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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  第26章   同居?

    傅年換好衣服, 認命的從試衣間出來。容溪抬頭看了過去,隨即點點頭,傅年見狀再去換另一套。最后容溪直接大手筆的, 將營業員拿出來的所有西裝都買了下來。

    傅年在一旁急得直撓頭,但有營業員在,他又不好意思明說,只能眼看著容溪掃碼付了賬。

    見傅年一副無精打采地模樣,容溪忍住眼底的笑意, 平靜地問:“你想吃什么?”

    “一下子負債累累,我哪還有心思吃飯。”傅年只覺得自己挺直的腰背上突然壓下來一座大山。

    “不是有句俗話么,叫‘虱子多了不怕咬, 債多了不愁’。”

    “原話是‘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說這話的人純屬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傅年看向容溪,說:“容總確定請客, 不會又是付一半吧。”

    “我買單。”

    “行,那我們就去吃一家最貴的!”

    商城的五樓是餐飲,這個時間點雖然人還很多, 到底不用排隊, 容溪跟著傅年在五樓轉悠了一圈, 終于走進了一家新疆飯店。

    兩人落座,容溪好笑地看看四周的環境, 說:“這里很貴?”

    傅年拿出手機掃碼點餐,頭也不抬地說:“是啊,是我吃過最貴的燒烤了。容總還吃嗎?”

    容溪猶豫了一瞬,說:“嘗嘗也行。”

    “那就來兩個香馕,二十串羊肉串, 再來個大盤雞,西紅柿牛腩,特制豆腐,最后要一碗海鮮疙瘩湯。”

    見傅年放下手機,容溪出聲問:“就點這些?”

    “四菜一湯,還有兩個馕,咱們倆足夠了,點多了浪費。”

    容溪點點頭,看向傅年的眼神是他不曾察覺的柔和,只覺得傅年就像個寶藏,每多接觸一點,總會發現他閃光的一面。

    “好久沒吃燒烤了,別說還真想。容總吃過馕嗎?”見容溪搖頭,傅年將盤子里的馕夾起一角放進他的盤子里,說:“那你嘗嘗,味道很好,是新疆那邊的特色食物。”

    容溪夾了一塊嘗了嘗,說:“味道很特別。”

    “嗯哼,我們進來的時候,買馕的那個窗口排了很長的隊,都是好這口的。容總再嘗嘗這肉串,這串串的是紅柳木,據說和普通的木簽子烤出來的肉串味道不同。”傅年又遞給容溪一串羊肉串。

    容溪拿著肉串有些猶豫,他吃不了羊肉的膻味。

    察覺容溪的抗拒,傅年笑著問:“容總不愛吃么?”

    “我不吃羊肉。”

    “是過敏,還是吃不了羊肉的膻味?”

    “吃不了羊肉的膻味。”

    傅年咬了一口羊肉串,點點頭說:“味道挺正宗的,一點都不膻,容總如果實在吃不了,也沒必要勉強自己。其實我也不喜歡吃羊肉,但羊肉串除外。”

    容溪看了看面前的羊肉串,猶豫了猶豫,還是沒有動。

    傅年見狀也沒再說什么,將西紅柿牛腩推到了他面前。一頓飯下來,容溪只動了動筷子,吃了一角馕,喝了小半碗的粥,其他飯菜全進了傅年的肚子。

    對于容溪來說,平時應酬是難免的,不過他不喜歡那種氛圍,圍在身邊的人雖然面帶微笑,嘴里說出的話都是恭維,但容溪清楚,他們對他都是有所求,他們之間的關系夾雜著利益。而今天他和傅年吃飯不同,雖然大部分時間只是看著他吃,對話也跟吃撇不開關系,但他的內心很平和,他們之間的氛圍也很輕松,他喜歡這種感覺。

    兩人吃完飯,傅年拎著衣服,和容溪一起來到停車場,笑著說:“容總,謝謝你今天陪我買衣服,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見。”

    “傅年,沈蓉的事到底是因我而起,我擔心她不會善罷甘休,為了你的安全,還是跟我回別墅住吧。”

    “不麻煩容總了吧,我和王隊都說好了,而且他家的鑰匙還在我這兒。”傅年之所以想和王耀同住,主要是因為方便打探案情,宋橋的事他倒是不擔心,畢竟現有的線索可以表明他不是兇手,他比較好奇兇手到底在找些什么。

    “鑰匙送回去。”

    “容總……”

    “就這么定了,上車。”容溪打斷傅年的話,徑直做了決定。

    傅年無奈地看著坐上車的容溪,猶豫了一會兒,認命地將衣服放進后備箱,隨即上了車。‘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他兩樣都占全了,除了從命,他還有別的選擇么?

    去警局給王耀送了鑰匙,傅年簡單地解釋了原因,三人這才返回富華園,到達別墅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客廳里的燈亮著,卻已經沒了人,容溪帶著傅年上樓,找了間客房,又帶他到雜物間拿了被褥,這才返回自己的房間洗漱。

    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看著裝修豪華的房間,傅年總覺得有些不真實,仿佛從那晚開始,自己的人生軌跡就發生了改變,兩個不可能發生交集的人糾纏在了一起……

    傅年坐起身,搖了搖頭,甩掉腦袋里亂七八糟的想法,起身去了浴室洗漱。當他出來時,發現床上多了一個紙袋,他打開一看,竟然是睡衣和內/褲。傅年忍不住揚起嘴角,取出一條內/褲,重新回到浴室,美美地洗了個熱水澡。隨手將內/褲洗干凈,又洗了洗襯衫,拿到陽臺上晾上,傅年這才出了房間,打算到下面倒點水喝。

    同樣下樓倒水的肖琦見到傅年有些驚喜,笑著說:“傅年哥,你來了。你……今晚是要住這兒嗎?”

    傅年看看身上的睡衣,解釋說:“我家暫時回不去,我又沒地兒住,所以容總收留我在這兒住上幾天。”

    “那太好了。傅年哥,剛好我小號晉級賽,待會兒陪我打一局,好不好?”

    有兩天沒打游戲了,不提還好,一提總覺得有些手癢,傅年沒有猶豫,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兩人倒了水,肖琦拿著手機,就跟著傅年去了他的房間。

    進入游戲,肖琦抬頭看向傅年,問:“傅年哥,你想玩什么位置?”

    “你晉級賽,你先選,只要不給我打野,其他都行。”

    “那我也看看再選吧。”

    最后根據陣容的合理性,肖琦選了中路貂蟬,而傅年則選了輔助劉邦。開局不算順利,打野露娜不僅被人搶了藍,還交出了一血。

    露娜開麥就罵:“輔助,你長眼了嗎?沒看到野區被反嗎?”

    肖琦一聽,頓時皺起了眉,也跟著開了麥,說:“打野,你長眼了嗎?沒看到輔助第一時間去支援,我們倆扛了三個人,你還被人搶了藍,自己菜還怪別人。”

    “你他媽……”

    “不會講人話就閉嘴,打游戲不行,滿嘴噴糞你最在行。”如果對方正常說話,傅年還不會說什么,最煩的就是有理沒理一陣亂噴,尤其是在肖琦為他說話之后。

    一開局,己方就打出了火氣,露娜直接當起了演員。這下不止傅年和肖琦看他不順眼,其他兩名隊友也開始噴他。

    “這露娜就是演員,游戲結束,出去舉報他。”

    “舉報就舉報,不過是一顆星的事,你們以為我會怕?”

    “一逆風就亂噴,這種人這輩子也就星耀了,大家甭搭理他,出去直接舉報。”

    “一群傻逼!對面的,快推。”

    傅年直接閉了麥,說:“肖琦,閉麥,盡量打,今晚一定讓你晉級王者。”

    “好。”

    雖然隊伍相當于少了一個人,卻也因為這個讓剩下的四個人更加齊心。他們把經濟讓給貂蟬和阿離,硬是扛到了打風暴龍王,隨后在搶奪風暴龍王的時候,傅年的一個平a意外地搶到了龍王,讓局面一下子發生了逆轉,有風暴龍王的加持,彌補了他們人數上的弱勢,他們一鼓作氣,竟然打贏了這局游戲。

    “耶!傅年哥,我們竟然打贏了!”肖琦激動地叫出了聲。

    傅年的心情也有些激動,笑著說:“今晚不用通宵了。”

    “多虧了傅年哥搶到了龍王,要不然我們怎么可能贏。”

    “這純屬運氣,估計對面打野也沒想到他的懲戒居然抵不過我的平a。”

    容溪站在門外,聽著房間內的聊天聲,不禁皺緊了眉,拿出手機看著上面的日期,距離假期結束還有兩天。他猶豫了猶豫,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肖琦期待地看著傅年,問:“傅年哥,你說我打游戲怎么樣?”

    “很不錯啊,大號都榮耀王者了,巔峰賽積分也名列前茅,比我可是強多了。”

    “那你說我能不能打職業?”

    “打職業?”傅年一怔,隨即問道:“你是打算放棄學業,做職業選手?”

    “嗯,我一直有這個想法,可是老媽和大哥都不同意。”肖琦有些落寞地垂下頭。

    傅年放下手機,說:“這個倒是可以理解,畢竟電競是個新型職業,吃的又是青春飯,最好的時間也就那幾年,萬一到時候你闖不出名堂,又荒廢了學業,那就得不償失了。”

    “傅年哥也覺得我這個想法不可行么?”

    “肖琦,你是單純喜歡打游戲,還是就想做職業選手?”

    肖琦困惑地問:“這有什么不同么?”

    “如果是單純喜歡打游戲,沒必要非去做職業選手,平時有時間和朋友、同學一起組局,也能樂在其中。如果你喜歡在賽場上競技時的那種快感,那就只能去做職業選手。”

    “我……”肖琦有些猶豫。

    傅年見狀笑著說:“等你自己想明白了,再去做決定。不過,你要時刻記住,自己的人生自己負責,別人替代不了。”

    肖琦點點頭,笑著說:“謝謝你,傅年哥。”

    “其實我一直很想做游戲主播,只是生活所迫,沒有嘗試的機會。等和容總的契約到期,我就去嘗試嘗試。”

    “契約?”肖琦好奇地看著傅年。

    意識到自己說漏嘴,傅年連忙補救道:“就是合同,我們只簽了一年的勞務合同。”

    “一年?嘉華的勞務合同不都是五年起么?”

    “我這不是想做游戲主播嘛,去嘉華也就是個過渡。”傅年隨口編了個理由,轉移話題道:“你不是也喜歡打游戲嘛,要不咱倆組個隊,現在雙主播一起打游戲直播的,還真沒有,說不定能火呢。”

    肖琦頓時來了興趣,說:“可以啊,既能打游戲,還能賺錢,一舉兩得。那我們的組合要叫個什么名字?”

    傅年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還差五分鐘十二點,他打了個哈欠,說:“名字的事你去想,現在很晚了,快去睡吧,我明天還得上班。”

    “好,傅年哥晚安。”

    “晚安。”

    傅年將肖琦送到門口,隨后關上房門,爬上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肖琦卻激動地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里一直在暢想著和傅年做游戲主播的事,直到半夜三點多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傅年被鬧鈴聲吵醒,簡單的洗漱過后,就準備下樓做早餐,卻發現容溪竟然在廚房忙活。等傅年看清盤子里的東西時,差點沒笑出聲。面包還好,放進面包機熱一熱就成,但盤子里黑不溜秋的碳狀物,傅年看了半天才認出是雞蛋和火腿。

    伸手關掉天然氣,傅年將容溪拉到一邊,說:“容總,還是我來吧,您該去忙什么就忙什么。”

    容溪看了看傅年的手,說:“開車出去買。”

    傅年自然注意到了容溪的目光,揚起嘴角,笑著說:“這點燙傷沒事,大不了待會兒讓肖琦洗碗。”

    想起昨晚在門外,聽到兩人的對話,容溪下意識地皺眉,問:“你跟肖琦很熟?”

