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真的有必要應驗嗎
“剛才那球真實嚇死我了。”蘇枋隼飛拍著胸脯,好像真的驚魂未定似的。
孤爪研磨不上他的當,“有什么好嚇人的,平時不是練習過很多了嗎?”
那樣的速攻,只要練習得足夠多,有足夠的默契,就是普通人也是有一定概率能夠做到的。
就像稻荷崎的那對雙子一樣。
不過那兩個人也是一對令人艷羨的天才就是了。
但他們可以在看過之后,就立刻去模仿,去學習,用他們的天份復刻出一模一樣的東西。
宮侑不需要太多的練習和汗水,就有把握讓日向翔陽也打出一樣的球。
但孤爪研磨不行。
他無法一直為日向翔陽打出這樣的球,也無法做到每一球都精準如是。
他只是在這一年來不斷地練習和觀察中,和蘇枋隼飛一樣,去模擬拆解他的動作,用好像酷似的動作和一起日夜商討戰術安排的默契,在梟谷的面前上演一場似乎如此的魔術。
蘇枋隼飛的跳躍反向和揮手的姿態,都有他們早就定好的。
而為了不被赤葦京治發現,他們也沒有定下任何的暗號,只是在左路進攻的時候,孤爪研磨可能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蘇枋隼飛輪到左路的輪次很多,整整三場他們都沒有用過這一球,但蘇枋隼飛早就在這個位置準備過很多次。
他只是在等待罷了。
等到孤爪研磨想用為止。
他是一柄必須要出鞘而綻放光芒,吸引旁人眼球的利刃。
所以他必須永遠做好準備。
他也確實做到了。
在這第三局末,在他們馬上就要輸掉的時候,完美地配合上了這一球。
在音駒的戰術里,總是如此。
孤爪研磨是永遠不會被人看透心事的,最狡黠的貓。
不過在這個關頭突然來了這么一下,蘇枋隼飛還是有些擔心的。
“不會讓他們覺得這不夠普通嗎?”
“太小心謹慎才會被赤葦看出來吧。”孤爪研磨說,然后嘴角挑起一個有些狡猾的弧度,“而且都第三局了,也該給木兔個由頭,讓他發作一下了吧?”
蘇枋隼飛先是愣了一下,便立刻反應過來,“研磨學長很壞哦。”
“彼此彼此吧,你剛才打給木葉那個球更壞吧。極限到只能用指尖碰到,你計算好的?”
蘇枋隼飛張大了嘴巴,“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嗯哼。”孤爪研磨哼了一聲,“誰叫你成功之后的表情那么得意,太好認了。”
“是嗎?”蘇枋隼飛摸了摸自己的臉,他自己倒是對此無知無覺,“我的表情管理能力下降了啊。”
“就不能是變得坦率了嗎?我覺得這對你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哦。”
這次是真叫蘇枋隼飛愣住了。
他把孤爪研磨的這句話放在心里翻來覆去地琢磨了兩句,也不知到底好在哪里。
但又似乎,從心底里涌起的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確實在告訴他。
這樣挺好的。
這么一球過去,看上去比賽的局勢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音駒小追上來了兩分,但也還沒把梟谷超的那一分補上,第三局的勝負依然不知道會如何。
倒是他們在這兒你一分我一分的交替著,孤爪研磨的苦不堪言先不說,蘇枋隼飛倒覺得自己可能有那么一點烏鴉嘴。
先前還說,這發球輪不一定能再輪得回他的頭上,卻沒想到這么一分的一分的,他都已經輪到右前方的位置,再輪一次,就能去發球位了。
還真叫他給反奶回來了。
不過這對蘇枋隼飛來說,倒是個能想辦法把分數拿回來的好機會,可對孤爪研磨來說,這么來來回回地抻下去,可不算個好事。
所以,還是姑且先算是烏鴉嘴吧。
造成他們這一分一分輪來輪去,自然是梟谷王牌的不穩定之處。
起初,赤葦京治還沒發現。
畢竟第三局末了,體力有點微弱的下滑也是常事,他自己也有些累,但這對梟谷來說,也不算什么,對木兔光太郎來說,更不應該算什么。
一點點的發揮波動是可以被理解的,木兔光太郎還能得分,赤葦京治就也沒多說什么。
只是這輪來輪去的,再怎么著也不該是這樣。
但暫停的時間都用完了,赤葦京治也只能趁著發球輪換的時候問木兔光太郎有什么問題。
他家王牌的眉頭都已經開始皺起來了,這一看就是馬上要出幺蛾子的大大不吉之兆。
木兔光太郎捏著后腦勺,有些猶豫地說:“我也想試試剛才研磨和蘇枋的那個配合啊,但是暗示了赤葦幾次,你都沒看見啊。”
完了——
赤葦京治實在是沒想到,這決賽打著打著,木兔光太郎剛才的那幾個暗示居然是想要這個。
也怪他,還以為木兔前輩只是單純的想要球。
但為什么,這個節骨眼上木兔前輩會有這樣的想法……
原本打得也很穩,他現在也不是會隨便胡鬧的個性了,怎么就突然犯了老毛病了呢,已經好幾場都沒發作過了啊。
見赤葦京治沒回應,木兔光太郎以為他是沒理由,又繼續說起來:“你看啊,研磨都做到了誒!赤葦你絕對不比他差的吧!我想試試影山和日向的那一球很久了,我們也來試試嗎!萬一就成了呢!”
