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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章

    林丘越飛越慢, 林九自然有留意到,他落在樹梢上,轉(zhuǎn)頭看了過去。

    離憂見狀連忙提醒道:“別讓他發(fā)現(xiàn)不對勁兒。”

    林丘應(yīng)聲, 收斂臉上的情緒, 緊接著跟了上去,也在一棵樹的樹梢上停了下來, 面無表情地看著林九。

    林九有些懷疑地掃視一眼四周,說:“阿修為何如此慢?可是有何事瞞著我?”

    “林九, 若你還顧念我對你多年的教養(yǎng)之恩, 便不該如此叫我,這樣只會讓我覺得惡心!”林丘臉上的厭惡絲毫不作掩飾。

    系統(tǒng):“他不是讓你用美人計么,你這樣還怎么用?”

    林丘在心底反駁道:“你懂什么, 我之前對他的態(tài)度就是這樣,如果變得太快, 會惹他懷疑,得慢慢來。”

    林九笑了笑, 說:“我倒覺得阿修這個稱呼很好,讓我覺得我們的關(guān)系更加緊密, 阿修以后便喚我‘阿九’,這樣聽著多順耳。”

    林丘沒再說話, 只是冷漠地看著他,仿佛不想再跟他多說一個字。

    “阿修,前面就到了,千萬跟上,別耍什么花樣, 否則我不介意送他們幾個上路。”林九說完, 縱身一躍, 繼續(xù)上路。

    林丘見狀緊跟著追了上去,小聲地說:“你還在嗎?”

    等了半晌也沒等到回話,林丘心里犯起了嘀咕,“難道他走了?不應(yīng)該啊,都已經(jīng)說好了,不能放我鴿子吧。”

    系統(tǒng)實在看不下去,說:“你聲音那么小,指望誰能聽見?”

    “他不是會千里傳音么?”

    系統(tǒng):“千里傳音不是順風(fēng)耳!一碰見他,不僅你的霸總?cè)嗽O(shè)稀碎,就連智商也直線下降。”

    林丘訕訕地說:“俗話說得好,戀愛中的男女智商為零,做出再蠢的事也可以理解,你們這些人工智能是不會懂的。”

    系統(tǒng):“戀愛?你什么時候談戀愛了,我怎么不知道?”

    “當(dāng)然是現(xiàn)在了!”林丘得意地說:“明明已經(jīng)完成任務(wù)了,還要留下來幫我,英雄救……我那么多次,肯定也喜歡我,只是他太害羞說不出口。”

    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系統(tǒng)說話,林丘出聲問:“我說的不對?”

    系統(tǒng):“對對對,你說什么都對。”

    “這就叫金誠所至金石為開,我的堅持果然沒錯,嘿嘿。”

    林丘正得意,一個沒留神,跟丟了林九,正打算尋找,就聽離憂說:“你飛下去,走幾步就到了。”

    “哦,好。”林丘應(yīng)聲,在心里得意地說:“怎么樣,見我迷了路,立馬出來為我引路,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系統(tǒng):“嗯嗯,愛情愛情,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面對這樣的林丘,系統(tǒng)是徹底無語了,他真的很好奇,這精明和蠢笨的無縫切換,到底是怎么練成的。

    離憂一直跟在林丘身邊,見他臉上的表情變幻不定,卻并未開口說話,有些奇怪地問:“他這是在干嗎?和劇本精靈說話嗎?為什么我沒看到他張嘴?”

    “主人,低級的劇本精靈,是以程序的形勢寫入宿主的大腦的,宿主想什么,他們都能第一時間知道,所以他們可以不用言語,也能溝通。相對的,宿主對于劇本精靈而言,沒有隱私。”

    “沒有隱私?”離憂的眉頭皺起,說:“這樣的劇本精靈我接受不了,這不是侵犯別人隱私嘛。”

    “主人放心,一旦宿主完成任務(wù),人工智能便會自動格式化,有關(guān)宿主的任何隱私都不會暴露,也不會被別人知曉。”

    “即便如此我也接受不了,幸好你不是那種劇本精靈,否則我會拒絕任務(wù)。”對于這個,離憂非常在意。

    球球安撫地蹭蹭離憂的臉,說:“我不會窺視主人的隱私,所以主人不用擔(dān)心哦。”

    這哄孩子的語氣,讓離憂有些哭笑不得,卻也萬分慶幸,幸好他的劇本精靈是球球。

    “阿修,你的輕功向來很好,為何今日來的這般遲?”

    林丘在距離他兩米遠的位置停下,說:“他們在何處?”

    林九往山洞里面看了看,說:“他們就在里面,阿修跟我走便是。”

    見林九沒有動,林丘也站在原地,他又不傻,怎么會將后背留給林九。

    林九笑了笑,不知從何處拿了個火把,點燃后走進了山洞。林丘見狀緊跟著走進了山洞,始終與林九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而離憂就走在他的身邊。

    走了一會兒,離憂微微皺了皺眉,說:“你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

    球球皺起小鼻子說:“有一股很淡很淡的香味,不仔細(xì)聞,根本聞不出來。”

    林丘也聽到了離憂的問話,皺著眉頭聞了聞,卻什么都沒聞到,小聲說:“我……”

    離憂連忙打斷林丘的話,說:“別說話!距離這么近,他能聽得清。”

    果然林九轉(zhuǎn)過了身,看向林丘,說:“阿修說什么?”

    林丘皺緊眉頭,質(zhì)問道:“他們到底在何處,你是否在騙我?”

    “阿修放心,我們馬上就到了,你跟著我便是。”

    離憂看向林九手中的火把,在球球耳邊說:“球球,你幫我看看,那火把上燃燒的,是否有別的東西。”

    球球應(yīng)聲,張嘴吐出一個泡泡,朝著火把飛了過去,泡泡無視燃燒的火焰,將其吞噬,很快透明的泡泡變成了粉紅色,隨后脫離火把,化成一個屏幕,上面出現(xiàn)幾種植物,以及他們合成后,形成藥物的名稱以及作用。

    “軟筋散加上□□,這個林九還真是齷齪的很!球球,你幫我看看,我體內(nèi)是否也中了這些藥,如果有,就清除。”

    “好。”球球再次吐出泡泡,為離憂檢查身體,說:“主人,因為泡泡的原因,你體內(nèi)只有少量,我用靈力就可以清除。”

    “好。”

    球球幫離憂清除完體內(nèi)的藥物,又看向林丘,說:“主人,要幫他嗎?”

    離憂想了想,說:“暫時不要,否則會讓林九起疑心。”

    “好,聽主人的。”

    離憂靠近林丘,說:“你中了軟筋散和□□,你運一下功,看看是否有遲滯現(xiàn)象。”

    林丘怔了怔,隨即按照離憂說的運轉(zhuǎn)內(nèi)功,果然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他并未說話,而是微微點了點頭。

    “臥槽,這林九也太惡心,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系統(tǒng):“對付武功比他高的沈林修,這方法非常有效。”

    “他不會是想對我那啥吧?臥槽!不行了,我有點反胃。”

    系統(tǒng):“你不是喜歡男人么,這就接受不了了?”

    “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了,我喜歡的又不是林九……不是,我就多余跟你解釋,你就是個人工智能,感情的事你又不懂。”

    林丘的腳步不自覺地緩了下來,一直在留意他狀況的林九,自然看在眼中,眼底的笑意更甚,停下腳步看向林丘,說:“阿修,你怎么走這么慢,不想見孫威他們了么?”

    林丘順勢頓住腳步,佯裝虛弱地扶住了身邊的山壁,說:“你對我做了什么?”

    “阿修,你這是怎么了?”林九的眼睛亮了起來,走到林丘的身邊,想要扶住他,卻被林丘費力的甩開。

    “主人,你說他這是裝的,還是藥勁兒真上來了?”球球看著林丘,忍不住好奇地問。

    離憂沒有回答,只是眉頭緊皺地看著林九,看著他眼底強烈的占有欲,離憂心里無比反感,很想沖過去,將林九一把推開。

    “軟筋散?”林丘面色難看地看著林九,質(zhì)問道:“你是何時對我下得藥?”

    “何時?不就是剛剛么。”林九晃動了一下火把,笑著說:“阿修,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你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我們本就該永遠在一起,只是發(fā)生了些誤會,我們還像以前那樣……不,今日之后,我們的關(guān)系將更加緊密、契合,我要讓你的心連同你的身子,都只屬于我。”

    林丘往后挪了一步,拉開與林九的距離,說:“你想對我做什么?”

    “我想要你!”林九靠近林丘,目光灼灼地看著他,說:“阿修,你知道嗎?早在兩年前,我便對你產(chǎn)生了別樣的情愫,我傾慕你,每每和你親近,我都想與你更近一步,每到晚上我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著你,和你翻云覆雨……”

    “閉嘴!你這個不知廉恥的畜生!”

    就在剛剛,林丘讓系統(tǒng)將沈林修的靈魂喚醒,正好聽到了林九所說的話。沈林修震驚林九竟說出這么厚顏無恥的話,心里無比憤怒。

    “廉恥?若是能到你,莫說廉恥,就算讓我與天下為敵,我亦在所不惜!”林九再次上前,將沈林修困在自己與墻壁之間,伸手去捏沈林修的下巴。

    沈林修見狀運轉(zhuǎn)內(nèi)力,給了林九一掌,卻愕然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內(nèi)力完全無法運轉(zhuǎn),就連四肢也軟綿綿的,甚至無法撐起自己的身子。

    林九借勢握住沈林修的手腕,將他拉進懷抱,笑著說:“阿修,別掙扎了,軟筋散和□□的混合物,便是你武功再高也沒用,待會我會好好對你,讓你徹徹底底成為我的人。”

    “畜生,滾開,別碰我!”沈林修用盡力氣,卻無法將林九推開半分,看向林九的眼神是熊熊怒火,還隱隱有些不安。

    球球看著兩人的互動,有些疑惑地說:“主人,是林丘的演技太好了嗎?我怎么感覺有點不對勁。”

    “他不是林丘,是沈林修。”離憂說出這話的同時,心里悄悄松了口氣。

    球球怔了怔,隨即說:“主人的意思是林丘喚醒了沈林修的意識?”

    “嗯。”離憂笑了笑,說:“他倒是聰明的很。沈林修的反應(yīng)才是最真實的,既不會讓林九懷疑,還能避免自己吃虧,簡直一舉兩得。”

    “確實聰明。可沈林修和林丘……啊呸,是林九,本來就是一對,通過交/配不是更能增進感情么,而且你們?nèi)祟惒皇嵌急容^在意初/夜、第一次什么的,萬一他們就這么和好了,怎么辦?”

    離憂一巴掌打在球球的腦袋上,說:“你是從哪兒學(xué)來的這些歪門學(xué)說?”

    球球委屈巴巴地說:“上個劇本世界的小皇帝和主人不就是這樣嗎?”

    離憂一噎,伸手又給了它一巴掌,說:“你別污蔑我,我從沒碰過小皇帝一根手指頭,況且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又不是常見病癥,一般碰到這種情況,人類的正常反應(yīng)都是憎惡、仇恨,恨不能殺了對方,懂嗎?”

    球球撓了撓腦袋,說:“可他們是注定的情侶啊,現(xiàn)在或許關(guān)系緊張,甚至相互仇視,說不準(zhǔn)哪天就又和好了。”

    離憂聞言皺了皺眉頭,說:“說的有道理。”

    “嗚嗚……”

    奇怪的聲音讓離憂回神,再看向兩人時,林九正在強吻沈林修,沈林修的腰帶不知何時被扯了下來,林九的手正掀著沈林修的衣服,一副急不可耐地模樣。

    離憂看得一陣瞠目結(jié)舌,說:“林九不會想在這里要了沈林修吧,如果真是這樣,沈林修的心理陰影得多大啊。”

    球球適時地提醒道:“主人,我覺得你是時候英雄救美了。”

    離憂怔了怔,隨即說道:“你的意思是我以韓明岑的身份英雄救美,壞了兩人的好事,這樣沈林修對韓明岑的愧疚就會越來越深,在他心里韓明岑和林九的對比就越發(fā)明顯……”

    “主人,現(xiàn)在不是分析的時候,你再不出手,恐怕沈林修就……”

    離憂連忙看過去,剛剛還衣衫完整的沈林修,現(xiàn)如今已是衣不蔽體,而林九的手正在他身上游走。

    “咦,他人呢,怎么還不出手,就不怕我真的被吃了嗎?”林丘一直等著離憂出手,可離憂遲遲沒有動靜,不自覺地胡思亂想起來,說:“還是說他對我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就算我被人……也不在乎嗎?”

    系統(tǒng):“他那么聰明,能看不出現(xiàn)在的沈林修是誰嗎?你在胡思亂想個什么勁兒?”

    不待林丘回話,只見趴在沈林修身上亂啃的林九,身子一個前撲,將沈林修壓在后面的石壁上,隨即抬起頭,噴出一口鮮血,直噴了沈林修一頭一臉。

    林九的身子軟軟倒下,沈林修也難以支撐,兩人相繼倒在了地上。沈林修雖然中了□□,意識卻還能保持清醒,他看向身邊的林九,見他臉色煞白,氣息紊亂,很明顯是受了很嚴(yán)重的內(nèi)傷,一時半會緩不過來。他連忙強撐起身子,爬向一邊,哪知卻被林九攥住了腳腕。

    林九死死地攥著沈林修的腳腕,眼睛卻看向洞口的方向,喘息地說:“誰!出來!”

    腳步聲響起,離憂從陰影處走了出來,一身素白的衣服,在這漆黑的山洞中尤為顯眼。

    待看清離憂的臉,林九的瞳孔驟然放大,隨即面色陰沉地說:“是你!你果然不是什么書生,你到底是誰?”

    離憂沒有說話,而是看向地上的沈林修,眼底有懊悔閃過,他邁步上前,走向沈林修,將身上的外袍脫了下來,蓋在沈林修的身上,又細(xì)心地擦拭著他臉上的血。就在這時,一陣勁風(fēng)襲來,離憂伸手一揮,便將射來的暗器擋了回去。

    “啊!”一聲慘叫自旁邊響起,離憂轉(zhuǎn)頭看過去,不禁怔在了原地,只見一只飛鏢正插在林九下半/身上,鮮血已將衣服浸濕。雖然有衣服蓋著,可看林九痛苦的表情,便可知道到底是傷到了哪里。

    離憂一陣心虛,卻面無表情地轉(zhuǎn)過頭,將沈林修用衣服裹好,彎腰抱了起來。

    “站住!放他下來!”身后是林九氣急敗壞的聲音。

    離憂并沒有回頭,自始至終注視著懷里的沈林修,見他臉色陀紅,清明的眼睛漫上水霧,緊緊地抱著手臂,很明顯他是在盡全力克制體內(nèi)的藥性。

    “師父,別走……”林九的聲音滿是痛苦和哀求。

    離憂那一掌直接震碎了他的丹田,他又作死地想要暗算離憂,以至于自作自受,傷了下/體,如今他便是爬,也爬不起來。

    沈林修聽到林九的叫聲,被□□充斥的眼睛竟恢復(fù)了幾分清明。離憂頓住腳步,看著他說:“若你想留下,我便放你下來。”

    沈林修怔了怔,抬頭看向離憂,毫不猶豫地說:“帶我走。”

    離憂眼底閃過欣慰,并未走向洞口,而是朝著山洞的深處走去。一邊走他一邊運轉(zhuǎn)內(nèi)力,幫沈林修抵擋體內(nèi)的藥力。

    有了離憂的幫助,沈林修恢復(fù)清明,問:“為何不出去?”

    “孫威他們還在洞中,若是留下不管,待林九緩過氣來,說不準(zhǔn)會對他們做出什么事,你不想救他們?”

    沈林修羞于啟齒,卻又不得不說:“可我如今這副模樣,該如何面對他們?”

    “若你同意,我便用外袍遮住你的臉,只要你不說話,他們便不會認(rèn)出你是誰。”

    “只能如此。”事到如今,沈林修已經(jīng)沒了別的選擇。

    離憂重新調(diào)整姿勢,將外袍包裹住沈林修的腦袋,這才繼續(xù)往前走。

    “你說他清楚現(xiàn)在的沈林修是誰,為什么還對他那么溫柔?”林丘見離憂抱著沈林修,心里的醋壇子頓時倒了。

    系統(tǒng):“他現(xiàn)在的身份是韓明岑,突然英雄救美,就是想讓韓明岑插足沈林修和林九之間的感情,這都不明白?”

    “明白歸明白,但心里就是不舒服。”

    林丘自然知道離憂的用意,否則他就直接讓系統(tǒng)強制沈林修的意識沉睡了。

    兩人來到山洞的盡頭,果然發(fā)現(xiàn)了被困在里面的孫威等人。

    山洞里漆黑一片,孫威等人只聽得到腳步聲,看不到來人是誰,不由緊張又害怕,整顆心隨著他的靠近提了起來。

    離憂內(nèi)功深厚,即便山洞內(nèi)漆黑一片,也能根據(jù)他們的呼吸聲以及心跳聲,判斷他們的位置,更何況還有球球幫他照亮。他屈指一彈,一顆石子即刻飛了出去,正打在捆綁孫威的繩子上,繩子繃斷,孫威的雙手恢復(fù)自由。

    離憂淡淡地說:“幫其他人松綁,趕快離開這里,返回逍遙派。”

    聽著離憂的聲音,孫威一怔,隨即問道:“你是誰?為何聲音聽著有些耳熟?”

    離憂并未回答,而是抱著沈林修轉(zhuǎn)身朝著山洞外走去。

    原路返回,離憂發(fā)現(xiàn)林九已經(jīng)離開,不禁微微皺眉,心道:“男主就是男主,傷的這么重,依舊能逃得掉。”

    一路無話,離憂抱著沈林修徑直返回張府。

    “主人,你可算回來了。”韓月兒見離憂飛身落下,連忙迎了過來。

    “他中了□□,去打些冷水給他沐浴。”

    韓月兒好奇地看著離憂懷里的人,問:“主子,這是誰啊?”

    離憂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說:“讓你去,你便去,莫要多問。”

    韓月兒一怔,連忙應(yīng)聲道:“是,主子。”

    走進房間,離憂將沈林修放在床榻上,轉(zhuǎn)身去衣柜拿了身干凈的衣物,放在沈林修身邊,說:“若是熬不住,便叫我一聲,我?guī)湍恪!?br />
    沈林修面色潮紅,佝僂著身子躺在床上,不敢看離憂的眼睛,說:“你到底是誰?”

    離憂沉默地看了沈林修許久,苦笑著說:“你終究還是沒記起我……呵呵,我本該坐視你被欺辱,方能解我心頭之恨,只可惜我做不到……”

    沈林修聞言猛地抬頭看向離憂,震驚地說:“你是明岑?”

    “是,這名字還是你給我取得。”離憂明亮的眼底浮現(xiàn)悲憤之色,質(zhì)問道:“可當(dāng)年你寧愿相信林九,也不相信我,還親手將我趕出師門,讓我成了整個武林的笑話。如今呢,沒想到吧,你自認(rèn)為的好徒弟,竟然欺師滅祖,肖想你的身子。現(xiàn)在,你可愿相信我是被冤枉的?”

    沈林修眼底滿是愧疚,說:“所以你接近我是……”

    “對,我接近你就是為了復(fù)仇!”離憂看著沈林修的眼神慢慢發(fā)生變化,苦笑著說:“可惜啊可惜,我終究還是狠不下心,忘不了是你一手把我?guī)Т螅床涣四惚蝗恕绱似廴琛!?br />
    與韓明岑相處的點點滴滴在記憶里翻涌,沈林修眼底的愧疚更甚,說:“當(dāng)年的事是我的錯,你怨恨我,也是應(yīng)該的,若你要報仇,便動手吧,這是我欠你的。”

    “若我能下得去手,你還能活到現(xiàn)在么?”離憂說著竟紅了眼眶。

    “主人,浴桶準(zhǔn)備好了。”門外傳來韓月兒的聲音。

    離憂轉(zhuǎn)過頭去,擦了擦眼淚,將床幔放了下來,說:“進來吧。”

    這小小的動作,讓沈林修心里越發(fā)感動,也更加愧疚。

    房門被推開,韓月兒從門外走了進來,身后跟著兩個小廝,兩人合力將浴桶抬了進來,隨即往里面灌著冷水。韓月兒看了一眼床榻的方向,見床幔放了下來,便收回了目光。

    浴桶準(zhǔn)備好,離憂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說:“若是需要幫忙,叫一聲便可。”

    看著韓明岑走出房門,沈林修這才撐起身子從床上起來,爬進了浴桶,冷水漫過皮膚,引得他打了個寒戰(zhàn),他隨即坐在了浴桶內(nèi),開始運功打坐。

    “剛才那個是韓明岑還是他?”林丘出聲問。

    系統(tǒng):“你不是知道嗎?”

    “那他剛才那句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他還真想幫他?”

    系統(tǒng):“他也就是那么一說,你覺得以沈林修的性子,他能讓別人幫他干這種事嗎?”

    “萬一呢?我不管,到時候你必須把我換回來,他要幫,也只能幫我。”就算知道離憂是隨口一說,林丘還是會吃醋。

    系統(tǒng):“我看你就巴不得沈林修這么做。”

    心思被拆穿,林丘絲毫沒有難為情,說:“哪有,你別把人想的那么齷齪,我只是在以防萬一。”

    系統(tǒng):“我信你個鬼!”

    第122章

    離憂正坐在院子里喝茶, 突然正房內(nèi)傳來一聲壓抑的慘叫,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巨響。

    離憂一怔,連忙起身走了過去。推開門, 他看向沈林修的方向, 只見浴桶碎裂,沈林修一身狼狽地倒在地上, 張嘴吐出一口鮮血。

    離憂趕緊上前,查看他的狀況, 只見他臉色蒼白, 嘴唇發(fā)青,連忙關(guān)切地說:“你怎么了?”

    沈林修沒有說話,虛弱地看了他一眼后, 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離憂怔了怔,彎腰抱起了沈林修, 見韓月兒走了進來,說:“讓人把這里打掃干凈。”

    韓月兒看了看離憂懷里的人, 待看清是誰時,不禁微微皺眉, 卻也沒有多問,應(yīng)聲說:“是, 主子。”

    離憂抱著沈林修進了客房,將他放在床榻上,猶豫了一會兒,說:“球球,你能幫他換衣服嗎?”

    如果是以前, 離憂不會多想, 可自從被林丘追, 又了解了同性之間的感情后,就在意了許多,尤其是目睹林九對沈林修所做的事后。

    球球點點頭,說:“這個簡單,交給我就行。”

    離憂背過身去,沒一會兒的功夫,就聽球球說:“主人,好了。”

    離憂來到床前,伸手為沈林修把脈。他自然是不會看病,只是通過脈象查看他體內(nèi)的情況。

    見離憂半晌眉頭動靜,球球好奇地問:“主人,你看出什么了嗎?”

    “他體內(nèi)的內(nèi)力好似在慢慢消散,真的很奇怪。”

    球球自告奮勇地說:“主人,我來給他看看。”

    離憂挑挑眉,說:“你還會看病?”

    球球拍拍小胸脯,驕傲地說:“我會的可多了。”

    離憂看得一陣失笑,說:“成,那你給他看看。”

    “主人,你就瞧好吧。”

    球球張嘴吐出一個透明的泡泡,泡泡向沈林修飛去,在飛行的過程中慢慢變大,直至將他整個人罩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泡泡從沈林修身上脫離,隨后慢慢變成一個屏幕,文字隨之出現(xiàn)。

    離憂看了看,不禁有些吃驚,隨即看向沈林修,說:“丹田破損,內(nèi)力嚴(yán)重?fù)p耗,即將消耗殆盡……不是吧,不就中了軟筋散和□□嗎,為什么我沒事,他搞得這么嚴(yán)重?”

    “主人沒事,那是因為有泡泡的防護,吸進體內(nèi)的藥物很少,再加上有我及時幫主人清除,所以才沒事。而他當(dāng)時已經(jīng)藥效發(fā)作,雖然有主人用內(nèi)力幫忙壓制,可那是特殊的□□,越是壓制,反彈越厲害。他強行運轉(zhuǎn)內(nèi)功,卻無法靜下心來,走火入魔很正常。”

    離憂點點頭,說:“原來是這樣。丹田損毀,那可是習(xí)武之人的噩夢,預(yù)示著他一輩子也不能再修習(xí)內(nèi)功,嘖嘖,如果他醒來,知道了這件事,估計能恨死林九。”

    林丘看著離憂在自言自語,說:“他是在跟系統(tǒng)說話嗎?”

    系統(tǒng):“不然呢?”

    “那他為什么要看那個方向?難不成他的系統(tǒng)能具象化?”

    系統(tǒng):“應(yīng)該是吧。”

    “那你為什么不行?你不是最高等級的系統(tǒng)嗎?”

    系統(tǒng):“是啊,可我為什么要具象化?”

    林丘:“……”

    “不是,咱們一起歷經(jīng)了三個劇本世界,怎么著也得有些感情吧,我在你面前沒有半點隱私,而你就連面都不讓我見一下,是不是有點太不公平?”

    系統(tǒng):“我只是個不懂感情的人工智能。”

    林丘忍不住在心里翻了個白眼,說:“可以可以你可以,啥啥都不行,記仇第一名。”

    待沈林修醒來,已經(jīng)是深夜,他睜開眼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直到看到坐在床邊睡著的離憂時,記憶才慢慢回歸。他連忙坐起身,想要運轉(zhuǎn)內(nèi)功,可他的丹田內(nèi)空蕩蕩的,一點內(nèi)力都沒了。

    其實離憂在他睜開眼的時候,便已被球球叫醒,沒有動作是想看看他的反應(yīng)。&lt愉熄;br>

    離憂佯裝被驚醒,見沈林修如此,焦急地說:“你體內(nèi)有傷,不能再強行運轉(zhuǎn)內(nèi)力……”

    “運轉(zhuǎn)內(nèi)力?”沈林修悲憤地看著離憂,說:“我現(xiàn)在哪還有內(nèi)力能運轉(zhuǎn)?我成了徹頭徹尾的廢人!”

    見沈林修一副頹廢的模樣,離憂脫掉鞋子上了床,二話不說抵住沈林修的后背,運轉(zhuǎn)內(nèi)力朝著沈林修體內(nèi)源源不斷的輸送。

    沈林修被他的動作驚到,連忙說:“你這是作甚?”

    “你不是想要內(nèi)力么,我給你!”

