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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章結(jié)婚條件

    坐在軟墊上一直等不到五條悟,津島杏看向坂本奈奈,詢問:“媽媽,他們怎么泡這么久?”

    坂本奈奈溫柔著目光朝她看過來:“也許他們有男人之間的話題要聊呢。”

    看出女兒的擔(dān)心,坂本奈奈安撫她:“放心吧,悟君是一個很好的孩子,會得到承認(rèn)的。”

    “要是得不到承認(rèn)怎么辦?”津島杏還是很擔(dān)心。

    爸爸的脾氣一向很是不好, 生氣時還會揍人,她害怕五條悟和爸爸一言不合,五條悟會被爸爸暴起揍一頓。

    津島杏想的全部展現(xiàn)在了臉上。

    坂本奈奈輕輕拍了拍她的頭:“爸爸也不是那種不知禮數(shù)的人哦,不會去打客人的,最多就是讓他離開我們家。”

    津島杏:“……”

    津島杏:“這比打他一頓還可怕啊。”

    打一頓證明還有機(jī)會, 冷著臉平靜的趕出去就真的一點機(jī)會都沒有了。

    趴在桌面上, 將臉貼在冰涼的木制桌面,津島杏看向坐的很是端正的媽媽:“媽媽, 我們要聊一些女生之間的話題嗎?”

    坂本奈奈挑眉,十分直接了當(dāng):“杏和悟君交往到哪一步了?”

    她問的問題十分有沖擊力。

    與她大和撫子般端莊柔美的面孔極為不符。

    津島杏眼神躲閃:“什么?”

    “就是交往到哪一步了?”看出女兒故意裝作聽不懂,坂本奈奈眉眼彎彎, “接吻了嗎?”

    津島杏:“……”

    原來悟在澡堂受審, 她要在這里受審啊。

    “沒有,”津島杏坐直身子, 她頗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背貼了貼臉頰,“只是親過臉頰啦。”

    坂本奈奈面色有些微妙:“交往了一年多只親了臉頰嗎?”

    津島杏點頭:“嗯。”

    坂本奈奈:“……”

    “還真是純情的戀愛呢。”她感慨。

    津島杏不敢去看媽媽:“是我們兩個太忙了,平時沒什么時間在一起的。”

    坂本奈奈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既然什么都沒有做的話,杏知道要怎樣保護(hù)自己嗎?”

    “ ?”津島杏疑惑的看著坂本奈奈。

    津島杏:“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坂本奈奈點頭:“是哦。”

    她摸摸津島杏的頭,滿是關(guān)愛的提醒:“杏已經(jīng)成年了, 有了自己的選擇和想要過的人生, 但是在這種事情上女孩子一定要學(xué)會保護(hù)自己。”

    “為什么不能讓悟自覺保護(hù)呢?”津島杏很是不理解, “既然喜歡我的話,就應(yīng)該規(guī)避掉一切有危險的行為,他應(yīng)該主動的選擇保護(hù)我的方法。”

    “如果在這種事情上他只顧著自己的心意,完全沒有為我考慮的話,那我想我們兩個也并不合適繼續(xù)交往下去。”

    津島杏的話讓坂本奈奈怔住了。

    良久,她說:“杏說的很對哦。”

    “杏能夠這樣想,真的已經(jīng)長大了呢。”

    看著媽媽端莊秀麗的面容,津島杏認(rèn)真的跟她保證:“媽媽,我會保護(hù)好自己的。”

    *

    熱氣騰騰的水池里,五條悟看向半張臉泡在水里的太宰治:“我對當(dāng)封建家族的大少爺沒興趣。”

    “所以才認(rèn)可你跟杏談戀愛,”坂本秀芥出聲,琥珀色的桃花眼銳利的盯著五條悟,冷著聲音,“僅限于談戀愛,結(jié)婚的話,你還沒過關(guān)呢。”

    將放在額頭上的毛巾取下,五條悟精致的眉宇間滑下一滴水珠,他問:“怎么樣才能過關(guān)?”

    太宰治咕嚕嚕的吐出水泡。

    坂本秀芥?zhèn)饶靠聪蛭鍡l悟,說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話:“我們家十幾代都是單傳,之前的子嗣一直是男孩子,只在我這一代是女孩子。”

    家族十幾代里唯一的女孩子,所以坂本秀芥才愿意為了妻女放棄自己原先的一切,在這個村子里安穩(wěn)的生活。

    五條悟看向太宰治。

    在水中吐泡泡的少年猛地站起身,拿起浴巾披在肩膀上,看起來是不想要再泡了。

    走上池子的臺階,在最后一階停下,太宰治回頭漫不經(jīng)心道:“我原本是叔叔給杏養(yǎng)的童養(yǎng)夫啦,但是我和杏彼此都沒有那個想法,看待對方也完全是親情,要不然的話你連談戀愛的機(jī)會都沒有哦,五條君。”

    最后一句話被他拉長著音調(diào)調(diào)侃出來。

    太宰治擦干凈身體,換上浴衣走了出去。

    太宰治走后,坂本秀芥對五條悟說:“他說的都是實話。”

    一下子信息量太大,沖擊的五條悟反應(yīng)不過來,他眨眨眼睛:“這么說,修治表哥現(xiàn)在是?”

    坂本秀芥臉上的郁悶表情更重:“就是杏的哥哥,還得分那臭小子財產(chǎn)。”

    從他臉上的表情,和說話的語氣可以看的出來,他對太宰治還是比較滿意的,就是造化弄人,津島杏和太宰治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意思。

    說完,坂本秀芥也站起身走出池子,擦干身體換上浴衣走出了房間。

    五條悟:“……”

    所以,大舅哥以前是自己的情敵?

    不,是他把位置讓了出來,自己才知道他是情敵的,否則的話根本就沒有機(jī)會。

    說出這番話的太宰治很是話里有話呢。

    五條悟擦干身體,拿出手機(jī)給夏油杰發(fā)信息。

    [五條悟:杰,杏的爸爸認(rèn)同我了。 ]

    看到五條悟這條信息的時候,夏油杰正在和爸爸媽媽一起看電視,看著手機(jī)他緩緩睜開瞇成一條縫的眼睛,身周氣息逐漸凝固。

    “杰,怎么了?”夏油杰的媽媽問。

    “沒什么,”合上手機(jī),夏油杰站起身,“我去回一下朋友的信息。”

    [夏油杰:按照你的性格來說這是一個奇跡。 ]

    接下來這小子該不會要向他公布他要結(jié)婚的喜訊,邀請他去當(dāng)伴郎吧。

    拿著手機(jī),夏油杰皺起了眉頭。

    [五條悟:但是只能當(dāng)男朋友,結(jié)婚的條件是需要去入贅啦。 ]

    夏油杰:“……”

    皺起的眉頭松開,睜開的眼睛重新瞇成一條縫,夏油杰想了想才回復(fù)。

    [夏油杰:悟,你根本就沒有得到承認(rèn)哦。 ]

    [五條悟:哈? !我都準(zhǔn)備好了啊!所以說這是個考驗嗎? ]

    你準(zhǔn)備好什么了啊?夏油杰頭疼捂臉,這家伙該不會是真的想要去入贅吧?

    悟一點底線都沒有的嗎?

    要是這樣的話,豈不是拿撬杠都撬不動!

    第85章乖巧

    夏油杰沒有再發(fā)過來信息, 五條悟皺著眉抓了抓頭發(fā)。

    換上坂本秀芥拿給他的一件新的黑色浴衣,五條悟走向津島杏待的和室。

    拉開障子門的時候,津島杏正無聊的趴在榻榻米上玩手機(jī),坂本奈奈在跟她聊完女生間的話題后就離開了。

    坂本秀芥和太宰治都沒來這里。

    聽到聲音, 津島杏抬頭看向門口站在的少年, 喜笑顏開道:“悟, 你洗好了?”

    五條悟走進(jìn)房間拉上障子門:“伯父伯母不在這里嗎?”

    津島杏重新看向手機(jī):“媽媽剛才離開了,爸爸一直沒有來這里。”

    “說起來外面下著大雪好無聊哦。”

    五條悟也走到津島杏身邊趴下,湊到她身邊看她拿著手機(jī)玩一些簡單的小游戲。

    這還是他之前教給她的。

    毛絨絨的白色發(fā)絲尖蹭到了津島杏的臉上,很癢, 她直接收起手機(jī)就地一滾, 滾到了五條悟的懷里。

    少年剛泡完澡, 身上的浴衣也熏了好聞的香,津島杏湊近嗅了嗅:“好好聞。”

    一手被津島杏的腦袋枕著, 另一只扶住她后背的手因為她的動作倏然僵硬起來, 整個人僵在那里動也不動。

    呼吸都發(fā)亂了。

    懷中是屬于少女柔軟的身體, 手臂上散著鴉羽般柔順的發(fā)絲, 他鼻翼間還能夠聞到洗發(fā)水清香的味道。

    太近了, 兩個人幾乎是貼在一起。

    擁抱時雖然也貼在一起,但跟此時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五條悟內(nèi)心竟然泛起了一絲緊張。

    臉埋在五條悟的懷里, 津島杏打了個哈欠,嘟囔著:“有點困了。”

    今天早上起了個大早,現(xiàn)在身處被火爐熏的熱氣烘烘的和室,被男朋友抱在懷里,津島杏的困意一下子涌了上來。

    聽到她這么說, 五條悟僵硬的身軀微不可察的緩慢放松, 扶在她背上的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 嗓音輕緩下來:“睡吧。”

    帶有哄睡意味的拍背讓她的腦袋更加迷迷糊糊,眼皮子發(fā)沉,索性閉上眼睛又往五條悟的懷里鉆了鉆。

    意識昏昏沉沉的,津島杏安心的進(jìn)行午睡,五條悟抱著她眼瞼垂下合上。

    一室的安靜。

    外面風(fēng)雪不停,室內(nèi)溫馨靜謐。

    這一覺睡得很是舒服,沒有人打擾只有津島杏和五條悟兩個人,互相依偎著短暫的休憩。

    緊閉的睫羽睜開,長時間被熱氣熏著,白皙的臉頰紅撲撲的,津島杏睜開眼睛,入目就是五條悟有些松散的浴衣衣襟。

    里面的胸膛些微露出。

    是白皙的肌肉鼓起的胸膛。

    ——胸肌。

    一睜眼就被這種半遮的美景沖擊到,津島杏緩緩的眨了眨眼睛,平穩(wěn)的心跳躍動有些快,忍不住被誘惑到,她抬眼觀察了五條悟的睡顏。

    少年眼上的墨鏡被放在矮桌上,白皙雋秀的面孔一片安和,平穩(wěn)的呼吸聲淺淺的,能夠看的出他此時還陷在深度睡眠之中。

    津島杏伸手,用指腹小心翼翼的按在裸露在衣襟里的結(jié)實肌理。

    指腹下的觸感不是很硬,而是有些發(fā)軟,有著彈力的觸感。

    很奇妙。

    她一直以為男生的肌肉是很硬的。

    原來肌肉這種存在,不論男女,在放松下來時的觸感都是一樣的。

    唯一不一樣的是,津島杏覺得男朋友的肌肉比自己的誘惑力大。

    想要把整個手掌貼上去。

    盯著衣襟裸露的白皙胸膛,屬于少年的強(qiáng)勁體魄在指腹下沉睡,鬼使神差的津島杏的手想要伸進(jìn)他的衣襟里。

    手上剛要有動作,手腕就被抓住了。

    津島杏詫異抬頭,驚訝泛著水光的琥珀色眸對上了一片笑意盈盈的漂亮蒼藍(lán)。

    頭頂都要冒煙了。

    被抓包的窘迫感讓她下意識想要逃離。

    五條悟的手?jǐn)堅谒g,收緊了一些讓她更貼近,阻斷了她的逃跑路線。

    “饞我身子?”少年剛睡醒的嗓音低沉帶著啞意,絲絲繞繞的讓人心里發(fā)顫。

    沒有墨鏡遮擋底部浮現(xiàn)一層白色霧氣的蒼藍(lán)眼睛,緊緊的盯著少女面孔上的表情,一絲一毫都不肯錯過。

    “哪有。”津島杏錯開與他對視的目光。

    抓著她手腕的大手摩挲了一下,癢癢的麻麻的,津島杏忍不住縮了一下,理所當(dāng)然的沒有抽回來。

    五條悟擺明了是在調(diào)侃她。

    津島杏惱羞成怒的抬頭,對上五條悟眼睛的瞬間又軟了下來,畢竟是她先饞他身子的,理虧的人是她。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五條悟是她的男朋友,女朋友摸一下男朋友的胸肌怎么了?

    別說偷偷摸了,就算是光明正大的摸也沒人能說出不對來!

    這樣想著,津島杏氣勢猛地上來,在五條悟怔愣的目光下,一把掙開他抓著她手腕的那只手,啪的一下就拍到了他的胸膛上,覺得不夠還摸了兩把。

    五條悟:“……”

    津島杏理直氣壯:“就是饞你身子。”

    她說話聲音不大,刻意壓低了嗓音,以防隔音不好的和室。

    “哦。”五條悟躺平,一副“你可以對我為所欲為”的樣子,“那你摸吧。”

    津島杏:“???”

    津島杏:“……”

    這回輪到她不知所措了。

    手心下的溫度越升越高,五條悟維持著躺平的姿勢眼巴巴的期待著。

    津島杏:“什、什么?”

    她感覺屋子里溫度高的不正常。

    五條悟拉拉她的衣袖催促她:“就是對我怎么樣都可以啊。”

    津島杏:“……”

    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啊!這句話讓她的大腦都空白了!

    “我們除了拉拉手、抱抱最親密的也就是親臉頰了吧,”五條悟細(xì)數(shù)著,開始賣慘,“女朋友對我完全不感興趣,天天守著一個這么帥氣的男朋友也沒有別的想法,我也是會很挫敗的啊。”

    “不過現(xiàn)在看起來,杏一直壓抑著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嘛~”

    津島杏弱弱反駁:“……哪有。”

    “我就躺在這里哦~”五條悟輕柔著嗓音,“躺的很平呢,要對我做什么都不會反抗哦。”

    津島杏望向他。

    躺平的五條悟乖巧的讓人心里發(fā)軟。

    津島杏手指抵著唇:“那先把生日那天欠我的吻還給我。”

    說完,她趴下去,唇和五條悟的唇貼在了一起。

    第86章想要結(jié)婚

    津島杏沒有接過吻, 最多只是親過五條悟的臉頰。

    軟軟的,像他喜歡吃的喜久福。

    有時候也不是親臉頰,是直接摟著他的脖子輕輕咬上一口, 連牙印都不會留下, 以此來表達(dá)對他經(jīng)常忙碌的不滿。

    主動壓在男友身上, 嘴唇貼上了他的嘴唇, 五條悟的嘴唇很軟,果凍般q彈的觸感。

    津島杏腦子暈成了一團(tuán)漿糊,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

    五條悟沒有動作,津島杏閉著眼睛,只是唇貼著他的唇, 兩人呼出的氣息交纏在一起, 促使著體溫不斷攀升。

    身體貼在一起, 津島杏此刻感受到自己跳動的心臟,一下一下快速的鼓動著耳膜。

    這樣應(yīng)該就行了吧?

    可是,感覺還不夠。

    但是這樣一直貼下去好像也不怎么對。

    貼的時間不短了, 津島杏雙手撐在榻榻米上想要起身。

    剛離開一點,后腦勺猛然壓過來一只大手, 骨節(jié)分明的手掌攏住她的后腦, 用力將她壓了回去。

    接下來五條悟告訴了她什么是真正的親吻。

    很溫柔小心翼翼的親吻,帶著好奇喜悅。

    津島杏的腦子像是融化了的冰淇淋, 呼進(jìn)胸腔的空氣都變的甜膩膩的。

    相互拉扯間,五條悟的衣襟更松,津島杏的衣服卻一點也沒亂, 他在有意識的制止著自己的行為。

    相互抵著的唇離開, 津島杏不解的看著呼吸亂掉的五條悟。

    “現(xiàn)在還不可以, ”看出她的疑惑, 五條悟伸手抹掉她唇角的水漬,說出的話很是穩(wěn)重有責(zé)任感,“沒有措施的話會傷害到你的,而且在這里也不太好哦。”

    畢竟是在津島杏的家里。

    他尾音輕微的上揚(yáng),顯然心情很好。

    津島杏點點頭。

    她跟媽媽討論的女生之間的話題,悟所給出的答案,讓她感覺到了自己是真正被愛著的。

    五條悟?qū)λ母星槭墙^對認(rèn)真的。

    得到這個信息津島杏很是開心。

    五條悟整理好自己的衣襟,兩個人又躺在了一起,枕在男友的手臂上,津島杏盯著天花板,雀躍的心止不住的跳動。

    吃過晚飯,回到房間的五條悟發(fā)現(xiàn)房間里只有太宰治。

    少年見他進(jìn)來很是爽朗的對他打了個招呼。

    五條悟瞇瞇眼睛。

    他這是承認(rèn)他的意思?

    下一瞬太宰治的眸子沉寂下來,五條悟忍不住翻白眼,想要被這個妹控承認(rèn)看來還早的很呢。

    他現(xiàn)在不針對他就已經(jīng)是幸運(yùn)了。

    來到這里的第三天,津島杏帶五條悟去了自己以前經(jīng)常玩耍的池塘邊,從池塘邊的泥土堤壩掏出了一只正在冬眠的青蛙。

    “你看。”她遞給五條悟。

    白皙的手臂上蹭上了泥巴,青蛙被她雙手捧著遞過來:“是正在冬眠的青蛙。”

    五條悟伸手,手心和津島杏的手背接觸,溫?zé)岬捏w溫接觸到手背的冰涼。

    他沒有接過青蛙,反而雙手捧著津島杏的手,幫她暖手。

    白皙的手心被染上泥漬。

    她捧著青蛙,他捧著她的手。

    五條悟彎腰低頭和津島杏額頭抵著額頭,眼睛看著依舊陷入冬眠的青蛙:“杏喜歡青蛙嗎?”

    津島杏眨了眨眼睛:“喜歡掏青蛙,我在村子里的時候沒有人跟我玩的,冬天在外面的樂趣就是掏青蛙,再將它放回去。”

    “悟會不會覺得很怪?”

    “哪有很怪,”五條悟問,“他們不跟你玩,怎么看都是他們眼睛不好使。”

    津島杏:“……”

    想起爸爸說的自己將全村的同學(xué)全部打了一遍這件壯舉,津島杏心虛的移開了視線。

    怎么看都是別人的錯,該說真不愧是男朋友,津島杏很是喜歡五條悟的護(hù)短行為。

    把津島杏的手暖的差不多了,五條悟問:“接下來要怎么辦?”

