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好, 你試試!睖匮樣行幔f道。
她上前一步,接過他手里的行李箱, 傅行舟松開手, 垂眸看她,問道:“明晚有空嗎?”
溫漾握著行李箱后退半步, 抬眸, 她望著他眼眸, 風吹亂她發絲,彼此對望, 其實在溫漾說出那句單純想送你的時候。
彼此都清楚,這場追求有了另一方的回應。
溫漾眉眼微彎, 回道:“有空!
傅行舟嗓音清冽, “明晚來接你!
溫漾點頭。
“好!
“我先上去了!
傅行舟嗯了一聲, 溫漾拉著行李箱轉身,朝大門走去, 傅行舟站在原地, 目送她進了門, 上了臺階, 許久, 看不見人影。
他才轉身,將禮盒放在副駕駛上,轉而去駕駛位-
溫漾的臉熱, 出了電梯就好些了,她扯扯圍巾, 透透氣,行李箱不算重, 拖著就去開門,一進門,就看到余晴穿著家居服站在那兒挖百香果吃,看到她回來,笑瞇瞇地眨眼,“回來啦!
溫漾取下圍巾搭在架子上,換鞋,說道:“你跑得也太快了,幸好徐絮在,要是不在你怎么走?”
“我也是看到他才有膽子走的!庇嗲缬帜昧肆硗庖话氚傧愎谥鴣淼綔匮,“你是不知道,傅行舟壓迫感太強了,我感覺每次都很難喘氣。”
溫漾想了下,覺得沒那么夸張。
他眼里的笑意她是能看出來的,她說道:“他也會笑的。”
余晴靠著島臺,挖著空掉的百香果殼,搖頭道:“會笑不代表親近,他可能面對你會稍微親和一些,像我看到他,就感覺到那種撲面而來的冷漠,長得一張好看的臉卻不是那種容易親近的性子!
溫漾推著行李箱往里走,“但你說他人很好啊!
“人是好啊,不妨礙他有疏離感跟壓迫感,這又不沖突!庇嗲缧Σ[瞇地道,看著溫漾說:“反正他對你一個人溫柔就行,對我們怎么樣無所謂!
溫漾臉又是一紅。
踢踢余晴。
“徐絮呢,他今天在高鐵站做什么?”看樣子像是去接人,結果被余晴截胡,余晴舔舔酸澀的唇角,說道:“他請了個風水大師,來幫他看喬遷的日子,那個風水大師,看起來有點水平,兩撇白胡子,一臉得道升仙的氣質。”
溫漾一聽,“原來如此,徐絮也信這些!
“他當然信了,咱們這邊的人這塊最迷信了!
“那倒是。”
溫漾拿出一整袋的糕點,看得余晴眼睛發亮,扒拉著就開始吃,溫漾收拾好衣服,拿了睡衣去洗澡,洗去一天奔波的疲憊,然后出來開始打掃屋子,離開差不多半個月,陽臺地板桌子茶幾島臺柜子全落了灰,當然得清洗一下。
余晴咬著塊糕點幫忙,結果吃了一地的糕點碎,溫漾沒忍住掐她臉。
“別吃了。”
“好咧好咧!彼馈
兩個人打掃完衛生,各自抱著電腦在沙發上坐下,梳理明天開工后的工作,花城四季陳女士的63平改造房成品圖已經出來了,年前溫漾與她做了最后一次報價的對接,她跟余晴在改造費上略微打了點折扣,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裝修出來后,可以讓云尺設計做一個宣傳視頻。
陳女士答應了。
減免的一點改造費讓她可以用在前面拆墻的人工費上。
至于家電,還是按工作室的優惠給送了投影儀,這對小戶型改造來說,是相當好的。
溫漾聯系了陳女士,約明天見面的時間。
隔天一早。
溫漾跟余晴洗漱干凈,神清氣爽地出發工作室,兩個人本以為已經最早了,沒想到陶栗比她們還早,陶栗沒帶鑰匙,在工作室門口啃面包喝酸奶,看到她們來了,刷地一下站起來,笑瞇瞇地道:“溫姐,余姐新年快樂,恭喜發財。”
余晴笑著推開門,說道:“下一句是不是紅包拿來?”
陶栗嘿嘿一笑。
溫漾進門,笑著把帶來的零食糕點橘子之類的擺在會客區,小前臺也放一盤紅色的糖果,又去照顧她那一排綠意怏然的多肉。
余晴拿出南安帶來的紅色新年擺件擺在辦公桌上。
九點多。
另外兩名員工也來開工了。
溫漾跟余晴一人給了一個紅包,他們興高采烈,一摸紅包知道少不了,運營的姜朗捏捏紅包,說道:“里面該不會是刮刮樂吧?”
余晴聽罷,指著他道:“你提醒我了,下次可以安排這個!
姜朗立馬道:“別別別,姐,我開玩笑的!
其他人哈哈大笑。
溫漾看他們鬧,笑著收拾文件包,帶著陶栗出門,先去一趟華府,看裝修,給陳昌大哥他們帶吃的,隨后她趕往了花城四季。
陳女士一家也是剛從老家回來,行李箱跟帶回來一些老家的菜都還沒收拾,堆了一些在廚房門口,陳女士的老公今天也見著面了。
人胖胖的,看她們進門,撇了一眼,絕對談不上是歡迎的眼神。
陳女士拉著溫漾坐下,笑著問道:“設計稿出來了?”
溫漾笑著點頭,她打開平板,示意陳女士看,陳女士探頭過來,溫漾一一跟她解釋房子這樣改造的好處,兩房改三房,有63平米對于余晴來說,并不算難,再小面積的她都改過,所以這稿子是余晴盯著溫漾設計出來的。
也是溫漾的一次突破吧。
陳女士的老公慢悠悠地走到她們身后,極其不善地盯著這設計圖,語氣冷冷,帶著嘲諷,“過道改那么小,誰過得去?你們沒考慮到我的體重吧!
陳女士一聽,扭頭看向她老公,示意他滾。
他不滾。
溫漾頓了頓,并不生氣,她笑著滑動一下頁面,茶幾往旁邊挪去,過道一下子就空曠了,溫漾看向她老公,說道:“現在的茶幾都是可有可無的,但是你們家有老人,老人喜歡喝點茶,所以就保留了移動茶幾,這個茶幾平時也可以當沙發柜用,你看,它是可以伸縮收納的!
陳女士老公臉色僵了僵,盯著設計圖沒動。
溫漾正要跟陳女士繼續,他又開口了,“房間改那么小,怎么住人,我是躺還是不躺?還是覺得我很占地方,打算把我趕出去。”
“你說什么呢?”陳女士刷地站起身,咬牙切齒地盯著她老公,她知道他就是故意來找茬的。
溫漾輕柔地滑開屏幕,說道:“這張床是一米八乘兩米的,對于您的身高體型綽綽有余,先生你體型是剛好的,這里還留了一個給你辦公的地方,把這個板拉下來,就是一張桌子,對你工作或者陳女士放置點東西都有空間!
陳女士的老公瞟一眼溫漾手里的設計圖,又聽到她說他體型是剛好的,他臉色比剛才稍微好點,但接著又說:“衣服被子都沒地方放了,要那么大的床有什么用!
溫漾又點開頁面,說道:“這床墊下是可以收納,被子被套以及一些非當季的衣服都可以先收納在這里,床邊的位置有留嵌入式衣柜,當季的衣服是足夠掛的,除非你有三百六十多套衣服!
最后的話。
陳女士沒忍住想笑。
她聽出溫漾嘲諷她老公事兒多。
陳女士的老公雖然覺得溫漾最后這話不太舒服,可是看她收納做得好像還不錯,加上確實保留了衣柜,最重要還有可以辦公的辦公臺,他神色訕訕,也就懶得再說。
錢給都了。
能怎么辦,本來就想撒氣,誰知碰到個能說會道的,他撇嘴,轉身離開。
他走后。
這里終于清凈了,溫漾跟陳女士才能繼續溝通。
付完了設計尾款,這一單就算完全落地了,接下來只要等裝修團隊就行。
離開花城四季。
陶栗呼一口氣,說道:“業主的老公真是……”
溫漾笑笑,實不相瞞她也挺煩這人,但都到最后關頭了,說點好聽話熬過去就是了-
回到工作室,做一些收尾,就已經下午六點多了。
手機響起,信息是傅行舟。
他到了。
溫漾收拾下進洗手間稍微補了下口紅,在余晴瘋狂眨眼下,拎包下樓,遠遠就看到他那輛車,他站在車旁,一身大衣搭配白色襯衫,頎長高大,抬眸看到她出來,放下手機,給她拉開門。
溫漾走下臺階,她今日穿著白色蕾絲亞麻裙以及淺色系的長外套,白色襯得她皮膚很白,加上淡淡的妝容,跟素顏沒什么區別,只是眼睛在淡色系的眼影襯托下更漂亮一些,她說道:“久等啦。”
傅行舟唇角微勾:“我剛到!
溫漾哦了一聲,眉眼帶著點笑意,彎腰坐進去,傅行舟關了車門,繞到駕駛位上坐下啟動車子,輕聲詢問:“想吃什么?”
溫漾看他一眼:“你安排?”
傅行舟轉動方向盤,嗓音清冽,“吃點你喜歡的!
溫漾心想。
她喜歡的可多了。
但她沒想到,他帶她來吃南安菜,一家極為高級的南安菜,溫漾之前在網上看到過,又貴但又好吃,所以它值這個價格。
而是里面的環境還介紹了南安的特定景點。
更神奇的是,那天在展館里看到的那幅南安一中天橋光影的攝影作品此刻出現在這里,溫漾驚奇地走過去看。
傅行舟站在她身后,拿過菜單遞給她。
溫漾轉頭對上他眼眸,問道:“這是那幅作品吧?”
傅行舟眼里含笑,點了下頭。
溫漾悄悄哇了一聲,兩個人走到一旁的桌子坐下,都是熟悉的南安菜,溫漾點菜,傅行舟洗餐具,他隨手滾著杯子。
溫漾一邊點,一邊征求他意見。
傅行舟:“你比我熟,你點就行!
溫漾一笑,眨眼:“那也得你喜歡吃。”
傅行舟擺正了杯子,看她一眼,“聽你的!
溫漾在昏暗光線下耳根紅了,她低頭,那就按她的點了。
南安菜有個特點,就是鮮,無論是豬肉還是牛肉,都能吃出原汁原味,有些甚至只需要沾點特調的醬料都不用怎么烹飪就可以吃,還有南安的湯,也很好喝。就隔一天,能吃到家鄉菜,溫漾一下子就想到祝云的手藝,覺得很溫暖。
吃完飯。
夜幕降臨。
傅行舟喝一口茶放下杯子,說道:“等下還有事嗎?”
溫漾放下紙巾,抬眸搖頭:“沒呢!
傅行舟笑道:“帶你去個地方!
溫漾眨眼。
二十分鐘后,黑色轎車開進了一個私人公園,車燈晃過,有個立牌,上面顯示傅氏二字,這是他家的私人公園。
但說是私人,其實車子停下時,溫漾看到有不少人在公園里散步,所以應該也算是半開放狀態。
下了車。
公園里寬闊,環境靜而舒服,花香味飄過鼻息,前方有很多海棠花。
傅行舟帶著她走向一個很漂亮的月牙湖,月牙湖上此時有一些蓮花燈之類的正在湖上飄,燭光閃閃,五顏六色,極其漂亮。
水面上搖曳著點點七彩燭光,宛如星星。
溫漾驚嘆:“好美!
傅行舟看她一眼,笑著帶她走下去,因為坡度有點陡,傅行舟先下,他抬眸看她,朝她伸手,溫漾與他眼眸對上,幾秒后,伸手搭在他掌心,男人手掌一攏,穩穩地將她帶了下去。
下去到草地上,距離這些燈就更近了,更美麗,連湖水都波光粼粼,閃耀著光芒,溫漾沒忍住蹲下身子,伸出手去撥弄湖水,有點涼。
傅行舟低聲道:“小心點!
溫漾說道:“好涼爽!
傅行舟笑看她一眼,半蹲下身子,從一旁拿了一個蓮花燈,遞給她,“要放一個嗎?”
溫漾看著那盞漂亮的蓮花燈,她伸手接過來,“放。”
她托著那盞蓮花燈,小心翼翼地彎腰,往湖上放去。
傅行舟在她身側,看著她放,男人挽起袖子,露出半截腕表以及手腕,這樣半蹲著也顯得矜貴,溫漾看著蓮花燈落在湖面上,她手潑著水,讓蓮花燈飄起來。
也許是寂靜,也許是環境很好。
溫漾轉頭看向傅行舟,“我能問問你,你什么時候對我有好感的嗎?”
傅行舟看著她漂亮的眼眸,他輕聲回道:“你在香港拍照的時候。”
溫漾記起來。
陸湛來跟她搭訕,而他坐在車里,與她一抬眸視線就對上,那會兒他是真看不出來,淡淡的疏離,幾分冷漠,有著一點點的高不可攀。
可是吃飯的時候會問她有沒有忌口,給她點了甜品,走時在那兒等她。
好像。
也不是無跡可尋。
在燭火的閃耀下,在波光粼粼的湖邊。
溫漾輕聲地又問道:“那我能再問問,你與黎蔓的婚姻嗎?”
傅行舟聽罷,握住她的手腕,把人帶了起來,她指尖有點涼了,他拿出紙巾擦拭,說道:“我父親去世得早,母親承受不住,跑去國外療愈傷痛,留下輕舟集團,我為此不得不回國,接下這一切,奶奶心疼,從適婚年紀就想挑個千金陪我,意在聯姻,后來母親推薦了黎蔓,她需要資源,人脈,而我需要一個能放在臺面上的妻子!
“各取所需,于是成婚。”
傅行舟抬眸看她,“這便是整個過程!
溫漾猜測到他父親可能有別的原因,或離婚,或不著家。
不在人世是她不敢多猜測的,卻沒想到是正確的答案。
至于黎蔓,她只是想再從他那里再確認一次。
溫漾看著他。
突然往他那兒走了一步。
傅行舟看她幾秒,察覺她的意思,低聲問道:“肯與我試試嗎?”
