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令下,她身后的精靈虛影像是仰天發出一聲長嘯,法杖上的雙翼滿上熾火,火紅色的光芒爆發好像帶著旋轉的螺紋一般,以一種勢不可擋的速度呼嘯而去。
炙熱的溫度將路徑上的一切阻礙都燃燒殆盡,企圖靠近他們的使魔措手不及下也沾了一身火苗,過高的溫度讓他們齊齊哀嚎起來。
龐大的魔女聽到的使魔的嚎叫,卻也來不及反應,烈焰的兇獸已緊隨而至,由高濃度的魔力混合著火焰形成的光炮,對她而言堪比天敵一般,甚至還來不及抵抗,身體就已然被迫開了一個洞。
即便是如今混沌的身體,魔女本身依舊保留了痛感和痛苦這一情緒,她發出一聲長長的哀叫,觸手與翅膀胡亂的拍打著,火焰毫不留情洞穿了她的身體,燃燒了邊緣附近的‘皮膚’,留下陣陣焦味,最后自下而上的轟擊在這看似沒有邊界的結界屏障上。
使魔在哭,魔女在悲鳴,吐字著混亂且自帶混響的音節,魔女結界的屏障在這一擊下沒能堅持超過三秒就被直接轟出了一個口子,而后直沖天際,宛若一道壯觀的火龍卷。
洞口的邊緣緊接著有無數裂口四散開,昭示著結界的碎裂,轟鳴的背景音混合著結界主人的那似乎不甘心的嘶吼,最后都盡皆在變換的景色中同那些薔薇、荊棘與詭異的景象一起歸于虛無。
天光照進了昏暗的景象內,撒落下的焰火映著近午的日光反射出點點金光,像是光中漂浮著的瑩瑩星芒,成為了這個結界破碎后眾人看到的第一個景象。
——天亮了。
·
火焰的光柱直通天際,魔力的波動以一種肉眼不可見的方式遠遠蕩開,傳遞到離這里十萬八千里的地方。
東京,正在根據木之本櫻提供的線索搜尋的高町奈葉和菲特抬起了頭,旭日之心自動應答。
【suspectedsomeonelaunchingshelling.(疑似有人發動炮擊)】
“能知道是誰嗎?”高町奈葉問道。
【magicwaveformdetectionbegins.(魔力波形檢測開始)】
【belongingperson-sakurakinomoto.(所屬人——木之本櫻)】
菲特輕笑,“看來,又讓她領先了。”
高町奈葉聞言,轉過身,“那么我們也要加油了,至少不能跑空才行。”
同時某個公寓靠窗戶的貓窩里,丘比睜開了那雙鮮紅的眼,透過透明的玻璃窗看到了直沖天際的光束,它的尾巴搖了搖,自動對著散播而開的波動進行了檢測。
“呀咧呀咧,果然,那個女孩是個很可怕的存在啊。”
透明的玻璃隱隱映照出它被繃帶包裹的嚴實的身體,和它身后悄悄打開的房門,一個帶著黑色鏡框,臉上長著輕微雀斑的長發女孩從門后探出頭,小心的看了他一眼,像是不想嚇到它。
就是這個好心的女孩將自己撿回家并細心進行包扎治療。
一周下來,丘比也搞清楚了,這個女孩的情況,女孩名叫千葉紗織,性格懦弱內向,不太擅長與人溝通,還有些膽小,不過心地善良。
她是這個家庭的獨生女,父親似乎是個小有成就的生意人,但讓它更感興趣的是她的母親,紗織的母親在三年前除了車禍,成了植物人至今一直昏迷不醒。
而那位父親不知道一開始是怎么樣,但現在似乎是厭倦了只能躺在床上一日比一日枯瘦還要占用他大量金錢花銷的妻子,并且似乎已經有了新的情人。
而更有趣的是,紗織已經知道這件事。
嗯,怎么說,對方都是救了自己一命的人,按照情況匯報這份恩情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這么想著,丘比轉身,淡定的看向她,血紅色的眼睛映照著千葉紗織有些瑟縮的表情,然后它在對方驚訝的眼神中開口了。
——“你有什么愿望嗎,紗織?”
·
直到攻擊的余韻散去,木之本櫻這才收回法杖,身后的虛影也早已消失,復原成卡牌模樣回道她的手中。
她撫摸著牌面,輕輕的道了一聲謝,“謝謝你,做的很棒哦。”
同時,空中散發著熒光的物品落下,被殘余的魔力包裹,送到她的面前。
木之本櫻抬手接過,那是與她上回撿到的一模一樣的小方塊,按照奈葉他們說法這東西一共有九個,這應該是回收回來的第二個。
小可和月在她身后幾乎可以說是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說是幾乎,是因為月的面部表情相對而言并不夸張,而小可的眼珠子幾乎都要瞪出來了。
尤其是當木之本櫻真的直接一炮干掉的對方之后,小可不禁咽了咽口水,“女人發火真的好可怕。”
說完,他小心翼翼的問道:“小櫻,你感覺怎么樣?身體有什么地方不適嗎?”
