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正經的兼職怎么會穿得這么……
雖然可愛漂亮，但男孩子穿女裝，怎么看都是奇怪的癖好，別有意圖一般。
裴淮懷疑拉厘淼去兼職的人是不是隱藏了什么。
【厘淼：是正經的工作！你不要小看我，認為我沒有分辨能力！】
兩個感嘆號足以表達出厘淼此刻的氣憤。
“怎么了？”梁菲見厘淼情緒似乎不太對。
少年飽滿光澤的嘴唇微微嘟起，宣泄不滿。
“是兼職有什么問題嗎？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問我。”梁菲非常有意向想要厘淼來店里工作。
有了像厘淼這樣穿女裝都這么可愛的男孩子，生意和流量肯定會更好。
厘淼還和貓貓相處友好，能夠得到貓咪這樣敏銳動物的青睞。
厘淼肯定是個友善的好人。
“也沒什么，就是我朋友關心我找兼職的事，他覺得貓咪咖啡館的兼職會讓我穿成這樣……工作不正經。”
“……”梁菲無話可說。
但不得不說，厘淼真的好好好可愛也好單純。
什么心底的情緒都寫在了臉上。
她都忍不住想捏一把少年嬰兒肥圓潤的臉頰了。
梁菲并沒有生氣，單看兼職還要穿這么衣服，朋友知道后擔心和懷疑也很正常。
“我這里都有正規合法的經營證書的，我們還有，你可以讓你朋友關注看一下我們店的宣傳，他看了就放心了。”梁菲拍拍厘淼的肩膀。
她發誓，拍肩的動作是習慣性的安慰方式。
不經意碰到厘淼衣服露肩處光滑細膩的皮膚，像是摸到了比牛奶綢緞都還要手感好之物。
梁菲忍不住劃拉兩下，說：“你平時用的什么身體乳啊，皮膚真好。”
“身體乳？”厘淼雙眼茫然。
得，白問了，天生麗質是吧！梁菲想起自己長痘痘的皮膚，感嘆老天不公。
厘淼按照梁菲告訴他的，講給裴淮。
裴淮立馬關注了，看了店里往期以宣傳為目的的宣傳照，又去網上查詢這家店，詳細了解一番后確實沒問題。
至于厘淼這樣穿，或許是店里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風格。
厘淼不是打黑工，裴淮稍微放下心。
他發消息：【抱歉，是我誤會了，工作正規就好，你面試要結束了嗎？要不要我來接你】
裴淮指尖頓了下，怕厘淼覺得他來接人太突兀：【我剛好想去后門買一些水果】
【好呀，我換了衣服就下樓~】厘淼不疑有他。
關上手機和店主梁菲確定好軍訓期間每次傍晚的兼職時間，厘淼旋即回更衣室換衣服。
“行，要是臨時有什么事提前聯系我就好。我們店里的小姐姐小哥哥都很好相處，當然，我也很好相處。”梁菲彎了彎大眼睛，笑得明媚。
“好哦，謝謝梁菲姐姐。”厘淼沖她笑了笑。
梁菲倒吸一口氣，真的存在這么可愛的男孩子嘛，要不是厘淼看上去有一米八，她都想扒開他褲子確定看看了。
厘淼走進更衣室，正要脫掉身上的衣服，發現墻上一排掛衣服的掛鉤上，還留著沒有拿出去的拍攝道具。
之所以吸引住了厘淼的目光，是因為動拍攝道具是毛茸茸的橘白色貓耳頭箍。
厘淼好奇地摸了摸頭箍。
毛茸茸沒有他的貓毛舒服，顏色也沒有他的貓毛更自然，但一切沾上貓咪的事物，都好可愛。
厘淼眼睛亮了亮，好奇地把頭箍戴上，想看看假貓耳是什么感覺。
嗯，有點緊，不是那么舒服。
拿出手機自拍，欣賞，和他貓耳的位置也不同，他的貓咪耳朵分得還要開一點點，也更靈動俏皮，不像不會動的死物，不會彎曲顯得僵硬。