    傅年隨口答道:“嗯。我們是打游戲認識的,沒想到在現實中也能碰到,也許這就叫緣分。”

    “緣分?”容溪的眉頭越皺越緊。

    “嗯。”忙活著的傅年沒留意容溪的情緒變化,等他再抬頭時,發現容溪已經不在了。

    做好了早飯,傅年上樓叫容溪,在他打算去叫肖琦的時候,被容溪阻止,說:“好不容易放假,讓他再睡會兒吧。”

    傅年點點頭,和容溪一起下了樓,直到兩人吃完早飯,也沒見肖琦人影,倒是肖婷先下了樓。

    看著桌上的早餐,又看看傅年身上的睡意,肖婷笑瞇瞇地說:“傅年哥哥,你昨晚在別墅睡的?”

    “我家因為一些原因暫時回不去,好在容總收留我,應該會打擾你們幾天。”

    “不打擾,不打擾,傅年哥哥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肖婷笑得意味深長。

    “到時間了,該走了。”容溪出聲打斷兩人的對話。

    傅年點點頭,說:“鍋里還有粥,溫的,你直接盛出來喝就成,碗筷就麻煩你們洗了。”

    “傅年哥哥放心,有哥在呢,讓他收拾。”

    傅年沒在多說,快步上了樓,換好了衣服,和容溪一起出了門。

    車上,傅年轉頭看向容溪,說:“容總,中午我想請假。”

    “有什么事?”

    傅年如實說:“我去接宋橋。他因為我被關了24小時,怎么說我也得去接他。”

    容溪沉默了一會兒,說:“上班之前必須回來。”

    傅年笑著說:“謝謝容總。”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手受傷的原因,整整一個上午,容溪只讓傅年泡了兩杯檸檬茶,與之前的刁難完全不同,倒是讓他有幾分不適應。

    十一點半,傅年起身來到辦公室門前,抬手敲了敲房門,隨即推開房門,說:“容總,十一點半了,我就先下班了。”

    容溪抬頭看了他一眼,輕輕應了一聲。

    “謝謝容總。”

    傅年拿著手機就給王耀撥了過去。

    “喂,傅年,你小子倒是準時。”電話剛接通就聽到了王耀調侃的聲音。

    傅年‘嘿嘿’笑了兩聲,說:“王隊,宋橋能被放出來了么?”

    “你來接他吧,現在正辦手續呢,保證沒少一兩肉。”

    “好嘞,我馬上去,謝謝王隊。”

    掛點電話,傅年不由松了口氣,拿起車鑰匙,腳步輕快地來到電梯前,徑直下了樓。

    宋橋一拿到手機,就給傅年打了過去。

    “喂,宋橋,你丫出來了。”

    “廢話,不出來,怎么給你打電話。老實說,一天一夜沒見我,你丫想我沒?”

    聽宋橋有心情跟他臭貧,傅年徹底放了心,說:“想,想得都快想不起來了。”

    “我知道你丫是口是心非,不跟你計較。”宋橋頓了頓,說:“傅年,我在里面想了一宿,總算想明白了一件事。”

    “你丫有什么大徹大悟,說說看。”

    “傅年,那個殺人兇手的目標是你,死了的那個只是替死鬼。你小子到底得罪什么人了,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傅年聽得一陣好笑,說:“你想了一晚上,就想明白了這個?”

    “你丫少打岔!老實交代,到底得罪了誰?”

    傅年想了想,說:“說來話長,我們見面再說吧。”

    “好,我等著你,這件事你要不給我解釋清楚,老子跟你沒完。”

    “放心,既然你已經牽扯進來,我就沒有再瞞你的必要。等著吧,我馬上就到。”

    傅年剛到警局門口,遠遠地就看到宋橋從里面走了出來。

    “宋橋,這邊。”傅年探出身子招呼道。

    宋橋見狀吊兒郎當地走了過來,那模樣活脫脫一個剛被放出來的小混混,看得傅年一陣好笑。

    宋橋拉開車門上了車,說:“傅年,還算你小子有良心,知道過來接我。”

    “你知道剛才你走過來那幾步有多欠兒么?簡直有損寧城的市容市貌。”

    “就我這英俊瀟灑的模樣,邁著自信的步伐,這要被星探看到,保不齊我就成明星了。”

    “你少臭貧了。我跟你說,你進局子這事,我沒跟你爸媽說,你要回家別給自爆了。”

    宋橋欣慰地拍拍傅年,說:“要不說咱倆是兄弟呢,還是你小子會辦事。”

    “得了吧。想吃什么,這頓我請。”

    “就關在局子里這一天一夜,我想明白一件事,難怪那些罪犯一提警局就發怵,原來食堂的飯菜太難吃。那什么,我要吃燒烤,還想吃火鍋,最好再來一桶炸雞。”

    “這好辦,那咱們走起。”

    沒過一會兒,兩人便到了地方,宋橋抬頭看了看門頭上的老頭,不敢置信地說:“傅年,我都一天一夜沒吃點好的了,你丫就帶我來吃這個?”

    “是你說的要吃炸雞,還有這里的炸雞最正宗嗎?快走吧,待會兒送你回去,我還得去上班。”

    宋橋不情不愿地跟著傅年進了漢堡店,來到柜臺前點了一個全家桶,兩人便找了個相對人少的地方坐了下來。

    “你下午還上班?合著你就請了一中午的假,傅年,你果然不愛我了。”宋橋的裝模作樣,引來不少人好奇的目光。

    “你小子給我注意點場合!”傅年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說:“我這才剛上班一天就請了假,擱哪個老板能有好印象?”

    宋橋帶上手套,伸手拿了個雞腿咬了一口,說:“說吧,到底怎么回事,你丫得罪誰了,竟然嚴重到這種地步。”

    傅年看看四周,說:“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等你吃完,咱們去車里說。”

    宋橋抬頭看向傅年,說:“老子差點沒了命,還進了局子,你丫最好說實話,否則老子把你游戲賬號給賣了。”

    “你放心,事情發展到現在,我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這還差不多。”宋橋滿意地點點頭,不再說話,專心吃著手里的雞腿。

    兩人吃完飯,又各自要了杯豆漿,端著就坐進了車里。

    宋橋喝了口豆漿,看向傅年,說:“你小子現在能說了吧。”

    傅年沉吟了一會兒,說:“你還記得前段時間我們去星夜喝酒,最后喝斷片的事么?”

    “記得,你被一個蘿莉音的摳腳大漢欺騙感情,傷心之下到酒吧買醉,點了杯冰火兩重天,幾杯啤酒,然后咱倆就被撂倒了。”

    “不是,宋橋,你丫能正經點嗎?”傅年沒好氣地說:“得,我就多余說這句話,你要能正經,這世界就沒人像無賴了。”

    宋橋收起臉上的嬉笑,說:“話說那晚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后來我媽嘮叨我,說是星夜的酒保給我爸打的電話,讓他去星夜去接的我,你是怎么回家的?”

    “那晚我喝多了,去完廁所回來,就想扶著你回家,結果帶錯了人……”

    “帶錯了人?老子跟你光屁股一塊長大,你居然能帶錯人!”

    “宋橋,你丫再打岔,我就不說了。”

    “好好好,你是大爺,你說了算,我閉嘴。”

    “你還記得來找我的那個沈家大小姐沈蓉么?”

    宋橋眼睛一亮,興奮地說:“記得。你丫那晚不會是把沈家大小姐帶回家了吧,然后酒后亂性,你們有了一夜情,她事后來找你負責,你不同意,她因愛生恨,決定把你殺了……”

    傅年沒好氣地看著他,說:“宋橋,你丫不當編劇可惜了。就算我喝的再醉,男的女的我得分得清吧……”

    說到這兒,傅年一怔,那晚混亂的畫面再次在腦海中浮現,不禁在心里泛起了嘀咕,如果他真能分得清,那為什么還會和容溪發生關系,難道……

    “不是女的,那就是男的,那跟沈蓉有什么關系,不會是她男朋友吧?”宋橋的眼睛再次一亮,說:“難道事情是這樣的,沈蓉看上一男的,費盡心機約到酒吧,好不容易把人灌醉,本想和他生米煮成熟飯,誰知半路殺出個你,錯把人帶走了,攪了她的好事,她一怒之下找人殺你……”

    傅年看著宋橋表情復雜,緩了好一會兒才說:“宋橋,我發現你真的有當編劇的天賦,要不你考慮考慮轉行吧。”

    看著傅年的表情,宋橋也是一怔,隨即興奮地說:“難不成被我猜對了?”

    “事情跟你講的幾乎一模一樣,如果不是知道你什么德性,我都懷疑這事是你跟沈蓉合謀的。”

    宋橋激動地一拍手,忘了手里還拿著豆漿,直接灑在了褲子上,那位置傅年都替他尷尬。他訕訕地笑了笑,抽了張紙巾擦了擦,說:“沒想到電視劇才有的劇情,居然被我們撞上了。豪門大小姐喜歡奶油小生,奶油小生對她不屑一顧,大小姐果斷使出手段,來了個霸王硬上弓。嘖嘖,這沈蓉,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傅年小聲嘀咕道:“他可不是奶油小生,他是霸道總裁。”

    “霸道總裁?豪門大小姐看上霸道總裁,嘖嘖,更有戲劇性了。”宋橋好奇地問:“那天沈蓉去找你,到底是為了什么事?”

    “她想拿錢收買我,說那晚和容總在一起的是她。”

    “容總?”宋橋看向傅年,眼睛越睜越大,說:“那晚你帶回家的是嘉華總裁容溪?”

    寧城雖然不小,容姓比較少見,宋橋能猜到,傅年一點也不意外,點點頭,說:“沈氏內部出了問題,又要面臨和嘉華的合約到期,也不知道沈氏總裁的腦袋怎么想的,居然讓沈蓉那個蠢女人去做這種事。”

    “有錢人都有個通病,那就是愛惜羽毛,聲譽在他們看來,比什么都重要。沈蓉的手段雖然不光彩,但效果絕對立竿見影。如果那晚不是你陰差陽錯把人帶走,她順利地和容溪生米煮成熟飯,再拍下照片和視頻威脅,那沈氏就相當于拿住了容溪,再談合作簡直易如反掌。”

    “聲譽啊……”宋橋的話在傅年耳邊回響,更加堅定了他守住那晚秘密的決心。

    見傅年在發呆,宋橋撞了撞傅年的手臂,說:“你曾經說沒向嘉華投過簡歷,卻收到了嘉華的工作邀請,不會是容溪為了感謝你,專門給你安排的崗位吧。”

    “差不多吧。”容溪和王耀的對話,已經證實了這一點。

    “行啊你小子,終于開始走運了。”說到這兒,宋橋好奇地問:“那天沈蓉去你家,打算用多少錢收買你?”

    “六十萬。”

    “六十萬!不愧是沈家大小姐,這手筆可以啊。”宋橋轉頭看向傅年,笑著說:“你小子行啊,這么大的誘惑都抗住了。”

    “不說別的,就說她肯拿六十萬來干這事,那這事它就小不了,對方的身份肯定是咱平頭老百姓惹不起的,我又不傻,六十萬換我這條命,我覺得不值。”

    “那鐵定不值,你這條小命怎么說也值個六十五萬吧。”

    傅年聽得一樂,一巴掌拍在他身上,說:“去你的吧。”

    “那照你這么說,前天晚上那起兇殺案,幕后指使人是沈蓉?因為這點事就殺人,這小娘們的心也太黑了吧。”

    “不是。”傅年搖搖頭,說:“我猜測那個死者是沈蓉的人,兇手不是。”

    宋橋聽得一愣,隨即恍然,人既然不是他殺的,那去傅年家的至少得有兩撥人,說:“老實說,你小子還得罪誰了?”

    “我的行動軌跡,你還不知道?我整天宅在家,能得罪誰?”