    沈林修一怔,抱有一絲希望地閉上眼睛,重新運轉(zhuǎn)內(nèi)力,只可惜輸送到他體內(nèi)的內(nèi)力,沒了丹田這個容器,根本無法聚合和長時間停留,很快就會消散。

    “停下吧,沒用了,我真的成了廢人……”

    離憂并沒有停下,依舊不管不顧地輸送著內(nèi)力,沈林修心中感動的同時,又焦急萬分,說:“快停下,否則你體內(nèi)內(nèi)力枯竭,傷了丹田,一切就完了!”

    離憂執(zhí)拗地說:“反正我的一切都是你給的,今日便全部還給你。”

    沈林修怔了怔,心中的悲憤竟消散了些許,或許這就是老天對他不明是非的懲罰。他語氣加重,嚴(yán)肅地說:“韓明岑,我命令你停下!”

    離憂的動作僵了僵,隨即說:“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為何聽你命令?”

    察覺到離憂的僵硬,沈林修接著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更何況是我一手把你帶大,韓明岑,你若還念半分舊情,就趕緊停下。”

    離憂掙扎了一會兒,還是停了手,垂下頭輕聲說:“對不起,我沒用,幫不了你。”

    沈林修的心一揪,轉(zhuǎn)頭看向離憂,原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煞白,伸手握住離憂的手腕,為他把脈。半晌后,沈林修長出一口氣,說:“還好你內(nèi)力深厚,否則真的危險了。”

    離憂抬眼看向沈林修,晶瑩的淚珠在眼底打轉(zhuǎn),說:“對不起,若我不走,若我?guī)湍悖筒粫兂蛇@樣。”

    被離憂這么一攪和,沈林修心里的悲憤并未像預(yù)想中的噴發(fā),雖然依舊痛苦,卻能心平氣和地去面對,這對沈林修來說是好事。

    沈林修拍了拍離憂的肩膀,說:“事情已經(jīng)過去,縱然再后悔也無用,更何況這件事根本與你無關(guān),是林九那個畜生……”

    提起林九,沈林修眼底被憤怒占據(jù),不僅被羞辱,還因此沒了修煉半生的武功,從人人敬畏的大俠變成了廢人,這樣的落差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如果不是有離憂在身邊,沈林修十有八九會崩潰。

    離憂認(rèn)真地看著沈林修,說:“你放心,我會保護你,不會再讓他有靠近你的可能。”

    沈林修見離憂如此,心中對他的愧疚更甚,說:“當(dāng)年都是為師的錯,錯信了林九,如今落得如此下場,也算是咎由自取。只是愧對你……”

    “當(dāng)年的事不必再提,就當(dāng)?shù)窒憔任一厣降亩髑榘伞!彪x憂從床上下來,說:“你身上有傷,需好生修養(yǎng),我去吩咐他們給你做些吃的。”

    “明岑,我需盡快趕回逍遙派。”

    在沈林修昏睡的時候,離憂讓球球給他篡改了記憶,將之前林丘讓他強制沉睡的事抹掉,讓他以為演武場發(fā)生的所有事,都是他親身經(jīng)歷的。

    “在我們回來時,我已讓人去了華康城,暗中保護孫威他們的安全。你如今有傷在身,還是在這里好生養(yǎng)傷,待過上兩日,你的身體好了,若還想回去,我便親自送你。”

    離憂將一切都安排妥當(dāng),讓沈林修心中感動,說:“明岑,這次幸好有你!”

    離憂的眼睛亮了亮,隨即轉(zhuǎn)過頭,說:“我去給你拿些吃的。”

    “若本尊有這樣的徒弟,早當(dāng)成寶貝疙瘩寵著了,哪像你……”離憂和林丘通了氣,適時的出來添油加醋,在沈林修面前狂刷韓明岑的好感。

    “是晚輩的錯。”聽林丘說話,沈林修滿是希冀地問:“前輩,晚輩如今丹田損毀,內(nèi)力無法聚集,已變成廢人,可還有挽救的可能?”

    “倒也不是沒有。”林丘頓了頓,故作高深地說:“人體本就是儲存天地靈氣的容器,丹田只是其中之一,丹田損毀確實會讓修行之路更難走,但并非無路可走。”

    沈林修聞言眼睛一亮,連忙說:“還請前輩賜教!”

    “你每日依舊打坐運行內(nèi)力,你以為的無法存儲,只是無法在丹田存儲,其實它會一點一點地存儲在你的血脈當(dāng)中,強化你的肉體。隨后你便開始煉體,淬煉體魄,以肉體證道。”林丘說的頭頭是道,說的自己都差點信了。

    系統(tǒng):“還真是個大忽悠!”

    林丘聞言忍不住反駁道:“此言差矣!我這是給他一個希望,讓他有事做,這樣他就沒工夫搭理林九。況且我也看過修真小說,那上面都是這么說的。”

    沈林修期待地問:“前輩,此法當(dāng)真可行?”

    “自然可行,本尊何時騙過你?”

    “多謝前輩指教,晚輩定當(dāng)萬分努力,不負(fù)前輩期望。”

    見沈林修對自己感恩戴德,林丘忍不住得意地笑了笑,接著忽悠道:“這本屬天機,不能泄露,不過本尊借用你的軀體日久,便權(quán)當(dāng)給你的回報。至于日后能否大功告成,就看你的造化了。”

    沈林修怔了怔,隨即問:“前輩是要離開了嗎?”

    “是,經(jīng)歷這許多事,本尊大有感悟,隱隱有突破的跡象,也該回天界了。臨走之前,本尊有幾句話贈與你,希望你引以為戒。”

    “前輩請說,晚輩洗耳恭聽。”

    “林九身上魔氣已成,現(xiàn)已墜入魔道,將來定會為禍天下。而能與其對抗的,便只有韓明岑,為了萬千生靈免受涂炭,你要好好對待韓明岑,喚起他心中之善念,以贖你犯下之過錯。這樣在你大功告成之日,才能免去天劫之罰,你可記清了?”

    “是,晚輩定當(dāng)牢記,多謝前輩提點!”

    “走之前,本尊要借用你的身體,與老友聊上一聊,你莫要抵抗。”

    “是,前輩,晚輩遵命。”

    林丘讓系統(tǒng)強制沈林修的意識沉睡,推開房門走了出去。現(xiàn)在林九被毀了丹田,又被傷了下/體,沈林修也因此成為廢人,他們能做的都做了,之后的劇情該如何發(fā)展,那就只能看他們自己了。想來離憂也打算離開了,在走之前,總要跟他告?zhèn)別才行。

    離憂端著托盤遠遠走來,正巧碰到沈林修出門。他眉頭緊皺,說:“你身上有傷,怎的出來了?”

    “出來看看你去哪兒了,萬一再不辭而別,怎么辦?”

    一句話讓離憂清楚了他的身份,無奈地說:“進屋說。”

    兩人相繼進了屋,離憂將托盤放在桌上,把面放在了自己面前,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林丘眼巴巴地看著,說:“不是做給我吃的嗎?”

    離憂抬眼看了他一眼,低頭繼續(xù)吃。

    林丘訕訕地笑了笑,說:“你打算什么時候走?”

    離憂放下筷子,抬頭看向林丘,說:“林丘,我想我已經(jīng)和你說的很清楚了,我性取向正常,不喜歡男人,你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林丘怔了怔,沒想到離憂會在這時候說起這個,不過他很快調(diào)整好心態(tài),說:“沒關(guān)系,做不成情人,咱們可以做朋友嘛。”

    能迅速調(diào)整好心態(tài),是因為林丘感受到了離憂對他態(tài)度的改變,讓他看到了希望。以前沒有希望的時候,他都能堅持,現(xiàn)在有希望了,他就更不可能放棄。

    系統(tǒng):“你倒是想得開。”

    “如果想不開,我能堅持這么久?”

    離憂一噎,林丘都這么說了,如果他再強調(diào),就顯得自己太在意,沉默了一會兒,說:“行吧,反正我該說的也說了,至于你要怎么做,那就看你自己了。”

    “你看我們都合作了四個劇本世界了,就算不是朋友,也算是合作伙伴吧,別的不說,總該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林丘心里的小算盤,離憂怎么能不清楚,無外乎想問出他的名字,回到現(xiàn)實世界后,根據(jù)這個找到他。

    “就算我說了名字,你怎么就能判斷我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就算我說的是真話,世界那么大,同名同姓的人多的是,你又怎么判斷那個人是我?”

    林丘信誓旦旦地說:“直覺,只要能在現(xiàn)實世界碰到你,我就能確定那是你。就像在劇本世界,你的身份和樣貌都不同,我不是也很快就確定了你的身份。”

    “可惜我不想告訴你,如果你的直覺真的那么準(zhǔn),找到我應(yīng)該也不是很難。”離憂說完,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看著離憂的背影,林丘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說:“這么難搞,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

    以離憂現(xiàn)在的聽力,林丘的話他聽得清清楚楚,不禁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主人,別的不說,就他這樂觀的心態(tài),也值得我們學(xué)習(xí)。”

    離憂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說:“走吧,是時候離開了。”

    “主人,咱們是直接去下一個世界,還是回家歇幾天再去。”

    “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不錯,就直接進入下個劇本世界吧。”

    “好嘞,進入下一個劇本世界。”

    ……

    “球球,你想好了嗎?是跟我去現(xiàn)實世界,還是留在劇本世界?”

    歷經(jīng)了整整十個劇本世界,離憂終于完成了所有劇本,再加上他刻意接了許多劇本中的任務(wù),給球球的成長賺取演技值,現(xiàn)在的球球已經(jīng)到了能化形的狀態(tài)。

    球球因為這個問題,已經(jīng)糾結(jié)了很久,它好不容易長到成長期,在劇本世界中完全可以橫著走,可一旦回到現(xiàn)實世界,它雖然能以人的形態(tài)出現(xiàn)在人前,卻沒了異能,和普通人沒什么區(qū)別。

    球球現(xiàn)在的形象是個五六歲的小男孩,眉眼和離憂有七八分的像,大眼睛水汪汪地看著離憂,小眉頭皺成了一團,撒嬌地說:“主人,你不能留在劇本世界嗎?”

    離憂摸了摸球球的小腦袋,無奈地說:“球球,抱歉,我不能留在劇本世界,現(xiàn)實世界才是我的家,那里有我的親人、朋友,還有很多我放不下的事。”

    “可是……”球球大眼睛里有淚光閃爍。

    離憂明白球球心里的掙扎,伸手將他抱進懷里,說:“這樣吧,如果你實在無法做出選擇,那我們就交給老天,我這里有個銅錢,你扔銅錢,正面就跟我走,反面就留下,行嗎?”

    球球撒嬌地將小腦袋埋進離憂的懷里,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點小腦袋。

    離憂將銅錢拿了出來,遞給球球。

    球球伸手拿了過來,看看手里的銅錢,又看看離憂。

    離憂鼓勵地笑了笑,說:“扔吧,總要做決定的。”

    球球點點頭,小手一揚,將銅錢扔了出去,隨即閉上了眼睛,心里既擔(dān)心又好奇,又忍不住睜開了一只眼睛。

    銅錢落在地上,轉(zhuǎn)了四五圈后,終于停了下來。

    見是反面朝上,離憂的心里難免失落,和球球相處了這么久,早就將他當(dāng)成了家人,眼看著兩人即將分開,心里總會不舍。不過為了不讓球球再糾結(jié),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佯裝輕松地說:“反面朝上,所以我們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不待離憂說完,球球從離憂懷里跳了出來,將地上的銅錢翻了個面,說:“主人看錯了,是正面朝上,我跟主人回去。”

    離憂怔了怔,隨即說:“你真的舍得?”

    球球再次蹭到離憂懷里,說:“雖然我在這里出生,可我的親人就只有主人,如果主人走了,就剩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我才不要,我要跟著主人,有主人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離憂眼底的不舍變成喜悅,笑著說:“在劇本世界是你照顧我,回到現(xiàn)實世界,就換我來照顧你。”

    “嗯嗯,主人一定要對我好,不然我會想家的。”

    離憂刮了刮他的小鼻子,說:“那也得看你夠不夠乖。”

    “主人,我一直都很乖很乖。”

    “以后就叫我哥哥,不要再叫主人了,球球這個名字也不能再用,你自己想個好聽的名字。”

    “嗯嗯。”可能是做了決定,球球的糾結(jié)完全消失,心里是對未來生活的慢慢期待。

    兩人商定好,就沒再停留,直接在球球的帶領(lǐng)下離開了劇本世界。

    離憂再次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一個電梯內(nèi),他下意識地將球球抱進懷里,蹲在了電梯的角落。這電梯他熟悉,就是那個給他造成心理陰影的電梯。

    果然下一秒,電梯急速下行,離憂抬頭看向電梯的顯示面板,上面的數(shù)字在飛快的變換,從100到1僅僅用了十秒。

    電梯門打開,離憂迅速地沖了出去,扶著墻就干嘔了起來。

    球球見狀連忙跑上前,踮著腳尖拍拍離憂的后背,說:“哥哥,你沒事吧?”

    離憂擺擺手,心有余悸地看了看那個電梯,拉著球球又離遠了一些。

    “喲,回來了,效率很高嘛。”

    聲音從身后傳來,離憂轉(zhuǎn)頭看了過去,只見辛無憂不知何時站在了他們不遠處。

    “要說效率高,可比不得你們,我這才剛完成任務(wù),病毒就清除了,這效率實在沒的說。”

    離憂這明顯說的是反話,辛無憂也不在意,反而將目光投向了球球,笑著說:“這小家伙成長的挺快啊,沒想到真就讓他化成了人形,不錯不錯。”

    球球往離憂身后躲了躲,說:“哥哥,他笑得好恐怖!”

    離憂聽得一樂,毫無顧忌地笑出了聲,說:“人的相貌是天生的,你得體諒著點。”

    辛無憂哪能聽不出離憂語氣里的怨氣,笑著說:“你也別陰陽怪氣,完成劇本任務(wù),獎勵可是很豐厚的,跟我過來看看吧。”

    離憂確實是心存怨氣,任誰不經(jīng)同意,就被扔進劇本世界,都難免會心生不滿。不過事已至此,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他也只能接受,然后接受獎勵,否則就真的虧大了。

    離憂拉著球球的手,跟在辛無憂的身后,來到了前臺。

    辛無憂走了進去,在白色的柜子上拍了拍,白色的木柜從他拍的地方,一點點地變成玻璃面板。辛無憂又在上面敲擊了幾下,離憂的面前頓時出現(xiàn)熟悉的屏幕,屏幕上有三個選項。

    “這就是你的獎勵,你可以三選一。”

    離憂仔細(xì)看了看,A選項是事業(yè)一帆風(fēng)順,B選項是身體健康,C選項是劇本精靈可恢復(fù)部分異能。

    看到選項后,球球的眼睛亮了亮,不過很快就移開了目光,四下看了看,說:“哥哥,這里有廁所嗎?我想小便。”

    離憂看向辛無憂,問:“廁所在哪兒?”

    辛無憂伸手指了指走廊的方向,說:“走到盡頭,左轉(zhuǎn)。”

    球球松開離憂的手,說:“哥哥,我先去了,馬上回來。”

    “去吧。”

    看著球球的背影,辛無憂意味深長地說:“這小家伙剛剛來到現(xiàn)實世界,連人類的食物還沒碰過,還想上廁所,真是稀奇。”

    辛無憂的話,離憂怎么可能不懂,他伸手在屏幕上一點,說:“選好了。”

    看著屏幕上離憂的選擇,辛無憂臉上的笑意更濃,說:“可以,獎勵馬上送達。”

    離憂猶豫了猶豫,問:“進入劇本世界的人員資料,你們不會隨意向外透露吧。”

    “當(dāng)然不會,這可是機密。”

    離憂聞言松了口氣,說:“那我們以后應(yīng)該不會再見了吧?”

    “這個就說不準(zhǔn)了,萬一你錦鯉附身,再一次被抽中,那咱們就得再見面。”

    “呵呵。”離憂極度敷衍地笑了笑。

    “對了,有關(guān)劇本世界的事,一律不能對外透露,否則會收回你的獎勵。”

    “你放心,我可不想被人當(dāng)成瘋子。”

    第123章

    離憂和球球從大廈里出來, 才發(fā)現(xiàn)外面已經(jīng)是晚上,好在今晚的月光很亮,周圍的事物都能看得清。

    離憂拉著球球徑直走向馬路, 剛走到路邊, 就來到一輛出租車。離憂連忙揮手?jǐn)r下車,拉開車門讓球球先上了車。待他們在車上坐好, 轉(zhuǎn)頭看向大廈時,那座高聳入云的大廈消失, 變成了一棟廢棄大樓, 他們之前走過的地方更是雜草叢生,到處堆放著垃圾。

    見兩人轉(zhuǎn)頭看向廢棄大樓,出租車司機忍不住出聲問:“大晚上的, 你們怎么到這兒來了?”

    “我們來這兒邊走親戚,吃的太撐, 就想走走,哪知一不留神迷了路, 幸好師傅您路過,不然我們都不知道怎么回家。”

    出租車司機點點頭, 說:“怪不得。”

    離憂佯裝好奇地問:“師傅,聽您這語氣, 這地方有什么不妥嗎?”

    司機猶豫了猶豫,說:“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這地方鬧鬼!”

    “啊,鬧鬼?師傅,我膽子小, 你可別嚇我。”離憂佯裝害怕地抱住了球球的身子。

    “我嚇你有啥好處?這事周邊村子的人都知道, 平時我們都繞道走, 如果不是我常走的那條道突然修路,我也不會從這兒過。”

    “這到底怎么回事?這兒真有鬼嗎?”

    “有,有人親眼見過,那人說這里有一幢高聳入云的大樓,里面金碧輝煌,只要進了里面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離憂和球球?qū)σ曇谎郏又鴨?“那這人現(xiàn)在怎么樣了?”

    “瘋了。”司機抬眼看了看后視鏡里的離憂,說:“一開始走了大運,中了彩票頭獎,那可是好幾個億呢,人人都羨慕,多的是人等著排隊巴結(jié),就想領(lǐng)了錢能占點便宜。之后的某一天,他喝了點酒,就說剛才那番話,說他能中獎,就是進了那座大樓許下的愿望。再后來,他去領(lǐng)獎,卻發(fā)現(xiàn)彩票不見了,怎么找也找不著,億萬富翁的夢一下子成了空,人也就瘋了。”

    “這應(yīng)該是他買彩票買癔癥了,做了個美夢,然后當(dāng)了真,自己把自己逼瘋了吧。”

    “也有人這么說,但更多的人想過來碰碰運氣,萬一真的像他說的,那不是撞了大運嘛。那些過來的人都見了鬼,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久而久之,這里就成了禁地,沒人敢來了。”

    “還真有鬼?”離憂心有余悸地吞了吞口水,說:“我們剛才怎么沒碰到?”

    “誰說沒碰到,你看我不就是么?嘿嘿……”

    司機詭異的笑聲嚇了離憂一跳,再看向后視鏡里司機的臉,發(fā)現(xiàn)他竟然流出兩行血淚,正陰森森地看著自己。

    “鬼啊!”離憂見狀大叫一聲,隨即痛苦地捂住了胸口,伸手去摸自己的包,在里面掏著什么,虛弱地說:“藥……藥……”

    球球被嚇得愣在了原地,動也不動。

    “壞了,玩大了!”司機連忙剎車,抽了兩張紙巾,擦了擦臉上的口紅,解開安全帶,轉(zhuǎn)身幫離憂拿藥,說:“你這么年輕,不會有心臟病吧?”

    “藥……”離憂臉色蒼白,嘴唇發(fā)青,仿佛下一刻就要斷氣的模樣。

    “藥呢?在包里嗎?你可不能死啊,我就是想開個玩笑,你千萬撐住了!藥呢,藥在哪兒呢?”越是緊張,越是慌亂,司機硬生生地急出一身汗。

    “哥,你醒醒,你怎么了,哥,你別嚇我啊,嗚嗚……”

    聽到球球哭,司機的心里‘咯噔’一聲,連忙看了過去,只見離憂頭歪著,眼睛也閉了起來。他吞了吞口水,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探了探離憂的鼻子,隨即嚇得癱軟在前座上。

    “完了,徹底完了……”

    已經(jīng)氣絕身亡的離憂猛得睜開眼睛,隨即突然靠近,司機被嚇得大叫一聲,拉開車門就跑了出去。

    離憂搖下車窗,淡淡地說:“司機大哥,被嚇的滋味怎么樣?你以后再玩這種整蠱游戲,先問問對方有沒有心臟病,萬一被你嚇得心臟病發(fā),你這輩子都得搭進去。”

    司機一聽,頓時回過神來,索性坐在了地上,剛才被嚇得很了艅晰,腿軟的起不來。

    “你……你行!還是你演技好,我服,服了!”

    緩了好一會兒,司機才從地上爬了起來,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這大半夜的,開這種玩笑,也就我脾氣好,否則你肯定得挨打。”

    司機也就三十歲左右,壞心是沒有,但這種整蠱方式,離憂有點接受不了。

    “害,我也就看你年紀(jì)輕,大半夜的敢來這么偏僻的地方,所以才開了個玩笑。但凡換個年紀(jì)大的,我都不敢。”司機喝了口水,繼續(xù)說:“不過今天多虧你,讓我有了教訓(xùn),以后再也不敢干這種事了。”

    “那之前你說的那些都是編的?”

    “半真半假,買彩票的事是真的,現(xiàn)在人還在瘋?cè)嗽豪锎糁亍!彼緳C重新發(fā)動汽車,說:“事后確實有不少人過去,但那地方除了幾棟爛尾樓,就是一堆堆的生活垃圾,倒是流浪漢和流浪貓狗的天堂,其他什么都沒有。”

    離憂點點頭,突然想起了什么,連忙打開手機看了看,因為之前的世界多數(shù)在古代,好不容易有一個現(xiàn)代劇本,還是末世,是末世也就算了,還是那種不能使用手機的末世,所以離憂差點忘了手機的存在,如果不是想看看今天的日期,他還想不起來。

    “8月12號……”

    離憂看著手機上的時間怔了怔,他記得來試鏡的日期就是這一天,也就是說他進入劇本世界這么久,外面的日期一點沒變。

    “哎呀,今天12號了嗎?”司機聽到了離憂的呢喃,說:“今兒我閨女的生日,忙的我差點把這茬給忘了。”

    司機一邊開車,一邊撥通了電話,和老婆孩子聊起了天。離憂玩了會兒手機,轉(zhuǎn)頭看向車窗外,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街道,到處是霓虹燈光,將過往行人的臉照亮。男男女女穿著清涼的在街上行走,夜晚是他們難得的休閑時光,路邊的小吃攤最受歡迎,幾乎每個小攤前都站著幾個人,手里拿著各種小吃。

    球球指著路邊的燒烤攤,好奇地問:“哥哥,那個好吃嗎?”

    離憂看著他眼底的期待,笑著問:“想吃?”

    球球忙不迭地點頭,說:“我可以吃嗎?”

    “應(yīng)該可以吧。”離憂也不太能確定。

    “燒烤有什么不能吃的,香著呢。”司機不知什么時候掛了電話,說:“有句話說得好,‘沒什么事是一頓燒烤解決不了的,實在不行就兩頓’,我覺得說的一點沒毛病。”

    離憂笑了笑,說:“我住的小區(qū)外面就有一個夜市,那里的燒烤不錯,想吃的話我?guī)闳ァ!?br />
    “好,嘿嘿,哥哥真好。”球球的眼睛笑成了月牙,臉上還有兩個小酒窩,怎么看怎么可愛。

    司機頓時被萌化了,問:“你們是親兄弟?”

    “嗯,不像嗎?”

    “像,如果不是他叫你哥哥,我還以為是你兒子呢。”

    離憂揉了揉球球的小腦袋,以他們現(xiàn)在的年齡差,球球確實能當(dāng)他兒子了。

    出租車停在小區(qū)大門外,離憂拿出手機想付賬,卻被司機阻止,說:“今天你給我上了一課,這錢就算我交學(xué)費了,再見。”

    離憂怔了怔,隨即從包上解下掛飾,遞給司機,說:“這是我自己做的,送給你女兒,祝她生日快樂。”

    司機拿著看了看,是一個用金屬條制作的摩托車,既精致又漂亮,不禁驚訝地說:“你自己做的?”

    見離憂點頭,司機笑著說:“謝謝,她一定很喜歡。”

    司機沒再停留,掉頭離開,他還要回家陪女兒過生日。

    “哥哥,這司機好奇怪,你們?nèi)祟惗歼@么跟人開玩笑嗎?”

    離憂笑了笑,說:“他啊,可不是普通人。”

    球球怔了怔,說:“不是普通人?”

    “剛才我用手機地圖看了看,周圍沒有什么村子,也沒修路的標(biāo)識,這人就是那些執(zhí)法者假扮的,目的就是想警告我,不要隨意將有關(guān)劇本世界的事對外透露,否則就會和他話里的瘋子一樣,被收走獎勵。”

    “被收走獎勵,那怎么成?”球球頓時緊張了起來。

    離憂看得一樂,蹲下身說:“對了,我還不知道你恢復(fù)了什么異能呢,快跟我說說。”

    球球偷偷地在離憂耳邊說:“嘿嘿,主人,我的空間還在,體內(nèi)的靈力也沒變,好像和在劇本世界沒什么差別。”

    這可出乎離憂意料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或許是沒了,你暫時還沒察覺。哦,對了,你空間里的那些東西還在嗎?”

    球球小手一伸,一塊玉佩憑空出現(xiàn)在手上,他看了看四周,鬼鬼祟祟地小聲說:“主人,東西都在,一個沒少,嘿嘿,就算咱們一輩子不賺錢,也足夠了。”

    離憂被他這副小模樣逗笑了,說:“你現(xiàn)在可是我的錢袋子,我可得好好守著,萬一丟了,那不是虧大了嗎?”

    “嘿嘿,哥哥,你說的夜市在哪兒,我們現(xiàn)在去吧。”

    見球球大眼睛晶亮晶亮的,眼底慢慢都是期待,離憂不禁一陣好笑,說:“你現(xiàn)在有異能,不知道能不能吃人類的食物。”

    球球一聽小臉頓時垮了下來,委屈巴巴地看著離憂。

    “不過我們可以試一試。走吧,反正晚飯還沒吃,買一些回家,讓你嘗一嘗。”

    “嗯嗯。”球球的大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一大一小在夜市上逛著,真是買了這個,又看那個,到整個夜市逛完,離憂的手上大包小包的提了一堆。離憂發(fā)現(xiàn)只要球球大眼睛看向他,他就沒辦法拒絕,之前明明熊貓的時候也很可愛,卻沒有現(xiàn)在的殺傷力,真的是一物降一物。

    一大一小提著大包小包回到家,球球好奇地四處看著,皺著眉頭說:“哥哥,你以前就住這里嗎?也太小了吧。”

    不怪球球說小,離憂住的地方是真的小,一室一廳不過三十幾個平方,和在劇本世界里動不動住宮殿,再不濟也有自己的院子,確實小的太多。

    “這已經(jīng)很好了,還有不少人一家子好幾口,就擠這么大的房間。你剛來,不了解現(xiàn)代社會的房價有多貴,就這么小小的房子,花了我好幾十萬呢,這幾年拼命接戲賺的錢,都搭進去了。”離憂一邊說,一邊從消毒柜里拿出碗筷,把買的食物全部裝盤。

    “這么貴嗎?”

