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見晚帶著一隊鐵律司的一隊伍人馬急著趕赴王宮,劉以闊與何解便緊隨其身邊。
當他們走過城中大街,街上突然多起了人,竟然是城民涌了出來。
這些平頭百姓都聚集在了大街之上,而且各種推車馬車站滿大街,車上有的已裝滿了貨,有的還在不斷地往車上裝東西。
“你們這是……”
玉見晚很驚奇地向前問道。
看到有官兵來了,這些百姓們個個涌了上來,急著問眼下城外戰事如何了。
通過跟他們的交流,玉見晚他們一行人被感動了。
原來這些百姓們正在從各自的家里搬著物資準備送往城門外去資助守城的將士們,他們說有錢出錢,有力出力,誓死與梟城共存亡。
城之不在,何來家園?
他們都懂得這個再普通卻如此偉大的道理。
看著滿大街出來搬貨運貨的人潮與車潮塞滿了大街,玉見晚不禁心頭一陣暖流。
“玉統領,看來城民們也意識到了眼下梟城已到了極為危急之時,而他們不愧為我梟城之熱血之人,個個都是好樣的!
劉以闊也忍不住感慨,身后的鐵律司的人也是被這場景感動直擊心靈,有的甚至眼角還掛著眼淚。
不過這一幕幕的男女老少齊上陣,盡己綿薄之力以資御外敵,此刻的他們,已不是普通的老百姓,已是一股強大無比的人心長城,有這樣的百姓同舟共濟,此次梟城之危必然能平安渡過。
玉見晚他們也不好耽擱,便說了一些鼓勵與暖心的話便急著向王宮進發。
經過幾條街皆看到這樣的場景,處處都是熱血奔涌的眾南成城的壯觀場面……
“我真沒有想到,我梟城的百姓竟如此的為國為邦,且心中大義如此樸實而偉大,真是值得慶幸,這一戰,我們萬眾一心必勝!
在拐到一條前往最近王宮的偏巷之后,何解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動,如此情不自禁的說了出來。
“是呀,百姓皆如此,還有什么不可戰勝的!
玉見晚此時停了一下,看了看身后的劉以闊與何解,再看看跟著自己的幾十號鐵律司的兄弟們,說道:“眼下梟城內憂外患,雖然我等眼下未在前線衛城護邦,可是城中必有其它外敵勢力混入,我心中有預感,雖然此去王宮之路雖不遠,可是期間難免會遇上滲透勢力,所以大家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來,絕不可能讓外敵得逞。”
“是!”
玉見晚一席話,讓所有的兄弟們個個斗志昂揚。
果不其然,前方果然有一大群人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玉統領,如此匆忙,這是要去哪里?”
這個聲音很熟悉,是從一個極為美麗而氣度不凡的女子身上發出來的。
冷若素!
她帶著一大群人,全副武裝的截住了玉見晚他們的去路。
頓時所有的鐵律司的人亮出兵刃,隨時迎戰。
“你是……寰城公主?”
玉見晚一直盯著她,或許她還沒有見過其真容,以前都是扮著丑樣,此刻一見,帶著猜測的語氣,上下打量著如此一問,只是從聲音上導向了大概的可能。
“玉統領果然是聰慧過人,僅憑聲音便可知道我是誰!”
冷若素沒有否認,而是笑靨如花地打量著玉見晚。
“你怎么會在這里?”
玉見晚似有明知故問,可是她一時未完全想清楚是怎么回事。
“本公主一直都在梟城啊,順便告訴你一句,就在你們大軍強攻王宮的時候,我已基本切斷了你們所有的退路,而且耀武司的軍大營已被我血洗了一輪,眼下我方大軍已破城在即,本公主帶人已切斷了你們所有的退路,當然還包括……”
冷若素此時捏著胸前的小辮子,一副極為傲魅的樣子。
“還包括什么?”