    “那為什么會有人在你家殺人?”宋橋眉頭微皺,說:“難道兇手是死者的仇家?他一直想找機會干掉他,結果尾隨到你家,他覺得是個好機會,然后闖進去把人殺了,正好可以栽贓嫁禍給你?”

    傅年想了想,說:“應該不是。我家不僅有打斗的痕跡,還有翻找的痕跡,兇手肯定是想在我家找什么東西。”

    “那就是兇手是個小偷,先去了你家,然后死者碰巧在他偷東西的時候撞了上去,小偷怕自己的行跡敗露,然后殺人滅口。”

    “是偷東西的罪過大,還是殺人的罪過大,因為偷個東西殺人,這小偷腦殘嗎?”

    “倒也是,偷個東西頂多判上幾年,殺人可是要償命。再說就你家那情況,小偷去了能偷啥,確實不值當的。”

    雖然話是這么說,但傅年怎么聽怎么別扭。

    “案發現場有許多腳印,窗臺上的腳印比較特別,有被覆蓋的痕跡,根據那個痕跡來看,應該也是個腳印,只是看不出鞋底的花紋,我懷疑覆蓋在上面的腳印是兇手的,而且他穿了鞋套。”

    “那照你這么說,是死者先進的房間,然后是兇手,兩人撞上后發生打斗,然后死者被殺,兇手在你家翻找東西?”宋橋頓了頓,神色嚴肅地說:“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兇手的心理素質夠強的,說不定是個職業殺手。”

    傅年點點頭,說:“我也是這么想的。”

    “能□□去你家找東西,看來這東西對于他們來說非常重要,如果沒有找到,那他們很有可能還會再來。傅年,你的處境非常危險。”

    傅年苦笑著點點頭,深吸一口氣,說:“你說的沒錯。”

    27.  第27章   接宋橋

    “傅年, 要不你搬去我家住得了,反正我爸媽都喜歡你,如果你去住, 他們肯定高興。”

    “我現在被人盯上了,怎么可能去你家,你想什么呢。”

    宋橋一聽,頓時皺緊了眉,不滿地說:“傅年, 你丫還當不當我是兄弟?你有難,就讓我眼看著什么都不做?”

    “宋橋,我就是把你當兄弟, 把你父母當親人,我才不想你們被我連累。”傅年拍了拍宋橋肩膀,安撫地說:“你放心吧,如果真有要你幫忙的, 我不會客氣。”

    “這些年來,每次我想幫你,你總說不用, 搞的我總要絞盡腦汁, 想出各種理由, 唯恐被你拒絕,你知不知道這樣很累。”宋橋第一次說出自己的心里話, 也是第一次用這么嚴肅的眼神看著傅年,說:“傅年,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事,也說不麻煩你,你心里會怎么想?”

    傅年一怔, 他從未想過自己的不麻煩,會給宋橋帶來困擾。“宋橋,抱歉,我一直很珍惜我們之間的友情,所以才會刻意不去麻煩你,想和你站在同樣的位置,和你單純的相處。”

    “傅年,這么多年來,我一直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甚至兄弟,從來沒想過什么同不同樣,單不單純。你是什么樣的人,我比誰都清楚,我什么樣的人,你不也很了解嗎?”

    傅年沉默地與宋橋對視,半晌后,笑著說:“行吧,以前是我不對,以后我保證改正,只是這件事太嚴重了,我不能連累你們。況且王隊說了,他會派人暗中保護我。”

    宋橋半信半疑地說:“你說真的?王隊真會派人保護你?”

    “他們也想早點抓到兇手,暗中保護我是最好的選擇。你要真想幫我,就借我點錢吧,這幾天錢沒賺著,被罰了快一千了。”

    宋橋明白傅年在轉移話題,卻也沒有揪著不放,好笑地說:“人家工作掙錢,你工作倒貼,到底怎么回事,你都干什么了?”

    傅年把這兩天上班發生的事簡單地說了一遍。

    宋橋聽得皺緊了眉,說:“這聽著像是在整你,并不像是要補償你的意思啊。傅年,你丫是不是干了啥得罪他的事?”

    傅年一怔,眼底閃過心虛,半真半假地說:“就第二天清早醒的時候,一看床上躺個陌生人,我就一腳把他踹下了床。”

    宋橋‘噗呲’一樂,笑著說:“這就難怪了,堂堂嘉華的總裁,被你一腳踹下床,面子上鐵定過不去,不整你整誰。要實在受不住,那就別干了,去我家賓館當個前臺經理,虧待不了你。”

    “我可是簽了合同的,如果不干,那就有二十萬的違約金。那可是二十萬,我得干多少年才能還上。”傅年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說:“還有半小時上班,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回吧。如果遲到,又得扣工資。”

    宋橋拿出手機,給傅年轉了一萬塊錢,說:“你先用著,不夠的話,再給我打電話。”

    收到轉賬信息,傅年笑著說:“可以,不愧是我的提款機。”

    宋橋拿著豆漿,打開車門下了車,說:“這年頭想給人當提款機都得求爺爺告奶奶,這上哪兒說理去。”

    傅年聽得一陣好笑,說:“沒完了是吧,你看看你那副得理不饒人的嘴臉。”

    “好不容易逮住一回,我不得好好享受享受這勝利的果實。”

    “行,你好好享受,我先撤了,馬上到點了。”

    “愛卿告退吧,朕也該回宮了。”

    傅年沒再多話,直接開車回了公司,踩著點上了39層,正巧碰到了從休息室出來的容溪。

    容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說:“給我泡杯茶。”

    傅年松了口氣,連忙應聲:“是,容總。”

    轉眼間過了兩天,傅年正在上班,突然接到了王耀的電話。

    “喂,傅年,我們已經取證完畢,你的家也已經解封了,什么時候有空,過來拿鑰匙?”王耀直截了當地說了自己的目的。

    “解封了?”傅年想了想,說:“我五點半下班,下班去警局拿,您看成嗎?”

    “行,到時候你直接過來就成。”

    傅年剛掛掉電話,就聽電梯響了一聲,他好奇地看過去,只見喬蘭領著幾個人出了電梯,其中一個帶著帽子和口罩,帽檐押的很低,除了能從身材看出是個男人外,完全看不到長什么樣。身邊跟著一男一女,男的穿著一身西裝,帶著墨鏡,看模樣應該是保鏢。女的肩上背著一個背包,手上還挎著一個男士包,看樣子應該是男人的助理。

    傅年笑著打招呼,道:“喬姐,你們這是……”

    喬蘭笑著說:“我們找容總有事,他在嗎?”

    “在,正在辦公室忙著呢。”

    喬蘭點點頭,看向包裹嚴實的男人,客氣地說:“高先生稍坐,我去請容總過來。”

    “好。”男人的聲音低沉優雅,聽上去很悅耳。

    傅年好奇地看了看男人,只看到了一雙漂亮的丹鳳眼,他總覺得似乎在哪里見過,卻一時想不起來。

    “三位想喝點什么?”傅年時刻謹記自己助理的身份。

    男人抬頭看向傅年,說:“麻煩給我杯咖啡。”

    “好的,請稍后。”傅年一聽就知道自己剛才猜對了。

    傅年去泡咖啡,順手給容溪泡了杯蜂蜜柚子茶,等他端出來,容溪也已經來到了休息區。

    男人脫掉了帽子和口罩,露出一張精致的臉,傅年一下子就認了出來,這是最近剛剛火遍全網的明星,名字好像叫高凌軒。

    高凌軒見容溪過來,連忙站起身,笑著伸出右手,說:“容總您好,久聞大名。”

    容溪禮貌地伸出右手,與他握了握手,說:“高先生請坐。”

    傅年見兩人各自落了座,便將手里的咖啡和茶分別放在兩人面前,隨后退到了一邊,和其他兩人一樣,當起了背景板。

    容溪看著面前的蜂蜜柚子茶,平靜的心情愉悅了幾分。

    高凌軒喝了口咖啡,直截了當地說:“容總,這次公司派我來,就是想確定今后的工作安排。”

    容溪淡淡地問:“劉總怎么沒來?”

    “劉姐累病了,現在還在醫院打點滴,所以我就自告奮勇的來了嘉華。”高凌軒頓了頓,接著說:“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想親自來見一見容總,一睹容總的風采。”

    恭維的話張口就來,傅年聽得出,他見慣了這種場面。不過想到他的職業,傅年也就釋然了。

    面對高凌軒的恭維,容溪也是波瀾不驚,說:“高先生,對于此次合作我只強調兩點:一,在拍攝廣告期間,高先生不能因任何理由缺席或者遲到早退,影響拍攝進程;二,如果在廣告有效期內,網上傳出任何高先生的負面新聞,我將馬上換人,并追究法律責任。這些合同上都有注明,我專門提出來,是不想再因此重蹈覆轍,還請高先生諒解。”

    高凌軒連忙說:“容總放心,我們公司已經吸取教訓,絕對不會再讓高先生失望。”

    “好。”容溪抬頭看了一眼喬蘭,說:“廣告拍攝方面的事務,你們直接與喬蘭對接,她會全權負責這個項目。”

    正如傅年所想,高凌軒自踏進娛樂圈,見慣了這種場面,自然能聽出容溪的畫外音,識趣地站起身,說:“好的,容總,希望我們這次合作愉快。”

    容溪客氣地點點頭,說:“合作愉快。”

    “那我們先走了,不耽誤容總工作。”

    “高先生慢走。”

    從他們落座,到他們離開,全程不超過十分鐘。

    見容溪重新坐回沙發,容溪好奇地問:“容總,剛才那個就是大明星高凌軒嗎?”

    容溪看了傅年一眼,輕輕應了一聲,說:“怎么,你也追星?”

    “我早就過了追星的年紀,只是沒想到能在電視外見到明星,感覺有些不真實。”

    容溪喝了口蜂蜜柚子茶,說:“他們生活在鎂光燈下,表面上光鮮亮麗而已。”

    “近段時間,網上熱鬧的很,好多流量明星都翻車了。其中是不是就有與我們公司合作的,所以才會臨時換人?”傅年倒不是專門打探消息,主要話趕話隨口就問了出來。

    容溪也沒在意,同樣是隨口答道:“嗯,人被抓了,有損企業形象,好在及時做出應對,才沒造成重大損失。”

    “被抓?”前幾天全是有關那人的新聞,傅年一聽便知道了是誰,感慨道:“現今這娛樂圈確實改好好整頓整頓了。”

    “這個高凌軒的底子還算干凈,混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出了頭,他應該會愛惜自己的羽毛。”

    傅年點點頭,說:“容總,今晚加班嗎?”

    “怎么,你又有事?”

    被他這么一說,傅年總覺得有些心虛,訕訕地解釋道:“剛才王隊給我打來電話,說我家已經解封,下班后我得去警局拿鑰匙。如果容總加班,那我就先去警局拿鑰匙,再送你回家;如果容總不加班,那我就先送你回去,再去警局拿鑰匙。”

    容溪微微皺眉,說:“這么說,你今晚就能回家了?”

    “是啊,今晚就不打擾容總了。”

    容溪沉默了一會兒,說:“今晚加班。”

    傅年點點頭,說:“好,那我就先去警局拿鑰匙。”

    “傅年,兇手還沒抓到,你的處境很危險,還是暫時不要回家住了。”

    “容總放心,王隊說了,會派人暗中保護我。更何況我可是跆拳道黑帶,如果兇手敢來,還不指定誰把誰打趴下呢。”

    “隨你便。”容溪看了傅年一眼,起身回了辦公室。

    “我說錯啥了?怎么感覺他生氣了?”傅年困惑地撓撓頭。

    28.  第28章   鬧事

    下午五點半, 傅年準時下班,開車去警察局拿鑰匙,等紅綠燈的間隙, 腦海里突然冒出容溪轉身離開的背影,他總覺得容溪生氣了,可想來想去,他也沒想明白容溪到底為什么生氣。

    綠燈亮起,傅年甩掉腦海中的胡思亂想, 專心開車。汽車剛剛駛出白線的位置,橫向突然闖出一輛電動車,速度很快。傅年見狀猛踩剎車, 慣性之下,他的腦袋一下子磕在了方向盤上。他兩眼一黑,短暫地失去意識后,又恢復正常, 而那輛電動車早就沒了蹤影,后面的車不停的按著喇叭,傅年連忙啟動引擎, 將車開出了十字路口, 靠邊停了下來。

    傅年伸手摸了摸額頭, 瞬間疼得又縮回了手,抬頭看向后視鏡, 發現額頭上紅了一片,甚至見了血,“還真是流年不利。”

    緩了會兒神,傅年再次啟動汽車,五分鐘后來到警局。他在警局門口停好車, 給王耀撥通了電話。

    “喂,王隊,我到了,現在就在警局門口。”

    “好,你等著,我這就出去。”

    傅年下了車,站在路邊看著周圍的門頭,想找個門診處理一下頭上的傷口。

    “傅年。”

    聽到王耀的聲音,傅年轉身看了過去,說:“王隊。”

    王耀見他受了傷,關心地問:“傅年,你這頭是怎么弄的?”

