶都有些發熱,夜久和山本這種性情中人直接變成了蛋花眼。
黑尾和研磨想起了第一次見到貓又教練時的那個場景,被引導的小男孩今天終于回報了對他們影響最深刻的人。
“感謝教練的指導!”
隊伍解散后,研磨垮著肩背往外走。突然,他停住腳步,轉身對芽音和黑尾說道:“你們兩個,不許在這里啃嘴啃臉!”
手白和芝山神色復雜地看著研磨——研磨學長累壞了吧,這種詞都說出來了。
“為什么啊?”神經大條的列夫直接問了出來,“因為人太多了會被看到嗎?”
研磨咬牙:“因為我現在沒帶手機!”
芽音眨了眨眼睛:“研磨學長,你都累成這樣了還沒忘記收集CG是嗎?”
“帶了也不行,”夜久也說道,“我才是要成為春高排最受矚目的焦點,你們兩個不許搶我風頭!”
黑尾哼哼了兩聲:“你們這么說,我反而很想這樣做一下了。”
“現在還不到慶祝的時候,”芽音面色嚴肅,“我們可不能像稻荷崎那樣半場開香檳。”
在場邊看完了音駒對戰烏野的宮侑突然打了個噴嚏:“哈啾——”
——感覺有人在罵他!
“不過,”芽音轉頭看了眼剛剛比賽過的場地,“我們又晉級了。IH預選賽的東京八強就留在去年吧,今年我們已經是春高排全國八強的音駒高校排球隊了。”
驕傲起來了!
看著芽音挺直的脊背,黑尾想了想,突然壞笑了一聲,在夜久和海不明所以的眼神中朝芽音走過去,從后面用雙手托住她的腰身,將她抱了起來:“耶吼——”
冷不丁地被抱起來,但身體還算穩,芽音沒有驚慌,只是扭頭看向黑尾:“還有力氣是吧?”
黑尾笑嘻嘻地看她:“是啊,所以要炫耀一下經理。”
音駒一步一步走上全國賽場,躋身八強,努力的不是只有他們這些運動員而已。
黑尾這一舉動無疑也引起了觀眾席的注意。
忍足不由得扶額:“我的天,我不是想看這個!他這個動作跟曬貓有什么區別啊?!”
跡部嗤笑了一聲:“他們可不會管你想看什么,有什么就看什么吧。”
手機倒是掏的挺快。
看到黑尾在“舉貓貓”,列夫和夜久對視一眼,興沖沖地湊了過去。
“拋高高嗎?”
“帶我們一起!”
“你們都給我等一下——”
“不等!”
芽音的抗議被無視,身體被不斷拋起又被接住的時候,她覺得自己也變成了一個排球。
頭頂的照明設備有些刺眼,她不得不閉上眼睛。
都說不要半場開香檳了啊……
但是感覺還挺不錯的。
周圍有些議論聲鉆進了音駒隊員們的耳朵里。
“他們在干嘛?”
“好像是在慶祝八強吧,音駒晉級了。”
“一般不都是扔教練嗎?他們怎么扔經理啊。”
“不知道啊,可能經理比較好扔吧,哈哈哈。”
沒人理會這些言論——他們音駒的經理,偉大無需多言!
最后被放到地上時,黑尾穩穩地扶住了芽音,還順勢俯身跟她貼了下額頭,笑的狡黠又肆意。
隔壁還在進行梟谷對松山西商的比賽,音駒和烏野的人過去觀戰。
研磨走的稍微落后一些,芽音想了想,示意黑尾先走,自己則是放慢速度等到了研磨:“研磨學長,謝謝你。”
“比賽還沒打完呢。”一想到下午還有一場比賽,研磨就戴上了痛苦面具,“全國冠軍真的挺困難的,你謝早了。”
芽音搖頭:“我不是想謝你想辦法贏了比賽,而是想謝謝你終于喜歡上了排球。”
“咦?”研磨面露疑惑,“這是小黑該謝的吧?”
芽音看向已經站在場邊觀看梟谷比賽的黑尾:“因為你的認可,會讓他更加堅定以后要走的路。”
月島和列夫的成長固然讓黑尾感到喜悅,但最好的朋友在他最期待的這場比賽里,跟他一起取得了勝利,認可了他的熱愛,喜歡上了他強行拉對方打的排球,沒有什么比這更能鼓勵他繼續走下去了。
喜歡一個人就是會很容易被他左右情緒,但芽音并不排斥這種感覺。
她現在注視著黑尾,能感受到他的快樂,分享他的開心,也會滿足到胸口發脹。
——等一下還是要,親親抱抱他。
————————
蜜瓜:我們找地方偷偷親親
小黑:好的好的(期待.JPG
親友團:這么見外????
來點兒賽后舉貓貓-w-
關于后面的比賽,有點兒想改一下原作的分組,不碰上鷗臺還是可能贏的對吧(握拳
今年的冠軍想讓梟谷當(沉思
第194章
194
C場地里,男子組第三輪比賽也已經進入了末盤。
梟谷已經拿下了一局,現在正在進行的第二輪比賽,也是他們先拿到了二十分。
“能進入全國大賽的隊伍果然都不是等閑之輩,”芽音在場邊站定后,看著連小見要接起來都很困難的松山西商選手的扣殺,“不過這一局看起來,梟谷的優勢很大。”
這邊的比賽氛圍同樣熱火朝天,木兔的狀態尤其神勇無比,右手手臂一揮,渾身都充滿了足以讓全隊人振奮的爆發力:“傳到——左翼來!!”
松山西商三人都沒能攔住木兔的扣殺,梟谷再得一分。
“好恐怖的扣殺,”研磨瑟縮了一下,“感覺手臂要斷了。”
同樣過來看比賽的日向則是用一種閃閃發亮的眼神看著木兔:“木兔學長……好強!”
比起音駒和烏野之間的拉鋸戰,梟谷和松山西商的比賽就像上了用來加速的發條。
芽音感覺自己才剛過來站定,還沒看幾輪攻防,比賽已經結束了。
梟谷以25-18的絕對分數優勢拿下第二局,2:0拿下第三輪,挺進全國八強。
芽音站在黑尾身邊,跟他一起給木兔以及整個梟谷鼓掌:“木兔學長果然厲害,不愧是梟谷的王牌。”
“看來木兔今天的直線球打的很有感覺,”黑尾也說道,“而且沒怎么被攔下來。”
說話間,梟谷和松山西商兩個學校的隊伍都已經列隊致謝完畢,解散后,木兔目標明確地走到場邊,隔著場地的圍欄跟黑尾來了個擁抱。
兩個人互相用力拍了下對方的后背,誰也沒說話,但友誼卻在這陣無聲之中變成了具象化,即便是是旁觀的人也看得出,他們此刻正在為彼此感到欣喜和祝賀。
跟黑尾擁抱完之后,木兔又跟澤村也來了這么一下,這次的擁抱換成了安慰和鼓勵的意味。不需要木兔開口,澤村也能領會到。
“看到你們之后我就想好了,”木兔語氣堅定地說道,“不光不能輸,還要打出能讓賽場更加熱鬧的比賽來。”
芽音揉了揉眼睛:“是我的錯覺嗎?感覺木兔學長一下子變得成熟穩重了。”
研磨有氣無力地開口:“我也是這么想的,那應該不是錯覺。”
結果下一秒,日向瘋狂夸夸木兔:“木兔學長的直線大暴扣真是太帥了!”