自己欣賞夠了，厘淼還把照片發給裴淮：【貓咪耳朵~o( =∩ω∩= )m】
猝不及防收到厘淼可愛到極致的懟臉自拍，萌貓大頭照，走在校園大道上，裴淮的小心臟仿佛又被射了一箭。
臉蛋精致昳麗沒一點兒瑕疵，五官像是女媧精雕細刻的藝術品。
大大的眼睛鮮活又靈動。
裴淮盯著照片看了幾秒，忍不住長按保存，連同剛才的那張女裝照也保存到相冊。
收起手機走了幾步路，裴淮心里鬼使神差升起一個念頭。
厘淼每次都這么主動給他分享。
會不會是對他……有好感？
只是這個念頭剛才腦海中閃過一秒鐘，裴淮就覺得自己瘋了，就厘淼那雙純粹到極致，有時候甚至看上去很傻的雙眸，才不可能懂感情這種復雜的東西。
裴淮小聲嘆了口氣，把亂七八糟的想法拋之腦后，朝咖啡館走去。
……
另一邊，厘淼早早就換回了自己的衣服，和店主梁菲告別下樓，在樓下等。
厘淼漫不經心地站在一家奶茶店旁邊等裴淮過來。
來來往往都是周圍幾所大學的學生。
她們頻頻看向厘淼，又交頭接耳這個長得好看的男生是誰，沒在傳媒大學里見過啊。
裴淮抵達目的地時，遠遠就看見厘淼被兩個青春靚麗的小姑娘圍住，在聊天。
他走過去，輕聲喊：“厘淼。”
“咦。你終于來啦！”厘淼語氣驚喜，簡單地和兩個女孩結束話題，揮了下手說拜拜后，朝裴淮走過去。
“走吧，你還挺快，我沒等多久你就來了。”厘淼說。
“天氣熱，總不能讓你一直在外面等著。”裴淮有意無意提起剛才兩個女生搭訕的事。
“你很受女生歡迎，開學時就有女孩搭訕，現在又有。”裴淮淡淡地說，余光睨著厘淼。
見厘淼額頭冒出細汗，裴淮主動提出要去買奶茶。
“嘿嘿，我好看嘛，受歡迎很正常的呀。”厘淼用一種非常輕又自然的語氣，不嬌矜也不自卑，習慣大家都喜歡他。
“嗯。”裴淮輕笑道，問：“那其中有沒有你有好感的人。”
厘淼皺皺眉：“什么是有好感的人。”
“就是你喜歡的。”裴淮說。
“沒有呀，為什么要有我喜歡的人。”厘淼嘟著嘴問。
裴淮輕挑眉梢，點完奶茶單后，在心里想應該怎么回答這種問題。
“因為很多人都是通過這樣的方式搭訕，平日里聊聊天，互相熟悉后開始談戀愛。”
“！”厘淼瞪圓了貓貓眼，“居然是這樣的嗎？”
“你不知道？”裴淮反問。
厘淼一本正經地問：“可是她們都和我說的是想要和我做朋友。”
“男朋友也是朋友的一種。”裴淮接過店員遞過來的兩杯冰奶茶，并將其中一杯插好吸管遞給厘淼，“喝吧，請你。”
“哇~謝謝你~”厘淼接過冰奶茶，美美地吸上一大口發出喟嘆的爽聲，跟在裴淮身后回學校。
“怪不得她們時不時就給我發消息，原來是想和我談戀愛。”
“咳，也不一定，也有可能有真的想和你做朋友的。”裴淮補充道。
“噢~~”厘淼拖長聲音恍然大悟，說：“那要是她們真的喜歡我，我下次和她們說清楚。”
裴淮唇角不自覺上揚起細小的弧度，只幾秒，反應過來后他便立即將唇角下壓。
“奶茶真好喝。”厘淼幸福得瞇起了眼睛。
“嗯，你喜歡就好。”裴淮淡聲道。
都快走回學校了，厘淼倏地提：“你不是說要買水果嗎？不買了嗎？”
“……”瞎編由的裴淮。
“突然忘了，懶得回去了，就在學校超市里買吧。”
厘淼嘟了嘟嘴，拽住裴淮的衣袖把他往回拉：“學校的水果貴，我們回去買。”
厘淼小手拉著男生的袖口，將裴淮的短袖衣袖都扯長了，裴淮低頭睨著走在他前面的厘淼，忍不住勾了勾唇。