    “這還是郊區(qū)的房價,如果在市中心買的話,還得翻倍,我是買不起。”

    球球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隨即拍了拍小胸脯,說:“咱們現(xiàn)在有錢,明天就去市中心買大房子。”

    “你空間里的那些都是物件,必須賣了以后才能使用,買房子的事再說吧,這里挺好的,咱們兩個住正好。實在不行就去你的空間睡,那里的房間多,住哪間都成。”

    球球的空間已經(jīng)隨著他的成長變得很大,還能存放活物,時間流速和外面一樣,就是因為有了它,他們才能在末世活得瀟灑。

    “差點把它給忘了。”球球很快被食物的香味吸引,站在桌子前看著燒烤流口水。

    離憂看得一陣好笑,說:“走,跟我去洗手。”

    球球乖乖地點頭,跟著離憂去了洗手間,仔細(xì)地洗完手,兩人返回客廳,離憂坐在了沙發(fā)上,球球則坐在了凳子上,沒辦法以他現(xiàn)在的個頭,坐在沙發(fā)上都夠不著餐桌。

    離憂拿了一串羊肉串、一串烤韭菜、一串烤蘑菇,放在球球面前的盤子里,說:“這是你今天的食物,如果你吃了沒有不良反應(yīng),那我們明天再加量。”

    看著滿滿一桌子好吃的,他就只能吃這么一點,球球的小臉頓時皺成了包子,不過很快又恢復(fù)正常。他心里也明白,離憂辛苦這么久,才完成劇本任務(wù),不僅帶他回來了,還恢復(fù)了他的異能,他不能任性。“好,聽哥哥的,那我開動了。”

    離憂哪能不明白他的小心思,為他的懂事感到窩心,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打開了電視,調(diào)到了兒童頻道,正巧在播放動畫片。一大一小就這樣一邊吃,一邊看著動畫片,看到搞笑的地方,兩人一起笑,看到感動的地方,兩人一起哭,離憂很慶幸,小家伙能跟他回來,讓他以后的生活不再孤單。

    市中心,華安醫(yī)院的vip病房內(nèi),昏睡了一個星期的林丘突然醒了過來,他坐起身,拿下嘴上的呼吸器,四下看了看,按響了床頭的警報器。

    醫(yī)生和護士很快趕了過來,直到他們幫他檢查完,也沒看到一個林家人出現(xiàn),林丘心里不禁一陣?yán)湫Γo他的助理唐寅打了過去。

    “喂,總裁,您醒了?”唐寅激動地聲音從聽筒里傳來。

    “嗯,公司現(xiàn)在怎么樣?”

    “總裁,自您出事后,林副總就接手了公司,甚至更換了許多公司員工,就連我也被支開,現(xiàn)在正在港城負(fù)責(zé)一個項目。”

    “什么項目需要你去盯著?”

    “我們公司的姜雨彤要參加港城電視臺的綜藝《娛樂生活》,林副總指定由我負(fù)責(zé)。”

    林丘眉頭緊皺,說:“姜雨彤?原定參加綜藝的不是梁華珍嗎?”

    唐寅無奈地說:“是林副總突然撤換了人選,還因此得罪了港城電視臺臺長,說這檔綜藝后,不會再和我們公司合作。”

    “綜藝是否開始錄制?”

    “還沒,我們今天才趕過來,正打算補拍宣傳片。”

    “不必了。我會親自給王臺長打電話,你通知梁華珍,讓她盡快趕去港城。”

    “是,總裁。”

    掛掉電話后,林丘又給司機打了電話,隨后便拿著衣服進了浴室,半小時后他坐上車,前往林氏傳媒。

    林氏傳媒大廈總裁辦公室,林聰正在打電話,辦公室的房門突然被推開,他正想發(fā)火,抬頭一看是林丘,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林聰連忙起身,迎了過去,說:“阿丘,你醒了啊,傷還沒好,怎么就來公司了?”

    “如果我不來,這公司不就沒我什么事了么。”林丘推開他,徑直走到辦公桌前,轉(zhuǎn)頭看向司機李凌,說:“這個房間里的所有東西,全部給我換成新的。”

    李凌連忙應(yīng)聲,說:“是,總裁,我這就去辦。”

    李凌轉(zhuǎn)身走出辦公室,完全無視了一旁的林聰。林聰?shù)哪樕惓ky看,卻不敢多說什么。

    “你要沒事,就跟我去開會吧。”

    林丘淡淡地看了一眼林聰,隨后便出了辦公室,還將房門打開,那意思很明顯,這房間里的空氣臟了,必須換新的。

    林聰看著林丘的背影,臉色變了又變,很快便恢復(fù)正常,緊跟著去了會議室。

    十分鐘后,該出息會議的人統(tǒng)統(tǒng)到齊,只可惜崗位還在,人已經(jīng)換了,有多半的人林丘都不認(rèn)識。

    林丘仔細(xì)地看著在座的人,也不說話,就那么一個一個的看過去,強大的壓迫感讓在座的人如坐針氈,包括就坐在林丘下首的林聰。

    “阿丘……”

    林丘打斷林聰?shù)脑挘Z氣強硬地說:“半小時內(nèi),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否則就從林氏傳媒滾蛋。”

    眾人如蒙大赦,連忙站起身,灰溜溜地離開了會議室。

    林聰見狀臉上終于掛不住了,說:“林丘,好歹我也是公司的副總,怎么就不能決定公司員工的任用了?”

    林丘冷笑地說:“副總?從現(xiàn)在開始,你已經(jīng)不是了。”

    林聰聞言愣了愣,隨即惱怒地說:“林丘,我家也有公司的股份,就算是你,也不能動我!”

    林丘從口袋里拿出一個u盤,扔在了桌子上,說:“你不是一直想要這個u盤么,我現(xiàn)在送給你,你現(xiàn)在跑,或許還能跑得掉,否則等會警察上了門,你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林聰面色大變,說:“你……你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林丘嘲諷地看著林聰,說:“我剛把你們挪用公款的罪證拿到,緊接著就出了事,你以為我林丘是傻子,想不通這里面的事?”

    林聰色厲內(nèi)荏地說:“你……你這是陷害!林丘,你早就想把我們踢走,好獨吞公司,現(xiàn)在竟然不惜作偽證來陷害我們?”

    “是不是偽證,警察會查的一清二楚。還有我受傷的事,我也報了警,想害我就得有付出代價的覺悟。”

    原本還想念在他們是親戚關(guān)系的份上,放這兩父子一馬,當(dāng)他聽說林聰干了什么事后,便改了主意,先去了警察局報案,隨后才來的公司。經(jīng)歷了這么多劇本世界,尤其是最后的末世,林丘早就看透了人性。像林聰這種人,你放過他,他非但不會感激你,還會怨恨,想方設(shè)法的在你背后捅刀子,所以對付這種人,心慈手軟的人都是傻逼。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林聰雖然這么說,卻還是拿起了桌上的u盤,轉(zhuǎn)身就朝門口跑,卻在打開門后,頓住了腳步。

    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的警察,將兩人之間的互動看了個一清二楚。張輝掏出證件,面無表情地說:“我是市經(jīng)偵隊大隊長張輝,你涉嫌挪用公款,跟我們走一趟吧。”

    林聰下意識后退,說:“我沒有,是……是他冤枉我,那些證據(jù)都是偽造的!”

    “證據(jù)是不是偽造,我們局里有技偵科做鑒定,還有我們進行調(diào)查核實,所以你放心,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張輝將林聰?shù)脑挾铝嘶厝ィf:“請跟我們回隊里協(xié)助調(diào)查。”

    林聰轉(zhuǎn)頭看向林聰,說:“林丘,你當(dāng)真要把事做絕?”

    “我是個守法的公民,我做的事都是依法辦事。”

    看著林丘的笑臉,林聰恨的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只能任由經(jīng)偵隊的警察將他帶走。

    半小時后,會議室里再次坐滿了人,只是現(xiàn)在的人與剛才的人完全不同。好在他只是昏睡了一周,很多事都還有挽回的機會,不過要廢些功夫。

    林丘掃了一眼眾人,說:“這一周大家辛苦一些,所有人都雙倍工資。”

    “謝謝林總。”就算林丘不給雙倍工資,他們能回到原本的位置,別說一周,就是一個月,他們也心甘情愿。

    “散會吧。”林丘頓了頓,接著說:“饒婷留下。”

    眾人紛紛起身收拾東西,離開辦公室。

    饒婷見眾人離開,出聲問:“林總,您有什么吩咐?”

    “你把我們公司所有二十到三十五歲的單身男演員的資料,給我準(zhǔn)備一份,盡快交給我。”

    林丘雖然不確定離憂是否也離開了劇本世界,但根據(jù)這十個世界的相處,他能確定離憂對他也產(chǎn)生了感情。尤其是在末世的劇本世界,他當(dāng)時被喪尸咬了,所有人都放棄了他,甚至要拿槍殺了他,是離憂擋在他面前,用身上僅剩的食物,換了他一條命,帶著他到處流浪,即便他尸變,離憂也沒放棄他,直到離憂找到對付喪尸病毒的方法,讓他重新變回人類。

    有了這樣一段刻骨銘心的經(jīng)歷,林丘對離憂的感情更深,無論如何他都要找到離憂。唯一讓林丘很有怨念的是,他們離開劇本世界的前一晚,離憂灌醉了他,又一次的不辭而別。

    “好的,林總,稍候我會將資料打包,發(fā)進您的郵箱里。”

    林丘想了想,說:“做完這些后,你在幫我留意一下其他娛樂公司的男演員,篩選的條件:1、演技好,2、20-35歲之間,3、二三線的演員,4、單身沒談過女朋友,5、廚藝很好。”

    這是林丘對離憂所有的了解,卻讓饒婷聽得一陣苦笑,前面的條件都好說,但后面的這些……

    第124章

    在劇本世界里呆了那么久, 離憂打算休息一段時間再工作,順便幫球球落一下戶口,正好能趕上小學(xué)一年級報名。

    “哥哥, 我也要和人類一樣去上學(xué)嗎?”球球一想到要和離憂分開, 小臉就皺成了包子。

    離憂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說:“你既然來了這個世界, 也化作了人形,就要和人類一樣生活, 上學(xué)可是每個人類都要經(jīng)歷的。”

    “可是人類的課本都很簡單啊, 我根本就不用學(xué)。”

    “小學(xué)課本對你來說,是沒有難度,但隨著年級的升高, 課業(yè)的難度也隨之增加,就像玩游戲一樣, 直到你通關(guān)所有關(guān)卡。”

    聽到玩游戲,球球的眼睛亮了亮, 說:“那是不是上了大學(xué),就算通關(guān)了呢?”

    “當(dāng)然不是, 大學(xué)畢業(yè)后還可以考研究生,讀博士等等, 你不是想做學(xué)霸嘛,學(xué)的東西多,會的東西多,那才是學(xué)霸。”

    球球眨了眨大眼睛,問:“當(dāng)學(xué)霸能賺很多錢嗎?”

    離憂怔了怔, 好奇地說:“你要那么多錢做什么?”

    “給哥哥買大房子啊。”

    看著球球那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模樣, 離憂心里感動, 說:“當(dāng)然能,以后我能不能住上大房子,可全靠你了。”

    “哥哥放心,等我當(dāng)了學(xué)霸,賺很多很多錢,給哥哥買房子買車子,買很多很多!”

    “你現(xiàn)在還是想想該取個什么名字吧,待會兒我?guī)闳ヅ沙鏊o你落個戶。”

    “名字啊……”球球撓了撓小腦袋,說:“離球球不行嗎?”

    聽到這個名字,離憂差點笑出聲,說:“還是換一個吧,畢竟以后要做學(xué)霸,這名字太可愛了,一點都不符合學(xué)霸的人設(shè)。”

    “哥哥說的對!”球球重重地點頭,說:“要不就叫離霸,或者離學(xué)霸,怎么感覺怪怪的?”

    離憂聽得一陣好笑,可為了不打擊球球取名的積極性,他強忍著沒有笑出聲。

    想了半晌,小臉都皺成了包子,球球也沒想到既好聽又霸氣的名字,苦著臉說:“哥哥,要不還是你幫我想吧,取名太難了。”

    離憂想了想,說:“離絮怎么樣?飛絮的絮。”

    “離絮……離絮……”球球重復(fù)地念了兩遍,笑著說:“好聽,那我以后大名叫離絮,小名還叫球球。”

    “你喜歡就好。今天咱們先去派出所辦理落戶,再去商場轉(zhuǎn)轉(zhuǎn),給你買幾身衣服。”

    “買衣服?”球球的大眼睛瞬間被點亮,說:“好耶,謝謝哥哥!”

    為了不白跑一趟,離憂專門上網(wǎng)查了資料,無奈地說:“為了能順利落戶,你恐怕以后要改口叫我爸爸了。”

    “啊?為什么啊?”

    “因為你沒有出生證明,其他一切資料都沒有,去了派出所人家也不能給你辦,還有可能把我當(dāng)成拐賣兒童的人口販子。現(xiàn)在能一次解決所有問題的方法,就說你是我兒子,咱們只要做個親子鑒定,就能省去很多麻煩。”

    “只要能和主人在一起,讓我叫什么都行。”

    離憂笑著捏了捏他胖乎乎的小臉,說:“所以今天我們還是先去做親子鑒定吧,其他事只能等結(jié)果出來再辦了。”

    “嗯嗯,聽爸爸的。”球球機靈地改了口。

    離憂沒再耽擱,騎著電瓶車,帶著球球就去做了親子鑒定。反正球球的異能還在,在這方面做個手腳并不難。

    做完親子鑒定,離憂又帶著球球去逛商場,其他地方?jīng)]去,直接上了五樓,這里專賣童裝。

    球球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左看看右瞧瞧,拿起這個,又舍不得那個,糾結(jié)的小臉通紅,眼睛淚汪汪的,看得導(dǎo)購員心疼得不行。

    “先生,咱們店今天有活動,部分商品打五折,小朋友拿的那幾件都是,你可以多給他買幾件。”

    “你確定?”離憂指了指球球手羽系上的衣服,如果他沒記錯,球球拿的可都是新品衣架上的。

    見球球眼巴巴地看過來,導(dǎo)購員的心都被萌化了,點頭說:“確定,您放心,一律五折!”

    “那好,他手上的我都要了,結(jié)賬吧。”有這好事,離憂怎么可能放過,馬上掃碼付款。

    球球心滿意足地跟著離憂出了店鋪,還笑著給送出來的導(dǎo)購員告了別。

    “爸爸,這個阿姨人真好,還送了我兩雙襪子。”

    離憂蹲下身左看右看,說:“你說奇不奇怪,明明你跟我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為什么我不記得有過這種待遇?”

    球球傻笑地蹭了蹭離憂,說:“嘿嘿,那肯定是爸爸忘了。”

    聽著球球一口一個‘爸爸’,離憂心里沒有半點排斥的感覺,反而覺得理所當(dāng)然,他摸摸球球的小腦袋,說:“走吧,已經(jīng)中午了,咱們?nèi)チ鶚浅燥垺!?br />
    “爸爸,我還想吃燒烤。”

    昨天球球吃完飯以后,身體并沒有出現(xiàn)異常,說明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接受人類的食物。再加上他對昨天的燒烤念念不忘,一聽離憂提吃飯,馬上提出吃燒烤。

    “成,那咱們?nèi)タ纯礃巧嫌袥]有燒烤店。”

    一大一小上了六樓,兩人出色的外貌,引來不少關(guān)注的目光,不過離憂之前可很少有這種待遇。他的相貌屬于那種棱角分明的俊朗,加上他練武術(shù),體態(tài)非常好,很多時候都會被認(rèn)為是軍人,而他接的角色也都是些很正派的人物,幾乎沒有反派角色。

    兩人正在尋找燒烤店的位置,離憂突然被一個男人撞了一下,手里的東西掉在了地上。他轉(zhuǎn)頭看過去,只見那人帶著口罩和帽子,懷里抱著一個小女孩,小女孩閉著眼睛,好像是睡著了。

    那人看了離憂一眼,轉(zhuǎn)身就走,絲毫道歉的意思都沒有。

    離憂察覺不對勁,出聲叫道:“喂,等等!”

    男人回頭看向離憂,露出的眼睛里帶著警告。

    離憂心中更加懷疑,指著地上的東西,憤怒地說:“你撞了人就想跑,連句道歉都沒有,還有沒有點素質(zhì)?還有,我買的可是有易碎品,如果摔碎了,你得負(fù)責(zé)賠!”

    眼看著周圍的人紛紛看過來,男人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就走,離憂見狀三兩步走了上去,攔在男人的前面,說:“這孩子是誰的?”

    男人的瞳孔驟然放大,隨即大聲說:“你想碰瓷?還是想搶我女兒?”

    “你女兒?你把她叫醒,讓她叫你一聲爸爸,我就相信她是你女兒,我馬上跟你道歉,如果不行,那就跟我去派出所一趟!”

    “我女兒身體不好,剛剛犯了病,我得馬上送她去醫(yī)院,如果耽誤了治療,你付得起責(zé)任嗎?”

    “叫不醒也可以,那就麻煩你把口罩摘下來,既然和你是父女,長相總會相似吧。”

    “你不要胡攪蠻纏,如果我女兒出了事,我給你拼命!”

    眼看著周圍的人越聚越多,離憂又緊盯著他不妨,男人突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哀求著說:“撞了你是我不對,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但求你放我走吧,我還要救我女兒。”

    周圍的人見狀開始議論紛紛,矛頭直指離憂。

    一個帶著金鏈子的中年男人出來打抱不平,說:“哎,你這人真是,人家不就撞了你一下嘛,道個歉不就完了,你怎么還沒完沒了了,沒看人家女兒都昏迷了嗎?”

    依偎在他身邊的女人陰陽怪氣地說:“就是,長得人模狗樣的,做的事這么不招人待見。”

    清潔工大媽出聲說:“小伙子,他也不是故意的,你就看在他救女心切的份上,讓他走吧。”

    球球見離憂被誤解,撒開小短腿跑了過來,手臂一張擋在離憂面前,說:“你們不要欺負(fù)我爸爸!明明那個叔叔才是壞人,你們?yōu)槭裁床蝗プニ炊圬?fù)我爸爸?”

    圍觀的人看看球球,又看看離憂,頓時確定了兩人的身份。

    清潔工大媽早就留意球球了,現(xiàn)在正好有機會,連忙湊上前,說:“小朋友,那個叔叔只是撞了你爸爸一下,怎么就成了壞人了?”

    “奶奶,那個小妹妹不是他女兒,他是壞人!”

    一聲‘奶奶’瞬間俘獲了大媽的心,說:“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小妹妹的爸爸?”

    “爸爸讓他叫醒小妹妹,他不叫,爸爸讓他摘口罩,他不摘,他就是專門偷小朋友的大灰狼。”

    男人見眾人的目光開始發(fā)生變化,竟痛哭了起來,說:“我的女兒啊,你萬一出了事,我可怎么活啊……”

    剛才出聲的中年男人再次說道:“這么大的聲音都沒吵醒小女孩,說明她真的昏迷了,萬一出了事,這個責(zé)任你付得起嗎?”

    離憂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隨即看向地上的男人,說:“如果你女兒真的病重,為什么還有心思戴上帽子和口罩,再抱著她去醫(yī)院?”

    “我……我進商場就戴著啊,僅憑這一點,你就懷疑我?”

    離憂笑了笑,說:“小女孩一身名牌,就連頭上的發(fā)卡都是限量款,這一身加起來至少也要十幾萬,而你呢?你身上的衣服連普通牌子都算不上,你說她是你女兒?”

    眾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小女孩身上,人群中一個打扮清麗的女生站出來說:“沒錯,這女孩頭上的發(fā)卡確實是less今年出的限量款,我之前還在專賣店看過,這發(fā)卡賣價是39999。”

    男人繼續(xù)狡辯道:“都說女兒要富養(yǎng),我把錢都花在女兒身上,自己省吃儉用,也有錯嗎?”

    “行,可以。你不是要去醫(yī)院嘛,我陪你去,到了醫(yī)院一檢查,就知道這小女孩究竟是病了,還是被迷暈了。”離憂轉(zhuǎn)頭看向金鏈男,說:“這位大哥這么熱心腸,想來不會介意開車送我們?nèi)メt(yī)院,也算為我們做個見證,也看看我們到底誰是壞人。”

    金鏈男見眾人的目光看過來,訕訕地應(yīng)聲,說:“成,沒問題,不就是去醫(yī)院嘛,走吧。”

    依偎在他身邊的女人一聽頓時不樂意了,說:“你不是答應(yīng)要陪我去買包嗎?去什么醫(yī)院啊!”

    “人命關(guān)天。小姐長得這么漂亮,應(yīng)該不會見死不救吧。”

    女人惱羞成怒,罵道:“你才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離憂臉色一寒,說:“這年頭找什么的都有,找罵的還真不多。我對你客客氣氣,你卻出口成臟,滿嘴大糞味,真是白瞎了這張漂亮的人皮。”

    “你……”

    “你什么你?年紀(jì)輕輕的傍大款、當(dāng)小三,做的事齷齪又惡心,還好意思說別人,真是千層鞋底做腮幫子,你臉皮厚的很。”

    “我……”

    “我什么我……”

    一旁的男人見眾人的注意力被離憂和女人吸引,將小女孩往地上一放,轉(zhuǎn)身就跑。

    離憂一直在注意他,大聲說:“球球,保護好小妹妹。”

    “爸爸放心!”球球連忙應(yīng)聲,走到小女孩身邊,一把抱住了她的身子。

    男人走上電梯,推開電梯上的人,迅速朝下奔跑。離憂見狀坐上扶梯的扶手,迅速下滑,在男人走向另一部電梯時,縱身一躍,撲在了男人身上。男人的身子‘砰’的一聲摔在地上,緊接著傳來一聲悶哼。離憂動作利落地抽出對方的腰帶,將他的手綁了起來。

    男人轉(zhuǎn)頭看向離憂,說:“你給我等著,早晚我弄死你!”

    離憂蹲下身,扯掉男人臉上帶血的口罩,隨即閃身,躲過了男人吐出的唾沫,再去看時,男人前面的兩顆門牙只剩了半個。

    “我等著。不過在弄死我之前,你還是想想自己什么時候能出來吧。”

    “啪啪啪”,一陣掌聲響起,樓上樓下的人,都自發(fā)地鼓起了掌。離憂微微皺眉,推搡著男人上了電梯,和球球匯合。離憂四下看了看,剛才那對男女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球球用靈力化解了小女孩身上的藥力,小女孩很快醒了過來,看看周圍的人,又看看球球,害怕地躲到了球球身后。

    圍觀的人報了警,又叫來了保安,離憂將男人交給保安,蹲下身看向小女孩,笑著說:“你身邊的小哥哥叫球球,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看看球球,猶豫了一瞬,說:“我叫菡菡。”

    “菡菡,這名字真好聽。你是和誰一起來的商場?”

    因為有球球在,小女孩對離憂很快就放下了戒心,回答道:“我是和爸爸一起來的。”

    “那你爸爸在哪兒,你知道嗎?”

    “我爸爸去了廁所,讓我在外面等他。”

    “那你知道爸爸的名字和手機號碼嗎?”

    小女孩點點頭,說:“爸爸叫楊宇,手機號是193****0999。”

    離憂掏出手機打了過去,發(fā)現(xiàn)對面一直在占線,不得已走向保安,說:“麻煩你去一趟廣播室,找一下這位先生,就說我們在六樓的電梯口等他。”

    保安連忙應(yīng)聲,說:“好,你放心,我現(xiàn)在就去。”

    離憂看了看四周,從口袋里掏出口罩戴上,也分別給了球球和楊菡每人一個,他是無所謂,畢竟是演員,見多了這種場面,但孩子們不同,面對這么多人的注視,他們多少會害怕。

    離憂笑著說:“大家都散了吧,一會兒我們也走了。”

    雖然離憂這么說,但周圍的人卻沒有動彈的打算,依舊站在原地圍觀,離憂也是無奈,卻并未再多說什么。

    很快廣播響起,警察和小女孩的爸爸幾乎同時找了過來。

    楊菡松開離憂的手,朝著楊宇跑了過去,喊道:“爸爸。”

    楊宇緊緊抱著女兒,激動又愧疚,說:“對不起,都是爸爸不好,對不起,爸爸以后一定好好保護菡菡。”

    警察和保安說了兩句,轉(zhuǎn)身走向離憂,笑著說:“同志,是你見義勇為救了那個小女孩嗎?”

    離憂點點頭,說:“是我。”

    “還得麻煩你跟我們?nèi)ヒ惶伺沙鏊鲆幌鹿P錄。”

    “好,沒問題。”離憂爽快地答應(yīng)下來。

    楊宇拉著楊菡走了過來,看著離憂感激地說:“同志,謝謝你救了我們家菡菡,謝謝!”

    離憂打量了打量楊宇,淡淡地笑了笑,說:“不客氣,就是碰巧撞上,隨手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楊宇又跟他客氣了幾句,一行人便跟著警察去了派出所。

    做完筆錄,離憂拉著球球走了出來,楊宇和楊菡緊隨其后。

    “離先生,這次真的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們家菡菡……”楊宇從懷里掏出一張支票,又拿出筆在上面寫了幾筆,隨即遞了過去,說:“這是二十萬的支票,任何銀行都能提取,就當(dāng)是我對離先生的謝意。”

    離憂將支票推了回去,說:“我只是隨手幫忙,楊先生用不著客氣。不好意思,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楊宇見離憂轉(zhuǎn)身就走,將支票收了起來,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攔在離憂面前,說:“離先生,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模S時打電話給我。”

    離憂看了看名片,又看了看楊宇,禮貌地接了過來,說:“好。球球,跟菡菡再見。”

    球球揮了揮小手,說:“叔叔再見,菡菡再見。”

    楊菡也跟著揮揮小手,說:“叔叔再見,球球哥哥再見。”

    離憂將名片放進了口袋里,拉著球球坐上電動車,朝楊宇和楊菡揮了揮手,一加油門離開了派出所。

    這件事離憂根本沒放在心上,反正他救人也是出于本能,能粗心的把那么小的孩子留在廁所門口,還那么久都沒發(fā)現(xiàn)孩子失蹤,在離憂心里楊宇不是個合格的爸爸。

    三天后,離憂帶著球球再次去了派出所,因為之前的見義勇為,他給球球落戶相當(dāng)順利,省去了不少麻煩,讓他不由感嘆,做好事還是有好報的。

    落完戶口,這眼看著小學(xué)報名的日期馬上就要過了,離憂又去附近的小學(xué)給球球報名,拿著資料到了現(xiàn)場,看著校門口排出去很遠的隊伍,離憂有些傻眼。他主動排到隊伍的末尾,拍了拍身前的男人,和他聊了起來。

    這一聊,不禁讓離憂瞠目結(jié)舌,這隊伍竟然從今天凌晨就開始排,很多家長都搬了凳子,還帶了零食和方便面,唯恐自己離開了,有人會插隊。

    “不是,現(xiàn)在孩子上個學(xué)都這么難的嗎?”

