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太陽,就是將兩處空間完美重疊的神來之筆!”
“是謂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劃陰陽。”
“但凡一個空間,要想長久存在,就一定是陰陽平衡,哪怕是陰極或是陽極,都不是非黑即白。”
“那太陽,就相當于是整個神龕世界陽面的那個魚眼。”
“兩個重疊空間,整體屬于神龕世界的陽面,但其實這兩個重疊空間,也是有陰陽之分的,只不過是陰陽失衡了。”
“正常情況下,陰面與陽面會有明顯的區別,就好比下方的冰雪世界,與這里的烈日當頭,反差極大。”
“但詭異是,兩個重疊空間看到的畫面都是一樣的。”
“之所以會如此,其實是因為投影。”
“當有一個強光從上方照下來,兩個本就高度重疊的世界,內部所看到的畫面就會中和成一個。”
“在這種情況下,哪怕陰陽極度失衡,陰面的特征也根本體現不出來,這也導致空間重疊的褶皺無法被發現。”
“就好比一摞書疊放在一起,再在那摞書上放一張薄薄的紙,就厚度而言,那張紙的存在就被無限弱化。”
裴禮緩緩講述起心中猜測,自覺應當是八九不離十。
在沒有尋到空間褶皺之前,他還以為是石毅對于空間規則的領悟到了一種駭人聽聞地步。
如今看來,石毅對于空間的領悟不一定就有多深刻,但對于空間的運用,卻是琢磨到了一個相當不俗的地步。
先將完整的世界一分為二,在保證陰陽平衡的同時,再將半個世界分出來一個極小的世界。
分析下來似乎并不復雜,但若是身處其中,要想破局就不是那么簡單的了。
“什么跟什么呀!”
“你小子一會陰面一會陽面,一會投影一會又是一摞書的,本座都被你繞暈了!”
朱厭掰著手指頭捋了好半晌,最后發現自己更加糊涂了。
“本座不管你剛才說了什么,你就直接說,現在這個局面怎么破?”
朱厭沒好氣道:“可別你分析了一大堆,到最后屁用沒有,你不尷尬,本座都替你尷尬。”
“我不是已經說了嘛。”
裴禮不禁一笑,旋即一指頭頂的太陽,“那個太陽就是使兩個空間完美重疊的神來之筆。”
“那又怎么了?”
朱厭撇撇嘴,“你小子還能將太陽射下來?”
“有何不可?”
裴禮微微一笑,旋即自樹靈空間再度取出了破天弓。
“金烏。”
“唳!”
裴禮一聲輕喚,一直被朱厭抱在懷里的金烏一聲啼鳴,旋即振翅而起。
金烏在天際盤旋一圈,望了眼頭頂的太陽,周身燃起了太陽真火,而后朝著裴禮俯沖而來。
其落入裴禮手中時,已經化作了一根燃燒著火焰的烏金箭矢。
“嘣嘣嘣!!”
裴禮打開心眼,對著天際的太陽彎弓搭箭,拉動弓弦嘣嘣聲響異常沉悶。
朱厭頗為震驚地一聲呢喃,“這小子,來真的啊!”
“嗡!”
一聲嗡鳴,金烏化作的箭矢激射而出,速度之快,肉眼完全無法捕捉,只能在空中見到一道火焰留下的痕跡。
炙熱的高溫,將空間都燒的扭曲。
朱厭望著箭矢射過的地方,在火焰的燃燒下,一處空間褶皺是那般明顯。
在其注視之下,金烏箭矢徑直沒入了天際的太陽。
半晌,沒有反應。
可漸漸的,很快便感覺到了不對勁。
太陽的光亮正在一點點黯淡,與此同時,一道鏡面破碎的清脆聲響,在兩個重疊的世界同時響起。
這是唯一能在兩個世界進行傳遞的聲音。
朱厭抬著頭,一直盯著那個太陽,只是出人意料的是,聲音過后,太陽還是太陽,并沒有任何變化。
那一箭,似乎只是聽了個響。
“小子,現在是個什么情況……”
朱厭收回視線,剛要詢問,卻發現一旁的兩座石像,已經化作了一男一女,女的正是劍閣姜曉。
朱厭不由得撓了撓頭,“兩個重疊的空間,這是合而為一了?”
“本就是石毅臨時弄出的重疊空間,如今平衡被打破了,空間自然也就合而為一。”
裴禮回應一聲,旋即望向一旁的姜曉,見其氣色不佳,不由得問道:“你受傷了?”
“我怎么受的傷,你心里沒數嗎?”
姜曉俏臉上的喜悅迅速隱沒,立時翻了個極好看的白眼,“要不是我有戮天印,非死你手里不可。”
“抱歉。”
“算了算了,不跟你計較。”
姜曉擺擺手,“也幸虧我沒事,不然你就內疚去吧。”
說罷,她眸中浮上一抹希冀,“你會內疚吧?”
裴禮微頓,還不等他說話,蕭景陽已經張開雙臂給了他一個熊抱。
“老裴!看到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陽仔,好久不見。”
“這個一會再說,你先看看我這個。”
說罷,蕭景陽直接掏出自己的巴雷特。
之前看到的是石化版,現在看到的才是真實畫面。
裴禮很快發現,這巴雷特與當初給蕭景陽的圖紙不太一樣,槍管更長了,整體黝黑,美感厚重感撲面而來。
“威不威猛?!霸不霸氣?!”
蕭景陽興奮道:“我把原先的巴雷特升級了一下,現在這個是巴雷特第二代。”
“使用的是萬年玄鐵打造,而且我還專門請了個陣法大師,在這上面布下了三十多種陣法。”
“最最重要的是,我專門請人去抓了只深海鱷龜回來……”
蕭景陽很是亢奮的與裴禮展示著自己的巴雷特,還主動發出邀請,讓裴禮撫摸把玩。
完全沒注意到,一旁的姜曉已經一點點收斂了笑容。
她還等著裴禮的回應呢,誰成想蕭景陽居然如此不解風情。
“砰!”
姜曉雙指彎曲,朝著蕭景陽的腦袋就敲了下去。
“哎呦!”
蕭景陽哎呦一聲,捂著腦袋看了過來,“姜曉,你干嘛?”
“什么我干嘛?”
姜曉昂起頭,嬌叱道:“你都說割鹿山反水,背刺了所有人,現在局面還一團糟,你現在干嘛呢?”
“誒?”
蕭景陽一愣,有些后知后覺,當即想到了他鑄劍山莊的人馬。
“割鹿山反水?”
裴禮蹙眉,“什么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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