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只要唐源沒挑釁他故意把信息素的味道散出來,對于還沒有分化的許津南來說這還沒有什么,甚至完全都能說的上是注意不到。
畢竟對于abo各類性別中,都有不成文的規矩,如果alpha在非易感期時間,將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對著其他人散發出來,要么是威脅,要么是挑釁,而如果是一個omega在非發情期的時候將自己的信息素散發出來,也無外乎是挑釁,或者蓄意勾引。
唐源還是有腦子的,自然不會做挑釁許津南的事情,當然也不可能蓄意勾引。
之前一直是這樣的,不過今天有點奇怪,他能感覺到唐源根本沒有把什么信息素散出來,可是就剛才從唐源身上走過的這段時間,他信息素卻莫名的存在感非常強,甚至能讓許津南的后頸微微發脹,發痛。
像是無形之中的小針,刺痛著許津南的每一處肌膚的毛孔。
走廊不長,許津南抱著手里的衣物三兩步到了獨立浴室的門口,伸手開門,又飛快的關上把衣服丟到了一邊。
果然,一進浴室隔開了外面的信息素味道之后,他的身體就沒有那么疼了。
怎么會突然這么敏感。
浴室里的暖氣早早的就已經開啟。
現下里面格外的暖和,邊上的鏡子上都起了一層薄霧,他蹙眉走到了鏡子前,側身,目光透過模糊的鏡子落在了脖子后邊那處的紅腫上,伸手摸了摸后頸,暗罵了一聲:“屬狗的東西,都腫了。”
“真把老子當成omega了。”
“草,過兩天等他到學校,看我不弄死他。”
鏡子中,本來應該白皙干凈的后頸處此刻遍布了咬痕,而在咬痕的最中間,是他紅腫的腺體。
未來猛a的腺體居然被另一個alpha咬了。
奇恥大辱。
許津南一想起當時的場面,就恨不得馬上去死。他頂著緋紅的臉,煩躁的離開了鏡子這里,伸手開始一點一點的解自己身上的衣物。
他們學校定制了一年四季的校服,冬天也有,不過大部分的學生覺得穿著不夠保暖,就算教導處再明令禁止私自穿自己的衣服,大部分的人還是當做沒有聽見自己穿自己,許津南就是其中之一。
不過因為他們班主任楊娟這個人比較暴躁,就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許津南,看見她也有點能被虎到,所以他雖然外面套著自己的羽絨服,里面還是多穿了一層學校的校服外套和襯衫。
只不過標準妥帖的襯衫這次卻凌亂的被他穿在身上,最上面的幾顆扣子甚至都不翼而飛,下擺也是亂七八糟的。
他本來都已經忘記了被宋時新掀起衣服伸手探入的這一茬,直到現在脫衣服的時候,他才看著這個不對勁的衣服,猛然間又回想了起來。
“沃日,真是特么陰魂不散,”好不容易把宋時新趕出了自己的大腦,結果脫個衣服的時間,他居然又想了起來。
許津南要崩潰了,好在這里除了他沒有別人,要是但凡這里帶著個什么人,都能看見他的耳朵像是突然被染色了一樣,一瞬間就紅了。
那紅從耳朵邊邊一直延伸到他的脖子,就差把“我害臊的要死”寫在臉上。
許津南頂著大紅臉,三兩下的把身上的襯衫給扯了下來丟到了一邊,咬牙開始脫別的地方。
宋時新當時的手就像是自己安裝了gps一樣,就特么自動的摸進了許津南的衣服里,然后開始上下游走。
...等等,許津南突然想起了什么,拖褲子的動作都停了下來,瞪大著眼睛,僵硬的站在浴室里,良久,他才微微一抖,頂著被氣紅的眼尾咬牙:“草。”
宋時新當時...是不是還特么揉捏了好幾下某塊地方!
許津南更想死了。
他現在恨不得直接沖到宋時新的面前,劈開他的腦子,看看他當時到底在想什么。
許津南承認,之前因為討厭這個家伙,沒少說話他的壞話,但是不至于被他這樣報復著欺負自己吧!這特么不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對于白天發生的種種,許津南只能用,宋時新是瘋了來回答這一切。
浴室里的水汽逐漸生疼,溫度上身,許津南從小到大,就對周圍的氣溫非常的敏感,周圍的溫度一低,他的皮膚就會像是吸血鬼一樣的變的刷白,但是如果周圍的溫度很高,他的皮膚就會像是過敏了一樣,也逐漸發紅,發燙。
粉里透白,白里透紅的既視感。
就因為這樣,小時候宋時新帶他給他洗澡的時候就經常嘲笑他是洋娃娃,是小姑娘,還要許津南叫他老公,說不然就不幫他洗澡了。
宋時新果然從小就不是個東西!