玉見晚軟劍已在手,指向冷若素,要她把話說清楚。
冷若素扭了一下曼妙的腰姿,盈盈地道:“想必剛才你們一路也看到了那些城民裝車資軍的感人場景了吧?那可是我發動起來的喲……”
冷若素的笑,讓玉見晚意識到情況不妙,似乎她心里也想到了什么,于是輕聲對身邊的劉以闊與何解說道:“不好,有詐,你們兩個盡管帶人前去城門告訴守軍,讓將軍們調軍阻下此事,快快……”
玉見晚真的急了。
“行了,既然我能把事情告訴你,你們誰也別想走!”
冷若素頓時變了臉,冷冷地說道。
此話一出,玉見晚他們后方又冒出了一大群的人,將他們前面堵住了去路。
玉見晚知道眼下只能硬拼,看能不能殺出一條血路來。
實屬無濟,刀劍相向,一場血拼大戰又開始了……
當現場那些受傷之人被獨孤縱橫的話驚得一時忘了傷痛,都凝神把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幽冥教主身上。
“獨孤縱橫,你沉昏這么多年,想不到醒來的還挺及時啊,所有的事情你是微末都未曾忘!
幽冥教主沒有直接應下剛才獨孤縱橫的話,只是悠悠感慨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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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綺萱夫人對獨孤縱橫的那副關心備至的模樣,眼神之中不但流露出了真心,更是詫異得很。
“夫人啊,這么多年了,自煜兒橫遭不測,你把所有的怨恨都發泄于我身上,我能理解,況且早年間你讓我的練的《九幽秘賦》也是到了反噬的瓶勁,失心之余也做了很多禽獸之事,為此也是實屬對不住你,或許事情發展到那種地步,換作是我或許我也會那般做法,畢竟在你的心中有一個天下,只怪我不爭氣,而未能如你所愿……卻不曾,今天卻是這樣的一種結果!
獨孤縱橫說著這些話,或許在場清醒的幾人都不太懂,可是綺萱夫人卻是聽得真真的,她內心跟明鏡一般。
“大王,我是一心為你為梟城,不過是心眼大了些,而你昏失這么多年,確是我私心所致,不過我心中你依然是我心中的那個威震四方的男人!
綺萱夫人悠悠說著,語氣中帶著太多的悲涼之息。
“你是如何知道……對,我應該這么問,你竟然知道這么多事情?”
綺萱夫人驚異看著輪椅之上平淡如水的獨孤縱橫。
“我早知道了,只是不說,也正是因為你也知道我有所知曉你與你大哥的一些事情,所以我才會如此長久沉萎如抱沉疴,其實你不是沒有辦法喚醒我,而是……算了,既已過往,無咎無追亦無怨,命該如此,不過事到如今我想問一句,往下你打算把梟城帶上何方?”
綺萱夫人此時默言,不知如何回答。
“大勢已變,將來會出現一個天下真正的共權共主,或許梟城依然會在,只是這天下共主之下的一隅藩屬罷了。”
幽冥教主補上一句。
“哪敢問這天下共主是以何城來作主統之權呢?”
獨孤縱橫好淡然,竟然如平常輕松聊天一般。
“寰城為天下共主!”
“誰是天下共主呢?”
這一問,綺萱夫人也是想知道答案,他看向了幽冥教主。
“想本尊布局這么多年,時機一到,兼并了天下所有城邦,如此盛世之宏愿,自是由我藍家來一統……話都說一這份上了,說到底,這天下本該早屬藍家的了,只是老祖上天問先祖卻未有霸權天下之意,那這一天下就由本尊這里開始吧!
幽冥教主已完全放開了,似乎獨孤縱橫已挑出了其身份,也就沒什么好隱諱的了。
可是說到這里的時候,綺萱夫人臉上似有失落之感,他盯著幽冥教主一會,眼神中透出另一種驚異。
“你真的是楊大俠,楊兄嗎?”