赤葦京治很想告訴他,孤爪和蘇枋的那一球絕對不是真的復制了怪人速攻這么簡單。
為了震驚我們這一下,不知道付出了多少。
剛看見的時候赤葦京治也覺得震驚,但冷靜想一下,便知道這肯定是孤爪不知道怎么搞出來專門騙人的。
現在木兔光太郎這幅躍躍欲試的樣子,赤葦京治更是確定他們絕對上套了。
這是個專門針對木兔光太郎的陷阱。
年前東京預選賽的時候,孤爪研磨輸了他一次,這次就弄了更復雜的一個套子,套路了三局,這么把他們一起給套路進去。
木葉秋紀也發現了木兔光太郎的問題,湊到赤葦京治的身旁小聲問:“他這是又犯毛病了,怎么辦?給他個機會嗎?”
赤葦京治也有些猶豫,如果答應下來的話,搞不好也會因為失敗而讓木兔前輩進入消極模式。
但如果直接開口拒絕,更是會直接陷入消極模式,一發不可收拾。
別的時候也就算了。
第一句的時候,赤葦京治尚且可以隨他去,依梟谷其他人的實力,也能有把握解決對手,還有時間給木兔光太郎調整的時間。
可現在不一樣。
音駒比那時候的對手更了解他們,孤爪研磨是鐵了心要讓木兔光太郎掉狀態。
如果赤葦京治此時選錯了,音駒后面還不知道有多少后手在等著他呢。
很有可能,一步錯,步步錯。
現在梟谷和音駒是一比一平,如果音駒贏了這一局,下一局對他們來說要承擔的壓力就更大。
這情況對兩邊來說都是一樣的,音駒自然也不想讓他們在這里拿下一局,不然也不會在這個關頭收網。
赤葦京治深吸一口氣,依然無法立刻做出選擇。
輪換的時間很短,并沒有給赤葦京治太多的時間去思考。
他也只能拉住木兔光太郎對他說:“給我一點嘗試的時間。”
幸而木兔光太郎是好說話,又十分地信任赤葦京治,被他暫且穩住了,只是還改不了躍躍欲試的樣子。
但就這樣,好歹也能讓木兔光太郎稍微收斂一點,赤葦京治也能稍微松一口氣,給這第三局收個尾。
可如果木兔光太郎不能恢復平時的水準,以梟谷的其他人,想要收個好尾巴對他們來說并不算容易。
不過比起孤爪研磨的精心算計,赤葦京治卻遠沒有那么著急。
他知道孤爪研磨的體力上限不夠高,對音駒來說,這局無論是贏還是輸,只要拖得時間夠長,對他們來說都沒有過多的益處。
他姑且還是能再撐兩輪的。
但音駒真的撐得下去嗎?
想到這里,赤葦京治反而沒那么著急了。
在孤爪研磨和是蘇枋隼飛再次找到機會又一次用處同樣的障眼法,挑動著木兔光太郎的興趣的時候,赤葦京治更是不慌了。
就這樣陪著他們一球球的打下去,也不是什么壞事。
于是赤葦京治對著實在是心癢得不行的木兔光太郎說:“那就試試好了,但是三次不成的話就算了,好歹是在決賽呢。”
他有意提醒一下木兔光太郎現在的情況,決賽場上可沒那么多供他肆意妄為的機會,不過許是因為對手實在是太過熟悉。
這樣的試驗,比起玩樂,對木兔光太郎更像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全力以赴”。
面對熟悉的朋友,給他一個不斷地永遠在向前看的自己,才是全力一戰吧。
靠著要給木兔光太郎創造機會,赤葦京治想辦法在一球的來回里多拉扯了幾輪,想辦法能讓木兔光太郎多拿幾次球,避免蘇枋隼飛輪去發球位置。
可惜天不遂人愿,畢竟離輪換只有一球而已,就算梟谷的其他人撐得再久,這一球終有結束的那一刻。
原本音駒就只差一分拿下這一局,發球權落到蘇枋隼飛的手里,幾乎已經宣布這一局的結束。
當梟谷的每個人心里都萌生出了這樣的想法之后,才恍然意識到,原來一年的時間,可以讓人走出來這么遠。
從一個剛開始打排球的初學者,到讓他們緊張會丟分的超級發球員。
丟球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哪怕梟谷的守備已經竭盡全力了,還是沒能準備好一個好的進攻球,被黑尾鐵朗抓到了機會。
猿杙大和甩甩手,“意料之中意料之中,下一輪扳回來。”
“沒錯,研磨那家伙下場的時候的表情已經夠精彩了。”
“不過……研磨應該還能至少再撐一場吧。”木兔光太郎掐著腰看著天花板,突然說了這么一句人話。
梟谷的其他人紛紛像按了暫停一下,一動不動。
良久,木葉秋紀才說:“你……終于恢復過來了啊。”
“說什么話呢?”
“看你剛才那個樣子,還以為好不容易進化了你又恢復出廠設置了呢,嚇死我了。”
“什么啊!”
