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公子?”
“屈大哥?好巧!怎么在這遇到你?”李長空心里嘀咕了一句好巧個屁,面上不露聲色,親切的拉住屈海的手臂:“實在是抱歉,之前多有得罪!不知道您就是屈家家主!”
屈海那叫一個舒坦,臉上褶子都少了幾道:“欸?!說哪里話!我還能同你一般見識?這也是一種緣分,怎么樣?你的糖交給我們屈家來運,肯定是萬無一失!”
李長空先是點頭然后又搖頭,然后竟然推開了屈海的手,作勢就要離開。這把屈海弄的莫名其妙,連忙攔住李長空:“小兄弟這是幾個意思?”
“唉……”
屈海急得團團轉,拉著李長空坐下,好一番勸解,李長空才皺著眉給屈海講解:“大哥,您是不知道……我來這長安城,除了找船家,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從這長安城帶一批緊俏的貨物回嶺南!”
“這有何難?正好我們一同去嶺南之時,載上貨物這樣還穩(wěn)妥一些。”屈海長舒一口氣:“我還以為是什么事兒呢……”
李長空看了一眼四周:“大哥,這不是關鍵,現在天寒地凍的也走不了。主要是……嗐,大哥!這里實在是不是說話的地方,您能找個隱蔽的地方,兄弟我一五一十給您講!”
屈海也被勾起了興致,一拍大腿,兩人去了彩云舫。這次來不僅沒花錢,還是被請進去的。一番客套后,重新落座,李長空神秘兮兮的:“這里沒人偷聽吧?”
“放心,這可是我的地盤!打過招呼了,這個房間不會有人聽到的……”屈海拍拍胸脯保證。
李長空這才小聲說起來,這一說就是半個時辰,屈海聽的入迷,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李長空已經不見了人影。屈海灌了一口涼透的酒,在彩云舫上他倒是不怕李長空跑了或者惹出什么事。
屈海也不得不佩服這小子膽子真大。嶺南和別的地方不一樣,十萬大山中數不清的部落,各方土司占山為王,可謂是國中之國。這姓薛的小子,除買了一大堆緊俏的貨物外,還有相當多的違禁品!
據這人所說,已經不是第一次干了,十幾文的生鐵疙瘩,只要運過去,那就是五兩銀子,要是趕上有大的動亂,能賣到十兩都不止!屈海也問了,這茹毛飲血之地,哪兒來的這么多錢財。誰知那小子奸詐一笑:“我的好大哥,沒有錢財,那地方有的是皮子,藥材,各種珍貴香料。哪個運出去不是白花花的銀子!”
往年這姓薛的,來了買完就走。但是今年來的時候趕上山洪,許多貨物折在路上,所以想著找個船隊,來運輸這些貨物。只是沒找到合適的,然后趕上下雪,只能等來年開春。
這在長安一等,等出了問題。雖說很多秘密傳不到百姓耳中,但是這街面上越來越嚴,不管是新成立的內衛(wèi)司,還是御查司都跟瘋了一樣,都快把長安翻了個底朝天。這小子自己的貨物都損失了一些,這才病急亂投醫(yī),來彩云舫碰運氣,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這可是個搖錢樹啊……”屈海心里光是想著這一來一回的利潤,就感覺自己面前都是金山銀山。而且這小子已經許諾自己,只要這批貨能處理得當,利潤七三分,其他費用照付。對別人來說,現在運東西出城可能是千難萬難,但是對屈家確實是不太難,屈家崛起的機會,一下子手握兩個!
要說李長空找這些理由,還真不是全部是瞎白話,多數東西都是能對得上的,也不怕查。至于薛呈左現在還被池裴楓的人攔在路上,只要這雪一天不停,身份就不會暴露。
哼著小曲,李長空七轉八拐來到一處房間輕輕扣了扣門,一長一短重復三次,片刻后門打開,玲瓏側身把李長空拉過去,然后確認沒有人,才關門進屋。
房間里沒有窗戶,點著一盞燈,整個房間里都是霉味和蠟燭燃燒的味道。李長空用食指推了推鼻子:“我說,就我們兩個人,這事兒肯定成不了吧?”
“你著啥急,今天叫你來,不就是為了商量這事兒的!”玲瓏一屁股坐下滿不在乎的說道:“靠你我肯定不行,今天就是來給你介紹一下我們的隊友!”
李長空這才發(fā)現黑暗里站著幾個人影:“這里不會有人偷聽吧?”
“哼——這里船上的下人都不來,誰會偷聽?”黑暗中一個人影冷聲說道:“玲瓏,你怎么找了個小屁孩兒來?要是這樣,老子可不干了!”