    津島杏:“把它放回去。”

    “讓我來。”五條悟頗有些躍躍欲試。

    他接過被津島杏捧著的青蛙,入手是微涼的滑膩觸感。

    和津島杏雙手捧著不一樣,他的手掌比津島杏大一圈,一只手就輕松的托住了青蛙。

    五條悟應(yīng)該是沒有接觸過青蛙,將它放回去的舉動很是小心翼翼。

    看著他略有些僵硬的動作,津島杏湊過去問:“悟沒有抓過青蛙嗎?”

    五條悟側(cè)目看她:“沒有,五條家的院子里沒有青蛙,出去了也是一大堆人跟著,就算能見到青蛙也被嚇跑了。”

    “很沒有意思嗎?”她問。

    “很無聊,”五條悟嗓音平靜,“那些人全部都帶著假面,只會滿臉堆著諂媚的笑。”

    “那還真的是很無聊。”津島杏拍拍五條悟的柔軟的發(fā),“不過現(xiàn)在你有我啦,以后不會無聊了哦。”

    她笑盈盈的,琥珀色的眸子溢滿溫柔的水光,白皙的面頰上浮現(xiàn)淺粉的霞暈。

    五條悟靜靜的注視著她。

    “杏。”他喉結(jié)微動。

    津島杏歪頭:“什么?”

    喉嚨有些干渴,五條悟冷靜理智道:“我們結(jié)婚吧。”

    在堆著白雪的池塘邊,凍的人腦袋發(fā)涼的天氣,兩個人滿手泥污的情況下,五條悟說出了驚爆的求婚發(fā)言。

    生活在人情味寡淡的五條家,五條悟?qū)彝膩頉]有什么特殊的情緒,甚至覺得家庭很麻煩,夫妻之間也只不過是虛以委蛇,除了冰冷的利用再也沒有別的。

    可是現(xiàn)在,他想要結(jié)婚。

    想要和津島杏一直在一起,想要和她一起組建屬于自己的家庭,沒有冰冷諂媚,只有兩個人在一起的溫暖快樂。

    津島杏問他:“為什么突然想要結(jié)婚呢?”

    津島杏覺得五條悟可能是沖動發(fā)言。

    五條悟感覺自己從沒有像此刻一般理智,他的大腦運(yùn)轉(zhuǎn)的飛快,頭腦很是清晰。

    “因為想要和杏一直在一起,想要被杏一直溫暖,想要成為能夠被你依靠的人,一位合格的被你提起來時臉上會揚(yáng)起幸福笑容,雖然距離這個目標(biāo)還有一段距離,但我可是最強(qiáng)的哦,只要站起身輕輕邁步就能夠跨越過去。”

    “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津島杏完全被五條悟的發(fā)言震撼到了。

    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交往一年之久她根本就沒有想過結(jié)婚問題。

    她現(xiàn)在才19歲,從沒有想過結(jié)婚這兩個字會這么快出現(xiàn)。

    她的靜默不言讓五條悟以為是坂本秀芥說的,想要和津島杏結(jié)婚就必須入贅的條件。

    五條悟:“我可以入贅的。”

    津島杏:“???”

    他在說什么?什么入贅?

    第87章被舉起來

    津島杏問:“入贅?”

    五條悟眨巴了一下眼睛:“入贅哦, 我完全是可以的。”

    感覺有些不對勁,津島杏以為這是五條悟想要脫離,一直被他看成是可有可無的五條家。

    “你家里面會同意嗎?”她問。

    還沒有將無下限變?yōu)楸粍蛹寄? 五條悟沉默了一下。

    臉上的表情也變的十分正經(jīng):“我會變的更強(qiáng)的。”

    津島杏:“……”

    變的更強(qiáng)然后打到家里面人同意嗎?還真是很像悟的回答風(fēng)格呢。

    最終這個話題不了了之了。

    在津島杏想要跟五條悟說些什么的時候, 太宰治找了過來。

    穿著浴衣, 身材高挑的少年站在池塘邊, 投下的陰影籠罩住一片雪白的地面。

    津島杏抬頭:“修治表哥?”

    太宰治應(yīng)了一聲,雋秀的面孔上很是溫和,鳶色的眼底沒有一絲笑意:“叔叔讓我來找你們回去吃飯。”

    “就來。”津島杏站起身,將手遞給還蹲著的五條悟。

    猛地想起來她之前在火車站,答應(yīng)過太宰治不當(dāng)著他的面和五條悟牽手, 在五條悟即將伸手握上去時, 她猛地將手收了回來。

    五條悟:“……”

    轉(zhuǎn)頭看向太宰治, 沒在他臉上找到落寞的神色,津島杏對面露委屈的五條悟道歉:“抱歉啦,悟, 暫時還是先自己起來吧。”

    畢竟她都答應(yīng)過修治表哥了。

    現(xiàn)在失信不太好。

    五條悟自己站了起來,和津島杏跟著太宰治回去吃飯。

    回去的路上, 五條悟突然開口:“修治表哥在家里很是無聊嗎?”

    要不怎么一直盯著他和杏?

    在他剛有進(jìn)展的時候, 他就能夠適時的沖出來打斷。

    說他沒在暗處看著,恐怕他自己都不會信這番說辭。

    “怎么會?有五條君送的游戲機(jī), 我每天都過得很充實呢。”

    對上太宰治臉上真摯的笑容,五條悟抽了抽嘴角。

    這家伙,還能笑的再假一點嗎?

    五條悟冷冷淡淡的收回視線。

    午飯很豐盛,是炸天婦羅,坂本奈奈還做了壽喜燒和鰻魚飯。

    坂本家的院子很大,在幫工的工人都放假回家后,諾大的府邸現(xiàn)在就只有五個人。

    其中一個藏起來,另外四個恐怕都要找半天,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會感到孤寂。

    所以津島杏盡量不讓五條悟一個人。

    她和五條悟躺在榻榻米上午睡。

    午睡醒后,津島杏帶著五條悟參觀村子,路上遇到熟悉的人還會揚(yáng)起笑臉“伯伯”“奶奶”的叫,再把身邊的男朋友給他們介紹一下。

    他們就會笑著稱贊津島杏找男朋友的眼光好,找的男朋友高大又帥氣。

    就是今天的太陽也不大,怎么還戴著墨鏡?

    津島杏就說這是城市里時興的裝扮,因為帶著墨鏡很酷。

    五條悟:“……”

    感覺被杏這樣介紹,自己很像是個中二少年街溜子啊。

    村子不是很大,人也不是很多。

    街道上還出現(xiàn)了和津島杏同齡的男生,一見津島杏就像老鼠見了貓,不等津島杏開口就瘋狂的逃竄回自己家里,緊緊的關(guān)上門,并決定今天一天都不要出門了。

    津島杏:“……”

    “就說他們沒眼光嘛。”五條悟吐槽。

    津島杏搖搖頭,情緒有些低落:“不是他們的問題,是我小時候把他們揍出心理陰影了。”

    五條悟:“……”

    五條悟:“???”

    “就是……”跟五條悟解釋了一遍前因后果,津島杏重重呼出一口氣,“他們怕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才不是。”五條悟攬著津島杏的肩膀走在街道上,將她半個身體都攬到了自己懷里。

    他聲音淡淡的反駁,帶著幾分傲氣:“是這些人太弱了,弱者懼怕強(qiáng)者是理所當(dāng)然的,這只是這個社會生存法則的反射,跟杏的行為沒有關(guān)系,真正喜歡你的人不會因為你強(qiáng)大的武力,而遠(yuǎn)離你的。”

    津島杏問:“如果是悟的話會怎么做?”

    五條悟咧開嘴角很是張揚(yáng)的笑道:“雖然我絕對不會成為這種弱者,但是如果的話……”

    他聲音清朗有力:“我會一直來找杏,一直被揍也沒關(guān)系,會在被揍中成長,努力追上你的腳步。”

    “因為我喜歡你哦。”他湊到津島杏面前輕輕啄了一下她的唇,蒼藍(lán)色的眼中滿是濃稠的溫柔情緒。

    津島杏快速掃了一下四周,看一個人也沒有,猛地?fù)е鍡l悟的脖子就貼了上去。

    一吻結(jié)束,她呼吸都亂掉了:“我也很喜歡悟。”

    回想著剛才的溫軟,五條悟又湊了過來,喉結(jié)微微滾動:“那可以再來一次嗎?”

    津島杏:“可以哦。”

    *

    “新年的晚上有煙花看。”津島杏指著村子里廣場的空地,“就在這里放煙花,鎮(zhèn)子里的人也會趕過來看的。”

    “我會陪著杏一起來看。”五條悟如此說。

    新年的前一天,太宰治、津島杏、五條悟,跟坂本奈奈和坂本秀芥拜年,然后一起守歲。

    說完新年恭賀語,讓五條悟沒有想到的是,他和太宰治津島杏一樣的得到了壓歲錢。

    坂本秀芥和坂本奈奈對他們一視同仁。

    第一次收壓歲錢,心中涌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第二天早上,新年第一天,五條悟跟著津島杏一家去鎮(zhèn)子里的寺廟進(jìn)行祈愿祈福,在紙上寫下愿望,掛在廟殿旁邊的樹上。

    中午一起坐在一起吃豐盛的午餐。

    晚上是蕎麥面,一邊看電視一邊吃。

    吃過晚飯,津島杏拉著五條悟一起去看煙花,夜幕下他們占了一個還算好的位置。

    周圍的人很多。都是穿著振袖浴衣的男男女女,跟津島杏說的一樣,有很多人都是特意從鎮(zhèn)子里趕來看煙花。

    身高修長穿著浴衣,還有一頭白色亮眼頭發(fā)的五條悟在人群中很是吸晴。

    要不是他拉著津島杏,肯定會有不少女生上來要號碼。

    津島杏問他要是有人要號碼他會不會給。

    五條悟?qū)⒔驆u杏的手握的更緊:“安心啦,我會態(tài)度超級惡劣到把人嚇跑的。”

    他話音剛落,一道亮眼的煙花在天空中炸響,津島杏抬頭去看,青色的花火在夜空綻放。

    津島杏的個子不算高,仰著頭盯著天空不一會兒脖子就有些酸。

    五條悟察覺到了她動脖子的小動作。

    走到她身后,雙手放在她的腰部,很輕松的就將她舉了起來。

    猝不及防的津島杏被舉得比五條悟還要高,雙腳懸空著。

    她撐著五條悟放在她腰間的手,回頭去看他,少年對她笑道:“這樣會好一點嗎?”

    津島杏低頭看到一片黑壓壓的人頭,微微仰頭就看到了夜空中綻開的美麗花火。

    這就是高個子眼中的世界嗎?

    還真的是看的很遠(yuǎn),異常的方便呢。

    第88章回學(xué)校

    煙花燃放結(jié)束。

    五條悟把被他舉著的津島杏放了下來, 手上還殘留著她腰間的觸感,他的手指不自然的彎曲。

    一被放下來,津島杏轉(zhuǎn)身摟住五條悟的胳膊, 將自己整個人都靠在他的身上:“累不累?”

    少年側(cè)目看他, 月色下更顯面色柔和:“很輕松。”

    回想起少女腰間的觸感, 五條悟一本正經(jīng)道:“有些瘦。”

    被夸瘦, 津島杏很是開心。

    跟五條悟貼在一起隨著人流慢慢的往家走,路上手還鉆進(jìn)他的衣服里,在他腰間很是放肆的摸了一把。

    在五條悟詫異側(cè)目望過來的目光下,她狡黠的回望:“身材很好哦。”

    一點都沒有害羞的情緒,五條悟反而將津島杏摟的更緊, 唇瓣貼近她的耳邊, 呼出的熱氣惹得她有些發(fā)癢。

    “有時間了可以試試。”嗓音低沉悅耳。

    津島杏:“……”

    不該跟男朋友比這個的, 她壓根就比不過。

    新年結(jié)束后,在坂本秀芥和坂本奈奈的目送下,太宰治、津島杏和五條悟三人坐上回城市的火車。

    坂本秀芥給五條悟準(zhǔn)備了回禮。

    臨走前還對他說, 敢欺負(fù)自己的女兒,就打爆他的頭, 這種超級硬核的威脅言論。

    坂本奈奈站在坂本秀芥身邊,笑的很是溫柔,顯然也是很贊同丈夫說出口的威脅。

    “我會照顧好杏的。”五條悟認(rèn)真保證。

    坂本秀芥冷著眉眼,周身的氣息冷冷淡淡,對五條悟的保證只是點了點頭,什么都沒說。

    在橫濱和太宰治告別。

    津島杏和五條悟回到咒術(shù)高專所在的山下, 走下公交車, 兩個人步行往山上走。

    之前下的雪化了不少, 現(xiàn)在只在道路兩邊的草叢里還剩下一些堅硬的晶瑩。

    五條悟和津島杏回學(xué)校算是回的比較遲的, 他們兩個到學(xué)校后,夏油杰、家入硝子,外加高兩人一個年級的冥冥、庵歌姬都到了。

    他們兩個是最后。

    “喲,杰、歌姬。”拉著行李箱的五條悟和夏油杰、庵歌姬打招呼。

    站在操場上交談的夏油杰和庵歌姬回頭看過來。

    一眼看見笑的及其燦爛,整個人開心的都在發(fā)光的五條悟。

    庵歌姬:“他吃錯藥了?”

    夏油杰:“看樣子是。”

    津島杏走過來:“杰,歌姬前輩,下午好。”

    “說出這樣的話,你們兩個好過分,”五條悟拉著行李箱跟過來,單手插兜站姿隨意,“過年在家里怎么樣?”

    庵歌姬:“很好。”

    夏油杰:“還不錯。”

    兩個人回答完問題后,沒人去問五條悟。

    五條悟豆豆眼:“你們怎么不問我?”

    夏油杰瞇著眼睛,嗓音很是無奈:“悟,你并沒有在自己家過年吧。”

    庵歌姬環(huán)手:“我可不想看你撒狗糧。”

    “什么嘛。”五條悟鼓起腮幫子,一臉的不滿,“虧我還想要告訴你們,我得到了杏的爸爸的認(rèn)可。”

    夏油杰看向津島杏,見她臉上滿是對五條悟的縱容,聲音平淡道:“你之前已經(jīng)跟我說了。”

    “歌姬不是還不知道嘛。”五條悟湊到庵歌姬面前,“身為前輩不應(yīng)該恭喜一下嗎?”

    庵歌姬頭上“啪”的蹦出一個井字:“那你就給我乖乖的稱呼前輩啊,混蛋!”

    “我才不要,”五條悟一臉理所當(dāng)然,“歌姬你太弱了。”

    下一秒他就被庵歌姬踢了。

    有無下限的五條悟動都沒動,擋住了庵歌姬踢向他小腿的攻擊。

    庵歌姬:“……”

    連碰都碰不到他,讓庵歌姬更加火大。

    明天就要升二年級了,一個多月后就會有新生入學(xué)。

    “再過一個月,我們也要當(dāng)前輩了。”看著操場,津島杏很是期待新生入學(xué)的那一天。

    如果有女生就好了。

    可以和她、硝子、歌姬前輩和冥冥前輩一起玩。

    “我剛才和歌姬就是在討論這個。”夏油杰面上的表情很是溫潤,耳垂上的黑曜石耳飾反射出圓潤弧度。

    “杰知道即將入學(xué)的新生都有誰嗎?”津島杏問他。

    夏油杰:“知道。”

    夏油杰的聲音有些小,津島杏不自覺的湊近他,想要聽的更清楚。

    “是誰?”她很想要知道。

    “是兩個學(xué)弟。”五條悟插了進(jìn)來,一手摟住津島杏一手搭在夏油杰的肩膀,將兩個人的的距離完全分隔開來。

    “竟然只有兩個人啊。”津島杏覺得人數(shù)有些少。

    咒術(shù)高專這幾年的招生,除了她這一級有四個人之外,升上三年級的是兩個人,即將入學(xué)的一年級也是兩個人。

    五條悟和夏油杰似乎在暗自較勁。

    津島杏被庵歌姬拉走了說悄悄話,五條悟都只是看了一眼沒有跟上去。

    “歌姬前輩?”被庵歌姬拉著往女寢宿舍走,津島杏有些疑惑。

    見離兩個男生后輩遠(yuǎn)了,庵歌姬才松開津島杏,腳步也慢了下來。

    她有些不放心:“你真的要跟那個性格惡劣的家伙在一起嗎?”

    津島杏不明所以:“我們現(xiàn)在就在一起啊。”

    庵歌姬:“……”

    庵歌姬秀氣的面容無奈道:“談戀愛和其他的不一樣,五條見過你爸爸了吧,也就是說你們是有結(jié)婚的打算嗎?”

    聽她這么說,津島杏也認(rèn)真了起來。

    她很是認(rèn)真的想了想:“我的話要等到畢業(yè)才會考慮結(jié)婚,悟的話——他在我家的時候倒是說過想要結(jié)婚的話。”

    “他家很復(fù)雜。”庵歌姬提醒津島杏,“御三家的五條家是大家族,五條的父母或者是五條家主要是不同意的話,你可能會在他們手底下吃苦頭的。”

    “我明白了。”津島杏突然停下腳步。

    見她停下庵歌姬也停下,疑惑的問她:“明白什么?”

    津島杏看向庵歌姬:“悟跟我說結(jié)婚的事情時,說要入贅到我家,我明白他為什么要這樣說了。”

    是為了保護(hù)她。

    不讓她生活在五條家的壓力下。

    庵歌姬不可置信:“他真這樣說了?”

    津島杏點頭:“嗯。”

    庵歌姬的表情變的微妙起來,半晌她拍了拍津島杏的肩膀,對她說道:“之前是我看五條太表面了,以為他就是個性格惡劣幼稚的家伙,對待感情也會很幼稚,只會一味的占有。現(xiàn)在看來五條真的是很喜歡,很重視你呢。”

    那可是入贅啊,需要下的決心承擔(dān)的壓力,會像一座大山沉沉的壓下來。

    津島杏也嚴(yán)肅起來:“我會好好珍視悟?qū)ξ业母星榈摹!?br />
    到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到底是有多遲鈍啊自己。

    “你和五條試過嗎?”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靠在宿舍門口的冥冥突然問。

    庵歌姬一下子紅了臉:“冥冥,你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不對!別在小孩子面前說這個!”

    “她都19了,歌姬。”冥冥不以為意,姿態(tài)慵懶性感道,“這種事情還是提前試一下比較好。”

    津島杏:“冥冥前輩說的對。”

    庵歌姬詫異的看向臉色正經(jīng)的津島杏:“你竟然真的聽進(jìn)去了嗎?”