啊,好像就是這個。
赤葦京治終于抓住了那關鍵的線索。
不過小見春樹沒想那么多,只覺得木兔光太郎說的有道理:“有蘇枋幫研磨撐著呢,怎么也能打滿第四局吧。魔鬼第三天都過來了。”
“連著打和中途長休息還是不一樣吧。”木兔光太郎說,“不過蘇枋又不太可能下場,那家伙的體力我覺得是音駒一頂一的呢。”
“說的也是啊。蘇枋要是能下去休息一下,孤爪就能多消耗點了啊——”
“怎么讓他休息,突然吃壞了肚子嗎?”
梟谷的人想了一圈兒,也沒想出什么可實行的方案。
故意至人受傷這事兒他們又做不出來,只能隨口聊兩句,寄希望于老天。
可偏偏。
老天真就垂憐了他們。
第182章 皮一下就是很開心
一開始,一切都如常。
普普通通的第四局開始,依然是熟悉的配置,熟悉的接發球。
因為第三局的勝利,第四局音駒的手感更好一點,各個攻手的進攻意識都很足,在孤爪研磨的掩護下成功拿下進攻得分,而不再依賴著守備扳回一城。
梟谷方面倒是弱了一點。
木兔光太郎三球沒能成功,被赤葦京治禁止繼續嘗試。
木兔光太郎雖有點意猶未盡,但畢竟是自己答應下來的,也不好再反悔。
畢竟,他已經不是那個要讓赤葦操心的前輩了嘛。
“但是回去之后要和我繼續練習哦!”木兔光太郎并沒有完全放棄,相信自己一定能夠成功。
赤葦京治也不知道該不該提醒他,回去之后,他就不在梟谷排球部了。
就算他們能夠配合上一球,又能怎樣呢。
再也沒機會在比賽場上使用出來的招數,日后跟著木兔光太郎的人不再是他。那個主攻手身旁的二傳手的位置,也不再屬于他。
他只能在高中排球里完成他的最后一年青春,想象著在不同的賽場上,追逐著他的背影,去看他成為真正的球星,閃耀至極。
而他和他的配合。
也只能成為這三年青春里,無數回憶的其中一天。
但鬼迷心竅地,赤葦京治還是點了點頭,“好。”
就算只是一段回憶,或許也沒什么。
可這卻在他的心里悄悄地埋下了什么似的。
他真的做不到嗎?
現在的話,沒有人會比他更了解木兔光太郎了吧。
在短暫的失意之后,梟谷奮起直追,縮短了和音駒之間的分數差。
這不由得讓音駒感受到了一點的危機感。
“木兔現在的狀態恢復得真快啊。”黑尾鐵朗被木兔光太郎扣穿之后,也只能遺憾地說了這么一句。
“感覺赤葦多多少少有點感受到問題了呢。”山本猛虎插了一句嘴,但預想之中地被吐槽“你居然有腦子想這個了”卻沒來。
他警惕地看了一眼孤爪研磨,對方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微微喘著氣,什么都沒說。
孤爪研磨按了按自己的心口,剛才那一輪他打得多少有點太快了,呼吸一時半會兒調整不過來。
蘇枋隼飛捏住他的虎口,輕輕摩挲著,“還好嗎?”
“沒事。就說了我不想打拉鋸戰……”可他現在是吐槽也沒用,三局已經打完了,和熟悉的對手就是會如此,孤爪研磨早就預料到了現在的情況,也只能忍著過度運動的惡心繼續打。
幸虧他這才算是他的第三局,不然他早就直接歇菜了。
面對蘇枋隼飛的安慰,孤爪研磨也是這么說,蘇枋隼飛除了幫他順順氣兒,也沒什么別的能做的。
孤爪研磨沒叫停,那就只能這樣撐下去。
不知怎的,梟谷的打法倒是越來越激進,蘇枋隼飛開始看不透赤葦京治到底想做什么,在網前的時候兩次攔網失敗,而這又是木兔光太郎的發球輪,對音駒來說是個不太好越過去的坎兒。
但他去看赤葦京治的表情的時候,那位前輩表現得十分穩定,微笑的汗滴順著臉側在下巴上凝結,被他隨手擦去。
赤葦京治注意到蘇枋隼飛的視線,看過來的時候也只是對著他淺淺笑了一下,什么心思都看不出。
在蘇枋隼飛看來,赤葦京治是一個兼具熱血與理性的選手。
他不像研磨前輩那么永遠理性的分析,也不像其他的位置上那么容易被熱血占據了頭腦。
他精明,又不失對排球的熱忱。
他會為勝利歡呼雀躍,也能像現在這樣靜若處子。
總之,他的心思沒有那么好猜。
蘇枋隼飛不會放棄去對他的猜測,卻也不能只在他身上一棵樹吊死。
看赤葦京治要做什么,去看梟谷的其他人怎樣表現才是最直接的。
畢竟,梟谷的那些人,還是會主動配合赤葦京治的,全員都能跟得上二傳的戰術和節奏,這才叫豪強嘛。
但現在,梟谷的其他人也如常一般,沒有任何多余的想法和動作。
好像只有赤葦京治一個人在思考這件事似的。
既如此,蘇枋隼飛便收回了目光,就當自己沒有看見。
他回頭看到孤爪研磨在看他,也什么都沒問。
他們都發現了這一點不普通的地方。