木兔立刻高舉起雙手振奮地回應道:“那當然了,日向愛徒——”
芽音和研磨兩個人同時滿頭黑線——話說早了。
“我也看到你的表現了,很亮眼,”木兔按住日向的肩膀,“明年還要來啊,日向。”
心頭同時涌上止步春高第三輪的酸楚和被安慰鼓勵后的感動,日向嘴角繃緊,眼睛控制不住地滾出了淚花,卻還是重重點頭:“嗯!”
啊,剛才的“話說早了”說早了。芽音想。
赤葦也走了過來:“你們的比賽打了很久啊,第二局比分多少?”
研磨回想了一下:“33-31。”
“怪不得我每次余光掃過去的時候都覺得你們一直結束不掉,還真是艱苦的拉鋸戰,”木葉說道,“孤爪這次也很拼命啊。進四分之一決賽的話,下午還要打一場,你能行嗎?”
研磨目移:“堅持不住會讓球彥代替我,總之到時候再說吧。”
“月島也是一樣,”同在第三體育館打過練習賽做過自主訓練的赤葦看向月島,“比賽的時候很努力地跳高了呢。”
月島驚了一下:“也沒……多高吧?”他嘆了口氣,“說起來,黑尾學長明明跟我差不多,但比賽的時候我覺得他比我高多了。”
“那當然是因為我有可以給身高虛增十公分的超級無敵雞冠頭。”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都看向了黑尾。
當事人向后扭頭,就在夜久他們以為,黑尾又要像之前每次被人懷疑身高那樣炸毛反駁的時候,他卻說:“也沒有那么多吧?”
“五公分。”
“這還差不多。”
夜久嘴角微抽:“這家伙還真是雙標,換成大將這會兒已經被罵慘了。”
研磨不以為意地說道:“不然為什么小黑有女朋友。”
赤葦好奇地問道:“那兩個人沒有在比賽結束之后來點兒值得紀念的插圖畫面嗎?”
研磨想了想:“小黑把芽音舉起來了,應該有被錄下來。”
“我今晚會回酒店看回放的。”赤葦看向芽音,“雖然不上場,但佐藤在賽場之外的地方也很努力啊,你們音駒今天的啦啦隊規模真夸張,井闥山和梟谷都比不過你們。”
“因為還向友校申請啦啦隊外援了,雖然我們自己學校也來了好多人,”想起這件事,研磨還有些頭大,“其實沒必要這樣的……”
知道研磨在擔心什么,芽音向他保證:“這件事我會在賽后處理好的,研磨學長。”
春高排結束回學校后變得引人注目,這件事對研磨來說大概會很頭疼。
研磨也很信任芽音處理問題的能力:“那就拜托你了。咱們還是先找地方休息一下吧,不然下午比賽我肯定撐不住。”
一旁的日向露出了心向往之的表情:“你們下午還能打一場比賽,真好啊,羨慕死我了!”
聞言,研磨的臉上露出了不可理喻的表情,整張臉皺成一團,嚇得日向大叫起來:“你表情好怪啊!”
研磨嘆了口氣:“到底是誰制定的這么反人類的賽程安排,一天內打兩場比賽簡直就是思想出了問題。”
同樣已經沒力氣的月島點頭表示同意:“我持相同觀點。”
“前兩輪比賽帶來的疲勞還沒恢復,第三天竟然還有兩場鏖戰。”代入一下自己,芽音也覺得很累。
承載著很多人青春和夢想的春高排,卻在賽制上有著如此殘酷又不近人情的一面。
“我要是恢復不好的話,下午可能會讓球彥代替我上場,”研磨思考著,“或者有沒有什么能讓影山代替我上場比賽的辦法?”
芽音和黑尾同時搖頭:“沒有那種辦法。”
——研磨真是累壞了,又開始發出智商變低的聲音了。
“對了,”夜久好奇地問赤葦,“你們下場跟誰打?”
“我們是——”
赤葦還沒說完,木兔人已經跑了:“桐生——!”
他去熱情交談的對象芽音在排球月刊上見過,是全國三大主攻手之一,狢坂的王牌,桐生八。
“桐生學長的發型好有個性,”發自內心地稱贊了一句之后,芽音好奇地問赤葦,“木兔學長跟桐生學長認識嗎?”
“……不認識,”赤葦欲言又止,“但木兔學長就是不管認不認識都會熱情地上去攀談。”
黑尾笑了一聲:“很有木兔的特色。”
“是去宣戰嗎?”芽音問道。
“他才不會做這種事呢。”黑尾朝木兔那邊看了一眼,“八成是去跟人家說終于有機會跟你交手我期待了好久這種話吧,他倆還真的從來沒對上過。”
桐生是全國前三的主攻手,但狀態絕佳的木兔也能跟他們打個不相上下,這一點黑尾是很肯定的。
“有點想看啊……”說完之后,芽音裝在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出來看眼來電顯示后,按下接聽,“怎么了,侑士?哦,我知道了。嗯,晚點見。”
掛斷電話,芽音告訴黑尾:“侑士說,少爺帶了幾箱能量果凍給我們,已經送到行李放置區了。”
黑尾滿懷感激:“少爺人真好。”
赤葦思索了片刻:“我明白了,用孤爪打游戲的術語來說,烏野在練習賽和比賽里撿技能,音駒靠友校撿裝備啊。”
黑尾將手放在胸前,頭頂佛光語氣和善地說道:“可能因為鄙人一向待人熱忱,所以得到善報了吧。”
所有人沉默地看著他,只有芽音點頭:“嗯,是的,所以咱們先去休息吧,好心的大黑貓。”
跟梟谷和烏野的人道別后,芽音推著黑尾往前走,稍稍落后一些的夜久聳了聳肩打趣:“芽音還真是黑尾的專屬臭臉捧場王。”
海信行笑瞇瞇地看著他們兩個:“‘好心的大黑貓’這個稱呼還挺有意思的。”
回去的路上,芽音要去洗手間,黑尾陪她一起。
等芽音出來之后,黑尾牽著她的手,順勢塞進了自己的外套口袋里:“C場地下一場進行的是是井闥山和玉峰的比賽,要不要去看看?”
芽音點頭:“可以,不過去之前我還有件事要做。”
“什么?”
“跟我來。”
芽音沒說要去做什么,但黑尾依舊很放心地跟著她,被她帶到這個時間無人在意也不會有人經過的安全通道時,他還大概能猜到她想做什么。
頭頂的照明燈照在他們身上,身材高大的黑發少年將戀人圈在懷里,落在地上的陰影融成了一團。他壞笑著問道:“要親親嗎?”
“嗯。”芽音點頭,還糾正了一下黑尾的說法,“是勝利之吻。”
黑尾挑了下眉,低頭跟芽音額頭貼著額頭,故意拖著長音問道:“我怎么記得——有人說不能半場開香檳呢?”