    “嗯,”津島杏點頭,漂亮白皙的面孔上不可控的浮現(xiàn)點點紅暈,“之前也想過,但是一直沒有時間。”

    看庵歌姬的表情不對,整個人都快熟了,津島杏道:“歌姬前輩太純情了哦,這樣談戀愛是會吃虧的。”

    庵歌姬:“……謝謝提醒。”

    為什么學(xué)妹都比她的戀愛經(jīng)驗要豐富啊! ?

    回到宿舍,津島杏剛將收好的被褥鋪開,門就被敲響了。

    是五條悟。

    津島杏開門,他鉆了進(jìn)來一下子抱住津島杏,抱著她就貼了過來。

    他的吻很是熱情。

    津島杏的手都滑到了他的棉服里。

    入手的溫度很高,肌理的觸感很是舒服。

    一吻結(jié)束,五條悟的墨鏡都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呼出的氣很是混亂。

    他像只撒嬌的小貓趴在津島杏肩頭,柔軟的發(fā)掃過她白皙脆弱的脖頸,很癢。

    讓津島杏的心也癢癢的。

    兩個人黏黏糊糊的抱在一起,津島杏的手放在他棉服里沒出來,像是找到了新奇好玩的玩具,時不時的就捏一下。

    “要試一下嗎?”她問。

    抱著她的少年僵了一下:“是我想的那樣嗎?”

    “是哦。”津島杏仰頭看他。

    琥珀色的眼中像是落進(jìn)了小星星,亮晶晶的盯著他,展現(xiàn)出來的情緒如蜜糖般甜膩。

    五條悟盯著她。

    “你不會沒準(zhǔn)備吧?”時間長了,津島杏有些尷尬的問。

    “準(zhǔn)備了,”五條悟?qū)⑺У酶o,“只是在我宿舍。”

    “你等我一下。”他說著就要瞬移去宿舍。

    “等一下,”津島杏抓住他的衣服,貼在他胸口說話,“冥冥前輩和歌姬前輩都在,我去你那里。”

    去五條悟那里的話,兩個人得走過去。

    被五條悟拉著手,津島杏跟著他往男寢宿舍走,兩個人的手握的很緊,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心臟卻跳的很大聲。

    咚咚咚的。

    像是有人在使勁敲。

    從沒有覺得這段路這么難走,感覺臉頰燒的整個人都要熟了。

    直到到達(dá)五條悟的宿舍,這種感覺才消失。

    關(guān)門反鎖一氣呵成。

    五條悟問:“要喝點東西嗎?”

    “結(jié)束再喝。”津島杏一把拉下他的衣領(lǐng),將自己貼了上去。

    第89章逛超市

    五條悟的唇很軟, 慢慢細(xì)致加深的吻很像是在啃果凍。

    津島杏甚至嘗到了甜膩的奶油味道。

    低沉的喘息,兩人的呼吸相互交錯。

    倒在床鋪上的時候,五條悟伸手貼心護(hù)了一下她的腦袋, 并沒有讓她因后腦撞到床鋪而發(fā)暈。

    手指緊緊抓著男朋友的衣領(lǐng), 力氣大的指節(jié)都泛白,津島杏喘著氣,問:“你來找我之前是不是吃喜久福了?”

    “剛才吃的, ”五條悟低沉笑出聲,胸腔緊跟著發(fā)出輕微起伏,“親吻之前吃的毛豆泥鮮奶油味道的,杏嘗出來了嗎?”

    津島杏:“……”

    這是什么xp嗎?她搞不明白。

    “緊張嗎?”他看著一直揪著他衣領(lǐng)不放手的津島杏。

    津島杏嘴硬:“才沒有。”

    五條悟自喉嚨間溢出一點笑意,在津島杏惱羞成怒的瞪視下,極盡溫柔的安撫道:“不用這么緊張的, 稍稍放松一點,比如說……松開我的衣領(lǐng)。”

    津島杏:“……”

    *

    松開她就后悔了。

    *

    津島杏喘著氣給了正在給她揉腰的五條悟一拳。

    力氣不大, 像是在撓癢癢。

    五條悟把這個當(dāng)成了是打情罵俏。

    她仰面躺在枕頭上,發(fā)絲鋪散開來,盯著天花板上亮起的柔亮燈光。

    腰間的按摩還在繼續(xù)。

    觸感促使著她不住的回憶。

    剛開始屬于五條悟微涼的指尖, 與他相反炙熱的呼吸心跳聲。

    仿佛即將溺斃在深海中, 沉溺水中無法呼吸快要到達(dá)極限時,又被人撈出海面大口的喘著氣。

    不斷攀升的體溫,快速傳遞蔓延,連清明的眼睛都蒙上一層水霧,腦子迷迷糊糊的像是一灘融化了的冰淇淋。

    沉重的喘息聲。

    體溫所傳遞的觸感。

    不似平時的用力擁抱。

    腦子逐漸平靜下來, 內(nèi)里感覺消退的差不多, 津島杏回想起之前的感覺。

    唔——抬起酸疼的胳膊捂臉, 津島杏后知后覺的感覺現(xiàn)在應(yīng)該蓋上被子, 而不是讓五條悟幫她按摩揉腰。

    想著,她行動力十分強(qiáng)的拉起被子蓋上。

    舒服帶有涼意的綢緞被面接觸身體,津島杏忍不住縮了縮身體。

    面前的風(fēng)景消失,五條悟怔了一下。

    隨后很是自然的鉆進(jìn)被子里,用比平時還要高,像個小暖爐的體溫,抱著津島杏幫她取暖。

    “還好嗎?”他問。

    “還好吧,”感受著身體的不自在,津島杏抽了抽鼻子,嗓音暗啞,“就是不太好看。”

    說著,她抬起胳膊給五條悟看。

    白皙柔嫩的手臂上是讓五條悟看著賞心悅目的風(fēng)景,他將津島杏的手臂拉回來,重新放到被子里以免她受涼。

    黏黏糊糊的湊近她,親了親她的嘴角,嘟囔著:“哪里不好看了?簡直就是最好看了。”

    津島杏看他,泛著水光的琥珀色和晶瑩透徹的藍(lán)色對上。

    五條悟眼神倏然暗了下來。

    眼底涌現(xiàn)晦澀不明的情緒。

    抱著她的手也稍稍用力起來。

    “現(xiàn)在才下午四點。”他額頭抵上津島杏的額頭。

    被他抱著,津島杏在他懷里轉(zhuǎn)了個身,背對著他想要去看窗戶外面的天色,轉(zhuǎn)身了才意識到窗戶早就被厚重的窗簾拉起來了,外面一絲陽光都透不進(jìn)來,她也無法看到外面。

    五條悟的手?jǐn)堅谒难g。

    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對察覺到了幾分異樣的津島杏,以一種商量的語氣好聲好氣道:“完全不想吃晚飯了呢,我們直接吃夜宵好不好?”

    津島杏:“……”

    其實她也不太想吃晚飯。

    但是就這樣答應(yīng)下來,會發(fā)生什么情況簡直就是不言而喻。

    她現(xiàn)在還有些不舒服,生理上的。

    本來想嚴(yán)肅拒絕的,但耐不住五條悟的撒嬌磨人。

    特別是被他濕漉漉眸子看著的時候。

    “別這樣看我。”她手捂住五條悟的眼睛。

    “再來一次吧,”他引誘著,“所有的下一次都要比上一次的感受好。”

    *

    進(jìn)浴室泡澡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了。

    整個人沉在放滿熱水的浴缸中,津島杏舒服的呼出一口氣,她總算是緩過來了。

    浴室里一片寂靜。

    這么安靜的情況下能夠聽到,廚房五條悟開火煮東西吃的聲音,聲音不大,微弱的讓人很是心安。

    洗澡水是五條悟幫忙放的,她是五條悟抱著放到水里的,就連她洗澡的用品換洗衣物,都是五條悟瞬移到她房間里拿過來的。

    叩叩——

    浴室的磨砂玻璃門被敲響。

    五條悟站在門外:“需要我進(jìn)去幫忙嗎?”

    “不用。”有些疲憊的回應(yīng),津島杏想不明白五條悟的體力怎么這么好。

    不過除了最開始的不舒服之外,到后來的確也是感覺良好。

    五條悟沒有騙她。

    除了完事之后身體上的疲憊。

    泡的差不多了,津島杏站起身,走到淋浴下打開開關(guān)沖掉了身上的泡沫,白皙的軀體上腰間的紅印子格外顯眼。

    換好衣服出門,吹頭發(fā)的事情是五條悟幫忙的,對于這種事情他也很樂意就是了。

    不到吃宵夜的時間,準(zhǔn)確的來說是晚飯。

    兩個人吃的是素食烏冬面。

    電視里放著津島杏正在追的肥皂劇。

    安靜的吃完晚飯,眼皮打架打的厲害的津島杏,躺回已經(jīng)換了干凈的被子里,捂嘴打了個哈欠。

    她很困,困的沾枕頭就能睡。

    以至于洗完碗的五條悟,抱著她絮絮叨叨的說了些什么,她完全沒有聽到。

    早上是在五條悟的臂彎里醒來的。

    少年抱她抱得很緊,睡著的時候很安靜,一點都不沒有醒著時惡劣囂張,讓除她以外的所有人頭疼的樣子。

    雪色的睫毛在眼下垂下細(xì)密的陰影,眉宇間很是安靜,津島杏用手指撥弄了一下他的眼睫毛,對方直接縮到了她懷里蹭著胸口撒起了嬌。

    津島杏:“……”

    悟他早就醒了吧,還裝睡借機(jī)占便宜。

    今天的天氣很好。

    拉開窗簾,晨起的陽光爭先恐后的鉆入房間。

    換上高專校服,站在鏡子前整理衣服,津島杏慶幸校服是立領(lǐng)的,能夠遮住她的整個脖子,要不然她今天就沒法出門了。

    五條悟則是抱怨早知道就把校服的立領(lǐng)去掉了,現(xiàn)在擋著他鎖骨處的印章,讓他沒辦法告訴別人他有主了。

    這種話被紅著臉的津島杏,拿著枕頭教訓(xùn)了一番。

    早飯沒有在宿舍吃。

    趁著其他人沒起床,津島杏做賊心虛的拉著,大大咧咧生怕聲響不夠大的五條悟,打開門向食堂方向快速跑去。

    早上六點半的時間,津島杏拉著五條悟沖進(jìn)食堂,在食堂師傅詫異的目光下微微喘著氣點餐。

    心里慶幸沒有人看到她從五條悟的宿舍出來,雖然男女朋友這種事情很是正常,但她還是會感覺害羞。

    吃著食堂師傅制作的三明治,津島杏一邊吃一邊聽著五條悟說,放學(xué)后跟他去采買一些生活用品的事情。

    “為什么?”她不解。

    她的生活用品都很齊全,完全沒有再去買的必要,買多了是屬于浪費(fèi)行為。

    “當(dāng)然是備一份在我的宿舍啊。”五條悟湊過來,表情頗有幾分哀怨,“難道以后杏不想了嗎?”

    “咳——”差點被食物嗆到,津島杏壓低聲音提醒他,“閉嘴啦!”

    這種事情是能夠隨便說的嗎? !

    還是在這種公共場合。

    五條悟單手托腮:“所以,去買吧。”

    少年尾音帶著愉悅的上揚(yáng),像只撒嬌的貓貓勾的人心癢癢的。

    墨鏡下拉,湊過來的眼睛亮晶晶的,閃著期待的讓人不忍拒絕的光。

    “嗯。”津島杏默默點頭。

    五條悟臉上的笑容更大,幫她把牛奶打開,放到她面前。

    上午的體術(shù)課,津島杏因為身體原因沒有參加,她給出的理由是感冒身體乏力。

    家入硝子坐在她身邊,關(guān)心道:“只是有些感冒身體無力?用不用我?guī)湍銠z查一下?”

    讓硝子檢查的話就糟糕了。

    津島杏訕笑著拒絕:“不用啦硝子,我已經(jīng)吃過藥了,差不多明天就能好了。”

    如果今天晚上她在自己宿舍的話。

    因為昨晚的事情津島杏嗓子有些啞,很像是感冒后因為鼻子不通氣而造成的啞意,家入硝子也沒有多想。

    只是拍拍她的肩膀,讓她多注意休息。

    津島杏連連點頭,心有余悸。

    要是讓硝子知道的話。她看向正在和夏油杰對練的男友,絕對會沖上去砍了他的吧。

    放學(xué)后,五條悟和津島杏借著出去約會的名義,去山下小鎮(zhèn)的大型超市備份生活用品。

    挽著五條悟的手,兩個人走在一起挑選用品。

    五條悟推著車子,路過零食區(qū)的時候還將兩人喜歡吃的零食拿下來一些。

    突然,他開口:“我覺得應(yīng)該多準(zhǔn)備一些。”

    “什么?”津島杏跟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看到他所看的區(qū)域方向,一下子漲紅了臉。

    “你……”他昨天只準(zhǔn)備了兩個嗎?

    不至于吧。

    等等,好像昨天根本沒注意他是從哪里拿出來的,也沒注意到底有多少。

    “沒有用完啦。”五條悟低頭看她,“只是覺得多準(zhǔn)備一些不是什么壞事,畢竟有備無患嘛。”

    第90章問題

    什么有備無患啊。

    這種東西又不會斷貨。

    對于五條悟的杞人憂天, 津島杏很是無奈,只能看著他拿了不少盒小雨傘放進(jìn)購物車子里。

    這種東西好像還分種類和味道。

    只看了幾眼,津島杏面頰熱氣上涌, 紅著臉移開了視線。

    五條悟一手將她攬在懷里, 湊近她說著悄悄話:“晚上試一下別的類型吧。”

    津島杏:“……”

    津島杏:“拒絕哦。”

    “誒~?”被毫不留情的拒絕,五條悟像只委屈的大貓貓,壓在她身上黏黏糊糊的不松手, “怎么這樣~你之前還說最愛我了,不會拒絕我的一切要求的。”

    津島杏被嗆了一下:“那是不得不說啦!”

    在那種情況下,不說出這種話,情況只會更加糟糕好吧!

    “而且,我明天還要進(jìn)行體術(shù)訓(xùn)練。”

    “最近幾天都要暫停哦。”

    五條悟:“……”

    五條悟:“要補(bǔ)償。”

    如果沒有補(bǔ)償?shù)脑挘遣粫獾摹?br />
    看四下沒人注意他們這邊, 津島杏湊到五條悟嘴角快速的“啾”了一下。

    “可以嗎?”她問。

    少年的臉色看著緩和了下來。

    甚至都沒有等到晚上,津島杏剛把自己備份的洗漱用品擺在五條悟宿舍的浴室里, 五條悟就收到了要去出任務(wù)的信息。

    笑瞇瞇的跟男朋友擺手再見。

    在五條悟無不情愿的表情下,津島杏又給了他一個出門吻,他這才喜笑顏開的跟她擺手說出回來會帶伴手禮的話。

    第二天一早, 津島杏收到了跡部景吾的拜年信息。

    算算日子, 今天也的確是跡部伯父帶著他去拜訪爸爸的日子,估計是沒在家里見到她,選擇了發(fā)信息的拜年方式。

    津島杏也回信息給他拜年。

    兩個人沒聊幾句,津島杏是接到了祓除咒靈的任務(wù),跡部景吾則是因為在長輩面前不好一直拿著手機(jī)。

    在已經(jīng)疏散掉所有人的籃球場內(nèi), 用咒具短刀祓除掉一級咒靈, 津島杏準(zhǔn)備離開時見到了以為再也見不到的人。

    清雋矜貴的身影, 宛如月色籠罩披上一層淡淡光暈的銀色長發(fā), 俊美如神明的容顏,臉頰兩側(cè)鮮艷的妖紋為他帶上了幾分妖冶,肩膀上毛絨絨白色尾巴襯得他清俊高貴。

    津島杏視線從他的臉上移到他腰間的刀上。

    兩把刀。

    一把是她認(rèn)識的天生牙。

    天生牙曾經(jīng)救過她的命。

    另一把是白色刀柄的陌生刀刃,應(yīng)該是屬于殺生丸自己的刀。

    見對方一直盯著自己不說話,津島杏打破尷尬:“殺生丸先生,新年快樂。”

    殺生丸:“……”

    殺生丸薄唇輕啟,帶著冷意:“我不過新年。”

    只有他和邪見的新年,沒有過的必要,雖然在他來之前邪見還在嚷嚷著,說要準(zhǔn)備大餐。

    說起來為什么要過來。

    是殺生丸從風(fēng)中聞到了津島杏的味道。

    光憑這一點還不能夠讓他趕過來見她。

    真正讓他在意的是,她的身上混合著其他人的味道,而且是男人。

    在得到這個結(jié)論的一瞬間,閉目養(yǎng)神的殺生丸睜開眼睛,冷漠的面色有了一瞬間的微變。

    不是無法接受她的身邊出現(xiàn)另外一個男人,只是覺得奇怪。

    他對她的印象其實一直停留在千年前,堅強(qiáng)不服輸,為了人類甚至可以犧牲掉自己,有著高尚覺悟的巫女。

    對投胎轉(zhuǎn)世,已經(jīng)身為平凡人的津島杏很是看不慣。

    雖然看不慣,他還是一直注意著她。

    只是因為千年前那個讓他在意的問題。

    【謝謝。 】

    【——對不起。 】

    說完對不起后巫女就閉上了眼睛,連父親的天生牙都無法挽救她。

    天生牙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救的。

    并不是有了天生牙就可以不顧身邊所有人都死活。

    在那一瞬間,殺生丸領(lǐng)略了生命的珍貴。

    爆發(fā)了讓犬大將都為之在意,驅(qū)動了天生牙的慈悲之心。

    “她對我說了對不起。”

    看著巫女的身軀化為點點熒光,和周圍螢火之光混合在一起,殺生丸面色平靜的問站在他身旁的父親:“父親,她為何要對我說對不起?”

    威嚴(yán)的犬妖看向自己年幼的兒子:“這個問題只能去問她。”

    “殺生丸,連我想要問的問題她都沒有給出答案,世事就是如此無常。”

    去問她?

