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聯合集訓⑦
首先要承認的是, 黃金川貫至的進攻和攔網實力還行……雖然動作稍顯生疏，一看就是個新手，但最起碼氣勢到位、力量十足。
就是……
準頭不怎么樣！
排球先后擦過仁王雅紀和天童覺的指尖, 像是被賦予了某種使命，義無反顧地朝著場外飛去。
然后，精準地落在了伊達工業教練追分拓朗的手中。
場上：“……”
場外：“……”
除了當事人黃金川在那里抱頭大喊“糟糕”之外，所有人陷入了微妙的沉默。
“某種程度上來說, 這傳球的準頭……還是不錯的�！边�在以為黃金川貫至是副攻的宮侑打了個圓場，生怕剛剛的失誤會打擊到對方的積極性。
“都怪球網對面的‘輕浮臉騷包男’太狡猾了, 故意把球往這邊扣！作為副攻, 你的傳球技術雖然不行, 但是傳球意識勉強還算可以�！闭f著，黃毛狐貍拍了拍憤怒小鳥的肩膀。
同隊的中島猛欲言又止。
他們和久谷南之前剛和伊達工業打過練習賽, 所以對這支隊伍的了解，比其他人都要多一些……但看大家都一副和和美美的樣子，他糾結了一下, 最后什么也沒說出來。
中島猛：希望得知真相的宮君, 不會單方面把黃金川君從二傳手中除名吧！
另一邊, 被聞名全國的嘴臭二傳給予了“愛的鼓勵”后，黃金川卻迷茫地撓撓頭：副攻？傳球意識？難道自己在這場比賽中, 打得不是二傳，而是副攻嗎？
在一旁默默圍觀的仁王雅紀也若有所思地用力捶了下拳頭：“原來排球是一項互動性這么強的運動��！”
——竟然連教練都能參與傳球、接球的嗎？
——看來，自己在排球這條道路上需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
莫名打了個寒顫的暗路教練：……總感覺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在紅組全員腦回路不在一條線的情況下，比賽繼續。
由剛剛拿下一分的白組發球。
看著氣勢沉穩的牛島若利，一步一步地走到發球區, 及川徹不爽地磨了下后槽牙：切，還真是讓小牛若這個家伙給裝到了！
牛島若利的發球和他本人一樣, 充滿壓迫感。
“說起來……牛島這個孩子已經確定入選Japan Youth了吧？”有教練隨口提了一句，從語氣中不難聽出歆羨。
一旁的圍觀球員：豎起耳朵.jpg
“是啊！過段時間排協就會公布了。”總是兇巴巴的鷲匠鍛治不自覺地挺直了脊背，難得露出一個笑模樣，眼中閃爍著自豪的光芒。
“這是他應得的榮耀�！�
突然看到暴躁小老頭這么柔情的一面，幾位教練都有些不習慣，不過還是由衷地為他和牛島若利感到了高興。
羨慕歸羨慕、嫉妒歸嫉妒，可真要能看到排球界人才輩出的局面，他們也還是會真誠祝福的。
這個時候，顯眼包暗路建行清了清嗓子：
“說起來，今年國青集訓的名單也出來了吧！”
“唉呀～讓我看看名單上都有誰……天吶！這個名字怎么和我們的一年級一模一樣呢！”
其他教練：“……”
如果說，他們對鷲匠教練是真誠祝福的話……那么他們對暗路建行，就是想打一頓之后再祝福。
不就是新生要去參加集訓嗎？他們才不羨慕呢！
對！一點兒都不羨慕！
“咳咳。”明顯感受到身邊氛圍變得微妙起來的鷲匠教練咳嗽兩聲，不自在地把話題轉向了場上。
“比賽還沒結束，有什么話都留在之后再說吧！”
教練組立刻齊刷刷地轉過頭去，掃到暗路建行的時候，還不忘了輕哼一聲。
只留下瀧澤良文拍了拍自己這位搭檔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
“暗路……求你還是收了神通吧！”
不然隊里“愛學習”的貓頭鷹們，又該有樣學樣……到其他隊伍的選手那里討打了！
此時場上的比賽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階段。
在被青根高伸連續擋住進攻路線后，仁王雅紀也惱了。
眼前這只沒眉毛的大猩猩還真是難纏！
尤其是旁邊還有個笑瞇瞇，看著像好人的……發型像家里姐姐會喜歡的韓流花美男的晝神幸郎。
“雖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妹妹頭，但看起來還是莫名有些不爽……”仁王雅紀嘀咕一聲，轉頭不再去看。
在姐姐的嘮叨下，他其實也有在考慮要不要換個發型，讓自己看起來更受歡迎一些——譬如燙個小卷、做個微分？
只是現在看來還是算了吧！
既然這樣都能撞發型，那他還不如堅守妹妹頭……好歹在妹妹頭這個賽道，他已經是最強的了！
仁王雅紀：驕傲臉.jpg
“雅紀��！”
耳邊傳來宮侑的聲音，已經和對方產生一定默契的仁王雅紀果斷起跳。
兩人都是本能型選手，對比賽的節奏有著敏銳的感知，配合起來天衣無縫。
雖然很不愿意承認這一點，但仁王雅紀也不得不承認，他們那如同野獸一般的本能反應，是他們在這場比賽中的一大優勢！
在宮侑把球傳來的這一瞬間，球的軌跡和力度都恰到好處，讓仁王雅紀能夠輕松地發揮出自己的實力。
不過很快，由青根高伸和晝神幸郎組成的“鐵壁”發出“啪嗒”一聲，就這樣嚴絲密合的貼在一起。
仁王雅紀往左邊看看，沒有任何縫隙可鉆；再往右邊瞅瞅，很難找到突破機會。
既然不能硬來的話，那就……
“嘶～”
只見排球在他的重擊下，發出痛苦的悲鳴，隨后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帶著極速的旋轉避開了對面兩人的攔截，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落在了白組后排的底線上。
“這就是……回旋蛇球！”
曾經在梟狐戰中，決定了最后比賽走向的那一球，就是回旋蛇球。
宮侑眼神亮晶晶地看著仁王雅紀。
“喲西！接下來就讓我也來打一下試試吧！”自從被回旋蛇球打敗后，他就心心念念想要嘗試著也掌握這一絕技。
這下看到仁王雅紀又一次展現出回旋蛇球的威力后，宮侑立馬來了精神，還在比賽中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模仿。
正好接下來輪到他來發球，于是黃毛狐貍躍躍欲試，在沒有和隊友商量的情況下，將球高高拋起，隨后用力揮動手臂——
排球以一個奇怪的角度飛了出去，在空中旋轉著，似乎想要掙脫常規的軌跡。
“這是？”
眾人的目光緊緊追隨，心中充滿了好奇。
渡親治更是緊張地降低重心，雙手微微抬起，做好了隨時接球的準備——
來之前入畑教練和他們講過需要重點防備的對手都有誰，作為“全國NO.1的二傳手”，宮侑自然榜上有名。
在知道對方的發球很厲害后，渡親治就一直處于高度緊張狀態，不敢有絲毫的松懈。
現在……
宮侑的發球來了！
黃藍雙色的排球帶著讓人難以捉摸的軌跡，以無法阻擋的氣勢，狠狠砸在了白組的底線上——是界內球！
然而，除了紅組盲目歡呼的三個排球笨蛋們，以及跟著湊熱鬧的天童覺之外，所有人都眨著豆豆眼，茫然地看著場上。
宮侑剛才發出的那顆球，即使現在還讓他們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么。
直到及川徹站出來，抬起手指向了那顆還在場上緩緩滾動的排球：“不對吧？！排球繞過網桿根本就是過界犯規吧！！”
其他人才緩緩回過神來。
紅組四人立馬故作無事發生地吹起口哨：“……噓噓，犯規什么的我們可完全不知道呢！”
星海光來：……毀滅吧！
＊
這場紅白之戰，最后以白組的勝利告終。
不過仁王雅紀和宮侑的關系，倒是因為這個契機變得好起來。
“所以你會幫我喝掉「柳汁」吧！宮侑前輩？”
“……”
看著妹妹頭面無表情卻眼含期待的樣子，黃毛狐貍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只是想要在對方那里給自己加印象分，也不代表他就想去三途川旅游�。�
沒見第一個嘗試蔬菜汁的“勇士”五色工，直到現在還躺在角落里昏迷不醒嗎？
“沒關系的，宮侑前輩�！�
就在宮侑冥思苦想，準備找由拒絕的時候，妹妹頭又開口說話了。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可能很為難……你想反悔也很正常�！�
“但如果答應我的是及川前輩的話，他是肯定不會退縮！”
宮侑：“……”
這個時候，聽到自己名字的及川徹也跑過來湊了個熱鬧：“不是吧不是吧！怎么會有二傳手這么遜啊～連答應過的事都準備反悔，這要是傳出去，以后還怎么在二傳界混啊！”
宮侑：“……我喝！”
被及川這個家伙嘲諷……簡直不能忍！
不就是喝了會見閻羅王的蔬菜汁嗎？
他喝就是了！
隨著“咕咕”兩聲，全國NO.1的二傳手應聲倒地。
只見他的嘴角流下可疑的液體，眼睛還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著：“害……害我的人是……”
“白癡吧！”
宮治蹲在旁邊，打斷了即便都這樣了卻還是戲癮大發的雙胞胎兄弟，接著掏出手機，趁對方意識逐漸模糊不清的時候，留下了足以當成是傳家寶的丑照。
接下來又進行了幾場比賽，以致于到了傍晚的時候，整個體育館內已經沒有幾個還能全須全尾站著的人了。
教練們拍拍手，果斷宣布第一天的比賽結束，然后撇下倒了一地的“尸體”，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那我們……也走吧？”
仁王雅紀猶豫地抬起腳，看了眼同樣還能走著出去的牛島若利和佐久早圣臣，出聲提議道。
兩人微微點頭，神色依舊平靜，顯然是認同了這個說法。
三人并肩而行，身后是一片狼藉的賽場。
然而，在他們半只腳還沒踏出體育館的情況下，一股陰森可怖的氣息，悄無聲息地從后面靠近，將三人籠罩在其中。
一只手就這么直接搭在仁王雅紀的肩膀上，差點兒把他嚇成炸毛妹妹頭——
“雅紀，快來陪師傅我一起練球啊～”
“你覺得是及川的傳球好，還是我的傳球好呢？”
“我好餓……”
仁王雅紀：“……”
這都是什么鬼�。�
另一邊，牛島若利那里也圍了一群可怕的行尸走肉——
“若利，快來陪我們啊～蔬菜汁很好喝的……”
“打敗你，我就是王牌……”
“可惡的小牛若……誰和你關系好啊……”
至于佐久早圣臣……早就因為受不了這么多細菌圍著自己，拔起大長腿就沖了出去。
和仁王雅紀炸毛的反應不一樣，牛島若利聽完大家說的話后，挨個認真回復起來：
“天童，我知道蔬菜汁很好喝，但我沒有輸�！�
“啊，加油吧！”
“和我關系好的人有很多，但你也是其中一個……所以不要難過，及川。”
圍著牛島的幾個人：“……”
這都是什么鬼��？
第082章 聯合集訓⑧
整人反被整, 本想看其他人受到驚嚇的反應，結果卻因為牛島若利的天然應對無話可說的眾人徹底老實了。森*晚*整*
尤其是及川徹，更是連和對方較真的心情都沒有了, 干脆貼在巖泉一的身側躲著牛島若利走。
巖泉一斜眼看著他，冷笑一聲：“看你以后還胡鬧不胡鬧？！”
身心受到雙重創傷，還要被幼馴染教訓的及川徹：“嘁，等著瞧。我以后……一定會狠狠‘報復’回去的�！�
“哦, 那你加油�！�
“太冷淡了吧！長男君。這個時候，你難道不應該和我同仇敵愾嗎��？”
“哦, 那牛島君加油。”
“iwa醬——”
沒想到對方會這么說的及川徹猛地轉過頭, 正好和豎著耳朵偷聽的宮侑和仁王雅紀對上視線。
“……”
“……”
“……”
三人誰都沒有先說話, 謹慎地觀察著彼此的表情。
突然，宮侑的臉上露出一抹壞笑, 故作嬌羞地給了仁王雅紀一拳頭：“Masaki醬～”
妹妹頭面無表情地配合道：“Atsumu醬！”
及川徹：“……啊啊啊啊��！”
這兩個人什么時候關系這么好了��？
經過隨機組隊比賽后，眾人的關系都親近了許多。
大家原本就是同齡人，也都對排球有著非同尋常的熱愛, 于是話題也漸漸多了起來。
“這個「柳汁」難喝是難喝……但感覺喝過之后, 身體確實沒有之前那么累了唉～”
“要不要找梟谷他們要一下配方, 帶回部里？”
“你瘋了吧！”
嗯……
懲罰的話題也是話題，只是聽起來有些可怕。
白鳥澤是有住宿生的, 所以宿舍條件還算不錯。
正好現在又是假期，于是鷲匠教練提前和校方協商過之后，專門給來合宿的外地選手安排了幾間空宿舍。
吃過飯、沖過澡后，有人提議要玩游戲。
“來玩《百物語》吧！”
“每人講一個怪談故事，講完后吹滅面前的蠟燭……”
“可是我們沒有蠟燭啊？”
“那就用手機的光代替蠟燭吧！每講完一個故事, 就把手機屏關一下。”
雖然有些奇怪，但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仁王雅紀一臉冷漠, 任由身旁的人帶著自己一起抖，“木兔前輩，你要是害怕的話……就去練球吧！”
不是誰都想參加這么“幼稚”的活動，所以有不少人都去干自己的事了。