“但是,對你來說最期待的一場比賽已經結束了,而且還勝利了不是嗎?”淺金色的瞳仁一瞬不瞬地凝視著黑尾近在咫尺的臉龐,芽音伸手揪住了他的衣服,稍稍踮了下腳,主動吻了上去,“所以,現在就是慶祝的時刻。”
手掌托著少女的腰后,讓她跟自己貼的更為緊密,黑尾順從本心地閉上眼睛,欣然地享受起這個姍姍來遲的“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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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瓜:春高排耽誤我談戀愛(。
小黑:啃啃蜜瓜
研磨:微笑.JPG
好慘的磨磨頭,一天要打兩場比賽還錯過了啃嘴(不是)的CG,怎么還有小情侶偷偷搞二人慶祝啊太過分了吧(喂
想改一下分組然后發現這組也很死亡,不跟鷗臺打就要跟一林打,就是那個打敗了梟谷的春高冠軍……
但是這個東西它也不好說,因為古館沒刻畫所以操作空間還是挺大的(沉思
第195章
195
安全通道厚重的門緊閉著,但也不能做到完全隔音。
外面會場里熱鬧喧囂、人聲鼎沸,如雷鳴般灌進耳朵里。
但這一切好似都與這對正在親密擁吻的戀人無關,他們在這隱秘的角落里,進行著一場只有他們兩個人能參與的慶祝勝利。
不知道是不是狹間的逼仄加速了氧氣消耗的速度,芽音很快就覺得自己的氣息喘不勻,被一種似有若無的窒息感包圍住了。
緊閉的雙眸緩緩睜開了一點輕微的縫隙,芽音在這一刻,很想把黑尾的臉深深地印在自己的眼底。
應該是很高興吧?
從今天的比賽開始,黑尾就有一種與平日比賽時的沉穩大相徑庭的興奮,而這種興奮,也在贏了垃圾場決斗之后延續到現在。
芽音甚至覺得,他之前可能在壓抑這種興奮,但現在,只有他們兩個在,他便悉數地釋放出來。
他吮咬自己的力度比平時要重一些,箍筋她腰身的手臂也比平時勒的更緊,這種熱烈的攻擊,也讓他多了一絲以往沒有出現過的侵略氣息。
不過沒關系。芽音想。
他在她面前,就是可以毫無保留地暴露所有的情緒,不需要做任何掩飾,她喜歡看他情緒飽滿又鮮活的一面。
想到這里,芽音抬起原本只是搭在黑尾腰間的手,輕輕摸了下他的后頸。
這個動作有一種細微的、安撫和鼓勵的意味在里面,以至于黑尾也像是得到了許可一樣,發起了更加強烈的攻勢,讓芽音險些瀕臨能承受的極限。
黑尾卻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睜開眼睛后,金棕色的瞳眸中帶著幾分無奈:“你可以叫停的。”
“沒關系,”芽音小聲說道,“今天你可以任性一點,因為是我在為你慶祝。”
黑尾不由得喟嘆了一聲,將臉埋在少女的頸間。
被縱容了。
芽音曾經說他很狡猾,在不知不覺間就讓她變成了沒有他就不行的樣子。事實上,他才是那個更深層次依賴她的人。
他瞄了一眼芽音脖頸上薄薄的、隱約能看到青色血管的皮膚,未經思考沖動地問了一句:“這里也可以嗎?”
一瞬間理解了黑尾的意思,芽音思考了一下之后回答道:“不要太用力,會死人。”
黑尾一下子被芽音這句話逗笑,身體輕輕顫抖著。
芽音感覺到在他笑的時候,溫熱的、有一點潮濕的吐息輕拂過自己的頸側,帶來的癢意讓她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
黑尾湊過去,嘴唇貼在芽音的脖頸上,只輕輕親了下,隨后便抬起頭,將芽音一整個抱在懷里。
“誒,只是做到這種程度嗎?”
“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黑尾笑了一聲,“再繼續下去我都要沒有斗志了。”
打完了最期待的垃圾場決戰,酣暢淋漓地享受了這場比賽,得到了從未有過的掌聲和歡呼,也讓觀眾感受到了難忘的觀賽體驗。
接下來還有四分之一決賽,晉級的話還會有半決賽,所以跟烏野的對決并不是黑尾高中最后一場比賽,但要論起讓他盡興的程度,想必不會再有能超越這場的比賽了。
“這么說的話,世界上或許真的有神明,”芽音煞有介事地說道,“我的新年祈愿就是大家能打一場沒有遺憾的比賽就可以了。”
“沒有了哦。”
不如說,他本來就沒有特別高的追求,能和同伴一起踏上春高排的賽場也已經足夠滿足。
只是芽音做的事情讓他偶爾會想,如果沒有的話,或許會成為一種遺憾。
但她像奇跡一樣出現,填補了原本可能會遺憾的細節,讓他高中最后一場大賽,成為最珍貴圓滿的記憶。
等到紊亂的呼吸終于變得平穩后,兩個人才離開安全通道的平臺間。
嘴巴稍微有點腫,芽音從外套口袋里拿出口罩戴上,跟黑尾一起準備回音駒的休息區。
不想回去的路上,兩個人卻碰到了大將和美華。
“啊,芽音,黑尾同學,”美華笑瞇瞇地對著他們兩個揮手,語氣開心地說道,“我剛才還在想,去找你們可能會打擾你們休息和備賽,沒想到就在這里碰到你們了。你們這一輪是進八強了對吧?恭喜呀!”
芽音點頭:“謝謝美華學姐。”
大將優剛才還在樂滋滋地跟美華說話,現在見到黑尾,立刻換上了一副不爽的語氣:“哼,算你們運氣好,竟然也在春高排打到四分之一決賽了。”
“喂喂,就算有運氣加成也不能把我們的晉級全部歸功于運氣吧?”黑尾被這話說的很不滿,“承認我們有實力就這么難嗎?”
“真有實力就拿個春高排的冠軍給我看看啊,”大將用充滿挑釁的語氣說完之后,又攤了下手,“不過后面的賽程可是越打越難,誰知道你們會不會今天比完就打包回家呢。”
美華趕緊拉了下大將的衣服:“優!”
黑尾偏了下頭:“嗯——確實啊,雖然喊過要稱霸全國的口號,但要拿冠軍太難了。”
大將的表情瞬間變得更不爽了:“喂喂,你怎么自己承認了,還說這種喪氣話?倒是反駁我啊,搞得我一點勁都沒有。不過算了,音駒也好,梟谷也好,還有井闥山,你們全都是,給我在比賽里爭個頭破血流吧!我會一直看著你們,到你們全都被打敗的那一幕!”
這話聽著很嘲諷,還有點兒幸災樂禍,但芽音仔細想了想,卻冷靜地提出來:“可是按照現在的賽程和分組來看,梟谷和井闥山要對上,就都得進半決賽。音駒不管要跟誰打,都得進決賽。啊——”她靈光一閃,“我懂了,大將學長你是個口是心非的人,其實是在給我們加油。”
大將被這這話刺激到,身體僵了一下,表情變得扭曲起來——可惡!
黑尾不懷好意地笑起來:“你別說出來啊,小芽音,這讓臭蛇的面子往哪兒放。”
就連美華都壞笑著戳戳大將:“真正的想法暴露了呢,優。”
“才、才不是!”大將立即否認,但這個小小的卡殼卻顯得他的解釋更加蒼白無力,欲蓋彌彰,“他們打的兩敗俱傷才好呢,我就愛看這個!”
“那你也太壞了。”
“也不是這樣啦,小美華!”
黑尾臉上掛著輕松的笑,饒有興致地看著大將慌慌張張地向美華解釋:“真是個有趣的家伙。”
“對了,”美華又重新看向芽音和黑尾,“我們打算去吃午飯,你們去嗎?”
