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伽有氣無力:“隨你吧。”
新生的都城欣欣向榮,勝天樓的戲班子也變了,不再唱那些傷春悲秋的才子佳人,而是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
道錄司無所事事,喬楨便泡在戲班子里,擊節做歌,粉墨登場。
若不是二師兄又跑了,他才不來姜州這鬼地方,風沙大不說,人也奸滑。
就說那個高君濂吧,都還沒及冠,便已有了毒士之稱,手段毒辣,死在他手中的亡魂無數。
由此可見,人被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來,高君濂幼時膽小,連大聲說話都不敢。
可到了生死存亡之際,為了保全家族,這個靦腆的少年毫不猶豫地將刀揮向了同氣連枝的袍澤。
死道友不死貧道,高君濂自幼便擔驚受怕,父親的死更是讓他嚇破了膽。
只有幾個字的圣旨便可輕易奪人性命,這就是皇帝嗎?
母親抱著他抽泣,告誡他不可忘記永安侯所受的恥辱。
一曲《舊綾羅》,斷送了高氏前程,也為這出戲增添了更多傳奇色彩。
高三郎的仕途并不順,哪怕他高中三鼎甲之一的探花,生前也只是從七品,在京城就是不入流的小官。
但他是新朝天子的救命恩人,一個謚號還不算什么,秦國公的追封才至關緊要。
不過他沒有子嗣,這國公的爵位便交由高君濂,由宋國公在高氏中挑選一位子弟,過繼給高瑛。
恰逢喬楨登了臺,他扮演的是杜小姐,唱腔纏綿,身段風流,唱念做打無一不精。
《花中眠》沒什么出彩的情節,無非就是才子配佳人的老套路,因杜小姐有一段醉臥花間的戲而得名。
“我這位師弟還真是多才多藝。”姜白魚由衷稱贊,燕伽卻面色發青,欲言又止許久,還是沒說話。
“師兄謬贊了。”喬楨還沒有卸妝,濃重的妝容遮住了他原本秀麗的面容,在近處看好似鬼魂,“勝天樓的宴席還算能入口,兩位賞我幾分薄面,可好?”
姜白魚自無不應:“師弟盛情難卻,我就卻之不恭了。”
燕伽擠出一點笑容:“那就多謝喬先生了。”
芙蓉雞片、扒燒羊肉、清蒸鱸魚這幾道招牌菜是一定要有的,考慮到燕伽,還額外點了素菜。
兩個道士中的紈绔子弟相談甚歡,喬楨手舞足蹈:“當然是真的啦,我還能騙你嗎?”
姜白魚也很激動:“哎呀,那可好玩了。”
和他們格格不入的燕伽只得吃了幾口素菜,崔先生看起來也不是放浪形骸之人,師門怎么這個樣子。
但崔祁和公子擁有相同的天魂,公子玉壺冰心,得其昆山片玉也足夠了。
當夜,喬楨和姜白魚聊了一晚上的《舊綾羅》,他對這部戲評價很高,較之泛濫的才子佳人不知高了多少。
兩人甚至興奮地唱了起來,燕伽完全不能理解,只好眼不見為凈。
“兄,可悔?”喬楨捏著蘭花指,模仿得惟妙惟肖。
姜白魚也不甘示弱:“利刃在手,亦九死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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