估計是因為今天被宋時新這個狗幣咬了,這些小時候的事情許津南本來都已經不記得了,可今天卻莫名其妙的都想了起來,各種亂七八糟的回憶都往他的腦海里鉆,順帶著,把宋時新早上那纏繞在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也一并都帶了過來。
臉更燙了。
他伸手搓了搓臉蛋,憤憤的抬腳走進了浴池里。
唐源這小子還挺會享受的,剛才唐源想讓許津南睡主臥的時候,就帶他看過主臥的浴室,很大,除了一個臨窗的大浴池有些呆逼外,一切都恰到好處。
他以為那個已經是唐源享受的極限了,沒有想到這外頭的浴室更是別有一番冬天,別說是窗邊的浴池了,浴池的邊上甚至還有兩塊投影的幕布,一邊是用來看電影的,上面現在放映著許津南很喜歡看的番劇,而另一邊則投影的是邊上的客廳,他甚至可以直接看見外面客廳里,正在給他準備晚飯的唐源。
“我去,唐源這么悶騷的嗎。”許津南被驚呆了,他向來天不怕地不怕,但是這會兒卻難得的有些害臊,甚至有一種想去穿條褲衩再進浴池的想法。
不過理智還是制止了他,許津南想著唐源應該不會做出腦殘到讓外面也能看見浴池的事情,于是在克服了心里的羞恥勁兒就快步踏了進去。
其實,但凡許津南多看兩眼邊上正在放著番劇的那個幕布的構造,大概都不會把邊上這個將客廳場景展現出來的墻面,也當成是幕布了。
而遠在廚房做晚飯的唐源正心情格外好的哼著小曲兒,手起刀落,行云流水,有一種要做出什么滿漢全席的氣勢。
直到他將切好的魚準備放進鍋里燉的時候,他看著跳動的魚身,突然想起了什么,整個人一僵,瞳孔驟然一縮。
“草,我特么是不是沒有告訴...沒有告訴許哥...”唐源咽了咽口水,準備蓋上鍋蓋的手一抖,險些直接砸在鍋里的魚身上。
他微微扭頭,心虛的往身后的浴池看去。
他企圖看見一面白色的墻壁,可惜,事與愿違,他就這么和墻壁后面正搓澡搓的格外開心的許津南四目相對。
許津南臉上喜氣洋洋的表情還沒有消失,在和唐源對上的時候甚至還勾著唇,有一種下一刻就要對著他說“hi~晚上好”的樣子。
唐源頭一次感覺自己離死亡這么近。
若非手下的魚突然又一蹦跶,把唐源的魂給叫了回來,不然,他當時那個呆若木雞的樣子,可能直接就會讓里面的許津南看出來不對勁。
當場就被許津南殺人滅口。
唐源咽了咽口水,慌慌張張的把魚摁在鍋里,身后一邊裝作若無其事的做飯,一邊加快手里的速度,企圖在許津南洗完澡從里面出來之前,就將菜做完,然后想辦法給外面的投影關掉。
是的,沒錯。
那面墻是能操控可視面的,因為唐源之前都是一個人住,所以好死不死的,根本沒有關注過可視面是什么樣的,畢竟根本沒有人會看見。
所以這次才讓他大意了。
要是被許津南知道了,他能死無全尸。
唐源被嚇的手下做菜的時候都老是出錯,甚至把糖錯放成了鹽,倒醬油的時候還給倒多了。
但是他現在沒有閑心去在意這么多的細節。
而和唐源一墻之隔的許津南此刻也不太淡定,雖然他給自己一直洗腦,唐源看不見,可剛才在他搓澡的時候,他總覺得自己和唐源對視了。
該死的,他真想把這面墻的投影關了。
許津南頂著緋紅的臉蛋,快速的洗了起來,如果是往常他一定會洗的很快,不過因為這一次,他的后勁被宋時新那個家伙咬了。
身上都是他的信息素味道,所以他洗的就長了一點。
不知都愛是不是他的錯覺,無論他怎么洗,周圍好像總是繚繞著一股淡淡的威士忌的味道。
“陰魂不散的家伙。”許津南深吸了一口氣,直接一頭埋進了浴池里。
頭頂的泡沫將他淹沒,浴池里的水有一股淡淡的檸檬味,是許津南一直都很喜歡的味道。
他甚至都想過,要是自己的信息素味道也是檸檬味就好了,不過又想著這個味道不太適合alpha,攻擊性太低。
他可是要做alpha的男人。
許津南又泡了好一會,等到身上關于某個家伙的信息素味道幾乎都聞不到了之后,他才從水池里起身。
他是想起身去拿毛巾擦身體的,因為腦子里想著一些事情,所以有些魂游天外,一直到他赤條條的從水池里起身,剛走上臺階沒有兩步,突然感覺到身側,有什么奇怪的目光投射了過來,他才猛然回神,扭頭一看。
他就這么,和正在墻邊的唐源四目相對。
許津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