木兔光太郎聞言，顫抖的身體停頓了一下，接著又往自家徒弟的身邊湊了湊：“別，別怕！我保護你，雅紀�！�
仁王雅紀：“……到底是誰保護誰��？”
沒想到看起來最不害怕的人，竟然在游戲還沒開始前，就已經面色蒼白如紙——仁王雅紀用死魚眼看著自家師傅，任由對方用那龐大的身軀，小鳥依人地縮在自己身旁“保護”自己。
“那……就由我來先開始吧�！�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第一個主動出來的人，竟然是看起來有些拘謹的赤葦京治。
只見“梟谷的二傳”抬頭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人，最后定格在面無表情的仁王雅紀，和撞著膽子看向自己的木兔光太郎身上。
“我接下來要講的故事叫《一樣的人》�！�
“……”
這個名字一出來，有人就意識到了什么……緊張地看向了正雙手抱胸，盤腿坐在赤葦京治對面的巖泉一。
——這兩個人……應該不會做出那種故意嚇人的幼稚事吧？
雖然很擔心，但看在這兩人長得一個比一個靠譜的份上，眾人暫時把心放回到了肚子里。
“這個故事是我親身經歷過的……”
“有一段時間，我總是覺得自己被人監視著。無論我在做什么，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盯著我。起初，我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直到那次從排球部訓練回家……”
“回家的路顯得格外漫長，我一邊走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突然，我在等紅燈的時候看到馬路對面有一個奇怪的身影……我定睛一看，卻發現那竟然是我‘自己’！”
“我嚇得不敢再看，低著頭拼命往前走，走了好久才徹底逃脫對方。不過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對方，連被監視的感覺也沒有了……在我以為這件事已經告一段落的時候，卻發現真正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我的家人、同輩、后輩像是完全不認識我了一樣，反而把和我一模一樣的人，叫成是我的名字……就好比我在這里講了這么久了，你們卻壓根沒人發現，我其實是茂庭要！”
“……！？”
此言一出，所有人大為震驚。
離燈光開關最近的小見春樹連滾帶爬地去開燈，結果人還沒到，就聽“啪嗒”一聲，有人搶先一步打開了燈。
刺眼的光芒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眾人緊張地看向燈光處，卻發現站在那里的竟然是……
赤葦京治�。�
誰能想到……竟然有人在故事開始之前，就已經布好了局。
由于剛剛關著燈光，僅靠胡鬧的手機屏幕光，很難看清楚周圍人的樣貌。
再加上茂庭要還穿上了赤葦京治的樣子，一臉淡定地坐在仁王雅紀和木兔光太郎的身旁，所以眾人想當然地把他當成了赤葦京治。
就連故意壓低聲音也被當作是營造氛圍，完全沒有意識到是換了個人……
甚至在故事開始之前懷疑了巖泉一，都沒有懷疑“赤葦”從一開始就出了問題。
不過看著毫不意外的三人，眾人就知道這一定是提前合謀好的。
“什么嘛～一點兒也不恐怖！等什么時候赤葦和茂庭真的變成了iwa醬，對著我喊‘垃圾川’，再用巖拳來打我腦袋……那才叫真的恐怖呢！”及川徹不服氣地嘀咕幾聲，然后又被自己的話給嚇到，打了個哆嗦后，立馬轉移話題。
“那下一個人是……”
只見留了個坊主頭的中島猛渾身打了個激靈，直起身子來認真回復道：“那，那就讓我來吧！”
茂庭要和赤葦京治的故事雖然不可怕，但很明顯嚇到了木兔光太郎——一米八幾的大貓頭鷹，眨著一雙蛋花眼，患得患失地望著自家飼養員。
“阿，阿卡西！我保護你，絕對不會讓你被其他人給替代的！”
“可你剛剛不是也沒發現‘赤葦’是假的嗎？”木葉秋紀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
“誰，誰說我沒發現‘赤葦’是假的了！”木兔光太郎瞪大眼睛，滿臉的不服氣。
不過他倒是沒有說謊。
害怕歸害怕，但從木兔只往徒弟身邊蹭，半點兒沒有尋求茂庭版赤葦京治幫助的舉動中來看，他確實是早早察覺到了異常。
“這難道是什么小動物的直覺嗎？”木葉無奈地吐槽著。
聽到貓頭鷹們的對話，好心的中島猛撓撓頭，擔心會把人繼續嚇哭，決定講個輕松一點的故事。
他抬頭看了一眼像大型犬一樣圍在茂庭要身邊，夸獎對方講的故事恐怖的黃金川貫至，隨后清了清嗓子：
“接下來我要講的故事，可能只有二傳手會覺得可怕……”
此話一出，宮侑和及川徹立馬不服氣地哼了一聲。
“只有臭狐貍/花孔雀才會害怕呢！”×2
兩人異口同聲，只是主語不同……一聽就是在夾帶私貨，偷偷拉踩對方。
“他們兩個是上輩子刨對方的墳了嗎？怎么一見面就掐？”
“呃……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相性不合吧！”
世界這么大，總要允許物種的多樣性。
狐貍和孔雀不合……也挺正常的不是？
中島猛沒有受到兩人的影響，自顧自地說著自己的故事：“我要講的故事……和伊達工業的黃金川學弟有關�！�
聽到自己的名字，黃金川眼睛亮晶晶地看了過來，接著就聽到——
“……估計所有人都想不到，黃金川學弟他……竟然是二傳手誒！”
黃金川：“……”
其他人：“……誒�。�！”
中島猛的故事講完后，得足足過了有三分鐘都沒人能反應過來，除了捂著臉羞愧的茂庭要和捧著肚子哈哈大笑的二口堅治，其他人都還沉浸在故事帶來的震撼中。
過了一會兒……
“你說他是什么——！？”×2
剛剛還在互相敵視的宮侑和及川徹，此時卻像親兄弟一樣，腦袋貼著腦袋，用同樣的動作捧著臉，抓狂地看著滿臉寫著茫然的黃金川貫至。
“你說這小子是二傳？不是副攻！”
“開什么玩笑！”
完全不知道兩位前輩為什么這么激動的黃金川，疑惑地歪了下腦袋。手機屏幕懟在他的下巴那里，光芒若隱若現：
“對啊！前輩們就是這么安排的。等茂庭前輩畢業后，我就要成為伊達工的首發二傳了！嘿嘿～”
憤怒的小鳥一點也不憤怒，摸著腦袋傻呵呵地笑了起來。
然而他越是這個樣子，宮侑和及川徹就越是感覺渾身冰涼。
“你竟然……還有心思笑！？”
“笨，笨蛋！我要是你的話，今天晚上都該睡不著了！”
兩個死對頭對視一眼，分別從對方的眼里看到了沉重，仿佛在這一刻做下了某種重大決定。
他們兩個顧不得繼續游戲，一左一右地來到黃金川身側，將人直接架了起來。
“在你們伊達工業還沒參加正式比賽之前……”
“得先教會你‘傳球’這個單詞怎么寫才行！”
說完，宮侑和及川徹拖著黃金川就離開了這里，準備就近找個體育館教對方——什么是二傳！
可怕！真的是太可怕了！
只要一想到黃金川會用自己那蹩腳的二傳功夫，出現在比賽上，他們兩個就完全笑不出來。
“……”
沒想到中島猛的故事竟然后勁兒這么大，一下子就熄滅了三個手機屏，剩下的人都陷入了沉思。
“那就讓我來繼續講吧！”
這個時候，仁王雅紀突然甩開了幾乎要把整個人的重量壓在自己身上的木兔光太郎，眼神變得嚴肅起來。
“我會講個……真正的怪談故事出來。”
“咕——”
被昏暗的燈光映照著的妹妹頭，顯得格外詭異，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只聽很會模仿的妹妹頭，用一個十分喑啞的聲線，緩緩說道：
“從前有一群排球社團的成員，在宮城縣參加合宿集訓……”
“等等！你這故事明顯不對勁吧��？”古森元也舉起手，額頭上冒出一滴虛汗，“怎么可以用現實正在進行中的事，做恐怖故事的背景呢？”
“哦，那就是從前有一群網球社團的成員……”
“這根本不是什么社團的問題吧！”
“……”
“……”
“他們來到宮城參加集訓合宿……”
“……”
妹妹頭固執地繼續用現實做背景，成功打敗了想要吐槽的豆豆眉自由人，將自己的故事完整講了下去。
“……他們圍在一起講怪談故事，第一個人講完變成了三個、第二個講完變成了零個、第三個講完……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咚咚——”
原本眾人都是用“想要吐槽卻不知道從哪里開始”的表情，聽仁王雅紀在這里胡扯。
結果沒想到，故事還沒講完，門外竟然真的應景地響起了敲門聲……
第083章 聯合集訓⑨
“咚, 咚咚！”
外面的敲門聲持續不斷，如同魔咒一般，在房間里回蕩著。
眾人嚇得紛紛躲到角落里, 誰也不敢上前去開門。
為了不在后輩們的面前丟人，木兔光太郎用自己那兩只堅實的臂膀，一左一右地攬住了仁王雅紀和赤葦京治的肩膀。
隨著門外未知生物的不斷敲擊，他的胳膊也越收越緊。
貓頭鷹飼養員倒是還能保持淡定……可被大貓頭鷹用慣用手勒住的小貓頭鷹, 卻漲得滿臉通紅，不停地用手敲打著他的胳膊：
“木兔前輩……我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然而, 木兔光太郎此時已經被恐懼占據了頭腦, 根本聽不進去他們的話, 只知道在那里不停念叨：
“別，別害怕！我保護你們……”
就在仁王雅紀即將成為史上第一個可能被前輩“勒死”的倒霉蛋時, 千鈞一發之際，勇士出現了——
作為被古館老師親口認證“三十五歲時，所有人一起打架會是最強的人之一”的巖泉一, 此時還遠沒有成年后的強壯威嚴。
但他依舊沖在最前面, 靠譜得讓人安心。
“垃圾川, 是你嗎？如果是你在惡作劇的話，現在立刻停下來我還能饒過你！不然的話……你就給我等死吧！”第一反應是幼馴染在搞鬼的巖泉一, 隔著門板威脅起來。
然而門外沒有任何回應，敲門聲依舊不緊不慢地響著。
巖泉一：“……”
“所以是鬼魂吧！”
“一定是我們剛剛玩《百物語》的時候，不小心招出什么可怕的東西了！”
“啊！這么說起來……我記得《白鳥澤的一段校史》中確實有提到過，排球館里被封印著一個充滿怨念的靈魂。”
天童覺話音剛落，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恐懼如同烏云一般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
本來還在害怕的五色工聞言，疑惑地撓撓頭：白鳥澤……什么時候有《校史》這種東西了？
不管隊友們欲言又止的表情, 天童覺打開手機光，由下至上照在自己的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據說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排球部的前輩因為比賽失利，從此一蹶不振。心中的不甘和悔恨逐漸轉化為強烈的仇恨，讓他怨恨起了所有能夠繼續在球場上肆意奔跑的選手。”
“這些負面情緒在他死后化作了強大的怨念，讓他的靈魂一直徘徊在白鳥澤排球館內……后來，大巫師‘治鍛匠鷲’被排球館的異常所吸引，將其進行封印�？烧l也不知道，這封印能維持多久，白鳥澤的未來依舊充滿了未知和不安。”
“所以就在今天，我們在這里玩《百物語》的時候，說不定就打破了封印，把那位前輩的怨念給放了出來！”
“……”
笨蛋們抱在一起瑟瑟發抖，聰明人們卻早已看透一切，無奈地看著捂嘴竊笑的天童覺。
——你這么宣傳白鳥澤……
——鷲匠教練他知道嗎？
“算了！不管裝神弄鬼的人是誰，我都要把他給抓住教訓一頓！”巖泉一擼起袖子，氣勢洶洶地握緊門把手。
“唰！”
房門被打開，一團拳頭大小的黑影扇動著翅膀沖了進來。
“什么嘛……”巖泉一嘴角抽搐著，忍耐住想要翻白眼的沖動，“竟然只是個甲殼蟲�！�
嚇了大家這么久，甚至還有人為此專門編了個故事出來……結果卻只是場鬧�。�？
但是，事情還沒有結束。
只聽一聲焦急的“木兔前輩”，巖泉一立馬轉過頭去，發現木兔光太郎不知道什么時候，整個人失去意識直接后仰倒去，被眼疾手快的赤葦京治給伸手撈住……
至于那只拳頭大小的甲殼蟲，就在他的臉上趴著……見所有人都看了過來，就像是通人性似的，扇動著翅膀繼續朝其他人飛去。
“嗚哇——��！”
房間內頓時亂作一團。
小貓頭鷹一邊躲，一邊幫飼養員扶著暈倒的大貓頭鷹……三人連忙往外面跑。
看著直接進入夢鄉的木兔光太郎，仁王雅紀深吸一口氣，忍不住吐槽道：“說好的保護我們兩個呢？！”
同一時間。
距離一群人胡鬧的房間沒多遠的宿舍里，佐久早圣臣皺著眉頭，放下了正用來打掃衛生的撣子。
“太吵了�！�
他揉了揉太陽穴，準備出門叫這幾個人安靜一下……
結果還沒動，有人先從外面把門拉開——是他的倒霉表哥，古森元也。