溫漾輕輕點了下頭。
“試試。”
傅行舟眉梢揚起,握住她手腕往前拽了下,彼此視線糾纏,眼里都有了笑意。
第42章
月牙湖邊下來了一波人, 有情侶,有單身結伴同行,也有好友閨蜜, 手托著蓮花燈走下來, 嬉嬉鬧鬧,溫漾跟傅行舟所站的地方, 一下子來了幾個人, 涼風徐徐, 傅行舟看他們一眼,再看眼跟前的女人, 溫漾偏頭也看他們一眼,收回視線, 她說道:“我想看看你以前拍的相片!
溫漾其實之前就想看了。
但她始終收著, 攝影作品有時是很隱私的, 它代表攝影者的某一個時期去過的某一個地方,某一種心情某一種經歷。
而傅行舟幾乎不發朋友圈, 所以他攝影水平到底如何, 溫漾無從得知, 可既然選擇要跟他試試, 那也想試著去多方面了解他。
“能看嗎?”
她又問道。
傅行舟看著她, “當然!
他牽住她的手,帶著她走上臺階,上坡, 溫漾提裙跟上,問道:“你相片都放在哪兒?云盤還是U盤。”
傅行舟帶她往車子那兒走去, “有一部分在云盤!
來到車旁,他打開后座的車門, “車里看!
溫漾噢了一聲,彎腰坐進車里,這輛車因為是轎跑的緣故,后座沒有另一輛那么寬,但里面座椅也很舒服,傅行舟打開另一邊車門,坐進來,取出卡槽里的平板,滑了下打開頁面,溫漾輕輕撐著手臂,探頭過去看,她問道:“你幾歲開始學攝影啊?”
傅行舟嗓音清冽,點開一個標號為Hong Kong的相冊:“十四歲!
溫漾記起上次在展覽館他說過,也是因為叛逆期才玩的攝影,相片點開后,印入眼簾的都是香港的樣貌,他拍的相片與他的人一樣,色調都偏深,偏冷,極其捕捉那些銳利的畫面,并不主張完全是建筑,能看到汽車從他鏡頭里留下的殘影。
但也不完全是鋒利的,也有溫和的,比如夕陽,堅尼地城的機位,配上夕陽斜照,非常好看。
他攝影一開始就帶了個人的色彩。
哪怕是很早期的相片。
溫漾專注地看著,說道:“所以你從小在香港!
傅行舟嗯了一聲。
“我爸在香港成立的輕舟,我媽香港人。”
溫漾點頭:“原來如此!
他也不愛拍人,可能唯一的一張是一個側影,那個人似乎是他,穿著校服站在樹底下擰開水瓶蓋,也沒看鏡頭,側臉遠遠看去,很好看,但很冷淡。
溫漾指著那張相片,“是你嗎?”
“嗯!
“誰拍的呀?”
“傅斌,逃學回國。”
溫漾記起那個666,她眉眼一彎,“他拍得挺好的。”
傅行舟聽罷。
“是嗎,一般吧!
溫漾覺得是挺好的,可能他不喜歡這么青春陽光的風格吧,后續傅行舟又翻了好些相片,一張張劃過,溫漾探頭看著。
一頭長發披散在肩膀上,微卷,滑落。
傅行舟一手拿著平板,一手輕攏她的長發。
車后座開了暖色系的燈,溫漾感覺到他大手在幫她收攏,很溫暖,她也就沒管,這個男人不經意的體貼紳士行為,令她覺得安心。
看完了相片。
溫漾微微打個哈欠,傅行舟看著她眼角的水珠,“困了?”
溫漾點頭。
“那回去!彼麑⑵桨宸呕乜ú,想了下拿回來,在上面編輯改了一下,遞給她,“改個你熟悉的密碼,下次可以直接用。”
溫漾接過平板,愣了下,幾秒后,她哦了一聲,輸入了一個她的生日,好記嘛。她抬眼看他,“可以嗎?”
傅行舟看她手里平板一眼,唇角微勾:“可以,你生日?”
溫漾點頭。
傅行舟說道:“我記住了。”
溫漾拿著平板道:“你本來就記住,你是什么時候記住的?”
傅行舟看著她道:“你生日好記,簽合同的時候就記住了!
溫漾記起來。
設計合同,上面有她身份證,他當時簽名的時候,順便看了她的生日,但她沒記住他的,她心想,等下回去記一下。
她微愣發呆的樣子也很漂亮,傅行舟擦了下她眼角的水珠,說道:“你坐后座,要是困就在這兒睡會,不用去副駕駛了!
他開門下車,從后座轉到駕駛位。
溫漾感覺到他指腹離開還殘留著溫熱,她在后座坐穩,一時也沒把平板放回去,而是拿在手里,也看到他平板頁面封面。
純黑的平板。
傅行舟啟動車子。
溫漾靠著椅背,隨意按著平板,用了她的生日當密碼,一下子就解開了,后來是有點困,她靠著椅背打兩個哈欠。
抵達雅閣,轎跑停下。
傅行舟抬眸從內視鏡一看,她偏頭在那兒睡了。
放在一旁的手機滴滴震動著,似乎是她那個閨蜜發來的,傅行舟下了車,打開后座的車門,彎腰想去抱她,看到她睡顏。
與那日一樣,柔軟。
那手機還在響著,不眠不休。傅行舟伸手拿過手機,接了電話。
余晴在那頭問道:“漾漾你還沒回來嗎?”
“她到了,我送她上去,你開下門。”
男人清冽的嗓音從電話里傳來,余晴一愣,聽出那是傅行舟,立即回道:“好的好的,傅總!
掛斷電話后,傅行舟再次俯身,去抱她,把她從車里抱下來,長腿拐上車門,朝雅閣小區走去,還是差不多的時段。
余晴開了門在門口等著。
電梯門一開,就看到高大的男人抱著溫漾走出來,余晴上前一步,問道:“又喝醉了?”
“沒喝酒,只是困了。”
傅行舟說著,抱著人進去,這次也是放沙發,一放溫漾就要醒的趨勢,一睜眼就與他視線對上,傅行舟撥開她發絲,說道:“醒了?”
溫漾這么近距離帶了點睡意就對上他眼眸,臉頰一燙,她喃喃道:“我在車里睡著了?”
傅行舟嗯了一聲。
他指腹撥了下她劉海,俯身親了下她額頭,說道:“洗漱下去睡,晚安。”
溫漾看著他點點頭。
余晴在一旁看到這一幕,震驚了。
送走傅行舟后,余晴跑回沙發看著溫漾,溫漾睡意消散一些,懷里抱著抱枕,與余晴對視,余晴與她對看幾秒,刷地坐到沙發上,湊過去盯著她,“你答應他了?”
溫漾點頭。
余晴眨眼:“不再多考驗考驗?”
溫漾搖頭:“考驗什么呢?”
余晴一愣。
那也是,考驗什么呢。
完全是兩個不一樣的男人,算起來溫漾如今是在成熟的年紀與傅行舟有了交集,而很顯然,傅行舟也更成熟。
他不是校園里那些男生,更不是步入社會在拼搏初成長的男人,他是另一個級別階段的男人。
余晴看著溫漾,問道:“我好奇你心動的點在哪里。”
第43章
雖然大多數女人都容易為傅行舟這樣的男人心動, 但她最主要是好奇溫漾的,她太清楚溫漾走出這一步,傅行舟必然有過人之處。
溫漾攏了下長發, 撥到一旁, 有點懶洋洋地說了心動的點。
那就是在香港街道,被雨淋到的那一個晚上, 他紳士體貼, 無聲地替她掩蓋掉那尷尬的時刻, 并且只字不提地護著她回了酒店,那一刻, 讓她感覺到這個男人的穩。
余晴也靠著沙發,撐著臉, 與她面對面, “我懂了!
溫漾不是因為他好看, 有錢,而是因為這個男人在這個階段帶給她的體貼穩定, 她戳戳溫漾的肩膀, “你居然沒跟我說這件事情!
溫漾笑道:“那么狼狽的時候, 有什么好說的!
余晴瞪她一眼, 說道:“不過想想, 他真的太可以了,一點男人凝視女人的劣根性都沒有,我之前聽說那些有錢的男人把女人當成燒倉房, 你聽說這個吧?”
溫漾想了下,似乎聽說, 但好像沒什么大的印象,余晴看她懵懂的樣子, 說道:“反正就是對女性的一種侮辱!
溫漾點頭。
余晴輕拍大腿說道:“所以我是覺得他身邊應該不缺女人,只是他真的沒興趣,就如那些傳言,他是真的不愛這些!
她賊兮兮調侃溫漾,“但他鐘意你。”
溫漾臉一紅,推余晴一下。
“我跟他說,試試!
“那挺好的,可進可退,可試試。”
溫漾嗯了一聲。
余晴看著溫漾一會兒,突然道:“漾漾,你成熟了。”
溫漾一愣,“怎么說?”
余晴笑笑,搖搖頭,沒說。
就是成熟了。
肉眼可見地感覺到成熟了。
成長有時就是無聲的。
在前幾年,溫漾一定不會用試試來開始自己的感情,而如今,她會,能做出這種決定,是因為她知道自己要什么。
敢于去嘗試,并且接受任何的結果。
溫漾看余晴不回答,自己又打了個哈欠,余晴見她眼角泛淚花,心里夸著我漾漾真美,然后拉拽她的手,“快洗澡,然后睡覺!
溫漾是也想睡了,她起身,問道:“你呢,還畫稿嗎?”
“不了,我今晚也想早點睡。”
溫漾嗯了一聲。
“那我洗完澡一起!
“好。”
半個小時后,溫漾洗完澡回到床上,與余晴一塊進入睡眠,余晴看她迷迷糊糊的樣子,挨過去,心想著,不知道溫漾能陪她多久。
哎——-
確認戀愛關系的第二天,傅行舟一早得去隔壁市開會,下午才回來,溫漾則去工作室畫稿見客戶,談事,馬不停蹄。
下午。
溫漾則趕往華府,華府那邊進入Putty環節,溫漾在便利店買了一些礦泉水上去,陳昌大哥他們戴著帽子都在忙碌著。
此時灰塵會比之前大一些,溫漾拿著手機拍了點視頻,發給傅行舟。
溫漾:進行到這一步啦。
傅行舟那邊估計在忙,沒立即回她,等回她時,溫漾正在跟陳昌大哥聊天,她看了看人數,說道:“怎么好像少了幾個師傅?”
陳昌大哥喝了一口礦泉水,說道:“還沒來上班,有兩個家里有點事,跟我請了幾天假,另外一個媽媽生病住院了!
溫漾一聽,點點頭表示理解,她仰頭看了眼墻壁,問道:“是哪位師傅?”
陳昌說了個名字。
溫漾記起來了。
陳昌怕溫漾擔心工期,說道:“你放心,能按時完成的!
溫漾笑道:“我相信你,陳大哥!
陳昌點頭,他中午吃得有點雜,不太舒服,跟溫漾沒說多久,就趕去上洗手間,溫漾看到有個師傅在弄墻上的膩子,看著顏色有點深,跟其他不太一樣,她有點擔心,詢問那位師傅,那位師傅是剛來的,他說道:“我也覺得有點深,但我不太懂,得問問陳昌!
溫漾想著:“我上去看看吧?”
“可以啊,我幫你扶著。”
溫漾說謝謝,好在并不高,她三兩步就上去,扶著梯子探頭看著,近看了倒是沒什么問題,只是遠看好像像黑色似的。
傅行舟進門時,一眼看到那站在梯子上的女人,還戴了工程帽,在那兒專注地看著,還跟下方的師傅說話,讓人拿工具給她,她白皙的手握著那沾了不少灰塵的工具,顯得有幾分格格不入,又有幾分可愛。那名師傅扶著梯子,一回頭看到一西裝革履的高大男人站在身后幾步路,愣了下。
那男人眼眸如墨,輕掃他一眼,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更不知道他就是這里的業主,畢竟之前都是蔣秘書來看進度。
溫漾終于確認那塊深色墻壁沒事,她放下工具,準備要下梯子,溫漾一轉身便看到了他,她眨眼問道:“你怎么來了!
傅行舟嗓音很輕,“不是說我連自己的房子都不關注嗎?”
溫漾一聽,臉一燙,好吧,中午給他發信息的時候,稍微抱怨了一下下。
旁邊的師傅刷地看向傅行舟。
他竟然是業主。
傅行舟上前幾步,來到梯子前,朝溫漾伸手,溫漾低眸看他幾秒后抬手被他輕抱了下來,他說道:“以后這種事情不要上去弄,萬一摔了。”
溫漾站穩后,解開帽子,抬眸看他:“沒事,就幾步!
她取下帽子后遞給師傅。
旁邊的師傅已經呆木若雞,看到這位業主與溫設計師之間這種親密接觸,他顫顫接過帽子,看向溫漾,“溫設計師,這位是?”
溫漾與傅行舟對視一眼,男人眼眸挺深,看著她。
溫漾眉眼彎了下,看向師傅道:“我男朋友!
那位師傅啊了一聲,點點頭,朝傅行舟說道:“你好你好!
傅行舟點了下頭,去牽溫漾。
溫漾躲了下,她搓搓手,看著他道:“手臟!
傅行舟掃她的手掌一下,牽住。
“去洗!
“陸湛來了,想見你!彼f。
溫漾一聽,順勢去墻角拿包跟電腦,問道:“陸先生是要改設計稿嗎?”
傅行舟:“嗯。”
傅行舟牽著溫漾走出去,找地方給她洗手,在小區里就有便捷的洗手池,傅行舟替她拿著東西,溫漾在那兒搓洗,她一邊搓還一邊玩了下水。
傅行舟見狀,眼里染了笑意。
洗完手后,溫漾擦擦手,被他再次牽住手。
兩個人下了車庫,去開車,傅行舟啟動車子,溫漾坐在副駕駛拿著自己的平板看陸湛那個稿子。黑色轎車開往一個俱樂部,這個俱樂部是會員制的,要驗資達到多少才能拿到一張會員。
傅行舟在樓下卡片輕輕一刷,牽著溫漾上樓。
來到頂樓推開銀灰色的大門,陸湛站在桌旁切蜜瓜,看到傅行舟牽著溫漾進來,嘖嘖兩聲,“溫漾好久不見啦!
溫漾笑著回:“好久不見陸先生,稿子你還有什么問題嗎?”