李長空一陣誹謗,都說勞資小,要不你脫下來我倆比比?玲瓏呵呵一笑:“老五,你不想干了?好啊,那你問問他們同意嗎?”
黑暗中響起金屬和皮革的摩擦聲,隨后一個陰森的聲音響起:“你知道的秘密多,你要是不干了,老子只好弄死你了!”
老五尷尬一笑,縮著脖子從黑暗里走出來:“玩笑玩笑……不要在意不要在意!”說著坐在了玲瓏旁邊,李長空倒是玩味的看了一眼老五,四方臉滿臉疤痕,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雙手攏在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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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一人也走出來,帶著兜帽看不清臉,手里剛把刀插入刀鞘,站在一邊不做聲了。玲瓏這才把油燈往旁邊一推,一張圖鋪上來:“既然不吵了,我們就說正事!這是船里的圖,老五是船里的力工,每次的貨物,錢財搬運老五都會參與,也是我們這次行動的第一環(huán)!”
李長空看了一眼,這丫頭圖倒是畫的不錯,船里的情形一清二楚。玲瓏看了一眼李長空:“你剛來,我給你重新介紹一下,你們兩個看下有沒有需要補充的!”
幾人自然是沒有意見,玲瓏繼續(xù)說道:“這船上每日的錢財無數,但是最值錢的只有三種,第一種是古玩第二種是銀票第三種是金餅。”
玲瓏伸出三個手指緩緩彎曲一個:“第一古玩,要么是沒辦法出售要么是太大不好攜帶,第二銀票,基本上都是二哥隨身攜帶,更加沒有機會,而且使用時很麻煩。那就只剩下一種,就是金餅!老五你來說!”
老五一吸鼻子:“好咧,這船上每日不管是來典當還是賭資,都有不少金器,為了運輸方便和節(jié)省空間,多半都是簡單熔煉成金餅運出去,雖說數量不多,但是是實打實的值錢玩意兒,而且本身就已經破壞了形狀,我們拿在手里更加的安全!根本查不到我們。”
“老五的任務,就是給這個裝金餅的箱子做記號,并且放在容易取的位置,方便剩哥兒下一步行動!”玲瓏接過話頭,手指指了指那個黑衣人。
“我是船上的護衛(wèi),這寶庫在船的中間位置,由精鐵打制,寶庫四周有八名護衛(wèi),十二時辰不間斷的值守。鑰匙有管事大人和二哥各一把,所以幾乎沒有任何機會能偷取的,只有從寶庫運上甲板時,由于位置限制,只能兩個人抬著走,才有機會。而我會拿到帶標記的箱子,從走廊經過的時候,就是最佳的機會!”
“二哥是誰?”李長空不好意思的問道。
老五鼻子一歪:“就是守船人,你們每次上船不都經過他嗎?”
“嘶……好的,我看下圖紙……”
李長空看了下位置,確實如此,然后玲瓏說道:“這時候我會制造一場混亂,薛公子趁機拿走這個箱子。我會準備一個一模一樣的箱子給剩哥兒,盡量拖延被發(fā)現的時間!薛公子則是帶著箱子離開,我們之后再匯合!”
聽起來是不錯的計劃,李長空仔細想了想,這其中還是有很多漏洞的,比如這個箱子怎么才能確定里面是金餅,比如這個叫剩哥兒的護衛(wèi)怎么才能當值而且正好拿到這個箱子。但是看幾人的狀態(tài)應該是都考慮好了,便不再糾結反而是問到:“你們把箱子給到我,不怕我拿著就跑路了?”
玲瓏微微一笑:“薛公子缺錢,而且薛公子能跑,但是薛家可是跑不了!”
“原來這才是你選中我?guī)湍愕脑颉崩铋L空嘀咕一聲,然后問到:“事成之后,哪里見面?”
“城西破廟!”
李長空眼前一黑,怎么選了個這……玲瓏見李長空臉色不好:“怎么了?”
“沒事沒事!話說,這東西到手了,怎么分?”
玲瓏收起圖紙:“四人平分,這件事誰掉鏈子都是死,所以都別有歪心思。成了榮華富貴,敗了就都是這映月湖中魚飼料!”
“應該的!”
幾人自然沒有二話,點頭稱是。定好兩天后的時間,李長空就先行離開房間,剩下的三人沉默著,蠟燭火焰一閃一閃,看不清表情……
甲板上,李長空雙手背在身后,看著大朵大朵的雪花落下,手指在袖袍中無意識的搓著。這長安城在雪花的籠罩下,似乎更加陰森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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