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二號是霍承遠生日,江念決定給老公準備一個驚喜。
上次他欲擒故縱失敗,雖然很快就得到了老公的原諒,但他覺得還不夠,他跟老公之間的感情已經很堅固了,是時候得到升華了。
想當初亞當跟夏娃伊甸偷嘗禁果,這才有了人類。他雖然不能給老公留下愛情的結晶,但禁果他挺想嘗一嘗的,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滋味呢。
江念托著腮幫子,臉蛋肉眼可見變得紅潤起來。
“念念?”霍念寧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干嘛啊。”發呆被打斷,江念沒好氣地斜他一眼。
霍念寧:“你干嘛啊,叫你也沒個反應,臉還突然變得這么紅,發燒了?”說著就要伸手摸江念腦門。
江念偏頭躲過,扒拉兩下額前的小卷毛,瞪著眼睛警告道:“不準對我動手動腳,別忘了我的身份。”
我是你小媽,不準沒大沒小!
霍念寧讀懂他眼里的意思,氣得抓起書包就走。
小媽是吧?好,我保持距離,月考考試范圍,讓你老公幫你劃去吧!
什么考試,江念不知道也不關心,他這會兒滿腦子都是老公生日快到了,他該給老公準備生日驚喜了。
只是該送什么生日禮物好呢?老公喜歡的東西還是蠻多的,但要論最喜歡,那肯定是自己啦。
江念瞇起眼睛,笑出一對可愛的小酒窩來。
等教室人走得差不多了,江念嘴里哼著歌,背起書包興沖沖回了家。
霍承遠生日這天正好是周六,江念上完早課,揣著一肚子心事,跟霍念寧回了家。
“爸,生日快樂,祝您身體健康萬事如意。”飯桌上,霍念寧舉著禮物說。
江念瞥了眼禮物大小,不用拆開看就知道肯定是硯臺,年年生日都送硯臺,老公書房已經堆了大大小小十來個了,于是撇嘴小聲吐槽了句“沒新意”。
“你有新意,你送我爸的禮物呢,倒是拿出來讓我長長眼啊。”霍念寧不服,他爸說喜歡他才年年送的。
再說硯臺跟硯臺之間也是有很大區別的,有玉硯、歙硯、瓦硯、端硯等,其中還根據出產地不同,有更為細致的名稱劃分。他當初為了搞到一塊正宗端硯,查過很多資料,還付出了不小的犧牲好不好!
“干嘛給你看,又不是送給你的。”江念捂緊衣兜,支支吾吾地說。
“切,就知道你不敢,我這塊易水硯可是花了我好幾萬塊,從一位書法大師那買來的,他看我有緣才肯低價賣我,收藏價值高著呢。”霍念寧一臉得意地說,“大師還說我面相人中龍鳳,將來定有一番大作為,要收我當徒弟幫我更快一步,達到人生巔峰呢。”
江念表情復雜:“是不是說你‘骨骼驚奇,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維護世界和平就靠你了’?”
“對對對!”霍念寧連連點頭,驚訝道,“你怎么知道?”
江念表情更復雜了:“他是不是還說有本秘籍要傳授給你?不要九九八,也不要八八八,只要五五八就可以帶回家?”
霍念寧皺眉:“說什么呢,人家是大師怎么可能跟我要錢。再說我又不傻,什么九九八、八八八,那是騙子才干的事兒。”
江念聞言,松了口氣。
沒事兒,還有救。
然而——
“拜師嘛,大師不要錢,但咱做徒弟的不能不懂事,我給大師轉了半個月零花錢,把這套棋譜帶回來啦。”霍念寧捧著一本,一看就是從某寶一塊錢一本批發來的青皮書,表情跟占了什么大便宜一樣。
江念:“……”
沒救了,埋了吧。
霍承遠瞥了眼被他拆開的易水硯,花紋雜亂、石質粗糙,雕工也不怎么樣,指腹輕輕一蹭,還有余粉掉落。
霍承遠:“……”
無聲勝有聲,就連對硯臺一竅不通的江念,也知道這塊硯臺的真假了。
“不對!這不是我買的!”霍念寧突然說,“我買的那塊是青灰色的,這塊是墨綠色的,肯定是被人給調包了!”
江念瞅他一眼,心累道:“是啊,被你師父給調包了。”
都這樣了還不肯承認自己被騙了,老公這么優秀的基因,怎么會生出這么蠢的崽?他不理解。
“下個月零花錢減半。”霍承遠搓掉指尖上的粉末,語氣淡淡地說。
剛意識到自己被騙,又得知下月零花錢被扣掉一半的霍念寧,瞬間心如死灰。
淦,為什么受傷的總是他啊啊啊啊?!
霍念寧受到的打擊不小,蛋糕都沒吃幾口就上樓去睡了。
“他沒事吧?用上去安慰安慰嗎?”江念有些擔憂地說。
霍承遠抽了張紙巾,正在給男孩擦手指上沾到的奶油,聞言說道:“不用,讓他自己冷靜冷靜。”
江念點頭。
哎,孩子的教育問題,他跟老公任重而道遠啊。
“老公,要一起出去看個電影嗎?”想到口袋里的禮物,江念紅著一對耳朵尖,問男人。
霍承遠自然點頭答應。
于是兩人穿好衣服,由江念指路,開車去了一家風評不錯,但燈光有些問題的電影院。
“要不要換一家?”排隊取票時,霍承遠站在昏暗的燈光下,垂首問男孩。
江念搖頭,小扇子一樣的睫毛,輕輕顫動兩下,在忽明忽滅的燈光下,尤為動人。
“這么久都沒人修理,可能是這家電影院的特色吧。”他吞了下口水,有些心虛地說,“而且咱們看的是懸疑劇,這種燈光下看多有氛圍感。”
才不換,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家燈光不咋靈光的電影院,換了還怎么搞事情?
“好不換,你喜歡就好。”霍承遠揉著男孩的腦袋說。
電影提前十分鐘進場,檢票進場后,江念坐在自己的位子,緊張到手冒虛汗。
“熱不熱,要不要把外套脫掉?”昏暗的燈光下,霍承遠見男孩額頭上沁著一層細密的汗水,關心地問。
江念點頭,把衣服脫掉后,摸摸兜里的東西還在,頓時松了口氣。
見男孩寶貝的抱著衣服,霍承遠開玩笑道:“衣服里藏了什么東西,這么緊張?”
江念渾身一僵,將衣服抱得更緊了:“什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