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梅比烏斯和墨林就已經做完消毒措施，在手術室里等待著克萊茵。
“克萊茵給你做手術，你讓我過來待著在這干什么？等你失敗了，幫克萊茵搬走你的尸體？”
墨林看著對著一個容器不斷地敲擊的梅比烏斯，容器里是一個被綠色溶液包裹的眼球，從瞳孔上看像一只蛇眼。
不過這眼睛，墨林感覺好像在哪看過，或者說在哪遇見過。
“如果我失敗了，會有專門負責回收的，不用麻煩你，找你來只是避免一些意外。”
“比如？”
梅比烏斯拿起裝有眼球的容器，坐到墨林旁邊將它放在兩人中間“舍沙，物理形態上為一條綠色的巨蛇，這就是我馬上所要融合的崩壞獸，這只崩壞獸目前出現過兩次，第一次是在第七律者過后，第二次是在第九律者之后。”
“說重點。”
“急什么？等我說完，第一次出現后，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只崩壞獸對我有非凡的意義。
事實也是如此，它具有類似死而復生的能力，一開始廢了我好大的勁才解決掉，想著帶回來好好研究研究，能不能實現我想要的【進化】，沒想到遇上了第八律者這么個玩意，把這些我好不容易帶回來保存好的樣本全給毀了。
幸運的是，第九律者后，你們又帶回來個一樣的樣本基因，就是物理狀態上有些……怎么說呢，除了這個眼球，剩下的就是一團爛肉。”
梅比烏斯氣憤地敲打著桌子，墨林根據梅比烏斯的描述，也是想起來自己當時獨自面對的那幾只，其中一個確實符合梅比烏斯說的特征。
眼神開始往外飄，這也不能怪她是吧，誰叫那條蛇弄不死呢？不僅害得她殺了好幾次，還搞背后偷襲，只能最后直接涂在地上，把核心給剮蹭出來捏碎。
所以真不能怪她。
話說那條蛇死之前似乎在害怕地發抖，不知道會不會對梅比烏斯有影響。
“咳咳，所以說了這么多，你要我待這的原因呢？”墨林撤回話題。
“因為舍沙有類似死而復生的能力，我不確定融合后會是什么狀態，所以……”
梅比烏斯來到墨林面前，附身靠近，手撐在墨林的椅子上“答應我，如果我死了，但是身體在它的基因下有什么異變，保護好克萊茵，殺了我。”
“……所以你為什么不選成功率高點的超變手術？”
“你以為我不想嗎？”梅比烏斯直起身擺擺手“我就是個羸弱的、手無縛雞之力的科學家，你讓我去拿武器戰斗？想多了吧。”
“博士，東西都準備好了，可以開始了。”
話音剛落，克萊茵穿好手術服，旁邊跟著一輛自動推車走了進來。
“嗯，我知道了，那墨林，希望我再次睜眼還能看到你。”
梅比烏斯說完走向手術臺，脫下身上僅有的衣服，直接躺了上去。
隨著克萊茵給她戴上呼吸面具，里面的麻醉氣體慢慢遍布全身，意識越來越模糊，眼皮越來越沉重。
“我一定……會活下來。”
抱著這最后的想法，梅比烏斯閉上了眼睛，沉睡過去，這一睡可能就是永遠。
……
幾個小時過去了，克萊茵安安靜靜地站在一邊，雖然這不是她第一次做融合手術，超變因子還沒研發出來時，梅比烏斯就讓她做過一段時間的融合手術，然后把大部分這種手術都塞給了她。
但是這么多次的手術，沒有哪次能夠比這次更讓她緊張，做完手術后，手居然在微微顫抖。
抱著緊繃的精神，克萊茵死死地盯著旁邊的儀器，希望上面的微弱波動變大一些。
墨林來到克萊茵身后，手放在她的肩上，另一只手握住梅比烏斯的手腕，開始感受起梅比烏斯的狀態。
很涼，這是墨林碰到梅比烏斯手時第一個想法，半分鐘后，墨林放下手，安靜地陪著克萊茵一起看著心電圖，但是放在克萊茵身上的手一直沒有松開。