    她已經(jīng)死了。

    “也許以后還能夠見到。”犬大將如此說,并告知?dú)⑸枞松偸窃诿媾R遺憾,遺憾只會越積越多。

    殺生丸卻冷聲,帶著年少的輕狂和傲氣:“我殺生丸的人生中不會有遺憾。”

    只是一個問題而已,過不了多久就會被他遺忘,著實是說不上遺憾。

    直到千年之后,他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那是巫女的味道。

    一瞬間,千年前的畫面涌入他的腦海,那個讓他在意的問題,巫女閉上眼睛定格的畫面,以及最后空無一人只余螢火的樹干之下。

    他找到了散發(fā)著巫女味道的人。

    看著躺在嬰兒床上的小女孩,殺生丸難得的握了握手。

    巫女轉(zhuǎn)生了。

    轉(zhuǎn)生后的巫女也就不再是千年前的本人。

    和父親預(yù)料的一樣,他再次見到了巫女,見到的卻是轉(zhuǎn)世的空白之人。

    他想要問的問題,她給不出答案。

    甩袖離去,原本不打算關(guān)注的,卻還是因為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注視著。

    直到她在杯戶廣場摩天輪出事。

    放任她死去,她就會進(jìn)入下一世輪回。

    上一次的輪回她用了一千年,這一次死掉后會用多少年?

    說不定也是一千年。

    一千年的時間看不到與巫女一樣的臉。

    動了惻隱之心后的現(xiàn)在,這是殺生丸第二次出現(xiàn)在津島杏面前。

    也不知道是想要干什么?

    也不想干什么,甚至連話都不想說。

    只是想要看一看。

    具體的看什么他也說不上來。

    內(nèi)心因為她的身邊有了另一個男人陪伴泛起的小小波瀾,等他仔細(xì)去察覺品味時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跟她好像很熟悉,見面了又一點都不熟悉。

    甚至可以說是陌生。

    連共同的話題都沒有。

    說出自己不過年的話,見對面的少女面色一僵,尷尬的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殺生丸注視著她的冷金色眸子收回,轉(zhuǎn)身邁步離開。

    津島杏:“???”

    他不是有事才找過來的嗎?

    只說了一句話,這就走了?

    殺生丸的我行我素讓津島杏有些懵。

    她提高嗓音:“請稍等一下!”

    聞言,背對著她離開的青年停下腳步。

    津島杏跑到他面前面對他,跟他鞠了一個90度的躬,真心實意的道謝:“謝謝你,之前救了我。”

    只是道謝?

    無聊。

    殺生丸面色依舊冷漠,身周的氣息冷冷淡淡:“你之前已經(jīng)道過謝了。”

    “不是杯戶的那一次。”津島杏直起身體,白皙的面色因為剛剛祓除咒靈而涌上運(yùn)動過后的紅。

    在殺生丸倏然變化的視線下,她說:“是千年前,那個時候也是殺生丸先生救了我,這一次的道謝是千年前的道謝。”

    有什么東西忽然就斷掉了。

    “那個時候是你?”殺生丸的聲音依舊如常。

    “是,”津島杏點頭,“兩次的相救之恩,今后如有用得到我的地方,還請盡管開口。”

    “【對不起】是什么意思。”毫不猶豫的,殺生丸問出近乎是困擾了自己千年之久的問題。

    津島杏回想了一下,意識到殺生丸問的是,千年之前她臨死時對他的道歉。

    “是你肩膀上的毛絨絨。”注意到殺生丸的視線側(cè)目看向自己的毛絨絨,津島杏解釋,“千年前的我臨死之時將血沾了上去,血跡會很難清洗干凈。”

    “只是這樣?”殺生丸蹙眉。

    津島杏:“是的。”

    心中的疑問被解開,殺生丸感覺有些好笑。

    為了這種事情道歉。

    在他看來很是犯蠢。

    巫女一直都不可能生活在戰(zhàn)斗中,平時的巫女普通人的一面,也是平常到讓他不會注意到的存在。

    他只是見到了她精彩的時刻,從此之后沒遇見過那么好看的風(fēng)景。

    而在心中留下了波瀾。

    “是嗎。”沒有再多說什么,殺生丸離開了。

    他想他也許不是想要得到巫女的回答。

    真正想要得到的是自己的回答。

    為何會對比自己弱小的人類產(chǎn)生慈悲之心,他一直在詢問自己,甚至把答案放在了認(rèn)為不可能回答他的巫女身上。

    殺生丸走后,津島杏只覺得奇怪。

    他好像是帶著目的來的,卻只是短短問了兩句話就走了。

    五條悟趕過來接她:“杏。”

    “任務(wù)還順利嗎?”

    津島杏點頭:“很輕松就完成了,完全沒有受傷哦。”

    五條悟握住她的手:“去吃飯吧,你想要吃什么?”

    津島杏:“飯后甜點五條悟。”

    “哈?!”少年不滿,咋咋呼呼的將她握的更緊,“我竟然只是飯后甜點?怎么樣也應(yīng)該是主餐吧!”

    “杏你這樣說我很傷心的哦~”

    津島杏:“那去吃烤肉好了。”

    被戀人故意逗弄的少年更加不滿:“你竟然去吃烤肉也不想吃主餐?!我生氣咯——要十個親親才能好的那種。”

    第91章大頭貼

    最后十個親親是沒有的。

    最多只親了兩個, 就被津島杏喘著氣撐著五條悟胸膛喊停了。

    “我說的是一下一下的來。”就是啾一下啾一下的親親。津島杏有些無奈五條悟的耍賴。

    巷子的深處,外面是人來人往的熱鬧街道,沒有人注意到這里, 津島杏才沒有那么害羞。

    五條悟裝作聽不明白:“就是一下一下的來啊, 跟你說的一樣吧。”

    他嗓音里含著笑,帶著這個年紀(jì)少年的微有惡劣。

    津島杏:“……”

    才不是。

    她才不是這個意思呢。

    夕陽的余光完全照不到巷子里,憑著著六眼開外掛的視力,五條悟能夠輕易的看到少女扶在他胸前,面色潮紅喘著氣的柔弱樣子。

    嘴唇是不自然的紅。

    剛剛用力好像大了點。

    但是還想要再來一次。

    一掌拍在他的臉上, 阻止他低頭湊過來的面孔,在少年憋悶的表情下。

    津島杏毫無威懾力的軟綿綿開口:“如果是這樣的話, 我要減親親。”

    “減多少?”被她的手捂著臉, 五條悟聲音有些發(fā)悶。

    他內(nèi)心發(fā)軟的順著她的話走。

    津島杏想了想:“減到3個。”

    “哈?!”五條悟炸了毛, “竟然減這么多?!”

    津島杏:“嗯。”

    津島杏:“而且第3個親親, 要由我來主動才行。”

    五條悟:“……”

    在少年很是不情不愿的答應(yīng)后,負(fù)責(zé)主動的津島杏在他湊過來時, 動作迅速的在他唇角啾了一下,在他愣神準(zhǔn)備不依不饒之前,從巷子深處出來,圍上圍巾擋住顏色還沒有恢復(fù)的唇, 走入人群中。

    很快五條悟也跟了上來。

    “跑的真快。”他嘟囔著。

    津島杏對他眨了眨眼睛:“吃飯后去照大頭貼吧。”

    “好啊。”簡直是超好哄,五條悟瞬間喜笑顏開。

    大手拉住她垂在身側(cè)的手, 帶著她的手放到他衣兜里,讓兩只手在一個衣兜里取暖。

    晚飯沒有去吃烤肉,津島杏突發(fā)奇想的去吃了旋轉(zhuǎn)壽司。

    吃完壽司后, 還跟五條悟一起排隊去買了喜久福。

    嘴里被塞了一個草莓味的喜久福, 軟乎乎的糯米皮下面是甜膩的奶油和草莓果醬。

    “好好吃。”津島杏咽下, 眼睛亮晶晶的“還要再來一個。”

    以前都是跟著五條悟吃生毛豆泥鮮奶油口味的喜久福,草莓的還是第一次吃。

    她看著正在找口味的五條悟:“這一次要吃白桃味的。”

    “唔——我找找看,找到了。”五條悟拿出白桃口味的,拆開包裝袋遞過來。

    津島杏湊過來叼了過去。

    拍大頭貼的時候,兩個人在里面膩歪了好久。

    五條悟總覺得拍不夠,等到出來提了一大袋子的大頭貼。

    隨便從里面拿出一條,就能看見兩個人的臉頰緊緊挨在一起,眼睛都笑的看不見,手指比著姿勢,甜甜的戀愛氣息充斥著整個照片。

    還有五條悟下巴放在她頭頂上的。

    她親五條悟臉頰,或者是五條悟親她臉頰的,兩個人搶著拍的。

    所有的照片上都是歡樂甜蜜的。

    初春,櫻花快要開放的時候一年級的兩名后輩入學(xué)了。

    分別是黑色蘑菇頭表情靦腆,眼睛大大的,會乖乖跟前輩打招呼的灰原雄。

    金發(fā)碧眼性格嚴(yán)謹(jǐn),板著臉看起來頗有些不良?xì)赓|(zhì)的七海建人。

    跟夏油杰、家入硝子、津島杏成為受人尊敬的前輩不一樣,性格惡劣喜歡惡作劇的五條悟,被七海建人認(rèn)為是值得信任但絕對不值得尊敬的前輩。

    這讓聽到這句話的五條悟整個人都失去了顏色。

    夏油杰拍著他的肩膀,云淡風(fēng)輕的落井下石:“悟,七海把你的本質(zhì)看的很清楚呢。”

    “杏,我被欺負(fù)了~”五條悟朝身邊的津島杏訴苦,整個人扒在她身上,抱著她一頓猛蹭,“七海海也是杰也是~~”

    夏油杰:“……”

    “你還是小孩子嗎。”他抓著好友的領(lǐng)子,試圖把他拽下來,發(fā)現(xiàn)完全沒有作用。

    津島杏拍拍他的頭,安慰他:“他們說的也沒錯啦。”

    看著五條悟和津島杏舉止親密的樣子,灰原雄眼睛微微睜大:“五條前輩和津島前輩是……”

    “是男女朋友的關(guān)系哦。”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五條悟打斷。

    在灰原雄和七海建人的豆豆眼下。

    他攬著津島杏,白皙面頰上浮現(xiàn)兩朵紅霞,有些傻兮兮的炫耀道:“沒想到吧,我竟然有這么一個漂亮可愛的女朋友,說話可愛,走路可愛,喝飲料可愛,吃飯可愛,睡顏也超可愛,順帶一提就連生氣的時候也超可愛哦。”

    夏油杰:“……”

    七海建人:“……”

    灰原雄:“……”

    他是變態(tài)嗎? x3

    “五條前輩,”被五條悟渾身上下散發(fā)的戀愛氣息精準(zhǔn)打擊,七海建人平靜的開口,“我們并沒有聽你炫耀女朋友的想法。”

    “說得好哦,七海!”灰原雄給他點贊。

    五條悟:“我們會一直交往下去哦。”

    七海建人:“也沒有問你們什么時候分手。”

    “這個問題倒是我想要問的,”夏油杰面色溫柔的詢問津島杏,“能夠忍受悟這么長的時間是我沒有想到的,明明這個家伙這么幼稚惡劣,杏對他的忍受程度還沒有到達(dá)極限嗎?”

    五條悟漫不經(jīng)心道反駁:“杰你在問什么蠢問題啊,我跟杏的感情可是很好的,絕不容許外人插足哦。”

    七海建人:“我也不關(guān)心這個。”

    “說起來,五條前輩,你還記得你是來指導(dǎo)我們體術(shù)這件事情的嗎?”

    是的,五條悟和夏油杰原本是來指導(dǎo)七海建人和灰原雄的體術(shù),津島杏是沒有任務(wù)又沒有事情,所以跟上來一起看看。

    沒想到幾個人一說話,話題就越跑越遠(yuǎn)了。

    “當(dāng)然。”松開津島杏,五條悟走到道館的正中間。

    看著表情正色下來的兩個學(xué)弟。

    他單手插兜,隨意的站在那里,渾身上下滿是破綻,姿態(tài)簡直是囂張的可以。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對視一眼。

    七海建人率先沖上去,十幾招之后落敗。

    之后再是灰原雄,也是十幾招之后落敗。

    看著仰躺在地上氣喘吁吁汗流浹背的兩個學(xué)弟,連大氣都沒喘,一滴汗也沒流的五條悟彎腰,指尖捏著墨鏡腿往下拉,露出那雙好幾層天空折疊而出透徹漂亮的眸子。

    “我們可是還會結(jié)婚的啊。”和平時的輕佻不靠譜不同,他難得的眼中充滿溫情。

    七海建人:“……”

    灰原雄:“……”

    這就是不吃狗糧硬塞嗎?

    這樣的五條前輩果然一點都不值得尊敬!

    第92章畢業(yè)后就結(jié)婚

    聽到五條悟說出要結(jié)婚的話, 津島杏也沒有反駁,反而是縱容著他的行為,相當(dāng)于是默認(rèn)了他的言論。

    上午在道館對練體術(shù), 下午是自由休息時間。

    在咒術(shù)高專的后山, 津島杏坐在生長出苔蘚的水泥臺階上,聽著午間時不時清脆的鳥叫,看著彎腰從自動販賣機(jī)中往外拿飲料的五條悟。

    這里環(huán)境清幽,年代久遠(yuǎn)的高大樹木遮住上面整片天空,自動販賣機(jī)的顏色老舊蛻變, 里面的飲料種類也不多,和學(xué)校院子里的處于兩個極端。

    “給。”五條悟遞過來一瓶橘子味汽水。

    津島杏接過, 發(fā)現(xiàn)瓶蓋是被他擰開過, 很是貼心的行為。

    不用費(fèi)力的就將其擰開, 津島杏喝了一口, 細(xì)細(xì)密密的氣泡在喉嚨中炸開。

    中和著已經(jīng)入夏天氣的炎熱溫度,整個人都輕松涼爽了起來。

    她放松的靠坐在臺階上, 靠著剛剛坐到她身邊的五條悟肩膀。

    將整個身體的重量完全靠在了他身上。

    “悟畢業(yè)以后想要做什么?”津島杏問。

    與剛?cè)雽W(xué)咒術(shù)高專高傲不可一世的神子比起來,現(xiàn)在的五條悟更加擁有了人性溫柔的一面。

    他想了想:“想要留在當(dāng)老師。”

    第一次聽他說出要當(dāng)老師的言論,津島杏很是感興趣:“為什么要當(dāng)老師?”

    五條悟側(cè)目看她,眼底涌動著細(xì)碎的光:“上面那層爛橘子肯定是要被摘下來的, 年輕的咒術(shù)師才是改變咒術(shù)界的關(guān)鍵之處。”

    津島杏眨了眨眼睛:“悟是想要改變整個咒術(shù)界嗎?”

    五條悟:“想要破除腐敗的制度。”

    “很偉大的想法呢,”津島杏握住他的手, “要加油哦。”

    “杏呢?”五條悟問,“杏畢業(yè)后想要做什么?”

    細(xì)密的睫羽垂下來,看著前方地面上隨風(fēng)擺動的樹葉陰影, 津島杏聲音平緩:“我的話, 大概不會呆在咒術(shù)界, 在我成年后爸爸的資產(chǎn)會逐漸轉(zhuǎn)移到我的名下,我要跟著爸爸學(xué)習(xí)他曾經(jīng)學(xué)過的東西。”

    接過爸爸名下的資產(chǎn),學(xué)著爸爸守護(hù)坂本家的資產(chǎn)。

    本來有一半的資產(chǎn)是太宰治的,但太宰治只要了橫濱的港口黑手黨大廈,其他的他全部都拒絕掉了。

    要知道跟坂本家一半的資產(chǎn)比起來,橫濱港口黑手黨大廈根本不算什么,津島杏不明白他為什么要拒絕。

    坂本秀芥在電話里沉默良久,說:“可能他覺得有種東西比錢更珍貴吧。”

    “是家人嗎?”津島杏知道爸爸想要表達(dá)的意思。

    坂本秀芥道:“他說他這一輩子都不會離開坂本家,家產(chǎn)在誰的名下也就無所謂了。”

    太宰治完全不打算承擔(dān)家產(chǎn),身為坂本秀芥親生女兒的津島杏就要全部承擔(dān)起來。

    接下來的高專生活在她的人生中只能是歷練,歷練她武力,讓她能夠擁有保護(hù)自己的實力。

    從咒術(shù)高專畢業(yè)后,她就要回家,繼承家業(yè),跟在坂本秀芥身后學(xué)著打理家產(chǎn)。

    她對這些一竅不通,真要學(xué)的話,恐怕很長一段時間都會焦頭爛額。

    “杏畢業(yè)后要面對的事情也很難呢,也要加油哦。”沒有對女友選擇脫離咒術(shù)界而不滿,五條悟笑嘻嘻的揉了揉她的腦袋,跟她貼的更近。

    已經(jīng)升上二年級的津島杏、五條悟、夏油杰、家入硝子更加的忙碌起來,特別是五條悟和夏油杰,幾乎是不間斷的在外面出任務(wù)。

    有時候還會去海外出差,一去就是十幾天。

    知道【星漿體】天內(nèi)理子死亡,任務(wù)失敗,夏油杰被重創(chuàng),五條悟九死一生領(lǐng)悟反轉(zhuǎn)術(shù)式的消息時,津島杏正在奈良執(zhí)行祓除咒靈的任務(wù)。

    她以最快的速度趕回高專。

    醫(yī)務(wù)室外面靠著欄桿的是五條悟,他看起來什么事也沒有,整個人直直的靠在那里,唇角是不悅的下彎弧度。

    津島杏一下子撲到他的懷里。

    “我沒事啦~”他揉揉津島杏毛絨絨的腦袋,聲音里不自覺帶了一絲寵溺,“這一次算是因禍得福,領(lǐng)悟了反轉(zhuǎn)術(shù)式。”

    “我全部都知道了哦,”津島杏埋在他懷里,聲音里帶著后怕,“你腦袋都被天逆蛑捅穿了。”

    五條悟:“……”

    將懷中的少女抱得更緊,五條悟的聲音也低沉下來:“我也很后怕,在一腳踏進(jìn)死亡領(lǐng)域時,腦中閃現(xiàn)的全部都是和你在一起的畫面,要是就在那個時候死掉的話,我一定會很不甘心的。”

    津島杏沒說話。

    只是將他抱得更緊,將自己的整張臉都埋在他的胸口位置,感受著他鮮活跳動的心臟。

    在得到消息的時候她真的很害怕,夏油杰重傷,五條悟瀕死領(lǐng)悟反轉(zhuǎn)術(shù)式。

    那可是瀕死啊。

    如果他沒有領(lǐng)悟反轉(zhuǎn)術(shù)式的話,她回到高專見到的只能是他冷冰冰躺在那里的樣子。

    “咔吧——”

    醫(yī)務(wù)室門鎖轉(zhuǎn)動的輕微聲響傳來,津島杏趕緊從五條悟懷里退出來,眼眶紅紅的看向一臉疲憊,穿著白色外褂的家入硝子。

    “杰怎么樣了?”她問。

    五條悟往里看了一眼,六眼超強(qiáng)的視力,讓他一下子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身體已無大礙,面色平靜望著天花板的夏油杰。

    身上的傷口都被反轉(zhuǎn)術(shù)式治好,杰的身體已經(jīng)沒事了。

    果然,下一秒家入硝子說:“已經(jīng)沒事了。”

    五條悟緊繃的神經(jīng)舒緩下來。

    跟著家入硝子走入醫(yī)務(wù)室,三人站在夏油杰的床邊。

    被他們殷切的視線看的渾身不自在,夏油杰面色虛弱的抬起纏著繃帶,因為是輕傷家入硝子就沒去管的手:“我沒事。”

    “太好了!”津島杏懸著的心落下來,差點就掉眼淚了。

    剛用反轉(zhuǎn)術(shù)式給夏油杰治療的家入硝子,緊繃的面色也緩了下來。

    津島杏和五條悟陪著夏油杰,給他削了蘋果,五條悟甚至還準(zhǔn)備給他讀故事書哄他入睡。

    被夏油杰黑著臉擺手趕出了醫(yī)務(wù)室。

    回寢室的時候,津島杏去五條悟與伏黑甚爾戰(zhàn)斗的地方看了一眼,現(xiàn)場全部都被術(shù)式崩壞掉了,直徑幾百米的地區(qū)十分的狼藉。

    “伏黑甚爾怎么樣了?”津島杏問。

    之前在夏油杰面前她沒有提伏黑甚爾的名字,怕夏油杰又陷入之前與他戰(zhàn)斗的回憶中。

    “沒有死,”提到伏黑甚爾,五條悟唇角抿了抿,聲音淡淡的,“我沒下殺手,但今后他應(yīng)該會藏匿很長的一段時間。”

    “他把他的兒子托付給我了。”

    津島杏:“伏黑惠么……”

    何止是兒子,還有跟他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女兒,她托付給他的萩原研二。

    沒想到萩原研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還是要回到她身邊了。

    看著周圍殘破的場面,就能夠想象的到五條悟當(dāng)時與伏黑甚爾戰(zhàn)斗時的場面。

    琥珀色的瞳掃過滿地廢墟碎石,冷不丁的,津島杏開口:“畢業(yè)后,我們就結(jié)婚吧。”

    五條悟僵了一下。

    似乎是沒聽清楚她說了什么,好半天才被這句話打擊的反應(yīng)過來。

    一把將津島杏抱進(jìn)懷里,他聲音低啞:“怎么突然說起結(jié)婚了?”

