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個人,大人小孩都抱有目的,且抱有的目的都是想要讓對方能夠放松高興一些。
也不知這算是過于湊巧,還是三人之間的默契了。
對于孩童而言,旋轉木馬可謂是最悠閑、最吸引人的一個設施。
不過這既然是推理主題的游樂場,那么哪怕是旋轉木馬,也與其他普通的游樂場有著些許不同——每個白馬或南瓜車上,都有著一張寫著謎題的白紙。
至于謎題的難度如何——坐上白馬的工藤新一表示:“這也不過是和阿笠博士的冷笑話不分伯仲的程度而已。”
諸伏景光心道,也幸好阿笠博士沒來,不然可就要被工藤新一這番話傷透了心啦。
按照旋轉木馬的規則,解開謎題的游客可以去旁邊的工作人員所處的冰淇淋車那里領取一個小禮物。而這個小禮物不用多說,自然而然就是一份冰淇淋了。
工藤新一三下兩除二就將自己的白馬與毛利蘭的南瓜車上的謎題解開,只是最開始他并不打算拿著答案去兌換冰淇淋,是看見毛利蘭略帶著期待的眼神,他才跟著毛利蘭一起去了冰淇淋車那里。
工藤新一自信滿滿的向工作人員說出了旋轉木馬上的答案,并將得到的兩個冰淇淋遞了一支給毛利蘭。
看見這一幕,靠在場外欄桿上諸伏景光笑了一聲,拿出特意帶來的相機,連續拍了好幾張,將此刻用鏡頭記錄了下來。
相機清晰的記錄下了兩個小孩當時的神情,諸伏景光的目光悉數留在了記錄下來的這些照片上,臉上也慢慢顯露出溫柔的微笑。
正在他翻著這些拍下的照片時,工藤新一和毛利蘭也從冰淇淋車那邊回到了他身邊。
工藤新一突然拉了下他的衣角,諸伏景光這才回過神來,半彎著腰,準備傾聽工藤新一接下來要說的話。
卻見工藤新一將自己手中的冰淇淋遞給了他:“喏,景光哥,這個給你。”
諸伏景光眨了一下眼睛,有些詫異。
“我不喜歡吃這個啦,冬天又還沒完全過去,總不能把這兩支冰淇淋都給蘭吧,所以就送給你了。”工藤新一偏過了頭,又補充了一句“解釋”。
聽見工藤新一這么說,諸伏景光不禁笑了一下,眼睛彎成月牙狀,沒有拒絕工藤新一的好意:“那就謝謝新一君了。”
他當然知道工藤新一為什么會將這個冰淇淋讓給他,他也并不會拒絕工藤新一,畢竟這是來自于幼小孩童的關心,至于工藤新一沒有了冰淇淋……
諸伏景光直起身來,用余光掃了一眼身邊的這兩個孩子:不用擔心,毛利蘭會出手。
看著毛利蘭將自己手中的冰淇淋遞向工藤新一的嘴邊,諸伏景光在內心感嘆道:孩童時期的感情真不愧是最純真的感情啊。
出了旋轉木馬的區域,諸伏景光又帶著兩個孩子游玩了其他的設施,例如云霄飛車、摩天輪等,又在快要下午五點的時候回到了密室逃脫的區域來。
此時密室逃脫這邊已經沒多少游客了,三人只是稍稍等待了一小會兒,就排到他們了。
看著這一大人兩小孩,工作人員悄悄告知諸伏景光,這間密室逃脫在后面是需要分開成兩組行動的,你們三個人的隊伍可能會在那時出現兩個小孩一組甚至只有一個小孩單獨一組,詢問他是否可以接受。
諸伏景光看了一眼工藤新一,擺擺手表示沒有問題。
既然唯一的大人都這樣表示了,工作人員也不再多說些什么,只是給了他們一個小型手電筒,將三人領到了第一間密室內。
“本次案件發生在一個別墅之中,主人與其夫人是新婚,但是結婚沒幾天,主人便去外地出差了,年輕的夫人獨自在別墅生活,但是這幾天夫人總是感覺心悸,也總是在夜晚依稀聽見嬰兒的啼哭聲,夫人非常害怕,但無論怎樣她都無法聯系上在外地出差的丈夫。于是夫人暫時住在了閨蜜家,也就此雇傭了幾位偵探,希望幾位偵探能夠找出隱藏在別墅之中的秘密。”工作人員為他們介紹著案件的背景“你們現在所處的房間便是主人與夫人的臥室,祝三位偵探能夠找到線索,玩得愉快。”
工作人員說到這里,然后退后幾步,關上了門。
“在夜晚總是聽見嬰兒的啼哭聲?”拿著手電的毛利蘭照了照房間內的一些設施,“難不成有人偷偷在別墅內養了小孩?”