木之本櫻聞言轉過身,稍微感受了一下,歪了歪頭,“沒有,完全沒什么感覺,硬要說的話...”
“就是?”
“用魔法打炮擊真的好爽!”木之本櫻興奮道:“怎么樣?剛才我帥不帥?!”
完了,這一下似乎開啟了她什么奇怪的愛好。
小可差點直接從空中掉下去,但還是松了一口氣,重新打起精神回應她:“帥炸了!知世要是知道了恐怕會后悔沒能錄下來這一幕吧。”
只有月還記得正經事,“現在,這些人怎么辦?”
他看了看地上的人,這回被卷進這個結界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這回都昏著,沒什么動靜,等到醒來,恐怕又是一陣騷動,尤其是還帶上了警察,更加麻煩。
經他提醒木之本櫻也回過味,看著一地意識全無的人和自己的腳印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啊這...”
不過,這也并不是全無辦法。
她變換回法杖,重新掏出一張牌,看到牌面上的人物,小可和月都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木之本櫻微微一笑,將牌甩了出去,星星法陣再次亮起。
——“消!”
傍晚,原本好好的旅館已經被警車和救護車圍了起來。
目暮警官,看著被被救護車抬走的人,聽到底下人的調查結果皺了皺眉,“所以你是說,這一棟旅館的人都莫名其妙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暈厥和失憶現象,并且原因不明?”
他的語調微微提高,顯然對這個結果難以置信。
匯報的警察被這個語調嚇得頓了頓,咽了口口水,繼續說道:“是的,目前除了一些人因為暈倒導致的外傷外,沒有發現包括道歉,入侵,或其他任何惡性案件,之前來調查的同事們也表示對昏倒前的記憶沒有印象。”
他說著看向身后還配合著警方調查呆在大廳的人,其中也包括了他們最熟悉的毛利小五郎一家。
毛利小五郎等人倒是沒什么外傷,只有江戶川柯南一個倒霉蛋,昏倒的時候在樹林里,腦袋磕到了細小的碎石,雖然沒什么大礙但流了些血看著有些嚇人。
此刻,他正在醫護人員的手下圍著繃帶,毛利蘭在他身后托著他,讓他別亂動,“真的是,你怎么也和我說一聲就亂跑啊。”
江戶川柯南訕訕的笑,好半天才糊弄過去,等回頭卻神色凝重的思考剛才的事情,他的記憶就停留在要跑回去找小蘭和毛利小五郎的路上,之后就剩下了一片模糊,到底發生了什么?
大堂的另一邊,木之本櫻正擔心的看著還在昏睡的木之本桃矢被抬走。
木之本騰隆還有些脫力,木之本櫻自然也走不開,只能先拜托月城雪兔照看著。
臨走前,看著木之本櫻有些焉了的模樣,月城雪兔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雖然我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但是,小櫻一定盡全力的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事情,不是嗎?”
他看了眼被推上救護車的木之本桃矢,“也正因為小櫻你,桃矢他才能好好的躺在這里,說不定還能做個好夢。”
這么說著,也可能是為了不讓他擔心,木之本櫻還是抬起頭給了她一個笑容。
月城雪兔見狀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和小可對視了一樣,微微點了點頭之后,先行離開了。
剩下的人還要配合警方調查,所以就暫時先留在了這所旅店里,好在旅店的其他方面沒有受到影響,服務和設施一如之前,被迫留下的旅客也不用多付房費,才沒有人鬧騰。
鬧騰了這么一天,大家基本都累的半死,比往常的入睡時間還要早些時候,旅店里的燈就陸續熄滅了,哪怕是木之本櫻,在白天消耗了大量的精神力后,也早早的困得不行,被小可趕去睡覺了。
在這如水的夜色中,一道靚麗的白影直直的立于月光下的高閣上,他穿著一身雪白的狩衣,穿戴著輕甲,配著一把應該正呆在某個博物館的雪白太刀,正哼笑著放下手上的望遠鏡。
“這次可真是嚇了我一跳啊,沒想到那位居然還有居然還有怕鬼的一面嗎?”
說著他收起望遠鏡,如一只優雅的白鶴一般旋身躍下。
“得趕快回去和主上稟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