“小臣，你可千萬不要出來……外面有從外星來的變異大昆蟲�。 惫派瓭M臉的驚慌失措，在看到那拳頭大的甲殼蟲時，他第一反應就是想到了自家的潔癖表弟。
于是就跑過來通風報信了！
只不過……
他這邊剛說完，就聽到腦袋上傳來一陣更加響亮的“嗡嗡”聲。
古森元也：“……”
佐久早圣臣：“……”
井闥山主攻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狠狠地瞪了表哥一眼——要不是對方自作主張，這蟲子還進不來呢！
佐久早圣臣冷著一張臉，順手操起床上的枕頭，試圖將有意向進來的昆蟲直接砸出去。
枕頭帶著極強的旋轉，在宿舍內劃過一道弧線，狠狠朝著門外砸去——
全國第一的自由人見狀，眼神一凜，立馬降低重心，兩臂合攏輕輕往上一抬……枕頭擦過向上飛的甲殼蟲，朝著走廊飛去。
“咻——”
聽到耳邊傳來陣陣風聲，仁王雅紀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起來，立馬調整姿勢，腳尖擦過地面冒出一串火花。
為了保護身后的兩位前輩，他毫不猶豫地擋在了最前面。
“不要大意地上吧！”
“手冢領……”
話都沒有說完，枕頭直接砸在了妹妹頭的臉上。
直到倒在地上的那一刻，他的大腦才閃過無數個念頭，最后定格在一句話上——
糟糕！用錯絕招了……
“……”
這個時候，赤葦京治才解“上有老下有小”這句話的深刻含義。
萬幸的是，被他背在身上的木兔光太郎這個時候悠悠轉醒，打了個睡得很飽的哈欠，然后……慢慢看向了倒在地上的大徒弟。
“雅紀——��！”
木兔光太郎悲痛欲絕地撲了過去，雙手緊緊地抓住仁王雅紀的肩膀，用力地搖晃著。
“是誰？！是誰傷害了我心愛的大徒弟……是不是那個傳說中的白鳥澤幽靈��！”
“……”
赤葦京治沉默片刻后，剛想說些什么出來……就見自家前輩的眼神忽然變得堅定起來，隨手拿起地上已經露出蕎麥殼的枕頭，緊緊地握在手中。
“雅紀，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木兔光太郎大聲說道。
“嗡嗡——”
昆蟲快速振動翅膀發出的嗡鳴聲在一旁響起，放完狠話的梟谷王牌立馬抬起頭，兇巴巴地看了過去。
“看我——無敵旋風風火輪！”
原地狂轉三圈的木兔光太郎帶著一陣旋風，將手中的枕頭用力扔了出去。
可惜蟲子沒有砸到，反而把準備過來查看情況的巖泉一給砸個正著。
“啊！！！”×n
在場的青葉城西選手立馬炸開了鍋。
“可惡！”
“砸及川也就算了……偏偏砸的是巖泉！？”
“這根本不能忍！讓我們為巖泉報仇�。�！”
這下子徹底亂了套。
旁邊還有白鳥澤的人在起哄，一場轟轟烈烈的「枕頭大戰」就此拉開帷幕。
“嗡！”
引起這場騷動的甲殼蟲，慢悠悠地貼著天花板從上空飛過，下方是一片混亂的“戰場”。
它在空中停留了片刻，似乎嫌棄底下的人類吵鬧，晃晃悠悠地沿著不知名的軌跡，飛向戶外，來到了燈火通明的排球館。
明明不在場，卻還要被隊友蛐蛐的及川徹打了個寒顫，看向了面前只顧著傻樂的黃金川貫至：
一定是這個家伙！
連基本的傳球技術都不過關，還想要學習二傳進攻……自己絕對是被氣得發抖的！
因為共同教導傳球技術糟糕的黃金川，所以有了抱怨話題的及川徹和宮侑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里看到了疲憊。
講道，這個發型奇怪的一年級聽話倒是聽話……就是性格實在和二傳手不搭邊！
“算了……比起技術，果然還是要從頭腦方面來培養吧！”
“呃，貌似是后者難度更大吧？”
＊
第二天。
除了前一天早早休息的幾個人，幾乎所有人都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鷲匠教練看到后，臉上露出明顯的不滿：“暗路，你的那個蔬菜汁還多不多？夠不夠讓這群臭小子提精神的？”
他的表情原本就臭，現在更是黑得仿佛可以滴出墨汁……乍一看，竟然還真讓一部分人信了他是什么所謂的“大巫師”。
知道昨晚發生了什么的暗路教練打了個哈哈，不經意地轉移著話題：
“今天的訓練方法是什么呢？昨天的隨機組隊效果不錯，這群臭小子的關系也變得融洽了……或許我們可以趁熱打鐵，進行專項技能訓練，針對每名選手的薄弱點進行強化�！�
“哼！”看出來他在做什么的鷲匠教練冷哼一聲，“還是先讓這群臭小子繞著白鳥澤跑上幾圈，提提神，再來考慮強化吧！”
和高樓林立、車水馬龍的東京不同，有很多田地樹木的宮城充滿了質樸的氣息。
仁王雅紀慢慢地呼出一口氣，確實感覺這樣精神了不少。
同他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無精打采、不停打著哈欠的宮侑和及川徹。
“宮侑前輩、及川前輩……你們是半夜偷偷爬起來打架去了嗎？”仁王雅紀疑惑地望著他們。
難道在他們不知道情況下，「最強二傳爭奪戰」就這么悄悄開始又結束了嗎？
可是看赤葦前輩、飯綱前輩他們……好像完全不知道有這回事存在的樣子唉！
赤葦京治、飯綱掌：勿cue！
及川徹吐出一口濁氣，惡狠狠地說道：“黃金川那個笨蛋的頭腦一定是1！”
一個頭腦1的二傳手……想想就覺得讓人崩潰！
宮侑瞪圓眼睛，強打起精神：“但最起碼他現在已經不會鬧騰著‘二次進攻’了……對了雅紀，你旁邊這個黑白劉海的家伙是誰��？跟得這么緊……可我好像沒有在昨天的排球館里見過他唉！”
“哦，你說的是這個？”仁王雅紀微微側頭，拍了拍身旁人的肩膀。
“這是木兔前輩��！難道你們沒有認出來嗎？”
宮侑、及川徹；“……誒�。俊�
看著施展了發膠消失術的木兔光太郎，兩人難以置信地張大了嘴巴。
“原來木兔的發型是用發膠抓起來的嗎？”
“他竟然不是貓頭鷹成精�。俊�
習慣了木兔梳著張揚發型，總是鋒芒畢露的樣子……突然看到他這么乖順的一面，別說宮侑他們認不出來，連梟谷的隊友們也接受不了。
只見木葉秋紀舉著一瓶看起來就很高級的發膠，一路小跑著從后面的梯隊追了上來，猿杙大和氣喘吁吁地落后半步，手里拿著梳子之類的東西。
“木兔，你跑慢一些……不然我沒辦法一邊跑，一邊給你噴發膠了�。 �
“……”
宮侑和及川徹心情復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說不上來是羨慕還是什么……
總而言之，你們梟谷搞溺愛還真是有一手啊！
＊
晨訓過后，白鳥澤體育館內又開始了緊鑼密鼓的練習賽。
只是這一次，所有人都是按照各自的位置組隊，主攻和主攻、二傳和二傳、自由人和自由人……
“雖然你們在原本隊伍里的位置一樣，但這次分組，我需要你們充當不同的角色來比賽！”
仁王雅紀看了眼圍在自己身旁的幾個人：宮治、五色工、國見英、京谷賢太郎、二口堅治。
路過的木葉秋紀看了一眼，大驚失色：“這支隊伍里的問題兒童是不是有些超標�。。俊�
哪知尾白阿蘭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
“最起碼分組不是按照性格來分的——不然的話，把我們隊的宮侑、你們隊的仁王、青葉城西的及川、伊達工業的二口分到了同一組……那才是真的災難呢！”
“這樣想，是不是就覺得開心一些了呢？”
“……”
木葉秋紀按著對方的話認真想了下，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確，確實！”
如果真把這幾個人都分到同一組……
那究竟會是怎樣一支有腦子、有技術，卻偏偏又無法無天的小混混組啊！
第084章 聯合集訓⑩
還好不是把那幾個真正的“問題兒童”分到一起——教練們看著眼前這個分組, 也暗自慶幸。
宮治雖然和宮侑有著同一套DNA，但為人還算穩重；五色工是個執拗的單細胞，卻勝在好哄；國見英更是個沉著冷靜的頭腦派, 除了不怎么愛動彈。
至于剩下的三個人……
作為公認的「混混組」成員的兩人，仁王雅紀和二口堅治的麻煩程度暫且不提。
京谷賢太郎可是青葉城西出了名的難管教，還被及川徹起了個“小狂犬”的諢名。
甚至因為不服之前的前輩們，與隊友們關系緊張……一度退出社團活動, 直到前段時間才重新回歸。
現在這幾個人湊在一起，雖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但周圍人還是擔心他們會一言不合打起來。
為此, 巖泉一還專門把京谷賢太郎拉到一旁訓話。
“比賽的時候不要沖動, 多觀察一下隊友的動向……能到這里參加集訓的選手，實力就沒有弱的。”
“尤其是從宮城縣外來的那幾支隊伍的選手, 他們的技術都十分精湛，經驗也非常豐富……都值得你去認真學習！”
巖泉一就差把“別惹事”這幾個字，當作戳子一樣, 直接蓋在京谷賢太郎頭上了。
不過他這也算是未雨綢繆！
要知道昨天的「枕頭大戰」中, 在巖泉一被木兔光太郎擊中之后, 就屬京谷賢太郎這個家伙瘋得最厲害。
寸頭染成金色，兩側鬢角處還分別留了兩條黑色的橫線, 搭配上他那“誰也不服”的兇狠表情，讓人一看就覺得是個不好惹角色的不良少年，此時卻半垂著腦袋，認真聽巖泉一說話。
躲在巖泉一身后的及川徹冒出頭來，對著京谷賢太郎指指點點：“你的脾氣呢？小狂犬！難道這個時候不應該狠狠反駁iwa醬, 讓他知道你不是好惹的嗎？”
明明是隊長，在這個學弟面前卻完全沒有威嚴的及川徹, 恨鐵不成鋼地說著……完全不承認自己是酸了！
不過他之所以這么說，倒也不只是單純地吃醋，而是為了接下來的比賽埋線——
京谷賢太郎個性如此，就算沒有他言語挑撥，恐怕也會和其他幾個人吵起來。
現在他在比賽之前“助攻”幾句，主攻組萬一真吵起來，導致比賽失利……最后的懲罰也就有了墊底的不是？
另一邊，梟谷也在對著他們那不省心的小學弟千叮萬囑——只不過和青葉城西不同，梟谷這邊完全是在反向叮囑。
“待會兒那個不良要是敢動手，你就立刻反擊回去！”
“千萬要保護好自己，別忘了大聲呼救……”
“前輩們都在這里盯著呢！絕對不會讓你平白受氣！”
別人都是在擔心自己隊的問題少年會闖禍，只有梟谷這邊在討論應該如何善后。
仁王雅紀乖乖點了下頭，任由前輩們拉著自己絮絮叨叨地說著各種善后方案。
最后還不忘了彎起胳膊，做了個“自己很強壯”的姿勢：
“前輩們放心吧！訓犬……我可是專業的！”
＊
“既然這樣的話，我來擔任二傳吧！”
正好從這次來參加集訓的幾位二傳那里學到了不少傳球技術，再加上本身又有給日向翔陽傳球的經驗……所以仁王雅紀主動請纓，承擔起了沒人愿意去做的二傳位置。
其他人自然沒有異議，倒是宮治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要說些什么……然而最終卻什么都沒有說。
京谷賢太郎有巖泉一提前警告，此時也收斂了不少脾氣。
雖然很想和被前輩夸獎的仁王雅紀好好較量一番，可既然對方主動選擇做二傳，那他也只能暫時壓下心中的沖動，將挑釁的目光投向了其他人。
“我要當主攻。”
“把所有球都傳給我�！�
“……”
“京谷前輩還真是有夠狂妄的……”
感受到身旁的氣氛瞬間變得微妙起來，國見英無精打采地抬起眼皮，完全沒有幫同隊出身的二年級前輩解圍的意思。
何況對方這個樣子，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正好戳中了國見英的小心思。
對方越是這個樣子，就越是容易引發其他人的不滿……到時候這群人要是因為扣球得分的問題爭搶起來，那他就可以安心躲在最后排躲懶了。
五色工就是這樣激起了勝負欲的。
昨天因為「柳汁」而早早見了閻羅王的他，壓根沒有什么表現的機會，此時心中正憋著一股氣。
“我也要當主攻！”
“仁王，看在咱們兩個都是妹妹頭的份上，你要把球都傳給我！”
仁王雅紀的眼睛危險地瞇了起來，舉著發膠往頭發上噴的動作一頓。
——對方現在提這個……真的不是準備讓自己給他穿小鞋嗎？
“噗哈哈！這是什么新興極道組織嗎？妹妹頭組？聽起來也太遜了吧！”二口堅治笑瞇瞇地調侃著，還不忘朝周圍的人眨眨眼，仿佛在尋求共鳴。
仁王雅紀：……很好！確定了接下來要給穿小鞋的對象！
見這群人又要開始爭執起來，當裁判的溝口真幸教練催促道：
“別在這里磨磨蹭蹭，趕緊上場比賽！”
仁王雅紀幾人是主攻C組，被分到的對手是副攻B組。
而這組的成員分別有：
鷲尾辰生、伊達健太郎、金田一勇太郎、云南惠介、晝神幸郎、角名倫太郎。
“這支隊伍是「太郎組」嗎？”
這支隊伍的槽點不比球網對面的問題兒童們少……也就是木兔光太郎、京谷賢太郎，以及伊達工業的女川太郎不是副攻。
不然的話，估計副攻里森*晚*整*的「太郎隊伍」將會更加壯大！
古森元也撓撓頭，若有所思：“要不回去后，也給門衛室的「八嘎太郎」做一身副攻的衣服穿？”
伊達健太郎：來自深淵的凝視.jpg
＊
“嗶！”
隨著哨聲被吹響，比賽開始。