“沒問題就不能見你啦?”
溫漾無奈:“當然可以。”
傅行舟掃陸湛一眼。
陸湛咳一聲,端著蜜瓜放到茶幾上。
傅行舟接過溫漾脫下的外套,隨手掛好,說道:“別管他!
溫漾眉眼彎彎笑著嗯了一聲。
傅行舟揉揉她頭發,帶她去了那邊的沙發,溫漾拿過平板,點開了放在茶幾上給陸湛看,陸湛示意她吃蜜瓜,然后探頭看著,說道:“我前段時間就想改了,想著過年呢,就不打擾你,沒想到就一個過年的時間,你居然答應他了!
他賊兮兮地調侃。
溫漾耳根一紅,掃陸湛一眼。
陸湛哈哈一笑,看她這模樣,倒是新奇了,這女人估計不止是長得好看那么簡單,她必定還有其他的優點,而傅行舟必然也是因此而心動。
溫漾不搭理他的調侃,拿出筆記本,說道:“陸先生,我現場給你改吧,我看你應該只是想改一些細節!
“你說對了!
傅行舟給溫漾倒了一杯牛奶,放到她的手邊,坐在她身側,問道:“晚飯想吃什么?”
溫漾抬眸看他:“你定吧?”
傅行舟嗯了一聲。
溫漾給陸湛改稿。
傅行舟則跟陸湛談事,他們有些事情也要談,陸湛坐在對面,偶爾看傅行舟談話時,會看一眼身側的溫漾,有時溫漾累了,揉脖頸,也會看眼傅行舟。
陸湛其實算是第一次看到傅行舟這般關注一個女人。
他深刻感知到傅行舟這次非常認真,他不是不會愛人,只是沒遇見對的人。
于是。
吃完飯,改完稿,陸湛立馬滾蛋。
陸湛走時。
天色已暗,落地窗外霓虹燈閃爍,溫漾放下筆記本電腦,看眼身側的男人,他在那兒打電話,指腹滑動著觸摸板。
溫漾湊過去看一眼。
傅行舟見狀,順勢把電腦挪過來給她看。
溫漾看到里面一串數額,愣了下,可不敢再看,立馬坐正,傅行舟唇角輕勾,與對方又聊了會兒,掛斷電話。
一回眸溫漾靠在椅背上,有點兒懶洋洋地撐著臉。
傅行舟輕聲問道:“又困了?”
溫漾立即搖頭:“沒有,就是被你們的金額嚇到!
傅行舟眼眸笑意加深:“一串數額而已,沒成交都只是數字!
溫漾哦了一聲。
她懶洋洋的模樣很漂亮,幾分柔軟,幾分懶散。傅行舟看她幾秒,握住她的手腕,帶了下,溫漾愣了愣,下一秒,依偎進了他懷里,傅行舟摟著她的腰,輕聲道:“我明天回香港!
“一周后回來。”
溫漾靠在他胸膛,抬眸看他,男人低眸,視線糾纏,溫漾點頭:“嗯。”
他身上有淡淡的檀香味,極其好聞,與她發絲的味道相結合,傅行舟看著她道:“往后我盡量把重心挪到南城。”
溫漾愣怔,“不用的,你該忙你的忙你的,不需要特意改變!
傅行舟摟緊她的腰,“兩地戀情你可以嗎?”
溫漾仰頭,點頭。
傅行舟挑眉。
倒是希望她說不可以,但她也說過,如今理性高于感性,他接受這一切。
這時,門鈴響起。
傅行舟松開溫漾,起身去開門,溫漾心跳其實很快,她感覺到男人身上的氣息,她趴著椅背看一眼,按門鈴的人是蔣躍,傅行舟挽起袖子的手臂接過一個盒子,反手關了門往這兒走來,回到沙發,他抬眸看她一眼,“轉過身!
溫漾眨眼:“怎么啦?”
但她還是乖巧地轉過身。
傅行舟打開了那個錦盒,從里面取出了一條鉆石項鏈,抬手往前,落在她脖頸處,溫漾感覺到脖頸冰涼,低頭一看,是一條很漂亮的心型碎鉆項鏈。
傅行舟垂眸給她扣好:“買了一段時間了,年前就想送你,怕你不收。”
“如今時機正好。”
第44章
溫漾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項鏈, 項鏈小巧精致,是日?睿緛聿枞~跟海參就很有心了, 沒想到還費心買了項鏈。
傅行舟戴好后, 說道:“看看,喜歡嗎?”
溫漾今日穿著寬松的毛衣, 領口微敞, 鎖骨立顯, 項鏈正好搭在鎖骨上,前面有一面很大的落地窗, 此時正印著沙發上溫漾戴了項鏈的模樣,格外精致漂亮。溫漾眉眼一彎, 摸著項鏈轉頭看他, “喜歡, 好好看!
傅行舟聽罷,心里也放心了。
他握住她的手腕往他這兒帶, 溫漾順其自然地依偎進了他的懷里, 傅行舟摟住她的腰, 一手撥她耳前的細碎發絲, 垂眸問道:“平常除了攝影, 還有什么愛好?”
溫漾有些懶洋洋地靠著他,說道:“以前還會喜歡做做飯,看看雜志, 現在工作一忙起來,幾乎就沒有什么愛好了!
傅行舟挑眉。
溫漾想了下, 抬眸看他,“你呢?”
傅行舟低眸, 看著她漂亮的眼眸,“談不上愛好,大多是習慣!
溫漾一聽。
記起之前溝通房子設計稿的時候,他生活上是規律,晨跑,看書,看新聞,開會,談事,確實全是習慣,溫漾想到自己,她笑著說道:“跟你比起來,我好像一條咸魚。”
傅行舟輕笑出聲,“哪兒像?”
溫漾笑著說道:“吃吃喝喝睡覺畫稿,日夜顛倒!
傅行舟也記起上次設計房子時,兩人的溝通,夜晚他忙完回家,無論何時回復她信息,她永遠在線,早晨回復她半夜發來的,她一般得早上十點到十一點才回復,那是她剛睡醒的時候,對比晚上兩三點再對比早上十點到十一點的信息,也能推算出她的作息情況。
他捏了下她鼻尖,“舒適最好。”
溫漾眉眼彎彎,她睫毛微翹,皮膚細膩,五官精致好看,很賞心悅目,無論如何看,都會想看她,關注她。
笑過之后。
兩個人視線糾纏上,溫漾動一下,睫毛也跟著顫一下,傅行舟看她幾秒,低頭親了下她的額頭。那一刻,溫漾心跳飚升極快,她非不諳世事的女生,男人胸膛的堅硬,身上的氣息,籠罩著她,傅行舟親完后,捏捏她的下巴。
溫漾則心跳撞擊著心口-
這心跳持續回到雅閣,一進門,余晴啃著蘋果在沙發上看稿子,一抬眸看到溫漾進來,笑著道:“終于回來啦?你知道幾點了么。”
溫漾彎腰換鞋,把包掛好,說道:“還不到十一點!
余晴嘖嘖兩聲,“還不到十一點,那我是應該夸你回來得剛好,還是嫌棄你怎么這個時候回來,而不是再晚一點?”
溫漾耳根微燙,在沙發上坐下,取下圍巾,瞪余晴一眼。
余晴哈哈一笑,看到溫漾疊著圍巾,脖子上一晃蕩,余晴微愣,“你脖子上是什么?項鏈嗎?”
溫漾抬手又摸上項鏈,她點點頭:“嗯!
余晴豁了一聲,下了沙發,朝她這兒走來,彎腰一看,“他送的?”
溫漾點頭。
“靠,這好像是海棠心鉆,賊貴?”
溫漾一聽,拿起那項鏈,“這個嗎?”
余晴點頭,她在溫漾身側坐下,拿出手機,搜了一個品牌遞給溫漾看,那是香港的一個高奢珠寶品牌,價格貴不說,所有設計都只有一款,溫漾這款就是僅有的一款,在今年年尾發布的新品,海棠的花語是思念,所以海棠心鉆以思念為主題發布。
當然海棠也有其他花語,比如溫柔,美麗,倒是很適合溫漾。
再加上傅行舟這一送,另一個主題就更明顯了。
余晴:“靠!
“太會了。”
溫漾第一次知道這條項鏈還有這么多意思,傅行舟卻一句沒說,不過這些也都全憑余晴猜測,但他送了這條項鏈卻也是真的。
溫漾看向余晴:“你怎么知道這個品牌啊?”
余晴翻完這條項鏈的所有信息,抬起頭說道:“我偶爾也關注這些大品牌的走向嘛。”
溫漾一聽,點頭。
余晴確實經常關注各種品牌,余晴看著溫漾臉色紅潤,她湊上前捏捏她的臉,盯著她問道:“今晚嘿嘿……”
溫漾對上余晴那眼眸。
加上余晴捏臉,讓她想起傅行舟抬她下巴時的觸感,溫漾本來散去的熱度又上來,她故作鎮定問余晴:“你嘿什么?”
余晴看溫漾這般,笑了。
她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走路嗎,才在一起第二天,傅行舟肯定不會那么突然對溫漾的,只是他們的相處肯定很不一樣就是。
溫漾臉都紅了。
溫漾被看得無奈,踢她一下。
這時,余晴想起了什么。
她正色地看著溫漾說道:“徐絮房子入伙的時間定下來了,他今晚給我發了邀請函,里面也有你的,我們去嗎?”
溫漾一愣,問道:“什么時間?”
余晴說了個日子。
“下周六!
溫漾沉默了下。
余晴看她這樣,說道:“按理說,我們應該去的,首先房子是我設計的,另外裝修是你幫忙看著的,徐絮邀請是應該的,但他發給我,沒有發給你,顧慮也有,你知道的。”
溫漾知道。
程言禹。
他可能會去,作為徐絮的好友,當年徐絮轉校進入南安一中時,交的第一個好友就是程言禹,徐絮在南安一中只讀了一年,后來轉走了,也一直跟程言禹有聯系,結婚時徐絮是伴郎,這個關系深淺一目了然,作為徐絮唯一一個比較特別的好友。
程言禹怎么可能缺席。
溫漾靠到軟軟的沙發椅背上,余晴看著她,輕聲問道:“你做好準備了嗎?”
遲早或許終有一天會與程言禹再遇見的,離婚那段時間,溫漾就將有關程言禹所有的東西都刪掉了,包括所有相片,聯系方式。
他們離婚時,是真不體面,溫漾根本留不下對方的半點東西。
如此慘烈。
再見面的話,余晴是很擔心的,她雖然希望溫漾能笑著面對,但還是擔心啊。
溫漾很努力去想一些畫面,但是似乎一切都變淡了,連傷痛好像也變了,只剩下微微的鈍,算起來她是幸運的。
離婚后有余晴的陪伴,父母的理解,也很快速地找到自己能做的事情。
還遇見了傅行舟。
無論是煙花也好,或者是蓮花燈也好,攝影也好,都在掩蓋掉那些曾經撕裂的疼痛,她想了會兒,對余晴說:“去唄,錯的又不是我。”
余晴揉揉她的頭發,“那你得答應我,要自如,要鎮定!
溫漾微微一笑。
“我加油!
余晴笑笑,又使勁揉揉她的頭發。
溫漾拍她的手,笑著晃蕩間脖頸上項鏈閃閃發亮,好看得很-
改造的那63平的房子,陳昌大哥找了另一支施工團隊,更有經驗的來動工,陸湛那邊則不需要溫漾請裝修團隊,他在香港有人,拿了設計稿就開工了。
傅行舟抵達香港后,給溫漾發來信息。
溫漾在算賬。
給他截圖過去。
傅行舟:工作室沒財務?
溫漾:目前我負責。
傅行舟挑眉:你會得挺多。
溫漾:嘻嘻。
傅行舟:別太累。
溫漾:嗯噠。
她回得嬌俏又可愛,傅行舟眼里染了笑,蔣躍跟在身側,看他眉梢就知道在跟溫小姐聊天,算起來傅總比溫小姐要大四歲左右,按傅總性格,那必定是寵著的。
忙完花城四季的房子改造,溫漾手里還有三個客戶,另外溫漾還要兼顧做視頻,她找了一天帶著工作室的所有人拍了一支云尺工作室的宣傳視頻。
所有人都穿上漂亮的裙子,男生則穿上白色襯衫跟長褲,溫漾跟記錄生活一般,一一地介紹工作室,余晴剪了齊肩的頭發,顯得格外干練,穿了職業套裝,不說話看起來有點冷艷,陶栗則是小仙女一枚,空氣劉海加上碎花色的裙子,可可愛愛地比耶。
另外的小助理鐘彤戴著眼鏡,斯斯文文。
運營的小哥宋遠方也是斯斯文文類型,穿著襯衫長褲,清清爽爽。溫漾一個人一個人介紹過去,大家對著鏡頭打招呼,溫漾眉眼彎彎,最為惹眼漂亮,自有一股初戀的感覺,工作室都是年輕人,又都漂亮帥氣,一發出去,點擊率飆升,漲粉無數。
余晴嘖嘖兩聲:“我們這是有做自媒體的命?”
溫漾看著瀏覽量,聳肩。
實則她不知道,還是有人給她投流-
徐絮房子入伙這天下午,他安排的是晚上的餐廳,不到四點,余晴就拉著溫漾回住所去收拾,給溫漾挑衣服。
溫漾泡了兩杯紅棗茶喝,被余晴拿著衣服比來比去。
溫漾輕聲道:“不用那么復雜,穿簡單點就好!
余晴看她:“那你覺得穿什么樣的?”
溫漾從她手里掃了一眼,挑了一套上班經常穿的泡泡袖雪紡襯衫配一條淺粉色的半身裙,又簡單又舒服也不張揚。
余晴想起溫漾穿這套衣服的模樣,立即點頭:“可以,果然最了解你的還是你自己,這套又好看又純欲!
溫漾捏她:“哪里純欲!