……
傍晚，天色漸暗。
厘淼見差不多可以去捉老鼠的時間，告訴舍友們他自己去操場跑一會兒步。
梁熠軒和李航詫異地看著他：“現在，厘淼，你確定？”
誰家學校的好學生，軍訓期間的晚上還去操場跑步啊。
“對呀，不可以嗎？”厘淼輕眨眼睛。
“也不是不可以，牛。”梁熠軒千言萬語匯成右手豎起的大拇指。
“佩服。”李航說，“怪不得你每次軍訓后都沒那么累，唯一吃過的苦還是鞋太難穿。”
厘淼輕笑，接下舍友們的夸獎。
“夜跑嗎？要不要我陪你去？”裴淮思忖片刻。
厘淼：“不用，我自己一個人去跑一會兒就好，大概半個小時吧。”
“好，那你自己去吧，注意安全。”裴淮說。
出了門，厘淼尋了個黑暗沒人看得見的地方，一樓衛生間男廁所隔間里，變回小貓咪。
靈活地從衛生間窗戶直接跳出去。
嘭的一聲，平安落地。
再從草叢里鉆出來的，是一只渾身毛茸茸體型圓滾滾的長毛咪咪，圓臉圓眼睛，琥珀色貓眼在黑暗的環境里極具震懾力，耳朵聰明毛很長，一看就是那種非常聰慧機靈的貓咪。
“喵嗷嗚~喵嗷嗚~~”厘淼好久沒這樣暢快地舒展四肢，下腰活動筋骨，抻抻懶腰，好不愜意。
還能放開嗓子喵嗚叫。
還是外面空曠的環境最舒服。
厘淼竄了幾步路后又猛地嚎了兩嗓子。
把坐在人工湖邊恩恩愛愛的大學生情侶嚇了一大跳。
“貓，是學校里的貓，別緊張。”男生安慰道。
“被貓看著也不行啊，不許親我了。”女生緊聲道。
厘淼心里憋不住笑，不當電燈泡了，一溜煙跑向抓老鼠的目的地。
抓哪里的老鼠不是抓，他們宿舍樓背后就有老鼠出沒。
老鼠生活環境可能太安逸，戒備心比山里的野兔子低多了。
厘淼在暗中蹲守，一發現觀察目標，黑夜里發光的貓瞳鋒利又冷銳，冒著寒意。
老鼠被抓到的那一刻吱吱吱亂叫。
但沒有用，它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
“安息吧，你剛好還能為我的謝禮出一份力。”厘淼爪子輕易地摁住小老鼠，任其掙扎得再兇，也逃不出厘淼的山竹爪爪。
老鼠吱吱吱：你清高？你送禮拿我命送？！！
說完遺言，小老鼠便被厘淼爪子弄死了。
回程時，厘淼遇到了京大的編制貓。
這次不是白貓小花，而是巡邏隊長奶牛貓。
奶牛貓晃動著尾巴，觀察厘淼幾眼后主動靠近。
“喵嗷~嗷~（你新來的？）”
“喵嗚嗷~（你好(*▽｀)ノノ）”厘淼友好地打招呼。
奶牛貓盯著厘淼，又在他身邊繞了幾圈，最后看了眼他爪子下的老鼠。
“木嗷~（這個不好吃）”奶牛貓實際上是想問厘淼是沒有其他吃的嗎，沒有的話它可以帶他去吃好吃的。
厘淼沒有解黑貓警長的意思，又喵嗚了兩嗓子，說自己不吃，這是送給別人的禮物。
“喵嗷嗷~（你有意中貓了？）”奶牛貓問。
厘淼晃了晃貓貓頭，說自己沒有，不是送給意中貓的禮物，是送給朋友的。
“喵~（好吧）”
“喵嗚~（以后有需要的話叫我）”奶牛貓和厘淼閑聊幾句話好慢悠悠地走了。
厘淼帶著抓到的老鼠回去。
藏起來放好，淡定地去刷牙洗頭洗澡，睡覺。
厘淼睡覺前期待地想：“裴淮肯定會很開心有貓咪送給他禮物的。”
***
第二天清晨，厘淼是被梁熠軒一嗓子嚇醒的。
梁熠軒本來還沒清醒過來的大腦，看到對面裴淮桌上放著一只老鼠尸體，瞬間炸毛。
“！”梁熠軒指著小老鼠，讓裴淮看。
裴淮也才下床，發型凌亂中帶著慵懶松弛感，眼神透著倦意。
垂眸看著老鼠的尸體，皺了皺眉。
