鵲舟最后還是把文硯掀到一邊去了,他拉起林鹿幫林鹿整理好了衣服,然后看也不看文硯一眼,帶著林鹿離開了房間。
林鹿在房門口拉住了鵲舟的手腕,痛苦搖頭說:“鵲舟我不能這么出去,我、我控制不住信息素,我……”
“抑制劑呢?”鵲舟滿臉的擔憂。
林鹿帶著哭腔說:“我沒帶,我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我我我們這里有!”工作人員終于找到了自己的用處,噠噠噠一路小跑著去拿了一支抑制劑過來。
“麻煩你再幫我開一間房!冰o舟拿著抑制劑對工作人員道。
工作人員連忙照做。
鵲舟把林鹿帶去新開的房間,幫林鹿注射了抑制劑。
林鹿緩了一會兒終于是把身上的信息素給全部收起來了,喘著氣跟鵲舟打小報告說文硯是怎么約他出來的,又是怎么灌他喝酒然后把他帶來旅館的。
林鹿說得真情實感,要不是鵲舟本身知道事情始末,怕是真的會被他蒙騙過去,以為文硯是個對兄弟老婆圖謀不軌的小人了。
“沒事了沒事了,不怕,已經沒事了!冰o舟輕拍著林鹿的背,柔聲安撫。
林鹿埋頭在鵲舟懷中,無聲落著淚。
鵲舟又安撫了林鹿一會兒,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就先讓林鹿自己躺在床上休息一下。
“你要去哪兒?”林鹿有些緊張地看著起身的鵲舟。
鵲舟抬手在林鹿頭頂揉了揉,說:“我去找文硯算賬,我一直拿他當兄弟,我沒想到他會對你做出這些事情。你放心,我處理完就回來!
林鹿應了一聲,小聲道:“你早點回來!
“嗯,你如果不舒服或者累了就先睡覺,不用等我!冰o舟說罷離開了房間。
林鹿望著被關上的房門,一直緊攥著被單的手這才稍微松了松。
這樣一來,無論文硯跟鵲舟說什么,鵲舟應該都不會相信了吧。
畢竟文硯是對他做過逾矩之事的人,鵲舟那么喜歡他,文硯一定會在鵲舟那里上失信名單的。
林鹿默默松了口氣。他不相信文硯口中說的“我不會把你們的事情告訴鵲舟”,即使文硯一天不說,他能做到一年不說嗎?
在林鹿看來,口頭的承諾都是空話,只有這種實際的無論文硯說什么鵲舟都不會相信的狀態才是最讓人安心的。
另一間房間里,刷卡進門的鵲舟被眼前的一片黑暗嚇到,下意識就想要去開燈。
可是在他有所動作之前,他身后的門板就被人砰的一聲按合上,他整個人也被兩條手臂圈在了門板與□□之間。
“鵲舟……”
鵲舟聽見文硯的聲音就落在他的耳畔,伴隨著聲音一起傳來的還有頸肩的搔癢感。
那是文硯的呼吸與額前碎發一起落在他肩上的感覺。
“你干嘛?”鵲舟語氣還算平穩地問道。
文硯埋首在鵲舟頸肩蹭了蹭,悶聲道:“我難受。”
“難受你打抑制劑唄!冰o舟抬手把文硯往外推了推,“你有抑制劑嗎?沒有我出去幫你借一下!
文硯明明只是被鵲舟推開了一點兒,卻跟只被主人拋棄的大狗一樣心情低落地垂著頭,喪喪地說:“我打過了,我沒有發情!
鵲舟覺得好笑,膝蓋微微屈起在文硯胯間蹭了一下,調侃說:“你管這個叫沒發情?”
文硯悶哼一聲,主動向后退了一大步,于黑暗里悶不吭聲的盯著鵲舟模糊的輪廓看。
鵲舟背抵著門板,認輸道:“好好好,我知道了,那是藥效,不是發情期對吧?哎,有什么區別嘛,不都是……算了,那你能自己解決嗎?”
文硯沒說話也沒動。
鵲舟哦了一聲,“不能是吧?那我出去幫你找一個?”
文硯本身就很難受了,這會兒聽鵲舟這么說更是火上澆油。
鵲舟若有所感似的,忙求生欲滿滿地說:“我知道你生氣,但是你先別氣。這個事情吧,它解決起來有點困難,我知道你不想找別人,但是你自己又很難消解,那你說還能怎么辦?難不成要我幫你嗎?”
文硯咬牙切齒道:“誰要你幫?!”
鵲舟攤手,“你看,你也不要我幫忙,你也不要別人。怎么?你想死。俊
文硯要氣死了,上前一步伸手越過鵲舟的身子把房門打開,另一只手狠推了鵲舟一把說:“你出去!去找你小男友去!”
鵲舟卻偏不走,掰開文硯的手硬是又把門給拉上了。
“你干嘛?”文硯瞪鵲舟。
鵲舟看不清文硯的表情,但他從文硯的語氣里可以感覺到文硯的那種“不娶何撩”的怨氣。
“哎,其實我也沒那么絕情的!冰o舟誠懇道。
文硯都氣笑了,說:“你要是真不絕情你現在就該自己脫了褲子去床上趴著!