此時，率先登場擔任發球員的，是看上去意外地非常穩重的仁王雅紀。
“小心！這個家伙很有心機的！”
伊達健太郎不遺余力地向其他人述說著「邪惡妹妹頭」的可怕之處。
可惜，唯一和他有同樣認知的鷲匠教練不能上場……不然這會兒肯定有人附和他。
只見這位在外校前輩看來很可怕，卻被自家前輩們用很深的“乖孩子濾鏡”來對待的梟谷小主攻，在比賽開始前，隨意地用發膠將自己的頭發梳成了大人模樣。
然而由于技術欠佳，導致兩縷發絲垂落在額前。
嗯……但是怎么說呢？
這樣看起來貌似更加隨性帥氣了呢！
——可惡！沒想到僅僅換了個發型，這孩子仿佛瞬間就長大了。
想通這一點后，梟谷眾人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起來：不行！孩子還太小……他們必須做好對方脫單路上的絆腳石。
仁王雅紀：“阿嚏！”
他揉了揉鼻子，完全沒意識到前輩們心境上的變化——明明之前還在擔心他未來會和木兔住同一家老年單身公寓，此刻卻又開始籌謀著如何阻斷他結識異性的機會。
不過就算知道了，估計也不會放在心上。
比起這些有的沒的，他更關心的是接下來的發球——
仁王雅紀朝著場外嚴陣以待的黃金川貫至使了個眼色，得到了對方一個握拳的動作。
見此情形，他滿意地點點頭，下一秒，將手中的球高高拋起。
“哦——”
“嘿��！”
仁王雅紀一記大力跳發，徹底吹響了戰斗的號角。
但是比這個發球更讓人矚目的，還得是黃金川在場外發出的動靜——
及川徹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似乎完全沒想到自己求了半天都沒求來的發球口號，竟然在別人發球的時候出現了。
他一把拉住意猶未盡的黃金川貫至，壓低聲音問道：“我記得……貌似咱們才是隊友吧��？”
黃金川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因為雅紀和我提前商量了……而且他還送我了禮物呢！”
及川徹眼神復雜：“……你倒是還挺好收買的�！�
鏡頭回到場上——
隨時隨地都能發展應援隊伍的梟谷小主攻，將這場比賽中的第一次傳球，留給了不爭不搶的國見英。
其他四個人要么是暗潮洶涌、要么是明爭暗搶，唯有國見英一言不發，默默調整著自己的站位。
于是仁王雅紀沒有猶豫，精準地將球送到了他的手中。
沒想到會遭遇這種“飛來橫禍”的國見英：“……”
估計任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到，自己僅僅是出于單純想要偷懶的行為，卻陰差陽錯地贏得了這支不太靠譜的隊伍里二傳手的信任。
沒辦法，國見英只好迎球起跳，準備將球朝著另一邊的場地扣下。
可就在他的手即將觸碰到球體的那一刻，一道迅猛的力道從側面襲過來……
原來在他還猶豫的時候，已經等不及的京谷賢太郎直接助跑起跳，以一種霸道的姿態，將球狠狠扣向了對面的場地。
落地后差點兒摔倒的國見英：“……”
真的好不爽�。�！
成功將省電派選手激怒的京谷賢太郎，毫不會對方的憤怒，而是把挑釁的目光依次掃過攔網的對手，最后聚焦在傳球的仁王雅紀身上。
“我說過了吧？你只要順從地把球全部傳給我就可以了！”
“……”
剛剛還信誓旦旦說自己“訓犬有一手”的仁王雅紀，眼神驟然一冷，嘴角微微下壓，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又因為劉海被梳上去了，此時他的整個面部輪廓更加清晰。那鋒利的眉峰、高挺的鼻梁和緊抿的嘴唇，無一不散發著一種危險的氣息。
“我去……該不會等下真的要打起來了吧�。俊�
一直盯著這邊的巖泉一和梟谷的三年級們立馬擼起袖子……雖說他們的出發點有所不同，但追求的結果卻是一致的。
哪知仁王雅紀卻沒有繼續和京谷賢太郎多費口舌，而是后退幾步，直接開啟了亞久津仁的「野獸模式」。
比京谷賢太郎幾乎高出一個頭的「邪惡大背頭」，高高抬著自己的下巴，居高臨下地注視著他，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屑，仿佛在審視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我說前輩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分明是你不要對我指手畫腳……才對吧！”
第085章 聯合集訓(11)
出人意料的……
京谷賢太郎沒有選擇繼續針鋒相對。
而是后跳一大步, 整個人呈現出一副防備的姿態，謹慎地看著仁王雅紀——就像是努力弓起背部、渾身炸毛，試圖嚇退入侵者的小動物一般。
他的嗓子里還時不時發出低沉的吼聲, 仿佛在警告對方不要輕舉妄動。
“呵！”仁王雅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故意向前邁了一步，京谷賢太郎立刻又緊張地往后退了一點。
看著對方那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仁王雅紀挑了挑眉——
對付這種野性本能大于智思考的人，苦口婆心的勸導反而是最沒有用處的。只有比他表現得更加強勢, 才能壓制他的沖動、創建新的規則。
這就像自然界的狼群。
只有最強大的頭狼才有資格統領整個群體，讓那些充滿野性的小狼遵守秩序。
“哦呀？小狂犬竟然退縮了！”
及川徹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吹了個口哨, 眼中滿是戲謔：“真是讓人意外, 我還以為他會不管不顧地沖上去呢！”
矢巾秀毫不意外地聳聳肩：
“及川前輩, 京谷他是沒多少腦子，但不是完全沒腦子！像他這種依靠本能直覺行事的人, 對危險的感知力往往是最強的�！�
“何況，比起他這種長得就很兇的家伙……明顯那個看起來就是好學生、乖孩子的妹……大背頭，要更可怕一些吧！”
心血來潮換了個發型的仁王雅紀, 成功讓自己的形象在眾人心目中發生轉變。
不過這也不意外——
京谷賢太郎是很兇狠沒錯, 但他基本上也沒做過多少出格的事；反觀亞久津仁……那才真是條天王老子來了也管不住的惡犬呢！
只是, 單靠氣勢壓制還不夠。
想要真的馴服京谷賢太郎，就得在各個方面表現得比他強才行！
＊
“砰！”
金田一勇太郎毫不留情地朝著國見英大力扣球, 收獲了對方“你給我等著瞧”的冰冷眼神。
“一次觸球。”
排球輕輕擦過國見英的指尖，接著繼續朝后排飛去。早已就位的二口堅治一個魚躍翻滾，成功將球救起。
仁王雅紀眼神專注地抬頭看著空中，唇邊勾起一抹游刃有余的笑。
只見他從容不迫地移動腳步、起跳，在球落下的那一剎那, 做出像是要將球傳出去的樣子。
京谷賢太郎迅速起跳，在空中做出一個用力的揮臂動作……然而他什么都沒有揮中。
因為球根本沒有朝著他飛過來！
在副攻B組對他進行攔網封鎖的時候, 仁王雅紀手腕一轉，做出一個假動作，把球巧妙地吊向對方場地的空位，順利得分。
“嘁！”
沒能扣到球的京谷賢太郎咬緊后槽牙，用力地甩了甩手臂，似乎想要把心中的郁悶都發泄出來。
他抬起頭，正好和慢自己半拍落地的仁王雅紀對上視線……
本以為對方會做出解釋，哪知在發現他的目光后，仁王雅紀卻微微抬高下巴，露出一個大大的、充滿惡劣意味的笑臉。
然后緩緩張開嘴巴，無聲地發出嘲諷：我說了讓誰扣球，就一定會是誰扣球！
京谷賢太郎：“……”
看著小狂犬前輩隱忍不發的樣子，仁王雅紀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訓犬第一式：糾正不良行為。
當“狗”表現出兇的行為時，就要馬上用各種方法讓他知道，這樣的行為是不被許可的……但也要切記，不要過度懲罰，以免引起對方的恐懼和反抗。
看到這兩人的相處模式，宮治摩挲著下巴感嘆道：“真是個惡劣的小鬼頭呢……”
不過也正因為這個，他明白了自家雙胞胎兄弟會和梟谷小主攻“一見如故”的原因——能在惡劣程度上和狗侑不相上下的人可不多，沒想到在這小小的聯合集訓中，就一次性遇到了好幾個。
所以鷲匠鍛治教練……
您老真的不是在養蠱嗎？
“話又說回來，怎么感覺我們這一組突然變成雙二傳戰術了呢？”
隨時觀察著場上動態的宮治，見仁王雅紀沒有傳球的意向，于是果斷沖上前。
早前在沒有固定的位置安排時，他和宮侑可是什么位置都打過……所以二傳這個位置對他來說也并不陌生。
宮治的大腦飛速運轉，瞬間判斷出球的落點的同時，規劃好了進攻路線，接著雙手靈活地一托，將球精準地傳向了網前。
傳球的人變了，京谷賢太郎自然不會錯過這個能讓自己全力扣球的機會。
他的眼神緊緊地盯著球的走向，身體微微前傾，如同一只蓄勢待發的野獸。
一步、兩步……
黃色寸頭的問題兒童迎球起跳，手臂高高揚起，如同一柄即將揮下的重錘。
可就在球即將到達他手中的瞬間，一道不亞于他之前沖撞國見英的力道，從側面猛地撞來，差點兒把他撞飛出去——是仁王雅紀！
只見梳著大背頭的仁王雅紀，用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狂野的作風，高高躍起，用力揮出手臂。
主攻C組再次得分。
訓犬第二式：隨時糾正錯誤。
一旦發現“狗”有不良行為，要及時糾正。同時，繼續強化正確行為，讓對方養成良好的習慣。
排球落在地上，發出“砰咚”的聲音……然而卻沒有人在意。
球館內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怔怔地看著那個滾落一旁的排球，接著又抬起頭來，悄悄看向了幾位教練的臉色。
青葉城西的教練入畑伸照朝袖子已經擼起來的自家王牌吩咐道：“巖泉�！�
話不用多說，巖泉一微微頷首，直接在場外要了個暫停。
與此同時，場上的「邪惡大背頭」還在對自己的訓犬計劃暗自得意。
結果下一秒，有人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他和京谷賢太郎的身后，一人給了一個爆栗。
“你們兩個笨蛋！剛剛的行為也太危險了吧��！”
訓犬第三式：建立信任階段。
面對脾氣不好的“狗狗”時，動作要“輕柔”，避免突然的動作或大聲喧嘩驚嚇到對方。可以用各種“緩慢”的方式出現在對方的附近，讓他逐漸熟悉你的存在。
仁王雅紀：可惡QwQ
京谷賢太郎：……
看到兩個人的“慘狀”，臨時隊友們同時悶笑一聲。
尤其是想要躲懶卻被強行傳球、努力扣球又差點兒被大猩猩沖撞出去的國見英，更是開心地咧開嘴角：活該～
本來是想訓犬，結果沒想到自己竟然也被當成犬來訓的仁王雅紀，不服氣地抬起頭，兇狠地瞪向了巖泉一……身后的梟谷前輩們。
小貓頭鷹：說好的不會讓我平白受氣呢�。�
貓頭鷹前輩們：要不……你換個人欺負回去？
惹不起，實在惹不起！
因為沒能得到救援，仁王雅紀老實地和京谷賢太郎并排跪在巖泉一的面前，誰也不看誰，連后腦勺都透露著一絲不服氣。
巖泉一無奈地看著他們：“你們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了嗎？”
兩人沉默不語。
巖泉一挑眉：“看來你們兩個不知道……那不如這樣吧！你們兩個給我面對面站著，雙手交叉握住對方的手，誰先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誰就可以重新參加比賽�！�
場外的吃瓜群眾：“哦吼！”
這下不管是有比賽的、還是沒比賽的，都紛紛圍攏過來，眼睛緊緊盯著兩個問題少年。
眼看場面逐漸失控，連梟谷前輩們也在看熱鬧，仁王雅紀果斷低下了自己高貴的頭顱：“……對不起！我錯在不應該故意沖撞京谷前輩，沒有考慮到后果。萬一對方因為我受傷了……我會愧疚到死的�！�
桀驁不馴的京谷賢太郎聞言，也不甘示弱地張開尊口：“我會改正的�！�
成功解決了麻煩的學弟們，巖泉一滿意地點點頭……只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兩個人對視的眼神發出噼里啪啦的火花。
哼！
只要不讓他們兩個做那種惡心的事，違心就違心吧！
在接下來的比賽中，仁王雅紀確實不再繼續針對京谷賢太郎。而京谷賢太郎也極力克制住了與其他人搶球的沖動。
只不過，所謂的《訓犬計劃》依舊沒有被放棄。
“宮治前輩！”
重新回到二傳角色的仁王雅紀，果然展現出了從宮侑和及川徹那里學到的新技術——這次他選擇的傳球對象是宮治。
作為稻荷崎名特產之一的宮雙子，這對兄弟倆的配合堪稱天衣無縫——盡管當事人或許會對夸贊兩人關系好的言論感到很嘔，但這種進攻模式確實已經成為稻荷崎排球部的一大殺器。
雖然仁王雅紀沒辦法實現那種雙胞胎特有的“心靈感應”，但他能讓自己的各種傳球習慣無限接近于宮侑。
于是兩個人現場來了個“偽·雙子快攻”。