    “不愿意嗎?”津島杏問。

    “很愿意哦,”五條悟下巴磕在她肩膀上,滿是依戀的蹭了蹭,“只是,我還以為我們得畢業(yè)后,異地戀很長一段時間才會結(jié)婚呢。”

    “……”津島杏伸手環(huán)上了他的腰,“不會的,其實早就想好了,只是一直沒有跟你說。”

    她原本以為等到畢業(yè)的時候說也可以,沒想到強(qiáng)如五條悟也有被人差點殺死的一天。

    所以,不想在等了。

    畢業(yè)后就結(jié)婚吧。

    把這個想法跟他說,讓他在以后的戰(zhàn)斗中,能夠知道還有重要的事情牽絆著他。

    “嗯,畢業(yè)后就結(jié)婚,”五條悟此刻完全脫離了平時玩世不恭的模樣,總是輕佻戲謔的眼底流露出難得的溫情,“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足夠強(qiáng)了,會在畢業(yè)之前讓家里的那群老頑固同意我入贅。”

    津島杏:“……”

    所以你是要回家開啟揍家人的模式嗎?

    他們要是不同意你就打到他們同意?

    津島杏從他懷中抬起頭:“我知道你是為了保護(hù)我,不用入贅也沒關(guān)系的,我相信悟能夠不讓五條家的人來煩我。”

    五條悟也抬起頭,眼中浮現(xiàn)疑惑:“這個是當(dāng)然的,我絕對不會讓他們來打擾你。”

    “但是入贅不是為了這個。”

    津島杏:“?”

    見她不明所以,五條悟也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是為了跟你結(jié)婚。”

    津島杏:“……”

    津島杏:“???”

    “跟我結(jié)婚為什么非要入贅?”難道不入贅就不能結(jié)婚了嗎?

    五條悟:“……”

    杏完全不知道,伯父完全沒有透露給她,要結(jié)婚就必須入贅的條件。

    猛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津島杏臉色黑了下來:“爸爸他竟然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

    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

    讓五條悟因為結(jié)婚條件苛刻而選擇退縮?

    從五條悟懷里退出來,她站在原地低著頭思考了一下,面色簡直是超可怕。

    津島杏說:“我需要回家一趟。”

    遠(yuǎn)在村子里的坂本秀芥:“阿嚏!”

    第93章不準(zhǔn)備出來嗎?

    “爸爸。”

    津島杏回家見到坂本秀芥的時候,坂本秀芥正坐在矮桌旁品茶看院景。

    聽到女兒的聲音,坂本秀芥?zhèn)饶靠慈?“坐吧。”

    津島杏坐到他對面,拿起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津島杏看向院子里郁郁蔥蔥被精心修剪培育的院景, 在陽光下美的像是故事中才能出現(xiàn)的文藝院落。

    收回視線,津島杏直接開門見山:“我有一件事情要和爸爸商量。”

    坂本秀芥端茶杯:“什么?”

    “我想在畢業(yè)后和悟結(jié)婚。”

    茶杯到嘴邊位置頓住,最終被放在桌面上,坂本秀芥皺了皺眉:“這么快?”

    津島杏點頭:“而且,悟不會入贅到我們家。”

    坂本秀芥:“……”

    “我會和他在結(jié)婚之前簽婚前合同,關(guān)于我們家的資產(chǎn)事情爸爸不用擔(dān)心。”

    津島杏繼續(xù)說道:“悟想要改變咒術(shù)界, 他的背后不可以沒有五條家的支持,我也會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去做, 就算我們兩個結(jié)婚了,所要進(jìn)行下去的依舊是各自的人生,我知道爸爸為我考慮了很多,做了很多為我好的事情。”

    她頓住, 忽然有些不想要再繼續(xù)往下說下去,但還是繼續(xù)道:“但是我也有喜歡的想要守護(hù)的人,不論別人怎樣認(rèn)為他強(qiáng)大如神子一般不會累, 只會對他進(jìn)行無盡的索取,在我看來他也只不過是一個喜歡撒嬌會疼會累的普通人,我想要在讓爸爸滿意的同時,也能夠盡量減輕他身上的負(fù)擔(dān)。”

    “我不想要成為他痛苦疲累的根源。”

    讓五條悟脫離五條家無疑是痛苦的,沒有了五條家的五條悟會失去很多助力,無法與咒術(shù)界的另外兩大家族對抗,他的理想, 他想要改變咒術(shù)界的心愿都將會無法完成。

    津島杏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

    更不會允許促成這一切痛苦根源的存在是她的爸爸。

    要是真的發(fā)生了這種事情, 她會一輩子愧對五條悟的, 在他面對逼迫時沒有對他伸出援助之手,甚至躲在自己的父親身后品嘗勝利的果實。

    到頭來幸福的一家人是她的,五條悟要面對的是短暫幸福過后舉步維艱的局面。

    這樣做的話就太自私了啊。

    于是津島杏想到了簽婚前合同這個辦法,這是在她看起來最為合適的辦法。

    坂本秀芥靜靜的聽著,在女兒說完后,他沒有說反對也沒有同意,反而冷不丁的問:“孩子呢?”

    津島杏一怔:“什么?”

    “如果你懷孕了,生下的孩子姓坂本還是姓五條?”

    坂本秀芥的詢問十分的冷靜理智。

    可以說,他把津島杏婚后可能遇到的所有難題,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全部羅列了出來。

    五條家他并不害怕。

    甚至可以保證津島杏和五條悟結(jié)婚后,五條家不敢對女兒伸手。

    可是如果有孩子的話就不一定了。

    改革咒術(shù)界并不是一件說說就能夠辦到的簡單事情,如果在途中五條悟出了任何差錯,到時候帶著孩子的津島杏將會成為眾矢之的。

    并沒有想過孩子的問題,津島杏反問:“如果我并不打算要孩子怎么辦?”

    她以為爸爸是擔(dān)心坂本家以后的資產(chǎn),會落到姓為五條的孩子身上。

    被反問回來的問題噎了一下,坂本秀芥冷峻的眉眼皺了起來。

    他想了想:“那修治就得為我們家生一個孩子。”

    津島杏:“……”

    “媽媽當(dāng)時也是必須要生下我的嗎?”她問。

    “不是。”坂本秀芥很是肯定的否認(rèn)。

    “你媽媽當(dāng)時是喜歡孩子自愿的。”

    “要不然我也不會出生是吧。”津島杏豆豆眼。

    “干嘛用這種眼神看我啊!?”坂本秀芥冷著的臉差點破功,“你不想要孩子我不也同意了嗎!”

    “至于修治,又不是他生。”

    津島杏:“……”

    最后津島杏回學(xué)校的時候,坂本秀芥站在門口提醒她:“如果不打算要孩子就算了,真的要了,你記住孩子出生后要姓坂本,是我們坂本家的孩子,除非五條悟真的扳倒了那些老家伙們,否則這件事情沒得商量。”

    直到這句話出來,津島杏才意識到爸爸為什么這么堅持。

    他是想要給她一個庇護(hù)。

    “爸爸!”她紅著眼眶撲進(jìn)了坂本秀芥懷里。

    坂本秀芥面色溫柔的拍了拍她的頭,嘴上夸張的嫌棄:“鼻涕眼淚都蹭到我身上了啊!”

    *

    津島杏回到咒術(shù)高專后,五條悟一直在外面忙著出任務(wù)沒有回過學(xué)校。

    等到他再次出現(xiàn)在學(xué)校時,已經(jīng)是兩個月后了,他不是自己一個人回來的,帶著重傷瀕死的灰原雄,還有后他一步趕到咒術(shù)高專的太宰治。

    “修治表哥。”太宰治并不是咒術(shù)師,在學(xué)校里見到他是一件幾率為0的事情,津島杏跑到他面前,“你怎么會來咒術(shù)高專的?”

    咒術(shù)高專并不對外開放,就算太宰治不是普通人,想要進(jìn)來也是不被允許的事情。

    穿著沙色風(fēng)衣,比以前更加溫柔面色也長開了的青年,抬起纏著雪白繃帶的手掌拍了拍津島杏的頭。

    “偶然間遇到快要被咒靈殺死的少年,出手救下他后,他還剩下一口氣,拜托我把他送到咒術(shù)高專,還說他認(rèn)識五條悟和你,給五條君打了電話后我也就跟著一起來了。”

    太宰治說的很是簡潔,語調(diào)輕松。

    從他的話中卻可以聽到,灰原雄當(dāng)時面對的該是怎樣絕望的戰(zhàn)斗。

    津島杏面色凝重了下來。

    今年夏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別難熬,所有的不好事情全部都涌到了一起。

    要不是修治表哥遇到了灰原,恐怕灰原會直接殉職。

    “擔(dān)心的話就去看看吧,”看出了津島杏的焦急擔(dān)憂,太宰治善解人意道,“我還想要自己一個人欣賞一下咒術(shù)高專的美景呢。”

    津島杏點頭:“確認(rèn)灰原沒事了,我就來找修治表哥。”

    “沒問題,”太宰治微微歪頭,“記得讓那個少年請我吃飯感謝我喲~”

    已經(jīng)跑遠(yuǎn)的津島杏高聲回答:“我知道了!”

    在津島杏跑遠(yuǎn)的背影消失后,太宰治收起面上的笑容,鳶色眼睛看向一顆老樹,聲音平淡:“不準(zhǔn)備出來嗎?”

    站在樹后,穿著肥大的燈籠褲校服,留著一簇怪劉海,瞇著眼睛的少年,面無表情走了出來。

    第94章談話

    平時總是溫和一臉笑意看人的夏油杰面無表情, 表無表情的注視著站在他對面的太宰治。

    “第二次見面了吧,”太宰治雙手放在大衣的兜里,跟夏油杰自我介紹道,“我是太宰治。”

    知道這是津島杏的表哥, 夏油杰瞇成一條直線的眼睛彎下來:“夏油杰。”

    他現(xiàn)在的精神狀態(tài)很緊繃, 在意的學(xué)弟灰原雄差點被咒靈殺死, 還是因為人類信仰所誕生出的詛咒, 這讓夏油杰的內(nèi)心很是后怕。

    只是差一點, 那個心思單純總是用崇拜目光看他的學(xué)弟, 就會變成一具冷冰冰的尸體, 再也無法睜開眼睛。

    他是被普通人差點害死的。

    夏油杰真心實意的對太宰治道謝:“謝謝你救了灰原。”

    沒有理會他的道謝,太宰治雙手放在口袋里, 直接往后一仰靠在身后的樹干上, 鳶色的眸子在透過樹葉間隙照下來的光線下, 格外的流光溢彩, 似乎能夠直接蠱惑人心。

    他抬頭仰望上面被陽光照的發(fā)透的樹葉, 嗓音清透的陳述道:“很令人討厭吧,這個氧化的世界。”

    夏油杰面色微愣,不發(fā)一言。

    “我從你的身體上讀出了這句話哦,”太宰治重新看向夏油杰,抬手揉了揉脖子,鳶色的眼中一片漠然,“愚蠢到無藥可救的普通人, 到處充斥著難聞的味道, 他們發(fā)出的自大聲音令人惡心。不知何為恐懼的愚者們, 只會自大的做出令人作嘔的蠢事。擁有著強(qiáng)大武力的你是否想過要凈化這個世界呢?”

    被對方的這一番話驚到, 夏油杰一直瞇著的眼睛睜開, 紫色的瞳孔泛著冷意:“你在說什么?”

    這個人是想要慫恿他毀滅世界嗎?

    太宰治嗓音平緩清晰:“我在說你對這個世界的看法啊。”

    夏油杰:“……”

    內(nèi)心被窺探的感覺并不好,夏油杰用盡全力才沒有讓自己表現(xiàn)出失態(tài)。

    他剛才,也就是灰原雄出事的消息傳到他這里的時候,的確是想過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說。

    他們這些咒術(shù)師強(qiáng)者為什么一定要隱藏起來?

    為什么世界要由弱于他們的家伙做主?

    他們什么都不懂,只是一群愚蠢的未進(jìn)化完全的猴子。

    “他們什么都不懂,只是一群愚蠢的未進(jìn)化完全的猴子。”冷不丁的,太宰治將他內(nèi)心的想法說了出來。

    一字不差的,讓人內(nèi)心徒增冷意。

    在夏油杰冷冰冰注視著他的視線下,太宰治仿若沒有感覺到針對他的殺意,只是漫不經(jīng)心的提醒他:“如果真的這樣想,你今后的結(jié)局就只有死路一條了哦。”

    有被他說的話笑道,夏油杰面上下意識表現(xiàn)出屬于強(qiáng)者的高傲。

    雖然他平時總是以溫柔好說話的一面示人,但真正的內(nèi)里是十分高傲的存在,對于弱者站在絕對高處俯視的視角。

    就算內(nèi)心正處在痛苦迷茫之中,夏油杰也容不得別人拿他來開玩笑,特別還是這種他會因叛逃而死掉是玩笑。

    是的,太宰治說他有這樣的想法今后就一定會死,夏油杰從心底認(rèn)為這是一句笑話。

    不是因為他不會叛逃,而是因為他會被人殺死。

    他是咒術(shù)界的頂端戰(zhàn)力之一。

    僅僅三名特級術(shù)師中的一位。

    強(qiáng)大如他,這個世界上很難有能夠殺死他的存在。

    實際上,連他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灰原雄瀕死的事件對他打擊太大,他自己的內(nèi)心已經(jīng)有了扭曲的跡象。

    夏油杰說話音調(diào)輕柔卻一點都不留情面:“你覺得我會被誰殺死?”

    太宰治面色溫潤,一字一句道:“五條悟。”

    “你會被五條悟而殺死哦。”

    這句話猶如一盆冷水從頭頂澆灌而下,夏油杰站在原地只覺得腳底發(fā)涼。

    太宰治的話猶如預(yù)言。

    他從他的話中察覺到了無數(shù)的深意。

    他和五條悟的對立,他會被五條悟殺死。

    “當(dāng)然,死掉之后也不會真的死了,身體大概會被人撿漏吧,這是我對于計劃發(fā)展的猜測。”太宰治放松的靠著樹干,渾身上下都是破綻,只要夏油杰出手他就會被一擊制服。

    但是,沒有理由。

    只是因為太宰治說出這種話而對他出手,夏油杰覺得這并不是對他出手的理由。

    還有,什么叫做死了會被人撿漏?

    對于計劃的發(fā)展猜測?

    難道是有人對他的身體感興趣嗎?

    夏油杰唇角勾起笑意,像是這件事情終于引起了他的一點興趣,渾身涌動的危險氣息也平靜了下來:“可以具體說說看嗎?”

    他態(tài)度溫和,謙遜有禮。

    額前的一撮劉海被風(fēng)拂過,劃過他的眉眼最終落在眉梢處。

    “當(dāng)然可以。”太宰治嘆出一口氣,攤攤手,“事實上我來到這里就是為了找你,也是因為這座學(xué)校是一個很安全的談話之地。”

    “你之前被人監(jiān)視著嗎?”夏油杰問。

    “并沒有,”太宰治否認(rèn),眼瞼半垂遮住鳶色眼底的情緒,“事實上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都是一個人的計劃。”

    夏油杰皺了皺眉,顯然不認(rèn)為這么多的巧合全部都是一個人的計劃。

    太宰治:“他很厲害呢,腦子也很好用。絕對不是普通咒術(shù)師能夠與之對抗的角色,特級咒術(shù)師也不行,你們之中的很多強(qiáng)者,包括特級,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而不自知。”

    “像是這樣隱藏在幕后,披著不同的外表皮囊,小心翼翼隱藏著蹤跡的老鼠,是絕對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

    自己一個人說了這么多的話,夏油杰只是站在那里聽著,不發(fā)表疑問也不發(fā)表看法,在內(nèi)心感嘆他沒有中原中也有趣的太宰治,歪頭問:“想要知道我是怎么抓住他尾巴的嗎?”

    夏油杰順著他問:“怎么抓住的?”