“年紀不大想得倒是挺多!冰o舟說著上前一步。
文硯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鵲舟再上前一步。
文硯再退。
鵲舟笑了,索性推著文硯的肩膀把人一路推到了房間中央的大床上。
文硯膝窩撞到床沿,腿一軟就順勢坐到了床上。
鵲舟一只手搭在文硯肩頭,一只腳跪壓在文硯兩腿間的空隙處,居高臨下看著文硯。
文硯仰頭看著鵲舟的輪廓,喉結滾了滾,身上燥熱得不行,偏生他又邁不過心里那道坎,不想在還沒把鵲舟追到手的時候對鵲舟做什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文硯嗓音干澀。
鵲舟捧住文硯的臉左右看了看,表面上看著游刃有余,其實心里也有點不明白自己這到底是在做什么了。
按理說,他應該在文硯拉開門讓他出去的時候就順勢出去的才對。
可他下意識就把門重新關上了。他到底想干什么?這個問題他自己也想知道啊。
面前這家伙分明只是一堆游戲數據而已。
鵲舟手在文硯下巴上輕撓了一下,逗狗似的。
文硯不太清醒的神智告訴他,他這會兒應該一腳把這個冒犯他的傻逼踢飛出去,可他腳動了動,最后只是在鵲舟的褲腿上虛虛蹭了一下。
鵲舟嘆了口氣,手往上移蓋住了文硯的眼睛。
“就這一次。”鵲舟低喃著,手上用力把文硯朝后推倒在床上。
當第二天的第一縷光透過沒有拉緊的窗簾落到床上時,文硯睫毛顫了顫,在意識回籠的瞬間猛的睜眼從床上坐了起來。
不大的房間里只有他一個人,可文硯清楚的記得昨晚在這間房間里發生的事情。
他記得他被林鹿帶進房間,他記得他聞到了信息素的味道,是屬于omega的濃郁奶味。
文硯最討厭的液體就是奶,無論牛奶、羊奶,他討厭那種味道,所以他也極端的抗拒那股信息素的味道。
可他當時的身體狀況很糟糕,他沒法逃離,甚至還因為身體本能被迫進入了發情期,所以他只能任由林鹿脫掉他的衣服,在林鹿的擺布下被迫配合林鹿在鵲舟面前演了場戲。
后來……后來發生了什么來著?
文硯摁著隱隱作痛的腦袋仔細回憶了一番。
嗯,后來鵲舟來了,鵲舟帶著林鹿離開了房間。
房間里沒有了omega的氣味,所以文硯稍微恢復了一點點的理智,這讓他得以從散落在地的衣服堆里找出他提前準備好的抑制劑給自己注射,這讓他有了把衣服穿上的力氣。
嗯,雖然這衣服沒穿多久就又被后來回到房間里的鵲舟給親手脫掉了。
文硯抬手摸上了自己的脖頸。
這里,好像還殘留著鵲舟唇上的溫度。
文硯憶起那些或難耐或歡愉的片段,耳根一紅,臉上卻緊繃著什么表情都沒有。
不行,不能太得意忘形。只是用手的一次互幫互助而已,況且還是他單方面的被服務,鵲舟連他嘴都沒親過,這沒什么好高興的。
文硯想著想著,剛剛還高漲的情緒這下是真的冷卻下來了。
“沒事兒,你不用怕,文硯他不會再出現在我們面前了!
屋外走廊上響起的聲音讓文硯朝著門板的方向偏過了頭。
“你就好好上課就好啦,就和平時一樣。”走廊上,鵲舟牽著林鹿的手,在路過文硯緊閉的房門時連一個眼神都沒朝旁邊瞟。
林鹿弱弱的嗯了一聲。
兩人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屋內,文硯從地上把衣服撿起來穿好了,手胡亂在臉上搓了一把,等確定那兩人差不多退完房離開了他才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從今天開始,他就不能再和鵲舟在學校里有任何的接觸了。
升旗儀式路上看到鵲舟不能打招呼,中午在食堂排隊的時候看到鵲舟在隔壁隊伍里也不能上去找人說話。
雖然每天晚上他都可以和鵲舟視頻學習,可隔著屏幕的相處哪里能和面對面相比?
難受,很難受。
文硯把這種難受全部宣泄在了林鹿的身上,他每次看到林鹿的時候都會惡狠狠地瞪對方一眼,把林鹿瞪得都不敢看他了,每次遇到他都會加快腳步速速遠離,跟耗子看到了貓似的。
有一次林鹿放學之后被柳志安帶去買奶茶喝,在等待奶茶制作的間隙里,林鹿看到了站在校門口手插口袋盯著他看的文硯,渾身汗毛當場就是一炸。
柳志安也看見了文硯,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攬著林鹿肩膀對林鹿說:“你不用怕他,他傷不了你!
林鹿不安的嗯了一聲。
“不過你打算什么時候把我們的事情告訴鵲舟?”柳志安現在扮演的是林鹿的情人,擁有過不少情人的他很懂得把握情緒。
就比如現在,他就是用一種參雜了些許撒嬌和埋怨意味的語氣在和林鹿說話,這種語氣不但不會讓他顯得嬌氣,反而讓人覺得有一絲小可愛。
“唔……”林鹿有些犯難。他太害怕走出自己的舒適圈了。
柳志安嘆了口氣,用一種“我理解你”的眼神看著林鹿,說:“我倒是不著急,我知道你的顧慮的。如果你不忍心,我可以想辦法幫你,我保證他不會怪你。”
林鹿有些心動,“真的有這種辦法么?”
“有的哦。”柳志安笑了笑,“不過需要你幫我把他約出來!
“唔……然后呢?”林鹿問。
柳志安柔聲道:“然后的事情放心交給我就好了,你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