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早就猜到了奈落藏身在山體內(nèi)部,而且也毫不意外的,山頂供奉著白心上人的廟里,就有密道通往山體內(nèi)部。
但他們沒想到的是,奈落竟然是把整座山體的內(nèi)部都掏空變成他的身體組織。
在發(fā)現(xiàn)洞窟內(nèi)的山壁是活著會蠕動的血肉有點惡心。
隨著白心上人被祓除,白靈山的結(jié)界消失。
瞬間圣地變成魔窟。
沒有了清凈之氣的中和,大量瘴氣從溝壑石縫中擴散出來,漫山遍野的花草樹木被腐蝕,原本生機勃勃的山林一下子變得死氣沉沉。
而奈落也讓藻月再次見識到茍的手段。
除了臨時生一個胎盤來自救、給自己做開顱手術(shù)只帶腦花換房子、卡bug重生等等之外,居然還有把心臟分離出身體,再給它捏造一個軀殼,將它另外保存的。
不得不說,反派為了生存下去的想象力著實讓她嘆為觀止。
但白靈山四周早就被趕來的犬夜叉等,一眾和奈落之間有仇恨的人給包圍了。
而奈落想要聲東擊西,自己當(dāng)幌子牽制住犬夜叉等人的步伐,然后讓分離出去的心臟潛逃的算盤。
因為被藻月這邊先一步發(fā)現(xiàn)奈落的意圖。
而且咒術(shù)界最強都在的情況下,還能讓他跑掉那就不禮貌了。
最終,這個潛伏了五十年之久,一直在暗中窺視著四魂之玉,并且為此策劃了一系列陰謀的狡猾妖怪,這次沒能成功遁逃,被他們給就地正法了。
……
隨著四魂之玉拼湊完整,或許是預(yù)感到即自己將要被封印的命運,玉中屬于惡念部分的曲靈開始作祟。
幾百年前,暗戀著巫女翠子,但卻由于追求不成而因愛生恨的男子,心中的惡念引來魑魅魍魎,最終他被黑暗吞噬成為了妖魔。
翠子為了將其退治,而和妖魔同歸于盡后。
但戰(zhàn)斗卻并沒就此結(jié)束,雙方靈魂死后依舊纏斗不休,形成了的四魂之玉,幾百年來仍然一直在玉中搏斗著。
因此,當(dāng)四魂之玉落在心地善良的人手上時,代表善念的直靈占上風(fēng),玉就只是單純的玉石。
可是如果是心懷鬼胎的人得到四魂之玉,那么就會變成代表惡念的曲靈占上風(fēng),并引誘對方使用四魂之玉的力量作惡。
曲靈從四魂之玉中冒出,只不過沒有實體,非要細(xì)分的話應(yīng)該是分類為咒靈的它,剛露面沒多久,就被夏油杰的術(shù)式給收了。
就這樣。
四魂之玉被凈化消失。
由它引起的因果了結(jié),能夠銜接過去和未來兩個時空的食骨之井,也即將不再活躍要陷入休眠。
然后作為來自現(xiàn)代的戈薇和藻月等人,都在四魂之玉消失的一刻,被食骨之井給一次性遣返回到本身所屬的時空。
前后歷時一個多月。
戰(zhàn)國時期的行程也就此暫告一段落。
……
…
是夜。
藻月他們被遣返回來時是傍晚時分。
于是和五條悟他們一起索性在外面吃個飯再回去。
吃飯的時候,他們不免談及不久前發(fā)生的事。
此時說到那位掩護了奈落的白心上人,夏油杰再次感嘆道:“沒想到白心上人會因為一念之差墜入魔道。”
明明是想要拯救世人的高僧,但最后卻因一時懦弱而徹底迷失在黑暗中,甚至怨恨起信仰他的民眾。
為什么都期待我來拯救你們,為什么不能是你們來救我……想到白心上人吐露出來的真實心聲。
或許是從白心上人身上看到自己過去的影子,讓夏油杰有幾分感觸。
然后又不免想到,如果當(dāng)初他也一心只執(zhí)著于“大義”,沒有重新審視,改變過念頭的話。
在無望的道路中,最終也會同樣墜入黑暗吧。
五條悟不以為然道:“自身都難保,還想要普渡眾生,會迷失是遲早的事。”
“人嘛,還是腳踏實地一點比較好。將目標(biāo)定太高,試圖去做超出自己能力范圍的事,只會變成絕望。”藻月想了想,吐槽道,“做不了英雄也沒什么,明明很多人都是普普通通的活著,我覺得比起總想干大事,能夠接受自身的平凡也是很了不起的事。”
說到這里,藻月忽然伸手戳了戳旁邊小伙伴的臉頰,道:“呵呵,所以我很喜歡惠惠你想法很‘現(xiàn)實’這一點哦~”
惠:“……”
“喂喂,我們夠飽了啊,別給我們加餐。”五條悟不滿的抗議道,對這種塞狗糧的缺德行為表示拒絕。
……
沒多久。
在外面餐廳吃過飯后。
藻月打算和五條悟他們一起到咒高轉(zhuǎn)一圈,因為想見見硝子再分享一下這兩天的見聞再回去。
很快,回到了東京市中心,他們幾個走在通往咒高的樓梯上,差不多到大門口的時候。
夏油杰忽然稍稍一愣,然后停住腳步。
藻月和五條悟兩人順著他視線看去,只見夜蛾校長正叉著手站在門口,黑著臉,看見他們幾個出現(xiàn)后,額角就跳出一個十字。
“你們兩個……留下分口身出去玩就算,居然還不聲不響把硝子都帶出去!!!”
