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d基地是連棟別墅,主別墅一樓是休閑活動區(qū)域,二樓是練習(xí)室和會議室等訓(xùn)練場所,三樓是一隊隊員的宿舍,副別墅是二隊和青訓(xùn)生的宿舍。
1號訓(xùn)練室是一隊隊員專用的,薄閑和沈夕沉正在對槍。
“不打了不打了,都被打成篩子了,我整顆心拔涼拔涼的!”
薄閑右手握著鼠標(biāo):“涼?我看你吃瓜吃得熱火朝天,看照片就能給人家算命了,還小白臉,還包養(yǎng),你不是說得挺來勁嗎?”
沈夕沉欲哭無淚,他招誰惹誰了,薄閑出去一趟,回來后就拉著他對槍:“不僅我吃瓜了,球球周游都參與了,我要求連坐,這苦不能我一個人受!”
另外兩人瞬間抬起頭。
“沈日落你還有心嗎!”球球痛心疾首,“老大親自幫你訓(xùn)練,多么大的福氣,你不好好珍惜就算了,竟然說是受苦,簡直不識好歹!”
周游義正言辭地附和:“沒錯!”
沈夕沉:“……”
好嘛,那這福氣給你要不要?
薄閑懶懶地靠著椅背:“做隊長要一碗水端平,自然不能只幫一個人,我是一個很民主的人,所以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投票決定今天我?guī)驼l訓(xùn)練。”
球球:“沈日落!”
周游:“沈哥!”
沈夕沉:“……”
薄閑活動了一下手腕:“眾望所歸,那就日落同學(xué)了。”
沈夕沉悲憤抬頭,瞪著球球:是不是兄弟,一點都不仗義!
球球沖他拋過去一個憐憫的眼神:不好意思,死道友不死貧道。
沈夕沉:……
又對了幾局槍,薄閑才放過沈夕沉。
球球瞅準(zhǔn)時機(jī)湊過來:“老大,雙排嗎?”
薄閑活動著手腕:“行。”
周游眨巴著眼:“老大求帶!”
“也帶我一個!”
沈夕沉連忙舉起手,他最近老是遇到神仙,排名掉了不少,急需上分。
薄閑掀起眼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可以。”
球球隱隱有不好的預(yù)感,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到薄閑補充道:“來,打小號。”
三人臉色一僵,沈夕沉垂死掙扎:“打小號啊,大號上分不香嗎?”
薄閑坐正了些:“香,但不瞞你說,我覺得對槍最香。”
最后,十分民主的薄隊以一己之力說服了三人,用小號四排。
一連吃了五六局雞,小號積分蹭蹭蹭的往上漲,球球越打越心痛,這么多分能上多少個排名,媽的,都怪沈日落!
最后一局天譴圈來不及跑毒,球球和周游被毒死了,只剩下薄閑和沈夕沉掛著一層血皮。
藥已經(jīng)沒了,他倆揣著槍,貓在毒圈旁邊的草叢里,準(zhǔn)備茍一茍。
小號炸魚塘輕松不已,更何況還有薄閑在,雖然絲血,但沈夕沉一點不慌,甚至騰出手來喝了口水。
就在他放下杯子的時候,屏幕突然灰了。
沈夕沉滿臉不敢置信,直接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臥槽!怎么回事?!”
下一秒,屏幕上跳出擊殺信息。
【xingxing使用載具殺死了star】
【xingxing使用載具殺死了日不落不落】
薄閑也愣了:“開車往毒圈沖,這小天才有點想法啊。”
他們和毒圈距離很近,那人開車撞死他們以后,直接沖出了安全區(qū),兩秒后也變成了盒子。
四人團(tuán)滅,薄閑直接退出游戲,點開xingxing的賬號:“是個新號,沒有戰(zhàn)績和游戲場次,剛才應(yīng)該是第一局。”
“第一次玩就干掉了世界第一狙擊手,我愿稱之為這個。”球球比了個大拇指。
“能和老大一起被撞死,我圓滿了。”沈夕沉越想越開心,“恭喜我們薄神解鎖新死法,請銘記此刻的心情,這就是我被你拿來練手時的感受。”
薄閑睨了他一眼:“你跟我能一樣嗎?”
“臥槽,人身攻擊!”沈夕沉把手放在耳邊,“喂,是xingxing小天才嗎,麻煩給我們薄神安排一份豪華死法套餐。”
球球看熱鬧不嫌事大:“這要是我絕對忍不了,老大不給他安排一份練手大禮包都說不過去!”