余晴哈哈一笑。
但不得不說這套真的好看呀,溫漾穿起來就是漂亮,不失溫柔還高級。
選好衣服,溫漾跟余晴都去換上,余晴直接就一條掐腰的長袖裙子,天氣有回暖的趨勢,所以可以不用穿毛衣,拿上外套備用就行。
天樾這個小區。
溫漾跟余晴來過多次,徐絮給的密碼還能用,他也懶得改,兩個人一進門,屋里鬧哄哄的一堆人,徐絮在給大家分發吃的,不少人窩在沙發上玩游戲,有些則抱著手機在那兒玩暴徒,徐絮一抬頭看到溫漾跟余晴來了,毫不客氣地說道:“過來幫忙發一下東西。”
余晴踩著高跟鞋,一身不能干活的裙子,一聽翻個白眼:“發什么,你自己不是正在發嗎?”
“發下東西要你的命嗎?”徐絮反問。
溫漾笑著上前,去幫忙,徐絮看她過來,輕聲喊了句:“溫漾。”
溫漾朝他笑笑。
徐絮看她真來了,心情挺復雜,他看了眼門口,又收回視線,徐絮朋友多,有些在房間喊他,他房間有游戲的模型,聽見動靜,趕著去,說道:“別他媽動我模型!
余晴撇嘴:“你看,這人真是龜毛得要死。”
溫漾笑著幫忙端了一些水果過去放下,好幾個徐絮公司的好友看到她,眼睛微亮,溫漾沒去搭理那些目光,回到島臺這邊繼續幫忙,余晴嘴巴說不想幫忙,手還是很老師,幫著拆水果箱子,一邊拆一邊罵罵咧咧,溫漾笑著讓她別計較。
兩個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做事。
這時。
走廊傳來腳步聲,程言禹一身西裝革履提著東西進門,一進來溫漾正好抬頭,迎面就對上了,溫漾看著玄關處那既熟悉,但實則已經很陌生的男人,恍惚間覺得時間好快呀。她看他幾秒,便面無表情地低頭忙著手里的事情。
是真面無表情。
低頭時,脖頸上的項鏈晃蕩了下。
程言禹看著島臺邊站著的溫漾,她頭發扎起來,腦后加了蝴蝶結,溫柔漂亮,仿佛還是當初的模樣,他微微發愣,直到看溫漾面無表情的模樣,他才頓了頓,回了神,提著東西進去,看大家放在那兒,順勢放在大家都發的位置上。
有人看到他。
立即招呼過去,程言禹笑笑,朝他們走過去,被拉到沙發上,有同學睨他一眼,又看一眼不遠處的溫漾,程言禹依然帶笑,沒有搭理那同學的目光,若無其事。
目光卻看到徐絮幾個男同事看向島臺那邊,眼里微亮。
他們看的是誰,很明顯。
程言禹神色不變。
余晴看程言禹進來就撇了他一眼,還撇嘴,狠翻個白眼,他到那邊去坐時,余晴湊近溫漾,看她神色,見她沒什么表情,她松一口氣,她故意拿了一個切到一半的蘋果給溫漾,溫漾不得已咬住,她看一眼余晴,余晴嘿嘿一笑:“好吃嗎?徐絮這狗東西說,這個蘋果很貴。”
溫漾咀嚼了幾口,說道:“挺甜的!
余晴看溫漾沒太受影響,心里松一口氣,她說:“甜就多吃點,等下我們還帶點回去。”
溫漾笑道:“不好吧!
“沒事,就拿。”
溫漾無奈,“行吧!
這邊水果切好,擺好一盤,溫漾端著那一盤過去,放在他們圍著的茶幾上,她一來,他們目光又掃去,程言禹都關注到了。
隔著茶幾,隔著人。
溫漾神色很自然,但也從不多往程言禹那兒看去,那曾經滿眼都是他的女孩不再為他亮起眼里的目光,余晴跑來拉溫漾,給她看個東西,溫漾跟著過去,探頭一看,笑了起來,徐絮在酒柜里放了個粑粑的模型,余晴翻個白眼:“這人好無語!
溫漾笑著探頭又看了看。
眼里帶笑,酒窩立顯,眉眼彎彎,極為漂亮。
幾個男人湊近議論。
“那么漂亮,不知道有沒有男朋友!
程言禹都聽到了。
他同學看他一眼,他依然笑笑。
過了會兒,徐絮罵罵咧咧地出來,被喊出來的還有幾個小孩,他一出來正想喊溫漾,結果目光看到程言禹。程言禹沖他擺手,徐絮一頓,走過去拿了片蘋果咬著,“什么時候到的?”
程言禹笑道:“剛到。”
徐絮點點頭,“幫個忙,把房間里的椅子拿出來吧!
程言禹站起身:“行啊。”
他起身往房間里去,去拿房間里的椅子,徐絮這才往溫漾那兒走去,看著她們,看溫漾在整理桌子,他輕聲道:“等下吃海鮮大餐,我叫人送了。”
余晴一聽:“這么大方!
徐絮掐腰,“廢話,我什么時候小氣了!
余晴嘖嘖兩聲。
溫漾在一旁聽著,都笑了。
徐絮看溫漾笑了,心里松一口氣。
椅子跟桌子拼起來,拼了一個長長的大桌,一群人圍著桌子,海鮮餐廳將做好的一一送上來,男生在那邊,女生在這邊,情侶小孩坐中間,鬧哄哄地開吃,溫漾跟余晴在這邊的桌頭,程言禹在那邊的桌尾,旁邊是徐絮。
隔著十幾個人。
溫漾跟余晴聊天吃海鮮,偶爾照顧下身側的小朋友,她偶爾也會看到程言禹,他起身拿東西之類的,但她幾乎不把視線留在他那兒。
那個人影成了殘影,他沒有任何實形。
吃完飯。
喝茶的時候,溫漾手機響起,來信息是傅行舟。
傅行舟:在天樾?
溫漾回他:嗯。
傅行舟:吃完了?
溫漾:嗯。
傅行舟:下來。
溫漾微愣:你回來了?
傅行舟:嗯,剛到。
溫漾眉眼一彎:好。
她知道傅行舟知道徐絮入伙,因為送禮的單子那里有蔣躍的署名,余晴看她這一笑,探頭一看看到傅行舟的頭像。
余晴立即嘖嘖兩聲。
溫漾站起身跟她說道:“我先走了!
余晴捏她:“快去。”
“嗯!
溫漾起身要找徐絮,但發現他不在,那也沒得說了,就微信上說吧,她拎包下樓,門口停著輛黑色轎車,溫漾走上前,一眼看到是蔣躍在駕駛位,蔣躍立馬解了安全帶要下車,溫漾沒給他機會,拉開后座的車門坐進去。
傅行舟坐在車里正在翻文件,轉頭看她進來,伸手牽她的手一下。
溫漾坐穩。
車門關上,蔣躍回到駕駛位,啟動車子。
而此時,在天樾樓上的陽臺,程言禹遠遠看到溫漾走出小區大門,彎腰上了一輛黑色轎車的后座,還有個男人給她關了車門。
那黑色轎車開走。
身后是黃色與黑色的車牌。
徐絮也看到了。
程言禹握著欄桿的手緊了下,看向徐絮,“那是香港車牌吧?”
第45章
徐絮不止知道那是香港車牌, 他還認出關車門的是蔣躍,但他并不會多想,因為他知道溫漾在幫傅行舟裝修房子, 有來往很正常。
他看著程言禹, 回道:“是香港車牌!
程言禹得到肯定答案,靠著欄桿卻沒有說什么, 好像離婚后有任何的發展都在意料之中, 他緊握了下欄桿。徐絮故意沒說明, 看著程言禹,說道:“我實在是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
程言禹沉默, 看著遠處的月亮。
好一會兒才說:“都過去了,沒什么好想的!
這時, 他手機響起, 他拿出來看一眼, 來電是黎蔓,他接了起來, 黎蔓嫵媚的聲音傳來, “幾時回?給我帶一份吃的!
程言禹問道:“想吃什么?”
“都行, 醒來有點餓!
程言禹點頭:“好的。”
徐絮在一旁聽到一點黎蔓的聲音, 他扯了下唇角, 兩手一抱,懶洋洋地靠著墻,心里想著, 依然是想不明白程言禹所做的這些破事-
黑色轎車開進大路,兩旁都是樹蔭, 這兒綠化很好,天樾這個小區也不錯, 占地面積夠大,除了不夠安靜外。
溫漾坐進去后,傅行舟就合上了文件,轉頭看溫漾,溫漾笑著問道:“你不是說一周后嗎?”
“工作結束就回來。”他伸出手牽住她,溫漾被他牽住,眉眼彎彎。傅行舟看著她這一身衣服,算是第一次現場見到,從她視頻Vlog倒是見過,現場見比視頻里好看幾十倍,暴徒科技的徐絮他是有印象的,蔣躍去送禮也是他首肯的。
徐絮跟程言禹的關系,他自然知道,而她今晚出現在天樾,未免不會遇見程言禹。
傅行舟目光看到她脖頸上的項鏈,他放心了些。
黑色轎車這次開往的地方,還是上次那家俱樂部,溫漾跟著傅行舟下了車,看他一眼,傅行舟牽住她的手,嗓音清冽,“這里是輕舟的產業之一。”
溫漾一聽,反應過來,“所以上次頂樓的休息區是你平時休息的地方嗎?”
傅行舟帶著她進了電梯,說道:“算是!
溫漾抬眸看他,還是有疑惑。
傅行舟點她鼻子一下,道:“以往大多時候住老宅,我回南城時間不多,一晚兩晚在老宅可將就,也懶得住酒店,便在這里留個休息區!
溫漾懂了。
難怪上次來就覺得這頂樓的休息區像個套房,什么都有,面積也大,相當于一套房子的格局。推開大門,溫漾跟傅行舟走了進去,蔣躍也跟著來了,只是他在后面,幫著拿文件跟電腦進來,隨手擱在茶幾上,隨后又悄無聲息地退下去。
這次跟上次比不太一樣的地方就是桌上擺了水果,都是剛洗好的。桌上還有剛熱好的牛奶,是為溫漾來而提前準備的。
溫漾放好包,在沙發上坐下。
傅行舟倒了一杯牛奶端過來給她,溫漾伸手接過捧著喝,傅行舟解開袖口,在她身側坐下,倒了杯熱茶,熱氣騰騰。
溫漾喝一口,牛奶流了一些在手腕上,有些黏糊,她哎了一聲,放下杯子。
傅行舟握住她手腕,拿紙巾給她擦,溫漾說道:“得用水洗洗。”
傅行舟說道:“洗手間在里面!
溫漾說好,起身往洗手間而去,上次來用的洗手間是主臥室里的,因為面積太大,其他地方溫漾沒太去探索。
這次還是來主臥室這邊,她打開水龍頭,去清洗手腕,誰知道水龍頭水大,打濕她的袖口,雪紡布料一下子全濕了。
回復完一封郵件,傅行舟發現溫漾還沒出來,起身去尋,推開主臥室的洗手間,溫漾無奈地靠在洗手臺旁吹著袖口,她有點委屈地看著他,“打濕了,袖子都是!
傅行舟聽罷,眼里染了一絲笑意,從洗手臺上拿了一卷毛巾展開,問道:“兩邊手都打濕了?”
溫漾舉起來給他看。
傅行舟拿過毛巾,給她擦拭另一邊袖口,溫漾則握著吹風筒吹著,風筒里吹出來有點熱風,但帶了浴室里淡淡的沐浴香味,他應該很少住在這里,所以這里很干凈,沐浴香味是從洗手臺上的香片散發出來的,包括毛巾也染上香片的味道。
她袖子往上撩,手腕白皙漂亮,在他手掌中,格外柔軟。
他手掌包括到手腕也很好看,淡淡的青筋脈絡蔓延在他手背上,在淡淡的香味加持下,溫漾的臉越來越熱,即像是吹風機帶來的熱度,又像是氣氛,溫漾關掉吹風機,掛回去,傅行舟有了動作,把她一把抱上了洗手臺。
溫漾心狠狠一跳。
她哪怕上了洗手間,也就勉強跟他平視,她眼里此時很漂亮,有點點星光閃爍。傅行舟看著她,“今晚見了程言禹,難過嗎?”
溫漾沒想到他問這個,她睫毛動了下,半響,搖頭道:“沒有特別難過,只是覺得時過境遷!
傅行舟挑眉,開口道:“這一身很好看。”
溫漾眨眼,立即解釋,“不是為他而穿,是平時就這么穿。”
傅行舟唇角輕勾,“知道!
“我只是在為你穿這一身而心動。”
溫漾心跳得更厲害,怎么會有男人能這么輕描淡寫地說情話,后來,傅行舟按她的腰,低頭便吻住她的唇,溫漾下意識地閉眼,抬手攬住他的脖頸,傅行舟輕而易舉地撬開她的唇瓣,吮吻著,溫漾手臂發軟,睫毛輕顫,不知東西-
天樾。
狂歡過后,剛裝修好的房子亂糟糟的。其他人都送走了,余晴被徐絮強迫留下來幫他收拾房子,余晴氣得猛翻白眼。
一邊收一邊說道:“我是設計師,不是你家的清潔阿姨,買這么大的房子請不起阿姨你就別買!
徐絮把東西扔進垃圾桶里,說道:“阿姨還沒上班,另外你剛剛給程言禹拿薯片的時候故意撒他一身,這一地的薯片碎你也得收拾吧?”
余晴撇嘴:“他活該。”
徐絮看她一眼,“別那么幼稚,你看溫漾都已經慢慢在釋懷了,你要做這種事情,如果溫漾在現場,只會覺得難堪!
“我就是趁她不在才做的。”余晴說著,她當然不是那種不分場合的,溫漾在的時候她關注溫漾的情緒都來不及,還有時間去管那個姓程的。
徐絮聳肩:“行。”
這時,門開,一個女生去而復返,她拿著一束花放到桌子上,說道:“徐總,送你的花,剛剛忘記送啦。”
徐絮見狀,“謝了啊,早點回去!
那女生笑瞇瞇地看著徐絮幾秒才轉身離開,余晴看到,語氣帶了幾分不自覺的酸溜溜,“喲,徐總,送你的花。”
徐絮看她一眼,“酸什么?”
余晴被戳破,臉色難看。
徐絮看她臉色變了,沒再開口。
他往里去收拾,幾分鐘后出來道:“等下蘋果你想拿多少就拿多少回去,喜歡就多拿點!
余晴把他那些碗筷堆進洗碗機,道:“知道了!