“但是在別墅里住著應該是只有主人和他的夫人吧,更何況主人還在外地出差,那就只剩下夫人一個人了,哪來的其他人養小孩呢?”工藤新一看了一眼毛利蘭找到的區域,說道。
許是特地為了營造氣氛,房間里的燈是打不開的,只有毛利蘭手中的手電能夠提供照明。
但這樣的光亮已經足夠了,諸伏景光順手拉開了身旁的衣柜,里面像模像樣的掛著一些西裝與連衣裙,而眼尖的諸伏景光發現衣柜下面藏著一個盒子。
是線索嗎?
持有這樣的想法,諸伏景光打開了這個盒子,卻發現里面也只是裝著一個疊整齊的白色連衣裙,好像沒什么特殊的,諸伏景光大致翻了一下,但里面并沒有藏著卡片或鑰匙之類的物品,于是他便將盒子放回原處,關上了衣柜。
而工藤新一和毛利蘭不知道從房間的哪一處翻到了一個日記本,在從日記本之中尋找著線索。
聽見衣柜關上的聲音的毛利蘭抬起了頭,見諸伏景光的目光看向了他們,便歸納著日記的意思,講給諸伏景光聽:“這是夫人的日記本。里面說,夫人不喜歡白色的衣服,因為主人的前妻總是穿著白色連衣裙,所以夫人看了就心煩。”
不喜歡白色的衣服?
諸伏景光想起自己剛剛找出來的那個盒子:是因為夫人不喜歡白色的衣服,所以那件連衣裙才會被藏在盒子之中嗎?
毛利蘭繼續念道:“夫人在日記里說,她搬來別墅的那一天,主人將前妻的所有衣物都清理掉了,她帶來的各種顏色的衣服填滿了衣柜,里面終于沒有討人厭的白色了,而主人也知道夫人不喜歡白衣服,也從未送過她這種顏色的衣服。”
主人已經將前妻的衣物清理掉了,而夫人自己也沒有帶來白色的衣物,那盒子里的白色連衣裙是從哪來的?
諸伏景光眼皮一跳,又從衣柜中抱出了那個盒子,打開盒子,里面的確是白色的連衣裙。
諸伏景光特意讓毛利蘭將手電照向連衣裙,而自己攤開了這件連衣裙。
純白無瑕的裙子的中間,有著一處用紅染料染成的“血跡”。
那塊血跡的位置剛剛好,疊起來時就會被完全遮擋,不攤開看還找不出來這里的血跡。
“誒!”毛利蘭小聲叫了一下,但她也很快就反應過來這只是道具,并不是真的血跡。
如今的夫人并不喜歡白色連衣裙,而這件裙子又被藏在隱蔽處,很明顯這個裙子并不是她的,再結合“前妻總是穿著白裙子”這一線索,裙子的主人是誰,那就不言而喻了。
“日記里有說前妻怎么樣了嗎?”諸伏景光詢問著兩個孩子。
“有,這里說是因為意外流產,前妻得了產后抑郁,而后投海了。”工藤新一不知道從哪里又找出來了一個病歷本和一張新聞簡報,意有所指的道,“這些都是從夫人的保險箱之中翻出來的。”
“所以說,前妻的死是和夫人有關嗎?”毛利蘭撅了一下眉,試圖以現有的線索拼出全貌,最后還是放棄的看向工藤新一,“新一你怎么看?”
“沒那么簡單,”工藤新一自信的勾了勾唇角,而后擺了擺自己找出來的鑰匙,“如果我的推理沒有出錯的話,這應該是某個暗門的鑰匙。”
諸伏景光表示贊同,提議道:“那我們找找看,有沒有哪個地方是有暗門的吧?”
只是諸伏景光話音才剛落,就聽見毛利蘭驚喜的道:“我好像找到暗門了。”
“誒?”
諸伏景光和工藤新一的目光瞬間就落到了毛利蘭身上,只見毛利蘭站在剛剛諸伏景光打開的衣柜內,敲了敲了自己身后的那塊木頭:“這后面,好像是空的。”
工藤新一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擠進了衣柜之中,找到了那個控制衣柜后面的暗門的鎖孔,并將鑰匙插入其中。
暗門“咔”的一聲就打開了,兩個孩子率先踏入了暗門之中,諸伏景光將衣柜中的衣服扒到了一旁,也緊跟其后的走了進來。
衣柜之后,是更大的一個空間,但還有著幾層機關,將機關層層解開后,三人終于進到了最里面。
最里層的房間很空曠,擺有一個類似于醫院的推車床,而床上雖然蓋有白布,但床頭卻露出了一張屬于女人的臉。
而房間之中的桌子上,有著一個寫滿了文字的記錄本。
真相,就此浮出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