    穿著沙色風(fēng)衣的青年嘴角的笑容咧大,雋秀的面孔上很是欠扁的表情,嗓音平靜的自我吹噓道:“當(dāng)然是因為我的腦子比他的還要好用。”

    雖然是吹噓自己的話,他用的卻是陳述句。

    讓人第一反應(yīng)不是他自戀,而是他說的就是事實。

    第95章破壞

    夏油杰:“……”

    這個人還真是自戀的可以。

    但如果事情真的像太宰治說的這樣, 他和悟都被卷入一場巨大的陰謀, 被人玩弄于鼓掌中還不自知,甚至在順著陰謀往下走。

    而太宰治看出了陰謀,甚至是抓住了那個隱藏在幕后,只知道搞小動作之人的尾巴。

    如果真的是這樣, 夏油杰不得不承認(rèn), 太宰治的確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

    對于他的自夸,夏油杰表現(xiàn)的完全沒有反應(yīng), 就像是在面無表情的觀看不好笑的歌劇表演。

    太宰治:“……”

    太宰治撇嘴,聲音無奈的挖苦他:“你真的很無趣誒。”

    “是嗎?”夏油杰溫柔的笑了笑, “認(rèn)識我的人都說我很有意思的。”

    他是屬于有些腹黑的人, 恰巧太宰治也是, 并且級別不知道要高出他多少級, 是以在面對太宰治的時候,夏油杰總是無法完全放開。

    這個人的可怕程度是僅憑三言兩語,就能讓人不知不覺落入陷阱的非常危險程度。

    “也該說正事了吧。”夏油杰已經(jīng)快要沒有耐心了。

    聽到他的催促,太宰治面上展現(xiàn)一抹輕柔的笑:“事件的開端是從杏在杯戶廣場祓除咒靈任務(wù)開始的。”

    聽到津島杏的名字, 夏油杰內(nèi)心驚訝:“和杏有關(guān)系?”

    “當(dāng)然。”提到津島杏, 太宰治面上的笑容消失, 他不笑冷著臉的時候,面色雖然不可怕, 卻莫名讓人不敢與他直接對視。

    太宰治嗓音也冷的可怕:“要不然你覺得我有什么理由, 摻和進(jìn)這種和我無關(guān)的事情里?”

    夏油杰沉默了。

    太宰治說的絕對是真話,如果只是為了救他,將他和五條悟拉出陰謀, 以前身為黑手黨的太宰治是絕對不會參與進(jìn)來, 只會當(dāng)做沒有發(fā)現(xiàn)籠罩在他們身邊的陰謀, 冷眼旁觀著事件的發(fā)展。

    無論是他還是五條悟,他們的死活在他看來完全是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

    可是津島杏不一樣。

    她是太宰治為數(shù)不多看重且重視的人。

    如果是她也在這場陰謀中,那太宰治的出手就可以解釋的通了。

    他是為了津島杏才出手的。

    太宰治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能夠更舒服的靠在樹干上,聲音中夾雜了一絲數(shù)不清道不明類似于后怕的情緒:“杯戶廣場的祓除咒靈任務(wù),杏其實死過一次,那是在我沒有意識到有人想要?dú)⒌羲龝r,那個人計劃的成功。”

    夏油杰皺起眉,安靜的聽著。

    “在杏死掉后有人救了她,我是在看她在杯戶出任務(wù)時的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監(jiān)控是被人改過的不對勁,接下來我私下里找了負(fù)責(zé)那次任務(wù)的輔助監(jiān)督,和他進(jìn)行了談話。”

    “沒有人能夠在跟我說話時不露出破綻,我從他的話中套出了那一天的真相,包括和咒術(shù)界輔助監(jiān)督交涉的政府人員,以及下達(dá)命令后被挖出腦子而死掉的上級。”

    “這件恐怖詭異的案情在當(dāng)時引發(fā)了不小的轟動,警察和私家偵探都到過現(xiàn)場,完全找不出任何兇手的活動痕跡。”

    “假如,我們反過來看呢?”太宰治聲音蠱惑著人心。

    將杯戶真正發(fā)生的事情講述給夏油杰聽。

    這些話的信息量十分龐大。

    津島杏祓除咒靈時發(fā)生意外,政府人員的無端被殺。

    杯戶祓除咒靈任務(wù),在得知摩天輪上有炸彈的情況下,竟然沒有事先告知輔助監(jiān)督,這種事情怎么看都是詭譎的。

    夏油杰一點就透:“你是說那個人不是下達(dá)錯誤命令后被殺,而是因為腦子被人殺害挖出,才能夠下達(dá)錯誤的命令。”

    “就是這樣哦。”太宰治嗤笑一聲,“我通過某種手段看到了尸體的照片,為此還被森先生好一頓訓(xùn)斥呢。”

    “尸體上唯一的傷痕,也就是致命傷,就是那個人被切開的腦袋,腦袋里面被完全挖空,只剩下一個空殼,外表額頭處還有被縫合的痕跡,聽說是為了裝成他沒死的樣子坐在辦公桌前,用來迷惑人。

    那不是用來迷惑人的,而是必須有的步驟。

    有東西必須鉆進(jìn)他的腦子里,才能夠控制住他,從而發(fā)布錯誤的命令,導(dǎo)致這場慘劇的發(fā)生。 ”

    “只是這樣?”夏油杰低沉著聲音,他覺得太宰治的懷疑很是證據(jù)不足,“如果只是因為一個縫合傷口就做出這種懷疑,甚至是推論,可以說是十分武斷的判斷。”

    “當(dāng)然不只是這樣。”

    “有了這個懷疑,之后我開始調(diào)查所有額頭處有縫合傷疤的人,調(diào)查出了很多呢,不說以前的年代,就近有監(jiān)控的這些年來,額頭上有縫合疤痕的人就有不少出現(xiàn)在監(jiān)控中。”

    太宰治繼續(xù)道:“我篩選調(diào)查過了,這些人額頭上的縫合疤痕完全是突然出現(xiàn)的,并且很是突兀的沒有多長時間后突然消失或者是死亡。

    把這種怪異的事情看作是一個人的能力,可以是異能力也可以是咒術(shù)師的術(shù)式。

    異能力者這邊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因為最先針對的是身為咒術(shù)師的杏,我開始往咒術(shù)師這邊調(diào)查,其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是特殊的孩子,他的母親也是額頭上有縫合傷疤的人,在生下他不久之后就消失了,緊接著父親為了找孩子的母親也跟著一起消失了。 ”

    夏油杰好奇:“這個孩子有什么特殊之處?”

    太宰治頓了一下,他似乎是在想要怎樣說:“身體素質(zhì)很是強(qiáng)大,只是普通人年僅五歲的年紀(jì),可以舉起重自身體重好幾倍重的物體,將鉛球扔到幾十米開外,甚至是一秒可以跑20米。

    普通人一秒往往只能跑兩步,而正在上小學(xué)的孩子竟然在體測中可以跑到一秒20米的超高速移動。

    在我看來他并不是普通人,加上那孩子的母親額頭上有縫合疤痕,很有可能是為將來把他投入咒術(shù)界而做的鋪墊。 ”

    夏油杰皺眉:“那個孩子有咒力嗎?”

    “不太了解你們的咒力劃分,”嘴上這樣謙虛著,太宰治話中的意思可一點都不謙虛,甚至將他細(xì)致的調(diào)查過咒術(shù)界這件事情暴露了個徹底,“但是,那孩子看不見咒靈。”

    太宰治頗有些循序善誘的意味:“無法看見咒靈,可以說是咒力十分的低弱,又擁有著如此強(qiáng)勁的體魄。”

    “提問。”太宰治注視著對面的夏油杰,“這樣的人最適合被當(dāng)成什么?”

    意識到了可怕的答案,夏油杰沉默良久,才說出讓自己都心驚的話:“容器。”

    咒力低弱,體質(zhì)又十分的強(qiáng)勁,這個孩子是個十分適合當(dāng)作是容器的存在。

    在他長大后很有可能會被奪舍掉身體。

    意識到這一點,夏油杰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陷入冰冷的泥沼中。

    有人在他們身后布置陰謀,甚至是將他、五條悟、津島杏全部算計了進(jìn)來,而他們?nèi)齻竟然還全然不知,按照他設(shè)計的軌跡行走下去。

    “是給他自己做的容器嗎?”夏油杰聲音沉悶的問。

    太宰治肯定的否認(rèn):“并不是。”

    “應(yīng)該是為其他人,一個我們不知道,但他的容器必須要強(qiáng)大到能夠撐得住他的強(qiáng)大存在。”

    “我想,在這個孩子出生之前,一定還有很多和他相像的試驗品。”

    只不過都失敗了。這是太宰治沒有說出口的話。

    “夏油君,表情很是嚴(yán)肅呢。你可以暫時放心,這個孩子的事情還要過好久才會有進(jìn)展呢。”太宰治拍拍手,企圖讓氣氛變的歡快一些。

    他的耍寶完全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他也不管,只是說道:“第二次發(fā)現(xiàn)他的尾巴,是杏在咒術(shù)高專昏迷,靈魂體到達(dá)別的時代的時候。”

    夏油杰睜開眼睛。

    太宰治笑道:“我和杏可是心靈相通的啊,她有什么事情的話,我是可以感應(yīng)到的。”

    “那一次的縫合傷疤出現(xiàn),相信夏油君也有印象吧。”

    夏油杰點頭:“是咒術(shù)界試驗部門的一個家伙,那個時候說是想要去看望一下杏。”

    太宰治:“最后他沒去。”

    “是,”夏油杰臉上的溫潤已經(jīng)完全消失,“因為有悟在。”

    五條悟的六眼能夠看穿一切術(shù)式,正是因為有五條悟的守護(hù),縫合傷疤才不敢過去。

    跟自己猜想的完全一致,太宰治說出自己的猜想:“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現(xiàn)在的你才是這段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huán)。”

    “為什么是我?”夏油杰到現(xiàn)在都沒有搞懂,太宰治為什么會說他會被針對設(shè)計,變成現(xiàn)今計劃階段中重要的一環(huán)。

    太宰治:“他想要解決掉杏,是因為杏能夠凈化術(shù)式的能力,對他來說是一個威脅。”

    “暫時解決不了杏也沒關(guān)系,他有足夠長的時間來實施殺掉她的計劃。

    “你的話就不一樣了,你和五條悟的關(guān)系,你的術(shù)式能力,你所擁有的能夠操控的咒靈。驅(qū)使著他為了得到你的身體而做出一系列的陰謀。”

    “嘛,如果我是他。”

    說到這,沙色大衣青年的嘴角平緩上揚(yáng),現(xiàn)在的他仿佛又回到了黑手黨時太宰治的樣子,眼底涌動著濃稠的黑暗色彩。

    這樣的太宰治讓夏油杰心中警鈴大作。

    “大概也就是先針對你,讓你叛逃出咒術(shù)界,按照你現(xiàn)在對非術(shù)師之人的印象只要稍加暗示,用一些小事件刺激你,就能夠激起你對非術(shù)師的憤恨,站立在五條悟的對面。”

    “到時候被五條悟殺死是遲早的事情。”

    “五條悟和你的關(guān)系匪淺,應(yīng)該不會把你的尸身交給咒術(shù)界處置。”

    太宰治掀眼皮注視著夏油杰:“這樣一來,你的身體就能夠輕易的被人占據(jù)。”

    第96章結(jié)婚(加更)

    夏油杰問:“占據(jù)我的身體, 是為了我的術(shù)式?”

    “嘛,大概吧。”太宰治垂下眼睛。

    聽出他的話外之意,夏油杰問:“我還有什么作用?”

    直到此刻他才體會到了太宰治的真正可怕之處, 這個人洞察人心細(xì)致入微到都令人恐懼。

    只是憑著一些微小的事情, 就挖出了一個如此大的陰謀。

    可想而知,他在黑手黨時期將會多么令人趕到恐懼, 站在他對面的敵人, 恐怕都會心神不寧到瑟瑟發(fā)抖吧。

    感慨夏油杰的上道,太宰治聲音平緩的陳述事實:“有著反轉(zhuǎn)術(shù)式的五條悟,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夠被人殺死了吧。”

    夏油杰:“……”

    “是悟嗎?”他聲音干澀,忽然察覺到了自己的無力感,“占據(jù)我的身體是為了對付悟。”

    太宰治笑而不語。

    話談到這里, 夏油杰一下子恍然大悟,事情所有的走向全部清晰明了起來。

    在五條悟、津島杏和他這三個人中,現(xiàn)在正陷入迷茫痛苦,對心中正論充滿懷疑的他, 是最適合當(dāng)成是突破口的存在。

    星漿體任務(wù)到現(xiàn)在的灰原事件, 每一件都在打擊著他心中的正論。

    在經(jīng)過一系列陰謀操作得到他的身體后,縫合傷疤會利用他的身體對付五條悟, 太宰治說的無法殺死五條悟,那么縫合傷疤一定會選擇封印。

    在封印住五條悟后,身邊沒有強(qiáng)大戰(zhàn)力保護(hù)的津島杏,緊接著就會遭到縫合傷疤的毒手。

    這樣一來,他們?nèi)齻由于他的原因, 到最后都會栽在同一個人的手中。

    他和津島杏身死, 五條悟被封印。

    所以, 太宰治才在一切剛開始的時候救下灰原雄, 找到了他進(jìn)行談話。

    “知道那個縫合傷疤是誰嗎?”夏油杰問。

    他要把那個只會在暗地里搞事,傷害他后輩,想要對他同窗出手的家伙揪出來,親手殺了他。

    太宰治站直身體,活動了活動手臂,整個人又恢復(fù)成溫柔活力的樣子:“很遺憾,我并不知道哦。”

    “像是那種藏的很深的家伙,只靠在外界的我能夠發(fā)現(xiàn)這么多的事情就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與那種家伙對峙,沒有和他對抗十幾年的覺悟,是很容易就會落敗的。”

    聽他這樣說,夏油杰冷不丁的問:“你已經(jīng)有了這種覺悟?”

    太宰治攤手,笑意不達(dá)眼底:“不能夠自殺,檔案也已經(jīng)被洗白,反正我現(xiàn)在無聊的也只剩下時間了,有足夠的時間看他在陰暗角落咬牙切齒,讓我感到愉悅的搞笑面孔。真是想想就覺得有了繼續(xù)活下去的動力呢~”

    夏油杰:“……”

    他再一次感慨太宰治的恐怖。

    成為太宰治的敵人真的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特別還是被觸碰到了底線的太宰治。

    現(xiàn)在的太宰治,夏油杰敢肯定,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將躲在暗處,對津島杏出手的縫合傷疤揪出來。

    哪怕這個計劃要盡行十年、二十年,他也不會放棄與縫合傷疤的對弈。

    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么做,夏油杰對太宰治微微頷首,朝著咒術(shù)高專的醫(yī)務(wù)室走去。

    夏油杰走后,太宰治無聊的在咒術(shù)高專閑逛起來。

    直到津島杏一臉開心的朝他跑過來,臉上的喜悅表情不言而喻。

    “修治表哥!”她跑到太宰治面前,鴉羽般長發(fā)在空中滑過柔順的弧度。

    太宰治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那位少年已經(jīng)沒事了嗎?”

    “灰原已經(jīng)被硝子用反轉(zhuǎn)術(shù)式治好了,”津島杏開心道,“多虧了修治表哥,灰原才能夠活下來,他說要好好感謝修治表哥呢。”

    “當(dāng)我的跟班,為我當(dāng)牛做馬嗎?”太宰治故意這么說道。

    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津島杏反應(yīng)不過來的“誒?”了一聲,呆愣愣的很是可愛。

    太宰治臉上的笑容更加輕柔起來:“開玩笑的哦~”

    聽到他這么說,津島杏松了一口氣。

    晚上,大家一起去聚了餐,為感謝太宰治救助灰原雄,也為了慶祝灰原雄的大難不死。

    坐在軟墊上津島杏噸噸噸的喝下一杯啤酒,冰涼的酒液劃入喉間很是讓人感到舒服。

    五條悟坐在她身邊喝果汁,時不時跟夏油杰交談兩句話。

    太宰治坐在津島杏另一邊,拿著一杯啤酒,行徑惡劣的逗弄著單純靦腆的灰原雄,看少年在他的逗弄下紅著臉糗狀百出的樣子。

    在店門口和太宰治告別,津島杏被五條悟拉著走,夏油杰扶著喝醉的灰原雄。

    一路上幾人都沒有說話,氣氛卻沒有一點尷尬,出乎意料的好。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

    選擇成為咒術(shù)高專老師的五條悟,在畢業(yè)后留在了咒術(shù)高專任職教師,令他沒想到的是,夏油杰也選擇了這個行業(yè)。

    和他一起對抗上面的那些爛橘子們。

    畢業(yè)后,津島杏回到了坂本家,跟在坂本秀芥身邊學(xué)習(xí)管理坂本家的資產(chǎn)。

    太宰治加入了武裝偵探社有兩年的時間,平時呆在橫濱,也不怎么回村子里。

    畢業(yè)后,津島杏和五條悟舉行了婚禮。

    對于他們兩個的結(jié)婚,五條家沒有說什么,只是在婚禮舉行的當(dāng)天去了人。

    婚禮上,掃了一眼五條家的人,坂本秀芥冷哼一聲,回到化妝間,看著坐在鏡子前正在梳發(fā)型的女兒,旁邊掛著他花大價錢為女兒定制的婚紗。

    坂本奈奈正在溫柔的對津島杏叮囑著關(guān)心的話語。

    坐在沙發(fā)另一邊的太宰治玩著游戲機(jī),見坂本秀芥冷著臉,調(diào)侃他:“別生氣嘛,叔叔,至少五條家主和五條君的爸爸媽媽都來了啊。”

    坂本秀芥:“……”

    津島杏:“——噗。”

    聽著女兒忍不住笑出聲,坂本秀芥將火力轉(zhuǎn)向太宰治:“杏都結(jié)婚了,你打算什么時候結(jié)婚?”