“什，什么��？”宮侑震驚地瞪大眼睛，心情復雜到幾乎說不出話來。
宮治和仁王雅紀擊了下掌，鄭重地說道：“我可是在好好配合你了！所以……要是有什么能夠繼續讓狗侑那家伙閉嘴的手段，就盡管用出來吧！”
仁王雅紀：“……宮治前輩和宮侑前輩還真是兄友弟恭�。 �
宮治：“嘔了……”
有了宮治的配合，京谷賢太郎的表情果然又開始焦躁起來。
比分逐漸攀升到了二十分以上。
下一球是副攻B組的發球局。
只見由鷲尾辰生發出的排球帶著兇猛之勢，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后，被后排的五色工穩穩接起。
看到再次來到自己面前的球，仁王雅紀沒有猶豫，果斷喊出了那個讓大部分人都感到意外的名字：
“京谷前輩。”
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
排球就已經從中場飛到了網前，在那里等候已久的京谷賢太郎臉上不由得露出了驚訝的欣喜，但本能讓他迅速起跳。
這一球比他想象中的要舒服，無論是球的高度、速度、還是角度，都完美契合著他的扣球習慣。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主攻C組再得一分。
訓犬第四式：強化執行能力。
在磨平“惡犬”脾氣的同時，激發他的競爭意識，增加任務難度，強化其對口號的解和執行能力。并不斷變換競爭的對手，讓惡犬始終保持挑戰欲，主動提升自己的能力。
至此，「邪惡大背頭」的《訓犬計劃》才算是告一段落。
看著場上漸入佳境的仁王雅紀，暗路教練笑意濃厚——他假裝聽不見鷲匠教練說自家小主攻很有心機的碎碎念，心中升騰起一股強烈的自豪。
萬幸自家孩子雖然心眼不多，但在外面也沒怎么吃虧，這可真是……妙極了！
第086章 聯合集訓(12)
一眼看出暗路建行心里在想什么, 其他幾位教練在心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新生有天賦要炫、隊伍得冠軍要炫……現在連部員多長了幾個心眼子也要炫��？
——不是，對方心眼子夠用嗎你就炫？
——小心待會兒翻個大的！
才不承認自己是酸了的教練們撇過頭去，不再看梟谷這群人的嘴臉。
球場上比賽還在繼續。
主攻C組的矛盾解決了, 整支隊伍的攻勢變得更加銳利。
除了不怎么愛動彈的國見英，其他幾個人原本就是“人來瘋”的性格，在進攻球分配合的情況下，幾人直接化身成脫韁的野馬, 在球場上肆意馳騁。
以往還需要考慮對手的攔網，現在的他們仿佛完全無視了副攻組的防線, 憑借著出色的爆發力和還算默契的配合度, 屢次強行突破。
看著越來越默契的對手, 副攻B組有人站不住了。
“給我往死里攔這幾個臭小子！”
“讓他們知道咱們副攻的厲害！”
伊達健太郎瘋狂地叫囂著，其他人或沉穩、或憊懶地望著他, 沒有接這個話茬。
畢竟和主攻C組相比而言，他們確實缺少一個能穩定局面的二傳。
當然，這并不是說副攻B組的傳球就不好。
能參加這場集訓合宿的選手, 基本功就沒有幾個弱的。
只不過仁王雅紀的《訓犬計劃》珠玉在前, 且主攻手們的競爭意識又格外強烈……比賽進行到現在, 強度已經遠超所有人的想象。
明明出現分歧被巖泉教育的是主攻C組，結果被累到幾乎喘不來氣的, 卻是他們的對手。
要不老人都說看到路邊野犬集聚就要躲著走，不然被這群瘋狂的家伙纏上可真是難以脫身——哪怕是被瘋犬們的戰斗余波給波及，也足以讓旁人感覺壓力倍增。
這場比賽中的每一次的起跳、攔網、進攻，幾乎都在消耗著副攻B組成員的體力。
不止場上的人累，場下看著的人也累。
“看起來手好痛啊！”
“主攻手都是腦子里全是肌肉的笨蛋, 正常人沒必要和他們斤斤計較。”
“果然還是欺負自由人組更有意思一些吧！”
“二傳組也不錯……等下我可以把球往那只黃毛狐貍的臉上扣嗎？”
全場平均身高最高的副攻們在一旁竊竊私語，聲音雖小, 但信息量可不少。
一旁的自由人們聽到后不樂意了，瞬間怒目而視，卷起袖子隨時準備沖過來展開論。
而被特意點出的黃毛狐貍更是直接跳腳，在整個場地中搜尋剛剛說出那句話的人……結果在發現說話的人是及川徹后，整個人都紅溫了。
宮侑不敢相信地瞪大眼：“我們兩個這次是隊友吧！？”
及川徹立刻做了個鬼臉：“略略略～”
看來在這場集訓中……有的人球網兩邊都有對手需要防備�。�
＊
見隊友們都有些心不在焉，伊達健太郎沉思片刻后說道：“既然如此，那咱們現在就開始進行責任劃分吧！事先聲明……我是絕對不會喝那個像是爛泥糊在嘴里的蔬菜汁的！”
“……”
此言一出，其他人的動作明顯停頓了一下。
鷲尾辰生默默擼起袖子、晝神幸郎收斂了臉上的散漫、角名倫太郎拿出塞在褲子里的手、云南惠介朝著球網對面的對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金田一勇太郎看著前輩們的表現不敢吭聲。
他們差點兒忘了還有懲罰的事了！
于是懷揣著求生的欲望，副攻組用力將球發出——
“砰！”
排球被狠狠砸出，速度快得如同出膛的子彈，卷挾著一往無前的氣勢。
球身上似乎還帶著發球員強烈的求生欲望和不屈的斗志，所過之處，空氣都仿佛被震蕩得微微扭曲。
此時的比分已經到達了23:24。
于主攻C組而言，再拿下一分，他們就要贏下這局的勝利；可對于副攻B組來說，這是他們最后反攻的機會。
所以這一球……
必將承載著雙方截然不同的期望！
由于場上沒有自由人，所以人人都要做足接球準備。
副攻組后排的三人同時調整了位置，互相之間用眼神交流著戰術。
可大概是因為發球的鷲尾辰生實在是不想喝蔬菜汁，這一球看起來格外用力，直接砸在了邊線處拉平比分。
沒能一球定勝負，眾人的心情瞬間變得復雜起來。
仁王雅紀皺著眉頭，默默思索著接下來的策略。
汗水順著他的額頭流下，落在光潔的地板上后瞬間沒了蹤影，就連那抹了發膠的背頭也已被浸濕，略顯凌亂地貼在額頭上。
不過這都不影響「邪惡大背頭」的帥氣。
只見仁王雅紀微微揚起下巴，任由汗水順著脖頸滑落，心中似乎有了決斷。
＊
在選手們進行訓練的同時，經們也在緊張地籌備著后勤保障工作。
雀田薰和白福雪繪正仔細地清點著剩余蔬菜汁的數量，確保在訓練結束后不會耽誤選手們的懲罰。
伊達工業的經滑津舞看著她們的動作，好奇地問道：“這種……可怕的東西，你們是怎么發現的呢？”
這還是她頭一回見識到連隊里的青根高伸都接受不了的東西。
雀田薰撓撓臉頰，有些尷尬：“呃，是我們隊里的學弟傾情推薦的。聽說網球選手們喝了都說好……就是味道很少有人能接受�！�
“不過瀧澤教練有去專業機構做了檢測，說「柳汁」能幫大家調節身體的酸堿平衡，讓選手們在激烈的運動后能夠更快地恢復到正常狀態……”
話說到最后，雀田薰都有些心虛。
不過滑津舞卻點點頭，顯然認同了這個說法：“功效確實挺好的。
“而且我感覺自從喝了這個東西后，連我們隊里黃金川的記憶力都好了不少！”
「柳汁」雖然難喝，但懲罰效果確實顯著——在所有人都將對蔬菜汁的恐懼逐漸轉化為了動力后，整個集訓營的訓練氛圍愈發火熱。
至于黃金川的記憶力到底有沒有變化……那就見仁見智了。
“不對……數量對不上�！�
默默清點完數量的白福雪繪突然站起身來，神情凝重地說道：“「柳汁」少了一瓶！”
“這玩意兒都有人偷�。俊�
剛剛還在盛贊蔬菜汁功效的滑津舞瞬間變了臉色：“必須得嚴查監控！”
一旁默默做事的白鳥澤后勤組成員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立馬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圍過來對蔬菜汁的數量進行重新清點。
雀田薰眨眨眼，似乎搞不明白大家為什么這么緊張……
直到白福雪繪拍了拍她的肩膀，壓低聲音解釋道：
“失竊本身問題不大，大家擔心的是有人會用這東西搞惡作劇——這種和毒液沒什么區別的東西，被木兔他們那些像大猩猩一樣的體育生喝下去也就算了�！�
“可萬一偷走的人連我們也不放過……那以后我們吃進嘴里的任何一口美食，都得慎重對待了。”
想到這，白福雪繪表情更加嚴肅。
雀田薰沉默著抿緊嘴唇，過了半晌后，才心情沉重地吐槽道：“原來大家都是在抱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態……看著那群人喝掉蔬菜汁的嗎？”
什么酸堿平衡、懲罰效果、補充水分、記憶力增加……之類的話都是假的。
只有想要看熱鬧的心才是真的吧！
現在失竊事件出現了，所有人都成了潛在的受害者。
于是大家也不再繼續看熱鬧，紛紛行動起來，仔細排查每一個可能的線索……除非拿走「柳汁」的人自己喝掉，不然所有人都得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可是……
真的會有笨蛋上趕著“送死”嗎？
＊
畫面重新回到球場上——
還不知道蔬菜汁丟失的球員們，依舊沉浸在激烈的比賽氛圍中。
在此期間，主攻C組成功奪回一分，再次拉開了分數。
雖然只有一分，但也讓他們離獲勝更進一步。
看著表情不妙的伊達健太郎，仁王雅紀挑挑眉。
他并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二傳。
在他看來，自己不過是技術相對全面一些、心態較為穩重一點、頭腦十分靈活……罷了。
像宮侑和及川徹那樣，能夠發揮出隊友百分百的實力，才是一個優秀二傳的價值所在。
不過比起同樣在做臨時二傳的伊達健太郎……那他可就要嘚瑟起來了～
仁王雅紀：哼～
伊達健太郎：……我就說了他很邪惡�。�
可能因為本身就是一個很有性格的攻手，所以哪怕做了臨時二傳，仁王雅紀也沒有輕易改變自己的風格。
面對副攻B組的兇猛反攻，他的選擇是——帶領全隊硬碰硬！
“小心，他們準備組織強攻！”
伊達健太郎緊張地注視著球網對面的仁王雅紀，時刻把對方當作是“魔王大反派”的他，立刻進入高度戒備狀態。
副攻組再次發球，力度沒有絲毫減弱，甚至比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然而這一次，卻被已經逐漸習慣接球角色的五色工，給穩穩地接了起來。
隊里擁有小動物般直覺的人，除了京谷賢太郎之外，還有五色工——
開啟野獸模式的仁王雅紀，不僅成功壓制住了“小狂犬”，也震懾住了這只“大眼萌妹妹頭”。
比賽時讓他扣球就扣球，不讓扣球就絕對不會擅自行動……簡直聽話得離譜！
就是……表情看起來有些臭。
場外白鳥澤的其他人看得稀奇，唯有天童覺期待地將眼睛瞇起來：
哦呀哦呀～看來得把發膠提前準備好了！估計比賽結束后，就會有人過來借用了～
被五色接起來的排球，飛速來到仁王雅紀的面前……
“哐當！”
體育館的大門猛地被人從外面推開。
突然沖進來的白鳥澤后勤組學生沖散了館內的緊張氣氛，只是在聽清楚對方說了什么后，眾人立馬又把心提了起來。
“不好了，鷲匠教練！”
“咱們學校進賊了！”
鷲匠教練聞言變了臉色，快速問道：“有丟什么東西嗎？”
后勤組學生立即用同樣的語速飛快回復：“經過我們反復核查，沒了一瓶毒……呃，蔬菜汁！”
“咚！”
原本準備來個跳傳的仁王雅紀在聽到這個消息后，瞬間泄了勁，兩只手不由自主地一抖，球高高地飛了出去，越過同樣因為這個消息而起跳慢了半拍的宮治，徑直沖向了場外。
“啪！”
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音，排球穩穩落在暗路教練的手中。
暗路建行：“……”
看到這熟悉的一幕，伊達工業的追分教練來了精神，立馬探著身子湊了過來——
“這招我們隊里的黃金川也會！”
終于抓住把柄的鷲匠教練也笑了，總是緊緊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仿佛春日里破冰的河流，看起來分外溫和：
“看來你們兩個應該很有共同語言……對了暗路，你為什么不繼續笑了呢？”
暗路教練：“……呵呵。”
第087章 聯合集訓(13)
懟得暗路建行啞口無言后, 鷲匠鍛治的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他沒有暫停比賽，而是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后，朝其他人吩咐了幾句。
接著, 就帶著那個后勤組的學生離開了。
鷲匠教練一離開，球館內立馬像是炸開了鍋一樣。
宮侑和及川徹互相警惕地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道：
“肯定是你吧！”×2
“怎么可能是我？”×2
“不是你還會有誰！”×2