此時穆言衷踉踉蹌蹌帶著重傷之體挪了過來,郝先通、樊江海、周克雄三人也緊隨其后。
他們本來就是相熟之人。
幽冥教主看著這四人慢慢走過來,眼神之中似乎透出了諷刺的笑意。
此時,妖道岳蒼穹與魔劍古松年兩把老骨頭也想站起來,可是身體不受控制,再次癱跌于地,一臉痛苦之相。
獨孤熔突然口中一口大血,噴了出來,不過他毫不在乎,他也想慢慢走過來,可是走了幾步,便栽倒在地。
眼神之中一直看著幽冥教主,眼神之中透出了邪異的笑。
看來他已傷到極致,只剩一口殘氣吊著命罷了。
“如此盛況,想必江湖上的絕頂高手皆在眼前了吧,只可惜都是剩下最后一口氣了,獨孤熔,你別再掙扎了,你五臟六肺雖然運用了洛無塵的鬼邪功法偏移了位,可是幾乎內臟盡殘碎,看你最后一口氣能殘喘多久;妖道魔劍兩位江湖傳說中的名宿,如今落得這般下慘景,也是猶為可憐,你們已是全身經脈盡毀,就算能茍活下來,也只是兩具廢掉的殘軀,令人扼腕不已啊,想想二位名頭,那可是天下之絕,可能未曾想到卻是本尊的兩枚棋子……”
幽冥教主好不驕傲,話中雖帶著慨嘆,可是那份自負與自信就是勝利者的傲然。
“穆老弟,你們四大頂尖游俠,經此一劫,也算功德圓滿了,本尊感謝你們的無心插柳的相助!
幽冥教主一個個的點名評說。
“你真是楊大俠,怎么會是幽冥教主呢?”
穆言衷手捂胸口,盡管難受,可是心中的疑團更讓自己提氣相問。
“事到如今,不妨費些唇舌就跟你們說說,大家都知道,幽冥教早在百年前就消失了,煌煌大教,教徒遍及天下,原本有稱霸天下之心,奈何還是我藍家一脈出手將其誅滅。不過這么多年來,流散的教中后輩,尚有雄心未滅,本尊不過是順勢而為,又再次重新凝聚起來,而且發展勢頭更是迅速壯大,不過為了方便行事,只是暗線進行,以至滲透到天下九城之中,可以這么說,這天下各邦之中,上至王公大臣,下至黎民百姓皆有我幽冥教的教徒,一旦大事一動,本尊一令聲下便可一呼萬應。”
原來如此,他這一番話基本也把情況說清楚了,原來這一切皆是這幽冥教主的長期潛在布局。
“我明白了,好手段,大手筆,不過對于我們這種人來說,這天下誰是共主皆無所謂,那就恭喜楊兄這么多年的大局基本塵埃落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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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幽冥教主仰天大笑。
大笑之后,便慢慢揭下了面具。
一張英武俊逸的臉上好似刻意勾勒的美垂小須,如此年齡之下,竟有如此成熟美男的侵略之氣。
“果然是楊兄你,久日不見,風采更勝當年。
穆言衷不禁發出了如此恭維之話。
不過這不是恭維,這是實話,也算是一種識時務的站隊吧。
畢竟,眼下大局已定,誰都是惜命之人。
“穆兄過譽了,從此往后,便沒有楊天高這號名字了,本尊乃藍鼎銘,實則是天問老人的血脈后人,未來的天下之皇,便主屬我藍氏一脈!
此時的幽冥教主楊天高,噢不,是藍鼎銘完全一副睥睨天下的高傲之態。
“好一個天下共主,好一個幽冥教主,好一個藍家后人……”
驀然……
一個高闊極具穿透力的聲音由遠飄了過來。
這聲音,似乎所有人都震驚了,畢竟有些熟悉。
藍鼎銘卻是很淡然,根本連看都不看一眼聲音飄來的方向。
所有人都看向西北方位,只見一群人雄姿闊步的朝著這里疾走過來。
為首的正是袁缺。
后面跟著賀莽、木凌風、時不待、蕭然、李孤清、陸修平他們。
楊紫夢也來了,風花與自己的女兒花骨朵也在其中。
“爹……”
楊紫夢很急,遠遠地就加速跑了過來。
“夢兒,你來啦!”