“我們中午有專門給運動員訂購的營養餐,會在自己的休息區吃,就不跟你們一起了。”芽音回答道,“不過等比賽結束之后,我們可以約飯。”
“好啊好啊,”美華立刻歡快地答應下來,“正好我新年假期的時候和優發掘到了好吃的新店,到時候我們一起去。”
“那就說好了。”
跟大將和美華道別后,在回休息區的路上,黑尾說了一句:“肚子餓了。今天中午的便當有什么?”
“有烤牛肉便當,還有——”芽音的話還沒說完,在看到迎面走來的一對長相一模一樣,只有頭發顏色不同的雙胞胎時,把“豬排便當”換成了,“狐貍肉便當。”
雖然芽音戴著口罩,極大程度上削弱了臭臉的威力,但她的眼神卻很冷酷,以至于宮侑后退了一步,神色警覺地問道:“你說這話的時候為什么要盯著我?”
芽音沒說話,只是四下看了看,又跟黑尾確認:“井闥山現在是在C場地比賽對吧?”
“嗯,不過井闥山的話,進度應該很快,”黑尾點頭后又問道,“怎么了?”
“就是在想古森學長和佐久早學長會不會也突然冒出來,”芽音回答完之后,又看向宮兄弟,“你們沒回關西嗎?我還為你們打道回府了。”
加了重音的關鍵詞喚起了宮侑的羞恥感,氣的他拳頭都硬了。
宮治雙手插在口袋里:“吹奏部和啦啦隊都先回去了,排球隊的人準備留在這里,等全部的比賽結束再回去。我看到你們晉級了,挺厲害的嘛。”
“謝謝。”
宮侑卻在宮治說完這番話后,露出了很不爽的表情。他揚起下巴,神色倨傲地看著芽音:“喂,你可別覺得烏野打敗了稻荷崎,你們打敗了烏野,就意味著你們也能打敗稻荷崎了。”
啊,這個邏輯鏈似曾相識,好像木兔學長也說過,他倆搞不好會很合得來。
芽音平靜地看著宮侑:“你要是不這么說,我也不會想到。”
畢竟研磨學長都說,要是碰上稻荷崎,音駒的勝率就很低了。
宮侑:“……”
宮治側目:“讓你多說廢話。”
宮侑立刻轉移怒火:“你怎么每次都幫佐藤說話,你到底是誰兄弟?”
“你的發言太蠢了,我很難幫你。”
黑尾笑瞇瞇地看著他們兩個——這兄弟倆也很有趣,而且宮侑比宮治更有趣一點。
“總之!”宮侑又一次扭頭向芽音下戰書,“今年的IH和明年的春高排,我一定會先打敗小飛雄再打敗音駒,你們就等著被我打的滿地找牙吧!”
芽音不吃他的激將法:“說的好像我們就一定能進全國一樣。”
感覺自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宮侑有種氣沒發出去反而把自己悶到了的憋屈感:“你倒是有點兒斗志啊!”
“我一個經理要什么斗志?”
“……”
“哈哈哈哈,”黑尾抬起手揉了揉芽音的腦袋,“你不要總是嗆他啊,小芽音,就當是他跟大將一樣,是個口是心非的別扭好人吧。”
只不過是在變相地說“下次你們也要打進全國”罷了。
“我才不是那個意思!”
“你是傲嬌嗎,侑學長?”
宮兄弟也要去吃飯,這次就沒跟他們聊太久。
芽音和黑尾終于回到音駒休息區的時候,還被夜久問他們倆干嘛去了,磨磨蹭蹭的現在才回來。
“路上碰到了很多熟人啊,”黑尾拆開消毒濕巾,在吃飯前先擦手,“所以花了點時間打招呼。”他看向過來這邊的忍足、跡部和向日,“幸好你們直接過來了,要是在路上碰到,要花的時間就更多了。”
忍足沒說話,只是跟研磨一起觀察他和芽音。
“小黑看起來……心情特別好。”研磨若有所思。
“要吃飯了沒必要戴口罩了吧芽音……”
兩個人先后提出了“疑點”后,突然像是開竅似的,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同一件事。
“你們兩個,把春高排珍貴的CG/跨頁還給我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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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瓜:不還(。
小黑:這種東西怎么能給你們看
親友團:那婚禮的時候放什么?你們說啊!(怒摔
別人在外面打比賽,你倆在這搞親親是吧,嘖嘖
第196章
196
“你們兩個絕對是故意的吧?不然為什么專挑我們不在的時候?”
“啊——怎么會有你們這樣的人啊!明明獲勝的那一刻才是最好的時間點啊!”
“我不理解,我真的不理解!”
夜久吃著飯,腮幫子還是鼓的:“我也不理解,忍足竟然這么真情實感地在生氣。”說完之后,他又看了眼研磨,聽著他念叨“我絕對不會原諒你們”,有些無奈地聳肩,“還有研磨也是。”
跡部雙手抱臂:“畢竟他今天就是為了這個來的,還被山本學妹質問了好幾次。”
忍足幽幽地看向跡部:“跡部啊,你就不想說點兒什么嗎?”
“不想,”跡部語氣從容,“今天本大爺沒準備玫瑰花瓣,所以沒看到也不覺得遺憾。”
夜久差點兒被飯嗆到:“你的人設也沒倒啊,跡部。”
話說這就是幼馴染嗎?他們都沒覺得黑尾和芽音有什么不對勁,這兩個人居然靠著蛛絲馬跡都能察覺到他們偷偷慶祝去了。
只有向日對什么CG和跨頁都不感興趣,要了一個他們多訂的營養餐便當后就跑去跟幾個一年級一邊吃飯一邊聊天,完美融入了音駒的隊伍。
“對了,”夜久問道,“你們兩個剛才過來的時候看沒看比賽進度?現在進行得怎么樣了?”
芽音摘掉口罩:“C場地的比賽已經進行到第二局了,井闥山攻勢很猛,結束的速度會很快。B場地的第三場才剛開始,一時半會輪不到我們。”
“那看來梟谷和狢坂的比賽會先開始,”研磨終于暫時收起了沒拍到限定CG的怨念,“木兔學長對桐生,真想去看啊……”
“但你們下午不是也要比賽?”跡部安慰研磨,“放心吧,我們會替你看的,孤爪學長。”
研磨不滿地瞪著跡部:“你這話說的一點安慰作用也沒有!”
跡部輕咳了一聲:“再怎么說,我們冰帝和梟谷也是友校關系,去看一下也是應該的。”
芽音原本還在低頭看黑尾給自己擦手,聽到跡部這句話,她抬起頭來:“說到這個,之前去C場地找木兔學長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會說音駒今天啦啦隊很夸張他也想要這種話來著,結果反倒是赤葦學長說了,他一點都沒在意這件事。”
“木兔今天狀態神勇,赤葦說他上場比賽專注度高的嚇人,”黑尾將用過的濕巾扔到垃圾袋里,“如果能保持住,他和桐生這場對轟結果會怎么樣還真不好說。”
“吃完飯可以去看一下。”芽音想了想,“要是木兔學長贏了桐生學長,接下來還會對上佐久早學長吧?”