徐絮等了會兒又出來,說:“我送你回去,另外,你問問溫漾,她到家沒!
余晴洗了手,也沒告訴徐絮,溫漾跟傅行舟的事情,這些由溫漾自己想說再說,她順著徐絮的話說道:“她回了,剛給我發了信息。”
徐絮放心了-
許久。
傅行舟離開少許,撥她發絲,溫漾睫毛沾了水珠,與他對視,很是害羞。傅行舟低頭又吮她的唇一下,低聲道:“出去?”
溫漾點頭,這兒很熱。
傅行舟把她抱下來,帶出去,并帶她來到門邊,輸入她的指紋。
溫漾扭頭看他。
傅行舟說道:“有指紋,出入方便一些!
他看向她道:“這里可以當成你另一個休息的地方!
溫漾點頭:“好。”
傅行舟輕聲道:“隨你布置!
溫漾眉眼一彎。
“嗯。”
這一來,溫漾才去看了看這個格局,一個休息套房,里面還有次臥跟影廳跟棋室,棋室里面是國際象棋,黑白,王與王后。
溫漾拿起那顆挺大的王后頓了頓不知往那兒放。
傅行舟在一旁看她,握住她的手腕往后擺了擺,“放黑格里。”
溫漾又拿起黑王。
傅行舟示意她放在黑后旁邊,溫漾放了,傅行舟拿起其他的,一一地擺好,問道:“玩過嗎?”
溫漾搖頭:“玩過跳棋!
傅行舟點著黑王站在她身側,低聲道:“這是王,旁邊是后,其余是車象馬兵!
溫漾聽著點頭,神色專注,傅行舟垂眸看她,隨性挪了車過來,“國際象棋的規則其實挺簡單,走步都是固定的,只是需要自己去運用!
溫漾抬眸去看他。
傅行舟含笑:“想玩嗎?”
溫漾點頭。
傅行舟:“我教你!
“好啊!
但要她一時全部記住,可還是有點難度,她只記得王跟后的規則,車象馬兵的規則,她聽得迷糊,所以她走錯了,傅行舟幫她正回來,又拿自己的棋去喂給溫漾,讓溫漾知道規則如何圍攻。
溫漾發現這個國際象棋,還真挺好玩。
其實好玩是因為傅行舟在喂她棋,讓她感受到吃棋的快樂。
離開俱樂部時。
已經很晚。
回到雅閣小區,溫漾開門進去,余晴坐在沙發上,探頭看她一眼,說道:“回來啦!
溫漾笑道,“嗯,回來了!
她換鞋的時候看到島臺上放了一大袋的蘋果,她掛好包,問道:“你真拿蘋果回來了?”
余晴抱著抱枕,整個人倒在椅背上,說道:“徐絮讓我拿,我就拿咯!
溫漾倒了杯水走向沙發,卻看到余晴有點懶洋洋,情緒不太高漲的模樣,她頓了頓坐在扶手上,摸摸余晴,“你怎么了?”
余晴嘆口氣,看向溫漾,“有點煩!
溫漾改而坐到沙發上,跟余晴挨著,“煩什么?沒找到源頭嗎?”
余晴看著溫漾,說道:“咱們跟一中的是不是犯沖?”
溫漾一愣。
一中的?
她遲疑地問道:“你是說徐絮?”
徐絮就是一中的,跟程言禹一個學校,雖然他只讀了一年,但也算是一中的。
余晴點頭。
溫漾看著她,“你是為徐絮而煩惱嗎?”
余晴抓抓頭發,低聲道:“算是吧,感覺有點不對勁,我起初挺煩這人的,事兒多,龜毛,還把我當牛使,但后來他堅持維護我到底,我又記得他這些好,喜歡跟他斗嘴,然后今晚有個女生給他送花,我突然之間有些不是滋味。”
“問題是,他還當場揭穿我,問我酸什么!
“我酸什么啊,我沒酸啊!
溫漾看余晴扯抱枕抱著,眉眼煩躁,她頓了頓,拉住她的手,輕聲問道:“你是不是喜歡他?”
余晴頓時不敢置信,抬起頭:“我喜歡他?怎么可能,誰會喜歡他,龜毛事兒又多。”
溫漾安靜幾秒。
她輕聲安慰道:“那你就不要在乎他說什么,你只管你自己就好,你遵從自己內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余晴一聽。
有點道理。
她笑了:“那是,我管他呢!
溫漾微微嘆口氣。
她覺得余晴有可能是喜歡徐絮了,只是當下不愿意承認,畢竟她跟徐絮一直以來都在互杠,估計從沒料想過其他,關系又比較復雜,即是客戶也是好友,這種情況發生情感變化是沒法立馬就意識過來的,余晴需要時間去過渡-
傅行舟這次回南城,可以呆一段時間。不過他也是忙的,溫漾中午給他發語音,他在開會,點了轉換文字,語音下方出了一串她說的話。
都能想象她得到她的語氣。
溫漾:我在吃飯,今天樓下打的飯是番茄炒雞蛋(笑瞇瞇)
傅行舟看完,編輯:就一個菜?
溫漾:減肥。
看到這兩個字,傅行舟啼笑皆非,他拔了鋼筆蓋在本子上寫了一行字,推給一旁的蔣躍,蔣躍掃一眼,立即道:“好的。”
二十五分鐘后。
一家私廚的大廚帶著幾個小哥,親自送了幾個拿手好菜到云尺設計工作室,大家都剛吃完,但聞到香味全轉頭看去。
他們將飯菜送到溫漾那兒。
溫漾愣了下,說道:“我剛吃完!
滴滴兩聲。
手機響起。
她拿起來一看。
傅行舟:再吃點,嗯?
溫漾:……
她吃飽了。
余晴探頭看她這樣子,攬住溫漾的肩膀笑道:“不能跟男朋友說要減肥,他只會想把你養得白白胖胖!
溫漾:“……”
最后那些菜留下來,溫漾招呼其他同事一起吃,大家吃得快餐,都是為了填飽肚子,跟私廚當然沒法比,一打開蓋子味道香得大家感覺胃口大增,立馬拿筷子。
溫漾不小心也多吃了半碗飯,幾個人吃得開心時。
門被敲響。
溫漾轉頭看去。
一個略熟悉的人站在門口,那是程言禹的助理于詹,他扶了扶眼鏡,手里提著文件袋,朝溫漾笑笑。
第46章
其實對于于詹這人, 溫漾一直印象挺好,那兩年,有些事情程言禹沒空, 溫漾會聯系于詹, 于詹基本隨叫隨到,辦事也用心。
但他到底是程言禹的人, 當初黎蔓的事情, 于詹就一直替程言禹瞞著, 要不是程言禹對溫漾不設防,溫漾沒那么敏感, 或許真會一直被瞞在鼓里。
前一刻的輕松沒了,溫漾站起身問道:“有事嗎?”
連余晴也放下了筷子, 擰著眉心看來。
于詹也感受到氣氛, 但他還是微微一笑, 溫和地說道:“是有點事,溫設計師, 抽幾分鐘聊聊?”
以往于詹一般喊溫漾老板娘, 因為她是一言的股東也是老板的老婆, 這個老板娘是該叫的, 如今改成了溫設計師。
溫漾反問:“你想聊什么?”
“事關公司的!
溫漾微愣。
是一言出事了?
她跟余晴對視一眼, 余晴也有點詫異,溫漾收回視線,看向于詹, 說道:“進來吧,會客區坐。”
于詹笑笑, 點頭走進來。
溫漾讓其他人繼續吃,她則走去會客區, 在沙發上坐下,順勢泡茶。于詹看到溫漾泡茶,就想起了不少事情。
她拿著鍋鏟在島臺問他們能不能吃辣,能就放一點。
那是程總創業的初期,大家被她喊家里團建,她穿著淺色系的裙子戴著淺色系的圍裙,頭發扎起來還夾了漂亮的蝴蝶結,一點都不顯笨重,反而靈動青春。
茶杯放置到于詹的面前。
于詹回神,指尖在桌上敲了下,表示感謝,隨后正色地打開公文袋,取出里面的文件,那是一份協議,是程言禹要購買溫漾手里在一言的所有股份,每一股都比初始價格高不少,按現在一言的市值來算的,而去年年底程言禹已經成功拿下知名A4公司在廣省地區的代理權,也使得溫漾手里的股份越發值錢。
溫漾拿到協議,整個人有點發愣,倒不是有多難過,只是她對于一言其實是有點感情的,當初一言的名字是她取的。
她看向于詹,“為什么呢?”
于詹看她表情,就知道她誤會了,他立即說道:“是這樣的,有一家投資公司想在一言加持股份,他們想聯系你,買你手里的股份,程總覺得他們手段多,若是由他們出價,估計會欺負你,于是他干脆自己給你出價!
溫漾聽著,拿著協議,她看著于詹,“所以說到底就是我必須得退出一言了?”
“不是的!
于詹有些著急。
溫漾笑笑,說道:“不用解釋,這個沒什么,你協議留下,我自己看看,賣還是不賣。”
于詹無奈地說:“你不知道資本市場的混亂,那家公司不簡單,你是真得容易受欺負。”
溫漾點頭,說道:“謝謝你提醒,如果沒什么事了,我要工作了。”
于詹看著溫漾幾秒,只能點點頭,起身離開,說道:“如果對價格有異議,可以再談!
溫漾嗯了一聲。
于詹走后,溫漾把協議放回茶幾上,余晴走過來,拿起協議看了一眼,艸了一聲,“他幾個意思,要把你踢出一言?”
溫漾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著,說道:“也不算踢,他是要買。”
“我知道啊,這跟踢也沒什么區別,沒想到他那么狠心!
溫漾理性去想,是相信于詹的話,但同時,也不排除程言禹確實不想她再持股,資本市場她是不懂,但程言禹公司擴張發展,勢必要走入資本市場,他要是買了她手里的股份,他的籌碼不就更多了。
余晴拿著手機算錢,說道:“但說歸說,錢還挺多的。”
溫漾探頭看了一眼。
確實是一大筆錢。
“你怎么想。”余晴問道。
溫漾搖頭:“不知道,我想想!-
晚上傅行舟跟人談事,給溫漾發信息,說他七點半能談完。
溫漾回他說好。
她在裝修公司看新到的瓷磚,看完后離開,遇見一家花店,她進去順便買了一束百合,回到俱樂部。
傅行舟留了卡給她。
她刷著就能上樓,她那個電梯是專屬電梯,不會有其他人打擾。
開門進去。
桌上的水果已經換了新的,保姆阿姨還在桌上壓了一張紙條,廚房的鍋里專門給她燉了血燕,讓她趁熱喝。
也可能是知道這套房子多了女主人,保姆阿姨在碗筷上細節地換上比較柔和的碗筷,鞋子多了女士鞋。
溫漾把百合拆解下來,找了一個放著雛菊的花瓶,把百合一塊插上去,擺放在桌上。
然后就進廚房端了血燕出來,趁熱喝了。
吃完后,溫漾把碗筷放進洗碗機里,然后寫了一張紙條壓在水果盤下面,是感謝保姆阿姨的。
忙完這些。
溫漾拿出電腦放在茶幾上,開始剪輯視頻,從日落到天黑,她揉揉脖頸,余光掃到電腦包里塞著的協議,她拿出來看了看。
傅行舟進門,就看到她拿著一份文件在那兒發呆,他解開點領帶,正好看到桌上她壓著的紙條,看到上面她清秀的字跡。
回饋感謝阿姨的血燕。
傅行舟眼里染了一絲笑意,他把紙條放回去,壓回原味,走向客廳,把外套搭在沙發上,看著她問道:“發什么呆?”
溫漾陡然回神,轉頭看他,她眉眼一彎,“你回來啦?”
傅行舟解下領帶隨意搭在扶手上,解開點袖口嗯了一聲在她身側坐下,問道:“晚飯吃了嗎?”
溫漾點頭:“你呢?”
傅行舟回道:“隨意吃了點!
飯桌上的應酬最為繁瑣,知道她在這兒等他,提前離場。
溫漾笑著說道:“剛剛我還喝了燕窩,可是只有一份,你就沒有啦。”
傅行舟眉梢含笑。
“本就是給你準備的,不跟你爭!
溫漾笑瞇瞇,有幾分調皮。
傅行舟剛才掃到她放下的那份協議,想到進門時她在發呆,他輕聲問道:“剛剛在看什么?”
溫漾一愣,轉頭過去,她把協議放在電腦包上,她想了想,拿過那份協議遞給他,說道:“看這個!
傅行舟接過,掃了一眼。
溫漾看著他道:“這個一言,是我跟程言禹一起創立的公司,我一直都有持股百分之三十!
“他現在想買我手里的股份!
傅行舟是知道這個公司的,包括這家公司的發展速度以及未來潛能,站在他的角度,這個時候溫漾并不適合套現離場。
有投資者正拿著資金要進入,此時退出是最不明智的。
程言禹看似開了高價,實則等投資者正式進入的時候,溫漾手里這百分之三十就遠不止這個數額,何況,真要賣,也要等競價,而不是單靠程言禹一人開價。
傅行舟眼眸微冷。
他把手里的協議擱置在一旁,捏捏她的鼻尖,問道:“你對一言有感情嗎?”
溫漾對上他眼眸,點頭,“你怎么知道?”
大多數創始人對公司都會有感情,這也是資本市場上經常打的感情牌,何況是溫漾這般純粹的人。
傅行舟嗓音清冽:“猜到的!
溫漾說道:“一言這名字是我起的,當初剛出社會,想到自己這么快就能成立公司,覺得自己挺厲害的,哪怕持股不多,也覺得驕傲!
傅行舟點頭:“那就暫時不套現。”
溫漾看著他,輕聲問道:“可以嗎?”
傅行舟握住她的手,把她帶到懷里,說道:“可以!
溫漾攬著他的脖頸,與他對視,男人目光給了她信心,溫漾這才想到他就是資本市場里的掌權者,那他說可以,那就是可以,諒那個所謂的投資公司也不敢太亂來,一切也沒于詹說的那么復雜。不一會兒,身后的落地窗印出了沙發上的人影。
溫漾扎起的頭發被男人大手按著,撐著他肩膀的手臂微微發抖,腰上的手一手可抱攏,男人手背脈絡清晰,貼著她的衣衫。
初春,都穿上了襯衫跟長裙,布料輕薄。
溫漾被吻得肌膚泛紅。
許久。
傅行舟離開少許,看著她。溫漾睫毛輕顫,害羞地往他懷里躲去,傅行舟摟緊她的腰,低頭親親她的唇瓣,溫漾輕顫,氣息間是香甜的味道。
傅行舟撥撥她發絲,說道:“送你回去?還是晚上留下?”