就好像是赤葦京治反敗為勝,將這“如常”的陷阱,歸還給他們了似的。
赤葦京治還沒有完全看破音駒的陷阱,但他卻莫名的放松了下來。
他想要讓木兔光太郎爽一次,哪怕只有一次。
所以在他的腦海里不斷地將比賽場上的木兔光太郎和這兩年來訓練的時候的木兔光太郎的身影重合,將一個個虛擬影像演繹,去配合默契。
論默契,他覺得他沒什么能輸給別人的。
這兩年來他無數次地看著他的背影,看著他起跳的動作,想著要把球如何精準地送到他的手上。
他們都沒有影山飛雄那神乎其神的絕技,普通人想要踏足天才的世界,就只有將無盡的練習和經驗融會在一球里。
那一瞬間他知道了孤爪研磨的障眼法是如何生效的,那么他也一定有辦法,也把同樣的震驚給孤爪研磨看。
赤葦京治通過多個球的引導,暗示著木兔光太郎去跳往他想要他去的方向和位置。
在什么地方,木兔光太郎會怎樣起跳,他的手會揮向什么位置。
他也是了解的。
如果到不了那個地方,那就想盡一切辦法,讓木兔光太郎去他想要讓他去的地方。
狢坂一戰的時候,他被木兔光太郎引誘著,去托他想要的球。
那么現在反過來,他想要王牌去做什么,木兔光太郎也要完成他的愿望。
盡管,這本來就是木兔光太郎自己的愿望。
把隊伍的站位調成他想要的樣子,在心里想著他們會如何動作跳躍,然后給出那一球。
蘇枋隼飛看著突然后排進攻的木兔光太郎,沒有一絲地猶豫,球自己飛過來了。
他來不及去攔,但幸好灰羽列夫手長腿長,即便反應不急,依然靠著臂展夠了過去,勉強用手臂攔住了這一球。
但球反彈了一下,落在了一旁撐著球網的欄桿上,反彈到了場外,蘇枋隼飛去接球,不得不竄出了場地之外去接球。
可大概是力量沖撞,他去接球的時候,頭發后面的眼罩帶子刮到了什么,一時的分神,他沒有控制好手里的力度,讓球直接飛回來撞上了他的眼睛。
見此,貓又教練連忙叫了暫停。
只見蘇枋隼飛捂著那只從不見人的眼睛,遲遲沒有完全坐起來,人有些發愣。
孤爪研磨走過去,擔心地問:“怎么樣?”
蘇枋隼飛想松開手,斷掉的眼罩落了下來。
久未見光的眼睛感到一陣刺痛,他只得慌忙的用掌心遮住眼睛,借著孤爪研磨審過來的手站起來,“沒事……”
他一邊說著,一邊快步小跑到休息區,在自己的包里翻找備用的眼罩。
“怎么會沒帶……”
雖說這樣的情況很少見,但他還是會帶一個備用的在身上。
也許就是這么巧,也許是越慌張越找不見。
但就這個節骨眼上,翻了半天,也不見蹤影。
“好了,去醫務室看一眼。剛才眼睛也撞到了吧,有舊傷的話還是處理一下,別弄嚴重了。”
蘇枋隼飛想說他的眼睛沒什么問題,只是還不太見得光。
但還沒等他解釋,芝山優生就已經十分緊張地拉著他的一只手往外走了。
這會兒他的力氣倒是大了起來,連蘇枋隼飛都擰不過。
“千萬不要有什么大事兒才好啊,你可是我們音駒的重要戰力!而且……要是因為排球受傷了的話,以后豈不是都不喜歡排球了嗎?”
芝山優生回頭看他,眼睛里帶著藏不住的憂心。
“你的名字應該是憂才對。”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跟我說笑!”
他就這么被半強迫著帶進了醫務室,他才剛坐在醫務室的椅子上,還沒來得及讓芝山優生出去,就又來了兩位意料之中的“不速之客”。
櫻遙是跑著來的,氣都還沒喘勻。
榆井秋彥一雙本就惹人憐愛的眼睛更是氤氳透了水汽,擔心地看過來,又不敢看似的躲開蘇枋隼飛那只捂著眼睛的手,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蘇枋哥,還好嗎?”
蘇枋隼飛本人是真覺得沒什么大事兒,偏偏這一個兩個的都好像他得了什么絕癥似的,“別一副我要死了的樣子好嗎?”
“說什么不吉利的話呢。”櫻遙直接走過來,伸了手想把蘇枋隼飛那只捂著眼睛的手拿開,“到底有沒有事。”
如果蘇枋隼飛是個能從表面上看出來事情大小的家伙,他們也不至于如此。
偏偏他最是那種大事小事都陰晴不定的個性,誰也看不清他對事情的態度究竟如何——倒是除了在對自己親近的人的事情上挺正經的,至于他自己的事情,只能聽到滿嘴的跑火車。
“真的沒關系,等下稍微貼個繃帶就好了,回去吧。”蘇枋隼飛躲開櫻遙的手,揮揮手讓他們先回去。
“我說你啊,就讓我看一下不行嗎?也好讓我放個心。”
“不行哦,拿開的話惡靈就要跑出來了……”
蘇枋隼飛還沒說完,櫻遙捏了捏拳頭,臉也黑了幾分,“你再在這個時候給我搞這套試試看?”