等待著克萊茵接受梅比烏斯死亡的真相，提防著梅比烏斯之前所說的異變，在第一時間把克萊茵安全地帶出去，然后毀了這個尸體。
“博士，博士！博士！”
儀器上代表著心臟跳動的線段徹底平穩，成為一條直線，機器發出刺耳的警報，克萊茵抱著沒有脈搏身體冰涼的梅比烏斯的手哭泣起來。
不斷地喊著梅比烏斯，不肯接受這個事實。
她不相信為了那個崇高的理想付出一切的梅比烏斯，會倒在這個地方，以這樣的方式死去。
“……”墨林無聲地看著，眼睛突然睜大起來，迅速轉頭看向沒有變化的心電圖，然后猛然敲暈克萊茵，抓起衣領，把她丟到門外。
關好門，回到梅比烏斯旁邊，一只手掐住對方的脖子，然后用造物能力捆住四肢，一只手對著梅比烏斯的頭，握緊拳頭。
準備等對方醒來，一有不對勁馬上干死對方，一個身體逐漸失去溫度，沒有心跳脈搏的人，手居然在動。
這包是異變，確定后直接得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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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等了許久也沒見梅比烏斯的尸體醒來，反而是感覺到對方的身體在細微的顫抖，有點像是害怕的那種，然后就是身體溫度降到20度就不動了。
難不成梅比烏斯還活著？可她為什么不醒過來？莫非還差點什么？
仔細想想，梅比烏斯所融合的崩壞獸基因有死而復生的能力，可能這個能力發作了，所以梅比烏斯復活了。
但是復活一般是有代價的，現在看來應該是缺少了代價，導致復活不完整，所以沒有醒來。
至于身體在動，可能是因為沒有意識，身體目前是體內基因在控制。
所以……自己擔心成真了？那條蛇把害怕自己的恐懼刻到DNA里了？所以梅比烏斯身體才會有害怕的顫抖？
不過當務之急是把那個代價補上，具體到時候再看，反正不對勁直接弄死就對了。
墨林轉頭看著桌子上，那個裝在容器里的眼球。
說起來自己在弄死那條蛇后，每次它再次出現，周圍都會少幾個崩壞獸，這個代價應該就是無差別吞噬周圍可供能的物質吧。
試試。
墨林離開梅比烏斯的身體，把容器里的眼球拿了出來，回到梅比烏斯旁邊。
是錯覺嗎？怎么感覺梅比烏斯剛才明顯地掙扎過，但是現在又和自己離開前一樣了？
不管了。
墨林用兩根手指撬開梅比烏斯的嘴，然后把眼球塞了進去，繼續握緊拳頭瞄準對方的頭。
就這樣僵持幾分鐘后，梅比烏斯依然沒有心跳反應，但是身體不再顫抖。
完全死了嗎？
心里升起這個想法，墨林就看見梅比烏斯的眼皮開始顫抖，然后慢慢張開，原本屬于人類的瞳孔，變成了和蛇一樣的豎瞳。
渾身上下透露著蛇一樣的冷血陰險。
“說！愛莉希雅最喜歡什么？”
墨林一把摁住梅比烏斯的頭，冷聲問道。
這邊剛醒來的梅比烏斯，還沒來得及享受自己活過來的喜悅，一雙手直接死死摁住自己的頭。
剛想罵，身體就感受到一股死亡的威脅，隨著耳朵聽到墨林的問題，死亡的壓力越來越大。
身體迫使她趕緊回答，但問題是這個提問涉及到愛莉希雅，梅比烏斯下意識說“她喜歡的那么多，我怎么知道那她最喜歡什么，女人嗎？”
說完，死亡的壓力消失的無影無蹤，臉上的手被挪開，然后梅比烏斯就看見墨林一臉怪異地看著自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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