溫漾撩眼,看他一眼,搖頭:“回去吧?”
傅行舟輕笑。
溫漾被他一笑,尷尬,她又不是少女,但她不知為何,感覺光是一個吻就能讓她這般,她不敢往下想象。
傅行舟拿過外套搭在她肩膀上,扶著她起身,說道:“走,送你回去。”
溫漾下了沙發,覺得還是很熱。
傅行舟幫她把筆記本電腦收起來,放進電腦包里,那份協議他隨手放在一旁,并沒有給她收進去,牽著她的手,往門口走去。
第47章
下了樓去開車。
黑色轎車開上大路, 正好路過上次溫漾跟傅行舟散步的那個公園,今年過年這個文化公園據說舉辦了大型的花展,要持續到農歷一月底。
此時公園里燈火通明, 還有不少人在散步觀賞, 溫漾看到一株紫藤花纏繞到樹上,在溫柔的月光下像是在奮力生長。
紫藤花花期是在3月左右, 但南城本就一個花卉城市, 它能在一月就讓紫藤花開花也不奇怪。
溫漾拿著手機, 搖下車窗,調聚焦, 打算拍下來。
傅行舟握著方向盤,緩慢地將黑色的轎車開過去, 開進了輔路, 讓她好拍一些。溫漾感覺到轎車停在公園外, 并給她留了更好的機位距離。
溫漾心微微悸動,她往前靠近車窗, 對焦, 拍下那一株紫藤。
傅行舟按了雙閃, 暫停下車。
溫漾拍完, 坐了回來, 看他一眼。
傅行舟輕聲問道:“拍完了?”
溫漾嗯了一聲,她說道:“我們下去看看花吧?”
傅行舟聽罷,笑道:“好!
黑色轎車再次啟動, 直接從輔路開往公園的停車位,此時車子還不少, 夜游花展的人挺多的。停好車后,傅行舟牽著溫漾的手走進花展, 南城的花展舉辦得輕車駕熟,早就脫去了俗氣,玩起更新潮的風格,比如剛剛那一株紫藤花,就很有意義。
溫漾被傅行舟牽著,她自己慢慢地看著花,山茶花杜鵑花郁金香簇在一起,旁邊還有人在畫畫,夜晚燈光下又是另外一個感覺,溫漾看那人畫著,她看向傅行舟,“這個主題有點熟悉!
傅行舟嗯了一聲:“莫奈花園!
溫漾反應過來,“我說怎么那么漂亮,像油畫世界一樣!
傅行舟輕笑。
兩個人往里走,漫不經心地逛著,看到漂亮的地方,溫漾拿起手機拍攝,傅行舟站在她身側等她,耐心等她拍完。
走了一圈后,一條長長的紫藤花拱門就是通往停車場,溫漾下意識地挽住他的手臂,抬眸去看,“真好看,原來那棵大樹后面是這樣一個天地!
傅行舟牽著她,問道:“很喜歡紫藤花?”
溫漾說道:“美的花都喜歡!
傅行舟眼里含笑。
溫漾卻想起了一些事情,她說道:“算起來,以前一言也做過花展的策劃!
傅行舟偏頭看她,“幾時?”
溫漾抬眸看他,說道:“剛創立的時候,有一個小眾品牌的花店要開業,在網上看到我留的信息,打電話來問能不能做!
傅行舟發現溫漾在網絡營銷這塊,還挺有研究,他輕聲問道:“你們一開始的宣傳主要都在網上?”
溫漾說對:“做了一個公眾號分享,拉同學群找人脈。”
傅行舟耐心聽著,“有效果嗎?”
溫漾說道:“有的,挺有效果!
傅行舟嗯了一聲。
所以一言初創時,溫漾是有參與的,只是后來一言人手夠了,她就不怎么參與了。對于一言這個感情,她就不單單是投錢取名那么簡單。
離開文化公園,已經有點晚了。
接近零點。
黑色轎車抵達雅閣小區,溫漾微微打個哈欠,下車,傅行舟關上車門,微風徐徐,他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水珠,道:“早點睡。”
溫漾仰頭:“嗯,你也是,等會兒開車慢點!
傅行舟說好-
回到屋里。
余晴在客廳畫稿,只開了壁燈,中間的大燈沒開,電視也開著,溫漾見狀,就知道余晴今晚畫稿不順利,沒有靈感正在找靈感。溫漾腳步聲就放小一些,換上拖鞋,把電腦包放在茶幾上,余晴拿起手機回復信息,聽見動靜,看她一眼,“回來啦。”
溫漾嗯了一聲。
“你在找靈感?”
“嗯,畫不出來,又不知道做什么,就繼續畫唄!庇嗲绲皖^按著手機,溫漾說道:“你好好找,我先去洗澡!
“去吧寶寶!
溫漾進臥室前,剛剛隨意看一眼,余晴在跟徐絮發信息,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余晴在微信里罵了程言禹。
余晴:程言禹是什么狗養的嗎?他竟然要買走溫漾手里的股份。
徐絮:什么時候的事?
余晴:今天,程言禹的狗來工作室找溫漾。
徐絮:哪個?
余晴:于詹啊,還有誰,難道程言禹的狗很多嗎?
徐絮:……你說話稍微好聽點,于詹人還可以的。
余晴:可以個頭,跟他主子一個樣。
徐絮:……溫漾呢?
余晴:剛回來,干嘛。
徐絮:你讓她如果迷茫,可以問問我,我能提供點幫助。
余晴:不需要你。
徐絮:……
徐絮覺得沒得聊了。
余晴在口舌上講贏了,人舒服多了。溫漾倒沒看到內容,只是看余晴跟徐絮一直在聊,她笑了笑,進去洗澡。
洗完澡出來。
溫漾視頻還沒剪輯完,她擦擦頭發在余晴身側坐下,繼續剩下的剪輯,電腦拿出來打開,又去插線,摸摸索索,幾秒后,她想起什么,打開電腦包在里面翻了下,沒找到那份協議,她愣了愣,想起好像在傅行舟那兒。
她拿起手機,給他發信息。
溫漾:協議是不是在你那里呀?
傅行舟也剛洗完澡,擦著頭發掃一眼桌上的協議,回復道:在我這。
溫漾松一口氣,沒丟就行。
她回復:好。
傅行舟:還沒睡?
溫漾看眼電腦,騙他:差不多啦。
傅行舟不挑破她,回復:早點睡,嗯?
溫漾:(好的)
一個表情包-
三天后。
一言活動策劃。
于詹出去接人,程言禹在辦公室里準備資料,黎蔓戴著墨鏡推門而入,在沙發上坐下問道:“有新的風投公司?”
程言禹應了一聲,“嗯,準備到。”
黎蔓挑眉,取下墨鏡,放在茶幾上,長腿交疊,拿起一旁一言活動策劃的公司發展宣傳冊翻看,程言禹疊好資料,處理下筆記本電腦里的信息。
正各自安靜忙碌時。
門敲響了。
程言禹直起身子,說道:“進!
這一聲出去后,于詹拉開門,猶豫地看著程言禹,說道:“程總,凱信資本的人來了!
程言禹正了正色,繞出桌子,說道:“請他們進來!
于詹頓了頓,帶著人進了辦公室,程言禹一抬眸就看到了蔣躍,蔣躍帶著幾個人,朝他微微一笑。黎蔓看到蔣躍長腿下意識地放下,人站了起來。
“蔣特助!
以往黎蔓都這么叫蔣躍的,蔣躍早期就是特助,后來升上來管整個秘書部,黎蔓見他們見得少,就習慣這樣喊,也一直沒改掉。
蔣躍看到黎蔓,也是禮貌一笑:“黎小姐在啊!
這一聲黎小姐也是變得快,以前叫的都是太太。
黎蔓抿唇,扯唇一笑,“是呢,凱信資本是輕舟集團旗下的?”
她完全不知道這回事。
蔣躍點頭,笑道:“傅總早期建立的,這兩年才慢慢進入市場!
早期建立?
這兩年才進入?這么短的時間,就成為專門扶持新公司的品牌風投公司,黎蔓與他結婚三年多,完全不知道這是他的。
她抿緊唇,又是一笑,不再吭聲。
程言禹心情卻很復雜,從他跟黎蔓有糾纏之后,傅行舟這個人他是一次也沒見過,不過他也沒想見,只是沒想到此時他會來投他的公司,程言禹收起其他情緒,招呼道:“蔣秘書,你好。”
蔣躍看眼程言禹,依然禮貌,“你好。”
“請坐!
程言禹比了下。
蔣躍帶人在長條沙發坐下,程言禹理了袖子,在那邊坐下,身側便是黎蔓,黎蔓長腿交疊,把玩著墨鏡。
蔣躍也不廢話。
拿出資料,遞給程言禹,表示凱信即將要給一言投多少錢。
程言禹拿過資料,翻了下,想起上一家投資公司的那個要求,他要買走溫漾手里剩余的百分之三十,出的價格也是極低。
說白了就是欺負溫漾是個圈外人還只是個弱女子。
程言禹翻完,看向蔣躍,問道:“您有什么要求嗎?”
蔣躍聽罷,笑著反問:“你指的是什么?”
程言禹一頓,又看眼資料,上面沒有任何要求,凱信是單純來投資的,他下意識地看眼黎蔓,黎蔓晃蕩了下長腿,與他對視一眼。
黎蔓拿起手機,編輯著道:輕舟旗下的,有什么好猶豫的?
程言禹拿起手機也回復道:正因為是輕舟旗下的才猶豫。
黎蔓低頭編輯,眉眼比剛才松弛:他不屑搞這些小動作的,投就是投,不投就是不投。
程言禹看到這兒。
心想黎蔓對傅行舟還挺了解。
他又編輯:你確實可以接受嗎?
黎蔓:當然,他連離婚都那么冷靜,他何必等那么久才來治理你。
程言禹是相信黎蔓這話的,他抬眼。
黎蔓的閨蜜秦沐也收到了黎蔓的消息,她回復過來,說道:傅行舟難道是良心發現?覺得當初太對不起你,所以這次才來支持程言禹的事業?
黎蔓看著信息,沒回,轉著手機。
程言禹則已經跟蔣躍談起。
蔣躍輕聲問道:“程總還有什么異議,現在就可以直接問。”
程言禹拿著資料,說道:“這里寫的,凱信資本都會按書面的來,不會有變化吧?”
蔣躍點頭:“當然,咱們電話里已經溝通好了,關于一言發展至今,未來潛能如何,傅總很清楚,有潛能才投資!
程言禹聽到最后這句話。
他才放心。
一言發展到現在,今年成為代理商后,這條路只會越走越寬廣,對于這點,他是有信心的。
他說道:“那好,謝謝凱信資本,也謝謝傅總的賞識!
“客氣!
簽完了名字,蓋了章,板上釘釘的事兒。
蔣躍拿過合同,說道:“對了,還有件事!
黎蔓跟程言禹一塊看了過去,蔣躍微微一笑,說道:“我們凱信資本將無條件支持溫漾這位股東,我們的股份與她的是一體的,這是傅總投資一言的主要目的!
第48章
“你說什么?”
率先開口的卻是黎蔓, 她幾乎是從漫不經心猛地抬眼,那張艷麗的臉上有著不敢置信。
蔣躍笑著問道:“我說得不清楚嗎?傅總投資一言的目的是為了溫小姐。”
黎蔓像是聽到什么天書一般。
程言禹在仔細消化這兩句話之后,密密麻麻的疼痛襲擊上來, 那一天晚上看到溫漾坐進一輛黑色轎車時, 他就有所覺了,只是沒想到這個人竟是傅行舟, 黎蔓的前夫。
黎蔓像是受不住, 她站起身, 說道:“蔣特助,你在開玩笑。”
蔣躍收拾文件, 帶著人準備要走了,他聽見這話, 轉而看向黎蔓, 說道:“黎小姐, 我沒開玩笑,今日來談投資也是很嚴肅的, 傅總要保住溫小姐在這家公司的話語權, 也免得她被別人惡意欺負!
黎蔓站在原地, 沒動。
蔣躍看向程言禹, “程總, 我們走了,合作愉快!
程言禹回神,強撐著精神站起身, 整理了情緒,笑著送蔣躍出去, “合作愉快,蔣秘書, 還是感謝傅總的支持,溫小姐是一位很好的股東。”
“你能這么想最好!笔Y躍笑而說道。
程言禹笑笑點頭,一路把人送出公司門口,他往回走,進了辦公室,黎蔓拿了墨鏡戴上,往門口走來,與他擦肩而過。
程言禹看著她,“晚飯要一起吃嗎?”
黎蔓嗓音恢復了正常,說道:“再說,我先回工作室一趟!
程言禹:“行!
黎蔓走后。
程言禹關上門,來到桌旁,不知在想什么。于詹看著黎蔓離去,來到程言禹的身側,說道:“黎總這是?”
他想問的是黎總那么生氣干嘛。
但這話沒敢問。
而身為溫漾前夫的程言禹卻理解黎蔓剛才的失態,他此時情緒也一般,他腦海又浮現那天晚上溫漾坐上黑色轎車的那一幕,他揉揉臉,說道:“知道她肯定會有新的感情發展,只是沒想到會是這樣!
于詹看他一眼,說道:“溫漾那天以為你想踢她出公司!
程言禹收拾了下情緒,說道:“沒想踢,之前離婚想給她股份,她不要,要折現錢,我以為她缺錢,需要錢,怕那個公司要買她股份,她要現錢就潦草地賣了。”
于詹說:“我知道程總你的意思!
程言禹搖搖頭,沒再說話-
上次視頻爆了后,溫漾手里陸陸續續來了訂單,有三個客戶都還在整理需求,有一個客戶是一個復式的房子,需求改了又改,主要是他跟她老婆各有想法,給溫漾一發就是一長串的需求,關于風格溫漾都保存了好多張。
對于這樣的客戶,溫漾根本不敢動手去畫。
她先處理另外一個客戶的需求,那是一個單身公寓,溫漾帶著小助理去量房,兩層的公寓,洗手間在樓梯底下。
業主說道:“我想把洗手間做到樓上可以嗎?”