被盯著的蘇枋隼飛愣了一下,像是稍微思考了一下,十分猶豫地說:“既然櫻同學都這樣說了的話……”
隨著他語速的放慢,櫻遙肉眼可見的緊張了起來。
他緊緊盯著蘇枋隼飛的唇,看著那兩片薄薄的東西,上下輕碰,吐了兩個字:“不行。”
第183章 別因為這小小的傷口,影響去未來的路。
……他是覺得他打不動人了嗎?
櫻遙捏著拳頭,控制著自己想要上前真的揍他一頓的想法,反復給自己洗腦:他是傷員他是傷員他是傷員……
傷員個屁嘞。
蘇枋隼飛見櫻遙是真不想出去,就去悄悄和醫務室的醫護人員說:“那我們這個方向檢查吧,應該沒什么事情,舊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是畏光而已。”
一年多了,什么傷也該好了,畏光是個需要長期適應的事情,還沒到時候,依然需要先遮著。
畢竟他這一年多也沒見光,直接摘下去,也適應不了。
他不想給人看,也只是單純的不想給人看而已。
醫生稍微檢查了一下,確認是真的沒什么事情,才放心的剪了紗布和繃帶給他做了臨時的處理。
知道他是正在比賽的球員,醫生也難免調侃了兩句:“真虧你戴著眼罩還能打比賽啊,空間不會感知錯誤嗎?”
“一開始剛戴眼罩的時候確實會,不過這么久了,我也都習慣了啊。不戴眼罩還不行呢。”
簡單處理并不算費時,但前面做基礎檢查的時候也稍微花了一點功夫。
櫻遙和榆井秋彥在一旁看著,見醫生這么輕松的口吻,他們二人也放了點心。
心是放下來了,可櫻遙對蘇枋隼飛這幅死都不肯給看的樣子,還是有點不滿。
他走到側面一點,蘇枋隼飛就會稍微側過去一點,搞得醫生也要跟著他的動作變位置。
“櫻同學,再這樣下去醫生可不好幫我貼紗布哦。”
櫻遙抱著胳膊,輕輕抿著唇,“就這么不愿意讓人看嗎?我都要懷疑你那下面到底有多見不得人了。”
這對櫻遙來說稍微有點惡劣的話,蘇枋隼飛也只當耳旁風過去了。他知道櫻遙只是在用他的方法關心他而已,而面對這樣的櫻遙,蘇枋隼飛就是有心再用那些實在是沒人會信的鬼話去誆騙他,他自己也實在是有點于心不忍。
雖然蘇枋隼飛覺得,他能有這樣的想法,就已經很難得了,他希望櫻遙不要“得寸進尺”。
但他也知道,他跑出來,櫻遙一直都很擔心他。見到他剛剛匆匆忙忙跑來時候的輕喘,蘇枋隼飛也知道球場上這么一出,實在是嚇到他了。
所以他才會開始追問這些從前他并不會追問的事情。
有時候關心就是這樣。
明明已經知道現在沒事,還是忍不住去探究一切,才能讓自己更安心一點。
他們不能時常相見,這樣的不安,只會越累積越深。
醫生正給蘇枋隼飛貼最后的紗布,他也有機會用空出來的那只眼睛,去看櫻遙和榆井秋彥那張什么都藏不住的臉。
“其實就是有點見不得人吧。”蘇枋隼飛回答道,“榆井同學應該知道的吧,這個傷口的來歷。”
榆井秋彥點點頭,又搖搖頭。
他只知道是受傷,卻也沒有了解那么多。
畢竟商店街的蘇枋隼飛是個迷,他也有許多事情,是相處之后,才了解了那些各種各樣的傳聞的本質。
傳聞總是和本人有所差別的。
在風鈴的每一個人都是,蘇枋隼飛自然也不例外。
蘇枋隼飛改變了一下坐姿,讓醫生貼的時候能更加方便一點。
“這種過去的傷口,年輕時候張狂留下的印記罷了,我覺得見不得人也沒什么的吧?”
“你是會介意這種事情的人嗎?”櫻遙略微嗆了一口,“說著自己要做大人的人,結果還這樣。”
“做大人才更有包袱吧。”蘇枋隼飛也知道自己這樣說,多少是有點狡辯的意味,“嘛,我也可以說點什么,傷口是成長的勛章之類的話來誆騙你,畢竟我平時就總是這樣說嘛。”
蘇枋隼飛的語氣輕快,但櫻遙聽了就只想揍人。
他還知道他平時總是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拿來誆騙他們啊!