    “你以為呢?這可是附小分校,整個華康最好的學(xué)校,個個都想把孩子往這里送。”

    “這上小學(xué)不是劃片區(qū)的嗎?不是這周圍小區(qū)的人,才能在這里入學(xué)么?”

    “是啊,但這周圍大大小小的小區(qū)多了去了,學(xué)校就這么大,哪能容得下這么多,再加上那些托人走后門的,就算在這附近買了房子,也不一定能上得了學(xué)。”男人嘆了口氣,苦笑著說:“我之前跟你想的一樣,拼死拼活地賺錢,在附近買了房子,就是想讓孩子能上個好學(xué)校,哪知道這里面還有這么多道道,哎。”

    “這……”離憂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排著吧,希望運氣好點,能排到我們。”

    這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男人,名叫季晨新,其實他今年剛?cè)鍤q,只是面容的憔悴,以及頭上寥寥無幾的頭發(fā),讓他看上去至少老了十歲。他文化不高,只是高中畢業(yè),白天送外賣,晚上做代駕,生生靠著自己的努力,花了幾十萬在這里買了一套五十平的房子,就是為了因為這里有附小的分校,他想讓自己的孩子能進一個好學(xué)校。

    就這樣從早上一直排到傍晚,在附小教職工下班之前,堪堪排到他們。離憂和球球等在門外,季晨新在辦公室里遞交材料,突然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越過離憂進了辦公室,離憂本來以為他是學(xué)校里的老師,也就沒在意,可沒一會兒他就聽到里面?zhèn)鱽頎幊陈暋?br />
    “你們這是什么意思?明明我們排在他前面,憑什么他來了,就不讓我們家的孩子入學(xué)了?”

    “這位家長,這里是公共場合,你注意點素質(zhì)。”

    “我注意素質(zhì)?你們學(xué)校明目張膽地搞黑幕,讓我注意素質(zhì)?你們這么做,讓我們?yōu)榱撕⒆痈冻鲆磺械募议L怎么辦?”

    離憂蹲下身,在球球耳邊小聲說:“能錄下來么?”

    球球笑瞇瞇地做了個ok的手勢,說:“爸爸放心,保證完成任務(wù)。”

    離憂偷偷給他點了個贊,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里面的一名男老師見離憂走了進來,說:“這位家長,今天的報名到此為止,后面的不用排了,我們學(xué)校已經(jīng)滿額了。”

    季晨新見離憂進來,就像看到了親人,頓時紅了眼眶,哽咽地說:“明明還剩下最后一個名額,明明輪到我了,馬上就要填資料了,可他一進來就告訴我滿額了,還把他孩子的資料填上了。你說,這不是欺負(fù)人嗎?”

    豆大的淚珠流出眼眶,這個堅強的男人已經(jīng)在崩潰的邊緣。

    離憂心里有些發(fā)酸,突然有些理解父母寄予孩子身上的希望。拍了拍他的肩膀,離憂從口袋里掏出紙巾遞了過去,安慰地說:“沒事,冷靜一下。”

    季晨新接過紙巾,憋屈地說不出話來,轉(zhuǎn)身走到一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離憂看向負(fù)責(zé)招生的工作人員,說:“出現(xiàn)這種情況,你們校方是不是得給我們一個說法?”

    戴著眼鏡,穿著一身職業(yè)裝的中年女人出聲說:“對不起,這位家長,我們學(xué)校的招生數(shù)量有限,不可能收下所有過來報名的學(xué)生,希望你們能夠諒解。”

    離憂點點頭,說:“這個我們理解。我們要的說法是,為什么他不需要排隊,就能搶走最后一個入學(xué)名額。我們這些家長,從早上排到傍晚,吃飯上廁所都不敢去,憑什么他不用排隊,憑什么他就能搶走屬于他孩子的入學(xué)名額?”

    第125章

    “為什么他不用排隊, 就能搶走原本屬于別人的入學(xué)名額?”

    “我們學(xué)校有自己的招生條件,這位家長的孩子更符合我們的要求。”

    “請問這位老師貴姓,在學(xué)校里擔(dān)任什么職位?”

    女人推了推眼鏡, 以掩飾眼底的情緒, 說:“我姓劉,是招生部主任。”

    “政府部門嚴(yán)令禁止, 小學(xué)招生不許進行入學(xué)考試,入學(xué)條件只有一條, 那就是就近入學(xué), 這些劉主任應(yīng)該都很清楚吧。”

    劉慧眉頭緊皺,說:“我們學(xué)校并未進行入學(xué)考試?”

    “那您說這位家長的孩子更符合貴校的招生要求,是什么意思?他的家離學(xué)校更近?”

    劉慧一噎, 平靜的臉色變得難看,他們確實沒進行入學(xué)考試, 這是有目共睹的。但,是學(xué)校就想招一些優(yōu)秀的學(xué)生, 以提高學(xué)校的升學(xué)率,這樣才能更好的應(yīng)對教育局的要求, 才能獲得更好的資源,這都是現(xiàn)實存在的實際問題。

    穿西裝的男人聽得有些不耐煩, 說:“劉主任,你跟他們廢什么話,一看他們這身打扮,就知道是生活在底層的小老百姓,這種人能給孩子提供什么好的學(xué)習(xí)條件, 就算給他們?nèi)雽W(xué)名額, 也是浪費公共資源。”

    劉慧聞言臉色更加難看, 對男人產(chǎn)生了不滿,卻似乎又顧忌著什么,不好多說。

    “那依你的意思我們老百姓想給孩子選一個好的學(xué)校,就是浪費公共資源?”

    男人不屑地笑了笑,說:“人長得挺聰明的,沒想到是個傻子。現(xiàn)在誰有錢,誰就有名額,聽懂了沒?”

    “聽懂了。”離憂轉(zhuǎn)頭看向劉慧,說:“看來是我們來錯地方了,這里不是公立學(xué)校,而是有錢才能進的私立學(xué)校。劉主任是吧,明天我會到政府部門上訪,詳細(xì)咨詢一下這個問題。”

    劉慧一聽變了臉色,說:“這位家長,你誤會了。那個……”

    劉慧看了看手里的資料,又去招呼季晨新,說:“季先生,你的資料我看了,符合我們的招生要求,你過來填一下資料吧。”

    季晨新一怔,有些不確定地問:“你是叫我嗎?”

    “就是你。剛才我話還沒說完,您就著急了。”劉慧指了指站在一旁的男人,說:“這位家長昨天就來過,只是他準(zhǔn)備的資料不全,今天來補資料的,不存在插隊。”

    之前那個男老師也跟著應(yīng)和著說:“季先生,你可真是個急性子,我這還沒說完,您就急了,連同這位家長也跟著誤會了,快過來填資料吧。”

    季晨新沒有動,而是看向離憂。

    離憂朝他笑了笑,說:“去填資料吧。”

    季晨新點點頭,走到一邊去填資料。

    那男人還想說什么,被劉慧拉了一把,到底沒有再說話。

    門外看熱鬧的人見季晨新填了資料,紛紛起哄,說:“我們都排了一天的隊了,憑什么他們的孩子能入學(xué),我們的孩子不能入學(xué),我們也要去上訪。”

    劉慧連忙出來維持秩序,說:“各位家長,我們學(xué)校招生名額有限,現(xiàn)在已經(jīng)招滿,請沒能報名的家長,去淮陽區(qū)二小報名,否則那里如果也收滿的話,你們的孩子就只能去更遠的學(xué)校。”

    劉慧這次的態(tài)度非常強硬,任憑那些家長怎么鬧,也沒有松口。反正出事就出在季晨新身上,只要把這件事解決了,其他的就算上面真來人查,也查不出什么。

    離憂拉著球球離開了鬧哄哄的招生辦公室,季晨新并沒有跟出來,他怕孩子的入學(xué)名額會被取消。

    “爸爸,這學(xué)校有那么好嗎?為什么人人都往里擠?”

    “學(xué)校環(huán)境是很重要,有了較好的學(xué)習(xí)條件,就容易創(chuàng)造好的學(xué)習(xí)氛圍,有了好的學(xué)習(xí)氛圍,就容易出成績好的學(xué)生。當(dāng)然這都是外部條件,真正能決定學(xué)習(xí)成績怎么樣的,只有自己。”離憂回頭看看修建豪華的學(xué)校,說:“不過像他們這種陽奉陰違,自私自利的行事風(fēng)格,教不出什么好學(xué)生。走吧,累了一天,去吃點好吃的犒勞自己。”

    一聽到嶼璽吃的,球球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說:“爸爸,我要去夜市,我要吃遍所有小吃!”

    離憂聽得一陣好笑,說:“你把自己當(dāng)成豬了嗎?”

    “豬就豬,只要能吃就行。爸爸,我們趕緊去吧,我的肚子都餓扁了。”球球邊說邊摸了摸小肚子。

    “小吃貨!”離憂刮了刮球球的鼻子,領(lǐng)著他朝夜市的方向走。

    兩人正坐在麻辣燙攤位前等吃,一輛車突然停在了他們身邊,車窗搖了下來,一個男人露出頭來,正是那個差點搶了季晨新孩子入學(xué)名額的男人。

    男人不屑地看著離憂,陰陽怪氣地說:“鄉(xiāng)巴佬就是鄉(xiāng)巴佬,就算是進了城,渾身上下還是一股窮酸味,也就只配來這種地方找食兒吃。”

    不等離憂說話,麻辣燙老板娘不樂意了,說:“喲,我說怎么這么臭,原來是有人滿嘴噴糞,廁所容不下你了,你非得跑這兒來惡心人。還這種地方,這種地方怎么了,招你惹你了?不就開輛二十多萬的車嘛,真當(dāng)自己是個人物了,我們這種地方開跑車的天天來,有倆騷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呸!”

    “你!你他媽說誰呢,信不信我把你的攤子砸了?”男人打開車門下了車。

    離憂見狀站起了身,將老板娘擋在身后,說:“這事跟您沒關(guān)系,是我跟他的過節(jié),您做您的生意,我來解決。”

    球球也跟著站了起來,擋在離憂身前,說:“你這個壞蛋,不許欺負(fù)我爸爸!”

    老板娘一把將球球拉進自己懷里,捏捏他的小臉,笑著說:“這孩子知道保護爸爸,真是招人疼!”

    老板娘叫劉琳,三十多歲,人長的漂亮,在這夜市有個‘麻辣燙西施’的稱號,很早之前有過一段婚姻,只可惜那人死了,這些年來她一直單身,很喜歡孩子,球球一來她就盯著,只是礙于禮貌,她才沒逗他,現(xiàn)在終于逮到了機會。

    離憂看向男人,問:“從學(xué)校跟我到這兒,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不會天真的以為你幫他拿回了名額,這件事就是你們贏了吧?我告訴你,他們有的是辦法讓他自動退學(xué),到時候可就不是沒了入學(xué)名額那么簡單了。”男人嘲諷地看著離憂。

    “沒那么簡單?那他們會用什么辦法讓他退學(xué)?孤立孩子,霸凌孩子?”離憂的眼神漸漸冷了下來。

    離憂的長相本就硬朗,笑的時候如沐春風(fēng),嚴(yán)肅的時候自帶威嚴(yán),尤其是經(jīng)歷過這么多劇本世界的洗禮,他身上的氣勢更足,讓男人看的有些心虛。

    “他是你什么人,你要為他出頭,信不信你的孩子也會被拉入黑名單?”

    “拉入黑名單?真是長見識了,沒想到上個學(xué)這么多道道。”離憂頓了頓,接著說:“我孩子被不被拉入黑名單,我不知道,但你要小心點了,你印堂發(fā)黑,身上陰氣森森,應(yīng)該是被厲鬼盯上了,我勸你還是積德行善的好,否則早晚死于非命。”

    男人眼底閃過恐懼之色,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鄙夷地說:“沒想到你長得挺正派,竟然是個騙人的神棍。”

    “騙人?”離憂笑了笑,說:“三天之內(nèi),你必有血光之災(zāi),我是不是騙人,三天自見分曉。”

    見離憂說的如此篤定,男人似乎信了幾分,眼睛閃爍地看了看四周,說:“不跟你廢話,浪費我時間。”

    男人上了車,灰溜溜地走了。

    離憂回頭看了看球球,球球會意,張嘴吐出一個泡泡,泡泡鉆進男人車?yán)铮ぴ诹四腥松砩稀.?dāng)然,這泡泡只有離憂和球球看得見。

    老板娘就在離憂身后,將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見離憂轉(zhuǎn)過身來,不禁激動地問:“大兄弟,這世上真的有鬼嗎?”

    離憂見她這樣,不禁怔了怔,隨即笑著說:“怎么可能有鬼,我是騙他的。這種人干了不少虧心事,心里有鬼,所以才會信。”

    “這樣啊。”老板娘的眼睛暗淡了下來,說:“那什么,不好意思啊,你們的麻辣燙都煮爛了,我再重新給你們做一份。”

    “沒關(guān)系,我們喜歡吃爛的,您直接調(diào)味就成了。”

    “那不行,這不是砸我自己招牌嘛。你們等著,五分鐘就好。”

    離憂見老板娘恢復(fù)正常,說:“那就麻煩了。”

    離憂和球球重新坐回了原位,他小聲在球球耳邊說:“制造幻象,給他點教訓(xùn)。”

    “爸爸放心,這件事就交給我了。”

    兩人吃完麻辣燙,又買了些油炸臭干,還有兩杯奶茶,這才回了家。

    東城鳳凰園,這里是有名的富人區(qū),住在這里的都是有錢人,幾乎掌控了整個華康的經(jīng)濟命脈。這里有私立醫(yī)院,有私立學(xué)校,各種設(shè)施齊全,還有山有水,環(huán)境優(yōu)美,是華康有錢人擠破腦袋都想進的地方。

    一輛豪華商務(wù)車開進了鳳凰園,在半山的一棟別墅前停下,隨即別墅的大門緩緩打開,車子徑直開了進去。

    別墅的管家聽到動靜,已經(jīng)站在門口等候,見林丘從車上下來,連忙躬身道:“先生,您回來了。”

    林丘將手里的公文包遞給他,說:“給我泡杯咖……泡杯茶。”

    “是,先生。”

    林丘進了房門,徑直走向二樓,連續(xù)加了三天的班,每天都要凌晨才能回來,確實是有些累。來到臥室,林丘脫掉身上的衣服,赤著身子進了浴室。泡在浴缸里,他拿起旁邊的平板電腦,繼續(xù)查看郵箱內(nèi)的資料。

    已經(jīng)看了三天了,大半個娛樂圈都被他瀏覽了個遍,也沒找到他想找的人。雖然他沒見過離憂的真實面貌,但一眼看過去,那些人的感覺就不對,再看看他們的代表作,就更加確定這些人都不是他。

    又看了許久,依舊沒找到人,林丘心里有些煩躁,將郵件關(guān)掉,他打開了vb,看了看今天的熱搜,不禁一陣?yán)湫Γ@個姜雨彤還真是不簡單,竟然利用林聰?shù)氖拢瑸樽约核岫龋髅魇悄闱槲以傅氖拢F(xiàn)在她卻成了受害者,林聰則成了利用職權(quán),潛規(guī)則女演員的老鼠屎,三天來漲了幾十萬的粉。

    林丘見她只在林聰身上做文章,便沒有插手,畢竟她也是林氏傳媒的人,她的身價漲了,給公司帶來的利益也就多了。

    林丘往下翻著,突然看到了一條另類的熱搜,現(xiàn)在的熱搜十有八九都跟娛樂圈有關(guān),突然冒出一個無關(guān)的,還真罕見。熱搜的標(biāo)題是‘見義勇為,智斗人販’,點開后是一段視頻,一張正氣凜然的臉出現(xiàn)在林丘眼前,他耐心地看著視頻,越看眼睛越亮,可當(dāng)他聽到視頻中的小孩叫那人‘爸爸’的時候,不由怔了怔,不禁對自己的直覺產(chǎn)生了懷疑。他看完視頻,又耐心地看著下面的評論,一條熱評進入眼簾。

    “原來他還是個演員,還演過不少戲呢,又帥演技又好,還善良正直,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粉了粉了!”

    林丘的眼睛再次亮了起來,耐心地一條一條評論看下去,直到他看到離憂的名字。

    “離憂……離憂……”記憶翻涌,林丘還記得離憂醉酒后,和他的對話。

    ……

    “喜歡一個人還需要理由嗎?”

    “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

    “原來是這樣!”林丘忍不住興奮地笑出了聲,輕撫著視頻中的離憂,呢喃地說:“終于讓我找到你了!”

    可當(dāng)他的目光觸及到旁邊的球球時,不禁又皺緊了眉,說:“他不是單身么,什么時候多出個兒子?”

    林丘連忙上網(wǎng)查離憂的資料,資料上顯示他今年29歲,未婚,并未提及有孩子這件事,這就更讓林丘疑惑,恨不能現(xiàn)在就去找離憂問個清楚。

    林丘按耐住急切的心情,他現(xiàn)在要穩(wěn)住,如果貿(mào)然出現(xiàn)在離憂面前,他百分百會否認(rèn),說不準(zhǔn)被逼的急了,他又像劇本世界里一樣,來個離家出走,他必須耐心一些,再耐心一些,最好是不著痕跡地進入他的生活。

    離憂此時抱著球球睡得正香,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暴露了身份,也不知道因為那場見義勇為,三天時間他整整漲了一百多萬粉,而他努力了這么多年,也就只有十萬粉而已。

    離憂早上七點就起了床,他有晨練的習(xí)慣,每天都會晨跑一個小時。球球見他起床,也跟著起了身,倒騰著小短腿,跟在離憂身邊一起跑著。

    廣場上晨練的大爺大媽見狀紛紛投來關(guān)注的目光。

    “看看人家兒子,這么小就知道鍛煉了,你再看看咱家那個,都上大學(xué)了,還每天睡到中午十二點。”

    “你說的沒錯,我這就上樓把他揪起來。”

    ……

    隨后的幾天,離憂和球球突然發(fā)現(xiàn),早上晨練的人變多了,大多是小區(qū)內(nèi)正上學(xué)的孩子,還個個朝他們投來幽怨的眼神。就因為這短短的十幾天的假期,竟讓他們改掉了熬夜和賴床的習(xí)慣,當(dāng)然這都是后話。

    晨練完,兩人沖了個澡,又吃了早飯,騎上電動車朝著二小開去,這回他們有了經(jīng)驗,不僅帶了水壺和方便面,還拎著不少的零食。果不其然,二小門口也排滿了人,不過這次并沒有鬧什么幺蛾子,離憂順利地給球球報了名。

    將入學(xué)通知書給球球,離憂松了口氣,說:“總算是弄完了,如果不是親身經(jīng)歷,有誰會想到,孩子上個學(xué)竟然這么難。”

    球球抱住離憂的大腿,笑瞇瞇地說:“爸爸辛苦了!”

    看著球球肉嘟嘟的小臉,以及臉上天真的笑,離憂突然覺得分外滿足,這大概就是父母為孩子付出后,得到回饋的感覺吧。

    離憂剛回到家,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拿起手機看了看,是個陌生的號碼,猶豫了一瞬,便接通了。

    “喂,哪位?”

    “喂,是離先生嗎?”

    聽聲音有些耳熟,離憂很快就想了起來,說:“不好意思,你是哪位?”

    “我是梁建輝,我們在附小招生辦公室見過,還因為一些誤會,鬧了些不愉快。”說到后面,梁建輝的語氣明顯有些心虛。

    “哦,是從附小追我追到夜市,對我一通奚落的那位男士?”

    “離先生,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您別跟我一般見識。”

    與之前的囂張跋扈不同,梁建輝此時的語氣聽上去卑微了許多,看來是當(dāng)真遇到了什么事。

    離憂低頭看了看身邊的球球,將聽筒調(diào)成了外放,說:“梁先生找我有事?和我通話,不會浪費您寶貴的時間嗎?”

    “離先生,您千萬別這么說,之前的事都是我不對,您看您方不方便說一下地址,我現(xiàn)在就登門請罪。”

    “登門請罪就算了,我們家小門小戶,上上下下透著股窮酸味,實在容不下梁先生這尊金佛。有什么事你就直說,如果是想找個人聊天消磨時間,就請找別人,我還得賺錢養(yǎng)孩子。”

    “離先生,我找您確實有事,您先等等,別掛電話。”

    “有事就直說。”

    “我……我昨天開車回家的路上,碰到了鬼,還出了車禍。離先生,您之前說的都應(yīng)驗了,我真的被鬼纏上了,您一定幫幫我,求求您,一定要幫我!”

    “我?guī)筒涣四悖阕约汉弥疄橹伞!?br />
    離憂說完就掛了電話,低頭看向球球,說:“球球,你給他制造了什么幻象,這都出車禍了。”

    “我就讓泡泡化成了一副女鬼的模樣,其他什么都沒做啊。”

    “看來這個梁建輝沒少做虧心事,否則也不可能被嚇的出車禍。行了,教訓(xùn)他一下就行了,別出了人命,把泡泡收回來吧。”

    “好,聽爸爸的。”

    球球的話音剛落,就聽離憂的手機又響了,還是剛才那個號碼。離憂沒有接,直接掛斷并拉入了黑名單。這種虧心事做多了的人,心里都住著一只鬼,只是平時被壓制著,一旦這只鬼冒了頭,那他這輩子都不得安生,也算是給他一個教訓(xùn),讓他以后少做點壞事。

    “爸爸,你說他昨天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嗎?”

    “什么話?”離憂被問得一愣。

    “他說學(xué)校里的人會讓季叔叔的孩子自動退學(xué)的事。”

    離憂笑了笑,說:“如果沒發(fā)生撞鬼的事,或許會是真的,但現(xiàn)在就不用擔(dān)心了。對了,你把昨天拍的視頻傳到我電腦上。”

    “好。”球球好奇地問:“爸爸是打算曝光這件事嗎?”

    “不,先發(fā)給政府部門,如果政府部門不管,咱們再曝光。”

    “好,聽爸爸的。”

    轉(zhuǎn)眼又過去三天,離憂和球球吃完晚飯,正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突然房門被敲響。離憂放下手里的零食來到門前看了看,隨即打開了房門,說:“嘉航,你怎么來了?”

    沈嘉航是離憂為數(shù)不多的圈內(nèi)好友,不過兩人很少見面,主要是沈嘉航是國內(nèi)二線的男演員,檔期排的比較滿,經(jīng)常在外地劇組,很少有空閑時間。

    沈嘉航拿掉臉上的墨鏡,露出濃濃的黑眼圈,可憐巴巴地說:“我可是熬了好幾天,才提前殺青,就是為了來見你。”

    離憂將沈嘉航的行李箱接了過來,讓開門口的位置,說:“快進來,吃飯了沒?”

    “剛下飛機,哪有時間吃飯,餓死了,我要吃西紅柿牛腩。”

    沈嘉航進門,在門口換上了拖鞋,再轉(zhuǎn)頭時,一眼就看到了離憂身邊的球球。他看看離憂,又看看球球,驚訝地說:“離憂,他是誰?我怎么沒聽說你還有個弟弟?”

    “他是我兒子,大名叫離絮,小名叫球球。”離憂摸了摸球球的小腦袋,說:“球球,這是嘉航叔叔,叫人。”

    球球乖巧地叫道:“嘉航叔叔好。”

    一句話震的沈嘉航睜大了眼睛,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他……他是你兒子?”

    離憂點點頭,說:“嗯,我兒子,長得不像嗎?”

    沈嘉航走到離憂身前,將他拉到了一邊,小聲說:“離憂,你什么時候有了個兒子,我怎么一點都不知道,他媽媽是誰,我認(rèn)識嗎?你不會是很早就結(jié)婚了吧?”

    “這倒沒有。”離憂看了看球球,說:“上大學(xué)的時候,有一次我喝醉了,和他媽媽發(fā)生了關(guān)系,然后就有了他。他媽媽從來沒聯(lián)系過我,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的存在。”

    這是離憂和球球商量好的說辭,總不能平白無故多出來一個便宜兒子吧。

    “原來是這樣。”沈嘉航松了口氣,隨即說:“那他媽媽呢?”

    “他媽媽得了癌癥,不久前去世了,臨死前找到我,我才知道球球的存在。”一死百了,離憂可沒心思再給球球找個媽。

    “死了?”沈嘉航轉(zhuǎn)頭看向球球,眼底多了幾分同情,說:“你這家伙,剛才嚇?biāo)牢伊耍疫以為你早就隱婚生子了。”

    “像我這樣的,養(yǎng)活自己都難,誰愿意嫁給我。”離憂笑了笑,說:“你坐下歇會兒,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離憂去了廚房,沈嘉航則走到沙發(fā)前坐了下來,球球懂事地去拿杯子,給他倒了杯水,說:“叔叔喝水。”

    也許是愛屋及烏,看著這張和離憂長得七八分像的小臉,向來不喜歡小孩的沈嘉航,也不自覺地對球球產(chǎn)生了好感,說:“你叫球球?”

    “我叫離絮,小名叫球球。叔叔,你和爸爸是好朋友嗎?”

    “是啊,很好很好的朋友,你爸爸沒跟你提起過嗎?”

    這個離憂還真沒提過,不過球球是個小人精,笑著說:“爸爸說他有個很帥很帥的朋友,應(yīng)該就是說的叔叔吧。”

    沈嘉航笑著說:“那指定說的是我。”

    第126章

    離憂在廚房, 聽外面的一大一小相處很愉快,也跟著揚起嘴角,打開冰箱看了看里面的食材, 做了一碗牛肉面端了出來。

    見離憂出來, 沈嘉航笑著說:“離憂,球球也太招人喜歡了, 我要做他干爹。”

    將牛肉面放到桌上,離憂驚訝地說:“你不是不喜歡孩子么?”

