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隨著緩緩靠近那石像遞過來的石印，裴禮掌心的玉笛竟是自行振動起來，就像是按下了某種開關，開啟了振動模式。
“震得越來越快了嘿！”
朱厭面露詫異，臉上帶著躍躍欲試的笑，“這是正經笛子嗎？”
原本緊張的氛圍，因為朱厭的一句話，立時有些變了味。
司徒靈輔幾人盡管都是大宗師，而且身份地位皆是不俗，但到底是個男人。
男人，哪有不好色的。
他們立刻就想到玉笛的另一種用法。
裴禮一門心思都在驗證心中猜測，根本沒聽出朱厭的言外之意。
他當即望了過來，微微蹙眉，“這是通天柱，怎么能不正經？”
“通天柱，名字還挺霸氣……”
朱厭話說一半，臉上的笑容陡然凝固。
旁人或許不知曉通天柱，但朱厭焉能不知？
通天柱乃是溝通天地的一根白玉柱，飛升之路的斷絕，其本質就是通天柱的崩斷。
由于被封印太久，再加之通天柱已經不同往昔，故而朱厭并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
朱厭的眼神前所未有的鄭重，詢問道：“通天柱認你為主了？”
裴禮頷首，“嗯。”
“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怎么做到的？”
“怎么讓通天柱認主的？”
“我觸摸到它的那一刻，就直接認主了。”
聞言，朱厭好一陣沉默，眸中滿是復雜。
自從知曉此界天道要殺裴禮的那一刻，它就已經猜到，裴禮是要重開飛升之路。
在這之前，它盡管心生震撼，甚至暗暗生出一絲敬佩，但敬佩歸敬佩，它內心深處，其實壓根就不認為裴禮有成功的可能。
天道乃此界主宰，是真正的至高無上，哪怕是上界大能下了界，也要受到天道約束。
但偏偏，通天柱認主了。
通天柱乃是溝通天地的一根白玉柱，同樣也是通往上界的飛升之路。
此種神物，謂之世間第一寶物也毫不為過。
神物有靈，不會貿然認主。
太古時期，通天柱還完好，有不知幾何的驚才絕艷之輩嘗試得到通天柱認可，但無數年來，通天柱從未有過回應。
朱厭眼神漸漸有了變化，一個駭人聽聞的念頭，悄然浮上心頭，
就連通天柱都認主了，或許裴禮真有可能重開飛升之路。
朱厭打心底是希望飛升之路重開的，因為只有這樣，它才能回到上界。
“通天柱是什么？”
“似乎在哪聽過……”
司徒靈輔一行人面露疑惑，不由得詢問出聲。
“還是先解決當下困境吧。”
裴禮將話題拉回正軌，正要道出心中猜測，卻見一旁的石像以石槍作筆，在地上寫起了字。
“你怎么變成石像了？”
見此一幕，司徒靈輔一行人震驚的無以復加。
“這么神奇嗎？石像居然會寫字，這字還挺好看的。”
“這踏馬是重點嗎？！你一句話居然完美地避開了重點三次！”
“重點是這石像居然說我們是石像！！”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我出門吃藥了啊！”
“難不成這石像還真是劍閣姜曉？”
好一番震驚。
裴禮倒是愈發篤定了心中猜想，在地上寫道：“說來話長，稍安勿躁。”
留了言，裴禮轉而看向司徒靈輔一行人。
“我已經可以確定，此處空間是兩個真實空間的完美重疊……”
他緩緩說出已經證實的猜測。
他們所有人本質都沒有變化，所有人都處在真實的小世界，唯一不同的是，兩個真實的小世界重疊在了一起。
所有被神龕拽進來的人，以天水閣為區分，天水閣內外之人，看到的彼此都是石像。
所有人都認為自己是正義一方。
當然，這只是裴禮當下的判斷，盡管大方向沒錯，但其實除了空間重疊之外，還有是否被石毅汲取過香火之力的區別。
“兩個真實世界重疊在了一起？”
這個猜想過于夢幻，司徒靈輔一行人認知有限，有些無法理解。
大胡子已經暫時控制住了傷勢，問出要緊之事，“那咱們到底要怎么出去？”
“但凡空間重疊，就肯定有陰面陽面之分。”
朱厭倏地開口，“而且，空間能重疊，但是空間重疊的褶皺，無法抹除。”
說罷，它還補充一句，“哪怕是最頂尖的空間規則大能，也做不到讓兩個空間完全重疊在一起。”
裴禮開口，“所以，找出空間褶皺的痕跡，就有可能區分兩個世界？”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
“不過若是能將兩個小世界整個打穿，沒準能兩個世界合而為一。”
“到那時，兩個世界看到的景象，就都是真實的，也不會有石像的存在。”
說話間，朱厭臉上再度浮上一抹笑容，對著裴禮拋出好幾個媚眼。
只可惜，裴禮是個瞎子。
他像是沒領會朱厭的深意，只要沒到山窮水盡之時，就絕不可能摘下后者頭上的發箍。
一旁，司徒靈輔一行人面面相覷，根本聽不懂一人一猿在說些什么。
盡管大宗師已經能勉強觸摸到一絲規則之力，但空間規則，太過虛無縹緲，哪里是尋常大宗師可以領悟的。
裴禮提醒，“你們先去讓所有人停手，再打下去不過是白白增添傷亡。”
“好！”
司徒靈輔略微沉吟，點頭應了下來，轉而說道：“不過現在雙方都已經糾纏在了一起，要想輕易分開，怕是不易。”
“而且，空間重疊的說法太過離奇，怕是沒幾個人會相信。”
聞言，裴禮一聲輕嘆，“我會盡快想出破局之法。”
話已至此，司徒靈輔也不再多言，帶著一行人離去。
作為登州大將，他之所以會聽裴禮的話，除了裴禮的實力讓他服氣外，還有擺在面前的事實。
至少身旁的那兩具石像，會寫字，而且沒了攻擊意圖。
這極大的證實了裴禮的猜測。
隨著眾人離開，現場就只剩下了裴禮與朱厭，還有石像模樣的姜曉與蕭景陽。
當然，在姜曉與蕭景陽的視角，裴禮與朱厭也是兩具千篇一律的石像。
“小子，雖然你已經粗淺的掌握了空間規則，但是空間褶皺不是那么好找的。”
朱厭挑了挑眉，“要不要本座幫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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