這死法屬實新奇,薄閑從來沒遇到過,不知道xingxing拼出來是哪個字,他下意識看作星星,目光在上面多停留了幾秒。
“反正下局遇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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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訓(xùn)練的時候,教練胡嘉過來了。
“都先別開,沈日落趕緊把你旁邊機(jī)位上的隊服杯子都收拾一下,整天堆得亂七八糟的。”
“這機(jī)位又沒人用,放著唄。”
“誰說沒人用?”胡嘉沖門口的男生招了招手,“這位是white,從今天開始,他就是我們god戰(zhàn)隊的新成員了!”
男生二十歲左右,白襯衫牛仔褲,戴著眼鏡,模樣很斯文。
沈夕沉迅速將旁邊機(jī)位上堆的東西劃拉到自己面前,吹了個口哨:“原來是課代表啊,久仰大名!”
pubg亞服排行榜上,white一直穩(wěn)在前排,他游戲意識好,操作流暢,幾年前參加直播平臺主辦的線下邀請賽,以碾壓式積分獲得了第一名,受到很多人的關(guān)注。
圈內(nèi)老牌強(qiáng)隊jss曾向他拋出過橄欖枝,邀請他進(jìn)入二隊,但被拒絕了。
有網(wǎng)友嘲他目中無人,對此,white的解釋是,他要好好學(xué)習(xí)。
這清新脫俗的拒絕理由為眾人津津樂道,white本人也多了個“課代表”的外號。
薄閑臉上閃過驚訝,很快恢復(fù)了正常:“歡迎。”
所有人依次作了自我介紹,除了薄閑以外,隊內(nèi)其他人都有社交牛逼癥,拉著white問長問短。
胡嘉無奈地?fù)u搖頭:“一群人來瘋,薄閑,你看看和white排一下?”
white個人能力很強(qiáng),但團(tuán)隊合作很吃配合,具體效果如何,還得看實戰(zhàn)。
薄閑明白他的意思,打斷了一旁火熱的建交:“差不多行了,訓(xùn)練結(jié)束后點個夜宵,邊吃邊交流,現(xiàn)在都好好訓(xùn)練,white,來雙排?”
white抿了抿唇:“好。”
兩個人的大號排名都很高,容易和其他職業(yè)選手撞車,只是為了看看配合,薄閑還是用的小號。
“雨林圖,咱們跳——”
“怎么了?”球球瞥了眼他的屏幕,登時愣住了,“臥槽,這是什么緣分?!”
沈夕沉捶桌狂笑:“哈哈哈哈哈,之前是誰說的,反正下局遇不到了?”
開的混排,white是4號,薄閑是3號,1號2號都是隨機(jī)排到的路人隊友,其中2號赫然是剛才開車沖出安全區(qū)的小天才。
屏幕上,昵稱為star和xingxing的游戲角色挨在一起,兩個“星星”說不上的和諧。
竟然排成了隊友,薄閑嘖了聲:“孽緣。”
游戲里不能打字,只能語音交流。
沈夕沉的機(jī)位和white挨著,湊過來看了一眼:“你是不是沒帶耳機(jī)過來?”
“基地里有贊助的耳機(jī),這局結(jié)束讓黃總給你拿一個。”薄閑在地圖上標(biāo)了點,“跳機(jī)場可以嗎?”
white答應(yīng)下來,欲言又止:“……不用刻意遷就我。”
機(jī)場人多,適合剛槍,是他比較偏愛的跳傘地點,他看過god的打法,很穩(wěn),不確定薄閑是不是故意遷就他,所以才選擇跳機(jī)場。
沈夕沉“噗嗤”一聲笑了:“課代表,可小瞧我們隊長了,知道他成名戰(zhàn)在哪里打的嗎,就是機(jī)場,一個人拖著我們滿編隊墊背,真瘋狗打法。”
他說的是打職業(yè)之前的事,當(dāng)時薄閑十幾歲,兩人還不是隊友,在決賽圈撞上了,沈夕沉的隊伍滿員,薄閑就剩自己一個人。
毫無懸念的比賽,結(jié)果薄閑以一己之力,拖著他們四個人同歸于盡了。
提起這事,薄閑臉上也帶了點笑模樣:“不說話能憋死你?”