    太宰治:“……”

    坂本秀芥:“如果杏真的決定不要孩子的話,為我們家傳宗接代的任務(wù)可還要靠你呢,坂本修治。”

    “這是何等偉大而耀眼的任務(wù)啊~簡直是耀眼到讓我看不清叔叔的面龐,”太宰治動作夸張的站起身,開始往外逃,“我必須要好好的謀劃一番才可以呢~ ”

    將他的小動作全部看在眼里,坂本秀芥冷哼一聲沒有拆穿他。

    “爸爸,高興一點嘛。”津島杏對坂本秀芥撒嬌。

    坂本秀芥板著面孔嘴角微微上揚(yáng)了一點,算是對女兒撒嬌的回應(yīng)。

    宣誓、交換戒指、接吻之后,五條悟被身為伴郎的夏油杰遞了一杯含酒精的果汁。

    他的計謀被五條悟看穿:“在婚禮上灌醉我可是不太現(xiàn)實的事情哦,杰。”

    五條悟尾音張揚(yáng),穿著白色西服帶著墨鏡的樣子,感覺很是有幾分的滑稽。

    “被看穿了啊。”被好友看穿,夏油杰也沒有絲毫尷尬的樣子。

    去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津島杏撞見了中原中也,他是應(yīng)太宰治的邀約來的,當(dāng)然也是因為和津島杏有過交集,包了一個超厚的份子錢。

    看他的樣子應(yīng)該是被太宰治給灌醉了,嘴里嘟囔著“一定要宰了那條青花魚混蛋”的話,對津島杏說了幾句“新婚快樂”,就被趕過來的太宰治拉走了。

    婚禮結(jié)束,送走賓客后。

    在位于東京的新家,津島杏和五條悟站在門口送坂本秀芥和坂本奈奈離開。

    “小子,敢欺負(fù)我女兒的話就閹了你。”離開前,坂本秀芥眼神凌厲的湊到五條悟身邊小聲的威脅他。

    五條悟:“……”

    結(jié)婚當(dāng)天莫名的感覺下身一涼,五條悟面色認(rèn)真道:“爸爸,絕對不會的。”

    被五條悟稱呼爸爸,坂本秀芥還有些不適應(yīng) 。

    “你們在說什么?”津島杏好奇的湊過來。

    坂本秀芥面色軟了下來,拍拍五條悟的肩膀,對津島杏說道:“明天你們搬回去住。”

    津島杏:“……”

    津島杏:“才不要呢。”

    坂本秀芥輕輕彈了她額頭一下,走了。

    送完所有人,回到溫暖的客廳,津島杏和五條悟直接癱在了沙發(fā)上。

    “好累啊,”趴在五條悟身上,津島杏拉長聲音,“結(jié)婚真的比出任務(wù)還累。”

    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五條悟盯著頭頂夢幻的燈光:“那等一下還有力氣嗎?”

    “沒有了。”津島杏回答肯定。

    “誒~”五條悟胸膛起伏發(fā)出沉悶的笑,“要是重新選一次,杏還會選擇舉辦婚禮嗎?”

    津島杏找個舒服的位置,點頭:“會。”

    “這可是宣布我獲得幸福的事情呢,”她抬頭,笑意盈盈的琥珀色眼睛對上漂亮的透徹蒼藍(lán),“無論選擇多少次,我都會選擇結(jié)婚的。”

    “悟呢?”她問,“會一直都和我在一起嗎?”

    在兩人生下的孩子不姓五條的情況下,他能夠一直的都和她在一起嗎?

    “會哦。”五條悟湊近她輕吻,吻中滿是珍惜的意味,“我們會一直都在一起的。”

    “孩子不姓五條也完全沒有關(guān)系。”

    “只要是我們的孩子,只要我們還在一起。”

    “我就已經(jīng)感覺到很幸福了。”

    “所以,要一直這樣的幸福下去才可以呢。”

    第97章番外(一)

    津島杏帶著甜品去咒術(shù)高專看望自己的丈夫。

    剛下公交車, 看見了等在車站牌前的五條悟。

    “悟,”津島杏直接撲倒他的懷里,被青年溫?zé)岬纳眢w抱住, 她忍不住在他懷里蹭了蹭,“不是說這段時間很忙, 會在學(xué)校等我的嗎?”

    穿著高專教師校服時, 五條悟會在眼睛上纏一圈黑色繃帶, 將頭發(fā)像羽毛球一樣的束起。

    在津島杏來看望他的時候, 五條悟總是會穿校服戴墨鏡, 明明28歲的年紀(jì),因為無下限的原因有著一張16歲高中生的臉,津島杏很是喜歡他的這種打扮, 就好像他們還在剛交往談戀愛那會兒。

    手在妻子腦袋上寵溺的揉了揉,五條悟低聲笑道:“身為老師就算再怎么忙著教學(xué)生,也要學(xué)會稍微的偷懶休息一下啊。”

    鼻子微微聳動,五條悟問:“帶的什么?”

    津島杏將手上提著的甜品袋子遞給他:“慕斯蛋糕、各種口味的班戟,還有喜久福。”

    臉上飛上兩朵紅霞,五條悟再次撲到津島杏身上:“杏~果然最愛你了~”

    面頰因為他直白的話熱氣上涌, 津島杏推了推他的胸膛:“快走啦。”

    五條悟拉著她往山上的咒術(shù)高專走。

    不好好的走路, 五條悟整個人可以說是粘在她身上的, 說話的聲音也帶著一股甜膩的氣息:“我這兩天一直都保持著良好的作息習(xí)慣哦。”

    “沒有熬夜嗎?”津島杏驚訝。

    五條悟身為特級咒術(shù)師, 又是咒術(shù)高專的老師, 休息時間簡直是少的可憐, 熬夜這種事情放在他身上簡直是再正常不過。

    手指捏著墨鏡腿往下勾,五條悟露出那雙漂亮透徹的蒼藍(lán)眼睛, 讓津島杏看他眼睛下方的白皙光滑:“你看你看——在沒用反轉(zhuǎn)術(shù)式的情況下,連黑眼圈都沒有。”

    “杏呢?”他問, “最近有沒有好好休息?”

    津島杏點頭:“有。”

    “那今天可以試一下。”五條悟很是期待,“說不定十個月之后屬于我們的愛情結(jié)晶將會降生。”

    對于丈夫的自信,津島杏有些無奈:“這么肯定嗎?”

    “當(dāng)然,我可是最強(qiáng)的啊。”兩個人都在備孕的這段時間,讓五條悟很是興奮期待,同時也有乖乖的聽話不熬夜,早睡早起身體好。

    在操場和伏黑惠、釘崎野薔薇對練的虎杖悠仁,隨意的一個視線掃過去,突然就回不過神了。

    被五條老師牽著手親昵走在一起的女性,就是伏黑說過的五條老師的妻子嗎?

    陽光健氣的少年眨了眨眼睛。

    剛剛那種——身體深處的不對勁,好像不是他而是宿儺的。

    宿儺認(rèn)識她嗎?

    “那個人……好漂亮。”釘崎野薔薇也注意到了和五條悟走在一起的津島杏。

    “喂喂,”她拍拍伏黑惠的肩膀,“她就是五條老師的妻子嗎?”

    虎杖悠仁也看向伏黑惠。

    “嗯,就是她。”伏黑惠點頭。

    虎杖悠仁/釘崎野薔薇:“哇~”

    看著這兩個人羨慕的水汪汪大眼睛,伏黑惠無奈的嘆了口氣。

    釘崎野薔薇手指抵在下巴處:“怪不得五條老師手指上的婚戒,一天被摘下來保養(yǎng)好幾遍,我要是有那么漂亮的一個老婆,我也會這樣做的。”

    伏黑惠視線移過去:“你是女的。”

    “我知道,”釘崎野薔薇一個眼神殺回去,“我只是在羨慕為什么那個無良教師會有那么漂亮的一個老婆。”

    伏黑惠:“……”

    “五條老師還好吧,”對五條悟感覺良好,虎杖悠仁笑道,“但是五條老師的妻子真的很漂亮誒。”

    “喲~我可愛的學(xué)生們。”

    正說五條悟,五條悟就走了過來。

    身邊還跟著他的妻子津島杏。

    兩個人雖然結(jié)婚了,但因為婚前合同的原因,津島杏并沒有改姓氏。

    他牽起津島杏的手,對面前三個學(xué)生亮著,兩人手上在陽光下閃著光的一對婚戒:“這位是我的妻子,津島杏。”

    “怎么樣?漂亮吧?”他炫耀的笑出一口大白牙。

    習(xí)慣了的伏黑惠:“漂亮。”

    釘崎野薔薇雙手合十眼睛閃星星:“是個很漂亮的大美人誒。我是釘崎野薔薇。”

    虎杖悠仁撓著后腦勺:“我是虎杖悠仁,您和五條老師站在一起真的很般配呢。”

    說完,他滯了一下。

    又來了,這種從身體深處傳來的異樣感。

    “你們好,我是津島杏。”津島杏從五條悟提著的甜品袋子里掏出甜品小蛋糕,一一遞到虎杖悠仁、釘崎野薔薇、伏黑惠手上。

    蛋糕是最后遞給的伏黑惠,她拍拍伏黑惠的頭:“好久不見啦,惠惠,最近在學(xué)校還好嗎?”

    伏黑惠點頭:“很好,萩原先生也很好。”

    “那就好。”聞言,津島杏笑的更加溫柔,“悟最近有捉弄你嗎?”

    “我不會欺負(fù)惠的啦。”五條悟小孩子氣的率先反駁。

    伏黑惠垂下長長的眼睫毛:“還是以前那個樣子。”

    “惠惠~”五條悟虎著臉拉長音調(diào),“你真的很不尊師重道哦。”

    這小子,他今晚還想要抱著老婆入睡的啊。

    此時,高專的另一位教師,深受同學(xué)們敬重,且跟沒有教師資格證的五條悟不同,他的證件十分齊全的夏油杰出現(xiàn)。

    “悟,不要捉弄學(xué)生了啊。”夏油杰走過來,他先是阻止五條悟捉弄伏黑惠,再笑意盈盈的和津島杏打招呼,“好久不見了,杏。”

    津島杏笑道:“好久不見,杰。”

    她打量了一下面色溫潤,黑色長發(fā)松松夸夸披在身后,梳著半丸子頭的儒雅俊逸青年:“你好像又變帥了。”

    五條悟倏然警惕。

    夏油杰面上笑意更加輕柔:“你總算是發(fā)現(xiàn)這一點了。”

    “要知道當(dāng)初就連你表哥都在疑惑,明明身邊有我這個品學(xué)兼優(yōu)的人在,為什么你最后會選擇跟悟在一起。”

    “羨慕吧,”五條悟賤兮兮的朝夏油杰炫耀,“當(dāng)然是因為我比杰有魅力了。嘛——杰還是蹲在墻角慢慢哭吧。”

    津島杏頭疼扶額,無奈道:“就修治表哥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我沒選誰他就會站在誰那邊的啊。”

    釘崎野薔薇被他們的相處模式震驚到了:“是修羅場吧,沒想到夏油老師喜歡的竟然是不良教師的妻子。”

    虎杖悠仁驚訝:“還有一個愛找搞事的表哥。”

    伏黑惠:“……”

    看多了的伏黑惠表示自己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在五條悟和夏油杰你來我往的挖苦舌戰(zhàn),兩人一邊吵一邊跟著津島杏離開之后。

    忽略釘崎野薔薇和伏黑惠的交談聲,虎杖悠仁很是奇怪的察覺著,平靜下來沒有任何異樣感的身體。

    很奇怪。

    剛剛那種感覺應(yīng)該不是錯覺。

    第98章番外(二)

    澀谷事變之前, 津島杏被檢查出懷孕。

    彼時咒術(shù)界的天已經(jīng)開始變了,摸向妻子懷孕兩個月還未顯懷的小腹,五條悟柔聲安撫她:“為了你的安全著想, 我送你回爸爸那里。”

    “計劃——會成功嗎?”津島杏問。

    “會的哦。”五條悟?qū)㈩^埋在她脖頸間,“我可是最強(qiáng)的啊, 什么事情都不會有的哦。”

    “等我找到那家伙,把他揪出來后,就有更加充足的時間陪你了。”

    津島杏沒說話,只是抱著五條悟的腰, 抱得更緊了一點。

    她對計劃了解的不多,也沒有參與的打算, 只知道計劃是太宰治制定,對于太宰治津島杏是很信任的。

    但還是擔(dān)心五條悟會受傷。

    畢竟只看他們的態(tài)度, 這次的計劃可能是非常兇險的。

    將津島杏送回坂本家的時候,太宰治正躺在榻榻米上曬太陽,青年像只貓一樣的慵懶,全身上下仿佛沒有骨頭,懶洋洋的。

    津島杏跟他打招呼:“修治表哥。”

    “杏, 好久不見了哦~”睜開眼睛看見彎腰注視著他的女性,太宰治坐起身, 鳶色的眸中滿是笑意。

    津島杏戳穿他:“前天不是才見過嘛。”

    “那也是很久嘛。”太宰治偏頭看向門外,正在和坂本秀芥交談的五條悟,面上的笑意加深,“已經(jīng)開始了啊。”

    津島杏沒接話。

    將她送回家養(yǎng)胎后五條悟離開。

    為了孩子, 津島杏每天盡量忽視外界的信息, 直到十幾天后傳來的消息讓她皺起眉頭。

    特級咒術(shù)師五條悟、夏油杰帶領(lǐng)學(xué)生, 前往澀谷執(zhí)行祓除咒靈任務(wù), 夏油杰背叛咒術(shù)界,五條悟被御門疆封印,三名學(xué)生下落不明。

    夏油杰背刺了五條悟。

    聽說是和一個詛咒師合作,用獄門疆將五條悟封印。

    津島杏相信這件事情的真實性,想要封印五條悟的話,只有夏油杰能夠做到。

    太宰治坐在她的對面打游戲。

    作為計劃的策劃人,他沒有一點心急的樣子。

    “修治表哥不擔(dān)心嗎?”津島杏問。

    “完全不用,”太宰治看她,“封印什么的,對于我們兩個來說簡直是比開鎖還要簡單。”

    開鎖還要用到曲別針,解除封印只需要他用手指輕輕觸碰一下。

    是簡單到不能夠再簡單的事情。

    津島杏看向外面的院子。這么說,就連悟被封印也在修治表哥的計劃中啊。

    三天后太宰治離開了坂本家。

    走的時候坂本秀芥提醒他:“小心點。”

    “我知道啦,叔叔。”沒有過多不靠譜的輕佻表現(xiàn),太宰治這一次很是認(rèn)真的回答。

    看著站在門口的女兒,坂本秀芥安慰她:“安心啦,他不會有事的。”

    “我不是在擔(dān)心這個,”津島杏看向爸爸,“我是在想修治表哥的計劃要是成功了,悟也踹翻了那群爛橘子們,孩子生出來后,姓氏會是什么呢? ”

    坂本秀芥:“……”

    皮了一把的津島杏快速回房間。

    之后的很長時間沒有聽到消息。

    直到有一天津島杏在去正廳的走廊上,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少年。

    那是伏黑惠。

    雋秀冷淡的面孔上是一雙充滿陰鷙的眼睛,藍(lán)色的眼睛下還有一條睜開的細(xì)小眼縫,猩紅色的充滿詭異危險,穿在身上的校服也有些破損。

    天空上被陰云籠罩,黑壓壓的壓在人的心頭。

    看著站在院子里的人,津島杏皺了皺眉。

    難道是修治表哥他們的計劃失敗了?

    不可能的,沒有什么事情能夠逃過修治表哥的掌握。

    “兩面宿儺。”津島杏開口。

    少年嗤笑一聲,臉上迅速浮現(xiàn)黑色咒紋,一手將額前的劉海攏起,他渾身散發(fā)著強(qiáng)大的壓迫感。

    “喂,”他嘴角咧開惡劣又殘忍的笑,“好久不見,沒想到你過的還蠻不賴,還真是讓我心里面很不舒服啊。”

    津島杏問他:“不能接受死亡的結(jié)局,所以無論怎么樣都要活下來嗎?”

    “哪怕是借助別人的身體?”

    “你不是挺喜歡這個小鬼的嘛,”兩面宿儺不以為意,他“嘖”了一聲,“還是跟以前一樣。”

    津島杏沒明白:“什么?”

    用著伏黑惠的身體,兩面宿儺直接大咧咧的坐在了草地上:“我說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板著一張臉,喜歡用警惕的眼神看人。”

    “笑一個怎么樣?”

    他說:“要那種平緩溫柔的笑。”

    津島杏:“……”

    站在走廊上的女性,并沒有如兩面宿儺要求的那樣露出笑容,反而平淡道:“我沒有任何理由對你笑。”

    在兩面宿儺做出那些錯事后,她和他就是對立的敵人,只要見面就不死不休的那種。

    更何況他現(xiàn)在還占據(jù)著伏黑惠的身體。

    津島杏問:“澀谷的情況……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會到這里的?”

    “啊?”兩面宿儺掏掏耳朵,“我沒必要跟你說這些吧。”

    說出這種話,兩面宿儺還是講述道:“絹索被夏油杰和五條悟聯(lián)手演了,自從一個能夠凈化術(shù)式的人到場后,原本的優(yōu)勢全部變成了劣勢,場面簡直是一邊倒。”

    “所以,你是見勢不妙溜了過來。”津島杏肯定道,“為了拿我的性命換取自己的安全。”

    抬眼看她,兩面宿儺冷聲:“想太多了。”

    “在你面前有我無法逾越的屏障。”

    這個她知道,這是爸爸的異能力,他現(xiàn)在就坐在她身后的正廳,只不過是沒有露面。

    這也是津島杏能夠放心和兩面宿儺交談,不怕他攻擊她的底氣所在。

    “只是來見你一面。”兩面宿儺的語氣突然平緩了下來,“想要把我驅(qū)逐出伏黑惠的身體,只能你過來觸碰我。”

    津島杏戳穿他:“說什么傻話,修治表哥也可以。”

    “在他碰我之前,我會自己扭斷脖子。”平淡的聲音昭示著聲音主人的惡劣,在津島杏浮現(xiàn)怒意的面孔下,兩面宿儺道,“只有你能過來,但我要提醒你注意一點,你的肚子里還有孩子。”

    津島杏:“……”

    就知道這家伙沒安好心。

    下一瞬五條悟出現(xiàn)在院子里,強(qiáng)大的咒力壓迫感將一整片區(qū)域壓的密不透風(fēng)。

    他面色陰翳,顯然是準(zhǔn)備以武力制服兩面宿儺。

    “怎么?”兩面宿儺笑出一口大白牙,“不想管你的好學(xué)生了?”