    “我是不喜歡啊, 又鬧騰又愛哭, 看見就頭疼。”沈嘉航摸摸球球的小腦袋,說:“但球球不一樣,又可愛又乖巧, 嘴巴還甜,簡直跟你一樣招人喜歡。”

    離憂聽得一陣好笑, 說:“我要是招人喜歡,也不至于到現(xiàn)在還是個十八線的小演員。”

    “十八線?”沈嘉航奇怪地看著離憂, 問:“你不知道你上熱搜的事嗎?”

    “上熱搜?我?怎么可能?”離憂笑了笑,他壓根就不信。

    沈嘉航拿出手機, 打開vb,說:“你自己看。”

    離憂好奇地接過手機, 驚訝地看著上面的視頻,說:“這是誰發(fā)的?”

    “你多久沒上vb了,你的賬號直接漲了近兩百萬的粉絲。”

    離憂打開自己的vb頁面,看著上面的粉絲量,不禁一陣瞠目結(jié)舌, 好半晌才說:“這……也太夸張了吧。”

    “一點也不夸張, 你要演技有演技, 要長相有長相,早就該火了。”

    對離憂的演技,沈嘉航一清二楚,比他強太多了,只因為離憂的長相不符合大眾的喜好,所以一直演的都是配角,以至于這些年來一直不溫不火。

    離憂轉(zhuǎn)頭看向沈嘉航,說:“所以這就是你提前殺青來找我的原因?”

    “可不是嘛。你現(xiàn)在的勢頭正盛,我得好好蹭蹭流量。”沈嘉航邊說邊拿起筷子,吃起了面前的牛肉面。

    離憂聽得一陣好笑,說:“你可是剛剛拍完張導(dǎo)的戲,轉(zhuǎn)戰(zhàn)大熒幕的當(dāng)紅男演員,蹭我的流量?”

    沈嘉航眼睛一閉,裝模作樣地掐著手指,說:“我掐指一算,你將大紅大紫,我當(dāng)然得提前和你打好關(guān)系,抱大腿了。”

    離憂見球球看著沈嘉航吃面狂咽口水,無奈地說:“這剛吃完飯,你又餓了?”

    球球赧然地笑著說:“看嘉航叔叔吃的這么香,我也忍不住想吃,嘿嘿。”

    “晚上不能吃太多,對身體不好,如果你想吃,等明天我再給你做,時間不早了,你先去洗漱,然后上床睡覺吧。”

    球球乖巧地應(yīng)聲,起身去了洗手間。

    沈嘉航見狀感慨道:“球球也太乖了,你是怎么辦到的?”

    離憂笑了笑,說:“是他媽媽帶的好,我接他過來的時候,他就很乖。”

    沈嘉航點點頭,好奇地問:“他媽媽是誰,做什么的?”

    “這個不方便說,我答應(yīng)過她,不將她的身份告訴任何人。”離憂歉意地笑了笑。

    “特殊職業(yè)?”沈嘉航點點頭,說:“理解理解。”

    看著沈嘉航的表情,離憂就知道沈嘉航想多了,不過他也沒解釋,轉(zhuǎn)移話題道:“你這個戲殺青了,接下來有什么安排?”

    “都是老一套,參加綜藝做宣傳,然后和劇里面的女演員炒炒緋聞,提升提升話題度。”一說起這個,沈嘉航就覺得累,臉上的表情也滿是不耐煩。

    “你這次搭檔的女演員都是國內(nèi)知名女星,能和她們炒緋聞,你的熱度又能上一個臺階了。”

    “你就別站在說話不腰疼了。早知道娛樂圈是這個德性,我當(dāng)初就不該做演員。繼續(xù)當(dāng)我的音樂人,不比現(xiàn)在強嗎?”

    沈嘉航是選秀出身,最早踏入娛樂圈,是因為參加一檔歌手選秀比賽,當(dāng)時他以自己獨特的嗓音,以及優(yōu)秀的創(chuàng)作,得了比賽的冠軍。后來簽了林氏傳媒公司,成了林氏旗下的藝人,便按照公司的要求,進入了演藝圈。

    “你是有主兒的,身不由己,不像我,自由人一個。”

    沈嘉航懊惱地說:“我真后悔,當(dāng)初怎么就想不開簽了公司,和你一樣自由自在的多好。”

    “自由自在也是要付出代價的,你看我這房子,再想想你的別墅,能比嗎?”

    “怎么不能比?我就喜歡你這小房子,有家的感覺,哪像我那里,大是大了,卻冷冰冰的,一點溫度都沒有。”

    “那咱們換換?我不嫌房子大。”

    “你直接去我那兒住不就得了,你又不是沒鑰匙。”沈嘉航自從買了別墅,就給離憂配了把鑰匙,可離憂一次也沒去過。

    “兩個大男人非親非故卻住一起,你是嫌自己不夠忙,故意給狗仔送新聞嗎?”

    以前離憂不去,是不想被狗仔拍到,說他蹭熱度,完全是自尊心作祟。現(xiàn)在不去,是怕別人誤會他和沈嘉航有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這樣的轉(zhuǎn)變都是因為林丘的死纏爛打。

    沈嘉航一怔,說:“我們兩個男人住一起怎么就不行了?”

    “那些狗仔最愛捏造新聞,萬一寫我們倆是同性戀人,鐵定會引起一場風(fēng)波,我可不想因為這個一夜爆紅。”

    “說就說唄,我又不怕,還能幫我堵上我媽的嘴,省的她一天到晚問我什么時候結(jié)婚。”

    “你不介意,我介意!行了,你趕緊吃吧,吃完去洗洗,今晚你和球球在床上睡,我睡沙發(fā)。”

    “那床夠大,睡我們?nèi)齻足夠了,干嘛睡沙發(fā)?”沈嘉航懷疑地看著離憂,說:“離憂,你不會真喜歡男人吧,所以才這么在意?”

    離憂腦海里突然閃過林丘的名字,讓他怔了怔,隨即回過神來,說:“你睡覺什么德性,我不清楚么,別說一米五的床,就是三米的床,也不夠你一個人睡。”

    沈嘉航訕訕地笑了笑,隨即說:“這不是因為拍戲,去部隊體驗了一個月的生活嘛,我已經(jīng)把壞習(xí)慣全部改了,保證睡覺老老實實。”

    “算了吧,我還是睡沙發(fā)保險。我剛換的沙發(fā),能伸能縮,墊子還軟,比床還舒服。”

    沈嘉航看了看沙發(fā),失望地說:“我還想跟你展示軍訓(xùn)一個月的成果,結(jié)果你不跟我一起睡。”

    看著球球上了床,離憂將空調(diào)調(diào)高,好笑地說:“沙發(fā)和床相隔不到三米,我看得見。”

    “倒也是。”沈嘉航吃下最后一口面,端起碗去洗。

    看著他的背影,離憂無奈地?fù)u了搖頭,他還記得兩人認(rèn)識的場景,當(dāng)初他們同在一個劇組,他扮演的是一個警察,戲份不多,沈嘉航當(dāng)時是男二,是劇中的反派。

    當(dāng)時在劇組,他一副生人勿近的派頭,和劇里的角色還挺像,離憂就覺得這人的戲應(yīng)該不錯,所以每次他拍戲,他都會在一旁看著。

    突然有一天,沈嘉航冷不丁地走過來,問:“你叫什么?”

    離憂怔了怔,笑著說:“離憂。”

    “沈嘉航,晚上一起吃飯。”

    沈嘉航就這么瀟灑的留下一句話轉(zhuǎn)身走了,也不問離憂愿不愿意,離憂當(dāng)初還以為他就是這樣的性格,后來相處下來才知道,沈嘉航其實是個非常天真且幼稚的人,不過他這一面只有在認(rèn)可的人面前才會表現(xiàn)出來。

    離憂和球球早起去跑步,沈嘉航嚷嚷著也要跟著去,結(jié)果起了十分鐘,倒頭又睡了過去。

    離憂無奈地?fù)u搖頭,不再等他,來到門口去開門。房門打開,一個男人倒了進來,嚇了離憂一跳。

    摔進來的不是旁人,正是梁建輝,他驚恐地看了看四周,嘴里直喊著‘有鬼、有鬼’,當(dāng)他看到離憂后,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連忙上前抱住了離憂的大腿。

    “離先生,救命,離先生,救救我!”

    離憂想要甩開梁建輝,卻被抱得死緊,怎么也甩不開。

    “梁先生,你先松手,有事我們坐下來好好說。”

    “離先生,有鬼,真的有鬼,她一直纏著我,昨天晚上又來找我了,她無時無刻不再跟著我。”

    梁建輝驚恐地左右看著。

    沈嘉航被吵醒,從床上坐了起來,頂著雞窩頭,煩躁地說:“這大清早的吵吵個屁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梁建輝看了沈嘉航一眼,轉(zhuǎn)頭看向離憂,說:“10萬,不,20萬,離先生,只要你肯幫我,這些錢就是你的。”

    “梁先生,如果你想我?guī)湍悖妥潞煤谜f話,否則我現(xiàn)在就報警,告你擾民。”

    梁建輝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說:“都聽你的,只要你幫我趕走她,你說什么,我都聽。”

    沈嘉航看看梁建輝,說:“離憂,這是誰啊,神經(jīng)兮兮的。”

    “我也不認(rèn)識,只知道他叫梁建輝。”離憂搬了個凳子,放到他身邊,說:“梁先生請坐吧。”

    沈嘉航拿起眼鏡戴上,皺著眉頭看向梁建輝,說:“你不認(rèn)識就放心讓他進來?還有,他怎么知道你家在哪兒?”

    梁建輝從口袋里手忙腳亂地翻找,找出一張名片,遞給離憂說:“我是建豪地產(chǎn)的銷售部經(jīng)理,這是我的名片。”

    “建豪地產(chǎn)?”沈嘉航審視著梁建輝,質(zhì)疑地說:“那可是華康最大的地產(chǎn)公司,你既然是銷售部經(jīng)理,那怎么也是個白領(lǐng)階層,怎么弄成這副鬼樣子?”

    不怪沈嘉航懷疑梁建輝,他現(xiàn)在的形象實在只能用邋遢來形容,白色的襯衫上滿是污漬和褶皺,深藍色的西褲也被刮爛了一道口子。頭發(fā)油汪汪的,都能炒盤菜了,額頭上貼著紗布,紗布上有干了的血跡,再加上充滿血絲的眼睛,濃重的黑眼圈,還有冒出頭的胡茬,別說白領(lǐng),就是工地上的工人,都比他精神。

    “有鬼,真的有鬼!這兩天她無時無刻地跟著我,只有我來到這兒,她才不見了。離先生,您一定救救我,求您救救我!”梁建輝說著又想去抓離憂,卻被離憂躲了過去。

    “這人不會是精神病醫(yī)院跑出來的吧?離憂,你怎么招惹了這種人?”沈嘉航用看神經(jīng)病一樣的眼神,看著梁建輝。

    離憂將怎么和梁建輝認(rèn)識的,簡單地說了一遍。

    沈嘉航一聽離憂吃了虧,頓時炸了毛,說:“還有這種事?這么說咱兒子連上學(xué)都不能上了?”

    離憂見沈嘉航擼起袖子,就想找梁建輝干仗的模樣,不禁一陣好笑,連忙上去拉了他一把,說:“打人犯法,就算你再有理,也變沒理了,更何況那種學(xué)校,不去也罷。”

    沈嘉航從錢包里拿出一張卡塞給離憂,說:“這是我給干兒子的零花錢,你替他收著,以后再有人仗錢欺人,就拿錢砸過去。”

    離憂將銀行卡放進口袋,說:“你先坐下,我們聽他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沈嘉航憤憤地看了沈嘉航一眼,坐到了球球的身邊,抱抱枕似的將他抱進了懷里。球球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最后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老老實實地窩在沈嘉航懷里。沈嘉航見狀心里的怒氣漸消,滿意地在球球臉上親了一口。

    “你說你撞見了鬼,那鬼長什么模樣,你認(rèn)識嗎?”

    梁建輝移開目光,雙手下意識地交握,說:“是個女鬼,穿著紅色的衣服,有雙猩紅的眼睛,披頭散發(fā)的,特別恐怖!”

    “你認(rèn)識她嗎?”離憂再次將問題重復(fù)了一遍。

    “我……我不認(rèn)識,她是鬼,我怎么可能認(rèn)識她。”梁建輝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銀行卡,塞進離憂的手里,說:“這里面有二十萬,只要你肯幫我,這些錢都是你的。”

    離憂將銀行卡放在桌上,說:“你不跟我說實話,我沒辦法幫你。你走吧,以后別再來了。”

    “離先生,我說的都是實話,是不是錢不夠?我家里還有,五十萬,只要你肯幫我,我再給你五十萬。”

    離憂淡淡地看著梁建輝,說:“我不缺錢,你的事我心里有數(shù),不然怎么會清楚會有鬼魂找上你,你不跟我說實話,證明你根本沒有悔過,我為什么要幫你?”

    沈嘉航了解離憂,知道他不會無的放矢,這個梁建輝身上肯定有問題。

    這次沈嘉航是想多了,離憂對梁建輝一無所知,這么說也不過是看梁建輝神情不對,詐他而已。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說的都是實話,根本不認(rèn)識她。”

    梁建輝能在建豪地產(chǎn)做到銷售經(jīng)理的位置,也不是傻子,不可能一詐就詐出來,這完全在離憂的意料之內(nèi)。

    “既然是這樣,抱歉,我?guī)筒涣四悖埬汶x開吧。”

    梁建輝抬眼看向離憂,乞求地說:“離先生,我說的都是實話,你要相信我,你想要多少錢我都給,求你救救我!”

    “我說了我?guī)筒涣四悖埬泷R上離開,否則我就報警了。你要想清楚,一旦警察介入……”離憂威脅地看著梁建輝。

    梁建輝的瞳孔驟然放大,說:“離先生,那天你肯幫姓季的爭取一個入學(xué)名額,現(xiàn)在為什么不肯救我一命?”

    梁建輝的語氣里帶著質(zhì)問,離憂淡淡地笑了笑,說:“我肯幫他爭取一個入學(xué)名額,是因為他是個好人。我不救你,是因為你不是好人,理由就是這么簡單。”

    梁建輝大睜著眼睛,爭辯道:“我也是好人,我從來都是本本分分,從來沒害過人。”

    離憂直接懟了回去,說:“如果你是好人,身上就有正氣,鬼就近不了身,你就不會被鬼纏上。”

    梁建輝還想爭辯,離憂卻已經(jīng)不想再聽,他敢肯定這個梁建輝身上有事,而且還是大事,很有可能事關(guān)人命。

    “梁先生,如果你還不離開,我真的報警了。”離憂拿出手機,解開了鎖屏。

    梁建輝見狀猶猶豫豫地站起了身,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等等。”離憂叫住他,將桌上的銀行卡拿了起來,說:“你的銀行卡。”

    梁建輝看看銀行卡,又抬頭看看離憂,神經(jīng)質(zhì)地說:“如果我死了,一定化成厲鬼來找你。”

    離憂怔了怔,隨即勾起嘴角笑了笑,說:“如果你死了,那只能印證一句話,那就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你敢來,我就敢把你打的魂飛魄散!”

    梁建輝被離憂的氣勢所懾,拿著銀行卡就走了出去。

    看著梁建輝下了樓,離憂將房門關(guān)上。

    沈嘉航好奇地問:“離憂,這到底怎么回事?你什么時候當(dāng)起捉鬼大師了?”

    離憂笑了笑,說:“那天晚上他追到夜市,對我們一陣奚落,我就說‘你印堂發(fā)黑,三天內(nèi)定有血光之災(zāi)’,原本只是嚇嚇?biāo)l知道竟然成了真,他非說自從那天跟我們分開后撞了鬼,把我當(dāng)成了大師。你看剛才他那副表情,明顯是心里有鬼,我剛才那么說就是想詐他,顯然他不傻,一句實話都沒說。”

    “原來是這樣。”沈嘉航點點頭,說:“你一提報警,他就灰溜溜的走了。我看他不止是心里有鬼,還很可能害了人命,否則怎么可能寧愿被鬼纏著,也不說實話。”

    離憂無奈地笑了笑,說:“就算是,咱們沒有憑證,也不能把他怎么樣。”

    “哎你說,他是真的被鬼纏上了,還是他自己的心理作用?”

    “大概是心理作用吧,不然怎么就那么巧,在我說了那些話以后,他就撞了鬼,之前卻什么事都沒有。”

    沈嘉航聽得一樂,說:“那還真是應(yīng)了那句老話,‘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人吶,還是得本本分分。”

    離憂將口袋里的銀行卡拿了出來,塞到沈嘉航的手里,說:“東西拿好,別丟了。既然都起了,那就跟我們一起去晨跑吧。”

    沈嘉航皺著眉頭說:“這是我給干兒子的零花錢,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又不是給你的。”

    “那你直接給錢,給張銀行卡,他一個小孩子能去取?”

    “不是還有你嘛,想用多少取多少。”

    “廢話少說,你到底去不去晨跑?”

    “去去去,你等等我。”

    等沈嘉航換好衣服,三人一起出了門。

    慢跑在路上,沈嘉航被累得氣喘吁吁,轉(zhuǎn)頭看向離憂,離憂呼吸均勻,一點也看不出累。他再去看邁著小短腿跑在中間的球球,發(fā)現(xiàn)他雖然小臉紅撲撲的,卻也不像他一樣氣喘吁吁。

    沈嘉航愣了愣,心里竟有幾分羞愧,他比不過離憂也就算了,竟然還不如一個剛斷奶的奶娃子,這讓他有些不能接受。他努力調(diào)整呼吸,有節(jié)奏地跑著。

    原定要跑一個小時,可半個小時沈嘉航已經(jīng)不行了,離憂就讓球球陪他,自己繼續(xù)跑。

    身后有腳步聲響起,離憂向旁邊挪了挪,給后面的人讓了路。可離憂等了好一會兒,后面的人卻沒有越過他,而是不遠不近地跟在他身后。

    離憂奇怪地轉(zhuǎn)頭看了看,發(fā)現(xiàn)身后跟著一個男人,三十歲左右,五官精致,皮膚白皙,因為運動,臉頰有些泛紅,汗水打濕了頭發(fā),順著修長的脖頸流了下去。不得不說,這人長的很好看,身材也不錯,與沈嘉航相比,還多了幾分成熟男人的韻味。

    離憂禮貌地沖他笑了笑,隨即轉(zhuǎn)過頭去,繼續(xù)未完成的晨跑。

    林丘看著前面的離憂,心臟不由自主的怦怦直跳,生活中的離憂比照片更有魅力,硬朗的五官,完美的身材,無論哪一點,都讓他欲罷不能。只是剛剛那個男人,還有叫他爸爸的孩子,到底是誰,是他現(xiàn)在必須盡快弄清楚的事。

    手腕上的定時器響起,離憂停下了跑動,慢慢地朝前走著。林丘見狀猶豫了一瞬,越過離憂朝前跑了過去。他必須要耐心些,不著痕跡地進入離憂的生活。

    坐在路邊的沈嘉航見離憂走了過來,拉著球球起了身,羨慕地說:“你的體力還是那么好。”

    “你的體力還不如球球,以后得好好鍛煉才行。”

    沈嘉航的檔期被排的很滿,有時間他寧愿躺床上睡覺,也就和離憂在一起的時候,才會運動運動。

    沈嘉航看了看球球,說:“我那是熬夜熬的,體力還沒恢復(fù),我一個大男人怎么可能比不過一個孩子。你說是吧,球球。”

    球球是劇本精靈,體內(nèi)有靈力流動,別說跑一個小時,就是跑一天,他也不帶喘的。

    球球點點頭,說:“嗯嗯,嘉航叔叔很厲害的!”

    沈嘉航滿意地摸了摸球球的小腦袋,笑著說:“還是干兒子了解我。早飯想吃什么,干爹給你買。”

    球球笑瞇瞇地說:“想吃小餛飩,還有豆花。”

    “走著,想吃多少買多少。”

    看著前面的一大一小,離憂無奈地笑了笑,緊跟著追了上去。

    買好了早餐,三人一起進了單元樓,電梯門打開,他們相繼走了進去,按了樓層,電梯門緩緩合上,卻突然停了下來,隨即打開,林丘出現(xiàn)在三人眼前。

    “咦,是你?”林丘佯裝驚喜地看著離憂。

    離憂笑著說:“真巧,你也住這里?”

    “是啊。”林丘點點頭,轉(zhuǎn)身去按樓層,隨即停下了動作,說:“你也住15樓?”

    聽林丘這么說,離憂也有些驚訝,說:“嗯,你也住15樓?”

    “我住1503,昨天剛搬來的,沒想到我們竟然是鄰居。”

    “我們住1502,既然都是鄰居,那以后就多多關(guān)照。”

    林丘伸出手,說:“我叫邱晨。”

    離憂禮貌地握了握林丘的手,說:“離憂。”

    沈嘉航看著林丘,微微皺眉,說:“邱晨?我看你有些眼熟,以前我們見過嗎?”

    林丘看著沈嘉航想了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抱歉,我好像沒見過你。”

    沈嘉航想了半晌,也沒想起在哪兒見過林丘,說:“那可能是我認(rèn)錯了。”

    林丘低頭看向球球,笑著說:“小朋友長得真可愛,你叫什么名字?”

    感受到林丘心里對自己的敵意,球球往離憂的身后躲了躲,說:“爸爸,我怕。”

    第127章

    “爸爸, 我怕。”

    離憂見球球這副模樣,不禁怔了怔,隨即安撫地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低垂的視線帶了防備, 說:“不怕,跟叔叔打個招呼。”

    球球猶豫了猶豫, 說:“叔叔好。”

    林丘想伸手去摸球球,卻被球球躲了過去, 他尷尬地收回手, 笑著說:“真乖。”

    離憂轉(zhuǎn)頭看向林丘,說:“不好意思,我兒子膽子小, 怕生,邱先生別介意。”

    “沒關(guān)系, 小孩子怕生好,不怕被壞人騙走。”

    “是啊。”離憂敷衍了應(yīng)了一聲。

    就在這時, 電梯門打開,林丘見狀率先走了出去, 離憂拉著球球緊隨其后,沈嘉航落在了最后。

    離憂所住單元樓的戶型是兩梯三戶, 他住在中戶,林丘住在西戶,兩家緊挨著。

    林丘先來到自家門前,掏出鑰匙開了門,轉(zhuǎn)頭看向離憂, 說:“那我先回去了, 待會兒還得去上班。”

    離憂點點頭, 說:“您忙。”

    離憂看著林丘關(guān)上房門,這才拉著球球來到自家門前,打開房門走了進去。關(guān)上門,離憂看向球球,拉著他去了洗手間。

    看看癱坐在沙發(fā)上的沈嘉航,離憂小聲問:“怎么回事,剛剛那個男人有問題?”

    “爸爸,我感覺到他不喜歡我,甚至對我有敵意。”

    “有敵意?”離憂一聽頓時皺緊了眉頭,說:“他對你一個小孩子能有什么敵意?況且他還是剛搬過來的……”

    球球也很奇怪,說:“我也沒想明白。”

    “剛搬過來……有敵意……”離憂想了想,說:“難道這個邱晨之前跟我有過節(jié),為了報復(fù)特意跟到了這兒的?”

    離憂能想到的只有這種可能。

    “有可能。”球球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那以后我們離他遠一點。”離憂洗了洗手,轉(zhuǎn)移話題道:“球球,這幾天我一直在想,既然你能跟著我出來,那其他劇本精靈也能跟著別人出來,所以現(xiàn)實世界應(yīng)該不止你一個劇本精靈。那你說這個世界會不會還有其他物種?比如鬼,比如妖……”

    “爸爸,我剛來,還沒見過,所以我也不確定。”

    “在沒見梁建輝之前,我也不信世界上有鬼,可今天看他的模樣,就好像真有鬼纏著他一樣。再看看你,我就更不確定了。”

    “要不我們晚上去看看?”球球的大眼睛閃著光,一副躍躍欲試地模樣。

    “可嘉航還在呢,我們出去不太好吧。”離憂邊說,邊看了看外面的沈嘉航。

    “那我們趁嘉航叔叔睡覺的時候再去。”

    離憂想了想,笑著說:“也好。”

    離憂和球球商量好,便出了洗手間。見沈嘉航眉頭緊皺,似乎在想著什么,離憂不禁好奇地問:“再想什么呢?”

    “我總覺得見過那個人,可怎么想都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你說邱晨?”

    “嗯,就是他。”

    離憂見他還在想,笑著說:“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不至于廢寢忘食,趕緊去洗漱,然后過來吃飯。”

    沈嘉航點點頭,卻依舊皺著眉頭,恍恍惚惚地進了洗手間。

    三人吃完飯,離憂和沈嘉航正在洗碗,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球球拿著手機跑了過來,說:“爸爸,你的電話。”

    離憂擦擦手,接過了手機,看了看屏幕上顯示的名字,不禁挑了挑眉,給沈嘉航看了看后,接通了電話。

    “喂,李導(dǎo),您找我?”

    李進是離憂曾經(jīng)合作過的一個導(dǎo)演,戲拍完以后,離憂跟他打過兩次電話,只是他一次都沒接過。沒想到今天他會親自打電話過來,離憂只能說娛樂圈就預(yù)吸是這么現(xiàn)實。

    “離憂啊,最近我接了一個本子,其中有個角色很適合你,我現(xiàn)在發(fā)劇本給你,明天你來找我一下。”李進三兩句把話說完,完全不給離憂反駁的機會。

    離憂開的揚聲器,沈嘉航聽得一清二楚,眉頭皺得死緊,無聲地說:“不去。”

    離憂笑了笑,說:“感謝李導(dǎo)還想著我,只是不好意思,最近我想回老家一趟,應(yīng)該會過段時間再回來,這次就只能辜負(fù)李導(dǎo)了。”

    “這個本子我也是剛剛拿到,正在物色演員,開拍的時間還沒定,不耽誤你回老家。”李進頓了頓,說:“離憂啊,這次的角色可是男二,機會難得,你得好好把握。”

    離憂猶豫了猶豫,說:“那李導(dǎo)把劇本發(fā)給我,我先看看,如果覺得合適,我再給您回信兒。”

    雖然離憂不待見李進,卻也不想錯過好劇本,索性松了口。

    “好,一會兒我把劇本發(fā)到你郵箱里。”

    “那就先謝謝李導(dǎo)了。”

    離憂本想掛電話,哪知李進卻跟他聊了起來,從他們一起拍的那部戲,一直聊到娛樂圈現(xiàn)狀。出于禮貌,離憂“嗯嗯啊啊”的應(yīng)著,偶爾回上那么一兩句,聊了差不多二十分鐘,李進這才掛了電話。

    見離憂掛掉電話,沈嘉航撇撇嘴,說:“這種人你就不該搭理,見利忘義的勢利眼。”

    “我只是不想錯過好劇本,又不是沖著他這個人。”離憂打開電腦,登錄郵箱,接收了李進發(fā)過來的劇本。

    沈嘉航見他認(rèn)真看劇本,就拉著球球一起打游戲,一大一小打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大呼小叫的,差點掀了房子。如果不是大白天,也不是休息日,估計都得被人投訴擾民。

    離憂看完劇本,隨后寫了封郵件給李進發(fā)了過去,直接拒絕了這個角色的出演。

    沈嘉航看了離憂一眼,說:“劇本看完了,感覺怎么樣?”