此時梁鼎銘臉上堆起了笑,完全是一副慈父之貌,滿心的歡喜。
可是楊紫夢卻是用一種極為難受的表情看著自己的父親。
按理而言,父女這么久沒有見到,必然是極為激動與開心的,可是楊紫夢臉上卻沒有半點開懷之色,反而有的是疑惑不解且帶著氣性。
所有人看到是袁缺來了,臉上的表情多半是驚異與擔憂,意外之余的驚喜卻是沒有,畢竟眼下皆為藍鼎銘與綺萱夫人這邊的人。
“袁缺,你還是來了!”
綺萱夫人此時臉上帶著極為不友好的冷笑,看向袁缺。
“收拾大局之際,我怎能不來?事關梟城存亡,我怎能不來?你們的計劃功敗垂成時,我怎么不來?”
袁缺嘴角上揚,輕笑一聲回道。
看來他狀態不錯,燒退了之后,精神很好,至于身上的傷,應該也不會影響太多。
“你就是袁缺啊,今日終于見面了,嗯嗯……小伙子長得不錯,配本尊的女兒勉強過得去!
梁鼎銘此時拂須一笑,話說得好聽,但帶著極為不屑。
“爹,你為什么要騙我?“
此時,楊紫夢有些氣性上來,質問自己的父親。
“丫頭,爹什么時候騙你啦?“
梁鼎銘對楊紫夢可是另一種態度,極為適應溫和,儼然一副極寵女兒的畫面。
“這……一切的一切,所發生的樁樁件件事情,都在騙我,就連你的身份都是騙我的……“
楊紫夢有些急了,想表達出來,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差點都有些氣急敗壞了。
“行啦,別耍脾氣了,我父女倆這么久未見了,不要一見面便質問你爹,爹做事自有爹的道理,來,讓爹好好看看你這丫頭,瘦了好多,不過比以前更漂亮了!”
藍鼎銘看著楊紫夢,笑得很開心,幾乎忘記眼前在什么樣的場合。
楊紫夢實則內心也是十分想念的自己老爹,被這么一說,她眼中都有些濕潤了,似乎剛才氣鼓鼓的情緒一下便消了一大半。
“爹……”
楊紫夢此時語氣親昵了起來,似乎有什么還想說,可囁嚅著。
“好啦,瞧你這玩性,在外面天大地大玩開心啦,出去野了這么久,是不是早已忘記你爹了!
藍鼎銘此時張開寬懷準備去擁抱女兒一下。
可是楊紫夢卻撇了下嘴,側到了一邊,嬌嗔道:“我自然不會忘記我爹楊天高楊大俠,可是眼前的爹似乎要重新認識!
梁鼎銘極為歉地笑了笑,說道:“不過也是,揚名于江湖的楊天高這么多年,我自己都習慣了,可是我們本姓藍啊,祖上可是一力定乾坤的天問老人啊,你不覺得藍紫夢要比楊紫夢更好聽嗎?”
梁鼎銘在楊紫夢的鼻梁子輕輕用手勾了一下,連逗帶哄的。
“還是楊紫夢好聽,從小到大我就是楊紫夢,不要改的,而我只認我爹是楊天高!
楊紫夢此時說得很認真,似乎又賭上氣了。
“這丫頭,還在氣性上呢,好啦,爹知道你一時接受不了,隨你吧,不過,過來,讓你見見你的姑姑!
梁鼎銘如此一操作,簡直把現場所有人當作不存在,似乎就是他們家人的相聚之歡欣之地。
這個時候,綺萱夫人走了過來,笑盈盈地看著楊紫夢,說道:“好久不見了,大侄女!”
楊紫夢一時瞪著美麗的大眼睛,訝異之余,差點驚叫出來:“你……綺萱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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