——主攻手就應該對轟,愛看。
吃飯的時候,研磨順便研究了一下音駒下一場的對手,來自栃木縣的一林。
“我之前也沒怎么注意過這所學校,他們好像跟咱們一樣,沒有木兔學長或者佐久早那種決定性的得分主攻手,所以在進攻上應該不會比烏野更猛。咱們在后排防守上有夜久學長,攔網上有小黑和列夫,不知道他們怎么樣。”研磨面色凝重,“但這種沒特色的學校還能打進四分之一決賽才是可怕之處。”
芽音不由得想起,之前跟宮雙子還有佐久早和古森湊巧碰到一起聊天的時候,音駒也被人說了沒特色。
——等量代換,我們也很可怕。
列夫一臉驚恐地看著研磨:“研磨學長,你就不要說別人可怕了吧?我現在想起你的戰術還是一身冷汗啊!”
“總之,先適應比賽再追上比分也是我們慣用的模式了,”研磨收起手機,“不過都已經是今天的第二場比賽了,我會盡可能想出速戰速決的辦法縮短賽程。就算被小黑吐槽我也要說,你和球彥盡可能的多發球得分,這是最理想的狀態。還有就是,球彥要時刻準備好替換我上場。”
球彥的心態很好,技術也不差,所以沒問題。研磨這么想著。
手白點頭:“我知道了。”
“大家好好吃飯,抓緊時間休息,等會兒熱身充分一點,”黑尾拍了下手,“咱們打到四分之一決賽很不容易,剩下的每一場都是獎勵的關卡了!”
他的語氣很有感染力,就連混在音駒隊伍里的向日都跟著歡呼了一聲:“哦——”
吃過午飯后,大家轉移場地。
井闥山不出所料地以極快的速度打完了比賽,2:0晉級,兩局都沒讓對手玉峰拿到二十分。
“這邊的分組可真夠地獄的,”夜久看著分組板上新畫的紅線,“全國五大主攻手這次來了四個,三個都在這邊。”
黑尾雙手插在口袋里,盯著C場地即將進行的兩支隊伍的名字:“要贏啊,木兔。”
“會贏的,”澤村走到了黑尾身邊,跟他一樣看著對戰名單,“畢竟是木兔啊。”
兩位主將轉頭相視一笑,澤村伸出手:“你也是。”
黑尾跟他碰拳:“當然了。”
烏野的其他人也過來了,原本還在跟列夫說話的向日沖到了日向面前:“你叫日向是吧?比賽的時候我看到了,你跳的好高!啊,我叫向日,向日岳人,是打網球的,我也很會跳哦!”
說完之后,他還表演了一個原地起跳。
日向仰頭看著向日起跳,等他落地后很不服輸地說道:“我可以跳的更高!”
說著,他也原地起跳了一下,確實比向日還要高一點。
“哼,我不只是跳的高而已!”斗志被激發,向日再次原地起跳,并且表演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空中轉體,然后平穩落地,“怎么樣?”
“厲害——”日向兩眼放光地看著向日,“怎么做到的啊?教教我,教教我!”
這兩個人跳來跳去的還吸引了西谷和犬岡一起加入,四個人制造出了四十個人才有的熱鬧效果,連過路的人都會忍不住側目看一眼。
山口對此嘆為觀止:“那個向日,也是個自來熟啊,他們四個人可真厲害。”
月島欲言又止:“重點不是這個吧?”
——他們都不累嗎?他看著都覺得累啊!
最后四個人都被各自的隊長教訓了一頓這才消停。
C場地的男子組四分之一決賽已經開始正式熱身,會場里也響起了解說員的聲音。這場比賽最大的看點無疑是全國三大主攻手之一的桐生和五大主攻手之一的木兔之間的對決,誰會勝出還真不好說。
看到木兔上場的時候,芽音微微偏了下頭:“木兔學長今天看起來真的很穩重啊。”
結果下一秒,木兔突然就生氣了:“一會兒前五一會兒前三的,你們煩不煩啊!”他高舉起右手,食指指向天花板,喊出來的話振聾發聵,“我是……一指的王牌主攻手!!”
一句話讓全場瞬間寂靜下來,就連梟谷的隊員都不明所以地看向木兔,不明白他在說什么。
“從雀田學姐的表情來看,她現在應該挺尷尬的,”芽音重新看向木兔,“木兔學長負責出風頭,其他人負責尷尬。”
不過沒有一個人會去跟木兔說“下次不要這樣做了”,梟谷的大家也一直都對他很溫柔很包容。
黑尾也被木兔逗笑了:“他自己還挺得意的。”
“什么叫一指的王牌啊?”犬岡不明所以地問道。
“大概是想說‘首屈一指’吧?”手白分析道,“居于首位的意思。我想木兔學長可能只記住了一指,所以才這么說的。”
“那家伙對自己的排名很不滿啊,”黑尾雙手抱臂,“去年暑假就開始抱怨了。”
芽音思考了一下,伸手指向木兔:“去證明自己是第一主攻手吧,木兔學長。”
這場比賽剛開始就很激烈,黑尾本來還擔心木兔會不會在對上桐生后陷入消極狀態,但他完全沒有,就算被桐生得分了也只是說了句“好氣”,然后就繼續振奮地扣殺,讓人毫不懷疑,他這個絕佳的狀態是可以一直保持到比賽結束的。
他們兩個大力扣殺的時候,研磨連腦內模擬攔網都不敢用自己,而是用了山本代替,生怕自己會在想象里被轟斷雙手。
反倒是赤葦看起來有些緊繃,甚至還掉進了狢坂的“陷阱”里,看的研磨都說:“狢坂大概從一開始就制定了想要連赤葦一起拖垮的戰術……這一招可真臟啊。”
聞言,音駒所有人欲言又止地看著研磨——你怎么好意思說別人?
狢坂的戰術有效,梟谷陷入了苦戰當中,比分也落下了不少,赤葦甚至還一度被換下場。
不過好在他很快調整過來,今天梟谷全員都被狀態極佳的木兔激發出了120%的潛力,贏下了第二局。
場邊為木兔響起的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芽音扭頭環視了一圈賽場:“啊,是木兔call。”
偏偏木兔又是個愛出風頭的王牌,大家的應援聲越大,他發揮得就越好。
“木兔這家伙,還真是說到做到,打出了讓會場更加熱鬧的比賽啊,”黑尾哼了一聲,“風頭都被他搶走了,下場我們得搶回來才行。”
恰好這時,B場地的比賽結束,輪到音駒上場了。
梟谷和狢坂的比賽還在進行,但看當前的比分和勢頭,梟谷要贏下這一局的可能性很大。
最重要的是,不光是梟谷的隊員被木兔調動起了狀態,就連觀賽至今的音駒隊員也跟著熱血沸騰起來。
明明上一場比賽的疲憊還沒有完全消散,下一場比賽的對手也不知道實力如何,該怎么應對,但莫名就覺得——想贏。
“咱們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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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瓜:什么時候能看五大主攻手一起打比賽呢
小黑:等個十年
↑確實做到了
還是決定調整一下分組,不過后面的比賽就不會詳細寫啦,爭取200章內正文完結叭
貓和梟的友情也好好w這場比賽研磨在場邊說狢坂戰術臟,小黑在心里說梟谷的防守很討厭,你們貓隊(指指點點
第197章
197
春高排的風向和評價是實時變化的。
因為烏野在第二輪爆冷淘汰種子隊稻荷崎,所以昨晚的新聞報導和今天上午比賽時的解說基本都是對他們有利的言論。
等到垃圾場決斗結束,音駒挺進四分之一決賽后,也變成了別人口中的黑馬。
這一場的解說員跟垃圾場決斗的解說員是同一組,或許是對上午的比賽記憶猶新,到了雙方隊員上場,他在介紹音駒隊員的時候還特別點出了每個球員在比賽中的亮眼之處。
——又想給解說員塞錢了,聽得好爽!