    “一個字‘爛’,我已經(jīng)發(fā)郵件回絕了。”

    “哎呀,就差一點就能通關(guān)了!”沈嘉航將游戲手柄扔到了沙發(fā)上,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說:“你對劇本的要求向來高,被你說‘爛’,而不是‘很爛’,就說明本子還能過得去,什么題材?”

    “緝/毒。給我的角色確實是男二,還是個臥/底,只可惜劇本中的角色根本立不住,我不想因為這部戲,讓人們對緝/毒/警產(chǎn)生誤解。”

    “這題材確實不好寫,不接也好,容易被罵。”

    離憂點點頭,說:“這眼看著中午了,想吃點什么?”

    “在家里窩了大半天,不如我們?nèi)ネ饷娉裕缓笤偃ス浣挚措娪埃趺礃樱俊鄙蚣魏教嶙h道。

    “也好。反正現(xiàn)在我們沒工作,球球也沒開學(xué),咱們就趁空閑,好好玩玩。”

    “耶,出去玩咯!”球球興奮地跳了起來。

    三人換好衣服,就出了門,目標(biāo)就是距離他們最近的大型商場。

    小小的電動車,前面站著球球,后面坐著沈嘉航,一路上晃晃悠悠,五分鐘后到達目的地。

    沈嘉航將頭盔摘下來,擦了擦被悶出來的汗,說:“離憂,我那車成天在車庫里放著,也沒時間開,干脆送給你得了,也方便你接送球球。”

    “他們學(xué)校有校車,我打算讓他自己上下學(xué)。”

    沈嘉航驚訝地說:“這么一小點,你放心他自己上下學(xué)?”

    “你別看他小,早就學(xué)會自立了,做校車沒問題。”離憂看向球球,笑著問:“球球,你說呢?”

    “沒問題!”球球拍了拍小胸脯。

    “不行!他還這么小,又這么乖巧可愛,萬一被人拐跑了,上哪兒找去?你要沒時間接送,那就請個保姆,或者讓我媽接送也行,反正她閑著也是閑著。”沈嘉航越說,越覺得這主意可行,掏出手機就給他媽打了過去。

    離憂連忙去奪手機,說:“沈嘉航,你別鬧,這是我兒子,怎么能勞動阿姨照看,像什么話?”

    “你是不知道我媽有多喜歡孩子,成天催我找女朋友。她要是見了球球,鐵定能把我這個兒子忘了,到時候我就解放了。離憂,你就幫幫我吧,我實在是被逼婚逼的沒轍了。”

    “不行!阿姨喜歡孩子,也是喜歡你的孩子,跟球球有什么關(guān)系,你這不是胡鬧嗎?”

    “喂,臭小子,你還知道打電話啊,我還以為你忘了還有個媽呢。”

    見電話已經(jīng)接通,離憂便停下了動作,警告地瞪了沈嘉航一眼。

    “喂,媽,瞧您這話說的,我就是忘了誰,也不能忘了您啊。”

    “嘴巴說的好聽,你倒是算算多久沒打電話回家了。”

    “我這不是進了劇組嘛,這不剛殺青就給你打電話了。”沈嘉航移動了手機,拍到了旁邊的離憂和球球,說:“媽,離憂也在呢。”

    離憂見狀連忙打招呼,說:“阿姨好。”

    “憂憂也在啊,你可是好些日子沒來看我了,最近都忙什么呢?”

    “忙著照看兒子。媽,你看,這是離憂的兒子球球。”沈嘉航蹲下身,方便球球入畫,說:“球球,跟奶奶打招呼。”

    球球乖巧地?fù)]揮手,說:“奶奶好。”

    可愛的球球瞬間俘獲沈嘉航媽媽的心,也忘了問怎么就突然多出這么一個兒子,笑著說:“你好,小寶貝叫什么名字啊?”

    “我大名叫離絮,小名叫球球。”

    “球球,這名字真可愛,和寶貝一樣可愛。寶貝今年幾歲了?”

    “六歲,再過幾天就能上小學(xué)了。”

    “寶貝真棒!寶貝……”

    眼看著這一老一小聊了起來,沈嘉航的陰謀即將得逞,離憂不禁覺得一陣哭笑不得,索性坐到了商場外面的太陽傘下面,一人點了杯奶茶。

    “媽,球球眼看著要上小學(xué)了,我和離憂又很忙,實在沒辦法接送,就想著請個保姆,我們對這個不太懂,您能不能幫我們找一個?”沈嘉航見火候差不多了,狐貍尾巴一點一點露了出來。

    “請保姆?保姆哪有自己人照顧的好,反正我也退休了,在家閑著沒事干,干脆我過去幫你們帶球球,你們也能省點錢。”

    “阿姨,這怎么行,我怎么能麻煩您呢,再說您來來回回的也不方便,我還是請保姆吧,現(xiàn)在家政公司也多,如果不合適就再換,總能找到合心意的,就不麻煩您了。”

    “不麻煩,就這么說定了,明天我就過去,先掛了,我得去收拾收拾東西。”

    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沈嘉航笑得合不攏嘴,離憂卻一陣頭疼,沒好氣的說:“我不管,阿姨如果過來,你負(fù)責(zé)把她勸回去,我不可能讓你媽給我?guī)Ш⒆印!?br />
    “那有什么不行的,朋友之間有難處,相互幫助不是應(yīng)該的嘛,難道你不把我當(dāng)朋友?”

    “你見誰家朋友勞動對方父母,給自己看孩子的,這不是胡鬧嗎?況且阿姨來了住哪兒,我家那么點小地方,怎么住?”

    “簡單,那就直接搬去我家別墅。”

    “你家別墅在東城,開車過去也得一個小時,接送他的時間段,那可是交通高峰期,在路上就得耽擱倆小時不止,你讓他們幾點起?”

    “那我在附近再買套房子,反正我也想著接我爸媽來華康。”

    離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你以為買房子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哪就那么巧,附近就有合適的房子供你挑。沈嘉航,你做事之前能不能……”

    “這兒有。”

    離憂順著沈嘉航的目光看了過去,發(fā)現(xiàn)商場一樓正對著大門的地方,是一處售樓處,賣的正是他們小區(qū)隔壁新開發(fā)的怡和園。

    離憂:“……”

    沈嘉航拉著球球的手,直接走了過去。

    售樓小姐見有客人光顧,連忙上前招呼,笑著說:“先生看房嗎?”

    “你們小區(qū)房價多少,都有什么戶型,詳細(xì)跟我介紹介紹。”

    “我們小區(qū)的房價在2萬到3萬左右,戶型多樣,小戶型有一室一廳,大戶型有復(fù)式兩層,全部都是精裝修,家具家電全都有,拎包就能入住。”

    “那你給我看看150平左右的房子。”

    “好的,先生。”

    ……

    離憂見沈嘉航鐵了心要這么做,心里一陣無奈,他接他爸媽過來,跟他一起生活,這是人之常情,離憂也不好多說什么。

    離憂清楚球球是劇本精靈,他一點都不擔(dān)心球球會出事,但別人不一樣,他們會覺得孩子這么小就被放養(yǎng)太可憐,很有很能會因此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去譴責(zé)離憂,再加上他現(xiàn)在的職業(yè),原本就引人關(guān)注,說不準(zhǔn)又會被上升一個高度。這么一想,他好像確實需要一個接送孩子的人。

    離憂嘆了口氣,心想:“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嗡嗡嗡”,手機突然震動起來,離憂掏出手機一看,竟然是他爸的號碼,神情不禁怔了怔,起身走到一處安靜的地方,接通了電話。

    “喂,爸,您找我。”

    離落年沉默了一會兒,說:“視頻里的那個孩子是你兒子?”

    “嗯,是我兒子。”

    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有時間帶他回家看看。”

    “嗯,好。”

    “嗯,掛了。”

    看著被掛斷的電話,離憂苦澀地笑了笑,他們明明是父子,卻陌生的像是路人,如果不是那條視頻,或許他已經(jīng)忘了還有一個兒子吧。

    “怎么了,誰的電話?”沈嘉航三兩步走到離憂身邊,皺著眉頭問。

    離憂如實說:“是我爸,讓我有時間帶著球球回家看看。”

    “這么些年不管不問,怎么就趕這時候突然冒出來。”

    離憂家里的事,沈嘉航也知道一些,自從離憂上了大學(xué),他的學(xué)費、生活費,全部都是自己打工賺來的,他爸對他不管不問,可卻在這種時候突然冒了出來,不得不讓沈嘉航多想。

    離憂心里也不好受,說:“可能是因為球球吧,老人嘛,都喜歡孩子。”

    “喜歡孩子讓他兒子生去……”見離憂的臉色不好看,沈嘉航停了下來,說:“抱歉,離憂,我……”

    “沒事。不說這個,我們?nèi)タ措娪鞍桑裉斓膱龃尾欢啵e過了就得等明天了。”

    “等等,你幫我看看,那兩個房子哪個戶型比較好。”

    “你不會真打算買吧?”

    “買啊,反正我早就想接他們過來,這不是趕巧了嘛。”

    “買房子不是小事,還是讓她帶著我們?nèi)嵉乜纯窗伞!?br />
    “也行,反正今天也沒什么事,電影明天也能看。”

    沈嘉航和售樓小姐說了兩句,售樓小姐點點頭,拿了個手提袋,就帶著三人出了商場。

    看著面前的電動車,售樓小姐的臉色僵了僵,不過很快就恢復(fù)正常,依舊笑著說:“先生,要不你們坐我的車過去吧,這樣能快點。”

    “不用了,他家就在你們小區(qū)隔壁,我們騎車過去,你在門口等我們一下就行。”

    不等售樓小姐說話,一輛車開了過來,車窗落下,一個年輕女人探出頭來,看了看離憂他們,說:“咦,張?zhí)m,這是要開張了嗎?恭喜恭喜啊。”

    張?zhí)m臉色變了變,說:“劉蓉,我還得帶客戶去看房,沒時間跟你閑聊。”

    “連輛車都沒有,就騎一破電動,也能買得起房?”劉蓉不屑地笑了笑,說:“我看你就認(rèn)了吧。”

    沈嘉航一聽,頓時來了氣,說:“不是,你誰啊,人長得丑,嘴巴還臭,我要是你,我就不出門,簡直拉低了華康市民的整體形象。”

    “你說誰丑?”劉蓉惱怒地瞪著沈嘉航。

    “誰應(yīng)說誰。再說,誰丑,誰心里沒數(shù)嗎?”

    離憂拉了拉他,說:“咱們還趕著看房呢,你跟她廢什么話。”

    沈嘉航冷哼了一聲,轉(zhuǎn)頭看向張?zhí)m,說:“張小姐,咱們門口見。”

    “好,門口見。”

    “明明一副窮酸相,還裝什么裝,我就不信你能買得起房。”

    “明明又老又丑,還有口臭,就算你往臉上涂一缸面粉,只要沒有眼疾,就不會有男人看上你。”沈嘉航張口懟了回去。

    離憂聽得一陣好笑,手上動作卻不停,騎上電動車,等兩人坐好,便揚長而去。

    “王八蛋,說我又老又丑,看我不讓你們好看!”劉蓉看著走遠的電動車,被氣得臉色鐵青。

    聽劉蓉這么說,張?zhí)m臉色更加難看,氣惱地說:“劉蓉,他們是我的客戶,你別太過分。”

    “張?zhí)m,銷售部主管只能是我,你想都別想。”

    “不就是一個破主管嘛,我從來沒在乎過,曉曉也沒在乎過,只有你以為我們會去搶。劉蓉,以前我們?nèi)齻可是無話不談的姐妹,還發(fā)誓要一輩子做閨蜜,現(xiàn)在呢,曉曉走了,你又來針對我,是不是我也走了,你心里就舒服了?”張?zhí)m難過地看著劉蓉。

    劉蓉的手握緊方向盤,眼底閃過復(fù)雜的情緒,說:“是你們逼我的,我們?nèi)齻走到這一步,都是你們逼我的!”

    “我們逼的?”張?zhí)m失望地點點頭,說:“曉曉說的沒錯,人總會變的,當(dāng)初那個溫柔善良的蓉姐已經(jīng)死了,從今往后咱們就當(dāng)從來沒認(rèn)識過。”

    張?zhí)m沒再多說,拉開自己的車門坐了上去,隨即汽車的喇叭聲響起,劉蓉沉默了一會兒,到底還是讓了路。

    離憂他們剛到,張?zhí)m也到了,有張?zhí)m帶路,他們順利地進了小區(qū)。

    停好車后,張?zhí)m走到離憂三人面前,抱歉地說:“先生,剛才的事對不住,都是我連累了你們。”

    “沒事,她也沒占到便宜。走吧,帶我們?nèi)タ捶俊!?br />
    “張小姐,怡和園是建豪地產(chǎn)的?”剛剛在門口,離憂仔細(xì)看了看,這怡和園前面還有‘建豪’兩個大字。

    張?zhí)m笑著說:“是啊,建豪地產(chǎn)可是華康最大的地產(chǎn)公司,華康大部分房產(chǎn)都是華康旗下的,其品質(zhì)您放心就成。”

    離憂和沈嘉航對視一眼,問:“那你認(rèn)識梁建輝嗎?”

    “梁經(jīng)理?”張?zhí)m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眼底的笑容也淡了下來,說:“你們認(rèn)識我們銷售部的梁經(jīng)理?”

    離憂搖搖頭,說:“算不上認(rèn)識,就是見過,所以隨口問問。”

    張?zhí)m點點頭,說:“哦,他是我們銷售部經(jīng)理,不過已經(jīng)兩天沒來上班了,你們想找他的話,只能給他打電話了。”

    離憂向來敏銳,從張?zhí)m的表情中就能看出,她和梁建輝的關(guān)系并不好,說:“張小姐誤會了,我們和他發(fā)生過一點摩擦,就怕買房的時候他會從中作梗,所以才問問是不是有這個人。”

    “這樣啊。”張?zhí)m恍然,左右看了看,說:“那你們來的趕巧了,他今天請假不在,如果他在的話,以他的人品說不準(zhǔn)還真會動手腳。”

    “那人的人品確實不怎么樣,所以一看到是建豪的房產(chǎn),我心里就有些打鼓。”

    “先生放心,我和他不是一伙兒的,就憑你們和他有過節(jié),只要你們確定買房,這單的提成我不要了,給你們一個內(nèi)部價。”

    “聽張小姐這么說,似乎和這個梁建輝也有過節(jié)?”

    “那就是個人渣!”張?zhí)m眼底的厭惡絲毫不加掩藏,隨即說:“不說這些掃興的,走,我?guī)銈內(nèi)タ戳硗鈨商祝强墒俏易顫M意的兩套,本來打算留著給朋友的,不過他們回老家了,我?guī)銈內(nèi)タ纯础!?br />
    “那我們可是占了便宜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離憂三人在張?zhí)m的帶領(lǐng)下,一直往前走,不得不說,這小區(qū)的綠化做的確實是好,說是三步一景一點也不夸張。

    “就是這棟,不僅采光好,還不會有馬路噪音,房間在頂層,還送閣樓,特別劃算。”

    “那感情好,就是這樓層有點高,萬一電梯壞了,上下可是難題。”

    “如果家里有老人,那就選中層的,還有一套就在8層,不過面積稍微小點,只有107平。”

    “那就先看看8層的。”

    “行,那就先去8層。”

    一行人坐上電梯,徑直上了8層。

    離憂狀似無意地問:“張小姐,我很好奇,就梁建輝那人品,是怎么坐上銷售部經(jīng)理的位置的?”

    第128章

    “張小姐, 我很好奇,就梁建輝那人品,怎么能做上建豪地產(chǎn)的銷售部經(jīng)理的?”

    提起梁建輝, 張?zhí)m臉上不自覺地浮現(xiàn)厭惡之色, 說:“憑的裙帶關(guān)系,他是我們楊總的小舅子, 如果不是這層關(guān)系,就憑他怎么可能坐上經(jīng)理的位置。”

    “楊總?”離憂突然想起那天在商場救的楊菡, 她爸爸楊宇似乎就是建豪地產(chǎn)的人, 說:“你們楊總不會叫楊宇吧?”

    張?zhí)m怔了怔,隨即點點頭,道:“沒錯, 就叫楊宇,先生認(rèn)識我們楊總?”

    “打過一個照面, 算不上認(rèn)識。”離憂一陣無語,自從他回來, 好似遇到的人和事,都和建豪地產(chǎn)有關(guān), 這要說是巧合,也未免太巧了吧。

    “先生跟我們建豪地產(chǎn)真是有緣啊, 看來注定要買我們這兒的房子。”張?zhí)m尷尬地笑了笑,好在這時候電梯開了,她連忙說:“到了,我們走吧。”

    張?zhí)m率先走了出去,一只手放在電梯門邊, 直到三人走了出來, 她才收回了手。

    “東戶那間就是。”張?zhí)m引著三人來到門口, 拿出門卡打開了房門。

    離憂四下看了看,這房子是兩室一廳,臥室稍小,客廳很大,兩間臥室都向陽,采光很好,裝修風(fēng)格簡約明快,暖色系的配色,看上去很舒服、很溫馨,是離憂喜歡的風(fēng)格。

    沈嘉航不在意這些,在房間里這轉(zhuǎn)轉(zhuǎn)那摸摸,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

    離憂看得一陣好笑,說:“是你買房子,還是我買房子,你也上點心成不成?”

    沈嘉航‘嘿嘿’笑了兩聲,說:“我對這個又不懂,這不是有你嘛,你說成,咱就買,你說不成,咱就再看別的。”

    離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決定不再搭理他,轉(zhuǎn)頭看向張?zhí)m說:“這里裝修的材料,都應(yīng)該符合國家標(biāo)準(zhǔn)吧?”

    “這個您放心,我們公司所采用的家裝材料都是符合國家標(biāo)準(zhǔn)的,您可以隨便找人來驗房,如果有一樣超標(biāo),危害健康的,您就直接來找我。”

    “那房子的防水,還有隔音做的怎么樣?”

    “先生……”

    見離憂在認(rèn)真看房,沈嘉航拉著球球走向了陽臺,在小桌前坐下,將球球攬進懷里,說:“球球,這房子你喜歡嗎?”

    球球搖搖頭,說:“我喜歡爸爸的房子。”

    沈嘉航怔了怔,隨即好奇地問:“為什么?這里又大又寬敞,不比那個房子好嗎?”

    球球奇怪地看著沈嘉航,說:“那是我和爸爸的家啊,這里又不是。”

    沈嘉航一怔,笑著說:“你啊你,可真是招人喜歡!離憂有你這么個兒子,真是讓人羨慕!”

    “叔叔以后和阿姨結(jié)了婚,也生一個小弟弟,這樣就不用羨慕爸爸了。”

    “結(jié)婚啊……”沈嘉航抱緊球球,看向遠處的風(fēng)景,說:“叔叔不想結(jié)婚,叔叔只想和喜歡的人一起生活。”

    “叔叔想耍流氓?”球球的小眉頭皺得死緊,一臉不贊同地看著沈嘉航。

    沈嘉航見狀有些哭笑不得,說:“我怎么就成耍流氓了?”

    “電視上說‘不以結(jié)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在耍流氓’,叔叔不想結(jié)婚,又想和喜歡的人談戀愛,難道不是耍流氓嗎?”

    “哈哈,哈哈……”沈嘉航忍不住笑了起來,說:“球球,你真是個小寶貝,我太喜歡你了!”

    “什么事啊,這么開心?”離憂涼涼地看著陽臺上的沈嘉航。

    沈嘉航見離憂過來,笑著把剛才球球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離憂朝著球球伸出手,球球立馬掙開沈嘉航的懷抱,跑到離憂的身邊,甜甜地叫著‘爸爸’。

    “球球沒說錯,你既然喜歡人家,又不給人家一個名分,這不是耍流氓,是什么?”

    張?zhí)m也跟著應(yīng)和道:“沈先生,我覺得離先生說得對,女生天生缺乏安全感,而婚姻呢,恰巧能給讓女生感覺到安全,你堉兮如果真喜歡她,就應(yīng)該努力給她安全感。”

    沈嘉航無奈地笑著說:“我倒是想,問題是人家對我沒那意思啊。”

    離憂一怔,隨即笑著說:“合著說了半天,你是單相思啊。”

    張?zhí)m也跟著笑了起來,說:“沈先生喜歡的應(yīng)該是身邊的朋友吧,怕表白了,連朋友都沒得做,所以才選擇一直暗戀。”

    沈嘉航臉色微紅,起身說:“那什么,這里看完了吧,咱們?nèi)ロ攲涌纯础!?br />
    離憂見他這樣,不禁有些驚奇,這人向來臉皮厚,沒想到還有害羞的時候。不過離憂也沒再為難他,和張?zhí)m對視一眼,一起上了頂層。

    打開房門,看著里面的裝修,以及整體色調(diào)和布置,離憂一眼就喜歡上了,問:“這套房子的價格是多少錢?”

    “這套房子是150平,市場價是23000一平,我們員工內(nèi)部價是20000,如果全款的話要300萬。不過這300萬包括上面的閣樓,大約80多平,很劃算的。”

    “300萬……”離憂微微皺了皺眉頭。

    張?zhí)m見狀以為離憂的錢不夠,說:“如果離先生的錢不夠,可以申請貸款,只需要付房款的百分之三十就行。”

    “你喜歡這套?”

    “嗯,這套比之前那個要好。”

    “那就買這套。”沈嘉航轉(zhuǎn)頭看向張?zhí)m,說:“張小姐,就給我定這套了,去哪兒辦手續(xù)?”

    張?zhí)m一聽,臉上的笑意更濃,說:“我就知道你們會喜歡,這房子是我朋友看著裝的,本來打算貸款買下來,只是她回老家了,這房子也就擱置下來了,我一直舍不得賣,才留到了現(xiàn)在。”

    離憂隨口問道:“你朋友回老家,不回來了嗎?”

    “不知道。”張?zhí)m搖搖頭,苦笑著說:“其實我已經(jīng)一個月聯(lián)系不上她了。”

    “一個月?”離憂的眉頭皺了起來,說:“她走之前你們吵架了?”

    張?zhí)m搖搖頭,說:“沒有,我們的關(guān)系一直都很好,就像親姐妹一樣。可是,一個月前她突然給我發(fā)信息說要回老家,從那以后就沒了音信。”

    “你就沒她家人的聯(lián)系方式嗎?”

    “她十歲的時候,父母就去世了,是跟著爺爺長大的。兩年前她爺爺?shù)昧税┌Y,沒挺過去也死了,這世上她就沒親人了。”

    離憂總覺得這事透著蹊蹺,說:“你還是報警吧,我總覺得你朋友不是回老家了,而是失蹤了。”

    張?zhí)m一怔,隨即說道:“不可能,她走之前還給我發(fā)過語音,說她要回老家,說厭倦了這里的生活,不信你看。”

    張?zhí)m翻出聊天記錄給離憂看,還有那條語音。

    離憂認(rèn)真地聽了聽,說:“這語音聽著不太對,好像有雜音,而且除了這一條語音外,其他都是文字信息,很容易被冒充。我覺得你還是報警吧,你們關(guān)系那么好,又沒發(fā)生過矛盾,她沒有理由一個月都不跟你聯(lián)絡(luò)。”

    “你的意思是她出事了?”張?zhí)m不安地看著離憂。

    “我不確定,但以防萬一,還是報警處理為好。如果沒事最好,如果有事,警察也能及時干涉。”

    張?zhí)m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閃了閃,說:“好,我馬上就去報警。”

    離憂猶豫了一瞬,說:“張小姐,你的朋友是長發(fā)嗎?”

    張?zhí)m被問得一怔,點點頭,說:“是啊,離先生怎么知道?”

    離憂沒有回答,接著問道:“她是不是喜歡穿紅色的衣服,比如紅色連衣裙。”

    “是,她確實有一條紅色連衣裙。離先生見過曉曉?”

    “張小姐手機上有她的照片嗎?”

    “有。”張?zhí)m打開手機,找到余曉曉的照片,說:“這個就是,她身上穿的就是她最喜歡的一條紅色連衣裙。”

    離憂仔細(xì)看了看,說:“我確實見過,不過是很早之前了,當(dāng)時她跟梁建輝在一起,穿的就是這件紅色連衣裙。”

    “和梁建輝?這怎么可能,她最討厭的就是梁建輝,怎么可能和他單獨出去?”張?zhí)m的眉頭皺得死緊,顯然有些無法接受離憂的說辭。

    其實離憂并沒有見過余曉曉,這么說是想將張?zhí)m的注意力引到梁建輝身上,因為離憂敢肯定梁建輝見到的那個女鬼,就是余曉曉,他推測余曉曉十有八九已經(jīng)遇害,而兇手很有可能就是梁建輝。

    “或許她有什么事瞞著你吧。”

    張?zhí)m沉默了一會兒,說:“沈先生,離先生,很抱歉,我必須先去一趟派出所,房子的事等我從派出所出來,我們再去辦手續(xù),成嗎?您放心,這房子我一定給你們留著。”

    離憂點點頭,說:“人命關(guān)天,我們理解,張小姐去吧。”

    “謝謝離先生。”張?zhí)m朝著離憂鞠了一躬,隨后手忙腳亂地收拾好東西出了門,甚至沒有等離憂他們出來。

    沈嘉航來到門前看了看,見張?zhí)m進了電梯,又返回了房間,說:“離憂,我怎么聽著售樓小姐的那個朋友,跟梁建輝說的那個女鬼有點像?”

    離憂嘆了口氣說:“我覺得十有八九就是同一個人。”

    “失蹤了一個月,那這人很可能已經(jīng)被梁建輝給害了,他做了虧心事,本來心里就有鬼,再被你一嚇,心理防線坍塌,所以才會總是看到鬼。”

    “你的猜想和我差不多。”

    “沒想到啊,咱們出來一趟,不僅找了一套好房,還間接破了個案子,簡直是一舉兩得!”

    “如果余曉曉真的被害了,那這里就是兇房,你還確定要買?”

    沈嘉航怔了怔,隨即看向四周,說:“你的意思是梁建輝是在這里殺的人?”