見對方沒有承認，雖然嘴上沒有繼續多說, 但兩人移開時的眼神里依舊充滿了懷疑和防備……
同隊的瀨見英太忍不住吐槽道：“你們兩個對彼此還真是一點信任都沒有啊！”
所以最后墊底的……
不會真的是他們二傳組吧�。�
傳球失誤的仁王雅紀心虛地撇開頭，不敢去看暗路教練仿佛在看“負心漢”的眼神。
話說, 他只是擔心宮侑前輩會搞惡作劇, 所以從對方的宿舍里“順”走了一瓶疑似「柳汁」的東西……
應該不會那么巧就是后勤組丟失的那一瓶吧？
一旁扣球失誤的宮治, 也將雙手背在腦后，瞪著大眼睛若無其事地吹口哨——
昨天吃晚飯的時候, 他在食堂的桌子底下發現了一瓶被人遺漏的蔬菜汁……
雖然不知道是誰丟在那里的，但既然被他發現了，那就是他的了。
于是, 這瓶「柳汁」被悄悄藏在了他和宮侑的宿舍里, 只等集訓結束后帶回去給對方享用。
不過話又說回來, 既然這是他在地上撿到的……
那和后勤組丟失的那瓶又有什么關系呢？
兩人都不肯承認東西是自己偷的，只是心虛了一會兒后, 又變得直氣壯起來。
人群中不乏有和他們情緒變化一樣的，估計也是類似的情況。
有在浴室撿到過的、也有在操場拾到的、還有在樹上發現了的……
然而，沒有人去過后勤倉庫，所以都不認為東西丟失和自己有關。
突然，黃金川貫至的大嗓門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對了！我昨天晚上好像在倉庫附近看到了熊！”
“不會是熊把東西偷走的吧？”
宮城有熊嗎？
當然有！
前段時間新聞里還報道了有人目擊到了熊的身影, 引起了當地居民的恐慌。
不過對于一群排球腦袋來說，這個話題還比較遙遠, 誰也未曾想到，有一天竟會在自己身邊真的發現疑似熊的蹤跡。
但是……
“它偷這種東西干什么？”
“用來自裁嗎？”
大部分人都搖搖頭，沒有放在心森*晚*整*上。
畢竟熊的嗅覺那么靈敏，蔬菜汁的味道又那么難聞刺鼻，很難想象對方會對這樣可怕的味道感興趣。
何況熊又不像他們一樣逃無可逃，只能含淚接受懲罰……
東京出生、東京長大的古森元也笑著緩和起了氣氛：
“說起來，昨天可真是夠精彩的……拳頭大小的甲殼蟲把大家嚇得夠嗆，現在竟然還有疑似熊的動物出現�！�
天童覺笑瞇瞇地回復道：
“嘛嘛嘛～我們宮城畢竟是鄉下，生態環境就是這么的充滿野性�！�
“不過大家也不要太擔心，有鍛治老頭在，真有熊的話也要躲著走～”
“而且我們家主將也會保護大家的，對吧？若利～”
原本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牛島若利，在聽到自己的名字后，眼神瞬間聚焦：
“嗯，我會保護好大家的。”
佐久早圣臣眼神犀利地說道：“不愧是若利……做事就是這么果敢！”
“嘁～還真是好大的口氣……”及川徹不服氣地嘀咕了一句，立馬拉起巖泉一的胳膊，用力拍打起來。
“看看我們家iwa醬的肌肉，就算再來十頭熊……也能一拳一個把它們打跑！”
“HEY！還有我�。 �
木兔光太郎雙手叉腰跳了出來，眼神閃閃發光：“我可是梟谷的王牌，就算有一百頭熊，我也能帶著大家成功突圍！”
木葉秋紀翻了個白眼：“昨天講《百物語》的時候你也是這么說的……可你又是怎么做的呢？”
“唔……”木兔一時語塞，立馬辯解起來，“但這次是熊，又不是鬼……”
行吧！確實有人會這個樣子……
怕鬼，卻不會怕有形體的東西。
貓頭鷹們帶著懷疑的目光，暫且相信了自家王牌的豪言壯語。
場上的比賽在這個時候已經來到尾聲。
31:29。
由主攻C組拿下了最后的勝利。
下一場比賽是主攻A組和二傳A組——
主攻A組：木兔光太郎、牛島若利、巖泉一、北信介、中島猛、星海光來。
二傳A組：赤葦京治、瀨見英太、及川徹、宮侑、花山一雅、諏訪愛吉。
抽簽結果一出來，所有人都露出了看好戲的表情。
怎么說……
這個分組應該是被稱為主攻手和他們的外置大腦？還是二傳手和他們馴養的猛獸？
想不通。
實在想不通！
見沒人再繼續糾結丟失的「柳汁」，仁王雅紀松了口氣。
此時場邊正在下注，壓二傳組輸的人數幾乎占了全場的三分之二。
不過這也不意外，大部分人都信奉“絕對實力”的至上性——
在他們看來，擁有強大的力量、閃電般的速度、令人仰望的高度，就能夠掌控比賽中的一切，解決所有的問題。
但仍有一部分人堅信，二傳組只憑借他們那壞到快要滴出黑水的心眼子，就可以把腦子里只有肌肉的排球笨蛋們給玩得團團轉。
仁王雅紀隨手拿起搭在肩頭的毛巾，輕輕擦拭著額頭的汗水，隨意地瞟了眼場上的幾人：“但是對二傳前輩們來說，比起對手……明明是和隊友耍心眼子更重要吧？”
“也不知道赤葦前輩能不能適應這可怕的環境……”
對飼養員濾鏡厚重的小貓頭鷹擔憂地皺起眉頭。
赤葦京治能適應嗎？
當然！
甚至還適應得很好。
因為比賽還沒開始，宮侑和及川徹就為了誰做二傳的事，陷入了僵持。
宮侑率先列舉著自己的優勢：“我的傳球更精準，能為比賽創造更多可能性。”
及川徹重點強調自己的穩定性：“我更能掌控比賽節奏，保證每個人的發揮�！�
看著兩個人劍拔弩張的樣子，其他人則躊躇著不知道該不該去勸架。
瀨見英太雙手抱胸，看著一臉淡定的赤葦京治挑了挑眉：“你不會覺得他們很吵嗎？”
說實話，瀨見英太對誰當二傳都沒有意見，反正他是這個分組里唯一的一個非首發二傳。
所以他很珍惜每一次上場的機會，也會用更輕松的態度來觀察局勢。
赤葦京治心如止水地搖搖頭：“我已經習慣了�！�
——習慣什么？哦，習慣吵鬧。
瀨見英太先是一愣，隨后了然。
貓頭鷹們的吵鬧聞名全國，作為這樣一支隊伍里的“指揮家”，想要在這片喧囂中掌控節奏，沒點定力還真不行。
等那邊的宮侑和及川徹快要進行到全武行階段的時候，有人出來進行壓制了——
“侑。”
隔著球網，北信介什么也沒做，就只是喚了一聲宮侑的名字……黃毛狐貍立馬就像被捏住了命運的后頸一樣，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了。
“哈哈哈……”
及川徹立馬捧著肚子嘲笑起來，結果剛出聲沒幾秒，一顆沙包大的拳頭就已經落在了他的頭上。
“垃圾川！你到底還想不想比賽了��？”
“iwa醬——嗚嗚嗚QwQ”
看著被成功制服的兩人，尾白阿蘭露出標志性死魚眼：“明知道各自的‘天敵’就在球網對面站著……還這么的胡鬧，真不知道這兩位的求生欲到底是強還是不強�！�
比賽開始。
宮侑發了個跳飄球，被北信介用漂亮的姿勢接了起來……排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宛若一只靈動的飛鳥。
仁王雅紀的視線隨著排球的運動軌跡不斷移動……突然，緊緊鎖定在了球館窗戶那里一閃而過的某道身影上。
“不是吧？”他的心瞬間提了起來，一種不安的感覺涌上心頭。
一旁的黃金川見到后，立馬把手搭在眼睛上方，敏銳地朝那邊張望去：“總感覺有什么危險在靠近！難道說……是熊�。俊�
仁王雅紀無奈地瞥了他一眼：
熊倒是不至于……但是和你競爭「跡部call之仁王版傳承人」身份的人，出現了��！
沒錯，仁王雅紀剛剛看到的熟悉身影不是別人，正是某只此時應該遠在東京的笨蛋混血貓。
意識到灰羽列夫來了宮城后，仁王雅紀立馬沒了繼續看比賽的心思，找個借口溜了出去。
只是對方會老老實實留在原地等他嗎？
那明顯是不會的！
＊
說起灰羽列夫的宮城行，那叫一個暢通無阻——上一次音駒排球部來宮城打比賽的時候，他因為坐錯車跟著梟谷去了神奈川，所以沒有隨隊來參加比賽。
這還是他第一次來宮城，而且還是獨自坐新干線摸過來的，心里的成就感和自豪感簡直無法形容。
當然，如果拋開沒帶零錢卻在地上撿到錢順利買票、差點兒坐錯車結果被好心路人提醒、行李落在車站后被好心人送到了派出所……之類的事情不談。
他這次的宮城之行簡直運氣好到爆炸，
除了進白鳥澤的時候費了些功夫，只能趁著門衛被甲殼蟲攻擊的時候偷溜進來……其他時候簡直就如同有仙人在背后助力一般。
“排球館在比賽，我現在沖進去一定會嚇雅紀一大跳！”灰羽列夫偷樂幾聲，腦海中似乎已經浮現出雅紀驚訝的表情。
不過他好歹還記得自己是偷溜進來的，沒有莽撞行事，而是大大咧咧地走在外面，準備先去食堂找些吃的。
“……”
突然，一只手從后方襲來，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連人帶行李一起被拖拽進了角落的草叢里。
灰羽列夫剛想叫，正好對上仁王雅紀那雙灰藍色的眼睛。
“雅紀��！”
聽到笨蛋混血貓歡呼雀躍的聲音，仁王雅紀表情一凝，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
他無奈地開口道：“真是難為你個路癡能自己找到這里……”
哪知灰羽在聽到這句話后，疑惑地歪歪頭：“路癡？我不是路癡��！我認路可是很厲害的哦～”
聽到對方的回答后，仁王雅紀立刻收起心疼的表情，換上一張冷漠臉，只吐出一個字：“哦！”
沒辦法，他身邊的單細胞實在是太多，差點兒把這幾個人的屬性給記混了……
＊
另一邊。
被叫走的鷲匠教練看著眼前滿臉都是無辜的同行，語氣復雜地說道：
“你是說，你們有隊員在我們白鳥澤附近走失了，所以你們需要全員進來找一下……是這個意思嗎？貓又教練�！�
“沒錯～”
狡猾的老貓笑得一臉饜足，胖乎乎的臉上仿佛寫著‘真誠’一詞。
鷲匠教練：……我可真是信了你的邪！
第088章 聯合集訓(14)
將人拖到自己的宿舍后, 仁王雅紀才松了口氣。
“你怎么來了？研磨他們呢？”
一般有仇當場報、很少記隔夜仇的仁王雅紀，顯然已經忘了自己之前和壞貓貓們的恩怨，對著笨蛋灰羽好奇地問道。
灰羽列夫視線游移不定, 含含糊糊地說道：“唔，我不太清楚……大概是在練習接發球吧？不過夜久前輩說我已經練習得非常棒了，不需要再參加這種基礎性的訓練活動，所以我就只能來找你和翔陽一起玩了……”
仁王雅紀露出看透一切的眼神：“不要說謊��！”
“嗯……其實是我擔心你們會想我, 所以……”
“我數三秒，再給你最后一個說實話的機會！”
“好吧！其實是夜久前輩的斯巴達訓練太可怕了QwQ所以我來找你們避難了！”
“我就知道……”
看著灰羽列夫臉色漲得通紅, 卻還是直氣壯的樣子, 仁王雅紀一臉平靜。
當你總是作妖的朋友突然顧左言他……
不用懷疑, 他肯定是已經作完了妖，但你還沒發現。
所以笨蛋列夫出現在這里的原因, 可是真的一點也不讓人感到意外呢！
只見仁王雅紀雙手抱胸，不贊同地看著對方：“你還真是個無取鬧的小學生啊！列夫�！�
灰羽列夫：“……唯有你，我不想被你這么說啊！？”
兩個“小學生”瞪著眼睛對峙了一會兒, 最后是灰羽列夫的肚子發出“咕咕”的聲音, 才結束了這場幼稚的對決。
“算了！我行李里有餅干, 你先墊一下肚子……等會兒我去問一下白福前輩還有沒有其他零食�！辈淮蛩愫捅康袄^續糾纏的仁王雅紀站起身，有條不紊地安排著。
至于為什么是去問白福雪繪……大概是因為整個梟谷里面, 只有她會態度虔誠地隨身帶著好多食物吧！
“對了，你可千萬不要出去暴露在其他人面前啊！這個集訓營的總教練可兇了，很會罵人的！”
仁王雅紀突然壓低聲音，像是昨晚玩《百物語》游戲時那樣，故意營造出緊張的氛圍, 貼在灰羽列夫的耳邊說道：
“而且……他最喜歡吃你這種細皮嫩肉的小笨蛋了！要是被他發現你在這里……恐怕不死也得被脫成皮�！�
看到灰羽列夫害怕地縮起脖子，故意夸大其詞的「邪惡大背頭」滿意地笑了。
送上門來的惡作劇對象, 不整白不整！
何況他也不算無中生有。
不知道為什么，白鳥澤的暴躁小老頭在面對其他學校的主攻手時，基本上都是和顏悅色的。
只有在看到他的時候，才會表情僵硬、身體緊繃，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警惕……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友校教練心目中，究竟有多“可怕”的仁王雅紀表情變得深沉起來。
大概是他的表情過于認真，偶爾會有小動物般直覺的灰羽列夫緊張地吞咽了下口水，連連乖巧點頭：
“雅紀，你就放心吧！我是絕對不會主動跑到那個‘食人霸王龍’面前找存在感的！”
“對了，我直接去找翔陽不就好了！烏野不是也在宮城嗎？”
“嗯？”聽到這句話后，仁王雅紀的眼睛猛然睜大，上下打量著對方，滿臉的不可思議，“你怎么突然變聰明了？”
灰羽列夫不滿：“我一直都很聰明的好不好！”
還不知道貓又教練計劃的兩個人憤憤地對視一眼后，又同時亮了起來——
這確實是個很好的主意！
首先，他們和烏野才剛結束了一周的合宿，彼此之間的熱乎勁兒還沒有完全過去。
其次，烏野的教練和監督脾氣都很好，比傳說中會吃人的白鳥澤“大魔王”好欺負多了……
最后，既然來都來了……不找機會坑日向翔陽和影山飛雄他們一頓，總感覺有些吃虧。
于是說干就干！
