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別拘謹。”談越帶著兩人進來,自己率先往沙發(fā)上一座,屋子里配的沙發(fā)不大,就是一條和床齊寬的軟凳。
兩人神色各異,看著談越開始解他那根纏成蜘蛛網的耳機線。
江名看不下去,主動拿出了自己的。
“要不用我的吧。”
“也行。”
談越連上自己的手機,打開文件夾里存的音頻,給他們倆一人一只耳機。
他自己則是走到窗邊,窗口正對著樓下的小花園,他看見宋炎和林蘊手里拿著澆花壺正給花園里的花澆水。
林蘊像是感應到了什么,忽然抬頭,表情愣住。
“怎么了?”宋炎問了一句,也看見了窗后的談越,他輕松自在地抬手打了個招呼,注意到林蘊的神色,問了句。
“你很怕他嗎?”
“沒有。”林蘊搖搖頭,“我只是很尊敬談老師,是隊長和我說……”
畢竟身上還帶著收音設備,林蘊不敢往后說。
但是宋炎只要稍一想想就能猜到,頓時對這位隊長的印象更差了。
【系統(tǒng),他們在說什么?】
系統(tǒng)如實把兩人的對話復述另一邊,就見談越拉上了窗簾。
【宿主,怎么了?】
【沒有,只是在想,男主對原危還挺執(zhí)著的,為什么非要拉上他呢。】
原危和他無冤無仇的,但是他卻在潛移默化地將原危塑造成一個心機深沉的人,像是不希望別人接近他。
而他自己則扮演著人畜無害,天真善良的小綿羊。
“談越。”
身后,江名在喊他,一首歌的時間已經過去了。
“你這新歌和我前段時剛拍完的一部電影風格很搭誒,用來作為推廣曲肯定很不錯。”
江名非常感興趣,拉著談越就要開始談合作,被談越制止了。
“你這種事你和我公司聯(lián)系吧,我不管這些。”
江名想想也是,“行吧,到時候我聯(lián)系琳姐。”
原危手里捏著耳機,聽著兩人的對話,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他們果然是很熟的。
他在這是不是太打擾了。
是不是他主動走會比較好點。
“吃嗎?”
眼前忽然冒出來一根黃色的棒棒糖,那雙彈著吉他的手捏著另一頭糖棍,晃了晃。
他,不太想走。
原危接過那根糖,忽然做出了一個決定。
“歌很好聽,那個時候說經常聽你歌是真的,我其實,是你的粉絲。”
江名那只準備要糖的手又縮了回去,誰能到這兩天一聲不吭的人突然莫名其妙地對著談越告白了。
雖然只是粉絲對著偶像那種。
“哦。”談越倒是看著不怎么驚訝,“那你是我的什么粉?”
談越給自己的粉絲分了個類,“我有顏值粉,喉結粉,手控粉,還有老婆粉和才華粉。”
談越的長相自然是無可挑剔的,有顏值粉不足為奇。喉結,原危下意識看了一眼,他從來沒有特意關注過別人這個部位,有人也會對這個地方感興趣嗎?
至于手,他承認談越的一雙手很漂亮,用來玩樂器最合適了,看他洗碗會覺得很可惜。
還有一個老婆粉就……
原危都不敢往那想,“才華粉。”
“好吧。”
這兩個字聽著莫名帶著幾分惋惜意味,談越收回手。
“我還想說給你發(fā)發(fā)福利呢。”
原危睜大了眼:“什么?”
“給你發(fā)福利啊。”談越拿著手機,“再給你聽一遍。”
所以,如果他回答是其他粉的話就會——
原危忽然覺得哪里有些熱,不能再想下去了。
【你怎么還在這?】
手機震動,江名拿出來看了眼。
【不是你什么意思?】
談越翻臉比翻書還快:【我給我粉絲發(fā)福利,你在這待著干嘛?你也是我粉絲?】
所以他現(xiàn)在要么承認自己是談越粉絲,要么滾出去。
江名起身。
他選擇滾出去。
簡危看著關上的房門,“他怎么走了?”
談越在沙發(fā)上坐下,把手機放到了一旁,“他說要去上廁所。”
看見原危手里還捏著他剛剛給的糖,提醒了一句,“這糖不要久放,早點吃。”
“好。”原危答應,“我知道了。”
房間里安靜下來,原危覺得自己應該要說點什么,但他平常就不是個會主動和別人找話題的性格,突然要做這種事,還真是為難他。
“你……吉他是自學的嗎?”絞盡腦汁他最后也只想出這個問題。
這人的心思太好猜,談越一眼看破,并拋出誘惑他的東西,“你想學嗎?”