    傅年苦笑著說:“剛才開車碰到了個闖紅燈的,緊急剎車撞到了方向盤上。”

    “現在是上下班的高峰期,交通最繁忙,也最亂,以后開車多留意周圍的狀況,以免發生意外。你跟我來吧,警局里有醫藥箱,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那就謝謝王隊了,我剛才還在想找個門診處理傷口呢。”

    傅年鎖好車,就跟著王耀進了警局。王耀帶他到自己的辦公室,隨后便去拿醫藥箱,幫他處理了傷口。

    傅年隨口問道:“王隊,案件調查的怎么樣?”

    王耀看著他笑了笑,說:“死者的身份已經確定,他叫李強,在警局有過案底,曾經因為打架斗毆被拘留過。他沒有工作,也沒有收入來源,全靠家里養他,經常和一些流氓小混混來往。”

    “這么說我猜對了。”傅年笑了笑,接著問:“那他具體是怎么死的,尸檢方面有線索么?”

    見王耀不回答,只是沉默地看著他,傅年猛地回過神來,說:“那個,我問的有點多,王隊別介意,純屬好奇,沒別的意思。”

    “我知道。”王耀拿出鑰匙遞給傅年,說:“這是房門鑰匙,你跟我去一下痕檢科,把一些已經取完證的物品一并帶回去,省的再多跑一趟。”

    傅年點點頭,說:“好。”

    有王耀帶著,傅年很快便辦好了手續,抱著一個大紙箱出了痕檢科。

    王耀送傅年出了警局,叮囑道:“傅年,我覺得你猜測的沒錯,那個兇手應該是在你家尋找什么東西,而且很可能和你爺爺曾經經手的案子有關。你回家好好整理一下,看是否少了些什么,如果真有發現,立刻打電話告訴我,明白嗎?”

    “王隊放心,今晚我就回家住,好好整理一下爺爺的遺物,說不定就能回憶起爺爺曾經給我講過的案件。我整理好以后,一定向王隊匯報。”

    王耀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好。你放心,我已經讓人二十四小時保護你,一旦兇手露面,絕對跑不了。你自己也要小心點,如果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謝謝王隊,那我先走了。”

    傅年和王耀告別,將紙箱放進后備箱,隨即開車趕回公司。

    乘坐電梯來到39層,傅年徑直走向辦公室,剛來到門口,就聽到里面有人說話。

    “容溪,好歹我和你父親也是多年的朋友,如今你把事做的這么絕,可是一點情分都不念啊。”是個男人,聲音聽上去上了年紀。

    “容溪,我錯了,我只是太愛你了,所以才會鬼迷心竅地做了那種事,你原諒我好不好?”

    這個聲音傅年有印象,是沈蓉的聲音。

    “沈伯伯,就是看在您與我爸是多年的好友,我才與沈氏合作,而且一合作就是八年。可您似乎并不看重這份情意,竟然讓令千金對我干出那種腌臜事,既然你們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容溪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

    “這事都是沈蓉自己的主意,我并不知情,我怎么可能讓她干出這樣的蠢事。”

    “容溪,這件事我爸確實不知情,都是我一個人的錯,你就原諒我吧,我知道錯了。”

    “知錯?如果知錯,又怎會在事后上門威脅傅年?沈蓉,你到底是什么居心,我心里一清二楚。”

    聽著語氣,不用看傅年也知道,容溪鐵定生氣了。

    “我……我也是一時糊涂。”沈蓉的聲音怎么聽都透著心虛。

    “砰”一聲巨響后,是一陣怒吼聲,“混賬東西,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爸,我知道錯了,我也是因為太喜歡容溪,所以才會鬼迷心竅,我保證以后絕對不會再做這種事。”沈蓉的聲音帶上了哭腔。

    “容溪,這件事無論我知不知情,都已經發生了,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只是以沈氏現在的情況,如果嘉華再取消合作,那我們將陷入絕境,你就再幫伯伯一次吧。”

    “交不交代的,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嘉華與沈氏的合作到此為止,沈伯伯請回吧。”

    “容溪,你真的不肯幫我?”

    “做錯了事就該付出代價,不管對方是誰。兩位請回。”

    “容溪,你……”

    傅年聽到這兒,唯恐容溪吃虧,便徑直推門走了進去,說:“容總,車已經準備好了。”

    房內的三人均是一愣,沈蓉率先回過神來,看著傅年說:“你怎么會在這兒?”

    傅年佯裝意外地說:“沈小姐,你怎么會在這兒?”

    沈蓉不敢置信地看向容溪,問:“容溪,他怎么會在這兒?”

    見容溪不搭理她,傅年接話道:“沈小姐,不好意思,我現在是容總的私人助理。說起來,這還得多謝您,如果不是您找上門,我也不會知道自己竟然和容總有扯上關系的一天。”

    “你!”沈蓉不僅偷雞不成蝕把米,而且還成全了傅年,這樣的結果簡直讓她無法接受,口不擇言地說:“王八蛋,你等著,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自傅年進來,容溪的目光便一直落在身上,尤其是在看到他頭上的傷以后。再聽到沈蓉威脅傅年,他的心里涌起怒火,說:“沈蓉,在我面前威脅我的人,你當真覺得我不敢動你?”

    沈蓉指著傅年,說:“容溪,他就是個人見人厭的小混混,他知道你的身份,立刻找上你,就是想賴上你。”

    沈立軍面色陰沉地看著沈蓉,惱怒地說:“沈蓉,滾出去!”

    沈蓉的身子一僵,沈立軍的話猶如寒冬臘月的一盆冰水,將她澆了個透心涼。她畏畏縮縮地說:“爸,我是一時沖動,不是故意的……”

    “滾出去!”沈立軍的臉色陰沉地能滴出水來。

    沈蓉不敢再說,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沈立軍看了看傅年,最后將目光落在容溪身上,說:“容溪,凡事不要做絕,說不定哪天你就有求沈氏的地方,我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

    沈立軍也沒再多說,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傅年跟著走了出去,直到目送他們上了電梯,他才重新返回了辦公室。

    容溪看著他,直接了當地問:“你的頭怎么回事?是不是沈蓉又找你麻煩了?”

    傅年搖搖頭,說:“去警局的路上,碰到一輛闖紅燈的電動車,我一腳剎車下去,就變成這樣了。”

    “傷的怎么樣?那輛電動車呢,交警怎么處理的?”

    容溪完全沒有詢問那輛豪車是否有損壞,而是關心他的傷,以及會不會因此有麻煩,這讓傅年心情愉悅,說:“我緩過神來的時候,電動車已經開走了,所以容總放心,沒有發生交通事故,汽車也沒有損毀,只是我受了點兒傷而已。”

    容溪的眉頭依舊皺著,問:“去醫院檢查了嗎?”

    “沒,就是擦破了點皮兒,王隊幫我處理的傷口。”傅年頓了頓,說:“容總,他們是什么時候上來的,您不是不見沈氏的人嗎?”

    “沈立軍是我爸的朋友,我爸親自給我打電話,我不能不見。”

    “那容總打算怎么辦?還繼續和沈氏合作嗎?”

    “不管是誰,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更何況沈氏現在是個爛攤子,已經被經偵科的人盯上了,嘉華沒必要趟這趟渾水。”

    “那你爸那邊該怎么交代?”

    容溪淡淡地說:“現在公司是我做主。”

    “聽剛才沈立軍的話,似乎有什么話外音,容總還是小心點的好。”

    容溪應聲,起身收拾桌上的文件,裝進公文包,說:“今天就到這兒吧。”

    傅年突然問道:“容總吃飯了嗎?”

    容溪搖搖頭,說:“聽喬蘭說,公司附近開了一間火鍋店,味道還不錯,你陪我去試試。”

    “好。”有的吃,傅年自然沒有意見。

    兩人一起下了樓,來到停車場,傅年剛想坐進駕駛座,就被容溪攔了下來。

    “你頭上有傷,我不想出事,今天我開吧。”

    雖然容溪的語氣聽不出情緒,但傅年還是自動將它當成了關心,笑著說:“容總,我就是擦破了點皮兒,沒那么嚴重。”

    容溪沒再多話,直接做進了駕駛座。傅年見狀繞過車頭,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

    “那就謝謝容總了。”

    兩人開車來到火鍋店,推開店門走了過去,里面客人很多,幾乎座無虛席,整個店里都彌漫著火鍋的香味。傅年很喜歡這種熱鬧的氛圍,容溪則下意識地皺緊了眉。

    傅年轉頭看向容溪,察覺他的情緒,問:“容總,你是不是不習慣這種地方?”

    容溪搖搖頭,說:“沒事,走吧,找位置。”

    服務員見有人進門,熱情地迎了過來,笑著招呼道:“先生,請問幾位?”

    傅年笑著答道:“兩位。請問有包間嗎?”

    “有,兩位二樓請。”

    服務員在前面帶路,傅年和容溪緊隨其后,三人來到二樓,沿著走廊走到盡頭,來到最里面的包間門前,服務員推開房門,打開了房間的燈,笑著說:“兩位請。”

    傅年道了謝,率先走了進去,打量了打量房間的布置。房間不大,大約七八個平方,放了一張一米見方的桌子,兩邊各放了一把椅子,墻上掛著兩張風景畫,還有一個掛式的空調,靠門的位置放了一個一米高的柜子。

    “兩位請坐,這桌上有二維碼,您二位直接掃碼點餐即可。”

    “好,謝謝。”

    “那我先出去了,如果有任何需要,您直接在公眾號上說一聲,就會有人過來為您服務。”

    “好。”

    服務員轉身離開了房間,隨手將包間的房門關上。

    傅年指了指對面的位置,抬頭看向容溪,說:“容總,坐吧。”

    容溪拉開椅子,抽了幾張紙巾仔細擦了擦,這才坐了下來。

    “容總,這里是新開的,正是招攬客人的時候,這衛生應該沒什么問題。”傅年點了點桌上的二維碼,問:“容總,是你點餐,還是我點餐?”

    “你點吧。”

    “成,那就我點。”傅年拿出手機掃了掃桌上的二維碼,查看著上面的菜碼,說:“容總,你不吃辣,那咱們就點個鴛鴦鍋,蘸料兩份,肥牛兩盤,烏雞卷一份,千層肚一份、毛肚一份、鵝腸一份,還有蝦滑、鴨血,最后再來個蔬菜拼盤。”

    傅年點完后,將手機遞給容溪,說:“容總,你看看,還想吃什么,咱們再加。”

    容溪拿過手機看了看,又加了一份年糕,最后提交了菜單。

    “咦,咱們忘了點喝的,容總,你想喝飲料還是果汁?”