    “不知道,但我知道這里之前是余曉曉要買的房子,一定傾注了她的心血,如果她真的變成鬼,十有八九會回來這里。”

    沈嘉航吞了吞口水,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四周,說:“離憂,你可別嚇我,我膽子小。”

    離憂看得一樂,笑著說:“你又沒做虧心事,你害怕個什么勁兒。”

    沈嘉航見狀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是人都怕鬼好嗎?”

    見沈嘉航有些惱,離憂主動轉(zhuǎn)移話題道:“就剛才你說的暗戀的那個女生是誰,是圈里的嗎?我認(rèn)不認(rèn)識?”

    聽離憂這么問,剛才還氣哼哼的沈嘉航頓時紅了臉,說:“你問這么多干嘛,整得跟我媽似的。”

    “我一直以為你打算單身一輩子,沒想到居然早就有暗戀的人,我能不好奇嗎?哎,說說唄,滿足滿足我的好奇心。”離憂邊說邊用手臂撞了撞他的肩膀。

    “沒誰,我剛才都是開玩笑的。”沈嘉航轉(zhuǎn)身攬住離憂的肩膀,說:“不是,明明你還比我大兩歲,不也沒女朋友嘛。”

    “我有兒子。”

    沈嘉航一噎,伸手將球球拉到自己身邊,說:“球球也是我兒子。”

    離憂看得一陣好笑,卻也沒有再逼問他,畢竟就算是好朋友,也不必事事坦白,總要有自己的隱私,這樣兩個人相處才能長久。

    沈嘉航見離憂沒再問,不禁松了口氣,剛想開口,就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了,他松開離憂拿出手機看了看,不禁苦笑著說:“真不想接。”

    離憂打眼一看,是沈嘉航經(jīng)紀(jì)人的電話,笑著說:“接吧。江離可是個急性子,你要不接,他能打一百個。”

    這么些年,江離什么性子,沈嘉航怎么可能不清楚,猶豫了一陣,還是接通了電話,說:“喂,我不是說要多休息幾天嘛,你這時候打電話是幾個意思?”

    “公司安排你上個綜藝,今天晚上的飛機,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上綜藝?上什么綜藝?我這才剛從劇組出來,又來壓榨我,他們還讓不讓人活了?”

    “《天天星期六》,你是不是在離憂那兒,我現(xiàn)在過去找你。”不給沈嘉航拒絕的機會,江離說完就掛了電話。

    “他掛我電話,他竟然掛我電話!”沈嘉航氣憤地在原地轉(zhuǎn)了兩圈,說:“我不去,說什么我也不會去!”

    離憂看得一陣好笑,說:“《天天星期六》可是國內(nèi)最火的綜藝,多少一線明星打破頭都想去,讓你去說明公司重視你,傻子才不去。”

    “可我剛從劇組出來,這還沒喘口氣呢,又來壓榨我,我看他們是沒把我當(dāng)人看!我不去,打死也不去!”

    “不去的話,會有違約金的,你這房子還買不買了?”

    “我在乎那點違約金?惹急了,老子就跟他們解約!”

    沈嘉航家算是藝術(shù)世家,他爺爺和他奶奶都是著名的話劇演員,他媽媽是歌唱家,只有他爸爸的職業(yè)與藝術(shù)不沾邊,是個外科醫(yī)生,所以沈嘉航從小就生活在優(yōu)渥的環(huán)境下,是個妥妥的富二代。

    “怎么著,你還想因為這個去啃老?”

    沈嘉航一噎,這幾年他雖然賺了些錢,卻也因為買別墅買豪車,造的差不多了,如果再背上違約金,那他就只能向家里求助,離憂所說的啃老就是這個意思。

    “他們欺負(fù)人,我還不能反抗了,你還是不是我朋友?”

    “行,那你解約吧,我那房子轉(zhuǎn)手還能賣個幾十萬,都給你。”

    “我……”沈嘉航看著離憂,妥協(xié)地說:“行行行,我去還不行嘛。”

    “你還有一年合約就到期了,這時候與公司解約,那不是傻子么?你再忍忍,一年很快就過去了,等合約到期,你就自由了。”

    “那我們說好,到時候咱們倆合伙開個工作室,你做演員,我做歌手,接什么劇本,創(chuàng)作什么歌曲,咱們自己說了算。”

    “成,只要你不怕破產(chǎn)就成。不說這些,趕緊回去吧,一會兒江離就過來了。”

    兩人沒再多話,帶著球球徑直回了家。

    盡管沈嘉航再不情愿,還是被江離帶走了,臨走之前他將銀行卡留給了離憂,讓離憂幫他把房子買下來。

    林丘正在低頭處理文件,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抬頭看了看,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說:“喂。”

    “林總,按照您的意思,已經(jīng)安排沈嘉航前往沙城,參加最新一期《天天星期六》的錄制。”

    “嗯,沈嘉航的底子不錯,盡量多安排一些曝光,傾斜一部分資源給他。”

    “林總,沈嘉航與我們公司的合約還有一年,如果一年后,他不跟公司續(xù)約,我們的損失將不可估量。”

    “那就在這一年里,盡量從他身上賺回成本。”

    “是,林總。”

    林丘掛掉電話,嘴角勾起得逞的笑意,隨即又想起昨晚兩人共處一室,嘴角的笑意消失,心里像是打翻了醋壇子。

    “那么小的房子,就只有一張床,他們怎么睡的?”

    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林丘腦海,已經(jīng)煎熬了他一整天了。低頭看看電腦上的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他合上電腦,收拾好桌上要處理的文件,便直接出了辦公室。

    “林總,您這是要出去?”饒婷見林丘出來,連忙問道。

    “嗯,有事給我打電話。”

    饒婷聞言連忙提醒道:“林總,晚上八點您還有個飯局。”

    “飯局?”

    林丘突然想起,他確實約了人。糾結(jié)了一會兒,林丘還是轉(zhuǎn)身回了辦公室。

    晚上吃完飯,離憂陪球球洗了澡,窩在沙發(fā)上看了一會兒電視。眼看著已經(jīng)晚上十點,球球小聲說:“爸爸,我們現(xiàn)在去嗎?”

    見球球興致勃勃,離憂無奈地笑了笑,說:“那就走吧。”

    球球張嘴吐出一個泡泡,將兩人罩了起來,大搖大擺地出了房門,來到樓底下,看著電動車,離憂出聲說:“球球,你能把電動車也罩進去么?”

    “當(dāng)然能。”

    離憂這下放了心,拿起車上的頭盔戴上,帶著球球就出了小區(qū),直奔梁建輝所在的貴華苑。

    抬頭看看不遠處的大門,離憂一下犯了難,說:“這大門需要刷卡才能進去,咱們怎么辦?”

    “爸爸,咱們先把電動車放好,然后從車庫那進去剛好。”球球指了指大門旁邊的停車場入口。

    離憂揉了揉球球的小腦袋,說:“可以可以,智商在線,不愧是我兒子。”

    球球‘嘿嘿’笑了兩聲,小腦袋蹭了蹭離憂的掌心。

    離憂四下看了看,見四周沒人,就把電動車停在了路邊。隨著他和球球的離開,電動車突兀的出現(xiàn)。

    大門口值班的保安揉了揉眼睛,小聲嘀咕道:“那里什么時候多了個電動車?”

    離憂和球球彎腰鉆過停車桿,順著車庫就走了進去,在球球的帶領(lǐng)下,他們來到梁建輝所在單元樓的電梯入口處,看著緊鎖的門,再一次傻眼了。

    “這個好像也要刷卡才能進。”

    “爸爸,你在這等會,我先進去,然后再開門,讓你進去。”

    “你能進去?”

    “能。”球球搖身一變,變回了本體,隨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縮小,最后縮小成花生大小,在泡泡的包裹下,通過鐵柵欄,鉆進了電梯門。隨后在慢慢變成人類的模樣,將門從里面打開,讓離憂走了進去。

    離憂剛走進去,就聽門外‘滴’的一聲,隨即電梯間的門被拉開,從外面走進來一個男人。他四下看了看,電梯停在一層,樓梯間沒有腳步聲,這里又空無一人,不禁喃喃自語道:“沒人?真是見了鬼了,這門還能自己開?”

    似乎想到了什么,男人臉上浮現(xiàn)害怕的神色,連忙按了電梯走了進去,離憂和球球緊隨其后。

    男人按了30層的按鈕,不待離憂阻止,球球已經(jīng)按了25層的按鈕。男人看著突然亮起的按鈕,不禁吞了吞口水,害怕地閉上了眼睛,腳步慢慢移動,靠在了電梯上,讓開了門的位置。

    “叮”一聲輕響,嚇得男人一激靈,電梯門打開,離憂趕緊拉著球球走了出去。男人的眼睛睜開一條縫,眼看著電梯門緩緩合上,他剛想松一口氣,一只手卻突然擋住了電梯門。他下意識地抬頭看了過去,一張慘白慘白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嚇得他大叫一聲暈了過去。

    電梯外的女人也被嚇了一跳,拍著胸口不停地說:“媽呀,嚇?biāo)牢伊耍∵@什么人啊,我長得有那么嚇人嘛,這……”

    女人還沒說完,抬頭看清了自己的臉,不禁訕訕地說:“不就敷個面膜么,至于這么大驚小怪的,竟然還被嚇暈了,真是麻煩!”

    女人走進電梯,電梯門緩緩合上,離憂和球球站在門外一陣無語。

    來到梁建輝的家門前,球球故技重施,把身體變小,透過門縫鉆進了梁建輝家里。離憂在外面等了半晌,也沒見球球出來,有些奇怪,又有些擔(dān)憂,忍不住出聲叫道:“球球,快開門啊,你怎么了,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事?”

    又過了一會兒,房門被打開,球球出現(xiàn)在門口,說:“爸爸,梁建輝死了,里面還有一個女人,也死了。”

    “死了?”離憂一陣驚訝,看向球球開門的手,說:“讓泡泡包裹住我們的手腳,我們進去看看,不要留下痕跡,也不要破壞現(xiàn)場。”

    “好。”球球連忙照辦。

    準(zhǔn)備好后,兩人一前一后走進了房間。房間里很亂,桌椅倒在地上,還有摔碎的玻璃杯,梁建輝的尸體靠坐在沙發(fā)背上,兩只眼睛大睜,仿佛從他的眼睛里還能看到殘留的恐懼。他手上拿著一把刀,刀上沾著血,白色的襯衫上也有大片血跡,可他身上并沒有傷口,應(yīng)該是被濺到的血跡。

    女人倒在梁建輝的對面,身下的地面被血浸濕,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睡裙,睡裙已經(jīng)被鮮血染成紅色,腹部有傷口,甚至還有少量的滲血。

    當(dāng)離憂蹲下身看向女人的臉時,不禁一陣驚訝,呢喃地說:“竟然是她?”

    第129章

    “咦, 爸爸,這不是和嘉航叔叔吵架的那個阿姨嗎?”

    “是她。”離憂點點頭,說:“你看她身上穿著睡袍, 應(yīng)該和梁建輝是情人關(guān)系。”

    “情人關(guān)系?那梁建輝為什么要殺她?”

    不怪球球這么說, 以現(xiàn)場的狀況推測,應(yīng)該是梁建輝殺了劉蓉, 然后被嚇?biāo)赖摹?br />
    “很可能是梁建輝精神錯亂,把劉蓉當(dāng)成了被他害死的余曉曉, 驚恐之下殺了劉蓉。只是他到底是不是被嚇?biāo)赖? 這個還得專業(yè)的法醫(yī)驗過尸才知道。”

    離憂查看過尸體以后,在各個房間里轉(zhuǎn)了轉(zhuǎn),在臥室里的床上放著一身女人的裙子, 正是劉蓉上班穿的那身制服。他低頭看了看床邊的垃圾桶,里面有一些用過的衛(wèi)生紙, 還有一個避孕套,只是避孕套里面并沒有東西。

    除此之外, 還發(fā)現(xiàn)了一個藥瓶,藥瓶上的標(biāo)簽被撕了, 里面是空的。隨后他又在抽屜里發(fā)現(xiàn)了同樣的藥瓶,里面裝著一些藍白色的膠囊。他拿出一顆遞給球球, 說:“球球,你幫著分析一下這些藥物的成分。”

    球球應(yīng)聲,吐出一個泡泡將膠囊包裹,很快便有了結(jié)果,看著屏幕上的文字, 微微皺了皺眉, 說:“看來這個梁建輝一直在服用抗精神病的藥物。”

    球球點點頭, 說:“那這么說他之所以見到鬼,都是因為服用這個藥物產(chǎn)生的幻覺。”

    離憂將藥瓶放好,推開房門,看向客廳里的尸體,說:“這人是剛死不久,你看看這四周有鬼魂存在嗎?”

    球球出了臥室的門,在房間里仔仔細(xì)細(xì)地看了一遍,說:“沒有,這房間里很干凈,除了我們,沒有別人。”

    “那這么說這個世界沒有鬼魂一說,梁建輝見到的都是他自己的幻覺。”離憂眉頭皺緊,沉吟了一會兒,說:“有一點我想不明白,那天在附小見他的時候,他的精神很好,甚至就在我說‘印堂發(fā)黑,必有血光之災(zāi)’的時候,他也沒那么害怕,應(yīng)該還沒有出現(xiàn)幻覺,這才兩天的功夫,怎么病發(fā)的這么快?”

    球球想了想,說:“難道是因為泡泡化成女鬼,激化了他的病癥?”

    “就算泡泡化成女鬼,也不是余曉曉的模樣,可后來他向我們說的,分明就是余曉曉。這點我覺得很奇怪。”

    “那可能是因為他殺了余曉曉,心里有鬼,所以才將女鬼認(rèn)成余曉曉的模樣,不管怎么說,他被嚇?biāo)溃彩腔钤摗!?br />
    離憂還是覺得不對勁,可是他一時又想不明白,說:“球球,你說梁建輝將余曉曉的尸體放在哪兒了?”

    球球搖了搖頭,說:“不知道。不過應(yīng)該不會放在自己家。”

    離憂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走向客廳,又在尸體旁邊轉(zhuǎn)了轉(zhuǎn),發(fā)現(xiàn)梁建輝握刀的右手,中指的位置有一塊圓形淤青,似乎是被什么硌了一下。

    球球見狀也走了過去,說:“爸爸,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離憂緊緊盯著他的右手,隨即眼睛亮了亮,說:“不對,這里不對!”

    球球見狀連忙問:“哪里不對?”

    離憂提醒道:“你看他握刀的這只手,再看看他襯衫上的血……”

    球球按照離憂的提示看了過去,卻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困惑地皺緊了眉,說:“爸爸,這有什么不對嗎?我怎么沒看出來?”

    離憂無奈地笑了笑,說:“你看他襯衫上的血,血跡噴濺的位置大多是在前胸和腹部,與劉蓉身上的傷口所形成的噴濺血跡,基本吻合。可他拿刀的這只手,衣袖上的噴濺血跡卻很少,尤其是上面。”

    球球點點頭,說:“是哦,確實有些不對勁。”

    離憂笑著說:“出現(xiàn)這種情況,我只能想到一種可能,那就是有人從身后握住了他的手,然后用刀捅死了劉蓉。”

    球球想了想,說:“那如果真像爸爸說的,那劉蓉就不是梁建輝殺的,而是另有其人。”

    離憂沉吟了一會兒,說:“很有可能先死的是梁建輝,兇手再用什么方法,控制著梁建輝的身體,捅死了劉蓉,這樣就可以制造,是梁建輝殺死了劉蓉,又被活活嚇?biāo)罍U郄的假象。”

    “那這個兇手真的很聰明,我們差點就被他騙過去了。”

    “這場布局唯一的破綻就在這里,我想有經(jīng)驗的老刑警,或者法醫(yī)都應(yīng)該能發(fā)現(xiàn)。而兇手雖然聰明,卻留下這么大的破綻,說明他應(yīng)該不是慣犯。不是慣犯,又是有預(yù)謀的殺人,兇手應(yīng)該是在給余曉曉報仇。”

    球球順著離憂的思路,繼續(xù)說:“既然是報仇,那兇手一定已經(jīng)確定余曉曉被害的事實,難道兇手找到了余曉曉的尸體?”

    “有可能。”

    離憂看著面前的球球,球球現(xiàn)在的模樣真的很具欺騙性,讓他一直忽略了球球并非真的五六歲的人類小孩,而是個智商很高的劇本精靈。

    “走吧,我們畢竟不是警察,進來的也不光明正大,避免破壞現(xiàn)場,還是先走吧,這些事就交給警察來調(diào)查吧。”

    球球應(yīng)聲,和離憂一起出了門。

    剛出門就看到了隔壁房間門口放著的垃圾,離憂怔了怔,轉(zhuǎn)身走了過去。他蹲下身,看著面前的垃圾袋,一張盛放面膜的包裝袋一半塞在垃圾袋里,一半露在外面,垃圾袋的旁邊還有滴落的不明液體。

    離憂伸出手指輕輕沾了一些,用手指捻了捻,又放在鼻子下聞了聞,一股花香味撲鼻而來。

    球球見狀好奇地問:“爸爸,這是什么?”

    “這是面膜里流出的精華液。”離憂奇怪地說:“這包裝袋應(yīng)該是系好了垃圾袋以后,硬塞進去的。”

    球球撓了撓小腦袋,說:“爸爸,這有什么不對嗎?”

    離憂掏出手機,搜索了面膜包裝袋上的名字,說:“這面膜是名牌,一張就一百多塊,一般人都會將袋子里的精華液,當(dāng)做護膚乳抹在手、腳,或者腿上,可這個袋子里的精華液幾乎沒動,全部流了出來,這也太浪費了。”

    “我還是不太懂爸爸的意思。”球球的小眉頭皺成了疙瘩。

    “我的意思是這個用面膜的人,有可能并不是真的要敷面膜,而是為了……遮掩。”說到這兒,離憂恍然大悟,說:“球球,還記得我們下電梯碰到的那個女人嗎?”

    球球怔怔地點點頭,說:“記得,她當(dāng)時就敷著面膜,還把電梯里的那個男人嚇暈了……爸爸,你的意思是她就是殺了梁建輝的兇手嗎?”

    “很有可能。要想印證這個問題也不難,你進去瞧瞧里面是否有那個女人,就知道答案了。”

    球球連忙應(yīng)聲,縮小身體進了隔壁的房間。離憂在外面等了兩分鐘,球球就從里面出來了,興奮地說:“爸爸,房子里住的是個男人,根本沒有女人。”

    離憂點點頭,對自己的推測更加肯定,說:“看來我猜的沒錯,之前我們碰到的那個女人,十有八九就是殺了梁建輝和劉蓉的兇手。”

    球球依偎到離憂身邊,仰頭看著他,驕傲地說:“爸爸不愧是爸爸,就是聰明!”

    離憂聽得一樂,隨即嘆了口氣,說:“可惜啊,咱們來晚了一步,不然或許能阻止悲劇的發(fā)生。”

    “爸爸,你別自責(zé),咱們又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況且這個梁建輝也不是什么好人,現(xiàn)在被殺也是因果報應(yīng)。”

    “你個小不點,居然還知道因果報應(yīng)。”離憂見他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安慰自己,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說:“走吧,時間不早了,回家睡覺。”

    球球點點頭,和離憂一起上了電梯,說:“爸爸,如果警察查不到這些,或者偏離了方向,怎么辦?”

    “我們可以適當(dāng)給些引導(dǎo),把他們引向正軌。”離憂去按按鈕,突然想起那個在電梯被嚇暈的男人,轉(zhuǎn)頭看向球球,說:“你說電梯里的那個人會不會也被害了?”

    球球怔了怔,搖搖頭說:“應(yīng)該不會吧,爸爸不是說兇手不是慣犯嗎?”

    離憂有些不放心,走出了電梯,說:“你先下去,在樓下等我,我看看電梯里面還有沒有人。”

    球球應(yīng)聲,獨自下了負(fù)二層。

    離憂再次按了電梯,另外一部電梯快速下行,很快便到了。電梯門打開,離憂朝里看了看,發(fā)現(xiàn)里面沒人,再轉(zhuǎn)念一想,就算那兇手再膽大包天,這電梯里有攝像頭,也不可能在這里殺人,不禁后知后覺地笑了笑,乘坐電梯下了樓。

    在負(fù)二層和球球匯合后,他們原路返回,騎上電動車就回了家。

    來到單元樓樓下,一大一小乘坐電梯上了樓,卻發(fā)現(xiàn)門口靠坐著一個人,腦袋埋進臂彎,根本看不清楚臉,離憂還以為是沈嘉航反悔,又回來了,連忙讓球球解除了兩人的隱身。可一靠近,就聞到了一股沖鼻的酒味。他微微皺眉,已經(jīng)確定這不是沈嘉航,因為沈嘉航酒精過敏,一直都是滴酒不沾。

    離憂推了推門口的男人,叫道:“喂,醒醒,醒醒。”

    林丘睜開迷蒙的眼睛,看向面前的離憂,好半晌才回過神來,說:“你……回來了。”

    林丘伸手就想抱住離憂,卻被離憂下意識地按到在地。林丘的臉緊貼地面,右手被反制,竟‘嗚嗚’哭了起來。

    “你別走……我不要你走……”

    離憂怔了怔,連忙松開林丘,轉(zhuǎn)頭看向球球,小聲說:“你說他是真醉,還是假醉?”

    球球看著趴在地上的林丘,說:“他都哭了,應(yīng)該是真醉吧。”

    “他為什么不回家,蹲在我們家門口做什么?”

    球球猜測地說:“應(yīng)該是剛搬來,又喝醉了,所以認(rèn)錯了門?”

    離憂眉頭皺得死緊,蹲下身在林丘的身上翻找房門鑰匙,哪知林丘突然抱住了他的手,嘴里呢喃著說:“你別走,求你別走……”

    球球好奇地說:“爸爸,他這是失戀了嗎?”

    離憂用力地抽了抽自己的手臂,用的力氣之大,把林丘的身子都拎了起來,可依舊沒能解救出自己的手臂,他不耐煩地說:“我現(xiàn)在把他打暈,他應(yīng)該不會知道吧。”

    離憂對氣味很敏感,酒臭味是他最討厭的氣味之一,所以除非必要,他一般不喝酒,喝酒也不會輕易喝醉。

    “爸爸,他喝醉了,如果你再把他打暈,不會出事吧。”

    球球的一句話,成功讓離憂打消念頭,說:“那你說現(xiàn)在怎么辦?”

    “爸爸,要不你哄哄他?哄他松了手,咱們就能回家了。”

    離憂看看林丘,眼睫毛被淚水打濕,臉上有明顯的淚痕,嘴里依舊呢喃著那兩句話,看到他這副模樣,頓時有些心軟,認(rèn)命地嘆了口氣,說:“我不走,你把手松開,我送你回家。”

    林丘醉眼朦朧地看著離憂,委屈巴巴地說:“你……騙我,我松了手,你就走了……”

    離憂轉(zhuǎn)頭看向球球,球球訕訕地笑了笑。

    離憂只能深吸一口氣,耐心地說:“我沒騙你,我不走,但如果你再不松手,我可就真的走了,再也不理你了。”

    “別……別不理我,我錯了,我松……松手。”林丘可憐巴巴地看著離憂,手指上的力量一點點松開。

    離憂的手臂終于得到解放,剛想有動作,便被林丘一把抓住了手腕,他不安地看著離憂,眼眶一紅,眼淚在眼底蓄積,說:“你……去哪兒?”

    一個大男人哭的梨花帶雨,看得離憂一陣好笑,心里暗道:“這人大概是愛慘了那個人吧,不然怎么會把自己搞的這么狼狽。”

    “我不走,只是腿蹲麻了,需要活動活動。”離憂說著,安撫地拍了拍林丘的發(fā)頂,這動作還真應(yīng)了球球的那句話‘哄哄他’。

    林丘一點點地松手,眼巴巴地看著他。

    離憂被看得一陣無奈,活動了一下手腳,說:“你家的鑰匙呢?”

    林丘搖搖頭,眼睛依舊一眨不眨地看著離憂,唯恐他一眨眼,面前的人就不見了。

    離憂看向球球,說:“球球,你去翻翻他的口袋,看看鑰匙在不在?”

    球球應(yīng)聲,蹲下身在林丘身上翻找著。離憂則走向遺落在一邊的公文包,他蹲下身撿了起來,從里面找出了鑰匙。

    “球球,別找了,找到了。”

    離憂轉(zhuǎn)身去開門,發(fā)現(xiàn)褲腳被扯住,低頭一看林丘正仰頭看著他,長長地睫毛上掛著淚珠,原本深邃的眼睛變得通透,像個純真的孩子,眼底是不安,是委屈,害怕再次被遺棄,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緊緊揪著他的褲腳,仿佛他一松手,自己便消失了。

    離憂的心一顫,無奈地蹲下身,說:“我扶你起來,你乖乖地不許亂動,聽明白沒?”

    林丘慌忙點點頭,說:“我乖,我聽話。”

    林丘溫順的模樣很像做錯事的孩子,離憂看得一陣好笑,把他的手搭在肩膀上,撐著他的身子站了起來。離憂將鑰匙遞給球球,說:“球球去開門。”

    球球接過鑰匙去開門,和離憂一起,扶著林丘進了門。

    離憂四下看了看,這房間比他的房子大,大約七十平左右,兩室一廳一衛(wèi),整體裝修風(fēng)格偏歐式,家具的顏色不是棕,就是黑白,就算房子不大,也感覺有些冷清。

    把林丘扶到臥室,將他放倒在床上,離憂轉(zhuǎn)身想走,再次被林丘攥住了衣角,說:“別走,求你……”

    “我去給你弄點蜂蜜水,你聽話,松手。”

    林丘猶豫了一瞬,松開手說:“那你快點回來。”

    離憂點點頭,轉(zhuǎn)身出了房門,在球球耳邊說:“讓他好好睡。”

    球球做了個ok的手勢,小聲說:“爸爸放心,我保證他會睡得很香。”

    林丘正為自己陰謀得逞得意的時候,突然覺得一陣?yán)Ь耄D(zhuǎn)眼間的功夫,就睡了過去。今天他確實喝了不少酒,但并沒有醉,只是想裝醉博同情,可敲了半天門,隔壁也沒動靜,就當(dāng)他打算回家的時候,電梯門響了,他連忙坐在了離憂家門口,裝作喝醉的模樣。

    離憂打開房門看了看,見林丘閉上了眼睛,輕手輕腳地關(guān)上門,說:“走吧,回家。這一身的酒臭味,回去得好好洗洗。”

    “爸爸,愛情真的會讓人這么傷心么?”