這個可惡的小騙子。
蘇枋隼飛這邊剛被醫生貼完紗布,櫻遙那邊就已經迫不及待地上來要掐脖了。
他一個側身躲過,感謝了醫生的幫忙,然后對櫻遙說:“但我不想說那些話來騙你了。因為,我們是朋友嘛。”
櫻遙騰地紅了臉,不明白他們本來在談論傷口的問題,怎么蘇枋隼飛就突然說起了這樣的話。
盡管這話他似乎已經從蘇枋隼飛說的嘴里聽了很多次了。
但對櫻遙來說,習慣了擁有朋友這件事,和總是把“是朋友”掛在嘴邊而產生的羞恥感是兩回事。
他還是不太能適應把這些直白的話,天天提在嘴邊說給別人聽。
蘇枋隼飛肯定是故意的,他就是喜歡看櫻遙害羞的樣子。
畢竟他很壞啊。
等看夠了櫻遙害羞的樣子,他才正色道:“說到底,這不是什么很嚴重的傷口。而且從前的那些事情,傷口是怎么來的,也不是很重要了吧。
“我覺得他們不重要,所以連讓櫻同學為那些事情費心都不希望。你不知道,就不會了解我過去的恩怨情仇,也不會去想要不要替我報復回去。”
櫻遙其實自己也沒想到這一點,可被蘇枋隼飛點出來,他卻像是被人說中了心事似的,心虛地移開了目光。
“啊,不過那些能傷到我的人也用不著櫻同學報復啦,我可是有仇當場報的人哦。”蘇枋隼飛輕笑一下,“所以,我和你,都沒必要被過去的傷口的牽絆住。
“別因為這小小的傷口,影響去未來的路。”
這句話,說給他自己聽,也說給櫻遙聽。
風鈴治愈了櫻遙的當下,卻治愈不了曾經帶給他的瘡疤。
瘡疤總是會存在的。
可人要往前看。
櫻遙覺得胸口堵著什么。
半晌,他才深吸了一口氣,“嗯,你說得對。”
蘇枋隼飛看了一眼旁邊不知道是從哪個字開始看呆了的芝山優生,捏了捏他可愛的臉龐,“走吧,別讓他們等得太久。”
他們出來的時間不長,但也有十多分鐘。
在比賽場上的時候,無論覺得時間有多么的難熬,下賽場卻是一眨眼就能看到比賽的終點。
時間的流速總是這樣的不留情面。
十分鐘之前,看到出意外的看臺上其他人,也都緊張地站了起來。
山口忠捏著前排的凳子,“沒事吧,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是啊,月島你要去嗎?”日向翔陽也站了起來,還沒等走,就打了個噴嚏。
月島螢倒是沒那么激動,但剛剛那一下,他也有點揪心。怎么說也是有交情,況且他們這個位置也是真的看不清下面到底發生了什么。
但他還是攔住了山口忠和日向翔陽,“你就不要過去傳染人家了吧。而且,風鈴那幾個人都過去了,這種時候就留給他們關心吧。”
他抬了抬下巴,剛好看到櫻遙和榆井秋彥跑出去,風鈴的其他人也想跟過去,只不過被櫻遙按住了。
那個時候,他就隱隱有直覺,覺得蘇枋隼飛不會希望太多人知道他的具體情況。
既如此,山口忠也只能拉著日向翔陽坐回去,“等他們回來再問吧。”
日向翔陽目送著他們離開體育館,還是有些擔心,“沒事吧……”
月島螢嘆了一口氣,“希望吧。”
話是這么說,這會兒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剛才的那場事故上,連帶著對這局比賽的關注都弱了些許。
山口忠看出月島螢的欲言又止,問他:“阿月,有什么問題嗎?”
月島螢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他和音駒梟谷之間沒什么遠近親疏,硬要說的話他是希望兩方都輸掉的那一派。
但是這個情況放在眼前,是他也會覺得有點可惜的地步,但如果是他身處其中,又當如何呢。
“第四輪,損失了一名大將,你覺得孤爪能撐到這一局的幾分鐘呢。”
“你在說什么啊!研磨很強的!他才不需要我擔心呢!”日向翔陽為自己的朋友據理力爭。
月島螢只是聳聳肩,沒再繼續跟日向翔陽爭辯這個話題,畢竟他想到的事情,說不說出來都沒有太大的意義。
是山口忠實在想知道,他才在朋友期待的目光下,稍微補充了兩句:“體力不是那么好提升的,他確實比之前好了很多,但更多的是因為蘇枋代替他做了很多需要操心的細節。在這個把二傳手供起來的隊伍里,他甚至在一些戰術安排上,都不需要完全親力親為,這才是他省力氣的關鍵。”
那么失去這些的孤爪研磨,還能拿下這一局的勝利嗎?
蘇枋隼飛處理好一切準備回到館內的時候,正好是已經是局末了。
梟谷23分,音駒21分。
為了撐住分差,孤爪研磨比平時更加努力,可到了最后的時候,他還是不行了。
這會兒,賽場上,孤爪研磨正撐著膝蓋,“不行了,暫停……”
音駒還有一次暫停的機會,卡在這個節骨眼上,也算是救命了。
孤爪研磨坐在下面的時候喘著氣,水也喝不進去。
貓又教練也很猶豫,現在替蘇枋隼飛上場的是海信行,且不說蘇枋隼飛能不能趕得回來,現在的分差可不一定輪得到他們換兩個人上去。
眼下的重中之重,到底要不要把孤爪研磨換下來。
是讓他再撐一球,撐到蘇枋隼飛趕回來替他分擔翻盤,還是先把他換下來,放掉這一局。
作為教練,在戰術上,音駒沒讓他操心過什么。
但現在,他作為這幫孩子們的老師,必須要肩負做這個決定的責任。
哪怕,這個決定,會成為這一場比賽的關鍵。
“研磨。”
“貓又教練。”
貓又教練才一開口,孤爪研磨也同時叫了他的名字。
他以為孤爪研磨是有什么想法,但他卻只是說:“他回來了。”
第184章 一如既往
蘇枋隼飛緊趕慢趕,趕上了第四局的尾巴。
芝山優生先一步跑過來,“沒有問題,也沒有受傷,只是換了紗布。”
蘇枋隼飛一臉抱歉地說:“要是我帶了備用的眼罩,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耽誤時間了,真的很抱歉。”
“說什么呢!”山本猛虎一把挎住蘇枋隼飛的肩膀,“那種事情多兇險啊,人沒事就是最好的了!其他的事情,都是小事!”