    容溪隨口說道:“蜂蜜柚子茶。”

    傅年一怔,抬頭看向容溪,發現他也愣住了,莫名被取悅,笑著說:“這里沒有,那就喝點大麥茶吧,清口又解膩。”

    容溪被看的有些窘,又有些惱,白皙的耳朵泛起了紅暈。

    傅年見狀眼底的笑意漸濃,卻掩飾性的垂下眼,主要怕容溪惱羞成怒,再想著法的折騰他。傅年主動找了個話題,說:“容總,之前在公司,你說沈氏被經偵科的盯上了,是怎么回事?”

    “經偵科的人已經在查沈氏的賬,據說是被人實名舉報,具體是誰不清楚。”這些事已經不是秘密,網上已經有很多傳聞。

    “實名舉報?”傅年一怔,隨即說道:“沈氏集團是寧城的老牌企業,樹大根深,這關系網可不一般,居然有人敢實名舉報,他就不怕被報復嗎?”

    “就算是實名舉報,檢察院也不會對外透露他的身份,除非那里有人被滲透了。”容溪頓了頓,接著說:“不過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沈立軍多少能猜出一些。”

    “既然那人敢實名舉報,經偵科的人也已經介入調查,那就說明那人手上確實有些證據,看來這沈氏真的不怎么干凈。”

    “嗯,好在嘉華與沈氏的合約到期了,不然也得受到牽連。”

    “不合作也好,那對父女心術不正,和他們合作早晚會吃虧。”傅年完全沒意識到,短短的這么幾天,他已經將嘉華和容溪放在了心上。

    容溪抬頭看向傅年,平靜的心湖泛起波瀾,在他看向自己時錯開視線,說:“你頭上有傷,還是不要吃辣了。”

    “就擦破點皮,不礙事,吃火鍋不吃辣,味道減一半。”

    “你忘了你手上的傷了?”

    傅年看了看自己的手,說:“你不說,我都忘了。從小到大糙慣了,沒那么金貴,這點兒傷都是小case。我記得小時候,有一次爺爺去上班很晚都沒回來,也沒人給我做飯,晚上肚子餓的咕咕叫,我就想著自己泡碗面吃。我那時候太小,水壺又是那種笨重的暖水瓶,我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它提起來,結果倒水的時候,全澆在了腿上。整個大腿全是那種水泡,那燙傷才叫嚴重,現在腿上還有疤呢。”

    雖然傅年隱藏的很好,容溪還是看出了他眼底的傷感和落寞,問:“你爸媽是什么時候去世的?”

    “八歲。說實話,如果不看照片的話,我真的已經記不清他們的模樣了。”

    “他們是怎么死的?”

    “車禍。”傅年沉默了一會兒,接著說:“其實當年出車禍的時候我也在場,至于為什么只有我安然無恙,我沒有任何記憶,也可以說我完全不記得那場車禍。醫生說我這樣是因為得了創傷后遺癥,至于能不能恢復記憶,他也不清楚。”

    “那當時交管部門是怎么做的判定?”

    “交管部門給出的判定是交通意外。車子沒有任何異常,我爸體內也沒檢測出酒精,出車禍的時候,四周更是沒有任何車輛,是我爸開車直直地撞向了路邊的柵欄,翻下了山坡。”

    “在盤山公路上?”

    “算是吧。爺爺說爸爸媽媽平時工作忙,那天好不容易放了假,就想著帶我出去玩,誰知道竟然會是這種結果。”

    兩人說話間,房門被敲響,緊接著便是服務員的聲音,“先生,您的鍋底到了。”

    傅年連忙起身去開門,說:“進來吧。”

    服務員感激地朝傅年笑了笑,將火鍋放在了桌上,說:“兩位稍等,其他菜馬上就來。”

    傅年看看身前,笑著說:“我們居然還沒準備蘸料,容總,你想吃什么口味的,我幫你去弄。”

    容溪起身,說:“我和你一起吧。”

    “好。”

    兩人起身去拿蘸料,服務員也緊跟著出了門。

    見容溪碗里只放了麻將和耗油,在看看自己碗里的小米椒、香蔥、香菜滿滿一小碟,傅年笑著說:“容總,你平時吃火鍋就這么吃么?”

    “我很少吃火鍋。”

    “那你……”傅年一怔,隨即說道:“是為了遷就我么?”

    “你想多了。”

    看著容溪離開的背影,傅年不自覺地揚起嘴角,小聲嘟囔道:“看來喬姐說的沒錯,這家伙絕對的刀子嘴豆腐心。”

    調了兩碗蘸料,傅年剛想回房間,就聽到有人叫自己,轉過頭一看,厭惡地瞥開視線,抬腳就想走,卻被那人攔住了去路。

    “咦,還真是你啊,別著急走啊,都是親戚,見到了連個招呼都不打嗎?”王秋明招呼其他人,指著傅年,說:“都來看看,這就是我那個表弟,長虹小區有名的小無賴,你們可是認準了,尤其家里有媳婦兒和妹妹的,萬一別他盯上,說不準就給誰戴頂帽子,到那時候頭頂上可就是青青草原了,哈哈。”

    “哈哈,那我們可得認準了,來來來,拍張照,笑一個,茄子……”王秋明身邊的人齊齊拿出手機,對準了傅年的臉。

    “操!怎么走哪兒都能遇到你們這一家子白癡!”傅年將手里的料碗放在一邊,朝著那幾個拿手機拍照的走過去,說:“來來來,拍,好好拍!”

    那些人見傅年猙獰地走過來,心里開始發憷,腳步連連后退。

    “怎么不拍了?哦,嫌這里空間小,施展不開,那咱們外面去拍,走走走。”見沒人動,傅年大聲說:“操,聽不到老子說話是吧,讓你們外面拍。”

    眾人被傅年嚇的一激靈,膽怯地看向王秋明。

    王秋明雖然年齡大,卻沒少挨傅年的打,后來傅年長大了,看在爺爺的份上,不想兩家鬧得太僵,讓爺爺難過,就一直忍讓,讓王秋明忘了曾經挨的打,對傅年的欺辱更加變本加厲。今天這還是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傅年兇狠的模樣,讓他突然想起傅年的武力值。

    “傅年,你別太過分,這里可是公共場所。”

    “我過分?操!”傅年冷笑著說:“你他媽怎么有臉說出這種話?我本來只想安安靜靜吃頓飯,你卻非要過來找茬。以前忍你們是因為不想讓爺爺為難,想著這世上也就剩你們幾個親人了,可你們卻為了那套老房子變本加厲。老子如果還忍,就他媽成忍者神龜了。你不是說我是無賴嘛,來,老子讓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無賴,有種就跟老子出去,我讓你們一起上。”

    “打架是犯法的,我們都是文明人,跟你不一樣。”

    “操!沒膽就說沒膽,說什么文明人,你們撒泡尿照照,就你們他媽這種德性,都侮辱‘文明人’這三個字。”傅年原本腦袋上就帶傷,再加上氣急敗壞的模樣,還真就把這群人給鎮住了。

    “秋明,咱們不跟他一般見識,火鍋里的肉都煮爛了,咱還是回去吃火鍋吧。”

    王秋明雖然覺得面子上過不去,卻也不想討一頓打,色厲內荏地說:“傅年,不是我怕你,我不想因為你這樣的人……毀了自己的前途。”

    “王秋明,你他媽給我記住,以后老子見你一次打一次!”

    王秋明臉色難看,卻又不敢再多說,只能和那些人灰溜溜地走了。

    傅年看著他們狼狽的背影,心里甭提多暢快,忍了這么多年,終于耗光了他心里的那點渴望,以后他不會再忍,這世上除了宋橋,沒人再能讓他忍氣吞聲。

    傅年端起料碗,走向一旁緊張的服務員,笑著說:“不好意思,剛才驚著你們了,放心,就他們那點膽兒,不敢在這里鬧事。”

    服務員一怔,隨即笑了笑,輕聲說:“他們確實太過分了,如果換成我,也想揍他們。”

    這下換傅年愣了愣,笑著說:“謝謝。”

    29.  第29章   回家

    傅年和服務員道了聲謝, 就端著料碗打算上樓,正看到樓梯拐角處的深藍色褲角一閃而過。傅年嘴角揚起笑意,剛才的不愉快漸漸消散, 腳步輕快地上了樓。

    來到包間門口,見房門開著,容溪正一本正經地刷著手機。看著他深藍色的西褲,傅年笑著說:“剛才遇到點事,上來晚了一會兒, 沒想到這菜都上齊了。”

    容溪的手一頓,頭也不抬地說:“什么事?”

    “也沒什么,就是遇到個人渣, 非要找茬,我說拉出去練練,他又不敢,最后灰溜溜地跑了。”

    傅年頓了頓, 說:“容總,你覺不覺得我越來越像個混社會的了?”

    “既然是人渣,那就該好好教訓, 也算為寧城清掃垃圾了。”

    傅年怔了怔, 隨即笑著說:“容總說的對, 我也是這么想的。不說這些掃興的話,鍋都開了, 咱們趕緊下菜。”

    兩人吃完飯,容溪又開車來到醫院,不顧傅年的反對,直接給他掛了個急診,好在醫院當時沒病人, 也不會耽誤什么事。醫生詢問了情況,隨后開了張拍片的單子,傅年便交錢拍了個腦ct。等了半個小時,傅年這才從機器里取到片子,隨后又來到醫生辦公室。

    醫生接過片子仔細看了看,說:“沒什么大問題,不用擔心。”

    傅年無奈地笑著說:“我就說沒問題,他非得大驚小怪地跑來醫院,這不是浪費錢嗎?”

    醫生一聽,不贊同地說:“小伙子,你傷的是頭,還是小心一點的好,有很多病人都是因為當時覺得沒事,等發覺不舒服時,就已經晚了。”

    傅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說:“我身體素質好,沒那么容易出事,那什么,謝謝您醫生,那我先走了。”

    傅年走出辦公室,看向門口坐著的容溪,說:“一點事都沒有,我這腦袋硬的很。”

    “沒事那就走吧。”

    兩人出了醫院,來到停車場,傅年看向容溪,說:“容總,時間不早了,我就不和回去了,你路上開車慢點,我就直接打車回家了。”

    容溪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說:“現在已經晚上十一點,你回家還要收拾,肯定要很晚才睡,為了明天的工作效率,今晚你還是跟我回去吧。”

    “容總放心,我熬夜是常有的事,保證不會影響明天的工作。”

    “我是老板,我說了算。”不待傅年反應,容溪直接拉開后車門坐了進去。

    傅年見狀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深吸一口氣,認命地上了車。他總覺得今晚這一切似乎都是容溪安排好的,可又覺得是自己太敏感,容溪沒理由為了他費盡心機。傅年搖了搖頭,停下了胡思亂想,專心地開著車。

    跟在傅年車后的孫鵬,拿出手機給王耀打通了電話。

    “喂,孫鵬,什么事?”

    “王隊,傅年開車進了富華園,很久沒出來,我們還需要進去嗎?”

    富華園是高檔別墅區,安保系統非常完善,為了保護住戶的隱私,沒有通行證的一律不能進。孫鵬是可以借助警察的身份進入園區,但同時也會暴露身份,以致于打草驚蛇,所以他才詢問王耀的意見。

    “既然他沒回家,那你們就撤吧,富華園的安保還不錯。”

    “是,王隊。”

    “早點回家休息,有事明天再說。”

    “好。”孫鵬掛掉電話,看向旁邊的徐亮,說:“走吧,下班了,可以回家睡個好覺了。”

    徐亮眼睛一亮,說:“要我說,這傅年一直住在富華園得了,又安全又舒服,咱們也不用跟著受罪。”

    孫鵬好笑地說:“你小子就知道偷懶!趕緊走吧,掉頭回家。”

    第二天一早,傅年收拾好東西,提前放進了車里,這才回來做早飯。

    肖琦今天起得早,這兩天一直都是傅年早起做早飯,他覺得過意不去,所以就打算起早下來幫忙。他剛下樓就碰到了傅年,一眼就看到了傅年額頭上貼著的紗布,忍不住擔憂地問:“傅年哥,你的頭怎么了?”