溫漾記錄著數據,看向業主:“樓下不用洗手間?”
業主點頭:“我就一個人,晚上上洗手間的話還下樓太麻煩了,想一次性做到位,何況一樓面積這么小,我想多做個島臺,增加點空間,就不把洗手間放一樓了。”
溫漾看眼樓上,她說道:“我上去看看,你稍等!
“好的!
溫漾爬上樓,小助理也跟著上來,兩個人在上面看了一會兒,樓梯可以改一下,改到右側,跟廚房挨一起,這樣的話,洗手間就可以做到樓上,溫漾覺得可行,她記錄了以后,在樓梯探頭跟業主說道,“我覺得可以,不過你們看風水嗎?這個樓梯能改嗎?”
業主站在樓梯口,說道:“不看,我們不信這些,你隨便弄!
溫漾笑道:“好,不過我還是會幫你看看的!
業主一聽,說道:“謝謝,你是廣省人吧?”
溫漾點頭:“是的,我現在在樓上,就順便把樓上的量了!
“好的!
量完房下樓。
天氣進入春天,日頭高掛,小區外有人正在賣冰糕這附近有學校,小助理想吃,溫漾帶她去買,兩個人剛各拿一根綠豆冰棍,溫漾的手機就響了,來電的南城的一個手機號。
溫漾以為是來咨詢的客戶,她接了起來,說了聲,“你好,云尺設計!
那邊安靜幾秒,隨即開口,是一道蜿蜒好聽且略熟悉的聲音:“有空嗎?見一面吧!
對方一上來就直奔目的,語氣也很直接。
溫漾一下子被拉到那日在咖啡廳里,聽到的對話聽到的聲音,以及那只高大的德牧還有那一襲長裙,溫漾頓了下,問道:“你是?”
黎蔓抿唇,“我是黎蔓。”
得到切確答案。
溫漾嗓音淡一些,“你為何想見我?”
黎蔓嗓音傳來:“有些事想問你。”
“什么事?”
黎蔓瞇眼,她本以為溫漾是個軟柿子,當然如果真是軟柿子,也不會那會兒直接捅到傅行舟的面前,她輕慢地說道:“見一面,你不敢嗎?”
溫漾淡淡地說道:“我沒什么不敢的,只是不知道你想聊什么!
“傅行舟!
黎蔓說這個名字,“跟你聊聊他,怎么樣?”
溫漾一頓。
猜測到她似乎是知道她跟傅行舟的事情?只是她是怎么知道的?溫漾看眼手機時間,黎蔓從那邊感覺到她的沉默。
黎蔓卻牙根一咬,是真有關系才會沉默。
黎蔓立即道:“要不我去你們工作室坐坐!
溫漾冷笑:“好啊你來!
隨后,她說:“云尺樓下的咖啡廳!
她再推脫,顯得她好像錯了似的,錯的人是他們,她沒什么好躲的。掛斷電話后,溫漾帶著小助理去坐車,返回工作室。
抵達后,溫漾讓小助理先上樓,她去喝杯咖啡。
云尺樓下的咖啡廳跟那天在酒店樓下那家面積格局差不多,只是風格不一樣,這邊是復古風,溫漾在角落尋了個位置坐下。
幾分鐘后,黎蔓推門而進,她戴著墨鏡,一襲長裙,看到溫漾。
溫漾把菜單遞還給服務員。
黎蔓來到跟前坐下,取下墨鏡。
她一來帶來了一陣香水味,溫漾很遠就聞到了,她抬眼,第一次正面看向黎蔓,黎蔓鼻子很挺,精致的妝容,隨著墨鏡摘下,整張臉的艷麗就展露出來。
黎蔓也在看溫漾。
幾乎素顏,唇色紅潤,眼眸像是隨時水光靈靈,皮膚白皙透紅,是那種無需雕琢的漂亮,也是令人妒忌的年輕感。
溫漾語調淡淡:“咖啡自己點!
黎蔓說道:“不喝也行!
溫漾并不在意她喝還是不喝,她抬眸,“你想聊什么?”
黎蔓握著墨鏡,盯著她道:“你為了報復我們,所以接近傅行舟,對嗎?”
溫漾看著她。
突然覺得好笑,她猜測到黎蔓大概知道她跟傅行舟的事情,但猜測不到她竟然是這么想的,溫漾接過咖啡拿勺子攪拌一下,她再看向黎蔓,輕笑道:“我為什么要報復你們?”
“你們做錯了事情,我為什么要拿我的未來去賭,去報復你們這些做錯事情的人?你憑什么以為我會那么無聊?那么不珍惜自己?只為報復你?”
溫漾說到后來帶了點冷笑。
黎蔓盯著溫漾。
她回答得太坦蕩,黎蔓一陣心慌,因為溫漾不是因為報復,那么與傅行舟的事情就是另一個發展方向。黎蔓抿緊唇,指尖捏著墨鏡。
溫漾看著她,“你找我,就是為了問這個?”
黎蔓沒吭聲。
溫漾:“你挺無聊!
她喝完咖啡,收拾了桌上的東西,起身離開。
黎蔓坐在原地,半天沒動-
上了樓,溫漾沒有告訴余晴,黎蔓找她的事情,余晴知道的話,肯定會破口大罵,余晴最近有個稿子總畫不出來,現在正窩在休息區那兒翻雜志找靈感。
溫漾悄悄地坐下,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一口水,去掉喉嚨里的咖啡味,其實她剛剛說話的時候,有些發抖,她甚至想說她不要臉,想罵她道德敗壞。
可是時過境遷,她已經罵不出來了,有些話之前沒說,現在再說也沒意義,她只想好好過現在的生活,今天見黎蔓,算是一種勇氣。
晚上六點多。
黑色轎車來到樓下,溫漾下樓,彎腰坐進副駕駛。
傅行舟只穿了襯衫跟長褲,袖子挽起來,露出手臂,偏頭看她一眼,“嗯?”
溫漾看著他,笑笑。
傅行舟一眼看出她情緒不高,車子啟動,往俱樂部而去,他握著方向盤,輕聲問道,“今天工作順利嗎?”
溫漾看著他,回道:“挺順利的!
傅行舟慢條斯理地轉著方向盤,“除了工作呢?”
溫漾就閉嘴了。
傅行舟挑眉,看她一眼。
抵達俱樂部后,進了屋,溫漾換鞋,傅行舟在一旁突地伸手彎腰把她攔腰抱起,溫漾哎了一聲,摟著他的脖頸。
抬眸看他。
傅行舟也垂眸看她一眼,說道:“跟我分享一下你今天所發生的所有事情!
溫漾一頓,意識到男人知道她此時情緒不高,想從她嘴里知道原因。
溫漾幾秒后,也不僵持,問道:“我情緒那么明顯嗎?”
傅行舟把她放在沙發上,俯身看她,“極為明顯。”
溫漾摟著他,說道:“好吧,我說吧。”
傅行舟撥弄她發絲,靜等著,溫漾看著他矜貴俊朗的眉眼,張嘴想說黎蔓來找她,可是不知為何這個時候,卻讓她想做點別的,她揚起點身子去吻他的薄唇,傅行舟微怔,下一秒大手扣住她的脖頸把她按向了自己,撬開她主動迎上的唇,深吻著她,安撫著。
第49章
吻得深, 不知時間,溫漾微微發抖,傅行舟離開少許, 看著身下的女人, 溫漾眼里帶著霧氣,與他對視, 傅行舟低頭又吮住她的唇。
今日溫漾穿著柔軟的杏色襯衫, 領口的結已經散開, 有幾分凌亂的美,傅行舟放她腰上的手緊握, 許久,才終于離開她, 廝磨她的唇, 嗓音嘶。骸昂命c嗎?”
溫漾一手勾著他的脖頸, 點點頭。
那郁結的情緒散去很多,傅行舟撥弄她發絲, 夾子在腦后不太舒服, 他干脆給她取下來, 一頭長發散下來, 自從工作后, 溫漾幾乎很少披頭散發,大部分時間都是扎起來,哪怕不顯得干練, 也看起來利落一些。
“我想起來!
溫漾感覺這個姿勢沒法聊其他話題,他眉眼距離太近, 領口解開了一顆,男性的氣息籠罩著她。傅行舟聽罷, 輕笑著把她拉了起來。
溫漾好在穿的裙子都是比較寬松的,她盤腿坐著,微卷的頭發搭在肩膀上。
傅行舟看著她,“說吧!
溫漾看著男人長腿一半抵著沙發,坐姿隨性中帶了幾分壓迫,她此時說黎蔓來找她等等,顯得像告狀,她其實被影響的主要目的還是被出軌后第一次跟黎蔓面對面,把她拉回了那被背叛看到黎蔓那般無所謂姿態的痛苦。
她拉過一旁的抱枕抱著。
其實一開始這里是沒抱枕的,傅行舟并不喜歡這些,是帶溫漾來了以后,覺得這兒得柔軟一些,讓保姆阿姨去購買回來的。
溫漾此時懷里抱著的是一個淺色系的方形抱枕,她說道:“黎蔓好像知道我們在一起的事情了!
傅行舟看她:“你遇見她了?”
溫漾點頭。
傅行舟當然知道黎蔓知道,蔣躍去一言的時候,黎蔓在現場。
傅行舟輕聲問道:“她說了什么?讓你受影響。”
溫漾搖頭,說道:“她說的那些沒太讓我受影響,我受影響是因為第一次正面見她,其實第一次見你之前,我見過她,那是我最痛苦的時候,在咖啡廳,她姿態很高,而我在那里流淚,所以再見她,把我拉回了當時那個狀態,我因此而受影響!
“我其實很生氣,很想罵她,很想吵架,但是我最后什么都沒罵出口!
傅行舟看著眼前的溫漾,清楚她的善良,她的無奈,以及那無助,就如第一次見她搖搖欲墜,到第二次見她依舊支離破碎。
以至于他坐下來跟她在那他幾乎不去的燒烤店陪她喝了幾杯,到讓蔣躍留在那兒,看她安全回去。
那個時候。
惻隱,憐惜之心便有了。
傅行舟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拽過來,溫漾抱著抱枕過去,靠進他懷里,傅行舟攬著她的腰,垂眸說道:“以后遇見,該開口就開口!
但他知道黎蔓不會無緣無故與溫漾遇見。
溫漾把話說出來,人舒服多了,喃喃地說道:“她以為我是因為報復她,才點頭答應跟你一起的!
溫漾抬眸去看他,“你覺得呢?”
傅行舟低眸跟她對視,“你之前哪次不是對我客客氣氣?一開口便是傅總,謝謝感謝麻煩你,一個有心想靠近我的女人,不會是這種表現!
溫漾眨眼,問道:“有心靠近你的女人,一般都是什么表現?”
傅行舟聽罷,挑眉說道:“你不會想知道的!
溫漾:“好吧。”
“那你呢?”
是報復嗎?
傅行舟蹭蹭她鼻尖,低聲道:“我對她并無感情!
就更談不上報復了。
溫漾聽著,說道:“就是嘛。”
她開始是愿意試試,想要有個新的未來,是因為他能給她安心,與任何人無關,她放松了窩在他懷里,有點子懶洋洋。
傅行舟看她情緒好了,拿過一旁的手機,點開蔣躍的頭像,給他發了一條信息,隨后放下手機,他低頭親親她的唇瓣。
溫漾仰頭去給他親,后變成了舌尖糾纏,傅行舟抬她下巴,吻得極深,落地窗印出了兩個人的身影,溫漾心臟跳得極快。
這時。
溫漾的手機響起,傅行舟松開溫漾,溫漾坐起身,一頭長發凌亂,她撈起手機一看,來電是余晴的號碼,她順了下頭發,接起來:“余晴怎么啦?”
“哎你好,你是機主的朋友吧?”
溫漾一聽是個男聲,她立即道:“是的,她人呢?”
“哦,我是酒吧的老板,你朋友在店里喝醉了,她又是一個人,我怕她在我這里出事,就給你打電話,你能來接她嗎?”
溫漾坐直身子,說道:“可以,麻煩你把酒吧地址發我!
“藍調,南康路32號!
藍調,好像就在雅閣小區的附近,那很近,溫漾說道:“謝謝你,麻煩你先幫我看著她!
“放心吧,我們是正經酒吧!
溫漾說好。
她掛斷電話,看向傅行舟,“我得去接余晴,她喝醉了!
傅行舟:“我送你去!
溫漾說好。
她把頭發扎起來,傅行舟牽她的手,去拿車鑰匙,兩個人下樓,他領口開了些,伸手扣上。
黑色轎車啟動,往藍調開去。
溫漾在副駕駛,也稍微理了下衣衫,唇瓣還有熱度,舌尖麻麻的。轎車開到藍調酒吧門口,這家酒吧藏在雅閣小區后門處。
門口可以停車。
溫漾下車。
傅行舟陪她進去,一眼看到余晴坐在沙發上,還在喝,她看到溫漾,立即招手,溫漾拉住她的手,余晴醉了,她朝溫漾嘿嘿一笑:“你來啦,漾寶!
溫漾撥撥她頭發,“來啦,你還喝嗎?喝的話我陪你呀,不喝咱們就回家!
余晴仰頭看溫漾,又嘿嘿一笑:“回家畫不出稿!
溫漾柔聲道:“你是想太多了,所以畫不出,今晚喝了酒發泄了,明天說不定就可以啦!
余晴眨眼:“真的嗎?”
溫漾點頭:“真的。”
“咱們回家好不好?”溫漾輕聲問道。
余晴聽著,想了想,“回去就能畫出來嗎?”
“當然了。”
“那好吧!
傅行舟在一旁看她們,聽溫漾把人哄起來了,他招來酒吧老板付款,嗓音清冽,說道:“叫個人幫忙扶一下,最好是女生!
酒吧老板一看這高大男人還有門口停著的那車,就知道眼前這個人不簡單,他立即說道:“好!
他轉身去叫人來幫忙。
不一會兒,來了個女酒保,幫著溫漾把余晴扶起身,余晴挨著溫漾,溫漾還哄著她,余晴喃喃地道:“漾寶,漾寶!