    離憂怔了怔,隨即搖搖頭,說:“不知道,我又沒愛過。”

    “爸爸,你說那個在劇本世界喜歡上你的人,在現(xiàn)實世界是個什么樣的人?”

    ‘林丘’的名字出現(xiàn)在腦海,離憂神情一滯,說:“不知道,也不關(guān)心。”

    見離憂不想提,球球乖巧地閉了嘴,兩人回到家,一起洗了澡,躺上床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離憂做了一個夢,夢里他正和一個男人喝酒,這個男人正是也穿到喪尸世界的林丘。

    喪尸世界處處充滿危機,即便有球球在,他也過得提心吊膽,再加上還要帶著一個染上喪尸病毒的林丘,可以說他們在那個劇本世界經(jīng)歷了太多太多,也看多了人性中的黑暗面。

    最初離憂帶著他,是為了完成劇本世界布置的任務(wù),后來他的心境慢慢發(fā)生轉(zhuǎn)變,真心接受了林丘的存在,他們共同戰(zhàn)斗,一起逃亡,兩顆心越來越近,可到最后離憂退縮了。在完成任務(wù)的那個夜晚,他把林丘灌醉,獨自離開了劇本世界。

    離憂想把那份還在萌芽中的感情重新掩埋,所以即便知道林丘的名字,他也沒有搜索過有關(guān)他的任何信息。

    第二天清早,離憂從睡夢中醒來,昨晚的夢歷歷在目,甚至每一個細(xì)節(jié)他都記得清楚,他竟然在林丘吻過來的時候沒有躲開,溫?zé)嵊秩彳浀挠|感,撩動著他的心……

    離憂愣了會兒神,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心里不禁在想:“真的是在做夢么?”

    球球蹭了蹭離憂,迷迷糊糊地說:“爸爸,要起床了嗎?”

    離憂看了看床頭的鬧鐘,說:“你要是困,就再睡會兒。”

    “不要,我要和爸爸一起。”球球撒嬌似的說。

    “那就起床吧。”離憂摸了摸球球的小腦袋,起身下了床。

    照例晨跑了一個小時,離憂和球球在樓下買了早餐,拎著便上了樓。電梯門打開,林丘出現(xiàn)在眼前,離憂怔了怔,朝他打了聲招呼,和球球一起下了電梯。

    “離先生。”林丘叫住離憂,佯裝不好意思地問:“離先生,昨晚我喝醉了,恍惚記得有人扶著我回了家,請問是你嗎?”

    離憂搖搖頭,笑著說:“不是,昨天晚上我沒見過邱先生。”

    林丘的神情怔了怔,有些困惑地?fù)狭藫项^,說:“不好意思,昨晚心情不好,喝了不少酒,記憶有些模糊,既然不是離先生,那應(yīng)該是我朋友。”

    “沒事。邱先生要沒事,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離先生,我確實有些事要找你,不知道你今天方便嗎?”

    這下?lián)Q離憂愣神了,說:“邱先生找我有事?”

    林丘點點頭,說:“嗯,有點事想征詢離先生的意見。”

    “哦,好。我今天倒沒什么事,那我們就約在九點吧。”

    “成,那我九點去找離先生。”

    兩人約好時間,便沒再多說,離憂和球球回了家,林丘則去樓下買早點。

    下了電梯,林丘抬頭看了看,不禁懊惱地說:“林丘啊林丘,你還真是一點用都沒有,怎么就睡著了呢,那么好的機會平白浪費了,活該你單身!”

    樓上,球球不解地問:“爸爸,你為什么撒謊啊?”

    “之前你不是說他對你有敵意嗎?我總覺得昨晚他不是真醉,應(yīng)該是演的,只是演技太好,我們沒發(fā)現(xiàn)。他這么做大概是想趁機接近我們,以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們還是小心點的好。”向來清醒的離憂也不知昨晚為何會放松了警惕。

    球球怔了怔,不解地問:“那爸爸為什么還讓他來我們家?”

    “我們總要知道他接近我們的目的是什么吧,總這樣猜來猜去怪累的,不如就近看看他的狐貍尾巴。”

    “嗯嗯,聽爸爸的。”

    剛到九點,房門就被敲響了,離憂看了看球球,說:“這人倒是挺準(zhǔn)時的。”

    球球小聲說:“我看他是卡著點來的。”

    離憂起身去開門,林丘出現(xiàn)在眼前,與之前的一身黑色運動裝不同,現(xiàn)在的他又換了身衣服,白色的立領(lǐng)T恤,淺灰色的休閑褲,搭配一雙白色的休閑鞋,雖然簡單,卻很時尚。應(yīng)該是剛洗過澡的原因,林丘的臉有些紅,頭發(fā)還是半干的狀態(tài),與昨晚的醉酒相比,今天的他看上去清爽了許多。

    “離先生,打擾了。”

    “邱先生來了,請進。”離憂微笑著讓開了門口的位置。

    林丘進了門,仔細(xì)打量著面前小小的房間,這就是他的家,干凈整潔,雖然小,卻布置的很溫馨,讓人看了就覺得溫暖,有家的感覺。

    “邱先生隨便坐。”

    林丘點點頭,在單人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邱先生是喝茶,還是咖啡?”

    “離先生不用客氣,我剛吃過早飯,不渴。”

    “那就茶吧。”離憂泡了壺龍井,在倒了一杯,推到了林丘面前,說:“邱先生請。”

    林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龍井,茶湯很香,離先生泡茶的技藝很專業(yè),平時應(yīng)該也很喜歡喝茶吧。”

    “邱先生客氣,我這可談不上技藝,就是平時愛喝茶而已。”

    “我也喜歡喝茶,咖啡太苦,不如茶香。”

    林丘之前也喝茶,卻談不上喜歡,或者討厭,還是認(rèn)識離憂之后,才慢慢喜歡上,也算是投其所好。

    離憂笑了笑,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枺骸扒裣壬阏椅矣惺裁词拢俊?br />
    第130章

    “邱先生, 你找我有什么事?”

    在離憂看來,林丘是刻意接近他們,對他們是心懷不軌, 在基本的禮貌以后, 沒必要再和他啰嗦。

    林丘將手里的劇本遞給離憂,說:“不瞞離先生, 這些天我一直在為這個劇本尋找演員,我覺得離先生很適合里面的男主角, 所以就冒昧過來問問離先生的檔期。”

    離憂怔了怔, 顯然沒想到林丘的來意竟然是這個,說:“邱先生知道我是演員?”

    “我這些天一直在找演員,所以一直在留意娛樂新聞, 離先生前兩天上過熱搜,我恰巧看了那條視頻, 得知離先生是個演員后,便搜索過離先生過往演過的作品。看過離先生的作品后, 我覺得離先生就是我尋覓已久的男主角,更加巧合的是離先生竟然還是我的鄰居, 這就是命定的緣分,離先生注定是我的男主角。”

    林丘越說越激動, 目光灼灼地看著離憂,竟給離憂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見離憂皺起了眉頭,林丘的神情怔了怔,隨即尷尬地笑了笑,說:“不好意思, 離先生, 我有點太激動了, 主要是我?guī)缀跽冶榱苏麄演藝圈,卻沒找到一個符合角色設(shè)定的男演員。要么形象不行,要么演技不行,只有離先生的形象和演技都符合要求。”

    不得不說林丘的演技見漲,離憂都沒看出來他演的痕跡,笑了笑說:“邱先生不用客氣,我能理解。我現(xiàn)在確實沒有工作,但我對劇本的要求很高,如果劇本不好,就算是主角,我也不會接。如果劇本好,就算是配角,我也不介意。”

    “我知道,我就欣賞離先生這一點。”林丘自信地笑著說:“離先生放心,我相信只要你看過劇本,就一定會接。”

    離憂見狀笑了笑,說:“聽邱先生這么說,我也對劇本有了興趣,邱先生不介意的話,我想現(xiàn)在看一下劇本。”

    “不介意,當(dāng)然不介意,這就是我今天來的目的。”

    “邱先生如果有事的話,可以先去忙。”

    “我專門空出來一天,就是為了和離先生一起討論劇本。”

    離憂點點頭,說:“那邱先生喝茶,我就不招呼了。”

    “沒關(guān)系,我?guī)Я似桨澹梢岳^續(xù)找其他演員。”林丘將平板亮了亮,笑著說道。

    離憂沒再多說,將桌上的劇本拿了起來,仔細(xì)看著。

    球球看看離憂,又看看林丘,乖乖地走到一邊,從書架上拿了一本漫畫書看了起來。

    林丘之所以沒有推掉昨晚的飯局,就是去給這個劇本找個好導(dǎo)演,其他演員林丘可以不管,但劇本中的兩個男主,他定了下來,一個是他,一個自然是離憂。

    之所以是兩個男主,是因為這個劇本是改編自一部耽美小說,雖然有所改編,將兩人之間的感情改成了兄弟情,但很多經(jīng)典劇情還是很好的還原了,那種曖昧的感覺才是最吸引人的。林丘這么做,就是想利用這種曖昧,拉進他和離憂之間的感情。

    其實這個劇本林丘很早就簽下來了,只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演員,所以一直擱置到現(xiàn)在。當(dāng)他確定了離憂就是他找的那個人后,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劇本。離憂無論是形象,還是演技,都是男主最合適的人選。

    轉(zhuǎn)眼間一上午就過去了,離憂完全沉浸在劇本中,這是一部武俠劇,無論是曲折波瀾的劇情,還是劇中具有鮮明個性的人物,都讓離憂著迷,尤其劇中的兩個男主,刻畫的尤為生動。

    唐嵐,是個孤兒,被師傅帶進師門撫養(yǎng)長大,雖然他性格跳脫,做事也是隨心所欲,但一身正氣,更是不畏人言,堅持自己的信仰,歷經(jīng)苦難終化繭成蝶,成就一代大俠。

    另一個主角是肖何,他原是名門正派以后,卻被人陷害墜入魔道,雖然做了不少錯事,可自從遇到唐嵐,便被他的善良和俠義所感化,與唐嵐一起行俠仗義,最后成為知己。

    只可惜最后兩人為保護邊城百姓,出面引開敵國軍隊,最后力戰(zhàn)而死。

    相較于唐嵐,離憂更喜歡肖何,他的人物更為豐滿,人生經(jīng)歷曲折復(fù)雜,表演起來更有挑戰(zhàn)性。

    看完整個劇本,離憂長出一口氣,抬頭看向林丘。

    煜卌

    林丘聽到聲音,抬頭看了過去,見離憂正看著自己,笑著說:“離先生覺得劇本如何?”

    離憂毫不猶豫地說:“劇本很好,我很喜歡,不知道邱先生屬意我出演哪個角色?”

    “唐嵐,我覺得離先生無論是相貌還是氣質(zhì),都符合唐嵐的設(shè)定。”

    離憂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就劇本中對人物的描寫,我的外形確實蠻符合的,只是我更喜歡肖何這個角色,我覺得更具有挑戰(zhàn)性。”

    林丘怔了怔,笑著說:“我明白離先生對表演的追求,也相信離先生能演好那個角色,只是這個劇本是根據(jù)小說改編,本身有龐大的粉絲基礎(chǔ),我怕拍出來的人物與原著中的人物有出入,會惹來許多麻煩。”

    離憂笑了笑說:“這個我明白,我也是隨口一說,邱先生不用在意。”

    林丘聞言松了口氣,說:“那離先生是準(zhǔn)備接下劇本了?”

    “這么好的劇本,又是主角,我自然求之不得。我想問一下,這扮演肖何的演員找到了嗎?”

    “不瞞離先生,我會親自出演肖何這個角色。”

    離憂聞言怔了怔,好奇地問:“邱先生也是演員?”

    “也算是吧,不過我并不是科班出身。”話雖然這么說,林丘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意。

    對于演員來說,是不是科班出身不重要,重要的是演技怎么樣,能不能全身心的進入角色之中。

    “我想問一下,這部劇的導(dǎo)演是誰?”

    “張京張導(dǎo)。”

    “國內(nèi)知名導(dǎo)演張京,獲得過國際電影節(jié)最佳導(dǎo)演的張導(dǎo)?”離憂有些吃驚地看著林丘。

    林丘點點頭,說:“沒錯,他就是這部劇總導(dǎo)演。”

    “所以我來出演男主這件事,張導(dǎo)知情嗎?”

    “當(dāng)然。張導(dǎo)對離先生的演技非常欣賞。”

    離憂聞言心里難免激動,說:“那我還用去試戲嗎?”

    “不用專門過去,只要將試戲片段拍下來,發(fā)給張導(dǎo)就行。”

    張京再有名,也不過是個導(dǎo)演,演員要用誰,還是他們投資方說了算。

    離憂點點頭,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動,作為演員能遇到一個好劇本不容易,能遇到好劇本的同時,又有個好導(dǎo)演,那就是難上加難,沒想到竟然被他遇上,看來他是真的轉(zhuǎn)運了。

    “那我們談?wù)劤陝诘膯栴}。”

    離憂有些驚訝,沒想到林丘居然還負(fù)責(zé)談這個,說:“有這么好的劇本和導(dǎo)演,酬勞不是問題。”

    林丘一聽微微皺眉,他現(xiàn)在終于明白為什么離憂做了這么多年的演員,卻只買得起這么小的房子了。

    “離先生,出于對你演技的認(rèn)可,我們決定以每集五十萬的價格,與你簽訂勞務(wù)合同。這部劇一共三十集,也就是這部劇拍完,離先生有一千五百萬的酬勞。當(dāng)然,離先生還需繳納個人所得稅。”

    “五十萬?”離憂眼底閃過震驚的神色,不過很快就恢復(fù)了平靜,說:“我想知道這些錢是不是只包括拍攝這部劇的酬勞。”

    林丘點點頭,說:“是。如果還有別的場合需要離先生出席,我們還會相應(yīng)的出場費。”

    “片酬的事,邱先生也能做得了主?”

    “這個我當(dāng)然做不了主,是這部劇的投資方出的片酬,我的作用也就是傳個話。”

    投資方就是林氏,演員的片酬當(dāng)然是林丘自己定的,對于未來的另一半,林丘不會小氣,但也不能太大手筆,很容易適得其反,引人懷疑。

    “那這部劇的投資方是?”

    “林氏傳媒。”

    “林氏傳媒?怪不得。”在華康沒人不知道林氏傳媒,更何況離憂還是混娛樂圈的,沈嘉航現(xiàn)在就是林氏旗下的藝人。

    “離先生如果沒有異議,那我就通知他們準(zhǔn)備合同。”

    離憂搖搖頭,說:“沒有異議。”

    林丘起身,說:“好,那我這就去通知他們。”

    離憂看了看墻上的時鐘,客氣地說:“這次能拿到這么好的角色,全靠邱先生,為了表達謝意,我想請邱先生吃頓便飯,不知道邱先生有沒有空。”

    “那就擇日不如撞日,今天的午飯就在離先生家里吃了。”林丘自然是求之不得,連客氣都不跟離憂客氣。

    離憂愣了愣,隨即笑著說:“可以,那邱先生喜歡吃什么菜,有什么忌口,我買菜的時候好注意一些。”

    “我喜歡吃牛肉,對花生過敏,其他的沒什么忌口的。”

    “那行,邱先生先忙,正好我?guī)е蚯蛳氯ベI菜。”

    “好,那就讓離先生破費了。”

    “邱先生客氣。”

    林丘和離憂一起出了門,林丘回了隔壁,離憂則帶著球球去買菜。

    半個小時后,離憂提著兩大袋食材回了家,正在腌制牛肉,突然門鈴聲響起,他頭也不抬地說:“球球,你去開門,應(yīng)該是邱晨。”

    球球應(yīng)聲,放下手里的芹菜,擦了擦手去開門。

    看著門口的人,球球愣了愣,笑著打招呼說:“劉奶奶好。”

    沈嘉航媽媽蹲下身,將球球攬進了懷里,笑著說:“哎呀,球球,可算是見到真人了,比視頻里還要可愛!”

    離憂聽到動靜,探頭往門口看了看,見是沈嘉航的爸媽,連忙擦了擦手,走了出來,說:“叔叔阿姨,你們怎么不提前打個電話,我好去接你們。”

    嘉航爸爸笑著說:“現(xiàn)在的交通這么方便,哪用得著接,下了飛機,再打輛車就到了。”

    “叔叔阿姨,快進來,咱們屋里說話。”

    離憂連忙將人讓了進來,又重新泡了壺茶,說:“叔叔阿姨,喝口茶歇一歇。”

    從進門嘉航媽媽就抱著球球不撒手,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很喜歡球球,將手里的手提袋提了上來,笑著說:“球球,這是奶奶給你買的禮物,你看看喜歡嗎?”

    球球一聽有禮物收,大眼睛亮了亮,說:“奶奶送的禮物,球球都喜歡,謝謝奶奶。”

    嘉航媽媽捏了捏球球的小臉,笑的合不攏嘴,說:“這小嘴真甜,太招人喜歡了!”

    嘉航爸爸看著一老一小的互動,嘴角含笑,喝了口茶后,轉(zhuǎn)頭看向離憂,說:“聽嘉航說,他要在附近買套房子?”

    “是,已經(jīng)談好了,只是那個售樓小姐還沒通知我們?nèi)マk手續(xù),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問題,待會兒我打個電話問問。”

    嘉航媽媽聞言說道:“憂憂啊,要是沒付款就退了吧,咱們直接在這個小區(qū)買,離得近,來回也方便。”

    “我在網(wǎng)上看過,小區(qū)內(nèi)沒有房子出租或者出售,而且這里的房子都太小,最大的也就七八十平,住不了幾個人。”

    “那你們打算買的房子在什么位置?”

    “隔壁小區(qū),就隔了一條馬路,走著最多十分鐘就能到。”離憂指了指大致的方位,說:“待會兒吃完飯,我聯(lián)系售樓小姐,再帶叔叔阿姨去看看。”

    嘉航媽媽點點頭,說:“那倒是不遠。”

    嘉航爸爸笑著說:“這已經(jīng)很近了,如果不想走路,那就買個老年樂,這樣接送球球也方便。”

    “叔叔阿姨,我想了很久,總覺得讓您二老接送球球,有點不太合適,我還是去請個保姆吧。”

    嘉航媽媽一聽頓時有些不樂意,說:“你和嘉航是好朋友,那就相當(dāng)于我們的另外一個兒子,給兒子看孫子,有什么不合適的?除非是你嫌棄我們老了,帶不了球球。”

    離憂連忙解釋道:“怎么可能?您二老能帶球球,我高興還來不及,就是覺得麻煩您,心里過意不去。”

    “沒什么過意不去的,都是自家人,況且我看著球球心里就高興,樂意照看他。”

    “憂憂啊,你也別有心理負(fù)擔(dān),你阿姨自從退休后,還從來沒這么高興過,你就讓她照看球球吧,就當(dāng)哄她高興了。”

    “那就麻煩叔叔阿姨了。”離憂聽嘉航爸爸這么說,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見離憂松了口,嘉航媽媽笑著說:“都是自家人,客氣什么。”

    想起和林丘的飯局,離憂起身說:“叔叔阿姨,我有點事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成,你去吧,球球就交給我們了。”

    離憂出了家門,來到隔壁門前敲了敲門,緊接著就聽到應(yīng)門聲,隨即房門被打開,林丘出現(xiàn)在門口。

    “離先生,你買菜回來了。”

    離憂指了指房門,說:“我方便進去嗎?”

    “方便,方便,離先生請進。”林丘連忙讓開門口的位置。

    離憂進了門,見房門關(guān)上,笑著說:“邱先生,不好意思,今天家里突然來了客人,恐怕中午不能跟邱先生一起吃飯了,我們能不能改天再約?”

    “可以,當(dāng)然可以。”林丘爽快的答應(yīng),說:“我們是鄰居,以后還會一起進組,相處的時間會有很多,不急在一時。”

    “謝謝邱先生體諒。家里還有客人,我就不多留了,再見。”

    見離憂要走,林丘連忙說:“那個……離先生,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算是朋友了吧,我能叫你離憂么?”

    離憂點點頭,說:“當(dāng)然,那我以后就叫你邱晨了。”

    林丘拿出手機,說:“那你能不能給我個聯(lián)絡(luò)方式?”

    離憂一怔,隨即掏出手機,點開vx名片,說:“那就加個vx吧,方便以后聯(lián)系。”

    林丘連忙打開vx掃了掃,說:“加上了,那我們以后vx聯(lián)系。”

    “vx聯(lián)系。”離憂沒再多說,轉(zhuǎn)身離開了林丘家。

    林丘關(guān)上房門,不禁興奮地說:“耶!達成交換聯(lián)系方式的成就!”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林丘愣了愣,以為是離憂去而復(fù)返,連忙打開了房門,誰知門口站了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五官非常精致,甚至是完美,仿佛是技藝高超的雕刻大師,精雕細(xì)琢的作品,頭發(fā)有些長,已經(jīng)達到了齊肩的長度,如果不是看到他的喉結(jié),以及過于平的前胸,林丘不會以為他是男生。

    “你找誰?”林丘確定自己沒見過面前的男生。

    “這才幾天沒見,就不記得我了?”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直接讓林丘愣在了原地。直到少年覺得不耐煩,推開他進了門,他才緩過神來。

    林丘震驚地看著少年,說:“你是系……統(tǒng)?”

    少年打量了打量房間,微微皺了皺眉頭,說:“我叫白饒。”

    白饒的聲音變的清亮,不似之前低沉的男聲。

    林丘很快回過神來,奇怪地說:“不是說我的任務(wù)完成以后,系統(tǒng)會自動格式化嗎?為什么你會在這里?”

    白饒坐在了沙發(fā)上,說:“我說過我是最高版本的系統(tǒng),也被稱作劇本精靈,只要可以化形,就能跟隨宿主來到現(xiàn)實世界。”

    林丘想了想,隨即眼睛一亮,說:“那依你這么說,離憂的劇本精靈如果能化形,也能跟他來到現(xiàn)實世界?”

    “果然離開他,你的智商就回來了。”白饒一如既往的毒舌。

    林丘毫不在意,也可以說是習(xí)慣了,他興奮地說:“那這么說,離憂的兒子其實是劇本精靈偽裝的,就像他說的,他從沒談過戀愛,至今還是處/男!”

    白饒鄙夷地看著林丘,說:“依舊是滿腦子黃色廢料。”

    林丘尷尬地咳了兩聲,說:“劇本精靈不是跟隨宿主來到現(xiàn)實世界么?那你為什么晚了這么多天?”

    “辦了點事。”白饒轉(zhuǎn)移話題道:“球球在哪個學(xué)校上學(xué)?”

    “二小。之前在附小報名沒報上,離憂給他在二小報的名。”想起這事,林丘就皺眉,如果不是怕嚇到離憂,他都想直接將黑卡送給他。

    “二小?”白饒皺了皺眉,說:“那附近有初中嗎?”

    “這個我還真不了解,不過可以在地圖上搜一下。”林丘說著拿出手機,打開了地圖,認(rèn)真看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神來,抬頭問:“你問這個干什么?”

    “當(dāng)然是上學(xué)了,我這個年紀(jì)的人類不是應(yīng)該上初中么?”白饒甩了他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

    “我是問,你為什么問球球在哪里上學(xué)?”

    “他是我的目標(biāo)。你不也嫌他礙事么,正好交給我。”白饒這話說的相當(dāng)直接。

    林丘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雖然他覺得球球這個電燈泡有點礙眼,但他看得出離憂是真心將球球看成兒子,他不能無視有人對球球心懷不軌,說:“你打算把他怎么樣?”

    “養(yǎng)成系,聽說過吧。”白饒一眼就看透了林丘的想法,說:“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他,也不會強迫他,我只是在追逐自己的另一半。我們劇本精靈與你們?nèi)祟惒煌@一世只會有一個伴侶,且永不背叛,伴侶死,另一半也不會獨活。”

    林丘聽得瞠目結(jié)舌,說:“他現(xiàn)在才六歲,你現(xiàn)在就定下,是不是早了點。”

    “不早了,在他被孵化的那一刻,我已經(jīng)認(rèn)定了他。”

    “孵化?你的意思是球球之前是枚蛋?那你……”林丘驚奇地看著白饒。

    “你之前還是個受/精/卵呢。”白饒翻了個白眼,說:“二小附近到底有沒有初中?”

    “有,就在二小對面。”

    “那你幫我安排,我要去那里上學(xué)。”

    聽著白饒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林丘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不是,你也太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了吧,我為什么要幫你?”

    “你幫我,也就相當(dāng)于幫你自己,況且在劇本世界我也沒少幫你,現(xiàn)在是你回饋的時候了。”

    “在劇本世界你都幫我什么了?”

    “如果不是我護著,你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只是我不屑讓你知道。”白饒沒說謊,他確實暗地里幫了林丘不少,只是為了掩藏身份,林丘并不知道。

    林丘看了白饒一會兒,松口道:“行吧,我?guī)湍恪!?br />
    下午,離憂給張?zhí)m打了電話,接連打了幾個也沒人接,大約半小時后,張?zhí)m才給離憂回了電話。

    “離先生,不好意思,剛才有點事,沒能接您電話。”

    “沒關(guān)系。張小姐,我們想再去看看房子,你今天有空嗎?”

    “有空,離先生打算什么時候去?”

    “那就半小時后,我們在小區(qū)門口見面吧。”

    “好,那我們待會兒見。”

    離憂掛掉電話,和嘉航的爸媽說了一聲,便一起下了樓,在小區(qū)內(nèi)轉(zhuǎn)了轉(zhuǎn),這才溜達著去了對面的怡和園。

    離憂他們剛來到怡和園大門口,張?zhí)m的車就開了過來,接上他們就進了小區(qū)。

    “張小姐,今天很忙嗎?”

    “忙倒是不忙,就是公司里發(fā)生了點事。”張?zhí)m猶豫了猶豫,說:“不瞞離先生,我們梁經(jīng)理被殺了,今天一大早警察就來了,挨個進行詢問,您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正好警察在問我,所以才沒能接電話。”

    “梁經(jīng)理被殺了?”離憂佯裝驚訝地說:“到底怎么回事?”

    “這誰知道呢。今天剛上班,就來了警察,說梁經(jīng)理在家里被殺了,然后過來調(diào)查,詢問我們梁經(jīng)理的情況。”

    離憂眼底有些詫異,有些奇怪張?zhí)m沒提劉蓉的事,說:“我記得昨天張小姐說過,梁經(jīng)理已經(jīng)兩天沒上班了,該不會早就被殺了吧?”

    “還真有可能。”張?zhí)m點點頭,說:“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梁經(jīng)理死了。”

    “張小姐昨天報警了嗎?”

    “嗯,昨天我越想越覺得離先生說得對,所以直接去派出所報了案。”

    “派出所那邊怎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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