    “昨天開車遇到個闖紅燈的,然后一腳剎車下去,我就變成這樣了。沒事,就是擦皮點皮。”傅年轉移話題道:“早上想吃什么,我幫你做。”

    “昨天我和肖婷去了超市,買了些速凍水餃和餛飩,要不我們下點餛飩吃吧。”

    “也成。不過你哥不吃蔥姜,我還是給他另外做碗面吧,咱們吃餛飩,他吃面。”

    肖琦笑著說:“傅年哥,你對大哥真好。”

    “好嗎?”傅年有一瞬間的怔忪,隨即笑著說:“我這是在討老板歡心,就等著老板給我加薪水呢。”

    “有傅年哥這么好的員工,升職加薪都是應該的。”

    “你這是帶著濾鏡看人,自然覺得我哪哪兒都好。”傅年一邊和肖琦聊天,一邊忙活著。

    容溪下樓時,兩人還在忙著,見他們有說有笑,他微微皺了皺眉,說:“肖琦,明天就開學了,你和肖婷今天就回學校吧。”

    “大哥,我不想住校,我們能繼續住在這兒么?”

    “這里離你們學校太遠,如果不想住校,就直接回家。”

    肖琦家和學校就隔了兩個路口,騎自行車五分鐘就到,確實比這里方便的多。當初肖琳讓他們住校,也是想養成他們自立自主的生活習慣。

    肖琦無奈地說:“那好吧,下午我們就搬出去。”

    傅年見氣氛有些壓抑,轉移話題道:“肖琦,我們認識這么久,我居然還不知道你是哪個學校的。”

    “我在寧城大學讀播音主持,今年剛大一。”

    “播音主持?”傅年笑著說:“難怪你學女生惟妙惟肖,原來是讀這個專業的。”

    肖琦臉紅地笑著說:“傅年哥,你就別笑話我了,唯一的一次出糗,還讓你抓了個正著,這以后一定不能再做這種事。”

    “這個倒不必,你有這技能,完全可以用來賺錢,很多動漫人物的配音不都是反串嘛。”傅年盛出面條,端到了餐桌上。

    肖琦點點頭,說:“之前就有人找過我,只是當時有事,就拒絕了,不過配音演員的報酬還算可以。”

    傅年好奇地問:“多少錢?”

    “他說我配一集,給我一千。”

    “那一集要配多久?”

    “大約一個小時吧。”

    傅年有些瞠目結舌,說:“也就是一個小時一千塊!好家伙,果然是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

    聽傅年這么說,肖琦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找補道:“可能是給我配的那個人物戲份比較重吧。”

    傅年哥倆好地攬上肖琦的肩膀,說:“肖琦,你看我這聲音怎么樣,有沒有這方面的天賦,現在學還來得及嗎?”

    傅年突然地靠近,讓肖琦紅了臉,說:“傅年哥,你要想學,我可以教你,不過你音域較低,反串的話恐怕學起來有些難。”

    “難不怕,只要你肯教就行。”

    容溪看著兩人勾肩搭背,心里頓時有些不悅,說:“吃飯。”

    傅年看了看墻上的時鐘,連忙松開肖琦,說:“哎呀,和你聊得太盡興,差點忘了時間,我得趕緊下餛飩了。”

    “傅年哥,我來幫你。”

    容溪心里的不悅越發明顯,卻到底沒在多說什么。

    兩人吃完飯,便開車去上班,碗筷交給肖琦來收拾。

    “做配音演員,不止聲音要學得像,還要有表演的天賦,沒你想象的那么簡單。”

    傅年一怔,隨即看向后視鏡,笑著說:“我也就是和肖琦說著玩,容總不會當真了吧。”

    容溪被看得有這么惱,瞥開視線,看向窗外,不再搭理他。

    傅年莫名被取悅,隨口問道:“容總,你好像有些排斥肖琦他們。”

    容溪沒有回答,依舊看著窗外,只是整個人的氣場沉了下來。

    “容總,抱歉,我沒有別的意思,剛才的話就當我沒說。”傅年懊惱自己多事,雖然這兩天他們相處的還算愉快,到底也沒多熟悉,他這么多事確實挺討人嫌的。

    兩人沉默下來,直到走進公司都沒再說話。

    容溪進了辦公室,傅年則來到吧臺前,給他泡茶,打開冰箱拿出柚子,用榨汁機榨成果汁,倒進泡好的綠茶里,再放著蜂蜜調味,最后攪拌均勻。

    傅年倒出一點嘗了嘗味道,味道清爽不甜膩,又有營養,還提神,真的是不錯的飲品,怪不得向來挑剔的容溪會喜歡。

    傅年端著茶來到辦公室門前敲了敲門,隨即便推門走了進去,將杯子放在了桌上。

    容溪點了點手邊的文件,說:“你把這份文件重新復印一份,交給喬蘭。”

    “好。”傅年拿起文件,轉身出了辦公室。

    容溪看著面前的蜂蜜柚子茶,端起來喝了一口,心里不禁在想:原來人的口味,這么容易改變啊。

    一天很快過去,傅年終于到點下了班,送容溪回富華園以后,直接開車回了家。

    來到家門口,傅年從口袋里拿出鑰匙,打開門鎖推開門,看著曾經熟悉的房間,突然感覺有些陌生。

    傅年關上房門,正打算收拾,就聽手機響了起來。

    “喂,傅年,你在哪兒了,下班了嗎?”宋橋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

    “在家,昨兒剛從王隊那里拿到家門鑰匙,正打算收拾呢。這個殺千刀的兇手,把我剛買的沙發捅的都是窟窿。”

    “那你吃了嗎?”

    “還沒,這不剛下班嘛,等收拾完再說。”

    “成,你收拾吧,我一會兒買點吃的上去。”

    “不是,宋橋,你……”不等傅年說完,宋橋便掛斷了電話。

    傅年無奈地搖搖頭,就算兇手再猖狂,也不可能在這個點出現,就由著他吧,大不了等他來了立馬轟走。

    半小時后,房門被敲響,傅年放下手里的東西,走過去開門,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門口的宋橋。

    “骨湯麻辣燙,料足味美,你丫絕對喜歡。”

    傅年接過宋橋手里的麻辣燙,笑著說:“還是你小子夠意思,東西送到,你可以走了。”

    傅年說完,不待宋橋反應,利落地關上了房門。

    宋橋一愣,隨即拍打著房門,說:“傅年,你丫什么意思,快開門讓我進去,那麻辣燙還有我一份呢。”

    “今兒干活,我餓得很,你再去買一份,趕緊走吧。”

    “你小子想趁火打劫,我告訴你,門兒也沒有,今兒我哪兒也不去,還就賴在這兒了。”宋橋心里清楚傅年這么做的目的。

    傅年聞言心里一陣無奈,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了門,看著坐在門口的宋橋,好笑地說:“就一份麻辣燙,你至于嗎?”

    “至于!我就好這口,你丫這是虎口奪食。”宋橋伸出手,說:“還不趕緊拉老子起來。”

    傅年好笑地握住他的手,一把將他拉了起來,說:“德性。”

    “算你小子識相,否則我今兒就睡這兒了。”

    宋橋推開傅年走了進去,看著熟悉又陌生的房間,老式的玻璃茶幾沒了,門邊立著的鞋柜的門沒了,沙發劃破的地方用膠帶粘了起來,原本滿滿當當的房間,顯得空了不少。

    “你這沙發還不扔了,留著它干嘛?”

    “扔了?這沙發我才用了一個月。”

    “就它現在慘不忍睹的模樣,你忍心坐它嗎?”

    “你不忍心就坐凳子,又沒人勉強你。”傅年一邊說一邊打開麻辣燙的餐盒,香味瞬間彌漫整個房間,稍稍驅散了傅年心里的郁悶。他迫不及待地拿出筷子,夾了一個小酥肉放進嘴里,說:“還是那個味道,好吃。”

    宋橋見狀也湊了過去,拉過自己那一份,說:“老子想著給你帶美食,你卻想著給老子吃閉門羹,這就是兄弟!”

    傅年夾起一塊鴨血塞進他嘴里,說:“吃你的吧,廢話那么多。”

    “嘶、嘶……傅年,你丫想燙死老子啊。”宋橋被燙的嘶嘶哈哈,又不舍得吐出來,那模樣甭提多滑稽。

    “燙嗎?我都吃了好幾塊了。”傅年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你少跟老子來這套,我還不了解你,你小子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放什么屁,你丫絕對沒安好心。”

    傅年嫌棄地說:“正吃著飯呢,你丫嘴上有個把門的。”

    宋橋撇撇嘴,看了一眼傅年的頭,說:“你這頭是怎么回事?”

    “出了個小車禍。不用擔心,受傷的人僅限于我。”

    “傅年,今年不是你本命年吧,怎么感覺你最近這么倒霉?”

    “流年不利。不過仔細想想,好像自從我爸媽去世,我一直都這么倒霉,我的運氣似乎跟著爸媽一起離開了。”

    傅年情緒低落,看的宋橋心里也不好受,說:“我爸媽昨天去了五臺山旅游,待會兒我就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給你求幾張平安符、轉運符什么的,有了佛祖保佑,那些小鬼就近不了你的身了。”

    “得了吧,那玩意純粹浪費錢。”

    宋橋轉移話題道:“對了,王隊有沒有跟你說起案子的事?”

    “只說那個死者的身份確定了,叫李強,沒有正當職業,是個啃老的小混混。”

    “不是,我覺得有被內涵到。”

    傅年聽得一樂,說:“要是不想被內涵,你丫倒是爭點氣,別整天游手好閑,做個二世祖。你爸媽的年紀也不小了,你也該為他們分擔分擔了。”

    “我前兩天不是被警察叔叔好好教育了一頓嘛,早就已經痛改前非,決定好好做人了。要不然賓館沒人看著,他們老兩口怎么可能放心去旅游。”

    傅年一怔,抬手給了宋橋一拳,笑著說:“行啊,你小子,早知道進一趟局子,能讓你大徹大悟,我早就想辦法讓你進去了。”

    宋橋見傅年高興,也跟著揚起嘴角,揉了揉被他打的地方,說:“不是,你丫手上沒輕沒重,差點把我吃下的東西打出來。”

    “你丫少惡心我,快吃吧,吃完幫我整理屋子。”

    “得令!”

    兩人很快吃完飯,傅年拉著宋橋來到了雜物間,說:“我們把這里的東西都搬出去,整理整理,看看少了什么。”

    看著被翻得亂七八糟的雜物間,宋橋的臉色變得古怪,說:“傅年,你別跟我說,那個兇手進來,甚至不惜殺人,就是了這些不值錢的玩意?”

    “十有八九是的。”

    “不是,傅年,我怎么有些聽不懂,那兇手是腦袋有病嗎?這東西就算賣給收破爛的,最多值十塊錢,他用得著為了這個殺人嗎?”

    “你別忘了,我爺爺可是做了一輩子警察,這里面大都是他留下的東西,對于一些犯了事的人來說,或許這里就有跟他們性命相關的東西。”

    “你是說你爺爺生前調查或參與的案件?”宋橋皺緊眉頭,說:“這不對啊,你爺爺死了十年了,這兇手為什么偏偏這個時候出現,他早干嘛去了?”

    傅年聽得一陣怔忪,說:“你說的對,他為什么會在十年后來這里找東西呢?難道說之前他不知道有這件東西存在,還是說他因為一些不可抗力的原因,沒辦法過來尋找?”