原危點了點頭。
“我有基礎的,就是太久沒碰,手生了。”
對方咬住了他的誘餌,并主動走了過來,而談越收緊了手中的線。
“那我去把吉他拿過來。”
“我去吧。”原危一下子站起來。
怎么能讓他去拿。
房間門被打開又關上,原危已經走了。
【宿主,你還記得我們是有任務的嗎?】
【記得啊,我這不是打算不給男主和他相處的時間嗎?讓男主和影帝相親相愛,把另一位男主的怒火轉到影帝身上。】
【難道你連這一點都沒有想到嗎?】
系統(tǒng):【是我,是我狹隘了,我以為宿主光顧著玩去了。】
談越如同惡魔般的輕吟在在系統(tǒng)耳邊響起,【怎么會呢,有你這么一位勤奮的系統(tǒng)提醒我,我怎么會忘,但是我有一個問題,我能不能換一個不那么勤奮的系統(tǒng)呢?】
【宿主,我錯了。】
談越搖搖頭:【你怎么會有錯,你只是太勤奮了。】
那邊,原危已經下樓,他直奔向那把吉他,來去匆匆,拿起吉他便轉身離開。
但他去到的不是自己房間,而是談越的房間,林蘊看到這一幕,臉上浮現(xiàn)疑惑的表情。
站在談越房間門口,原危敲了敲門,明明這只是一層的距離,他的心跳卻像是經過劇烈的運動一樣,頻率突然加快。
門從里面打開,談越等他進來,再關上了門。還是坐在之前那張沙發(fā)上,談越讓原危先彈一首給他聽聽,看下他大概水平。
“我很久沒有碰過了,可能彈得不好。”原危這說的是實話,他們剛出道一年,幾乎每天的行程都是滿的,私人時間被無限擠壓,除了工作相關,沒時間去接觸其他東西。
談越點頭表示理解,說道,“沒事,彈你最拿手的就好。”
然后,原危就抱著吉他,頂著一張認真至極的臉,非常用心地給他彈了一首小星星,彈的非常歡快活潑,結束之后立馬低下了頭。
“最熟的就是這首了。”
談越看他不好意思的樣子,語氣溫柔夸了句,“彈得挺好的啊。”
原危大概有被安慰到,抬頭看著他,羞澀地笑了笑,那雙微微下垂的眼睛彎起弧度,淺棕色的瞳孔清澈透亮,瞳孔正下方有一顆不容易察覺的小痣。
“怎么了?”
原危看見面前人突然變得有些復雜的眼神,有些疑惑。
“你頭發(fā)上有東西。”
談越伸出手,在原危忽然慌亂的神情中,摸了摸他的頭,時間很短,一觸即離。
“好了,拿掉了。”
好丟臉。
原危心中有些懊惱,“是什么東西。”
談越看了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可能,是一片羽毛吧。”
他又恢復平時那種輕松自在的狀態(tài),“對了,你有想學的歌嗎?”
原危點頭,“昨天你彈的那首。”
“有難度哦,你要是想學的,要認真。”談越說著,把吉他從原危手中接回來,示范了一段。
和上次不同,這次隔得距離很近,什么都能看得清楚,原危忽然覺得,手控粉的存在是能理解的。
“這首歌的和弦有些難,要銜接得快一些,像這樣。”
不,是特別能理解的。
一層薄薄的皮肉之下,連指骨都完美到無可挑剔,這雙手用來洗碗真的很浪費。
談越又耐心講解了一些細節(jié),每個和弦都演示了一遍這才把吉他交給原危。
“你來試一下。”
“以后我?guī)湍阆赐氚伞!?br />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
談越有些疑惑的嗯了一聲,就看見原危躲開了他的目光。
“就當,我交學費了。”
明明說了是粉絲福利這還有人上趕著來交學費,不收白不收啊。
“好啊。”
……
“這兩個人是不是在房間里待的太久了?”
“好像是在練習吉他。”
節(jié)目為了一同請到這些當紅乃至頂流明星,做出的妥協(xié)就是,不會拍攝他們房間內部的生活,房間里的音頻自然也不能用。
節(jié)目組商量過后決定派出一個人去提醒一下。
十分鐘后,兩人一前一后從房間里出來了,談越掃了眼樓下,就看見明雪和江名兩個人,還有兩個人沒看見。
看見他們來,明雪熱情地打了個招呼,主動提議道,“我們四個人要不要玩點桌游。”
談越坐下,“這里有嗎,不如來點簡單的游戲,比如說斗地主。”
明雪道:“可是斗地主只需要三個人。”
江名覺得可以,“沒事,那就輸?shù)哪莻人下,大家輪著玩。”
在客廳抽屜里順利找到一副撲克牌后,四人便開始了游戲,玩著玩著大家就發(fā)現(xiàn),這游戲太沒意思了,永遠都是談越在贏。
又是一輪結束,江名甩出手里出不掉的一把牌,“不玩了不玩了,太沒意思了,玩點別的。”
“要不我們來玩那個,我有你沒有。”明雪伸出手,“你們都聽過吧,當我說出一件事你們都沒做過,就要折掉一根手指,最先折掉五根手指的人就輸了。”
聽上去挺有意思,在江名的積極響應下,四人開啟了游戲的第二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