    “冷靜一點,悟。”夏油杰出現(xiàn)在五條悟的身旁。

    “修治表哥呢?”津島杏問。

    五條悟看過來:“他沒事,只是趕過來的速度沒有我們兩個快。”

    兩面宿儺插話:“決定好了沒?我可沒時間聽你們廢話。”

    “我說你還真是難纏。”津島杏走向他,“從我第一次見你是個嬰兒的時候就難纏了。”

    “杏!”五條悟出現(xiàn)在津島杏身邊,拉住她的手,阻止她接近兩面宿儺。

    看出了兩面宿儺真實的想法,津島杏安慰他:“沒關(guān)系的,悟也要相信我一次哦。”

    五條悟盯著她半晌,妥協(xié)的松開手。

    “知道干嘛還要招惹我。”兩面宿儺坐在草地上不動,“讓我死在那個時候的話,也就不會有后面這些事了。”

    津島杏走到他面前蹲下,平視著他的眼睛,聲音輕柔的如一陣細(xì)風(fēng):“就是因為無法不管所以才覺得難纏啊。”

    “人總是要分個善惡的。”

    聽到這句話,兩面宿儺沒有反應(yīng)。

    也沒有攻擊的意思,只是安靜的盯著津島杏。

    “再見。”津島將手放在兩面宿儺的肩膀上,溫和平緩的念出他的名字,“兩面宿儺。”

    事實證明兩面宿儺也只是在試探,說狠話,其實一點都沒有對津島杏再次動手的心。

    臉上的黑色皺紋快速消失,伏黑惠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后,少年還被五條悟拿他被兩面宿儺附身后,變成那種張狂的惡劣樣子這件事情,笑話了好久。

    絹索被消滅,五條悟用強(qiáng)力的手段迫使咒術(shù)界高層下臺,之后就是一段很忙的改革咒術(shù)界風(fēng)暴。

    直到津島杏和五條悟的孩子出生。

    事情才算是結(jié)束。

    醫(yī)院里,躺在病床上的津島杏看著在她枕頭邊躺著的白嫩嬰兒,他遺傳了五條悟的發(fā)色,眼睛也遺傳了五條悟的,除了不是六眼,簡直是和五條悟一模一樣。

    這讓津島杏感慨五條悟的基因強(qiáng)大。

    孩子姓坂本,至于名字還沒有想好。

    五條悟并沒有因為踢翻了爛橘子們,而要求孩子姓五條。

    坂本秀芥很高興,雖然依舊冷著臉,但眼中是有笑意的。

    坂本奈奈很高興,她高興自己的女兒當(dāng)了媽媽,嫁人后的生活依舊很幸福。

    太宰治也很高興,他終于不用被坂本秀芥揪著后衣領(lǐng)去相親了,笑容燦爛的樣子讓坂本秀芥看了就黑臉。

    所有人都出去后,病房內(nèi)只剩下津島杏、五條悟和孩子。

    一下子安靜下來。

    三人在一起時氣氛很是溫馨。

    五條悟低頭在津島杏額間落下珍惜的一吻:“辛苦了。”

    “在有了屬于自己的家庭后,我也有了屬于自己的孩子。”

    “杏,謝謝你。”

    “嗯,”津島杏溫柔道,“我也好高興。”

    在所有的阻礙都解決后,往后的每一天就都是幸福而美好的。

    她也是,五條悟也是。

    他們這一整個大家庭全部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

    第99章番外(三)

    跟著爸爸媽媽拜訪津島家的時候,那個時候津島杏還不姓津島,她姓坂本,全名是坂本杏。

    彼時坂本杏六歲。

    津島家的本家很大, 是老式的和式宅邸,內(nèi)部布局很是大氣優(yōu)雅,傭人也有很多。

    因為是重要的合作伙伴,坂本一家受到了津島家主的鄭重招待。

    除了商業(yè)合作上的拜訪,坂本秀芥此行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為自己的女兒找一個能夠在將來入贅到坂本家,從嬰兒時代就接受高等精英教育的津島家孩子。

    津島家主也知道他此行的目的,他的四子和五子比坂本杏分別大三歲和兩歲,六子也就是最小的兒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訂婚了。

    坂本秀芥可以從這兩個人中選一個,從而達(dá)到兩家聯(lián)姻的目的。

    他們將來生下的孩子可以姓坂本,這是津島家主所能夠做出的最大讓步。

    坂本秀芥不以為意。

    他認(rèn)為聯(lián)姻這種事情對坂本家可有可無,坂本家也不需要聯(lián)姻,他只是想要找一個優(yōu)質(zhì)的孩子帶回家精心教導(dǎo),讓他在將來能夠一心一意的輔佐坂本杏。

    大人間的交鋒,年僅六歲的坂本杏一點都不感興趣,她只是想要爸爸快點結(jié)束談話,好讓他帶著她出去玩。

    第二天,在津島家后院拿著手球玩的坂本杏,見到了一位趾高氣昂比她大兩歲的女孩子,她正在跟身邊穿著和服的婦人,抱怨著自己未婚夫的孱弱。

    “竟然被我推一下就掉進(jìn)水里了, 我才不要將來嫁給這么無能的人!”大小姐的姿態(tài)十分的趾高氣昂。

    和穿著振袖和服的大家不一樣, 她穿著一身漂亮的洋裝, 金發(fā)碧眼像洋娃娃一樣的漂亮可愛。

    小孩子時期, 同樣的年紀(jì),女孩子就是要比男孩子力氣大一點,更何況她比此時還名津島修治的太宰治大兩歲,力氣比對方大,能把對方推進(jìn)水里是很正常的。

    坂本杏很好奇她的話。

    有人掉進(jìn)水里了,她想要去看看。

    “看什么?!”見她一直望著這邊,那位大小姐氣勢洶洶的呵斥她。

    準(zhǔn)備過來時,跟在她身邊的婦人攔住了她,低頭在她身邊耳語了坂本杏的家世。

    上流社會就是這樣,只要對方的家世比你強(qiáng),你就只能在對方面前夾著尾巴做人。

    大小姐臉色不太好的帶著婦人溜了。

    坂本杏往池塘跑去,跑到一半發(fā)現(xiàn)落水的男孩子被身穿浴衣的男傭人抱著,往離池塘邊不遠(yuǎn)的房間跑去。

    坂本杏沒有跟上去,只要有人救了他,她也就放心了。

    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后的幾天一直沒有聽到那個落水男孩子的消息,直到有一天她去廚房拿點心吃,聽到有人在討論那個落水的男孩子,被關(guān)在房間里不許他出來。

    “他叫什么名字?”坂本杏好奇的問。

    長相可愛的小女孩仰頭盯著兩位談話的女傭人,琥珀色的大眼睛水潤潤的。

    見她們兩個人想糊弄她,坂本杏稚嫩著聲音:“說謊話騙我的話,我就要告訴津島叔叔了哦。”

    女傭?qū)⑺胍赖乃惺虑槎颊f了出來,坂本杏往津島修治的住所跑去。

    聽女傭說他已經(jīng)兩天沒吃飯了,坂本杏還帶了好吃的點心過去。

    她走到津島修治房間門外的時候,有一個保鏢在門外看著,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兒,見他沒有要攔的意思,坂本杏打開房門一溜煙的鉆了進(jìn)去。

    房間里拉著窗簾,昏暗暗的。

    還有著未散去的消毒水味道。

    坂本杏走到榻榻米前,跪坐在地板上看著躺在床鋪上臉色慘白的男孩子。

    津島家的第六子津島修治,比她還要大上幾個月。

    可此時躺在榻榻米上的津島修治瘦弱的可憐,臉色也發(fā)白,整個人慘兮兮的。

    他長得很漂亮,比他的兩個哥哥要好看太多,坂本杏第一次見到長得這么漂亮的男孩子。

    正當(dāng)坂本杏以為他睡著了,想要把點心放下再走時,已經(jīng)等了她兩天,甚至把自己餓成這副模樣的津島修治睜開了眼睛。

    是漂亮的鳶色瞳孔。

    他看向坂本杏,聲音平靜:“我要死了。”

    在同齡人口中,從來沒有聽到過這種話,坂本杏有些慌亂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吃東西就不會死了。”她笨拙的把點心往前推了推,介紹自己,“我是坂本杏。”

    津島修治雙眼無神的盯著天花板:“現(xiàn)在不死,以后也會被那個大小姐折磨死的,還不如現(xiàn)在就死掉,還能死的有尊嚴(yán)一點。”

    坂本杏問:“大小姐——是之前在花園里見到的那個嗎?”

    津島修治默認(rèn)。

    坂本杏驚訝身體往前傾:“她一直在欺負(fù)你?”

    “你不是看到了嗎。”津島修治神情厭厭的。

    原來那天他看見她了啊。坂本杏又縮回去。

    也是,她前兩天還把他推進(jìn)池塘里來著。

    “那天,你感冒了嗎?”坂本杏問。

    “快死了。”津島修治閉上眼睛,“被羞辱死了。”

    “津島叔叔沒說什么嗎?”

    “說長大了就好了。”

    坂本杏:“……”

    對自己孩子所受的苦絲毫不理不管,坂本杏感覺津島修治很可憐。

    忽然間,她注意到他手背上的針孔。

    心中很是酸澀。

    坂本杏不開心的回到房間,第二天她又去看津島修治了,躺在榻榻米上的男孩子比昨天還要虛弱。

    細(xì)小的手臂上可見青色血管。

    他睜開眼睛,看向坂本杏。

    坂本杏心中一滯,那雙眼睛比昨天還要無神,死寂的盯著她看。

    她被這種眼神嚇到了。

    訥訥的說不出話來。

    津島修治閉上眼睛,不再搭理她。

    坂本杏就在房間里陪著他,兩個人誰也不說話的在房間里待了一下午。

    期間津島修治的肚子咕嚕嚕的叫。

    “要吃點東西嗎?”坂本杏將點心往前推了推。

    津島修治用被子蒙住頭:“不要管我。”

    他弱弱小小的,用被子一蒙整個人就跟不存在似的。

    坂本杏:“……”

    第四天。

    滿是消毒水藥味的房間中,在津島修治虛弱的快要睜不開眼睛時,坂本杏問:“要怎么樣才能夠幫到你?”

    她無法看著津島修治在她的注視下死掉。

    也無法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以后不會再來看他。

    津島修治閉著眼睛,虛弱著聲音:“不要管我,讓我死掉就好了。”

    “你很討厭她嗎?”對于大家族之間的聯(lián)姻,坂本杏是知道的。

    不論孩子喜不喜歡,只要大人說他或者她將來要跟你結(jié)婚,無論那個人有多惡劣,你今后的人生就已經(jīng)定下了。

    “我討厭自己。”津島修治被被子蒙著頭,聲音虛弱無力,“討厭把我當(dāng)籌碼推出去的家人,討厭這個家,討厭這個世界。”

    他說話語氣很喪,對自己的人生充滿絕望。

    “離開津島家,你就可以活下去嗎?”

    女孩子的聲音清透稚嫩,像是一道光沖破困頓住他的黑暗,用被子蒙住臉的津島修治睜開眼睛。

    很長的時間過后,在坂本杏以為不會得到回答時,屬于男孩子的手默默伸出了柔軟的被子。

    軟軟小小的手伸出了他的保護(hù)結(jié)界。

    坂本杏握了上去,抓住了他的手,掀開他的被子跟被子里,琥珀色的眼睛跟那雙明亮的鳶色眼睛對視。

    “去我家吧。”

    “我?guī)汶x開這里。”

    “只要跟爸爸說的話,他就會同意的。”

    第100章番外(四)

    “會嗎?”津島修治問。

    “會的!”女孩子眼睛睜的大大的, 黑色柔軟的發(fā)上別著好看的發(fā)飾,帶著這個年紀(jì)小孩子特有的天真和堅持,“我一定會成功的。”

    “到時候你來做我的家人吧。”

    “做你的家人,”津島修治猛地收回手, 冷漠道, “你跟那位大小姐是一樣的想法。”

    “……”坂本杏搖頭,一手掀著被子跟他說話,“我沒想著要欺負(fù)你,也不會把你推到水里的,我只是想……”

    想不出來自己想要干什么,她直接問:“你想要什么?”

    被這么問,還不能很好掩飾自己情緒的津島修治怔了一下,隨后面色平緩下來:“大概是自由。”

    能夠決定他人生方向的自由。

    聽到他的回答,坂本杏也知道了自己的目標(biāo):“那,我只是想要給你自由。”

    津島修治:“……”

    “所以……要成為家人嗎?”

    “——要。”

    *

    帶著和津島修治的約定,坂本杏找到正在喝茶的坂本秀芥。

    布置精致的和室內(nèi),她坐到坂本秀芥的對面:“爸爸。”

    在內(nèi)心感慨著女兒真是世間最可愛的小天使,坂本秀芥平淡的問:“什么事?”

    坂本杏坐姿端正,以此來表達(dá)自己的認(rèn)真:“我已經(jīng)決定好了。”

    她指的是爸爸讓她從津島家四子和五子中選一個的事情。

    她這么快就做好決定,這讓坂本秀芥有些詫異:“這么快?不用再相處一下?”

    坂本杏搖頭:“不用了,他們兩個我誰都不想選。”

    并沒有因為她辜負(fù)父親為她安排而生氣,坂本秀芥甚至還好心情的想,女兒很像是年輕時候的自己。

    隨心所欲不被任何事情所束縛。

    他心情不錯的喝茶。

    坂本杏突然開口告訴他一個爆炸性消息:“我想選擇津島叔叔的第六子,津島修治。”

    送到唇邊的茶杯頓住,坂本秀芥以為自己聽錯了:“第六子?”

    “是的。”坂本杏點頭, “如果爸爸不救他的話,他就要死掉了。”

    “他不會死掉的。”坂本秀芥無奈。

    只不過是小孩子的鬧脾氣, 津島家主每天都派人給他打營養(yǎng)液,那孩子根本就死不掉。

    “會的!”坂本杏對此卻異常肯定。

    “我去看過他好多次了,”坐在墊子上,她的聲音弱下來,“他真的真的就要死在這座宅子里了。”

    “哦。”看女兒落寞的樣子,坂本秀芥淡淡道,“那我們把他帶回家也沒什么作用,不如選一個更有用的。”

    坂本杏執(zhí)拗道:“我不要有用。”

    “如果是選家人的話,就不能夠用有沒有用來判斷,應(yīng)該看他對你是不是真心才對!”

    一時間被女兒說的啞口無言,坂本杏看待問題的方式跟他不一樣,坂本秀芥沒辦法用大人看待利益的方式反駁她。

    總覺得那樣跟她說了,她眼中的純真就會消失不見。

    他找孩子精心教導(dǎo)就是為了守護(hù)她,如果被他親手破壞了,他現(xiàn)在做的這些打算都只不過是無用功。

    最終,坂本秀芥選擇這樣回答:“你說的選家人跟我說的選家人不一樣。”

    坂本杏腦子轉(zhuǎn)的飛快:“總之是要選一個的吧。第六子也是津島家的孩子,跟他的兩個哥哥是一樣的啊。”

    “不一樣。”坂本秀芥提醒她,“那個孩子他已經(jīng)訂婚了。”

    坂本杏不以為意:“反正只是訂婚,解除就好了啊。”

    在她六歲的認(rèn)知中訂婚就跟過家家一樣,不喜歡就可以分開嘛。

    津島修治不喜歡那位大小姐,想要和她分開可是津島家主不允許,她如果想要跟津島修治成為家人的話,她就要和那位大小姐搶。

    這在村子里,兩個女生掙一個男生,都要讓他當(dāng)家庭里的爸爸來過家家是一樣的。

    再次感慨女兒跟自己相像。

    坂本秀芥點頭:“你說對,只是訂婚又不是結(jié)婚,沒道理不能夠解除。”

    “兩個人都看上的話,自然是誰的實力硬誰說話。”

    坂本杏有些聽不懂,但這并不妨礙她覺得說出這種話的爸爸很帥氣。

    坂本秀芥當(dāng)即就去找了津島家主。

    晚上的時候,坂本杏跑出院子門迎接坂本秀芥,小小的身影一直在門口等到晚上凌晨時分。

    坂本奈奈想要抱她去睡覺,她卻堅持要等。

    坂本奈奈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腦袋:“明天早上也是能夠知道結(jié)果的。”

    坂本杏揉著打瞌睡的眼睛:“媽媽,這件事情是不是很難啊?”

    坂本奈奈還沒回答,坂本秀芥踏著月色回來。

    坂本奈奈拉著坂本杏,看著走到面前的丈夫,坂本秀芥抱起打瞌睡的女兒,另一手摟著妻子,三人一起回到房間里。

    期間,坂本杏沒說話,等到坂本秀芥吃完飯,才問他:“爸爸,成功了嗎?”

    “沒有。”坂本秀芥冷著臉,看女兒失落下來的臉,他突然伸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小腦袋,“有一個要求你如果能夠同意的話,他就會跟我們回家。”

    坂本杏問:“什么要求?”

    “跟那個小子姓津島,成年之后才可以改回來坂本,當(dāng)然,不改也可以。”

    “這件事情要由你自己做決定。”

    “同意了,他今后就會成為你的責(zé)任,被你帶回家的小鬼頭,你就要自己保護(hù)好他。”

    “所以——同意嗎?”

    這是女兒第一次自己做主,年僅六歲的稚嫩年紀(jì)卻要決定一個人的一生,坂本秀面上不顯,心里有些微妙。

    坂本杏想了想,點頭:“同意。”

    坂本秀芥:“那個小鬼現(xiàn)在是我們的了。”

    眼睛一亮,坂本杏起身就要去找津島修治。

    剛起身就被坂本奈奈抱起來,溫柔的哄她:“要去睡覺嘍,修治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睡著了吧,不可以去打擾他哦。”

    聽到津島修治現(xiàn)在都睡了的話,坂本杏決定明天再去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晚上凌晨,本來該乖乖睡覺的津島修治,坐在榻榻米上看著深夜出現(xiàn)在自己房間里的父親。

    “是你設(shè)計的吧。”津島家主冷著聲音。

    津島修治不置可否:“您不是說我永遠(yuǎn)都無法離開您和家族的控制嗎?現(xiàn)在——我成功了哦。”

    “杏說她會給我自由呢。”

    原本嬌軟可愛的少年,在此時卻顯得心機(jī)深重。

    “父親,您想要的東西太多了,這是弱點。”

    津島家主緘口不言。

    津島修治見狀奶聲奶氣的天真道:“反正用我去跟那個大小姐聯(lián)姻也是換好處,跟坂本家交易也是換好處,無論我最后怎么樣,跟誰在一起都是可以的吧。 ”

    “還是說我跟那位大小姐聯(lián)姻,四哥或者五哥跟坂本家聯(lián)姻,這樣的結(jié)果比較符合父親的期望?”

    被自己年僅六歲的幼子算計,津島家主冷著臉離開。

    離開前留下一句“坂本家主看中的也正是你的腦子”的話。

    *

    第二天一早。

    坂本杏跑到津島修治的房間。

    在被拉著窗簾,昏暗的,滿是藥味消毒水味道的房間里,琥珀瞳的女孩子低頭對他笑,催促著他快點握住她的手:“爸爸媽媽在外面等著我們呢。 ”

    津島修治抬手握了上去。

    是自由了。

    就算暫時會生活在坂本家,可人生的確是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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