溫漾攬她,應著,語氣柔軟,哄著。
傅行舟在一旁聽著,垂眸看她一眼。
溫漾像哄孩子一樣,對上傅行舟眼眸,她耳根微燙,“看什么?”
傅行舟唇角微勾:“嗯,漾寶!
溫漾臉更熱了,“她平時不怎么叫,偶爾而已!
傅行舟笑笑,開了車門。
讓溫漾跟那個女酒保把余晴送進后座,溫漾彎腰也跟著坐進去,去照顧余晴,傅行舟關上車門,那女酒保抬眸看他一眼,不經意卻又有幾分刻意。
傅行舟并沒有搭理這樣的目光,他繞過車門,打開駕駛車門,彎腰坐進去,啟動車子。
黑色轎車開走。
抵達雅閣。
把余晴放到主臥室里,溫漾后背都微微出汗,她整理有些凌亂的發絲,離開主臥室,來到門邊,傅行舟準備要走,在電梯前等電梯。
溫漾看著他背影,“傅行舟。”
傅行舟挑眉看她。
溫漾扒著門框,“你慢點開車!
傅行舟點頭。
電梯遲遲不來。
傅行舟看她幾秒,伸手:“過來!
溫漾離開門框,朝他走去,然后墊腳摟住他的脖頸,傅行舟笑而摟住她的腰,他另一只手扣住她后腦勺,說道:“早點睡,不許嘴上一套背地里一套!
溫漾臉有點燥。
這人怎么知道她老騙他。
溫漾低聲道:“你也是,早點睡,你也不許嘴上一套背地里一套!
傅行舟:“我作息穩定,你可以查!
溫漾咳一聲。
傅行舟輕笑。
電梯正好來。
他親親她額頭,松開她。
溫漾臉熱,站在電梯外,目送他進電梯,直到電梯門關上。
在樓道里站了會兒,溫漾轉身回了屋里,關上門,進主臥室去看余晴,余晴抱著抱枕呼呼地睡著,她的筆記本電腦放置在床頭柜上,正亮著光。
溫漾給她蓋好被子,打算給她把電腦收起來,這樣投著光很不舒服,她轉身去捧筆記本電腦,結果看到上面正播放著相冊。
一張一張而過,其中不少都有徐絮的身影。
溫漾看眼余晴。
她這兩天估計還在受喜不喜歡徐絮念頭的影響,所以稿子才畫不出來。溫漾嘆口氣,把電腦拿出去,放置在茶幾上。
然后,她才拿睡衣去洗澡-
隔天。
夢柏工作室。
這個時間段客人還沒上門。
黎蔓踩著高跟鞋與設計師們正在開會,她抱著手臂,眉梢揚著,正聽著她們議論,有導購員在門外,說了聲歡迎光臨。
黎蔓回眸。
正好看到了蔣躍。
蔣躍拎著公文包笑著道:“黎小姐,生意好啊!
黎蔓愣了一秒,笑著回道:“蔣特助,怎么有空來工作室?”
“路過!笔Y躍說道,他看眼工作室其他人,黎蔓見狀,問道:“蔣特助有事找我?”
“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聊聊,傅總托我跟你說兩句話!
黎蔓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她表面鎮定,全場都是夢柏的員工,她笑著說道:“蔣特助到我辦公室來說吧!
她推開辦公室的門。
蔣躍笑笑,進了她的辦公室。
“喝什么?”黎蔓走到咖啡機旁問道。
蔣躍說道:“不過就兩句話,黎小姐不必麻煩。”
黎蔓捧了杯子,轉身,看向蔣躍。
蔣躍看著她,微微一笑說道:“溫小姐性格純良,傅總挺愛護的,她也不太善于交際,黎總如果沒有必要還是離溫小姐遠點。”
黎蔓指尖一緊。
從蔣躍進門,她就猜到他來這的目的。
第50章
純良。
那是點她心機深沉。
不善于交際。
也是點她事兒多, 愛來事,最好離他的溫漾遠一點,黎蔓呼吸不暢, 她走到今天, 信奉的就是主動出擊,要把野心刻在心上, 才能一步步拿到自己想要的。
三年前嫁給他的時候, 憑的就是野心與主動推薦, 如今卻成了他警告她的點,他從來都是看清了她的面目, 只是不說罷了。
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會為了另一個女人走下神壇, 去維護她的純良, 去幫她屏蔽掉所有不利于她的事情。
蔣躍的警告不可怕。
可怕的是傅行舟背后要表達的意思。
他從來都知道她的為人。
只是不欣賞。
沒有欣賞, 哪來的愛。
剝開了這一層,黎蔓身子微微發抖, 這比他為溫漾投資一言的打擊更大。蔣躍看黎蔓已知其意, 他笑著點點頭道:“黎總忙哈, 我就先走了。”
黎蔓緩緩回神, 握著杯子, 突然開口:“滾!
蔣躍并不跟她計較,當沒聽到,門一拉開, 人便走了出去。門合上之前,還能聽到黎蔓又加了一句, “滾滾滾!
辦公室外幾個人面面相覷,是聽到了, 但不敢相信黎總會失控-
余晴一個晚上都沒睡安穩,翻來覆去,不知道她喝了多少,那么難受。溫漾醒來幾次,拿著熱毛巾給她擦拭臉上跟脖子上的汗,擦到臉頰時,露出了淺淺的黑眼圈,溫漾有些心疼,變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可能就是徐絮入伙那天開始。
溫漾知道余晴的性格,在某種程度上喜歡一條路走到底,不撞南墻不回頭,她不想清楚估計會一再地覺得痛苦,進而影響到工作。
她把毛巾拿回浴室,再次躺下。
余晴蜷縮著,幾秒后往她這兒靠來,溫漾抬手拍拍她的肩膀,哄著她睡。
隔天一早。
溫漾還在睡夢中,余晴在一旁哼哼唧唧,“靠,頭好疼,漾漾,我頭快疼死了。”
溫漾被她吵醒,迷糊睜眼,余晴捂著頭窩在她身側,溫漾刷地清醒坐起身拉她的手,“很疼嗎?”
余晴睜眼看她,點頭:“超級疼。”
溫漾無奈:“你等下,我去煮點粥,然后你喝點粥再吃點布洛芬!
“漾漾愛你啊。”
溫漾摸摸她,下了床,披頭散發出去熬燕麥粥,又煮了溫水,余晴忍著疼痛起身,進浴室去洗漱,又太疼了又回到床上,拎著她那個電腦在床上窩著。
溫漾煮完粥,端著進去,盤腿坐在床上,遞給余晴,“你趁熱喝,藥不能空腹吃!
余晴接過溫漾端來的粥,說道:“好香啊,漾漾,還是你好!
“快吃!
“好咧!
余晴低頭喝粥。
溫漾拉開抽屜從里面拿出布洛芬扣了一顆放著,她余光看到余晴腿上的電腦亮著光,但是相冊已經關掉了,她猶豫了下,看向余晴,說道:“昨晚我幫你把電腦拿出去,看到里面有相片,都是關于徐絮的!
余晴喝粥的動作一停。
溫漾看著她說道:“你明明畫著稿子,為什么還看徐絮的相片!
余晴含糊道:“隨便翻翻!
溫漾想了想,說道:“那么多人的相片,你為什么唯獨翻了他的!
余晴不再吭聲。
溫漾揉揉她齊肩的頭發,說道:“你的擔憂是什么呢?其實承認喜歡他也沒什么的,你可以嘗試試探他,如果他無意,我們就把感情埋在心里,如果他有點意思,那就發展看看?”
余晴刷地看向溫漾,張嘴想說話。
溫漾立即道:“我知道你肯定又不想承認,我上次問你,你不承認,但是你把自己弄成這樣,你稿子畫不出來,沒有靈感,去酒吧買醉,你昨晚一個勁翻來覆去你早上頭疼,你影響工作嗎?你這樣很影響工作你知道嗎?”
“你之前在劉虞那里,你其實意識到沒希望了,可是你還是想拼一下,你不愿意承認劉虞已經完全把你拋棄了你還想掙扎,最后的結果呢?”
“最后的結果就是你病倒在醫院里,你檢查出了冠狀動脈先天性狹窄,醫生讓你好好休息,不能勞累,你現在想因為一個徐絮又把自己送進醫院里嗎?”
余晴咬著唇,眼眶一紅。
幾秒后,她說:“可是我感覺到他并不會喜歡我。”
“那不一定啊,你沒試試你怎么知道呢?”溫漾也想哭了,她拉拉余晴的手,說道:“你就試試,他不喜歡你就放棄,他有點意思不是皆大歡喜嗎?”
余晴不讓自己哭太用力。
就知道掉了淚,她還是想咬著唇,不然淚水留下,她說道:“那我試試?”
溫漾點頭:“是啊,你試試你試過了知道答案我們可以做決定啊!
余晴嗯了一聲。
堵在心里的石頭好像一下子就搬開了。
試試就試試。
溫漾放心下來。
她扎起頭發說道:“我去洗漱了。”
“去吧寶!
余晴合上筆記本電腦,三兩口把粥喝完,又乖乖地把藥吃了。
溫漾洗漱完出來,也喝了粥,隨后跟余晴去了工作室,單身公寓的稿子溫漾開始畫,她看一眼余晴,余晴窩在那邊的沙發已經畫起來了。
溫漾松一口氣。
她也放松了靠著椅背,根據昨天業主的需求,改樓梯。
中午。
溫漾午睡醒,給傅行舟發語音。
他那邊有個股東大會。
正在激烈爭吵,加上老太太也來了公司,傅行舟一時分身乏術,手機落在辦公桌上,蔣躍看到溫漾的信息,捧著手機推門進去給傅行舟。
傅行舟接過來轉換成文字,回復溫漾:剛睡醒?
溫漾回復:是的,準備畫稿呢,你呢?又要開會了嗎?
傅行舟:開完了,在談事。
溫漾:那我不打擾你了。
傅行舟:沒事,就是回你信息可能稍微慢點。
溫漾:沒事沒事(吐舌頭)
傅行舟一笑,放下手機。
老太太在那邊盯著孫子,不知道孫子對著手機跟誰發,還笑了,在這么嚴肅的氛圍下。蔣躍拿走傅行舟的手機放回辦公桌,一時半會估計又沒時間看手機了。
蔣躍想了想。
拿起手機拍了下傅行舟此時的情況,用他的號發給溫漾。
溫漾正戴著眼鏡在畫稿,手機一響,竟是蔣秘書發來的,她點開一看,那是一張相片,傅行舟身側圍著一群人,好幾個人不知在說什么,語氣挺急切的,他一身西裝革履站著,眉梢淡淡地聽著。
溫漾給蔣躍回復:相片我留下啦,蔣秘書。
蔣躍:哈哈溫小姐,我發給你是想告訴你,傅總今天很忙哪,回復信息不及時你不要生氣哦。
溫漾:不會不會。
蔣躍:那就好,晚上傅總還要跟人談事,就這群叔伯們,沒談完估計走不了。
溫漾:好辛苦。
蔣躍:可不是。
蔣躍:不過傅總習慣了,年年股東大會都這樣。
溫漾:原來是開股東大會,他也沒跟我說。
蔣躍:哈哈。
他能感覺到溫漾那種說話語氣,感覺有趣。
溫漾沒有再回蔣躍,她扶了下眼鏡看著稿子,撐著臉想了會兒,看他剛剛那張相片的模樣,想起了一個詞,舌戰群儒。
溫漾笑了下。
晚上七點半左右。
溫漾伸個懶腰,探頭看眼余晴,余晴正在發信息,她面前的稿子畫到三分之一了,她拿起手機給溫漾看一眼。
溫漾看她給徐絮發信息,她約徐絮出來喝酒。
溫漾眨眼:“喝酒啊?”
余晴點頭:“除了喝酒,還能喊的動他嗎?”
溫漾一聽:“也是,那可以的。”
余晴笑笑。
溫漾說道:“那我先走啦。”
“去吧去吧!-
溫漾站起身,笑著收拾電腦,拎著離開工作室,她坐車抵達俱樂部,不過沒立即上樓,而是去了附近的超市,買了些水果,然后上樓。
保姆阿姨也準備了水果盤,都是一些時令水果,溫漾買的梨,在廚房找到燉盅,收拾一翻,燉起了冰糖雪梨。
晚上九點左右。
傅行舟進門,屋里安靜,眼眸一轉,溫漾靠在小沙發上睡著了,跟前放著筆記本電腦,傅行舟準備往小客廳走去,就看到桌上放著一燉盅,下面壓了一張紙條。
他走上前,拿起紙條看了一眼。
也不知道你幾時回來,蔣秘書說你晚上要談好晚,今天談一天喉嚨都干了吧,喝點爽口的。
——漾
清秀的字跡。
傅行舟看了幾秒,眼里染了一絲溫柔。
是談得挺煩的。
事兒多。
他將紙條放回桌上,走向小客廳,她困得趴在扶手上,穿著那日參加入伙儀式的那套衣服,后腦勺扎了個蝴蝶結,不大不小,剛剛好,極為漂亮。傅行舟彎腰,拉她的手臂,攔腰把她抱起來,朝主臥室而去。
主臥室里寬敞,大床立在中間,窗簾落地,延長到飄窗處。
傅行舟將溫漾放在床上,溫漾一沾床卻醒了,迷迷糊糊地睜眼,眼眸里含著水光,看到男人眉眼,柔軟地說道:“你回來啦?”
傅行舟俯身看她,回道:“嗯,回來了!
他應得也很溫柔。
“你喝梨湯了嗎?”
“還沒。”
溫漾噢了一聲。
她在昏暗光線下與男人對視,她不知她此時的情況,這件襯衫布料也很柔軟,與被子融為一體,傅行舟看她幾秒,抬手扣她脖頸,低頭吻住她的唇。
溫漾下意識摟著他的脖頸,傅行舟撬開她的唇瓣,吮著,溫漾被吻得眼眸里起了水霧,后來人被抱起來,腰身被扣住,她靠坐在他的懷里,男人的手按著她的腰,零阻擋,溫漾輕輕發抖,長腿貼著她柔軟的粉色裙子。
一頭長發落在漂亮的背上。
水珠也跟著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