    “還有一點我不理解,你爺爺既然有這件東西,為什么不早點拿出來,他可是當了一輩子的警察。”

    “你說的沒錯,這一點也非常可疑。”傅年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索性先放在一邊,回頭給了宋橋一拳,說:“宋橋,沒想到你小子的腦袋瓜還挺好使。”

    宋橋得意地笑著說:“那可不,老子這智商可是120。”

    傅年好笑地說:“你說少了,你這智商怎么也的翻個番,250。”

    “你小子‘提上褲子就不認人’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改。”

    宋橋的話讓傅年不自覺地想起那個晚上,想起滿身紅暈,散發致命吸引力的容溪,他眼角的淚,他口中無意識地發出的破碎的shenyin……

    傅年連忙甩了甩頭,將腦海中香艷的畫面甩掉,掩飾性地說:“少廢話,趕緊收拾。”

    “收拾收拾。你還別說,這一個又一個問題問出來,再一個一個的去尋找答案的感覺,還真是奇妙,我現在有點懂警察叔叔查案的快感在哪兒了。”

    兩人沒再廢話,將所有東西全部搬到客廳,再一樣一樣的拿出來整理。翻找了半天,也沒找出個所以然,宋橋泄氣地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卻‘哎呦’一聲又站了起來。

    正忙活的傅年奇怪地看過去,說:“你丫被踩尾巴了,是怎么著,再蹦高點,直接撞天花板了。”

    宋橋捂著屁股,看向沙發,瞪著兩只眼睛說:“你丫這沙發上插了針吧,可扎死我了。”

    “我家就沒有針這種東西。”傅年站起身,也跟著看了過去。

    “就是這兒。”宋橋指著粘著交代的地方,說:“你看,這膠帶都給捅破了,這里面鐵定有東西。”

    傅年一看還真是,好奇地將膠帶重新撕開,伸手摸了摸,果然摸到一個又硬又尖銳的東西。他扒開海綿一看,是一個玻璃碎片,上面還粘著紅褐色的東西。

    “我就說有東西。”

    宋橋伸手就要去抓,被傅年一巴掌拍在手背上。

    “別動!這有可能是證物,你別亂碰,等著。”

    傅年起身去了臥室,找了一把小鑷子,隨后來到沙發前,將那塊玻璃碎片取了出來。

    “看這顏色,應該是你家原來那個老茶幾的玻璃,這上面的紅褐色不會是干了的人血吧?”

    “你的屁股被扎破了么?”

    “破沒破我不知道,反正我感覺到疼了。”

    “這血跡是紅褐色,一看不是鮮血,有可能是受害者或者兇手的。”

    “那如果是兇手的,那我們是不是又立功了?警局那邊怎么著也得給點獎金吧。”

    “你可別忘了,剛才你屁股被扎了,既然感覺到疼,那就很有可能已經接觸了你的皮膚,這上面十有八九有你的皮膚組織。”

    宋橋苦著臉說:“不是,我怎么就這么倒霉。這明明是你家,我被當成嫌疑犯抓了;明明你也坐了沙發,卻一點事沒有,而我一坐一個準。我看還是給我爸媽打電話吧,怎么著也得求個平安符回來。”

    傅年一聽,頓時覺得有道理,說:“那就一人求一個,轉轉運也是好的。”

    “得嘞,我這就打。”

    傅年將玻璃碎片放在干凈的紙巾上,隨后便給王耀撥了過去。

    “喂,傅年,找我有事嗎?”

    “王隊,在沙發海綿里面發現了一塊粘上血跡的玻璃碎片,應該是被打碎的茶幾的碎片,我懷疑這上面的血跡是受害者或者兇手的血跡。”

    “好,我這就過去,你將東西保存好。”

    宋橋給爸媽打完電話,從里屋走了出來,說:“傅年,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你爺爺之前不是有寫日記的習慣嗎?說不定在他的日記里能找到線索。”

    “日記?”傅年的眼睛一亮,說:“你說的沒錯。王隊懷疑兇手行兇很可能跟爺爺曾經偵辦的某個案件有關,爺爺寫的那些日記里,肯定有線索。”

    “事實證明,我這腦子比你好使。”

    “得,這次算你厲害。”傅年轉身走到門口,拿起門上掛著的鑰匙,說:“走,那些日記都放在儲藏室,咱們去找找。”

    “你不提這茬我都給忘了,你家還有個儲藏室。”

    “那之前租了出去,還是最近才收回來,如果不是每個月都有收到租金,我也想不起來還有那么個地方。”

    “幸虧知道的人不多,要不然兇手肯定不會放過。”

    傅年將那塊玻璃碎片包好,揣進了口袋里,鎖好房門后,和宋橋一起下了樓。

    “傅年……”

    30.  第30章   疑心

    “傅年。”

    傅年轉身看向來人, 笑著說:“孫警官,你來的這么快?”

    “我本來就在這附近,接到隊長的電話就過來了。你不是說找到了重要的證物么, 怎么這時候出門了,如果那個兇手在附近窺視,破壞了證據,怎么辦?”孫鵬不贊同地看著傅年。

    傅年一怔,雖然保護證據是他應該做的, 只是孫鵬理所當然的態度,讓他有些不舒服,臉上的笑意淡了些, 說:“孫警官說的是。不過你們搜證的時候,居然遺漏這么重要的證據,是不是也有些說不過去?”

    “傅年,你怎么說話呢?”

    宋橋一聽, 頓時不樂意了,說:“孫警官,你什么態度, 一副高高在上、理所當然的口吻, 我們該你的, 還是欠你的?調查案件是你們的責任,我們的義務僅僅是協助辦案, 你不要混淆概念。”

    “宋橋,你別忘了你現在還是本案的犯罪嫌疑人,你提供線索幫助我們查案,也是在為自己洗脫嫌疑。”

    宋橋把手送到孫鵬面前,說:“來, 抓我,我有嫌疑,你再抓我一次。”

    傅年一把將宋橋拉到身后,說:“孫警官,宋橋說話雖然不好聽,卻也是我想說的。我知道你們查案很辛苦,我也盡力幫你們提供線索,這不代表你們就可以用對待嫌疑犯的態度,來對待我們。”

    孫鵬一怔,很快緩了神色,說:“傅年,抱歉,我也是怕證物被破壞,所以說話的語氣有些急,你別放在心上。”

    聽孫鵬這么說,傅年心里也舒服了些,說:“孫警官客氣,協助警察辦案是應該的,等王隊來了,我會將證物完好無損的交給他。”

    孫鵬點點頭,說:“你們這是去哪兒?”

    傅年隨口答道:“我們去儲藏室拿點東西。”

    孫鵬怔忪了一瞬,隨即皺著眉頭問:“你們家還有儲藏室?”

    看著孫鵬的反應,傅年有些奇怪,說:“有,怎么了?”

    “當時在警局錄口供的時候,你怎么沒有提起過?”

    傅年無辜地說:“你們也沒問啊。再說兇殺案是在樓上發生的,跟我們家儲藏室似乎也沒什么關系吧。”

    “根據案發現場的情況看,兇手很可能在找非常重要的東西,我們并不能確定他是否找到了那樣東西,或許沒找到,他又去了儲藏室呢?”孫鵬越說眉頭皺的越緊,說:“你家的儲藏室在哪兒,快帶我去。”

    “孫警官,你不用著急,我家有儲藏室這事知情的人很少,兇手沒有這么神通廣大。就算他知道這事,時隔這么多天,該翻的也早就翻了幾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太敏感,傅年總覺得孫鵬的反應有些不對。

    “早點過去,早點保護現場,你們家的儲藏室是哪間?”

    “孫警官,先不說這個,有件事我想問你。王隊說他會派人二十四小時保護我,你來這么快,是不是就是因為保護我的那個人就是你?”

    “是。”孫鵬耐著性子說:“傅年,現在不是閑聊的時候,兇手很有可能就在附近窺視,你有什么證據,或者掌握了什么線索,直接交給我就行。這樣不僅能更好的保護證物,還能轉移兇手的視線,確保你們的安全。”

    宋橋非常了解傅年,見他似乎不想孫鵬去儲藏室,雖然不明就里,卻還是配合地說:“孫警官,你未免太緊張了,現在雖然是晚上,但四周全是人,就算那兇手再猖狂,也不會在沒拿到他想要的東西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哎呀,我竟然忘了拿鑰匙。”傅年拍了拍自己的口袋,苦笑著說:“看來不想回去也得回去了。”

    孫鵬看向傅年手里的鑰匙,說:“你手上不是鑰匙么?”

    “這是我家的房門鑰匙,還是王隊給我的,孫警官不覺得眼熟嗎?”傅年將鑰匙遞了過去,讓他看清楚。

    孫鵬看了看,說:“那我們先去儲藏室門口看看,如果門鎖沒有被破壞,那就沒問題。如果被破壞了,也就不用去拿鑰匙了。”

    傅年想了想,說:“那不如我們兵分兩路,我和宋橋去拿鑰匙,孫警官先去儲藏室門口等著。”

    孫鵬點頭,說:“這樣也行,你們家儲藏室是哪個?”

    “最后面一排,從左面數第三間就是。”

    “行,那你們就趕緊去吧,我現在就過去看看。”

    “好。”

    傅年應聲,和宋橋一起往回走,而孫鵬則去往儲藏室所在的方向。

    傅年連忙拿出手機給王耀撥了過去,“王隊,你到哪兒了?”

    “我已經到小區大門口了,馬上就上樓。”

    “王隊,我給你發個位置,你不要上樓了,我不在樓上。”

    “好。”

    傅年掛掉電話,給王耀發了個位置,隨后便帶著宋橋悄悄地跟上孫鵬。他們做賊似的,跟在孫鵬后面,好在有夜色的掩護,儲藏室附近沒有路燈,只能勉強能借著四周的燈光看清腳下的路。

    孫鵬來到傅年所說的儲藏室門口,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看著門上完好的門鎖,突然四下看了看,嚇的探頭偷窺的傅年和宋橋一跳,連忙縮回了腦袋,下意識地屏住呼吸。

    等了半晌沒有動靜,傅年再次探出頭去,發現孫鵬正仔細地看著門鎖,看了一會兒,他突然松開了手,將手電筒關上。

    傅年收回視線,小聲嘀咕道:“難道我想錯了?”

    宋橋趴在傅年耳邊,小聲問:“傅年,到底怎么回事?咱們干嘛跟做賊似的?”

    傅年搖搖頭,指了指來時的路,悄悄又走了回去,在給王耀發送位置的地方等了片刻,就看到了遠遠走來的他。

    傅年連忙揮手,說:“王隊,這兒呢。”

    王耀看清傅年的位置,快步走了過來,問:“你們怎么在這兒?”

    “王隊,樓上我已經整理的差不多了,沒發現少什么東西,想來那個兇手也沒找到自己想要的。經過宋橋提醒,我突然想起我家還有個儲藏室,里面還有不少爺爺留下的東西,以及他寫的日記,我就想著拿過來看看,或許能從里面找到些線索。”

    王耀點點頭,說:“你們發現的證物在哪兒?”

    傅年從口袋里將包著玻璃碎片的紙巾拿了出來,說:“在這兒。王隊,這玻璃碎片能找到全靠宋橋,他坐沙發的時候被扎了屁股,這上面可能會有他的皮屑組織。”

    王耀接過紙巾打開看了看,隨后拿出一個證物袋,連同那張紙巾一起塞了進去,說:“你放心,留在上面的血跡什么時候,是什么狀態,鑒定科的人都能鑒定出來。對了,我不是讓孫鵬先過來找你們么,他人呢?”

    “哦,孫警官去儲藏室那邊了,他一聽說我家有個儲藏室,就非常緊張的樣子,還怪我沒早說有儲藏室這回事。當時錄口供的時候,他們沒問,再加上當時我也沒想到兇手殺人的目的,所以也就沒提,后來一忙又給忘了,實在不是故意隱瞞。”

    傅年三言兩語將剛才發生的事,向王耀說了一遍,還故意點了一句,在孫鵬聽說他家有儲藏室的時候過分緊張,用來提醒王耀。王耀是老刑警,傅年相信他應該會聽的出來。

    “孫鵬性子急了些,如果有哪里做的過了,你們別介意。”

    “孫警官的性子確實急了些,不過也是為了辦案,我們可以理解。”傅年并沒有客套的說自己毫不在意,而是說為了案子他可以理解,表明自己的態度。

    王耀笑了笑,說:“走吧,我們去儲藏室看看。”

    王耀和宋橋在傅年的帶領下,走向最后一排的儲藏室。

    孫鵬聽到動靜看了過來,見是他們,連忙迎了過去,說:“隊長,你來了。”

    王耀應聲,問:“怎么樣,儲藏室的門鎖有被破壞的痕跡嗎?”