沈夕沉邊嘆氣邊搖頭:“練完手就丟,現(xiàn)在連話都不讓人說,老大你越來越?jīng)]有隊友愛了。”
薄閑沒理睬他,依舊標(biāo)了機(jī)場:“沒遷就你,機(jī)場人多熱鬧。”
隊員之間的配合至關(guān)重要,white剛加入god,薄閑不希望他太過拘謹(jǐn),無論是游戲還是私下里。
1號在p城標(biāo)了點,他旁邊的小喇叭一直亮著,不用猜都知道在說什么,八成和跳哪里有關(guān)。
愛跳不跳,薄閑沒搭理他,落地后發(fā)現(xiàn)2號跟著他們一起跳了機(jī)場,三人之間的距離很近,看來小天才傘跳得還不錯,比開車技術(shù)好不少。
2號穿著初始服裝,規(guī)規(guī)矩矩的黃皮膚男人,站在原地呆了兩秒,緩慢地轉(zhuǎn)了轉(zhuǎn)頭,蹲下,站起,然后再蹲下,再站起。
動作中透著一股僵硬的感覺,有點像《瘋狂動物城》里的樹懶。
薄閑揚了揚眉,他這是在干什么,嘲諷自己嗎?
這個想法并沒有持續(xù)太久,因為下一秒,不停蹲下起立的黃皮膚男人就停下動作,往旁邊的樹上撞去。
薄閑怔了一瞬,笑了。
不愧是小天才,繼開車自殺之后,又開始嘗試撞樹自殺。
1號沒和他們跳一起,薄閑和white分頭搜尋,沒一會兒就搜完了兩座房子。
薄閑運氣不錯,搜到了mini-14。
這槍適合狙擊手用,傷害也夠,開局讓他拿到了,這機(jī)場注定走不出去幾個活人。
下樓的時候,正好看到2號慢吞吞地進(jìn)門,這棟房子已經(jīng)被自己洗劫一空,連根毛都沒剩下。
薄閑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一聲。
就在這時,white提醒道:“有人往你那邊去了。”
薄閑立馬躲到門后,架起槍:“幾個人?”
“四個,有兩個躲在樹后面。”
“我這邊只能看到兩個人。”
white很干脆:“我搜到了m416,打不打?”
送上門來的必須收下,薄閑的字典里就沒有“放生”二字:“露頭的兩個交給我,樹后面的兩個留給你。”
等到兩人走到射程范圍內(nèi)后,薄閑迅速開槍,對方?jīng)]有防護(hù)工具,直接被擊殺。
另外兩人從樹后冒頭,white直接收了他們:“ok,我去找車。”
薄閑收了槍,起身時被嚇了一跳,黃皮膚男人蹲在他身后,不知是什么時候過來的。
兩個人挨得很近,2號抬了抬手,薄閑沒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正思索著,旁邊出現(xiàn)了一個小喇叭。
混排隊友含傻逼量太高,薄閑一般是屏蔽隊內(nèi)語音,許是眼前這開車撞死自己的小天才傻得挺順眼,他沒怎么猶豫,打開了隊內(nèi)語音。
意料之外的嘈雜罵聲在耳邊炸開,薄閑怔了一瞬才發(fā)現(xiàn),開麥的不止小天才一個人。
沒由來的,他覺得罵人的人不是小天才。
果不其然將1號的語音屏蔽后,一道很輕的聲音飄進(jìn)耳中,語速很慢,咬字清晰,有種很認(rèn)真的感覺。
“star,你剛才殺人了嗎?”
“我們不是一起的。”
“我查過了,罵人會被封號,如果你繼續(xù)這樣,游戲結(jié)束我就舉報你。”
他的聲音沉了些,不難聽出其中的警告意味。
雖然警告的內(nèi)容略有些幼稚。
什么亂七八糟的?
薄閑思索了下,打開了1號的語音。
“幾歲了,還拿舉報威脅人,是不是以為自己挺能?你去舉報啊,誰怕誰孫子。”
“管那么寬,操/你媽,全家死的狗雜種,菜b!”
“尼瑪孤兒,亂跳個瘠薄,遇到你們這種三排的菜b,真晦氣!”
……
罵的太臟了。
薄閑忍不住皺了皺眉,他自己也在游戲里噴人,但噴子之間也是有等級的,1號顯然屬于最低級的那種。
1號不停地問候他們?nèi)齻人的長輩,認(rèn)準(zhǔn)了他們是在三排,故意不和他跳一起,害他一個人在p城落單。
2號剛玩游戲,能忍得下去,但心情本來就不怎么好的薄閑忍不了,他抬手撫上t鍵,準(zhǔn)備開麥教這傻逼1號說人話,剛按下去,2號旁邊的小喇叭就出現(xiàn)了。
耳邊炸開一道優(yōu)美的中國話,薄閑頭皮發(fā)麻,松開了按著t鍵的手。
“操/你媽逼的小賤貨老子給你臉了是不是滾你麻痹三鹿喝多了吧你個垃圾低能兒……”
一板一眼的電子音,沒有半點感情,持續(xù)不停,連口氣都不帶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