蘇枋隼飛罕見地沒有躲開山本猛虎,只是摸了摸鼻尖,掩蓋他對此的抱歉。
他看到了計分板,如果他沒有離開的話……
可他也不敢說大話,在他離開之前,梟谷就打得很上手,音駒現在的比分已經很好了,他在場上,倒是未必能比海信行前輩發揮得更加穩定。
大概只會進攻的時候更果斷吧,但是也有很大概率被攔網呢。
“別想太多了,你能回來就好了。那現在選擇也多起來了呢,研磨,怎么想?”黑尾鐵朗沒有過多的去關照蘇枋隼飛的傷情。
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不去糾結已經發生的事情才是最好的。
蘇枋隼飛看著孤爪研磨,他還在喘著氣兒,但和他對視的眼睛,卻充滿了堅定的意味。
“不想放棄嗎?”
“沒有理由在這里放棄吧?”
簡單的對話,就已經決定了現在的答案。
不管結果如何,只有不放棄,才不會后悔。
蘇枋隼飛低下頭,輕輕笑了一下,“那就請研磨學長稍微再努力一下了哦。”
他把“努力”這兩個字咬的稍微重了一些,像是在刻意調侃不愛聽見這兩個字的孤爪研磨。
孤爪研磨也只能輕輕用手指頂著他的背,讓他趕緊去準備回來,“就請努力到不要讓我打到第五場好嗎?”
“這個我也不敢答應你哦,flag立不得。”
這比分都到這兒了,就算是讓他上去哐哐發球,也沒那個本事真的能全撈回來。
對蘇枋隼飛來說,惟一的辦法也只能賺一分是一分,只要近一點,他們贏下來的機會也就更大一點。
選擇在這里努力一把,就是沖著直接贏了去的。
不然他也不上場,而讓孤爪研磨下來休息,直接準備第五局的比賽,才更能修生養息。
音駒落后兩分,而梟谷馬上到局點。
唯一的好處的大概就是,就算是輸了,也還有一局能打。
看起來是如此沒錯。
“事實上對音駒來說,這一場輸了,那就是徹底輸了。孤爪撐不完整個第五局,如果后面換了那個備用的一年級的話,他們也打不過手感越打越好的木兔吧?”
觀眾席上,大將優這樣對問他為什么孤爪這么累了還沒有選擇休息的山架美華解釋道。
平心而論,他絕對是這個賽場上最希望這兩個隊伍一起輸掉,干脆誰都不要拿冠軍的人。
可總要有一邊去贏,大將優也想稍微做個人,對現在正在比賽的音駒抱有一點的憐憫之心。
可他看了看黑尾鐵朗。
覺得還是沒有那個憐憫的必要。
冤家就是冤家。
而事實雖然殘酷,他也不愿意承認梟谷就是這樣的勁敵,他也只能非常可惜的告訴小美華,“所以這就是音駒最后的機會了。只能看這位離去半場的救場選手,能不能發揮出如大家對他的期待那般的價值了。”
“這樣啊……那,我還是比較希望他們贏誒。”山架美華趴在欄桿上,托著臉頰,笑著說。
一心想看著他們兩個隊伍都痛哭流涕的大將優愣了一下,就是有再多惡毒的小心思,也不敢在山架美華的面前脫口而出,只是尷尬地撓了撓臉頰,“誒——為什么?”
“嗯……”山架美華想了想,“不知道。只是覺得,弱隊戰勝強隊什么的,比較符合一般觀眾的對故事走向的期待吧?”
暫停時間結束,音駒舉牌換人。
蘇枋隼飛重新站到了比賽場上。
看到他換了紗布回來,正在前排的木兔光太郎關心地問了一句:“怎么樣?眼睛沒問題吧?”
“完全沒問題,比之前還要看得清楚一些了呢。”蘇枋隼飛歪著腦袋道。
“哦!是嗎!現在這個可以透視嗎!”
“說不定有那樣的功能呢!”蘇枋隼飛連哄帶騙道,“原本被壓制住的惡魔現在壓不住了,等下木兔前輩所有的動作都會被我看透哦。”
他指了指自己被醫用紗布遮住的眼睛,煞有其事道。
木兔光太郎被嚇得連連后退,抬著一雙胳膊擋在胸前,“什么?惡魔嗎!”