仁王雅紀開始到處找紙筆寫便簽，準備放在顯眼的地方，方便其他人在比賽結束后知道他去了哪里。
至于灰羽列夫……則是撅著個屁股，趴在仁王雅紀的行李箱面前找吃的：
“對了雅紀，我可以喝你的飲料嗎？”
長相乖巧還好逗的妹妹頭人緣不錯，很多人都愛和他開玩笑，也樂意裝成被他騙到的樣子逗他玩……被灰羽列夫翻找出來的飲料，就是其他人送的。
“都可以。”
已經開始寫留言訊息的仁王雅紀頭也沒抬，隨口應了一聲。
于是沒人管的笨蛋混血貓，隨便挑了一瓶看起來很親切，但是沒有標簽的飲料，塞進了懷里……然后就開始在宿舍里東摸摸西看看。
突然，原本緊閉的門被猛地拉開，一道強光從門外傾瀉而入，仿佛一把利刃刺進兩人的眼睛里……
仁王雅紀下意識地用手遮擋，等眼睛漸漸適應了光線后，就見一個高大的身影逆光而立。
“我也要去！”
只聽黃金川貫至渾厚的聲音在耳畔炸響，震得仁王雅紀一個激靈，立馬撲上去捂住他的嘴巴。
“小點聲！你不在排球館比賽，怎么跑這里來了！？”
聽到這個問題的黃金川貫至，挺起胸膛，眼神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我是來抓熊的！但是事情好像和我想的不太一樣……”
他認真地盯著正警惕回頭的灰羽列夫，隨后興奮地握緊拳頭。
仁王雅紀：“……”
糟糕！沒想到竟然被最憋不住話的人，發現了最大的“秘密”！
“他是……”
“嗯？你在說誰？”
“你后面……”
“我后面有什么嗎？明明什么都沒有！”
“我……”
“寵物！那是我養的寵物��！”
不管黃金川貫至說什么，仁王雅紀就是不接招。
但想憑借這些，就勸退一個執拗的笨蛋顯然也不現實。
沒辦法，面對絲毫不懂得讀空氣的黃金川貫至，仁王雅紀只好妥協，轉身又在標簽上面添了幾筆。
＊
尚不清楚會有什么“驚喜”在等著自己的三所學校的前輩們，此時正在板著臉的鷲匠教練的注視下，做著自我介紹。
音駒到底還是加入了集訓。
不過并不是因為鷲匠鍛治相信了他們的鬼話，而是貓又育史的面子發揮了關鍵作用。
畢竟對方也是從業幾十年的老教練，而且帶教水平不錯——
考慮到貓又育史的地位和音駒早期的成績，所以即便對音駒現在的實力有所疑慮，鷲匠鍛治最終還是決定給他們一個機會。
他不知道灰羽列夫的存在，只以為是音駒編造出來唬人的，所以也就沒繼續提這個話題。
“這是東京的音駒高�！酉聛硪矔尤氲轿覀兊募栔�。貓又教練也是執教水平很高的教練，你們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問他�！�
貓又教練在一旁笑瞇瞇地點了下頭，看起來就很親和的樣子。
這也是他和鷲匠教練的默契：你給我的學生一個提升實力的契機，我把自己的經驗也全部傳授給你的學生。
黑尾鐵朗雙手抱胸，和及川徹、宮侑等人對上視線后，嘴角微微上揚。
——終于……
——他們音駒也有了提升自己的機會！
音駒出現在這里，最高興的無疑是梟谷的大家。
木兔光太郎咧開嘴大笑，用力地揮著手：“Hey！黑尾，你們能來真是太好了！準備好迎接挑戰了嗎？”
黑尾鐵朗挑了挑眉：“隨時奉陪！”
有了新成員的加入，各個隊伍的陣容發生了改變，原本的戰術也需要重新調整。
不過場上正在進行的比賽還得繼續。
看著心眼子在場上橫飛的二傳組，貓咪們饒有興趣地觀望著，時不時交頭接耳討論幾句。
這還是他們頭一回看到除了自己和戶美之外，有那么多有心機的選手在的隊伍——
雖然知道這幾個人都是各個隊伍里“心最臟”的家伙，不是原本就在一支隊伍。但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組合給所有人都帶來了一種別樣的刺激。
“木兔那個家伙絕對玩不過赤葦他們！”
“嗚哇！那個花孔雀一樣的家伙也太可怕了吧！”
“宮侑還是一如既往地大膽。”
“就是……”
“感覺哪里怪怪的？”
只見瀨見英太穩穩地接起了牛島若利的發球，然后立刻組織進攻。
宮侑和及川徹的右腳同時踏出一步……在對視一眼后，及川徹先撤了回來，讓宮侑主導這次的進攻節奏。
宮侑傳出一記高吊球。
球高高地飛向空中，引得所有人紛紛抬頭仰望……有人悄然移動到最佳位置。
球網對面的主攻組迅速組織攔網，然而卻沒有阻攔到任何東西……直到他們的身體往下墜，二傳組那邊才有人起跳扣球。
只見及川徹翹著嘴角，做出傳球的姿勢，然后輕輕一推，球便以一種看似緩慢卻十分刁鉆的軌跡飛向了對面。
“哦哦哦！是一人時間差！”
山本猛虎興奮地喊道，接著眼神亮晶晶地看向了黑尾鐵朗。
黑尾摸著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場上：“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研磨，剛剛那一球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么做呢？”他不忘關心一聲不吭的幼馴染，出聲問道。
“……”一直縮在黑尾鐵朗身后的孤爪研磨悄悄探出一顆布丁頭，仔細觀察了一下場上，“如果是我……可能會故意傳出一些看似失誤的球，讓對方放松警惕，然后再突然發起進攻。”
“有時候感覺研磨你也蠻可怕的……”
“對了，雅紀怎么不在這里呢？”始終沒有見到小游戲搭子的孤爪研磨嘴角微微下撇，心中有些失落。
他本來就不是那種外放的性格，周圍又幾乎是一些不認識的人，這讓孤爪稍微有些不安。
“嗯？應該……是去安置列夫了吧！”黑尾鐵朗表情輕松地說道。
話說列夫那個笨蛋……自己一個人出來竟然會惹出那么多麻煩。
要不是他們在后面跟著收拾爛攤子，恐怕對方早就被拐走了！
然而等到所有比賽結束后，仁王雅紀和灰羽列夫的身影也沒有出現，眾人才意識到事情可能有些不對勁。
等到和仁王雅紀同一宿舍的小見春樹回去，看到了宿舍桌子上放著的紙條后……立馬大驚失色。
“不，不好了��！”
“大事件！雅紀他……就這么水靈靈地被熊給擄走了��！”
第089章 聯合集訓(15)
“你清醒一點, 小見！如果雅紀他真的是被熊給擄走了……是根本沒時間留消息的。”
不知道從哪里整了個眼鏡戴上的木葉秋紀推了推鏡架，藏在鏡片后的眼睛里閃過一道睿智的光芒。
“而且宿舍內沒有絲毫掙扎的痕跡，門窗也沒有被破壞, 所以肯定不是遭遇了什么危險生物的襲擊！”
“真相只有一個——雅紀他一定是被外星人綁走，去進行邪惡的地球人類改造計劃了！！”
赤葦京治：“……”
看著前輩們聚在一起，一副準備認真討論“學弟到底是被熊擄走，還是被外星人綁走”的樣子……他深深地嘆了口氣, 然后撿起掉在地上的便簽紙，認真看起來。
字跡有些亂, 不過卻可以辨認出是仁王雅紀的。
只是上面的內容讓人有些一頭霧水, 也不怪小見春樹看完后會是那個反應。
【我發現了一個秘密▆▆, 這個秘密是▆▆絕對不能被食人魔▆▆發現▆▆】
看著這一段仿佛在發摩斯電碼的信息，到處都是被劃掉的黑色框框, 赤葦京治頭疼地閉上了眼睛。
下一段的內容倒是稍微正經了一點，卻也沒有正經到哪里去……
【于是我準備去尋求橘色旋風小土豆的協助，將▆▆藏在暗黑神鴉的‘守護之地’……】
看到這, 赤葦京治心中頓時了然：原來自家倒霉孩子是去烏野, 找朋友去了。
【……糟糕！我們被黃黑毛色和w嘴的巨怪發現了！】
【沒辦法, 為了拯救▆▆，我只好選擇把他引走！】
紙條斷在這里, 赤葦京治再次嘆了口氣：“前輩，去聯系伊達工業的主將吧！他們的新生二傳……現在正和雅紀在一起呢�！�
此言一出，三年級們同時一愣。
——也沒聽說伊達工業有人丟失的事情��？他們該不會還沒意識到自家丟了個人吧？
不過這不是重點！
已經做好隨時去營救徒弟準備的木兔光太郎湊了過來，好奇地問道：“赤葦，你是怎么知道的？難道黃金川和雅紀一樣, 都被熊給抓走了��？”
說著，他握緊拳頭, 手臂肌肉瞬間隆起，顯然已經做好了去和熊單挑的準備。
赤葦京治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眼神差點沒收�。骸澳就们拜�，可以不要繼續再和熊較勁兒了嗎？”
雖然“黃黑色毛發”和“w嘴”的描述與熊都極為相近……然而，“巨怪”這個詞一出，被仁王雅紀引走的究竟是什么，便不言而喻了。
“盡管現在還不知道雅紀的‘秘密’究竟是什么……但總而言之，沒有熊、也沒有外星人，雅紀現在很安……”
赤葦京治話音未落，有人推門走了進來。
只見黑尾鐵朗攤開雙手，擺著一副“我不是故意偷聽”的樣子走了進來：
“如果你們在說小貓頭鷹的事，我想我應該知道他現在正和誰在一起——”
黑尾鐵朗也沒想到，自己對灰羽列夫的認知還是不夠。
本以為這一路走來，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的他，就算再次碰到笨蛋學弟闖禍的時候，也能保持平常心態。
結果沒想到，對方這才剛到沒多久，就又給他闖了個“大禍”——
直接默不作聲地把梟谷的“金疙瘩”給拐跑了！
不得不說，這可真是……
太厲害了！
當然，如果能把對方給拐到音駒去，那就更好了～
即使內心樂開了花，可黑尾鐵朗面上不顯，依舊保持著那副若無其事的表情：
“對了，你們提到的那個黃金川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見過伊達工業的其他人，尤其對那個叫二口堅治的人印象深刻。
畢竟，和他屬性重合這么多的人也是少見。
“……”赤葦京治警惕地抬起頭。
雖說不知道對方為什么突然說這個，但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倒是木兔光太郎把胸脯拍得“嗙嗙”響，大大咧咧地說道：“黃金川可是個好孩子，很有我當年的風范！”
然而在聽完木兔的話后，黑尾鐵朗的臉色卻瞬間變得嚴肅起來：“不行！我們得趕緊找到那三個人！”
如果說那個叫黃金川的孩子，和木兔是一類人的話……那可就糟糕了！
話說來之前也沒人和他說過這次會是“地獄難度”的副本啊！
三個加起來都湊不出一個心眼子的家伙，跑去找另一個心眼子也不多的家伙……
是真的會出大問題的�。�
＊
將時間倒撥，回到三人組剛剛離開白鳥澤的時候……
“哦哦，原來你們是要去找翔陽的��！”
面對表情稍微有些吃味兒的灰羽列夫，黃金川貫至展現出了十二分的熱情。
他一把攬住對方的肩膀，興致勃勃地說道：“我和翔陽可是好哥們～”
“既然你同時是雅紀和翔陽的朋友，那自然也就是我的朋友！”
灰羽列夫超級小聲地嘀咕了一句，沒有讓黃金川貫至聽清。
倒是一旁的仁王雅紀聽到后，差點兒維持不住自己的撲克臉。
——沒想到啊沒想到！列夫這個家伙現在還真是出息了……竟然會用俄語罵人了�。�
——說起來，教他這句俄語的人到底知道他是用來干什么的嗎？
此時正在東京參加拍攝的灰羽愛麗莎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不是感冒也不是沒休息好……糟，糟糕！不會是列波契卡在外面受欺負了吧！”
混血大美女對弟弟的濾鏡和保護欲暫且不提。
仁王雅紀看著面前的死胡同，對著自告奮勇領路的黃金川貫至露出死魚眼：“現在，你有什么想法？”
黃金川撓撓頭，也搞不明白這是怎么了，明明他是按照記憶中的路線走的，怎么就走到了死胡同呢？
一旁的灰羽列夫見狀，立馬得意地笑了起來，從自己的懷里拿出一個小冊子：“還是得靠我～現在就按照這上面的路線走，肯定不會出錯的！”
這是他在東京車站買的地圖，為的就是到了宮城后能夠順利找到目的地。
不過因為這一路上碰到了“好心的仙人”，所以根本沒機會打開地圖看一看。
仁王雅紀抱著胳膊，面無表情地看著對面的兩人——灰羽列夫和黃金川貫至正腦袋貼著腦袋，一點兒也看不出剛剛還在鬧別扭的樣子。
只見兩人先是興沖沖地打開地圖，然后表情從興奮→疑惑→思考→茫然→呆滯。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兩人就這么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仁王雅紀就這么靜靜地看著他們，天空飛過一只烏鴉，發出“嘎嘎”的聲音，似乎在嘲笑三人當下的困境。
“把地圖給我！”
他的聲音不大，卻有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作為三人組中心眼子最多的那一個，他淪落到被黑尾評價為“加起來都湊不出一個心眼子”的地步……
怎么想都和其他人逃不開干系�。�
黃金川貫至和灰羽列夫乖乖地上交地圖。
仁王雅紀接過來看了一眼，呼吸頓時一滯，本來氣定神閑的表情瞬間變得扭曲起來。
“笨蛋列夫……”
“你買的是世界地圖��！”
＊
真離譜！
怎么會有人搞不懂世界地圖、霓虹地圖和宮城地圖的區別？！
仁王雅紀氣呼呼地打著電話，還不忘了瞥正在面壁思過的灰羽列夫一眼。