一旁的直井教練大概從她放在膝蓋上緊握起來的雙手中看出了她的蠢蠢欲動,語氣調侃著提醒她:“可不能去賄賂解說員啊。”
“直井教練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一定是聽解說員夸自己的學生也聽得很爽。”
“這不是當然的嗎!”
在解說員介紹完音駒的隊員后,芽音向后轉頭,跟小茜的視線對了個正著。啦啦隊長心領神會,拿起喇叭喊了一聲:“音駒——”
“必勝——”
芽音轉了回去。
——氣勢和氛圍到位了!
因為對一林不是很了解,所以這場比賽一開始,音駒換回了以往的保守陣型,三人集中攔網。
開場是音駒的發球局,黑尾發球,上來就是一記強力跳發直接得分,場邊立刻響起了一陣振奮的歡呼聲:“鐵朗鐵朗打得好——”
廣播里的解說員也是對著這記發球一陣猛夸。
芽音開始思考。
她讓研磨想想辦法,研磨想出來的辦法就是讓黑尾和手白盡量發球得分。
所以……開場的第一分是我的功勞!芽音有些驕傲地挺直了脊背。
雖然她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大家相處久了,多少也能像黑尾一樣,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尤其是像直井教練這種會時刻關注隊員狀態和情緒的大人。
所以現在,他側目看著芽音,心里有些想笑——怎么才剛拿了一分就這么高興啊?
黑尾第二次發球的時候被一林的自由人接起來了,沒能直接發球得分,但好在音駒這邊組織防守也很及時,所以保住了發球局,直到第三球才破局。
相比較隔壁C場地里排名全國前五的兩位主攻手對轟,這邊的比賽在激烈程度上稍微遜色了些,不過一林在破了音駒的發球局之后,兩隊的比分就咬的很緊,誰也沒有絕對的優勢,所以觀眾看的還是很緊張。
坐在觀眾席上的大將優眉頭緊皺:“我還以為只有音駒是那種‘回過神來才發現已經被他們咬住了’的隊伍,沒想到一林也是。”
美華雙手捧臉:“真的誒。話說音駒的二傳手這次比賽開場之后沒怎么動過呢。雖然我知道他們就是一支讓二傳少跑動的隊伍,但上一場因為孤爪跑動挺多的,所以乍一看還是覺得很驚奇。”
“以孤爪的體力來說,打完了一場拉鋸戰緊接著又打一場,確實挺難的,”大將雙手抱臂,“相比較之下,現在還能把球精準傳到他手上的其他人還真是恐怖。”
即便如此,在比賽進入中盤,音駒第一次叫暫停的時候,海還是關切地問了研磨一句:“體力跟得上嗎,研磨?”
“嗯,暫時沒什么問題,”研磨喝了一個能量果凍,“我知道大家都很累了,不過可能的話,還是盡量把球傳高一點給我。列夫很快會到前排來,高打點扣殺是拉開比分的好機會。”
列夫瞳孔收縮:“也就是說……我是音駒得分的希望!研磨學長,你終于看到我的實力和價值了!”
研磨已經懶得反駁列夫這自信到膨脹的發言,只是很敷衍地點頭:“嗯嗯嗯。”
“他們的防守也很強啊,”黑尾看了眼一林那邊,“我有一種在跟六個澤村比賽的感覺。”他咬牙切齒地說道,“真是讓人討厭的防守。”
……小黑部長你怎么好意思說別人的?
夜久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胸口:“要論防守,音駒可不會輸給任何人!”
“要說還有一個優勢就是,我們休息的時間比他們長,”研磨捏著下巴思考著,“他們是打完了上一場緊接著打的這一場,我們……不是,你們得做好打拉鋸戰的準備,拖死他們。”
所有人用失去了高光的半月眼看著研磨——若無其事地把自己排除在拉鋸戰之外了呢,大腦。
不得不說,一天兩場比賽對球員的身體和精神都一種巨大的考驗,即便音駒隊員比一林隊員多了那么一段休息的時間,但場上的奔跑跳躍還是很消耗體力。
雖然音駒率先拿下一局,但在這種瀕臨極限的情況下,第二局會怎么樣還真不好說。
不過一林也沒比他們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好累啊!
就連黑尾都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說來也好笑,雖然他從小就打排球,但一路上磕磕絆絆地打過來,進全國大賽還是第一次,一天打兩場強度這么高的比賽也是第一次。
雖然教練說了要像打練習賽一樣去享受比賽,但置身于賽場上時,這一點卻很難做到。
適度的緊張會在很大程度上提高專注度,大腦和身體會同時緊繃起來隨時做出反應,導致體力的消耗也比練習賽要快很多。
但是不能放棄啊,這個時候稍微松懈一點,整支隊伍的斗志就會土崩瓦解……
就在黑尾沉浸地思考時,手臂卻被人輕輕捏了下。他轉頭:“小芽音?”
“看,”芽音伸手指了指場邊,“木兔學長。”
黑尾順著芽音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就看到木兔和梟谷的其他人都過來了。
C場地的比賽已經結束了,梟谷2:1打敗了狢坂,木兔也用實力證明了,他不再是那個會因為一點小事就陷入消極狀態、比賽時總是發揮不穩定的全國前五主攻手,而是一個純粹的王牌了。
他不是芽音和研磨說的那樣“今天好像很成熟很穩重”,而是真的蛻變得很成熟很穩重。他僅僅是站在場邊,用一種信任和鼓勵的眼神看著自己,再朝自己用力地隔空擊一下拳,都能帶給黑尾莫大的鼓勵。
他在無聲地說:別輸啊,黑尾!
人在這種陷入動搖的時候,僅僅是看到朋友的臉都會得到力量。
黑尾雙手叉腰,深吸了一口氣之后大聲喊道:“真是,不想輸啊!”
雖然說了接下來的每一場比賽都是獎勵的關卡,但這一刻,不想在這里止步的念頭從黑尾的心底里鉆出來。
這大概是第一次,黑尾沒有在比賽中用他極為擅長的語言技巧安慰、鼓勵隊友,調動他們的情緒和積極性,反倒是略顯幼稚地喊了這么不服輸的一聲,惹得大家都有些驚訝地看向他。
不過沒有人問他抽什么風,也沒有人覺得他反常,平日里總是被主將照顧情緒的隊員們,在這個時候給了他回饋。
“不會輸的!”列夫握起拳頭,用志在必得的語氣說道,“只要我們不想輸就不會輸!”
手白無語地看著列夫:“你這個傻瓜發言實在是有些過于不經大腦思考了,灰羽。”
夜久雙手叉腰,理所當然地說道:“這不是肯定的嗎?咱們的風頭還沒出完呢。”
研磨也冷靜地說道:“我們還有獲勝的可能,別在這個時候說喪氣話,小黑。”
就連福永都難得主動開口:“加油。”
更別說山本和犬岡他們這些容易熱血起來的笨蛋:“我們不會輸的,黑尾學長!”