前天早上突然發(fā)現(xiàn)留在學(xué)校醫(yī)務(wù)室這里的硝子不是本尊,隨即意識到五條悟他們夜里回來了一趟,偷偷把硝子給帶出去后,差點把夜蛾給氣得腦充血。
藻月一看情況不對,趕緊仗著前方這兩平均海拔一米九的冤種正好擋著,先一步偷偷溜掉。
當(dāng)然,走之前沒忘順便拿出手機,把他們被校長逮個正著的消息發(fā)出去。
于是不久后,咒高的學(xué)生們都圍觀到了,兩個二十好幾的人,卻還像學(xué)生時期一樣,在學(xué)校門口被專門守株待兔的校長給堵住,接著劈頭蓋臉的罵了近半小時。
……
從咒高離開后。
覺得時間還早的藻月忽然想到點什么,心念一動。
緊接著她就移動到京都,然后仗著自身的特性,悄無聲息進到螺旋封印的終點——二條城。
看來和先前的情況一樣,被影響的歷史會形成新的分支,不會直接并入到他們這個已經(jīng)時間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時空。
雖然不知道具體位置在哪里,但藻月卻幾乎只是憑著直覺走著走著,就來到第一封印的地方。
只見這個封印柱所在的地下室,已經(jīng)變成了黑色的水池。
被螺旋封印所截住,將近五百年來所積累下來,濃度過高而實體化的詛咒,變成近似黑泥一樣的物質(zhì)。
羽衣狐這一世復(fù)活后,必須要按照螺旋封印的順序,一步步推進解開前面的封印,然后來到這個黑色的水池,將其吸收后才能恢復(fù)完全的力量。
而羽衣狐要把這一池積累了近五百年的詛咒吸收掉,起碼需要七天時間。
即便羽衣狐率領(lǐng)部眾一口氣攻破了全部封印,直接抵達了這里,也不能馬上恢復(fù)到全盛狀態(tài)。
算是給了京都的術(shù)士們一個緩沖期。
逃跑也好,還是思考應(yīng)戰(zhàn)的策略也好,起碼給了他們選擇的余地。
“秀元考慮得還真是周到,不愧是花開院家歷代最天才的家主。”藻月嘀咕了一句。
然后順著樓梯往下走去,在她腳尖幾乎要碰到臺階邊緣快要蔓延上來的黑色液體時。
突然,她敏銳的察覺到旁邊出現(xiàn)其他人的氣息,藻月立馬回過頭,在發(fā)現(xiàn)那個尾隨者是野良后,又松口氣的說:“嚇我一跳,原來是你啊。”
野良輕笑了一聲。
然后提醒道:“小心哦,這是很高純度的詛咒,就連妖怪也會被吞噬。”
“昂,好,謝謝提醒。”藻月笑著向她道謝后,忽然問道,“你是專門守在這里的嗎?”
“父親大人他們好像想和羽衣狐合作。”野良眨巴了一下眼睛,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把術(shù)士的動向透露了出來。
咒靈那邊近期的狀況藻月自然也清楚。
先前漏瑚本著要給咒術(shù)界一個下馬威去挑戰(zhàn)五條悟的分口身,結(jié)果遭到反殺后,雖然沒死,還剩顆腦袋,而且大概只用了四五天時間就把身體重新長全了。
但在那之后,漏瑚已經(jīng)對五條悟產(chǎn)生畏懼。
真可憐,藻月出于人道主義同情它半秒,因為一旦畏懼產(chǎn)生,它就永遠沒有贏的可能性了。
羂索也顯然察覺到了這一點。
再加上進化出智慧的咒靈的存在,已經(jīng)被五條悟他們知曉了。
于是原本在他眼里就只是工具的咒靈,嗯……現(xiàn)在大概是從先前還算有點價值的工具,變成隨時可以消耗的工具了吧。
然后羂索似乎是從術(shù)士那邊得知了京都妖怪千年來的夙愿,那位傳奇的大陰陽師晴明正在黃泉里等待羽衣狐讓他再次降生回到世上,想要重新支配京都后。
就臨時性調(diào)整了一下計劃,果斷啟動了備用的方案。
所以不久前羂索開始向咒靈們透露羽衣狐的存在,鼓動它們?nèi)橛鹨潞ЯΑ?br />
雖然計劃有變,但其實他們的想要的結(jié)果仍舊一樣。
羂索想要牽制住五條悟,把他封印起來,以免妨礙他后續(xù)計劃的開展。
至于夜斗那個術(shù)士父親,雖然這位似乎只是單純想看樂子,世界越亂越好,但藻月根據(jù)這么久以來的觀察,他掀起混亂的原因,如果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為了逼天照現(xiàn)身。
唔……如身后這潭黑水一樣純黑的雙眼之中,不知閃爍過什么樣的思緒。
少女忽然向旁邊的女孩問道。
“野良,如果我說需要你的力量,你會協(xié)助我,成為我的助力嗎?”
野良稍稍一愣。
“能做到這件事的,在這世上大概只有你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