“木兔前輩那個完全是胡謅的請你不要什么都相信。”赤葦京治從后面掐住木兔光太郎的脖子,把他帶走了蘇枋隼飛的忽悠現場。
蘇枋隼飛聳聳肩,“只是稍微活躍一下氣氛而已。”
隨后,他便正經起來。
他現在上來的這個站位不太妙,是剛過發球輪的位置。
只要不是由他主導的進攻,他能做的事情就有限,更不要說現在是對面的發球權。
幸運的是現在發球的人不是木兔光太郎,但是木葉秋紀也很愁人。
短暫的休息并不能讓孤爪研磨恢復所有的體力,甚至這樣的打斷會讓他原本緊繃的肌肉更加無法恢復到最適合的狀態,要找到之前的節奏他還需要再稍微適應一下。
孤爪研磨現在移動的速度和抬起手臂的速度都會更加遲鈍,增加了被對方發現漏洞的風險。
但好處是灰羽列夫和黑尾鐵朗都在場上,一個優秀的搭檔,一個能擋住很多事情的大高個。
蘇枋隼飛商量著和黑尾鐵朗調整了一傳的落點位置,能讓孤爪研磨更好的隱藏在人群之中,這種細節并不需要太多的交流,只是一傳之間稍微暗示就好了。
這就是蘇枋隼飛平時在做的,幫孤爪研磨做的那些瑣事。
雖然稍微挪動了一點,但之后的位置上,孤爪研磨需要的變動則會變得更小。
這是很關鍵的一球,這一球拿回來之后,黑尾鐵朗就要輪換下場,不過是孤爪研磨發球,也算是個好事。
眼下這個節骨眼上,孤爪研磨的發球或許有更多的迷惑性。
憑借著這樣的配合,他們也算是從木兔光太郎的手上拿下了這一分。
22對23,依然是十分危險的狀態。
他們還要再拿下一分,才能和梟谷站在同一個起跑線上。
才剛回來,蘇枋隼飛就擦了擦下巴上的汗水。
累的還真快。
這一分他們也是經歷了好幾次拉鋸戰才成功拿下的。
這就是音駒的特性,不管什么時候都死死地纏住他們。
拿下屬于他們的一分!
“別再讓我上場了,加加油拿下這一局哦。”黑尾鐵朗和夜久衛輔輪換的時候這樣說道。
“怎么可能,還要再拿三分呢,難不成想要我們直接連續得分?黑尾學長你也太會說大話了吧!”山本猛虎這會兒倒是沒托大。
但一如既往的,是灰羽列夫拍了拍胸脯,承諾道:“這三分就都由我來拿下!”
然后被山本猛虎推了推胸口,“你也是滿血復活了嘛。”
“是!”
倒也確實,有點難就是了。
蘇枋隼飛算了一下分,黑尾學長要再上場的話,他們這邊要再輪換三次,也就是說要和梟谷打三個來回,無可避免地繼續將這一場比賽拉到加時賽。
越拖到后面越困難。
但是……就算是那樣也必須要去嘗試才行啊。
孤爪研磨開球,瞄準了赤葦京治,打斷了他的二傳節奏。
但木葉秋紀頂上,并沒有影響太多,梟谷的進攻節奏依然很穩定。
灰羽列夫的攔網在他們的面前還是稍顯稚嫩,幸好有夜久衛輔做后備,他們沒有直接輸了這一球。
不過在三個來回之后,還是被赤葦京治找到了間隙,二次進攻騙過了灰羽列夫。
梟谷占據進攻權的時候,自然是沖著蘇枋隼飛來的,打亂了他的節奏,就能打斷蘇枋隼飛對孤爪研磨的支撐。
蘇枋隼飛很清楚這一點,他用盡全身的力量,才讓自己沒有受對方的暴力跳發影響太多。
他的體力還好,只是到底是第一次經歷這么重要的比賽的局末,多少沒有梟谷那邊更熟練些。
事已至此,他們前期對梟谷的那些陷阱已經沒什么用了。
他們用那種手段從梟谷的手里賺到了兩局,這就是最好的結果,讓他們直接避免了必須要打第五局這個噩耗。
而現在,赤葦京治因為其他的事情,想起了狢坂那一戰的結果,他也不會再沉溺在木兔光太郎的狀態之中,拼盡全力地去支持著他比賽。
兩邊都用出了全部的力量,勝敗就只再次一舉。
這一球算是拿了下來,可就像蘇枋隼飛想的那樣,他們只能不斷的努力,去追這一分的分差,但梟谷實在是一點陷阱都不肯漏出來,一直把局點拿在他們自己的手里。
愣是就這樣輪換著,換到了黑尾鐵朗輪回了前排。
他們只能趁著換人的時候短暫讓孤爪研磨多喘一口氣。
蘇枋隼飛替他整理了一下衣服,“還好嗎?我可以替你撐兩個來回。”
但孤爪研磨還是搖搖頭,“你現在是會被赤葦看透的,藏起來才更適合你發揮。”
孤爪研磨說的沒錯,二傳技術和思路上,他怎么都不是赤葦京治的對手。
他就只好,做他要做的事情。
蘇枋隼飛深吸一口氣。
聽著黑尾鐵朗又在和木兔光太郎說著垃圾話,那些東西一個耳朵進了一個耳朵出了,只剩下如何把賽點拿回他們的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