海笑瞇瞇地問道:“是不是累了,不然下一局讓犬岡代替你先上場。”
“哈——?”本來還很感動的黑尾一聽到這質疑他的話,立刻炸了毛,“怎么可能!我起碼還能再打五局!”
芽音將擰開蓋子的能量果凍遞過去:“那跟一林打完之后,你自己再去找個隊伍給他們當外援吧,我們回旅館休息。”
黑尾露出了受到驚嚇的表情,慌慌張張地在芽音身邊轉圈圈:“不要啊小芽音,不可以拋棄我。”
所有人欲言又止地看著他們兩個——都這個時候了都沒忘記演情景喜劇是吧?
“看來小黑你還很有精神,”研磨露出一個壞笑,“那下一局你就多出力吧。發球贏個五分沒問題吧?”
黑尾張了張嘴剛要說什么,就被夜久從后面拍了下肩膀:“攔網贏個十分沒問題吧?”
“不是,你們——”
黑尾的話還沒說完,列夫歡呼了一聲:“那我也贏個五分,剩下的五分就交給猛虎學長和福永學長了。”
“分配的很好,”芽音點頭,“我能不能當上全國冠軍隊伍的經理,就看各位接球大師和攔網大師的了。”
看著非常積極的隊友,黑尾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們真是,一個個的都太自由了。”
不過倒是讓他心里冒出來的那點兒懷疑和動搖終于消散掉了。
第二局比賽開始。
芽音記得黑尾曾經說過,現在的音駒是他最喜歡的狀態。其他人雖然沒有這么說過,但想必也是跟他一樣的想法吧?
這一屆的春高排結束后,三年級的學長會引退,即便是打到決賽的中心球場上,剩下的比賽也就那么寥寥幾場了。
——想要和大家一起再多打幾場比賽,所以要贏。
——背負著隊伍支持者們的希冀,所以要贏。
——只要維系在一起,不讓球落在我們的場地里,就會贏。
身體很疲憊,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要耗費很大的力氣才能調動起每一塊肌肉。
很累啊,打排球就是很累,打到這個階段已經完全在靠意志力和信念支撐著了。
下一球會傳向哪里?左翼?還是中路?會被攔下來嗎?會被接住嗎?
研磨原本想用視線將一林的前排攔網全都引到右翼來,但這一招在他用過幾次之后也失效了。
那就……
研磨將球傳到中路:“列夫——”
看到前排的列夫已經起跳,一林的前排也迅速組織攔網。
列夫個子高,手臂也長,扣殺時揮臂的姿勢就像甩鞭子一樣,在前排的時候很有壓迫感。
一林在網前組織了雙人攔網,跟著列夫同時起跳。然而令他們意想不到的是,列夫看起來自信滿滿的揮臂,卻直接揮空。
球也不是送到他的手邊,而是在他的后方。
列夫落地后,山本從后排沖出來,以一記重磅直線扣殺將球扣在了一林的場地里。
“嗶——”
裁判哨聲響起,決定性的一球已經落地。
比賽結束,音駒獲勝,挺進半決賽。
————————
蜜瓜:我們真棒!(沒上場的人最驕傲
小黑:沒錯沒錯,都是經理的功勞!
其他人:……算了,你們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因為沒有一林的設定加上我不太擅長寫比賽所以重點放在朋友和隊友之間互相鼓勵支持上了=w=垃圾場的時候高光基本都給了小黑夜久和福永,這次就讓猛虎來出個風頭叭!
再說一遍友情向真是太棒了QAQ
第198章
198
在體育賽事里,很少有人能百分之百確信,自己一定能贏,只不過有些人對勝利有著特別的渴望和執著。
黑尾鐵朗一直覺得自己屬于前者。
盡管隨著賽程的推進,“不想輸”念頭變得越來越強烈,但判定勝利的哨聲響起時,他還是對這個結果感到不可置信。
——贏了。
——又贏了!
等黑尾回過神來,他已經和隊友們抱在一起慶祝了:“好啊——!”
所有人都在歡呼慶祝,除了研磨。
他也同樣覺得不可思議,只是他不敢相信的不是他們贏了比賽,而是他竟然一天之內連著打完了兩場比賽。
肌肉酸痛,膝蓋打彎,用“挪”來形容他往場外走的姿勢都不為過——感覺要散架了啊!
芽音急忙迎上去,而黑尾也從后面追上研磨,配合他的身高彎下腰,拉著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沒事吧,研磨?”
“怎么看都不可能沒事吧?!”跟黑尾說話不用客氣,研磨又轉頭對芽音說道,“再追加一個蘋果派!”
芽音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好。辛苦了,研磨學長。”說完之后,她又看向追上來的其他隊友,“大家都辛苦了。”
大概是因為連續進行了兩場比賽,即便是體力好的選手也面臨著了巨大的考驗,在精神和身體的雙重透支的情況下,雖然對這場勝利感到無比的喜悅和興奮,但音駒的選手們卻實在沒有力氣歡呼慶祝了,反倒是觀眾席上的應援團們更激動。
小茜捂著嘴巴:“四強……我們現在是四強了!”
愛麗莎和夏樹用力點頭:“嗯嗯,是四強了!”
“光是東京地區參加預選賽的隊伍就有三百多支,音駒在成為代表隊之后,又在春高排打進了半決賽,”小茜眼含熱淚,“太厲害了……音駒太厲害了……”
愛麗莎和夏樹從這個數字里更直觀地感受到了,音駒這個四強的份量:“太厲害了!!”
跡部、忍足還有池田都被她們三個這段對話逗笑了——有兩位怎么都變成復讀機了啊?
等小茜擦完眼淚,跡部問她:“最后得分那個是你哥哥吧?”
小茜雙手握拳激動地說道:“很厲害對吧!我哥哥的直線暴扣超帥的對吧!”
“嗯哼,是誰上午說他還可以表現的更好一點來著?”
“現在我覺得他可以被表揚了。”
愛麗莎笑瞇瞇地看著小茜:“小茜超級嚴格的呢。”
兩隊隊員互相鞠躬致謝后又向觀眾席鞠躬致謝,在收獲了送給他們的掌聲后這才解散。
夜久握起拳頭,眼神放光:“很好,打進半決賽了,咱們就這么一鼓作氣贏下去,拿到春高排冠軍!”
海則是笑容平和地說道:“真好啊,大家可以一起打的比賽又多了一場。”
研磨有些犯愁:“今天的運動量嚴重超標,我怕我今晚回去要發燒……”
“放心吧,研磨學長,”芽音語氣堅定地對研磨說道,“我帶了退燒藥。”
列夫也湊過來:“帶病上場聽起來會更有體育精神誒,研磨學長,就像勇者一樣!”
已經恢復了一點精神的研磨這會兒也有力氣發怒了:“不會說話可以不說的,列夫!”
“誒,我在鼓勵你啊!”
“我沒感覺到!”
“好了好了,冷靜一點,”黑尾拍了拍研磨的肩膀,“咱們得趕緊退場了,B場地等會兒還有一場比賽。”
“下場比賽贏了的就是咱們半決賽的對手吧?”山本拉上外套拉鏈,“要看完嗎?”
研磨稍加思索后點頭:“看完吧。”
一行人離開會場后,作為已經躋身四強的音駒隊伍的主將,黑尾被幾個電視臺的記者攔住采訪。
過來跟音駒打招呼的木兔不服氣地變成小雞嘴:“哼——又被黑尾出風頭了!”