    孫鵬搖搖頭,說:“我仔細看過,門鎖沒有被破壞的痕跡。”

    王耀點點頭,說:“走吧,我們過去看看。”

    王耀跟著孫鵬走向儲藏室,傅年卻頓住了腳步,隨即說:“王隊,孫警官,你們去哪兒,我家儲藏室在這兒呢。”

    兩人同時頓住腳步,回頭看向傅年。孫鵬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照了照四周,說:“你不是說最后一排左邊數第三間嗎?”

    傅年赧然地笑了笑,說:“不好意思,王警官,我左右給記混了,應該是這間。”

    孫鵬看向傅年所指的儲藏室,正好是從右邊數第三間。他不禁微微皺眉,剛想說什么,卻被王耀攔了下來。

    “方向感差的人記錯很正常,也沒耽誤什么事。”

    傅年從口袋里掏出鑰匙,說:“宋橋,你給我照著點,我開鎖。”

    宋橋連忙應聲,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照了過去。傅年首先看了看鎖眼,并沒有發現異常,這才插進鑰匙開了鎖。

    房門被推開,傅年在墻邊摸索了一下,打開了儲藏室的燈。

    “之前儲藏室一直都在出租,最近才收回來。租房的是一對農民工,他們帶著孩子就住在這里,這一住就是七八年。大約半年前,他們退了房子,打算回老家,這儲藏室才算收回來。”傅年走進儲藏室,徑直走向一旁的紙箱前,接著說:“這些東西大多數都是爺爺留下的,這兩箱都是他的日記,足足有幾十本。宋橋,你幫我搬那一箱。”

    “好嘞。”宋橋搬起另外一箱,跟著傅年走出了儲藏室。

    “王隊,我們先上樓了,你們慢慢看,走的時候別忘了鎖門。”

    孫鵬看著傅年懷里的日記本,說:“傅年,這些東西我們需要查看,還是交給我們吧。”

    “孫警官,這是日記,很私人的東西,又沒有任何證據指向這些東西與案件有關,你這樣的要求是不是有點不妥當?”

    王耀插話道:“傅年說的對,這是私人物品,在不確定是否與案件有關之前,主人如果不同意的話,我們不能強行查看。”

    傅年笑著說:“那王隊,你們先忙著,我們就先走了。”

    看著傅年和宋橋離開,孫鵬有些焦急地說:“隊長,你怎么就這么讓他們走了?”

    “孫鵬,你也是老刑警了,怎么做事還是這么急躁?”王耀眉頭緊皺地看著他,說:“咱們現在人手不夠,很多事都忙不過來,有人幫忙是好事,你這么著急做什么?”

    孫鵬一怔,隨即說道:“我這不是想早點破案嘛。況且,傅年和宋橋雖然暫時擺脫了嫌疑,到底沒有查案經驗,如果錯漏了什么線索,那我們豈不是要走許多彎路。”

    “傅年在推理方面十分有天賦,不亞于辦案多年的老刑警,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保護好他的安全。”

    孫鵬不滿地說:“保護他的安全,我們都快成他的保鏢了。”

    “保護人民的生命和財產安全,是我們做警察最基本的責任。孫鵬,你發發牢騷,我聽聽也就算了,千萬不要將情緒帶進工作里,明白嗎?”王耀神色嚴肅地看著孫鵬。

    孫鵬見狀連忙說:“明白。”

    傅年和宋橋抱著箱子,相繼上了樓。宋橋將箱子放下,來到門前左右看了看,隨即關上房門,走向傅年,小聲說:“傅年,你發現什么了?我怎么感覺你對孫警官的態度有些不太一樣。”

    “我就是有點懷疑,總覺得他在聽到我家有儲藏室時的反應有些過度。”傅年想了想,說:“也有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你懷疑孫警官是黑警?”宋橋的眼睛亮的嚇人。

    傅年看得一陣好笑,說:“他是不是黑警,我不知道,但看你這副模樣,確定是個神經病無疑了。”

    宋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隨即說:“你的直覺向來很準,既然你對他有懷疑,那他十有八九有問題,‘防人之心不可無’,咱們以后行事得防著他點。”

    “沒有咱們。”傅年起身,拉起宋橋,就往門口推,說:“時間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這件事你就別摻和了,好好管理你家的賓館,讓你爸媽跟著省省心。”

    被推到門外的宋橋不滿地說:“傅年,你丫這是典型的卸磨殺驢。”

    傅年認真地說:“宋橋,那場車禍,明明我和爸媽都在車上,爸媽死了,我卻安然無恙。傅明麗說我命硬,是我克死了他們。后來我爺爺也死了,傅明麗又說是我克死了爺爺。現在,我身邊唯一親近的人就只剩下你了,如果你再因為我出事,那我就真的像他們說的,是個掃把星,誰跟我好,誰就倒霉,就會被我克死,那我就真的沒法活了。”

    聽著傅年說出的話,宋橋心里不是滋味,說:“傅年,你腦袋被門擠了?傅明麗的話你也能信。我媽找人算過,說我這輩子有貴人相助,能一輩子榮華富貴,還能長命百歲,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那什么,我先走了,這跑上跑下的,累的不行。”

    “嗯,你路上開車慢點,到家給我打個電話。”

    “得了,別一副依依不舍的小媳婦樣,老子不喜歡男人。我走了,你也別太晚,明兒還得上班。”

    傅年應聲,宋橋轉身下了樓,站在樓下抬頭看了上去,見傅年還在,他揮揮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傅年關上房門,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他走向洗手間,沖了個熱水澡,抱著那兩箱日記本回了臥室。坐在床上,他隨手抽出一本日記本,翻開看了看,封皮里的第一頁專門標注了日期,他手里的這本是1998年11月-1999年5月。傅年想了想,那時候他剛剛三歲。他將日記本放了回去,重新翻找,找到了最早的一本,日期是1977年。他躺在床上一頁一頁的看了下去,看著看著他忽然有一種奇妙的感覺,他的大腦會自動將日記本上的文字轉化成畫面,就像是放電影似的,一幕一幕的放映著。

    等傅年回過神時,看向桌上的鬧鐘,已經是午夜十二點半,他卻絲毫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他將手中的日記本放在床頭,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關掉臺燈,很快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傅年吃完早飯,將那兩箱日記本搬上車,隨后開車趕去富華園。等容溪上了車,傅年便啟動引擎,緩緩地開出富華園。

    傅年抬頭看向后視鏡,見容溪在閉目養神,眼底一片青黑,忍不住問:“容總,你昨晚沒休息好?”

    容溪輕輕應了一聲,原本人多了他覺得吵,可偌大的別墅突然只剩下他一個人,又覺得有些寂寞,翻來覆去很晚才睡。

    “那你睡吧,等到了我再叫你。”

    容溪依舊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可原本只想閉目養神的他,很快便睡了過去,沒有絲毫防備。

    傅年看了看車內顯示屏上的時間,將車速放緩,盡量開的平穩,等進入嘉華的停車場,已經是八點五十。他停穩車,轉身看向容溪,輕聲叫道:“容總醒醒,咱們到了。”

    容溪睜開眼睛,看向傅年的方向,向來睿智冷靜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懵懂茫然,看的傅年一愣,沒想到容溪居然還有那么可愛的表情。不過可惜只有那么一瞬間,容溪再次恢復正常,推開車門下了車。

    傅年也緊跟著下了車,打開后備箱,從箱子里拿出幾本日記,緊跟著容溪上了樓。

    電梯里,容溪看向傅年手里的日記本,問:“手上拿的什么?”

    剛才傅年打開后備箱的時候,容溪瞄了一眼,里面有兩箱子類似的東西。

    “我爺爺的日記本。”傅年拿著日記本在容溪面前晃了晃,說:“在我家發生的那起兇殺案十分蹊蹺,我懷疑兇手原本是想去我家翻找什么東西,正巧撞上了來找我麻煩的李強……”

    “李強?”

    傅年解釋道:“李強就是在我家被殺的那個死者,因為生前打架斗毆在警局留了案底,所以他的身份很容易就確定了,是個無正當職業,只會啃老的小混混。我推測他應該是沈蓉收買,用來報復我的人之一……”

    傅年說著說著,自己突然住了嘴,說:“容總,如果你找人去教訓別人,你會找一個人嗎?”

    “叮”,電梯門開了,容溪看了看,率先走了出去,說:“這樣的蠢事我不會做。”

    “不是。”傅年連忙跟了上去,說:“我是說假設、假設。”

    “不會。”容溪頭也不回地說:“我會派人把你綁了,再找個隱蔽的地方,好好折磨。”

    傅年忍不住頓住腳步,看著容溪的背影吞了吞口水,小聲嘀咕道:“這就是有腦子的,和沒腦子的區別么?”

    “容總,如果以后我有什么做得不對的地方,你盡管說,能改的我一定改。你年輕有為,可不能因為一點小事自毀前途。”

    容溪轉頭看了傅年一眼,眼底閃過笑意,說:“世事難料,誰也說不準今后會發生什么事。”

    “不難料,不難料。那什么,容總,我去給你泡茶。”

    “你還沒說完。”容溪出聲攔住傅年,說:“你懷里的日記本到底怎么回事?”

    “哦,我差點忘了。”傅年想了想,接著說:“兇手在殺掉李強后,將我家翻得亂七八糟。我家窮的就只剩那套房子值錢了,真的沒什么值得別人窺視的。我就懷疑死者想要找的東西,很可能是與我爺爺遺留下來的舊物有關。我爺爺做了一輩子警察,唯一能讓人窺視的,大約就是跟他調查的案件有關,所以我就想起爺爺有寫日記的習慣,想從這些日記里找尋線索。”

    容溪涼涼地看著傅年,說:“所以你就將這些日記帶到了公司,想上班的時候摸魚?”

    傅年一怔,隨即心虛地將日記本藏到了身后,訕訕地笑著說:“那什么,容總,我去給你泡茶。”

    傅南轉身離開辦公室,暗罵自己是豬,在老板面前透露自己摸魚的想法,這不是純粹沒事找事嘛。

    容溪看著被關上的房門,眼底的笑意漸濃,打開電腦,開始一天的工作。

    傅年從辦公室出來,就給王耀發了條短信,將他懷疑現場還有一人的想法詳細說了說。王耀回了條信息,表示已經收到,會將他的想法納入辦案思路。

    傅年泡好茶,給容溪端了過去,見他在忙,沒有搭理自己的打算,便轉身出了辦公室。他拿著日記本,搬了個小凳子,藏在吧臺的后面偷偷看了起來。

    一上午的時間轉眼就過去了,傅年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突然發現今天中午似乎格外清閑,除了泡了兩次茶以外,容溪并沒有指派其他的工作。

    傅年看向容溪辦公室的方向,忍不住心里泛起了嘀咕:“不會是故意留給我時間,讓我看日記吧。”

    傅年正胡思亂想,突然聽到容溪叫他。他連忙走了過去,推開辦公室的門,看向忙碌的容溪,說:“容總,你叫我?”

    容溪頭也不抬地說:“今天中午我想吃粵菜,你去幫我準備。”

    “容總,你有沒有吃慣的餐廳,我好直接過訂餐。”

    “沒有。”容溪依舊垂著頭,目光完全放在面前的電腦上。

    “好,那我就上網搜一搜。”

    傅年說完,便離開了辦公室,拿出手機在網上搜索著。搜了好半晌,他才決定了去處,打電話訂好了餐,剛想下樓去取,就聽電梯響了。

    傅年抬頭一看,電梯里出來兩個人,一個是年長的男人,另一個傅年認識,就是前幾天被他‘茶’哭的孫美寶。

    傅年笑著打招呼道:“嗨,孫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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