這東西哪里來的？
聽到舍友們的動靜，厘淼掀開床簾，從里面探出頭來，下巴擱在床欄上，佯裝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問：“怎么啦？發生什么事情啦？”
見大家都發現了老鼠，厘淼睜大眼睛繼續裝：“呀，裴淮你桌子上有一只老鼠耶~”
開心吧，快樂吧，興奮吧。
快收下貓咪大人送給你的禮物吧~
“太過分了，這不會是哪個針對你的惡作劇吧？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溜進我們宿舍的。”李航緊緊皺起眉頭。
“不至于一開學就被人盯上啊，你又沒做什么。”梁熠軒也在思考，忽地看著裴淮那張臉，猜：“難道是你軍訓時帥得太出風頭，被某些男的記恨在心了？”
同樣的迷彩服裴淮穿上，五官立體深邃，身材頎長矯健，性張力荷爾蒙拉滿，他的軍訓照也在各個群里，京大論壇和貼吧里傳開了。
裴淮搖搖頭，抽了幾張抽紙，準備將老鼠丟垃圾桶里，下樓時一并連同垃圾扔掉。
越聽越覺得舍友方向跑偏的厘淼：“？？？”
“等等，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么。”厘淼呆著一張臉問。
三個人齊齊看向厘淼，沒明白厘淼話里的意思。
“我們宿舍每次關了門，總不至于有人撬鎖進來就為了放一只老鼠吧！快看，這只小老鼠上面還有抓痕和齒印，它是流浪貓送給你的禮物啊~~！你要心存感激的啊~~！”
厘淼說得情真意切，解釋的這么詳細，直接把裴淮他們三人說動。
裴淮和好友面面相覷，難不成這只老鼠還真是京大哪只流浪貓送的禮物？
但這幾天軍訓，他也沒來得及投喂，白貓小花送的？
“真的，你們相信我。”厘淼堅定地說。
厘淼懂貓語，還和貓咪們關系那么好。
他都這樣肯定了，裴淮、梁熠軒和李航也開始半信半疑。
難道還真只是簡單的貓咪的饋贈。
“那也不能送老鼠吧，嚇死人了。”梁熠軒說。
厘淼愣了下，說得好像有道。
老鼠對人類來說，真的那么可怕嗎？
裴淮：“既然可能是貓咪專門送我的禮物……那就沒什么事了。”
“時間不早了，收拾收拾去軍訓吧。”
……
當天中午，厘玄收到了弟弟的求助。
【淼淼：哥哥，裴淮收到了我送給他的老鼠，可是他好像不是很開心，我是不是送錯東西了】
【淼淼：不是說知道小貓咪送他禮物，他會開心嗎？可他們都很討厭老鼠，還很怕老鼠】
【淼淼：弱不禁風的老鼠有什么可怕的呢，他們真膽小】
厘玄的唇角忍不住上揚，暗自竊喜。
和他同一實驗室的裴清松看見，問男朋友發生什么了，怎么笑得奸詐。
“滾滾滾，什么奸詐，你會不會說話。”厘玄沒好氣地趕男朋友滾。
繼續給淼淼建議：【那可能是人類不喜歡老鼠吧，或者是你還沒有完全表達出貓咪報恩謝禮的心意？這樣，你再多抓幾只死魚試試呢？】
【淼淼：好噢~那我再試試~~】
有了哥哥的肯定，厘淼覺得再試一試。
既然不喜歡老鼠的話。
他就抓幾只小鳥或者看看有沒有小魚。
沒記錯的話，學校人工湖里養了好多只錦鯉。
那么多只錦鯉少兩只，也沒人看得出來。
想到這里，厘淼又有了動力。
磨爪爪更有勁了。
人工湖的錦鯉：“！”
驚！你不要過來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