赤葦語氣冷靜地提醒他:“木兔學長,你剛才接受的采訪比這還多。”
“哼哼,畢竟我剛剛可是打敗了桐生啊,”木兔雙手叉腰,“我看以后誰還敢說我只是全國前五的主攻手!”
“木兔學長,打敗狢坂是我們梟谷一起做到的。”
“你偶爾也配合我一下啊,赤葦!”
話音剛落,黑尾調侃的聲音就飄了過來:“喲,這不是首屈一指的王牌木兔嗎?”
——真會捧場啊,小黑部長/黑尾學長。芽音和赤葦同時想到。
等黑尾站定后,木兔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兩個人對視了許久,又很有默契地同時伸出手,跟對方狠狠擊掌:“打的漂亮!”
C場地正在舉行井闥山和犬伏東的比賽,而這場比賽的獲勝隊伍,將成為梟谷半決賽的對手。
“井闥山獲勝的話,半決賽你的對手就是佐久早了,”黑尾看向C場地內的比賽,“從現在的比分和形勢來看,井闥山的勝出基本沒什么懸念。”
木兔雙手叉腰,一瞬間變得成熟穩重起來:“決定戰的時候我說讓他等著,這次我一定會打敗他。”
“加油啊,木兔。”
“噢,你也是!”
B、C兩個場地的比賽結束后,男子組半決賽的四支隊伍全部決出。
梟谷對井闥山,音駒對鷗臺。
離場的時候,音駒和梟谷的人在體育館門口碰到了同樣準備離開的烏野隊伍。
“要回去了嗎?”黑尾問道,“我是說宮城。”
“嗯,是啊,”澤村轉頭看了眼日暮中的東京體育館,“畢竟我們的比賽已經結束了。”
“那就——以后有機會再一起打排球吧,”黑尾語氣輕松地說道,“畢竟排球是維系的運動嘛。”
澤村也笑了起來:“哦,有機會一定。”
一月的東京還很冷,但大家好似沒察覺到似的,跟不同校但關系親密的伙伴互相道別。
研磨將下巴縮在衣領里,很想趕緊回旅館睡覺,但腦子里卻在排兵布陣,考慮著明天的比賽。
突然,他眼前多了個人影,對方叫了他一聲:“孤爪學長。”
“誒,影山,”研磨有些意外,“有什么事嗎?”
“鷗臺的星海光來,去年十二月跟我一起參加過全日本青年集訓,”影山說道,“他跳躍力很強,扣殺也很有力度,很擅長空中戰。他是全能型選手,防守的時候重點要注意他。”
研磨愣了一下,隨即又笑了笑:“嗯,我知道了,謝謝你。”
“以后再一起打球吧。”
“好。”
夜久欣慰拭淚:“研磨,你現在跟影山也能相處的很好了。”
菅原也很感動:“終于能直率地跟孤爪說話了啊,影山。”
芽音在跟清水和仁花說完道別和祝福的話之后,就聽到了向日在叫自己的名字。她朝烏野的人揮揮手,又向忍足他們跑過去:“今天謝謝你們能來。”
忍足不以為意:“跟我們還這么客氣?”
芽音思考了一下:“少爺還是要謝的。”
跡部不華麗地撇了下嘴:“都說了不用。總歸是看了一場精彩的演出,就當是本大爺收到的回報了。明天還需要應援嗎?不是還要打半決賽?”
芽音聽到自己身后響起了黑尾的聲音:“要來看比賽的話,歡迎,不過應援團就不用了。今天收到的應援力量已經滿格,到明天都夠用了。”
“知道了,”跡部語氣瀟灑,“有時間的話,明天我們會來的。”
芽音故意用跡部能聽到的聲音對黑尾說悄悄話:“少爺這么說就是肯定有時間。”
黑尾也故意這樣提醒芽音:“你別說出來啊。”
“……臭情侶。”
“啊,少爺吐槽了。”
回到旅館后,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吃完晚飯,又一起開了個針對明天比賽的會議后,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研磨的動作尤其迅速,往被子里一鉆,不到三分鐘已經安然入睡了。
黑尾、夜久和海雖然也很累,不過精神還算不錯,又像之前一樣去了大堂聊天。
芽音將衣服送到自助洗衣機之后,也去了大堂找黑尾。
跟音駒一起入住這間旅館、同樣來參加春高排的那所學校在第二輪的時候就被淘汰了,想起這件事,黑尾忍不住感慨:“第一天比賽結束的時候我還在想,要在春高排的第二天也留下真的太難了。”
“結果我們現在都留到第三天了,明天參加第四天的比賽,”夜久微微仰頭,“真不容易啊。”
想當初他們在IH預選賽被井闥山吊打,但現在在春高排,他們和井闥山一樣都是前四的隊伍了。
這里面固然有一些運氣的加成,但僅靠運氣又在怎么可能走到半決賽。
靠的是球隊維系在一起,一次次將球接起,不讓球落地。
想到下一輪比賽的對手,海也說道:“連研磨都說明天的勝率不會很高,看來又是一場苦戰了。”
“但是研磨他還是,早早去睡覺,養精蓄銳,準備明天上場,”夜久眼角濕潤,“我真是太感動了。”
“明天比賽的隊伍叫鷗臺是吧?”芽音面色深沉,“海鷗……我給他們想了一個口號。”
三位學長同時看向她:“什么口號?”
“目標是去春高排弄點兒薯條。”
夜久因為研磨而生出來的感動瞬間煙消云散,黑尾更是笑的眼淚都要飆出來:“哈哈哈哈哈,這是什么目標啊?”
夜久哭笑不得:“你怎么到了春高排還在講漫才?”
海很少見地稱贊了芽音的笑話:“這個笑話很好,我喜歡。”
芽音眨了眨眼:“那我們的目標應該是什么呢?”
黑尾立刻正經起來:“打完春高排去北海道結婚。”
夜久毫不猶豫地抄起抱枕朝黑尾丟過去:“受不了你這個戀愛腦。”
海卻正色道:“我打算以后從事園林造景有關的工作,你們要結婚的話,我或許可以幫忙布置場地。”
芽音和黑尾同時轉頭看向海,兩個人的眼珠還變成了滾動的蛋花:“海(學長),我好感動!”
“海,你這樣會讓我顯得格格不入啊!”夜久急忙說道,“那我不就只能變成超級明星自由人,去給他們的婚禮增光了嗎?”
芽音捏著下巴思考著:“這么想的話,我和小黑部長的婚禮大家都會來吧?”她靈光一閃,“扔捧花的環節可以換成扔排球。”
“哈哈哈哈,那就變成明星賽了。”黑尾又一次大笑起來,“光是一個木兔就夠熱鬧了。”
“你們的婚禮場地也去北海道選個體育館吧。”
“這個建議可真是糟糕透了,夜久。”
芽音單手托著下巴,聽他們兩個吵吵鬧鬧互相吐槽。
——以后一定還會有這樣大家一起聊天的時候,但這是春高排限定的一個夜晚。
——一個無比珍貴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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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瓜:我怎么這么機智
小黑:我真的很擔心他們會當場比賽
蜜瓜:然后你也參與進去是吧
小黑:咳!
不敢想這倆人的婚禮以后會有多熱鬧(托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