哪怕對方買的是東京地圖，他都沒有這么生氣，好歹這倆的行政規劃是一樣的。
結果灰羽這家伙竟然整了個世界地圖……誰能不說一句老板賺大發了呢！
最后還是仁王雅紀用手機聯系了日向翔陽。
“誒�。垦偶o你們準備來學校找我嗎？”
“可，可是我現在不在烏野��！”
中斷練習躲在草叢里接電話的日向翔陽，忍受著背后來自烏養老教練的死亡凝視，快速說著自己的現狀。
“我目前在烏養教練這里參加特訓……不，不是我們的烏養教練，是另一個烏養教練啦！”聽到電話那頭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日向翔陽連忙手忙腳亂地解釋道，哪怕對面根本看到。
“就是……那位傳說中教導出‘小巨人’的那個烏養教練！”
聽到日向興奮的聲音后，仁王雅紀微微瞇起眼睛。
他們都知道日向翔陽有多崇拜“小巨人”，所以即使對方不在這里，他似乎也能看到對方那雙亮晶晶的橘色眼睛。
“既然這樣的話……”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柔和下來，被黃金川貫至和灰羽列夫惹出來的火氣也漸漸澆熄，“那我們就去那里找你吧！”
“正好列夫也在這里，我想……那位烏養老教練，應該也很期待‘垃圾場決戰’的再次出現吧！”
然而在去拜訪那位傳說中的“烏鴉之王”前，他們還是得先找到路……
有了日向翔陽的指路，他們很快離開了死胡同，卻在下一秒，又迷失在了長相相似的樹林中。
“宮城縣為什么會有這么復雜的路�。。俊被矣鹆蟹虮罎⒌毓虻乖诘�，雙手合十祈求仙人的再次垂愛。
可惜這個時間，“好心的仙人們”正在熱火朝天地打比賽，壓根顧不上他們。
等意識到單細胞三人組消失不見的時候，已經是很久之后了。
所以仁王雅紀只好選擇自救，拖著自己的兩個“掛件”，艱難地在陌生的環境中摸索前行。
只是禍不單行，在他們即將走到公路上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熊叫聲。
再聯想到之前新聞里提到的熊在這一帶頻繁出沒的消息，三人頓時嚇得臉色蒼白。
灰羽列夫顧不得繼續和黃金川貫至鬧小別扭，整個人直接掛在對方的身上。
黃金川伸手把他往上托了一下，像是抱小孩子一樣自然，隨后又用緊張的表情看向了仁王雅紀。
“雅紀，我們接下來該怎么寫遺言呢？！”
“……”
因為這句話，仁王雅紀內心的緊張就這么直接消失不見了。
他冷著一張臉，拿起自己隨身攜帶的排球——上面還有牛島若利、佐久早圣臣等人的簽名，然后面無表情地說道：
“我以前打網球的時候，前輩們都是用網球擊穿鐵絲網、打翻供水塔、消滅兩面宿儺（并沒有）的！”
“所以聽我的，接下來你們就用這個來把‘熊’給打倒森*晚*整*吧！”
第090章 聯合集訓(16)
仁王雅紀的話, 把另外兩個人給唬得一愣一愣的。
乖孩子黃金川貫至乖乖舉手問道：“兩面宿儺是什么？”
灰羽列夫更是靈感爆發興奮提議：“那我們干脆留在宮城當賞金獵人好了！”
既然今天能用排球打“熊”，明天或許就能打哥斯拉，保不準后天便真的可以去迎戰外星人了！
仁王雅紀沉默了好一會兒, 似乎在思索對方的這段話，最后忍不住吐槽道：
“……宮城‘熊’罪不至死，你的戰斗民族血脈可以先不用急著覺醒了�！�
不遠處又應景地傳來幾聲熊的叫聲，如同沉悶的雷聲在他們耳邊回響, 讓原本因為仁王雅紀的態度，而稍微放松的灰羽列夫和黃金川貫至再次緊張起來。
兩人對視一眼, 慎重地從仁王雅紀的手中拿起那顆排球, 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氣。
在樹影的遮蔽和草叢的掩護下, 三人小心翼翼地朝著吼聲傳來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一般緊張。
一陣微風拂過, 樹影婆娑搖曳，草叢沙沙作響。
三人的目光穿透那層層疊疊的綠色屏障，棕黃色的毛發在其中若隱若現……那是一道粗壯而笨拙的輪廓, 仿佛一座緩緩移動的小山丘。
“吼——”
低啞的聲音再次響起, 只是聽起來并沒有想象中的兇猛。
灰羽列夫和黃金川貫至的膽子稍微大了一些, 也不像之前那樣緊緊依偎在一起。
“既然如此，那就讓本王牌來將熊打倒吧！”
“哦哦哦, 好有魄力！”
兩個笨蛋一捧一逗，相處起來倒也算和諧。
仁王雅紀就那么雙手抱胸站在他們身后，面無表情地等待著事態的發展，冷靜得完全不像是即將面臨生命危機的人。
然而，缺心眼二人組并沒有察覺到這份異常, 鬼鬼祟祟地探出頭……
“看我——”
“一人時間差�。 �
灰羽列夫大著膽子將球高高拋起，學著黑尾鐵朗的樣子, 助跑、起跳……然后舉著右手用力朝排球砸去。
然而……
結果卻不像他想象中的那般完美。
灰羽列夫的手重重揮空，人也因為用力過猛飛出躲藏的樹林，排球更是在到達頂點之后，又直直往下墜落，最后穩穩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
原本背對著他們連續發出低吼聲的“熊”，聲音一滯，看著似乎要轉過身來……
仁王雅紀很明顯聽到兩個笨蛋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不由得挑了挑眉，臉上浮現出看好戲的神情。
“好兄弟！我來助你——”
只聽黃金川貫至一聲厲喝，然后像顆大炮彈一樣開始集中火力，朝著砸在灰羽列夫腦袋后又重新反彈回空中的排球沖去，臉上露出一抹決然。
他深吸一口氣，快速調整好自己的狀態，然后猛地跳起，在空中旋轉著身體，用一種極其夸張的姿勢將球狠狠地扣了出去。
排球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在“熊”轉身的那一刻，砸在了他的鼻子上。
“……成，成功了�。俊�
“是的沒錯！你成功了！”
黃金川貫至和灰羽列夫眼神呆滯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似乎沒想到體型壯碩的可怕猛獸，竟然真的就這么被他們給打敗了？
兩人眨眨眼睛，接著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
“唔……好痛��！”
與興奮的兩人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熊”發出一聲哀怨的痛呼，捂著被砸中的鼻子坐了起來。
“誰？是誰在偷襲我��？”
缺心眼二人組的歡呼聲驟然停止，驚愕地看向了那頭正在開口說話的“熊”：
“誒，誒——”
“竟然是人類��！”
在意識到事情大概和自己想得不一樣后，灰羽列夫和黃金川貫至瞬間變得乖巧起來。
仁王雅紀倒是毫不意外，因為他早就從對方的吼聲中聽出了不對勁兒的地方，只是現在才驗證了自己的觀點。
雖然乍一聽，對方發出的聲音很像熊叫。
但仔細分辨就能發現其中的音調變化有著明顯的人為痕跡，缺乏真正熊叫的那種渾厚，不像是野生動物自然發出的聲音。
缺心眼二人組：……那你不早說��？
他們看著一邊抱怨，一邊把棕熊頭套摘下來的金發男生，有些不知所措，一股尷尬的氣氛就這么彌漫開來。
這個時候，仁王雅紀站了出來。
只見他主動朝著那個被穿著玩偶服的男生擋在后面、正捧著肚子夸張大笑的時髦女生走去，用“真相只有一個”的語氣認真說道：
“所以，新聞里報道的被宮城居民多次目擊的‘熊’……就是你們吧！”
照島沙希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淚水，連連點頭：“對對對！我家弟弟就是那頭‘兇殘的熊’，你們剛剛那一球砸得實在是太漂亮了！我代表全宮城縣的民眾謝謝你們！”
照島游兒羞憤出聲：“老姐��！”
從這對時髦姐弟口中得知，他們其實是在為即將到來的宮城縣民狂歡嘉年華做準備。
“表演節目的名字是《阿伊努人的熊神傳說》，歡迎大家屆時前來觀看！”照島沙希豎起大拇指，露出潔白的牙齒，右側的豎眉釘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耀眼。
＊
“哦哦，所以你們也都是打排球的，對吧？”
多虧有照島姐弟，讓仁王雅紀不用再繼續拖著自己的兩個“掛件”到處找路。
已經成年有駕照的照島沙希單手開車，從后視鏡中看著拘謹地坐在后排的三人，饒有興趣地問道。
“是的�！�
被灰羽列夫和黃金川貫至擠在中間的仁王雅紀，抱著胳膊淡定地應了一聲。
三人身后的后備箱里是那身讓照島游兒被他們誤會的玩偶服，塞得滿滿當當的，熊頭放在最上面，嘴臉正好抵在灰羽列夫的后腦勺上。
灰羽列夫：“……”
不敢動！
這回他是真的不敢動！
照島游兒坐在副駕駛，左手托腮看向窗外，表情看起來不怎么感興趣，可實則卻悄悄豎起了耳朵。
——來自東京的排球選手……
——聽起來就很有意思！
有了汽車當出行工具，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日向翔陽所在的特訓地。
此時正是休息時間，一群個子不高的小蘿卜頭從里面跑了出來，其中還夾雜著一個完美融入的橘子頭高中生。
眼看一群人就要這么歡快地從幾人身旁跑過，仁王雅紀伸出手，一把拽住了日向翔陽的衣領。
“是誰……哦哈！雅紀，你們終于來啦～”
突然被人拽住，日向翔陽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敵襲”的字樣，等反應過來對方是誰后，臉上瞬間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一旁的小學生們好奇地看著眼前的一幕，捧著排球問道：“翔陽，這群高中生大哥哥是你的哥哥嗎？”
“都說了我也是高中生啦！”
日向翔陽羞憤地跳了起來，揮舞著拳頭反駁起來。
然而小孩子們看起來根本不怕他，依舊笑嘻嘻的。甚至還有人跳起來，模仿著他的樣子喊道：
“那我也是高中生！”
日向：“你可不是哦！”
看得出橘子頭在這里過得不錯，仁王雅紀滿意地點點頭，頗有一番帶頭大哥前來查看自家小弟是否受欺負的豪邁氣概。
可就在這關鍵時刻，一股極為強大的氣場從后方悄然逼近，使得“帶頭大哥”和他的“小弟們”同時猛地打了個哆嗦。
幾人轉頭看去，只見一個穿著白色老頭衫，長得很像老年版烏養系心教練的人走了過來。
“烏養教練。”
不等日向翔陽進行介紹，原本靜靜站在一旁，看著一年級學生們相互寒暄的照島姐弟，率先恭敬地鞠躬并打起了招呼。
烏養一系抱著胸，打量著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幾個人，臉上露出滿意的笑。
“我記得你們兩個，排球打得都還不錯。”
宮城縣就那么大，即便排球隊伍再多，也不會像東京那樣數量龐大到除了最厲害的那幾支隊伍外，其余的很難讓人一一記住。
何況烏養老教練對自己的記憶力很自信，一眼就認出來新山女子學院出身的照島沙希，和目前正在條善寺讀書的照島游兒。
“誒——”
“所以大姐頭你也是打排球的嗎？”
灰羽列夫和黃金川貫至一臉驚奇地喊道。
這一路上，他們兩個深深地被照島姐弟身上的社會人氣息所折服。
從最初的“眉釘姐”“舌釘哥”這樣的稱呼，逐步進化成了如今的“大姐頭”以及“大姐的拎包小弟”。
照島游兒：“……”
他這明明是退化了吧？
點出照島姐弟的身份后，烏養老教練又把目光放在了仁王雅紀的身上——
雖然對方的身高不是最高的、發色不是最顯眼的、氣質不是最張揚的……甚至看起來就是個十足的乖乖牌好學生，但烏養一系就是一眼認出來了他。
“仁王雅紀——今年全國大賽的MVP！”
憑借著變化多端的球風、敏銳的洞察力，以及出色的團隊協作能力，再加上身為今年全國大賽冠軍隊伍首發球員的實績……
如今才一年級的仁王雅紀，就這么輕而易舉地跨過了「全國第六的王牌主攻手」的門檻，在所有的排球教練那里留下了名字。
聽到自己的名字，仁王雅紀先打了個哆嗦，然后不自覺地挺直腰板。
不知道為什么，在面對烏養一系的時候，他總有種莫名的緊張感……哪怕在鷲匠鍛治和貓又育史等人的面前，他都沒有如此拘謹。
為了擺脫這種不自在的狀態，仁王雅紀深呼吸一口氣，把還在好奇著四處張望的灰羽列夫拉了過來。
“烏養老教練，這是我給您送的伴手禮。”
“一只……不兇不鬧不拆家，給擼給抱給親親絕世好貓！”
見烏養老教練依舊是雙手抱胸，面無表情的樣子，仁王雅紀悄悄湊過去，把手放在嘴邊小聲補充道：
“最重要的是……”
“他的貓德是在音駒排球部學的�！�
“……”
盡管不曉得仁王雅紀在烏養老教練耳邊說了什么，但其他人都能看得出……
這位有著“魔鬼教練”之稱的硬朗老頭，他那雙如同鷹隼一樣的可怕眼睛，就這么“唰”地一下亮了起來。
灰羽列夫：不自覺挺直腰板.jpg